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跌落山崖的瞬间,一根结实的藤蔓缠住她的腰肢,她回过头瞧见那古树的树杈上叶君桐一身赤红衣衫悠闲的躺在上面,微风拂过,吹动她的衣摆犹如树冠中绽开的鲜艳花儿。
她懒洋洋的趁着脑袋,一手抓着那粗壮的藤蔓对满脸慌张的姜月见笑笑。
语气轻快:“抓住藤蔓,我带你上来。”
姜月见点头,用手紧紧抓住藤蔓,树上的人用力一甩手臂,她双脚离地,荡了两圈随后猛地腾空而起,她一时惊呼,却被那人稳稳接住,满怀花香让她微微红了脸。
“怎么哭了?”叶君桐靠在树杈上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
她这个小妹,真是个水做的泪人儿。
姜月见瞧着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又红了眼眶伸手就去扯她的衣领,叶君桐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伸手去挡被却她用力按住,姜月见扯开衣领。
只见叶君桐的胸前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针孔。即使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她还是用手捂住了唇,眼泪扑簌簌的落,叶君桐低头看看胸前无奈的叹气。
姜月见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触碰她的伤口,手伸了一半却又缩了回去。
“还疼吗?”她的声音哽咽的不像话,叶君桐用帕子轻轻帮她拭泪,语气软了下来。
“不疼了,乖,不哭了,总这么哭,身子又该不好了。”她轻声哄她,可她越是这么说,姜月见心中越是酸涩。
“阿姐..”她哭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叶君桐见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声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前轻声道:“好了,真的不疼了,你若这么哭,再哭坏了。我又得取血。”
话才说了一半便别人堵了嘴,姜月见把手放在她唇边红着眼厉声道:“不许!”
叶君桐见她终于不再哭勾勾唇:“好,不许不许。”
姜月见指尖轻轻滑过她的伤口满眼心疼。
“阿姐..今后无论如何,你都不可再这般不顾自己的身子了。你可知道,取心头血是极其损害身子的法子,我听爹说过,被取血之人,会受钻心蚀骨之痛。今后,万万不可了。”姜月见苦着脸对她说,叶君桐点点头心中只有先把这梨花带雨的美人哄好。
终于哄得姜月见平复了情绪,两人坐在树上拉着手说话。
姜月见挽着叶君桐的手,靠在她肩上。
“阿姐,刚刚药王收我为徒了。”
“真的?!”叶君桐惊喜的问,姜月见点点头,她手中转着叶君桐刚刚为她摘的花,叶君桐看着她脸上安心的笑。
“只是..我恐怕暂时不能同你一道回去了。”姜月见低声说。
“无妨,你在这好好学艺,学成之后再回来也不迟。府里永远给你留着屋子。”叶君桐脸上满是笑意,姜月见抬眸望着她。
“阿姐..”
“嗯?”叶君桐笑着帮她梳理鬓边的碎发。
“我们相识并不算久,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姜月见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已久的问题:“且你一直说我爹对你有恩,以至于你可以为我剜心取血。可你却一直没告诉我,我爹是何时对你有恩。”
叶君桐为她梳理碎发的手顿住,脸上的笑意也僵硬起来。见她躲闪的眼神,姜月见握住她的手:“刚刚师父对我说,让我学成之后,助你成就大事。到底是什么大事?相传药王从不随意出山救人,为何你能请动他?阿姐,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吗?”
叶君桐定定的望着她,眼眸微动,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去。一瞬间,姜月见觉得面前的人仿佛一副模样,往日眼中的温柔尽数消散,剩下的是一阵悲凉以及让她不寒而栗的威压。
“我一直让你叫我阿姐,却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
她瞧着她,一字一句的念出她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叶君桐。”
叶君桐。
这名字犹如五雷轰顶般炸进姜月见的脑海,她曾无数次从爹爹的口中听到她的名字。
福星降世,亡国妖孽,阳朝最尊贵的公主,宫变时自戕于观星台。
她还记得那年她随父亲前往将军府时,第一次听说那开办女学的公主殿下,是位仁厚聪慧的贵人。
“我没死。”叶君桐颔首,唇角勾起些苦涩的笑意:“那时我虽逃出宫,却身受重伤。是你父亲来为了治伤,才救下我这一条命。”
她仰起头回忆着那段日子。
“当时我的处境,即使不知我的身份的人见到我那副样子也能才出一二。若他向淞王泄密,我必死无葬身之地,想必我那皇叔也会保他一世富贵,但他一直守口如瓶,。所以,你爹于我,有大恩。”
姜月见听着,握着的手不由攥紧。
“如今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很聪明,应该不难猜出我所谋的大事究竟是什么。你且在药王谷安心学医,至于学成后,愿不愿下山,全在你。我救你,是我本就欠你姜家一条命。”
叶君桐说完,安静的看着姜月见。
一开始救姜月见,她确实有私心。姜月见的父亲医术高超,姜月见必定得他真传,若将来能为自己所用,自然是很好的助力。
只是在药王谷相处这段时间,她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却怎么也升不起利用的心思。
听着她一声一声“阿姐”的叫着,她仿佛想起了曾经。
那是父皇母后都还陪在她身边,弟弟也像姜月见一样喜欢捣鼓花草,总是捧着一束自己摘得小花跑到她面前献宝似的给她。
她所谋的事,要走的路,必然是一条鲜血淋漓的不归路,她不愿把姜月见牵扯进来。
她别过脸,心如止水的等待着姜月见的回答。
是了,她如今已是药王谷的亲传弟子,未来的日子一片光明灿烂,又何必来同她淌这一滩浑水。
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是姜月见牵起了她的手。
“阿姐..”小姑娘软糯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她转过头看她。
“我还可以这么叫你吗?”姜月见望着她,眼里满是坚定。
叶君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耳边再次响起姜月见温柔坚定的声音。
“阿姐,等我。五年,五年之后我一定下山,回到你身边。”
姜月见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叶君桐看着她伸出手替自己擦拭,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眼前已是一片湿润。
看着面前的小人儿,叶君桐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
她垂眸,姜月见张开双臂抱住她,叶君桐靠在她身上,姜月见很瘦,但身体却温热柔软。
一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姜月见每日变着法的给叶君桐喝补药,终于将她的身子补回了来药王谷之前的状态,马上就到叶君桐下山的日子,姜月见愈发爱黏着叶君桐,简直就是她的小跟屁虫,无论叶君桐去哪里都要跟着。
在叶君桐下山的前一夜,姜月见闹着要和叶君桐一起睡,叶君桐无奈,只好答应陪她一起睡。
“阿姐,你回去以后,也不能忘了我。记得要给我写信,我也会给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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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姜月见捧着叶君桐的手在她手上画花,叶君桐靠在榻上点点头。
“你说过要给我留一间房,我还要住你院中的那间。”
叶君桐又点点头。
“阿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跟着师父学习医理,等我回去,就能帮你了。”
叶君桐点头如捣蒜。
“若你有什么事,一定要托人告诉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赶回去的,还有,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取心头血后你的身体总归是有亏损,不能过度操劳。我一得空就回去看你和各位姐姐,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五年之后,等着我回去。”
身旁的人没了动静,姜月见抬头,叶君桐不知何时睡着了。
她仰着头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叶君桐。最后一晚了,她又想起那日她噩梦惊醒,叶君桐也是这样把她抱在怀中,她的怀抱好温暖,真想一直躺在她身边。
姜月见深深的看着她,用目光一遍遍描绘着她的样子,似要将她刻在心里一般。
阿姐..你一定要等我。
第二日天刚亮,叶君桐就启程了。
姜月见一直将她送到山下才恋恋不舍的与她告别。
“阿姐!一定要保重自己!等我回去!”她朝叶君桐的背影挥手高喊,马背上的人伸出手找她挥了挥。
直到叶君桐的背影彻底消失,她才恋恋不舍的转身朝山上走去。
上次带姜月见来的时候太急,叶君桐昼夜兼程驾车两天才到,这次回去她没着急,晃晃悠悠的朝皇城走,夜里随意找了户人家给了点碎银子借宿。
那家人见她一个姑娘家,又给了钱,很痛快的给她收拾出一间房。
这家三口人,一对夫妇和他们的小女儿,那小姑娘看着和姜月见一般大,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起来时像弯弯的月牙好看的很,晚饭后,叶君桐回了房间。
她同小姑娘睡一个屋子,那小姑娘性格也好,帮她铺好床后坐在床上同她聊天。
“姐姐,你怎么一个人赶路,没有家人陪你吗?”那小姑娘看叶君桐年纪也不大,很是自来熟的聊起来,叶君桐笑笑:“他们都有要紧事。”
“哦,这样啊。”姑娘坐在床边晃着脚丫,叶君桐看看桌岸上放着的一本孟子挑挑眉:“这书是你爹的吗?”
小姑娘转头看着书努努嘴不好意思道:“是..是我的。”
“你认字?”叶君桐有些惊讶地看着小姑娘,小姑娘点点头:“嗯..之前..”
说到这,小姑娘煞有介事的环顾四周随后压低声音凑过来道:“之前那位公主还在的时候,推行过女学,听说还出了女状元。当时我爹娘也想送我去学堂,学学认字,没想到没几年那公主就死在宫中了,学堂也不许女孩去了。索性我认识几个字,闲来无事可以读读书,也不算无趣。”
说道这,小姑娘的眼里平添了几分伤感:“当时在学堂时,我书读的还不错嘞..”
叶君桐静静的望着她,一时语塞。
夜里,叶君桐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想起小姑娘说起学堂时眼中的憧憬与失落,她心中没来由的酸涩。
窗外明月高悬,月光透过四四方方的窗照进来。
她盯着月光发呆。
或许她也曾想过有朝一日能考取功名为父母,为自己挣得一个好前程...
可惜..可叹..
叶君桐心法意乱,不知何时才伏在床头沉沉睡去。这一觉她睡得并不踏实,清晨天刚破晓,她就被门口的一阵喧闹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