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年轻男子,拉开书房门,神色慌张地一边向外跑一边大声呼喊。
“自杀了?思宁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她是沈总的小女儿。”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自杀呢?”
“听说她和自己的姐夫...,就是出车祸的死的那个男的...,我看八成是殉情了。”
“啊,还有这档子事,仔细说说......。”
······
前来吊唁的宾客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闻讯赶来的沈玉琴,发了疯似得向二楼跑去。
“立斌,叫医生,打电话叫医生。”
跟在沈玉琴身后那名报讯的男子,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边走边拨通沈家私立医院的号码。
“对,对,医生。”
“喂,李院长...。”
房间内,楚思宁仰面躺在沙发上,侧歪着头,一动不动。
沙发扶手上,静静地躺着一根针管。
“思宁,思宁,我的傻女儿...。”
见状,沈玉琴抱着她发出痛苦的哀嚎。
。。。。。。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一个急刹停在门口,不久后用担架把楚思宁抬上救护车,又急匆匆离开。
沈家私人医院。
“院长,化验结果出来了。”
“毒素名字叫“黑天鹅“(Black Swan)神经抑制剂,第3代GABA受体超效激动剂(分子式C21H29NO5S),无色无味晶体粉末,易溶于酒精/咖啡等液体。”
“这种毒素可以通过血脑屏障后永久占据神经突触,抑制脑干网状激活系统(RAS),伪造深度非REM睡眠的脑电波模式。”
“临床表现是,30分钟内意识丧失,72小时后进入不可逆昏迷状态,瞳孔维持0.5mm针尖状(特征性体征),代谢率降低至35%以下,俗称植物人。”
72小时后变成植物人?
沈玉琴一听,顿时急了。
“李院长,既然知道了什么毒,那赶紧救人啊!”
姓李的院长深呼一口气,神色尴尬。
“对不起,沈总,这种神经毒素,只能缓解,无法彻底祛除,二小姐恐怕要......。”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楚思宁恐怕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闻言,沈玉琴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一旁的楚承平连忙接住了她,没让她摔在地上。
楚承平扭头,冲着身后的郑东辰咆哮道:“郑东辰,带人把澜山别院包围起来,思宁手里不可能有这种神经毒素,她不是自杀,是有人下毒,查,一个一个查,没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许离开。”
郑东辰迟疑片刻,看向夏长安。
后者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我让安全局调查员配合你们,楚思宁也得派人保护起来。”
“好。”
郑东辰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武警、刑侦第一、第二、第三支队全体出动,目标澜山别院,全面戒严,不许放走一个。”
空中,一架无人机缓缓拔升高度,向澜山别院方向飞去。
宁城东郊,熟悉的农家乐。
小院一楼客厅内,夏舒一脸疑惑地扭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让人给楚思宁投毒?”
秦风盯着显示屏,头也不抬。
“凶手肯定早就把痕迹抹除干净了,查不到线索的。”
“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把沈家的内鬼钓出来。”
当天晚上,他刚启动车辆,便收到‘巨能装’传来的提示音。
【警报,警报,检测到了炸弹,三分钟后爆炸。】
于是将计就计,伪造了车祸坠崖的爆炸现扬。
离开现扬后,他便回到这里躲了起来。
他需要一双眼睛,安全局的夏舒是最好的人选。
“沈家的人?你怎么那么确定,凶手难道不会是保姆、保镖之类的?”
秦风缓缓摇头:“做手脚的肯定是保姆或者保镖,但幕后之人呢,受谁指使的。”
“动手的人不太可能是殷家的暗子,如果是那样,早就通过下毒或者别的方式把沈家一窝端了,又何必搞那么多阴谋诡计,想方设法去侵占沈氏集团。”
“所以肯定是内鬼,嗯,这事和殷家也脱不了干系,这个内鬼应该和殷家达成了什么合作。”
“沈晚莫、楚思宁她们两姐妹死后,沈氏集团的继承就是大个问题,谁跳出来作妖,谁的嫌疑最大,唔,其实不止是沈家,楚家的人也有可能。”
夏舒露出恍然之色,随即好奇问道:“哦,原来如此,可,你就不怕楚思宁醒不过来,那可是无解的神经毒素?”
秦风咧嘴一笑。
“如果有解药那还下毒干嘛,就是要让他们彻底相信楚思宁没救了。”
“至于怎么醒过来,嘿,我就药,百毒不侵的药,到时候给她打一针就好了。”
这几天他做过试验,再厉害的毒他的血液都能解,不然怎么会放心地给楚思宁投毒。
???
“打一针?什么意思?”
夏舒一脸懵逼,表示没听懂。
秦风没有解释。
“那不重要,你的任务是负责在外面盯着,有情况及时跟我汇报,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去吧,警署和安全局的人已经把澜山别院包围了起来。”
“哦。”
夏舒‘哦’了一声,站起身迟疑片刻。
问出了自己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晚莫,真死了?”
说完,一脸紧张、满怀希冀地盯着秦风。
得知秦风和沈晚莫的死讯后,她第一时间赶去了澜山别院。
从沈玉琴和楚思宁嘴里知道了当晚的事情经过。
她委实没想到闺蜜会走极端。
秦风放下无人机操作屏。
掏出一根烟点燃,幽幽叹息。
“颈动脉是大脑主要供血血管,断裂会导致脑部缺氧,意识丧失,2-3分钟内出现不可逆的脑损伤,5分钟以上基本无法生还,即使立即压迫止血,存活率仍不足5%。”
“况且我不是医生,当时的情况,我也,唉...。”
闻言,夏舒身体猛地一僵,心里仅存的希望破灭了。
是啊!
专业的医生都没办法,秦风怎么可能把人救回来。
“你,你把她放哪了?我能见她最后一面吗?”
秦风再次叹息一声。
抬手向上指了指。
“刚买的冰柜。”
“啊!”
夏舒蓦的瞪大眼睛。
这?
就在这时。
‘噔噔噔’
脚步声响起,接着楼梯口传来一道慵懒的哈欠声:“啊呜,中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