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郧拾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太敢上前靠近。
他抱着毯子转身回到卧室。
盛柏朗放下手上的文件起身,来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他转身回卧室的背影。
他大步朝卧室走去。
见温郧拾正在衣柜前找衣服,准备洗澡。
盛柏朗进来顺便把房门关上,“小拾。”
只见温郧拾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整个人一抖,回头看见盛柏朗。
就这一眼,
温郧拾委屈的眼泪又涌上了眼眶。
盛柏朗从他手里拿过衣服放回衣柜里,“伤口和打针的地方不能碰水。”低头看着面前的人又哭了。
“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盛柏朗弯腰把人抱起来坐到床边,伸手给他擦眼泪。
温郧拾看着盛柏朗流眼泪,很是委屈。
“小拾真是受了好大一个委屈,不哭了好不好?”
他流出来的眼泪,盛柏朗擦都擦不完。
“你是坏人。”温郧拾含着眼泪开始控诉。
“我说了我不要打针,你不答应我。”
“好痛,那个护士扎的我很痛。”
“小狗才没有咬我那么痛。”
“你非要叫医生过来。”
“那么大的针,他们抓住我你也不帮我。”
“刘管家是帮凶,他关着门不让我出去。”
“王姨也不帮我,你们都不帮我,你们都一样坏。”
“我都哭着求你了,我告诉你我很痛你不心疼我。你为什么不心疼我。”
盛柏朗扯了四五张床头的纸巾给他擦眼泪,“心疼,心疼的,我们都心疼小拾。”
“骗人,你根本就不心疼我。你让她们拿那么大的针打我。”
温郧拾边哭边大声的控诉,委屈的眼泪湿了一张又一张纸巾。
他难过地看着盛柏朗,“我们明明结婚了,你不帮我,你帮着护士欺负我。你根本就是坏人来的。”
“结婚时候说的同甘共苦是假的。”
“根本就是我一个人受苦,我的手好痛。”
“啊……”他说完哭的更凄惨了。
盛柏朗的声音温柔而又带着几分压抑情绪的暗哑,“帮你,怎么舍得不帮你呢?”
“不帮,就是不帮。你帮护士你帮坏人,你跟坏人是一样的。”
“我讨厌你,你最讨厌。盛柏朗最讨厌了。”
温郧拾哭久之后,声音变得嘶哑。
“是,盛柏朗最讨厌了。不哭了,再哭喉咙该痛了。”盛柏朗眼底满是苦涩,心疼的情绪不断蔓延他的心。
“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了。”
“你为什么不对我好了。”
“打针那么痛,打我那么多的地方。”
“你看着他们扎我的。”
他有哭诉不完的委屈,掉不完的眼泪。
“我也叫护士来扎我好不好?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温郧拾突然停下哭泣,有点茫然地看着他摇摇头,“不好……我才舍不得你被打针,那么痛。”
说到这他想到什么,委屈地撇着嘴,“我都舍不得你被护士打针,你怎么舍得让我被他们打针。”
眼眶通红通红地看着盛柏朗。
盛柏朗的心揪着疼,“舍不得,我一点都舍不得。我都恨不得这几针打在我身上,我不怕疼。”
“骗人,人都怕疼。”他垂下眼眸,“你最讨厌。”
“嗯,我最讨厌,别哭了。”
盛柏朗把湿透的纸巾扔掉,重新拿了新的纸巾给他擦眼泪。
“我想洗澡。”
因为房间里的地暖开的足,温郧拾哭,激动出了一身的汗。
黏黏腻腻的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我帮你洗好不好?”盛柏朗牵起他受伤的手看了几眼,有些发红。
温郧拾眼睛红红的趴在盛柏朗的肩头,“不要,我讨厌你。”
“我让管家拿东西给你包扎,避免水接触到伤口好吗?”
盛柏朗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
“嗯。”
温郧拾哭累了,虚虚地趴在盛柏朗身上不动弹。
眼睛有些累,他闭上眼睛用鼻子蹭着盛柏朗的脖子。
“哭那么久,眼睛是不是痛了?”盛柏朗用手机通知刘管家拿医药箱上来。
温郧拾点点头。
刘管家动作迅速地带着家庭医生提着医药箱来到门口,“少爷。”
“进来。”
“少爷。”刘管家推开门与家庭医生一齐站在门口。
盛柏朗说:“包扎一下伤口,防水。”
家庭医生进来把医药箱放在地上打开,“好的,少爷。”
刘管家站在旁边,温郧拾看见他之后撇了撇嘴换了一个方向不看他。
“这……”刘管家看着盛柏朗有点不解。
盛柏朗被他的小动作可爱到了,于是开口和刘管家解释说:“生你气呢,说你刚刚不帮他,还把他关在里面。”
“啊……这样……”刘管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手上的伤口包扎完了,家庭医生问:“针口处也贴一些防水贴?针口处也建议不碰水。”
于是刘管家上前替温郧拾撩起后背的衣服。
温郧拾眼眶红红地盯着站过来他面前的刘管家,眼神满是委屈地看着。
刘管家被他一看,顿时愧疚的不行。
他……也是为他好啊,伤口那么深不打针怎么行呢?
贴防水贴这短短的一分钟里,刘管家被温郧拾委屈的眼神看着,内心备受煎熬。
在贴好防水贴的一瞬间,他立马站的远远的,不被温郧拾看见。
再看下去,刘管家就会觉得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我不喜欢你了。”温郧拾低声地说,“你和那些护士一样坏。”
刘管家张着嘴巴,想说什么。看到自己少爷带着笑意的眼神时,自觉地说:“温少爷,对不起。我不应该关上那扇门。”
“我不要原谅你。”温郧拾的眼泪啪嗒滑落掉在盛柏朗的白衬衫上。
还是委屈的。
自己喜欢的人在刚刚都没有帮自己。
他小小的世界都崩塌了一回。
平日里自己认为喜欢自己的人,宠着自己的人,在自己大声求救时,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这边。
让他一个人在恐慌里大哭。
过后的他,看见盛柏朗会觉得委屈。
看见刘管家会撇嘴。
看见王姨也难过。
可是盛柏朗是特殊的。
即使他知道刘管家是听盛柏朗的,他还是把一部分盛柏朗带给他的委屈转移到刘管家身上。
盛柏朗是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