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什么声音?
“咚咚!咚!”
好吵。
节奏愈发激昂的撞击声一声高过一声,坚持不懈地唤醒棺材中沉睡的人。
连青从梦中醒来,眼神还没彻底聚焦,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放大的陌生面容。
两双眼睛对视足足三息,上方的脸主人火速撤回一张脏兮兮的花猫脸,一跳三尺远。
“诈尸啊!师兄师姐救救我救救我!”
花猫脸吱哇乱叫着从乾坤袋里乱掏法器,意外带出一根包在朱砂符纸里的烤鸡腿,顺手甩飞老远。
鸡腿啪一下砸进棺材,正中连青额头,留下浓郁香气。
连青:“……”
“咕噜”。
不争气的肚子竟在此时发出叛逆的抗议。
饿得头晕眼花的连青拎起脑门上那根裹着朱砂纸的鸡腿,有气无力地盯了片刻。
两丈外,花猫脸还在疯狂翻乾坤袋里的东西,都快翻到底了也没找着终极保命法器,正急得满头大汗时,忽地听见一道虚弱嘶哑的女声。
“还有吗?”
花猫脸下意识抬起头,看见一张苍白的脸缓缓从棺材里升起,正是诈尸的那只女鬼。
女鬼双手虚扶着棺材边儿,朝她点了点头,说话还有点不太利索:“你好,鸡腿,还有吗?”
花猫脸:“?”
鬼也喜欢吃鸡腿?
而且还怪有礼貌的。
花猫脸迟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点警惕心,但不多,小心翼翼回道:“鸡腿没了,但还有一条烤鱼,你要吃吗?”
女鬼给她的回答是当场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花猫脸尖叫着乱甩镇邪符纸:“你不要过来啊!!”
十二三岁的少女嗓音十分尖利,喊叫起来控制不住音量,回音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内荡来荡去,起起伏伏起起起起起。
连青摁着刺痛的耳朵,转头盯向漫天乱窜的符纸,试图从里面找到那条烤鱼。
她太饿了。
连青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棺材里躺了多久,但以现在的饥饿程度来看,倘若面前还有根草她都能拔出来生吃了。
然而即便此时她已经饿到快要灵魂出窍,面对花猫脸的无差别“攻击”,身体仍旧出于本能挨个接住飞舞的符纸,手指将这沓纸一一理齐,甚至连边角的褶皱也给一并抚平,顺便抽空提醒花猫脸:“烤鱼,谢谢。”
紧接着,一条串在袖珍小剑上的烤鱼便被甩飞到她眼前。
连青眼疾手快握住剑柄轻轻旋了个弯,将之带回自己身前,没让烤鱼因为惯性被甩飞出去。
虽然鱼已经凉了,味道有点儿腥,但撒在上面的调料充足,一口咬下去炸得舌尖发麻,令人唇齿生津。
一条鱼吃完,连青意犹未尽地看向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的花猫脸。
花猫脸龟缩在一只散发着光芒的透明金钟里,稚嫩的脸上满是松了口气的安心。
这只硕大的金钟是师姐留给她的终极保命法器,即便是太阴境和太阳境的修士,十天之内也无法打破,故而师姐给它命名龟缩钟。
名字虽然难听了点,但好用就行。
待在龟缩钟里的花猫脸安全感满满,见连青三两下便吃完那条因厨艺放出大失败而被关了三天乾坤袋禁闭的烤鱼,忍不住伸长脖子询问道:“你……是饿死鬼吗?”
连青思考片刻,认真点头:“我是。”
花猫脸立马缩回脖子。
连青:“骗你的。”
花猫脸:“?”
连青歪头吐舌:“其实我是吊死鬼。”
花猫脸:“???”
连青想了想,松开手,宽容道:“当然我也可以是讨债鬼,替死鬼,溺水鬼,看你喜欢。”
花猫脸:“……”
她哪种鬼都不喜欢。
这人就是故意逗她的吧!
花猫脸愤愤的表情逗乐了连青,她将袖珍小剑和符纸腾到左手,右手拎起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摆,语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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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过,我应该是个穷鬼,这回真没骗你。”
花猫脸顺着她的动作看向那截竹青色衣摆,上面打了三块巴掌大的补丁,连左右两边的束袖也乱七八糟地缝了不少。
与其说是补丁,不如说她这身衣裳就是拿好几块碎布随便缝在一起的。
穷成这样的鬼还真不常见。
啊不,是人。
但是谁家正经人会在棺材里睡觉啊。
“你是活人?”花猫脸狐疑地上下打量她道,“活人怎么会睡在死行秘境的棺材里?”
死行秘境?
这名字有点耳熟。
连青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对面那口黑白双色的阴阳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上手摸了一圈,微微低下头时,长发微遮的侧脸浮出几分伤感。
花猫脸以为她想到了某些伤心事,正犹豫着要不要安慰她时,便听她语气悲怆地开口。
“又硬又干。”
“还是死木。”
“不能生吃。”
花猫脸:“……”
不能生吃,难不成你还想烤着吃?
别狡辩了,你必是饿死鬼!
连青其实也不大能确定自己现在还是不是个活人,但她当然不会承认。
活人的福利显然比死人要好。
“你方才说的死行秘境是什么?”她岔开话题,边往龟缩钟那边走,边抽出一张镇邪符纸,漫不经心擦拭着袖珍小剑上的烤鱼油渍。
花猫脸正趴在钟壁上盯着她擦剑的手出神,闻言,神情怪异地抬起头:“你真不知道死行秘境?”
连青挑眉:“死行秘境是什么通用货币吗?每个人都要知道它?”
花猫脸愣了下。
“当然,如果你非想让我知道的话,也不是不行。”连青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毕竟,我从不拒绝别人的好意。”
说完便将花猫脸“送”的镇邪符纸往怀里一揣,再将刚擦干净的袖珍小剑往腰上一别。
现在这些东西都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