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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作者:言朝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奈费勒没想到,他期待许久的密会,变成了这样。


    阿尔图眼中欲望,几乎将他灼伤。


    “……我怜悯你。”


    奈费勒心中绝望,闭上了眼睛。


    他无法阻止阿尔图的冒犯,这是卡牌赋予所有可悲之人的权力。


    或者说,是苏丹玩弄所有人的权力。


    奈费勒感受到脖颈遭受的湿吻,衣料滑落的摩擦,还有阿尔图肆无忌惮的手,探索趣味似的进犯。


    还有清晰的无耻嬉笑:


    【这么乖这么听话的奈费勒,我还是第一次见……】


    【平时只会反对3!】


    奈费勒无法挣扎,只能体会到陌生的悸动与痛苦。


    他咬紧了唇,唯一能做的只是不许自己发出失败者的呻吟。


    奈费勒恨他,更恨自己。


    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自己居然看走了眼。


    他怎么会相信阿尔图这样无耻卑鄙的混蛋,值得交托他蓄谋已久的意图——


    “奈费勒,发什么呆?”


    一眨眼,奈费勒回神一般,听见了阿尔图困惑的声音。


    他再抬眼,不再是阿尔图近在咫尺的炽热身体。


    而是桌前的书本,和平静等他说话的阿尔图。


    他们在正正经经的谈论。


    没有脱去衣衫的欲望和蛮横的索求,更没有闪着银光,如利刃般的纵欲卡。


    阿尔图坐在桌旁,甚至还催促,“怎么不和我说说你的计划?”


    奈费勒警觉的打量他。


    阿尔图又问:“你打算做什么?”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是他等待阿尔图等到困顿,白日的一场绮梦。


    可是,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阿尔图极有耐心,仍止不住心声肆掠。


    【怎么回档之后奈费勒呆呆的,被我草傻了吗?】


    “阿尔图!”


    奈费勒忍无可忍,怒声呵斥。


    “奈费勒大人,我们是私下碰面,喊这么大声,真的不怕隔墙有耳?”


    阿尔图嬉笑着威胁他,仍是不以为意的态度,“你不怕我向苏丹揭发吗?”


    话是这么悠闲,心声却暴露得一清二楚:


    【跟他纵欲一下,就恨我恨成大敌了。要是我再上朝跟苏丹详细描述整个过程,请求折卡,他不得当场杀我啊?!】


    【太遗憾了太遗憾了,干革命要紧,干奈费勒缓缓,我忍得住。】


    “你去揭发吧!”


    奈费勒攥紧了拳头,指甲扎得他掌心刺痛,站了起来。


    他真是脑子坏了。


    才会相信阿尔图没有打算拿他折断苏丹卡!


    “唉,怎么生气了,开个玩笑嘛。”


    阿尔图伸手抓住他,将他强硬的带回桌边,语气哀求,眼神真诚。


    【今天怎么回事?真的不和我说说理想,未来,革命和希望了吗?】


    这家伙什么都知道!


    奈费勒忍着怒火,大局为重。


    最终如常的与阿尔图密谈。


    一切各外顺利。


    唯独他陷入了一场诡谲的梦境。


    梦里的阿尔图,如他产生的疯狂幻觉,肆无忌惮挞伐他。


    辜负他的信任,嘲笑他的渴望。


    像击碎他可笑理想一样贯穿他的身体,使他颤抖着发出失败者的难耐低吟。


    奈费勒醒过来,恨不得将阿尔图杀之后快。


    又在提醒自己保持神智,不能成为一个丧失理性的疯子。


    他脱下睡袍,步入温暖舒适的浴池。


    倒映在水中的身影光洁白皙,脖颈和胸膛没有不堪的痕迹和齿印。


    他伸手捂住的地方,皮肤光洁如初,仍有噩梦里阿尔图纵情撕咬的湿热与刺痛。


    还有他从未探指过的地方,曾经容纳巨物,留下的可怕餍足感。


    疼痛里夹杂着陌生的愉悦,使他心烦意乱。


    奈费勒擦净身体,穿好衣服,准时上朝。


    他还没看清今天的朝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啊~果然又是奈费勒~】


    阿尔图见到他,眼眸何等狂热。


    即使阿尔图一语不发,也足够他听得清楚。


    【幸好热娜加上贝姬夫人,支持稳稳胜过他,不会有谗言了。那今天就让我欣赏欣赏奈费勒冷漠的美貌和愤怒的巧辩叭。】


    奈费勒皱了眉。


    阿尔图:【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没睡好?】


    还不是因为你。


    阿尔图:【又为了我手上拿着苏丹卡,失魂落魄,辗转反侧了。唉,这么关心我的安危啊?政敌哥,你不要太爱我。】


    奈费勒怒上心头,皱眉开口:


    “陛下,臣听闻城外凶狮作乱,已经接连伤了十数人,阿尔图不仅没有斩杀凶狮,竟许诺喂养这嗜血的野兽,其心可诛。臣以为,应当立刻派出军队,斩杀凶狮,安抚民心。”


    苏丹没能说什么,一旁珠宝设计师热娜,已经朗声笑道:


    “陛下,比起这些无聊的话题,您应该听一听我刚获得灵感。”


    “您身上佩戴的硕大宝石,如同太阳般耀眼,而我想为您设计独一无二的宝石臂环,以衬托您日月无双的威猛。”


    珠宝设计师的灵感,比起臣子互相弹劾的政务,有意思得多。


    更何况绒毛蓬松的贝姬夫人,从热娜身上一跃而下,往苏丹怀里扑。


    抱着猫的苏丹,就更没心思去听什么凶狮、民心了。


    热娜滔滔不绝,说着日月臂环的精细巧妙,贝姬夫人时而爪子扑腾,时而撒娇耍赖。


    不多一会儿,一人一猫就讨得苏丹欢心,直至退朝。


    青金石宫殿外。


    阿尔图问:“奈费勒大人,为什么最近上朝如此频繁?”


    奈费勒冷言嘲讽,“我以为阿尔图大人忙着游戏,四处纵情,还要派人喂养凶兽,已经没空关心朝政了。我上不上朝,和你有什么关系?”


    阿尔图闭口不言,似乎习惯了他带刺的讥讽,笑着拖长了声音戏谑。


    “哦,也对啊。”


    可惜心声吵闹,奈费勒的耳根不得片刻清净。


    【他肯定是想见我。】


    【要不然我这么多天没上朝,一来就遇见他了。啊不管了,他果然是想见我,带着反对3也要见我。】


    奈费勒沉了一张脸,快步往前,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可他实在好奇,这些油嘴滑舌的心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一前一后,如常离去,奈费勒只需慢上几步,就能与身后阿尔图并肩而行。


    吵闹声音从未止住。


    【刚刚还走那么快,现在怎么就慢了,嘿嘿,故意等我的吧?】


    【是不是后悔上次密会,只顾着谈事,没请我喝酒谈心……】


    奈费勒皱紧了眉,低声问:


    “阿尔图,苏丹卡除了奢靡、纵欲、征服、杀戮,是不是还有别的能力?”


    阿尔图表情从容,没回,但他心声暴露一切:【你怎么知道?!】


    奈费勒了然。


    他凝视阿尔图,等着他顽固的政敌将一切和盘托出。


    阿尔图不负期望:


    【早知道不开神之侧像了。】


    【鬼知道这什么玩意儿?点一下。害死我了!】


    【我又不想撅伊曼,开这个干什么。】


    【就不能写个备注“想撅祭司的再开,不想千万别开”,顺便高亮加粗吗?】


    奈费勒:?


    奈费勒脸色微变,什么话都不想问了。


    因为阿尔图已经坦白得清清楚楚!


    这家伙,居然对纯净的祭司拥有这样的想法?


    自幼侍奉神明的祭司伊曼,只有在获得纯净之言的时候,才会登上朝会,向苏丹传达神明的旨意。


    奈费勒见他数次,都能听到低沉柔软的嗓音,讲述着神的真言。


    每一句都足够荡涤这个污秽者的厚颜无耻!


    可惜,这样纯洁的祭司,在阿尔图眼中,也不过是纵欲的玩物。


    奈费勒的眼神暗了几分,想起他萦绕不散的噩梦。


    他不该完全相信这个家伙。


    毕竟语言会骗人,行为和心声不会。


    阿尔图一无所知,仍是保持着友善假面,“你想知道?”


    甚至主动提议,“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这里不太合适,要不然晚些时候,再去你上次那个隐秘的宅子……”


    【那宅子还挺好的,偏僻幽静,隐秘安全,我带上酒,他带上人,这和情侣约会有什么区别……】


    “无耻。”


    奈费勒狠狠斥责他,独自登上返程的马车。


    奈费勒在宅邸中读书。


    也许只有沉浸在文字与叙述的时候,他才能从烦恼里短暂脱身。


    仆从来报:“主人,阿尔图大人于救济日捐出3个金币,用于安置灾民。”


    奈费勒:哼。


    仆从又报:“主人,阿尔图大人昨日折断了一张银纵欲,听说是与欢愉之馆的名妓夏玛,一夜相欢。”


    奈费勒:呵!


    管家进来,“主人……”


    奈费勒合上书页,咬牙切齿,“如果是阿尔图又做了什么,就不必向我汇报了!”


    管家笑眯眯道:


    “主人,今日原定您要去集市施粥,我们一切准备好了。行程是否有变?”


    “启程吧。”


    奈费勒啊奈费勒,不要再想阿尔图了。


    这家伙和谁纵欲,都跟他没有关系。


    奈费勒时常在集市支起施粥的摊子,救济灾民。


    有时政务繁忙,由管家或是仆从代劳。


    可惜杯水车薪,排队领粥的队伍,从未见短,受灾受难的民众,越来越多。


    战火、天灾、人患。


    领粥的队伍,排得越长,奈费勒的心情越沉重。


    忽然对面来了一群人,扛着帆布,支起摊子,不多一会儿,竟摆出了一叠一叠新烤出的大饼,和新鲜的驼乳。


    模样粗犷的仆从,大声吆喝。


    “来诶!阿尔图大人宅心仁厚,特地来做善事,请各位吃热腾腾的饼,喝新鲜的驼奶!”


    听了这声音,不少灾民往对面摊子扑去。


    比起勉强果腹的稀粥,当然是烤饼、驼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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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吸引饥肠辘辘的他们。


    “阿尔图大人果然阔绰,听说花了3个金币,买这些食物嘞!”


    “这可是手持苏丹卡的大宠臣。听说只要有奢靡卡再手,多少金币都像清泉一样涌出来呢。”


    阿尔图站在摊子旁,享受着众人吹捧,眼神得意的看他。


    奈费勒也不气恼。


    毕竟是手握金奢靡的男人,区区3个金币,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很快,奈费勒的粥摊,不见人影。


    对面排的队伍,人群攒动。


    阿尔图的3个金币,足够这些饥饿困苦的灾民饱餐一顿。


    奈费勒看见人群里簇拥的阿尔图,如花孔雀一样享受着感恩戴德的吹捧,也算值回金价了。


    奈费勒将施粥的摊子交给管家,也不再继续逗留,想去别处看看。


    刚离开施粥的地方不远,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后来啊,妖精女王说,想离开这个地方,就要把你们队伍里,最有魅力的男人留下来——”


    她声音清脆,讲述着冒险家走入妖精国度,挑战妖精女王的故事。


    那是阿尔图家的“女儿”,鲁梅拉。


    鲁梅拉穿着朴素长裙,去念书上的故事。


    身边围着的几个衣衫褴褛的瘦弱乞儿,吃着碎饼子,听得专注。


    奈费勒稍稍走近,吃饼的乞儿忽然一哄而散。


    他们畏惧大人,更畏惧权贵。


    唯独鲁梅拉施以一礼,有着贵族小姐的礼节。


    “奈费勒大人,愿您一切安好。”


    “你认识我?”奈费勒有些好奇。


    鲁梅拉抱着她的故事书,“上次在垂钓者书店,有幸见过您。主人说,您是帝国之中最为博学多识的大臣,也是帝国未来的希望。”


    “所以主人叫我多读书,向您学习,以后也能派上用场。”


    想不到阿尔图在女儿面前,会这样夸奖他。


    他还以为,阿尔图会厌恶他尖酸刻薄的指责,让家眷仆从都对他避之不及。


    奈费勒想起她说的《妖精国游记》,说:


    “你喜欢看冒险书的话,垂钓者书店里面还有一本《夺宝奇兵》,有空可以借来看看。”


    说起书,鲁梅拉的眼睛格外亮。


    “大人,您对冒险的故事感兴趣吗?”


    奈费勒笑了笑,“我看书,并不挑什么类型。一开始看寓言故事,再后来看论述专著。”


    “闲来无事,也会随便拿起一本冒险故事,一看就是一整天。”


    奈费勒看过太多书,垂钓者书店每一本书,摆放在什么位置,他都一清二楚。


    哪怕是打发时间的冒险,他也能说上几句神奇的宝藏,复原的奇迹,逗得小女孩对神秘的冒险心生向往。


    鲁梅拉露出浅浅笑容,“真希望有一天,我能像您一样博学。”


    “我常在垂钓者书店借书,主人曾说,要我看喜欢的书,但我想看有用的书。”


    “许多关于苏丹卡、关于朝政的事情我都不懂,但我想,只要多读书,也许有一天我成为有用的人,就能帮上主人的忙了。”


    奈费勒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崇敬。


    三句话不离的“主人”,至少在这位爱读书的少女眼中,阿尔图与纯净的神明没有区别。


    奈费勒问她:“为什么不叫他父亲?”


    “虽然你没有爵位,不是贵族,但是阿尔图收养了你,将你视作女儿,你理应叫他一声父亲。”


    鲁梅拉白了脸色,似乎触及了她未曾言说的伤痛。


    半晌,她垂下眸,谦卑道:


    “也许对于奈费勒大人而言,‘父亲’这样的称呼,尊贵权威,是一种对主人善行的认可和褒奖。但对我而言,这样的称呼,会玷污主人的身份。”


    她黯然神伤的模样,奈费勒不忍追问。


    奈费勒见过太多贫苦人。


    如果她曾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大多时候,也不会沦落为乞丐。


    奈费勒与鲁梅拉闲谈。


    垂钓者书店的两大忠实读者,自然能够从冒险书讲到寓言,又从寓言聊到星象天体。


    鲁梅拉的涉猎广泛,远超奈费勒的预想。


    恐怕只有宫廷里繁复的礼仪和男女盲目的爱情,才会叫她困惑一二。


    阿尔图将她养得很好。


    奈费勒心中怨怼、不齿,都在与鲁梅拉的闲聊里散去。


    他差点忘了,要在吃人的王都活下去,人人都要披上假面,虚与委蛇。


    不然就会像他这样,门庭冷落,众叛亲离,只剩下锐利的言辞作为唯一的武器。


    一辆马车接走了鲁梅拉。


    奈费勒与她作别,再去看阿尔图的摊子,想和阿尔图心平气和的聊一聊。


    排队的灾民仍旧不知凡几,却不见了那位慷慨大方的贵族。


    他招来一人,“阿尔图去哪儿了?”


    仆从如实禀报:“主人,您离开后不久,来了一位红发贵族,邀请阿尔图大人去了欢愉之馆。”


    奈费勒记得阿尔图刚折了一张银纵欲,和欢愉之女一夜纵情。


    现在又去欢愉之馆?


    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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