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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黄金炸虾

作者:初云沧海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依着原身先前的记忆,桑榆拎着木桶、海碗、蕉叶等一应物什,带上小不点,上隔壁村的码头赶集。


    “蛤蜊粥好吃吗?”


    “好吃。”走在前面的桑泽吧唧嘴,似在回味刚才那碗美味中的美味。


    绝对是仙品,昨晚做的螃蟹和蛏子自是不消说,好吃到他不想说话只想干饭,上回的枸杞菜蛋花汤也好喝,至今他还记得那暖烘烘的青草香和咸甜的蛋花香,这么多好吃的,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给它们排名了。


    阿姐淹了躺水回来,一定是哪根筋突然开窍了,变成心灵手巧人美心善的女菩萨,就没有她不认识的海鲜,没有她不会做的美食。


    跟着阿姐不光有吃不完的野菜,还有数不清的海鲜,真好!


    说是隔壁村,其实那码头在村尾,离他们所在的沄水村,很有段距离。


    走路过去大概要一个时辰,走水路就不一样了,只消半个时辰便能到,只是搭船需要钱,而桑榆现在拿不出来。


    十文钱一趟,这么贵的吗,换算成现代的物价,这个时代的两文钱,相当于现代的一块钱,水路走一趟隔壁,单程就要五块钱,一来一回都要十块钱了,都可以买多少米了。她在现代的老家,从她家去隔壁村搭公交全程只要两块钱。


    这交通确实够不便的,平白增加了她的成本。


    她正琢磨着推销手上的生腌给对方,看能不能抵路费。


    然而,这老汉明显没那个耐心听她推销,见她连十文钱都拿不出来,嗤了声,撑了桨一声不吭,便自顾自开船。


    她四处张望,想看看有没有其他船夫可以捎他们一程,当然前提是对方同意以物换物的支付方式。


    可最近不是禁渔期,这个时间点,渔民们都出海去捕鱼了,岸边除了几条有些破烂、底下似乎还漏水的无人船在随波轻轻摇动,哪里见得到其他艄公。


    姐弟俩正气馁,就听得旁边有重物砰砰乱响的声音。


    循声望去,离他们十米开外有一条船,船上摆放着成堆的木头,船下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在麻利地收缰绳,看这架势似乎是要出海。


    见男人跳上船,桑榆急忙出声,“等等——”


    咦,这背影怎么有点眼熟?


    “诶,是谢哥!”不消她问,身前的桑泽已经兴奋地叫出声,又转头冲她笑,“姐,好巧,是上回救你的那个谢哥。要不,我们去找他帮忙看看?”


    桑榆看了过去,这回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正脸。


    黑不溜秋的脸庞,眉毛浓得吓人,眼睛倒是大,黑白分明的,只不过表情木讷中带着凶,好像别人倒欠他几个亿,跟门神似的,一看就不太好说话。这要搁二十一世纪,绝对是催缴信用卡和还高利贷的最佳人选。


    要不是桑泽告诉她在先,她是怎么也不相信这样的人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把她从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救起来。


    罢了,死马当活马医。问问就问问。


    姐弟俩靠近谢舟所在的船,船上的人朝他们淡淡投来一瞥,黢黑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很快又挪开视线,又接着干手头上的活,收拾起有些杂乱的木头,动作一板一眼。


    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然而船却没动,也没见他像上一个艄公一样迫不及待摇船桨,桑榆闻到一丝顺杆向上爬的信号。


    她先跟对方就上次搭救自己一事道谢,结果那人听了,眼皮子动都没动,语气生硬,“不用谢,举手之劳。”


    桑榆正要接话,却听到对方冷冰冰道:“真要谢,下次赶海前看清涨潮落潮,再决定要不要下水,别给人添乱就成。”


    说完头也不抬继续手上的活计,俨然一副老子和你不熟,莫挨老子的神情。


    可桑榆的厚脸皮也不是吃素的,腆着脸请他帮忙捎他们去赶集的小码头,对方听到来意后浓眉微皱,“你们要去肥水村?”


    声音浑厚,目光审判,气氛紧张得让桑榆幻视自己上课时打瞌睡被老师突然点到名,和桑泽两人齐刷刷“嗯”了一声。


    肥水村正是他们要去赶集的那个码头所在地,人来人往,虽不及本地县城的渔港来得繁华,不过附近十里八村的村民每隔两天都会去那儿赶小集,平时人流量还行,距离没县城那么远,对他们摆个小吃摊谋生而言,已经足矣。


    然而对方便再无他话。


    那人站在船上,手中抱着一根比她腰还粗上半圈的木头,居高临下,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一圈,仿佛作为债主的□□老大,听到来自欠债方毫无诚意的还款承诺,不满地审度他们的身家财产,推测他们话里的忽悠成分和可信度,以决定接下来砍手还是砍脚。


    姐弟俩刚放下的心登时又悬了起来,桑榆本就忌惮这人长得凶神恶煞,可这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求人办事总要拿出求人的样子,清高能当饭吃?


    她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她一个机灵,强打起精神来,正要开口再央求两句,没想到对方沉默了一阵,突然开口道,“上来吧。”


    幸福来得这么突然的吗?


    既然□□老大都开口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桑榆因初来乍到便被这个世界甩到海里淹了一回水,差点咽气,对海水还是颇有几分敬(后)畏(怕)的。平时赶海也专挑水浅的地方走,连带着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弟桑泽也被有轻微心理阴影的她感染,对海浪是又爱又怕。


    于是上船后,一开始桑榆挑了个距离不好惹的谢门神最远的船尾坐下,后来看着船外晃得她头晕的水,想起差点溺水那日,心有余悸,便揪着桑泽一点点往船头某人摇桨的地方挪,可狭促的船上再挪能挪到哪去,最后她和船头那尊门神之间的距离从宽敞的银河,逐渐缩短成对方一转身,她差点用后脑勺撞到对方下巴的地步。


    谢舟刚想回头拿个东西,冷不防一道黑影划过眼前,待反应过来,方知原来是一个乌黑的后脑勺贴上来。


    他反应快,但还是磕到了下巴,他皱了下眉。


    听到一声不满的“啧”,桑榆回头,后方的人影疾风般掠过,余光只瞥到半边一闪而过的黑脸,桑榆忙抬起脚,回撤了两步,讪讪笑着,“对不起,方才没注意后面有人,撞到你了真是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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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谢舟:……


    这人不是在船尾坐得好好的吗,怎么一眨眼功夫就从背后来个偷袭,还是用这么方便的武器,“这偷袭人的武器还不错。”


    桑榆摸了下自己的后脑勺,第一反应居然是昨晚没有洗头,条件反射地去闻头发,还好还好,没什么味道,应该不会熏到人。


    不过这门神刚是在夸她头铁吗?不是说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不管他本意是不是夸她,反正她就当是了。


    “是吗,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我后脑勺生得饱满,圆圆的,当武器特别实用,还能随身携带不增加行李负担,的确很适合我。”


    谢舟被噎了下,见这人给点阳光就灿烂,不由好笑,然而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灿烂,冷笑道,“怎么,对船尾的风景不满意?”


    这门神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算了,这次确实是她理亏,谁让她刚才为了寻找看不到浪涛滚滚的最佳视角,一时不察撞人在先,人家无缘无故被撞,生气也正常。


    她有点怕掉海里,尽管这个可能性极低,但她一点也不想告诉某门神,“是啊,船尾的风景哪比得上船主人站的这位置好,这里当观景台再好不过了。”


    “是吗,那你就坐这好好欣赏风景吧。”


    说完飞快回到船头摇橹去了,留她和桑泽两姐弟面面相觑,“姐,谢哥是不是生气了?”


    “我也不知道,”桑榆难得心虚,就势拉弟弟原地坐下,听见海风吹得穿上的帆布猎猎作响,桑榆四下一看,这才发现船偏转了个方向,顺风向前直冲的体验赛过坐云霄飞车,吓得没坐过船的桑泽抱紧她的大腿。


    “姐,好可怕。”桑泽瑟瑟发抖道。


    “不怕不怕,有阿姐在。”桑榆倒吸一口冷气,让小家伙的头靠在肩上,拍了拍他的背,故作淡定道。


    船经过一处险滩时,南风骤起,乱石穿空,惊涛拍岸,浪里白跳,惊起海鸥无数,嘶鸣声震动天际,海平面一浪高过一浪,仿佛大海伸出的一道道舌头。壮阔是壮阔,可怕也是真的可怕,从她现在这个视角看去,那强大到能吞噬一切的巨浪无比高清,连泡沫都看得分明,仿佛随时能把他们乘坐的这叶小舟轻而易举掀翻,她突然又想换位置了。


    不过坐镇船头那人却像见惯大风大浪,一副面色如常的悠闲模样。


    这种时刻怎么能在阴阳怪气自己的人面前露怯,本着不能让人看扁的心态,桑榆迅速调整好心态,从小背篓里拿出两片树叶,开始教桑泽编草蚂蚱。


    桑泽注意力被转移到草蚂蚱上,果然没方才那么害怕了。


    中途谢舟朝那对姐弟投去一眼,见适才还被吓得小脸煞白的桑榆,这会儿淡定自若,手里把玩着一片叶子,和弟弟有说有笑,不多时一直活灵活现的草蚂蚱在指尖呈现,不免感到意外,心说这人头太铁,嘴又硬,手还挺巧。见桑榆向这边看来,忙轻飘飘撇开视线。


    鉴于有阴阳怪气的前科,桑榆自然觉得谢门神这一瞥相当核善,心里盘算着等会下船一定要把运费和上次的救死扶伤费一起算给他,省得他又对自己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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