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叶明也说有办法,也确实这段时间拿回了不少银子,都来自《哪吒》话本的分润。
但是分润赚钱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叶风紧紧握着算盘,手上的肌肉鼓得老高,
“小弟,这不是30两,而是足足300两,再给我们两三年时间还可能凑齐,但现在.....我们能等,但你拖不得,科考错过一次,就是三年。”
叶明脸上带着腼腆笑容,
“别忘记,我可是有《哪吒》的话本,那可是下金蛋的鸡!”
叶父叹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现在金蛋也不够啊。”
叶明拍拍父亲粗糙的手掌,“那我就把鸡卖了。”
叶家人都盯着叶明,眼中出现震惊,叶风最先叫到,
“不可!小弟听话,你脱籍后要读书,花钱的地方还很多.....”
叶明脸色轻松,他脑子里赚钱的点子不能再多了,他带着玩笑的笑意,
“那不是有你们吗?难道脱离徐府后,哥哥不供我读书?”
叶风铜铃般的大眼一瞪,
“说什么呢,你哥我身子壮,脑子好,怎么赚不到钱,你就好好读书便是。”
叶母也挥舞着强壮的手臂,
“对,娘也有的是力气,等离开了徐府,我能接洗衣的活,我还能扛大包呢。”
叶青抿嘴笑道,拉着叶明的手,
“对,明哥儿只要想着读书就好,这段时间我和李绣娘学了针线,将来能接绣娘的活儿了。”
叶父满是愁容的清瘦面容也浮现出笑意,咳嗽了几声说道,
“为父可以给人抄书,多抄几本,你的束脩就有了。”
叶明的笑容更真切了,他何德何能能够在这个世界遇上这么好的家人。
没有偏心的父母,没有算计的兄姐,大家都是真心实意为他好,他的声音软软的,难得带着他如今年龄的撒娇口吻,
“我有这么能干的爹娘兄姐,还有什么好担心未来。”
接着他不等众人再说什么,
“明儿我就去老夫人,看看这《哪吒》话本的分润,能不能正好抵了300两银子。”
如今《哪吒》一直在马不停蹄地加印,晋南城如今好些,可是外头缺得厉害,京都那边的书院,都派人蹲在墨香斋门口,就为了能第一次时间拿到更多的话本。
叶明通过叶风知道这销量,心里对于300两买断还是充满信心的,这一笔,徐家是稳赚不亏的。
不过他也知道,其实徐家就是不给他分润,按他家奴的身份,也是合理的,少爷和徐家对他是真的好。
这份情他也记在心中。
叶家人放了心,等待着徐大老爷回来赎身。
徐家老夫人,大夫人对叶明也是赞不绝口,想着放良后,也要维系好关系。
而徐小少爷心里想着,等叶明恢复良籍,他能不能认叶明做小弟,那时候明哥儿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做他的书童,他肯定给他的俸禄开的高高的。
而他们都不知道,徐老太爷竟阴差阳错的,把叶明给卖了!
这卖了叶明的罪魁祸首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徐老太爷正欣赏着王夫子画上的诗歌,嘴里不停喊着,
“妙!太妙了!”
这时候徐山长收到小厮的通知,赶了过来。
“崇德,听闻北江起了大风,还以为你要晚几日归来。”
徐老太爷转头看向徐山长,赶紧拉着他坐到案牍后,
“族兄,我这不本想赶在南方书院文斗赶回来吗?结果路上遇到风浪,足足多等了三日才回。你且赶紧跟我说说详情。”
徐山长圆圆的脸儿将眼睛挤成弯弯的月牙,
“我们胜了,不仅那南方吴家认输,还狠狠打了松山书院的脸。”
徐老太爷心中高兴,忍不住以茶带酒喝了一大口。
本来按他的年龄阅历,对这种小孩子之间的文斗不会这么在意,可是谁让这是他徐氏族学,加之这次在白鹿洞书院受了打击。
“听闻是个叫叶明的小子立了功?”
徐山长听着徐老太爷提到叶明,眼睛笑得更是没了缝。
“没想到你才刚回来,就听了他的名字,这小子现在可是书院的红人。”
徐老太爷看到徐山长的模样,心中更痒痒,
“看你的样子,这叶明还真是个天才不成?那《苔》与《春江晚景》真是他写的?他多大?怎么以前没听过,可叫来给我看看?”
徐山长一听就知道徐老太爷动的什么心思,恐怕也想收为徒弟。
他可是也有这个心思,不过都是一家,肉烂在锅里就是,所以也不隐瞒,将比赛细细说了。
“当时就是这样,叶明这小子短短时间,现场连做了两首诗,而且两首都是精品,让人赞叹。”
“如是要参加乡试或者春闱的秀才举人,还能接受,可是他才仅仅9岁,还是个稚童,也才入书院仅仅数月。”
徐老太爷因为已经听过这两首诗,再听比赛现场情况,心情还算稳定。
结果听闻那叶明只有9岁,启蒙不久,整个人就坐不住了。
腾地站起来,差点将面前的案牍给掀了去,不过很快平静下来,失笑道,
“应是我年老耳背?我怎么听成9岁了,应该是19吧。也是青年才俊。是从哪里挖进来的吧,所以才刚进书院没多久?”
徐山长笑面佛一般的脸上带上了促狭之色。
“崇德可是老当益壮,耳聪目明,又怎会听错,这次南方北上文斗,本就是还未参加童试的学子,这叶明正是不足9岁的稚童呢。”
徐老太爷正要坐下,又腾地再次站起来。
吓得徐山长赶紧扶了扶,毕竟年纪大了,这要是伤了腿脚,那他可是大过了。
“9岁?!难怪那女子说是师弟,9岁,竟然做出这样的诗歌?!”
徐老太爷嘴里不停念叨,
“天才!这才是真正的天才!哈哈哈哈哈,那白鹿洞的裴治招了个好徒弟,天天带到我身边晃悠显摆,天不绝我,这天才竟就在我身边。裴狐狸等着,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带我这徒弟去踢馆了。”
这时候一个洪亮而有力的声音传来,
“崇德这是招了何人为徒,竟高兴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