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无罪释放了？”
“类似的事情太多了，但有勇气站出来挑战法律权威的人还是少数‘大哭表情’，这是法律上的一大进步，无疑是开创了一个先河。”
“呜呜，看一遍哭一遍，不知道为什么。”
“说的太好了，法不能向不法让步。”
“不能让好人出手的代价更大，泪奔。”
“这才是人民的好法官，这才真正的公平、正义，这才是我们要的公平、正义。”
“牺牲老百姓为代价算什么正义，这才是真正的正义。”
“无罪释放。”
“无罪释放。”
楚承平看着屏幕上飘过的字幕，神色复杂地吐出一口气。
“法不能向不法让步，是我错了吗？”
这件事出了之后，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不是老百姓的利益，而是尽快把风波平息下去。
为此不惜违背原则直接下令，让警署、检察署、司法署一路绿灯，尽快结案。
牺牲一个秦风换来宁城的安定，他觉得很值。
可如今看来却失了民心。
思索许久，楚承平拨通了女儿的号码。
“晚莫，晚上约秦风和他父母一起吃个饭，算是为他洗尘，地点你定，订好了通知我和你妈。”
“晚了，楚市长的女婿出去相亲了。”
‘嘟嘟嘟。’
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楚承平握着电话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唉，我这算什么？”
宁城开发区科技园。
园区内某一栋大楼前，秦风停好电瓶车，乘坐电梯上了4楼。
下了电梯后，他望着办公区门口挂着的公司招牌，陷入了沉思。
【宁城尚乐泽川科技有限公司】
这时，陈实从公司里面走了出来。
“你要是再不出狱，我就携款潜逃了。”
“老板，看什么呢，快进去了吧，应聘的人还等着你面试呢！”
秦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老陈，解释下，上了贼船是啥意思？”
几天前，他们俩合伙把郭志鹏和苏迪的尸体绑上重物沉入了大海，后来秦风回了监狱，陈实带着金条等贵重物品去了外市销赃。
两人商定，用这笔钱开一家科技公司，由陈实担任技术总监，以后他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不会再有人束缚他。
找办公地点、注册公司等等都交给他去办。
至于招聘的事，等秦风出狱后再说。
回到市局，拿回自己的物品后，秦风第一时间联系陈实询问进度。
得知金条等贵重物品再加上现金一共有300多万，他用这笔钱注册了公司，并租下了一层办公楼。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陈实这位家伙竟然向银行贷了500万，搭建了一个实验室。
还没开业就负债了，这家伙花起别人的钱是一点都不心疼啊！
得知消息后，秦风骑上小毛驴，风驰电掣赶来了这里。
陈实眼神飘忽，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他：“尚乐嘛，工作要在愉快的氛围中进行效率才会高，泽川寓意更好，说我们的产品能走进千家万户，跨过山川大海。”
“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陈实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反正已经改不了了。”
秦风气笑了。
“好啊，报复我是吧，你给我等着。”
我一个良民，被你变成了罪犯。
这不是上了贼船是什么。
等着就等着，你能拿我怎么样。
陈实撇撇嘴，打开玻璃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风又瞥了眼招牌。
玛德，谁家正经公司起这种破名字？
竟然还有人来应聘，怎么想的。
走进公司。
看到一排排工位和置办整齐的办公用品，秦风脸色缓和了几分，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效率很高，连办公用品都置办齐了。”
没想到陈实一个技术男，处理起其他事情也井井有条。
人才啊！
在前面带路的陈实扫了一眼，语气淡然。
“哦，上家公司刚倒闭，东西没来得及搬走，我觉得反正都要用，新的旧的无所谓，于是就买了下来。”
秦风表情一僵，连忙挽尊：“呃，刚开始嘛，节俭点好，呵呵，瞧，这棵发财树长得多旺，我们指定能发财。”
“嗯，我觉得也是。”陈实停下脚步，站在发财树旁，有些骄傲的昂了昂下巴。
“我买过两回发财树，都没活过第二天，这棵是我去花卉市场定做的塑料树。”
“机智如我，这下子永远不会死了。”
“你特么。”
秦风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玛德，这公司要是能开下去就邪了门了。
老板和技术总监是犯罪分子。
公司名字叫上了贼船。
办公室和办公用品是倒闭公司的遗物。
公司的发财树连死了2棵，最后弄了一棵假的来充数。
还没开业就负债了500万。
对了，这里还是4楼。
这特么哪哪都不吉利。
秦风有些后悔。
就不该让陈实去操办这些事，这丫的是一点都不靠谱啊！
不过能有人来应聘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应聘的人呢？”
“哦，在会议室，跟我来。”
“应聘的是什么职位？”
“哦，保洁。”
秦风一脑门黑线，捂着心脏扶着墙停了下来。
“等等，让我缓缓。”
陈实急忙回身，关切问道：“老板，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你可千万别死啊！
起码死之前把欠的债还上。
秦风连忙摆手：“没事，没事，高血压犯了，打你一顿就好了。”
他愤愤把陈实按倒在地揍了一顿。
“让你报复我，让你不靠谱，一个保洁还等着让我来面试，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啊，哎呦，哎呦，别打了，我错了。”
陈实抱着脑袋辩解：“我承认我有报复的成分，但这个保洁不一般，真的，她是985的高材生。”
秦风揍得更凶了。
“985的高材生来应聘保洁，你糊弄谁呢！”
“哎呦，真的，我没骗你。”
“你丫嘴是真硬，怪不得被折磨成那样都不肯说出代码。”
这时，一道弱弱的声音自两人身侧响起。
“那个？他没说谎，我真是985毕业。”
嗯？
秦风停止挥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牛仔裤短袖，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人，正一脸怕怕地盯着他们。
“你脑子没病吧？”
人长的挺漂亮，但脑子好像不太正常。
二十多岁，985高材生，来一家啥都不吉利的新公司应聘保洁？
没有十几年脑血栓干不出来这事。
女人咬了咬牙，忍了下来：“只要聘用我，我可以有病。”
不生气，不生气。
还等着钱付房租呢！
只要工资给到位，当牛做马无所谓。
嗯，为了活下去，不丢人。
秦风一挑眉，好奇地上下打量她一眼。
“有点意思，走，去面试。”
会议室内，秦风拿着简历，仔细翻看起来。
【方喻，女，27岁，京大会计专业硕士，三年前毕业，后任职一家上市公司财务助理，三个月后离职，后续的职业经历空白。】
秦风眉头又是一挑。
“上家公司离职后到现在，这三年时间你在做什么？”
方喻手指捏的发白，微微低下了头。
涩声道：“我只是应聘保洁，工作经历不重要吧！”
见她这副模样，秦风顿时警觉起来。
有问题，大有问题。
“那不行，我们公司不用来历不明的人。”
方喻头似乎习惯了，叹了口气。
抬起头盯着秦风，无所谓道：“偷税漏税被抓了，在提篮桥蹲了三年牢。”
“用不用，不用我还得去下一家。”
！！！
秦风一脑门感叹号。
陈实说的没错，这个保洁果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