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乌此时的回答有一些像siri,非但没有一丝不耐,反倒依旧冷淡的跟水一样,他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的话,然后才补充道:“我没有胡说八道。”
薛冰紧跟着提出疑问:“可无花大师前些时日还在各地讲经,怎么会忽然死掉。”
洛乌不想回应她了,他第一次发现,这世上竟然有人压根就听不懂他的话。
一点红:“......”
好在薛老太太及时出言,化解了他们之间的针锋相对,“你们都别急,既然少侠如此确信,想必定然有所凭证。”
凭证?洛乌想到了什么,马上回答道:“公务员大人,嗯,我是说,追命他之后会对外公布这条消息。”
看来此事是真的。
就连六扇门的人都参与了进去?
薛老太太在听到追命的名字后就皱起眉头,她不想深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到这种程度就足够了。
能和六扇门扯上关系,无一不是血流成河的江湖大案。
薛家已不适宜掺和到太深的江湖事迹里。
薛冰虽然还想再追问,但却被薛老太太出声阻止,“少侠既然千里迢迢送来了信件和定金,这活我们接下来便是。红盖头做好后,等这位长孙红姑娘来取便是。”
薛冰不怎么情愿,“万一她不来取呢。我们还要帮忙保管不成?”
“冰儿。”薛老太太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薛冰只好闭上了嘴巴。
这里总算还有个能压制得住这头母老虎的人在。
洛乌看了薛冰两眼,说实话,他这一路走来对于绝大多数人的形象特征都很模糊了,但这个炮仗似的女孩子,他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估计会被少年记住。
薛冰:“你看我干嘛?”
洛乌毫不犹豫说道:“我觉得你很奇怪。”
薛冰生气:“我哪里奇怪,你说清楚!”
洛乌一怔。
他眼前不知不觉浮出男人柔情蜜意哄骗他的话语,再看看对面小脸含煞的薛冰,忽然含糊的嘟哝了一句。
“就……是…怪凶的。”
“?”
薛冰乍一听还没什么反应,再等她反应过来时,少年已不好意思的消失在了原地,她就算想还嘴,却也没机会了。
“奶奶。”她一下子脸红起来,狠狠咬了下嘴唇,不甘心道:“咱们干嘛要接这种来路不明的单子?那家伙行迹鬼祟,不像个好人......”
这少年深藏不漏。
一句话撩拨的她家小姑娘章法全无。
薛老太太忍不住叹气,“冰儿,你这些年的武功练的不错,难道还看不出来那少侠的轻功之高超,远在你或者你所见过的那些武林侠士之上吗?”
“这么多年了,上一次见到这样出色的轻功是在什么时候,我已记不得了。”
“但总归。”
“像这样的人物,咱们轻易招惹不得。”
这也是薛家山庄如今的处世之道。
薛冰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外人眼里薛家山庄看似高高独立,受江湖人士推崇敬仰。可实际上,山庄之内已没有能立起门楣的大梁。
“要是有一个孙女婿就不一样了。”薛老太太静了片刻,忽然笑着说道:“我们家冰儿这么受欢迎,无论走到哪都招人喜欢,像什么小凤小凰啊之类的,你说是不是呀。”
薛冰脸更红了,简直能滴出血来。
但等她同薛老太太说完话,出门去找陆小凤,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个混蛋了。
这个混蛋一声不吭竟然一声不吭就不告而别。
薛冰怒在心中骂街:下次一定要给他好果子吃,不叫她三声姑奶奶,这事不算完!
施展轻功、千里追踪的陆小凤一连打了三个喷嚏,他掏出一方红布帕,擦了鼻子和嘴巴,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这南方的冬天是冷啊。”
感慨完之后,他裹紧了身上的红皮肤,默默的跟上前面的马蹄印子,一路往江南而去。
·
花满楼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好友陆小凤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冒冒失失在江湖四处挨刀、四处飘零正是他的人生底色。
所以,这个午后。在花满楼浇完楼中的鲜花,将外面晾晒的衣服收进来,并且准备了一锅热水澡,把浴桶放到内间,抬起手脱掉外衣。
他正打算继续脱里衣——
这个时候。
陆小凤忽然一声不吭的从窗户外面钻进来,一面喘着大粗气,一面双眼放光的看着花满楼准备的热水澡。
“是给我准备的吗?”
还不等花满楼有所表示,他就三下五除二的将浑身衣服脱光,直接栽进了浴桶里。
随后陆小凤痛快的呻吟一声,才接着把刚才的话说完。
“七童,有你当朋友,真是我陆小凤三生有幸!”
陆小凤由衷感慨。
花满楼神色未变。
他面带微笑,将脱里衣的动作改为穿,一直到将外衣整整齐齐的穿好,才‘看’向陆小凤。
他虽眸色无光,但面容却像是发光般,看起来明亮,温暖,干净。
“吃过饭了吗?”他问。
看到花满楼如沐春风般的态度,陆小凤又想呻吟了。
有这样体贴的朋友,就是拿万金也不能换。
“没有!我很饿,简直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花满楼自然不会让他在百花楼饿着肚子。
半个时辰过去。
陆小凤以同样干净,温暖的状态再次出现在了花满楼面前,小楼的厅堂内也已为他摆上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
“谢记的东坡肉,刘大娘的刘嫂鱼羹,盛斋楼的蜜汁火方,还有南巷口的金玉满堂,南肉春笋......”
看完之后,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花满楼这里的招待永远都是如此细致入微,绝不会让客人感觉到自己的到来是个麻烦。
对了,陆小凤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起身,钻进内间捣鼓了一阵子,拿出来一包凉透了的熟食。
他厚着脸皮道:“七童,我从福州那边带了特色的烧腊,你尝尝?我听人家说,这家老板娘的手艺堪比宫内御膳......”
闻言,花满楼伸手接过。
但他并没有拆开,毕竟这包东西应该已经被人拆开过了。
他只是不想让朋友的好意落空。
花满楼微微一笑,“从福州到这里,会经过薛家庄,想必你已经去过,又怎么着急跑到了我这里?”
还是被发现了。
陆小凤摸了一下胡子,厚着脸皮,忽略了烧腊的事,他不再掩饰一身的疲惫,长长的叹了口气,“此事,说来......到也不长,就是有点奇怪。”
花满楼点了点头,他不着急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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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朋友继续说下去,如果陆小凤真的累了,他更希望朋友前去休息。
陆小凤不想休息,他虽然满身疲惫,却精神奕奕,稍加组织语言和逻辑之后,就将这件被他称为奇怪的事告诉了花满楼。
“江湖上闻名色变的杀手——中原一点,他前些时日红金盆洗手的事,近期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你应该也已听说过吧。”
花满楼脸色微动,没做什么表示。
陆小凤也知道花满楼不会喜欢这类杀手的武林中人。
所以他快速的带过一点红的背景,直接道:“那么多人在各地寻找他的踪迹,可你猜猜,过去了这么久,他竟在何处现身?”
花满楼皱眉,立刻从陆小凤的行踪推算出了答案。
“难道是神针山庄?”他面上流露出忧虑之色,“薛老夫人与世无争,不应该惹上如此麻烦。难道她们已——”
花满楼不再说下去,可担忧和黯淡的神情已说明他在想些什么。
“说不好是薛冰那母老虎招惹到了仇家。”陆小凤随口开了句玩笑,拿起筷子,吃了几口饭菜,喝了杯酒,才看向花满楼,道:“跟你开玩笑的,他出现在薛家庄,但并没有杀人,之后便离开了。”
“也许是他真的金盆洗手了。”
见陆小凤这样说,花满楼心中松了口气。
“不好说。”陆小凤摇摇头。
花满楼:“像一点红这样层次的杀手,若不是真的金盆洗手,又怎么会空手而返。”
陆小凤点点头。
花满楼这样说也没错。
他当时出于好奇,一路跟了上去,本来是想确认一下一点红是不是真的金盆洗手。
如今,这位杀手一直都在各大官府捕快的案头上,悬赏缉拿犒赏居高不下。据他所知,包括金九龄在内不少人都在到处寻觅打听一点红的下落。
一点红既然与自己所在的组织闹翻,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或落井下石,或从中获利。
陆小凤直觉这将会是个大麻烦。
这可让他浑身瘙痒难耐,既对一点红这个人好奇,也对他金盆洗手的原因感到好奇。
最后,他还想知道,一点红到底能不能成功洗脱杀手的身份。
陆小凤心想。
一点红臭名昭著,江湖上人人喊打,就算是他真的想要金盆洗手,也得看黑白两道能不能答应。
以他和金九龄的关系,陆小凤亦打算探查清楚一点红的底细后,通风报信来着。
而且他敢肯定,会有不少人同他一般做法。
见陆小凤沉默不语,花满楼询问道:“所以,你一路跟着他来到了江南?”
陆小凤点点头。
花满楼露出不赞同的神情,“太危险了。”
陆小凤再次摸了摸胡子,其实危险倒没遇上什么,但这一路追踪,可实在是太令他难受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接连喝了三杯酒,喃喃道:“说实话,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能赶路的武林中人。”
简直已不像是人。
陆小凤暗暗吐槽:比朱停造的工具还要机械冷酷,这一路追踪可累的他够呛!
花满楼不知道陆小凤在说什么,但他不放心好友这样掺和进去,好在陆小凤连忙告诉他。
“我打算明日就去找金九龄,把这件事告诉他。”
“你别担心。”
“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