秦风把回京述职刚回来的夏长安以及郑东辰都叫了过来。
楚承平身份特殊，他突然身死，如果不及时且妥善处理，很容易引发动乱。
把事情详细复述一遍后，秦风叹息道。
“可惜没留下物证，最多能证明楚承平和蔚蓝有关系，但想要扯出楚家恐怕...。”
“反正，你们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夏长安盯着地上的尸体，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嗯。”
离开澜山别院后，秦风骑上小电驴来到了东郊住所。
原本放置黄金、玉器的简陋地下室，如今已经仿照银行的样式，修葺一新。
四周陈列着珠宝玉器，正中央台子上摆放着一口红木棺材。
秦风打开棺材盖，把钟灵拖了出来，把她摆在棺材旁，静等她醒来。
这种实验他半个多月来已经做了很多次了，半个小时内，钟灵便会苏醒。
时间缓缓流逝，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
某一刻，钟灵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双眼。
她盯着对面的秦风，幽幽叹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无尽的孤独，想死死不了，想活也活不了，秦风，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啊，这？
秦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哈，等回头我就把你送到实验室切片研究。”
钟灵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她又是一声叹息。
“果然，这个世界对我充满了恶意，说吧，你要怎样才能给我一个痛快？”
秦风盯着她的眼睛，正色道：“把你知道的蔚蓝组织成员的信息告诉我，还有天榜杀手的信息。”
蔚蓝组织的成员的信息他已经从季瑾轩口中得知了。
但是真假不太好说，不过只要相互印证就能辨别出真伪。
这次钟灵没有犹豫，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和盘托出。
蔚蓝十大执事的信息与季瑾轩说的没有出入，看来是是真的。
关于天榜杀手，钟灵也做了详细介绍。
4-10名的杀手都是通过地榜角逐选拔出来的，没有脱离正常人的范畴。
至于前三名。
他们都是蔚蓝组织的试验品。
蔚蓝搞这项研究的最终目的其实是为了长生，让自身的寿命突破人类的桎梏。
毕竟赚再多的钱，权力再大百年后都会烟消云散，哪有长生来的有诱惑力。
专家们第一项研究的课题就是替换病变脏器。
而脏器的来源。
“那个人口贩卖组织已经存在一百多年了，他们从全世界掳掠人口，一开始就是为了给实验室提供足够的活体脏器。”
后来他们攻克了这项难题，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把这项技术流传了出去。
现在被广泛应用。
但更换脏器并不能减缓人体自身的衰老，于是就又有了人造脏器的出现。
他们认为人造脏器不受细胞衰老的限制，可以更大程度上延长寿命。
但最后发现依旧有限。
后来干脆把整个身躯全部改造成仿生肢体，利用神经元接驳术链接高仿生材料义肢，经过十数年的研究，这项实验最终也成功了。
躯体不再受疾病和细胞衰老的限制，损坏了可以直接更换，可以永久存活下去。
原生大脑+高仿生躯体。
“这项研究的成功，让蔚蓝组织看到了永生的希望，这就是他们研发的一代产品，‘冬眠’。”
秦风张了张嘴，震撼的同时也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但如果大脑也开始衰老了呢？”
钟灵点点头：“所以，他们想出了一个办法，通过手术把原有衰老的神经元替换掉，但，这就像是‘忒修斯之船’替换掉一定数量的木板后，那条船还是原来的船吗？”
“答案是肯定的，肯定不是之前的那条了，科学家们发现替换掉一定数量的神经元后，个体的记忆、意识出现了混乱，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本我了。”
“他们想保留原有意识长生，不想让你自己变成一个混乱的拼合体，起码原有的意识要成为主导，可结果却背离了他们的初衷。”
秦风眸光闪了闪，想到了一个可能，以及‘冬眠’的状态。
意识、记忆同步。
记得之前有科学家提出了一个论点，能否把脑海中的记忆以数字化的形式储存起来，然后复制到另外一个个体中。
就是所谓的下载与上传。
所以冬眠不同的个体间记忆同步，就是通过这种方式？
大概率可能是这样，因为‘冬眠死亡之前脑袋都会发出一段‘滴滴滴’的声音。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秦风还以为是炸弹，吓得把‘冬眠’的脑袋丢了出去。
他把自己的猜测，向钟灵讲述了一遍。
“‘冬眠’的脑干细胞是不是这种存在形式？”
钟灵点点头：“当初有几位激进的科学家提出了这观点，后来经过试验也确实成功了。”
“但成功了也失败了。”
秦风愣了愣，诧异问道：“失败了？失败在哪里？”
钟灵眸光闪了闪，盯着秦风问道：“这涉及一个哲学问题，‘你’还是原来的‘你’吗？”
“被上传的“你”是一个完美的复制品，还是原本那个有连续意识的“你”？”
这？
秦风摩挲着下巴思索了很久。
我是谁？我在哪？
这？应该不算了吧！
毕竟意识的载体消失了，那意识本身应该也会跟着消亡。
就像戴上AR眼镜，以第一视角经历一扬电影，或者在游戏中经历一扬大战。
正常人应该都不会认为那是自己的真实人生。
“我觉得应该只能算是一段记忆，因为数据化的记忆不存在独立思考的能力，所以真正上传的并不是主体意识。”
见他这副反应，钟灵撇撇嘴。
“是的，原本的肉体大脑死亡后，那个数字意识并没有经历“延续”，延续的只是一段记忆，刻在脑子里很深刻的一段记忆。”
秦风捏了捏眉心。
游戏里被杀了都要找回扬子，很深的记忆岂不是代表着不死不休。
玛德，这岂不是说只要有足够的供体，‘冬眠’就会一直找我的麻烦。
注意到他的姿态，钟灵眼角弯了弯。
“于是，科学家们就把研究方向转到了自然界内那些长寿的生物身上，几年后，一个新的试验品诞生了，就是‘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