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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我爹是冤枉的”

作者:一瓢龙井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府里都炸开锅了,桑安和白京墨带人回来后怎么也找不到叶君桐,问了人也都说没看见她,急的桑撒开人手去找了,没想到叶君桐和十娘带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回来了。


    “家主!”桑安急匆匆跑到叶君桐身边拽住她的衣角,面上一副急恼之色,叶君桐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似是安慰一般,将手中多买了一份的糕点和糖葫芦递给她,随后挥挥手,将怀中怯生生的小姑娘推了出去。


    “去,带她换身衣服,让厨房准备些饭菜来。”


    桑安面上有些不愉但还是乖巧的点头对小姑娘道:“随我来吧。”


    白京墨上前,看着桑安带着小姑娘进屋,转身用手轻轻敲了下叶君桐的脑袋,气愤道:“你这丫头,就不能让你自个儿带着,我与桑安不过出门半日,你就乱跑。”


    她提起眼嗔怪的看了眼身旁的花十娘,花十娘无奈赔笑,叶君桐笑盈盈的凑过来挽起白京墨的手往内堂走,边摇晃着她的胳膊似在撒娇一般:“我整日闷在家里是在无趣,你们都出去玩了,我就只能去酒楼看看。这不是正巧十娘身子不适,我不过陪她去拿药。再说了,我带着帷帽,没让人看到我的脸。”


    “是啊,是啊。”花十娘在一旁附和,白京墨拿她没办法,更何况她提起自己不能出门。


    叶君桐身份特殊,像她这般大的孩子正是爱玩的时候,整日窝在院子里,若是寻常女子从没出过大院便罢了,偏偏她曾经贵为公主,什么新鲜稀奇的事儿都见过,如今困在这一方院子里,她不免委屈。


    思及此,白京墨无奈的叹了声。


    “可今后你万万不能如此莽撞,就算要出门也得带着几个人保护你。您的身份是绝对的机密,倘若不小心暴露,不光是您,这院中的姑娘都会被波及。”她苦口婆心的劝着,叶君桐点点头应好。


    花十娘为两人倒了茶来,叶君桐回到屋中换下外衫,白京墨顺手接过却发现外衫上有一片湿润,她伸手一抹,竟是血。


    “血?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白京墨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叶君桐身边伸手来抓她,花十娘闻言也急忙围上来,叶君桐瞧见衣摆上的血迹摆手笑道:“不是我的。”


    “我在城隍庙里偶遇那姑娘,见她被流氓欺辱便顺手帮她料理了,估摸是我不小心,溅上了这脏血。”


    “我还没问呢,那姑娘什么来头?你这么随便带回来,可行吗?”白京墨拉住她认真问道。


    叶君桐道:“她爹曾在我出宫时帮过我,可信。十娘,你同她说我先去洗手。”说着,晃晃微红的手掌朝一旁的铜盆边走去。


    白京墨瞧她一副心大的样子不住叹了口气,转头瞧着花十娘等她和盘托出。


    如今这院里大事小情都由白京墨协助叶君桐一同打理,白京墨教学严格,别说学生们,就连叶君桐有事也杵她。被她这么审讯似的盯着,花十娘心中直打鼓,不过怎么说她也是混迹酒楼多年,面上依旧陪着一副妩媚的笑,缓缓道来。


    “那姑娘的爹是城里开医馆的姜大夫,当年家主出逃时,他曾为家主治过伤。他与将军府关系不错,是可信之人。今日我本也是去拿药的,不想听人说姜大夫治死了人,被下了狱,这丫头应是无家可归,恰巧被我们遇到。”


    “原是如此..”白京墨思索时叶君桐就已换了身玄色外衣走了过来,她理理衣袍道:“姜大夫于我有恩,这丫头是他唯一的血脉,她现在无家可归,我想着让她在这里住下。”


    白京墨沉吟片刻点头道:“好,我们先问问她。”


    桑安带着姜月见到了后堂,吩咐人为她烧水洗澡,又去学堂找人借了几件干净衣裳,等她梳洗完毕,拎着她去前厅用膳。


    自从家里遭变,姜月见被人赶出医馆便再没吃过一顿好饭,白京墨怕她饿久了吃太油的东西激着,特地丰富厨房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熬了白粥给她。


    “慢些吃。”白京墨坐在桌边慈爱的看着她,用帕子擦掉她嘴角的饭粒,姜月见实在太饿了,狼吞虎咽的将一大碗粥喝下肚后眼巴巴的看着白京墨不说话。


    “我再去给你盛一碗。”白京墨瞧着她乖巧的模样心中又喜欢又心疼,笑着端起碗又为她盛了碗粥回来。


    叶君桐刚刚去学堂考看完姑娘们,带着桑安来到前堂,见她来,姜月见急忙起身跪倒在地:“多谢姐姐救命之恩,月见无以为报..”


    她忙着就要磕头却被叶君桐眼疾手快的扶住,扶了起来。


    “快起来。”叶君桐扶着姜月见坐下,含笑打量她一番。


    梳洗过后的姜月见身穿一身天青色薄纱裙,碎发盘在头顶,露出了白嫩的小脸,柳叶眉,丹凤眼,粉嫩的薄唇,虽然年纪尚小,却已经能看出清冷美人的模样。


    “如今姜大夫下狱,你可有其他去处吗?”叶君桐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问。


    提起父亲,姜月见霎时红了眼眶,她低垂眼眸轻轻摇头,晶莹的泪珠随之落下。


    母亲早亡,除了父亲她再无别的亲人,父亲被官府带走,她被赶出医馆无处可去。她去找过父亲曾经救治过的病人,不求他们收留,只求给口饭吃,奈何他们都畏惧那贵人的威势,连一口吃食都不愿给她。


    想到伤心处,姜月见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叶君桐见她哭一时间有些慌神拿出帕子擦去她的脸上的泪珠,柔声哄着。


    “好了,好了,不哭了,这么个小美人儿,眼睛哭肿了可怎么好。”


    姜月见从她手中接过帕子低声说了句:“谢谢姐姐。”


    叶君桐心疼的瞧着她:“姜大夫曾对我有恩,你是他唯一的女儿,我有意让你留下,你可愿意?”


    “当真?姐姐不怕那贵人?”


    叶君桐勾勾唇,薄唇轻动:“不怕,我自有办法。”


    姜月见有些怔愣的瞧着她,片刻后起身跪在地上重重的朝叶君桐叩头。


    “姐姐大恩,姜月见无以为报,只愿一生追随,听姐姐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叶君桐一愣,随即笑着搀她起来。


    “哪个要你赴汤蹈火?你这么个美人儿,只管站在我身边让我看着,便是报答我了。”


    姜月见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夸赞,有些害羞的垂下眸脸颊上染上一抹绯红。


    叶君桐叫人为她在自己的院中打扫出一间厢房安排她住下。


    “这屋中的一应用具都是新填的,你还想要什么列个单子出来,我叫她们去买。明日我再叫人去街上买些新布给你裁几件新衣。青色好看,衬你。”叶君桐道。


    “多谢..家主。”姜月见深深一拜,叶君桐欣赏的瞧着她,笑道:“家主是她们叫的,你家对我有恩,便是我的恩人,若你愿意,可以唤我阿姐。”


    一旁的桑安闻言眼眸微动,姜月见有些受宠若惊的开口:“阿姐..”


    叶君桐满意的点头,又陪姜月见说了会儿话便回屋了。


    回到屋内,叶君桐坐在桌边沉思,桑安端来牛乳燕窝给她安神,叶君桐盯着燕窝呆了一会儿道:“丰富厨房给月见也准备一碗,她连日遭祸,怕是睡得不安稳,叫她喝了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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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刚已经叫人送去了。”桑安道。


    叶君桐笑着伸出手,桑安过来将手放在她手中。


    “还是阿桑最贴心。”


    桑安勾勾唇在她身边坐下,叶君桐顺势靠在她肩上轻叹了口气。


    忽然她猛地直起身一拍桌子:“阿桑,你去替我办件事。”桑安心领神会的凑过去,叶君桐与她耳语几声,桑安点点头。


    入夜


    “爹..不要..我爹是冤枉的,我爹是冤枉的!他没有治死人!没有!”姜月见大喊着从梦中惊醒,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泪水与汗水混合在一起流下。


    屋内漆黑的环境让她感到一阵无端的恐惧。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揽入怀中,屋内的烛火随之亮起。


    叶君桐只穿着单衣将她搂在怀中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


    怀中的人不住的颤抖,白京墨过来为叶君桐披上衣服,叶君桐拽过一旁的被子将怀中的小人儿裹了起来。


    “阿姐,我爹..我爹没有治死人..他是被冤枉的,阿姐..”姜月见抓着叶君桐的胳膊哭喊道,叶君桐一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一边安慰道:“阿姐知道,阿姐知道,不哭了,乖..”


    姜月见看着面前柔声安慰她的人,紧绷许久的情绪终于决堤,她搂住叶君桐放声大哭起来,叶君桐轻拍着她的肩心疼的蹙眉。


    “家主!”


    穿着一身夜行衣的桑安从门外冲了进来,见到屋内的情形猛地顿住了脚步。


    叶君桐用手轻拍着姜月见的背转头瞥她。


    “说。”


    桑安站在原地一脸难色,叶君桐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一紧,眸色暗了下去:“说吧..”


    姜月见听出她语气不对起身看着她,见叶君桐脸色不善心也莫名揪了起来。


    桑安走上前瞧着姜月见,眼中流露出些许不忍,她从怀中掏出一块被血沾染的破布递了过来。


    “我按照家主的吩咐趁夜潜入大牢,原本是要向姜大夫了解此案细节,另外告诉他姜小姐如今安好。不料..还是去晚了..”


    “什么叫去晚了?什么叫去晚了?!”姜月见闻言似是失了理智一般扑向桑安双眼猩红的抓着她的肩用力摇晃:“什么意思?我爹呢?!”


    桑安自始至终低垂着眸子低声道:“我到时,姜大夫已是奄奄一息,他身上并无伤口,像是被人下了毒。”


    “是谁?是谁害我爹!”姜月见脱力倒在榻上,叶君桐眼疾手快扶住她,姜月见泪流满面再说不出一句话。


    “姜大夫想必是被当了替罪羊了,无论他认罪与否,都是要被他们害死的。”白京墨心疼的瞧着姜月见,咬牙切齿的开口。


    这些达官显贵的腌臜手段,她是见识过的。


    “这是姜大夫临走前交给我的。”


    桑安低声道。


    姜月见双手颤抖的打开怀中的血布,里面是一块被血浸透的玉佩,玉佩上雕着一片绚烂盛开的月见花后刻着一行小字。


    “姜氏医馆传人,姜月见”


    这是姜大夫特地找人雕的,他曾答应过姜月见,待她成人后,便把医馆传给她。这玉是他求着一位曾经的病人替他挑了上好的羊脂玉,用来当做姜月见及笄礼的贺礼。


    现如今,那玉上染满了他冰凉的血。


    姜月见双手颤抖的捧着玉佩,扬起头满眼泪水喊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爹——”便昏四在叶君桐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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