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自闭症老婆又离家出走了》 第1 章 毕业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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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章 情绪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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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章 温郧拾,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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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章 人不见了 温郧拾听到陌生声音喊自己的名字,他停下哭声撇过头看着刘管家手上的手机。 随后又继续低低地哭起来。 “温郧拾。”盛柏朗的声音很严肃,“告诉我为什么哭。” 温郧拾的声音夹杂着很轻很轻的抽泣声,“小毯子,不能拿。” 刘管家抬头看过去,见到一个女佣手上正抱着一个蓝色的毯子。 盛柏朗问:“谁拿?” 女佣立马走上前把小毯子递给温郧拾,“温少爷,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个东西不能拿。对不起。” “没关系……”他把蓝色的毯子抱在怀里,抽泣声时不时就响起来。 盛柏朗听着这些抽泣声心中便开始变的烦躁,“别哭了,有事就和刘管家说,挂了。” 刘管家看着温郧拾抱着小毯子抽泣,“温少爷,你现在要休息吗?” 他不肯进房间,抱着小毯子下楼走到前花园中。 刘管家忧愁地看着温郧拾的背影,来盛家工作这么久还没碰上过这么棘手的事情。 他站在门口见温郧拾温顺乖巧坐在藤编椅子上,看起来悲伤又安静。 于是他放心地上楼看女佣们整理布置客房。 温郧拾坐了一会儿,左右等不到王姨,他抱着被子往后院去。 后院有一个小铁门, 他围绕着后院溜达了一圈,拉开铁门头也不回地出去。 隔一条街道的对门别墅有一个葡萄架,他站在门口停下,最后他走进别人家的花园。 他来到葡萄藤下方,越过面前的茶桌来到秋千摇椅上坐着。 一个小时的时间,王姨应该快到了。 他抱着小毯子躺在别人家的摇椅里,炎热的天气让他额头和背后冒汗。 额头前的头发因为出汗失去了原有的干爽。 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王姨的出现,最后他在摇椅上慢慢入睡。 在这不熟悉的环境里,他有些小心翼翼的局促,有着浓厚不安的情绪。 不哭不闹的他找了一个喜欢的地方安静地睡着了。 刘管家从二楼下来之后与回佣人专用的餐厅吃饭,再次来到前花园后发现温郧拾不在原来的亭子下。 他问了附近的几个女佣,得到的回复都是没看见。 他将前后两个花园兜一大圈,心里慢慢涌上不好的预感。 “小晴,”他叫住其中一个女佣人,“去查一下监控花园的监控,找温少爷去了哪里。” 把温郧拾接回来的第三个小时, 人丢了…… 下午十七点整,盛柏朗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穿上。 当他来到楼下时,司机已经在大厦门前为他开门,“回芏迦山庄。” “好的,盛总。”黄叔替他关上车门,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 在芏迦山庄,刘管家正带着一群男丁和女佣们四处寻找温郧拾。 后花园的监控前几天因为暴雨坏了。 但刘管家还是能推测出温郧拾是从后院的小铁门出去的。 沿路一直寻找也没有找到人。 天渐渐暗下来,刘管家不得不拨通盛柏朗的电话。 正在车上眯着眼休息的盛柏朗看见来电显示,烦躁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还有差不多八分钟的路程就可以到家了。 他重新闭上眼等着电话自动挂断。 当他的驶入别墅时,他睁开眼。 今天的前花园里没有一个佣人,门前也没有。 整栋别墅显得异常安静,只有餐厅有两个女佣在摆放晚餐。 “刘管家人呢?” 盛柏朗脱下身上的外套。 女佣连忙上前接过,“少爷,温少爷今天吃过午餐后在前花园休息,一眨眼的功夫现在都还没找到人。” 盛柏朗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女佣,“人几点不见的?这么多佣人都看不住一个人吗?” 盛柏朗用袖箍固定住衬衫,抬脚往外走正好碰见匆忙回来的刘管家。 刘管家小口喘气,“对不起少爷,温少爷是今天中午三点左右不见的。监控显示他应该是从后花园的小铁门出去的。” 盛柏朗平静地说,“监控画面给我看一下。” 他接过刘管家递过来的手机,看见温郧拾抱着一张蓝色的毯子往后院的方向走,“后院的监控呢?” “前几天大暴雨,后院的监控坏了。修好之后只能看到实时的,还没有回放。”刘管家半弯着腰低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盛柏朗抬头捏了捏鼻梁骨,“没有车总不能走着下山,可能是躲起来了。你让他们边找的时候边喊他看看有没有回应。” “好的,少爷要先用餐吗?我安排人让你先用餐。” “不用,去找人吧。” 第一天把人接过来就给弄丢了,盛柏朗不好跟家里人交代。 刘管家去通知还在外面寻找的女佣们喊‘温少爷’。 盛柏朗走到后院拉开小铁门往外走,“温郧拾。”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温郧拾从秋千摇椅上坐起来。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暗淡渐渐要陷入黑暗的天,他抱起自己的毯子走出去。 盛柏朗看见前面的女佣在那头找,于是他决定不再继续往前走。 回过身时,他看见路边有一个人, 那个人正抱着那张蓝色的被子看着自己。 他拿出手机给刘管家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不用找了。人在家门口。” 温郧拾不认识他,只是扫了盛柏朗一眼然后转身回到葡萄藤下面的秋千摇椅上坐着。 盛柏朗不明所以地走过去,“温郧拾,你为什么进别人的家?” 这栋别墅平日里没有人住,花园里很荒凉,只有那个葡萄架自由生长的还可以。 盛柏朗侧身走进去,打量着安静坐在椅子上的温郧拾。 白白嫩嫩的,应该以前也被照顾的很好吧? 赶过来的刘管家看见略显狼狈的温郧拾,“温少爷,你……是在这里待了一下午吗?” 温郧拾不与他们对视,乖巧的点点头。 他喜欢这个葡萄架,也喜欢这个秋千摇椅。 所以他在这里等王姨过来带他回去。 盛柏朗看着他头发黏在额头上,闷热的天在这里坐了一下午? 他看着面前模样可怜的温郧拾,尽量放轻自己的声音,“这里不是我们家的花园,这是别人家的。我们该回去了。” “是的,温少爷。我们到点回去吃饭了。”刘管家来到他的面前,伸手拉他手腕。 第 5章 耍他的小性子 温郧拾乖巧的起身,他饿了。 中午不合胃口的饭菜让他现在的肚子咕咕叫。 他希望自己回去可以看到王姨做的饭菜。 回去的路上刘管家随口问起,“温少爷平时喜欢吃什么菜?” “芋泥蛋挞,葱葱鲫鱼,大螃蟹,腐乳红烧肉,小排骨,还有很多奶油的蛋糕。” 温郧拾和刘管家走在盛柏朗的身后,他小声认真地告诉刘管家他想吃的菜。 “以后后厨备菜问一下他要吃什么。”盛柏朗推开小铁门,“回去洗完澡再下来吃饭。” 温郧拾抱着被子走到餐厅看着桌面那些菜并不是王姨做的,他转身就往楼上走。 盛柏朗看着他细瘦的长腿温温吞吞地往上走,于是他摘掉袖箍吩咐管家,“我上去洗个澡,迟点和他一块儿吃。” 回到房间的温郧拾站在床边,衣柜里的衣服被整齐地摆放着。 今天是星期五,睡衣应该是银色条纹的。 他翻了一遍衣柜没有找到自己的睡衣。 他蹲下将每一个抽屉打开,原本整洁的衣服被他扔在房间地毯上。 盛柏朗站在门口看了他好一会,发现他忽然发脾气站起来把挂着的衣服全部扯下摔在地毯上。 他皱起了眉头,声音变的严肃:“温郧拾。” 听到自己名字的温郧拾用手背抹掉自己的脸上挂着的眼泪,捡起蓝色的毯子抱着直接躺到床上。 菜不是王姨做的,睡衣不见了。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他害怕地抱着蓝色被子瑟缩在床边。 看见他这一系列的反应,盛柏朗耐着性子走进去, 当他来到床边看见温郧拾湿漉漉的眼眶时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他回头看着地上被扔的乱七八糟的衣服,“什么衣服没找到?” “星期五的睡衣。”伴随着话出口时,眼眶里藏着的眼泪滑落。 盛柏朗看着安静哭泣的人,与他印象中了解的自闭症不太一样。 至少面前的这个不闹人。 稍稍叹气后,盛柏朗走到衣柜前把整面衣柜全打开。 温郧拾从床上坐起来,他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衣柜,也不知道另一边还可以打开。 “睡衣放在这个区,以后睡衣都在这边找。”盛柏朗看着他,“说知道了。” “知道了。”温郧拾放下被子过去拿银白色条纹睡衣走进浴室。 盛柏朗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至少还是听话的。 他回到主卧脱下衬衫拿衣服进去洗澡。 洗完澡后他走到客房门口,“洗完澡怎么不下去?” 温郧拾摇摇头,他肚子正在发出饥饿的抗议声。 盛柏朗今天的头有些隐隐作痛,他希望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可以不要太难搞。 他看着洗过头后还没吹的头发,走进去浴室打开里面的置物柜,“温郧拾,过来。” 温郧拾光着脚走过去。 有洁癖的盛柏朗看见地毯上湿漉漉的脚印拧紧眉头,“回去穿鞋!” 他带着凶意的语气让温郧拾敏感地站在原地。 “穿鞋!” 温郧拾肩膀小幅度抖了一下,转身走回床边穿鞋的那一瞬间眼眶发红。 穿好鞋子之后他低着头来到盛柏朗身边。 “以后洗完澡从这里拿出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盛柏朗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看到他低着头眼眶发红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他推动手柄上的小推子,调节档位后上手给温郧拾吹头发。 又细又软的头发没花多少时间就吹干了。 盛柏朗把吹风机收拾好顺手放回原位,往浴室里看,他换下来的衣服没有丢进脏衣篓。 温郧拾身上那一股味道让他特地留意浴室里的摆放的牛奶味沐浴露。 “走了,下去吃饭。” 温郧拾的肚子非常合时宜地发出咕噜一声。 盛柏朗学着刘管家刚刚的样子,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带他下楼。 温郧拾一直盯着自己手腕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直被带到了餐厅。 他的目光都停在自己的手腕上,更准确地说是停在盛柏朗的手上。 直到手腕被放开,女佣拉开旁边的座位,温郧拾才回过神走到椅子上坐下。 刘管家屏退多余的佣人,只留下一位女佣站在屏障处。 盛柏朗拿起筷子吃饭。 温郧拾把双手放在桌面上,丝毫没有用筷的意思。 盛柏朗看着他说:“吃饭,还是要人喂?” “不吃。”温郧拾推开自己面前的白米饭,“我不要吃这个。” 盛柏朗放下筷子,眼神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失去最后一丝耐心,“拿起筷子,把饭吃了。” 温郧拾动手把面前的白饭推更远。 如果王姨在,那么她一眼就会看出来温郧拾正在耍他的小性子。 他不像其他自闭症患者一样,耍性子的时候大哭大闹摔东西。 他会安静地做一些不听话的事情。 你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走。 并且加快脚步地走。 女佣看着饭厅的气氛渐渐紧张起来,连忙摁下胸口前的麦呼叫刘管家。 刘管家前来的时候,他从温郧拾平静的脸上看出了气鼓鼓的情绪? 而自家的少爷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刘管家来到盛柏朗旁边问:“怎么了?少爷。” 盛柏朗冷冷地看着温郧拾。 敏感的温郧拾感受到那些不善的视线,淡定站起来跨过腿抱着椅子,背对着餐桌坐。 “这……”刘管家对这种情况有些束手无策,他求助似的看向唯一在场的女佣。 女佣看了一眼盛柏朗,小声地说:“温少爷不肯吃饭。” 刘管家转头看到被温郧拾推到转盘边上的白饭,“温少爷,是因为餐桌上没有你喜欢吃的菜吗?餐后的甜品后厨已经在准备了。” “饭后甜品今天做你喜欢的芋泥蛋挞。” 温郧拾歪着身子转头回来看刘管家,他站起身转过来重新面对餐桌坐好。 他打量了一圈餐桌上的饭菜,问:“现在有吗?” “不吃饭什么都没有,以后不吃饭的挑食的一律不准上甜品。” 盛柏朗皱着眉头说话的声音很严肃,刘管家微弯着腰站在身旁不敢说话。 温郧拾的肚子还在抗议地咕咕叫,“吃饭会有吗?” 他的目光看向被自己推远的白米饭。 第 6章 谢谢少爷 刘管家观察自家少爷没有特别的反应。 他连忙走过去把饭重新端回温郧拾的面前,“有的,吃饱后甜品会端上来。” 温郧拾看着白米饭露出纠结的神色,他拿起一旁的筷子低下头一口一口地把白米饭送进嘴里。 刘管家看见盛柏朗的脸色终于缓下来动筷子,他侧过身说:“慢慢吃,我先退下了。” 盛柏朗慢条斯理地夹菜吃。 任由餐桌上的转盘如何转动, 温郧拾始终不抬头,不夹菜。 当他的碗里只剩最后一口米饭时, 他的嘴巴张到最大,用筷子把白米饭扒拉进嘴里。 嘴里塞得很满,温郧拾嚼的有些费劲。 在把这一口白米饭吞下去时,他看过去女佣的方向,目光落在后面的挡风屏障上,“我吃完了,可以上甜品吗?” 盛柏朗仍旧缓慢地吃着他手中的那碗饭,淡淡地说:“以后这个家的规矩就是不喝汤不吃饭,就没有甜品。” 温郧拾的小脸都快要耷拉成苦瓜状了, 他低下头过了将近十分钟,伸手端过桌面的那碗汤,“只喝汤。” 碗里有几块炖汤的肉渣,他不吃的。 “可以。” 盛柏朗放下碗筷,用纸巾擦拭嘴巴静静地看着他。 温郧拾深深的吸一口气,咕咚咕咚地把汤闷了。 他放下碗,用手背擦拭嘴巴的汤渍,“我喝完了。” 盛柏朗跟女佣说:“上甜品。” 温郧拾在听到这句话时,眼眸子一瞬间亮了。 他侧过头一直看着饭厅门口的方向,满眼的期待。 在刘管家端着芋泥蛋挞进来的那一刻,温郧拾盯着那些蛋挞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让盛柏朗形容不出是什么感觉。 蛋挞被放在转盘上,在还没被转过来时温郧拾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拿了一个。 他问:“一人两个吗?” 以前王姨每次都只烤两个,大多数一次只能吃一个。 “呃……”刘管家看向不怎么吃甜品的盛柏朗,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一人两个吗?”温郧拾重复问刘管家。 盛柏朗看着他说:“只吃饭不吃菜的人只能吃一个。” 温郧拾抿着嘴唇看着桌上的另外三个蛋挞,“那你吃三个吗?” “我吃了两碗饭,一碗汤还有那么多菜,我不应该吃三个吗?” “我也喝汤了。”温郧拾企图跟盛柏朗争取一下桌子上的甜品。 “刘管家,以后一碗汤一碗饭配着菜一起吃可以吃两个甜品,加一碗饭加一个甜品数量,像今天这样的只能吃一个。不要上多了。” “好的,我会通知后厨。”刘管家看着桌面上的蛋挞,伸手要去撤掉。 “明天开始好不好?”温郧拾盯着餐桌上的甜品重复说:“今天可以吃两个吗?” 吃了一碗饭的他肚子还是很饿,桌面上的菜不是王姨做的味道他吃不惯。 只有这个蛋挞和王姨做的很像,闻起来味道也是一样的。 他咽了咽口水,看盛柏朗的眼睛,“可以吗?一人两个好不好?” 说完后他又把目光放回甜品上。 刘管家收回伸过去的手,强忍着不让自己出声答应温郧拾的请求。 盛柏朗轻轻点头,起身离开餐桌。 刘管家立刻从盘子里把蛋挞拿到温郧拾的面前,“温少爷,给。” “谢谢刘管家。”温郧拾开心地看着面前的两个蛋挞。 面前的蛋挞被他吃完后, 餐桌上那剩下的两个蛋挞仍旧放在上面。 他观察着四周,只有一个女佣还站在那里。 他起身向外走去,嘴角还粘着蛋挞酥皮。 盛柏朗吃完饭在和盛世怋通电话,他看见后走过去问:“蛋挞很好吃,你不吃吗?” 正在通话的盛柏朗看着眼前的人儿,“你想吃我的那份?” “嗯~”他诚恳地点点头。 “没饱?” 他又诚实地点头,“还想吃。” “一个,吃完之后餐桌上有纸巾,把嘴巴擦干净。” 温郧拾高兴地说:“谢谢少爷。” 说完之后他小跑着回去餐厅,留下一脸懵的盛柏朗看着他跑进去的背影…… 盛世怋在电话那边挑起眉毛,“你让他叫你少爷???”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没有。”盛柏朗无奈地说:“他应该是跟着佣人们一起叫的。” “那你不纠正他?还有,蛋挞为什么不能吃?”他刚刚把温郧拾的问题听的清清楚楚。 “说来话长,你想知道等会问刘管家吧。”盛柏朗坐在藤椅上撑着手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说了,忙了一天头疼。” 盛世怋说:“行吧,如果他在家有什么事你在公司没办法处理让刘管家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断后, 盛柏朗回到客厅。 温郧拾蹲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盯着电视机。 刘管家拿遥控器把电视机打开,“温少爷,你要看什么台呢?” “新闻,谢谢刘管家。” “为什么蹲着?”盛柏朗坐到他身后的沙发,拍着旁边的位置说:“坐在沙发上看。” “我不要。”温郧拾往旁边挪动两步,“我不要坐沙发。” 看新闻时候的温郧拾非常的安静。 盛柏朗正盯着他的侧脸出神时,听见他问:“王姨怎么还没来,可以给王姨打电话吗?” “王姨是谁?” “王姨就是王姨,她说洗完碗就会过来,我等了好久。”他看向门口的位置,“天好黑,她怎么还没来。” “这里的佣人够多了,他们会照顾你。” 盛柏朗也不知道温志腾那边的佣人是什么合同协议,如果没有让平日里照顾惯的人跟过来估计是要回去温家那边去。 温郧拾看着门口说:“少爷,我不要他们,我要王姨。” “王姨是你爸爸那边的,还有叫我柏朗,不要叫我少爷。” 温郧拾把视线转回电视机,眼神里有些忧伤,看不进去电视机里的新闻。 他有些想王姨了。 “柏朗,”温郧拾低落地说:“我不想住在这里,这里好多人。” 他想回去学校外面的那个房子,只有他和王姨。 王姨会做很多好吃的菜给他吃。 他再次看向门口的方向,眼眶又红了。 第7章 要抱还是自己走 盛柏朗看着他这般安静的模样,问他:“你知道你为什么过来盛家吗?” 温郧拾摇摇头,目光缓慢地停留在盛柏朗的身上,“为什么是盛家……” 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家。 “你爸爸没有告诉你我们要结婚对吗?”盛柏朗看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眶,补充道:“不准哭,一天哭多少回了都。” 温郧拾抬手摸自己的眼睛,“我没有哭。我和你要结婚吗?” 盛柏朗呼出一口气,将自己的后背靠在沙发上看着温郧拾出神。 如果自己要和这样一个看起来…………还挺乖的人结婚的话,似乎也不错。 会比其它商业联姻舒服一点,没有那么多利益相扯,也不用费劲去维系关系。 他细细打量着温郧拾的眼睛、鼻子、嘴巴,眼神再上下扫过几遍。 除了刚刚将人找回来时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 现在看起来有点可爱,还感觉香香软软的。 “要。”他伸手过去轻轻抚开温郧拾额头前过长的头发,轻声说:“以后我管你。” 头发拨开的时候碰到了眼皮,有些痒。 温郧拾抬手揉眼睛,“爸爸说的吗?” “嗯,你爸爸说的。”盛柏朗看着他,“以后说话可以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吗?” 温郧拾皱着眉头,缓缓地与盛柏朗对视一眼,又看向别处的空地上摇摇头。 “那我们现在是结婚了吗?”他看着别处说话。 盛柏朗伸手轻轻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算。但是现在你对我还不熟悉,等你到年纪领证了,我们就算真正意义上的结婚。” “到时候真正结婚的话,你就会知道的。” 温郧拾每个字都听懂了,但他不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他垂下眸子不看盛柏朗的眼睛说:“结婚,爸爸会来吗?” “你很喜欢你的爸爸?”盛柏朗看着他垂下的眼眸,上面的眼睫毛根根分明,像一把小小的刷子。 温郧拾不太懂为什么自己的下巴要被捏着,他头往后退了一下,眼神盯着盛柏朗的手指。 手指带来的温热感还停留在下巴上,他当着盛柏朗的面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按在刚刚被捏住的下巴处。 听到这个问题后的他情绪变的更加低落,“我好久没有见过我的爸爸了。” 他再次看向门口的方向,站起身走出去。 他想王姨了,情绪低落的他下意识想找熟悉的人。 盛柏朗看他突然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去外面做什么?” “等王姨。”他走到花园庭院的藤椅上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院门口,一眨不眨。 刘管家连忙过去,“温少爷,需要给你来点水果吗?” “我不要。”温郧拾把脚放在椅子上,用手臂抱着小腿,“谢谢刘管家。” 盛柏朗看着他去到院子中坐着,随手把电视机关掉去楼上的书房。 温郧拾在庭院等不到王姨,他安静垂眸想了很久,起身回到房子里的二楼。 拖了鞋跪着在床上把蓝色的小毯子抱在怀里低头嗅味道。 是他一直使用的婴儿沐浴露香气。 他抱着小毯子下床,依旧是不爱穿鞋光着脚往外走。 下了一阶台阶,他歪头看见书房里的灯。 他的表情好像在考虑什么,转身慢慢向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没有关,他来到门口抱着小毯子歪头往里面看。 盛柏朗在电脑后没有留意门口出现了一个不穿鞋的人,温郧拾看了一眼,在门口站了十秒钟左右转身再次向楼下的花园庭院走去。 他抱着小毯子放在鼻息间嗅了又嗅。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他已经困了。 双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他蜷缩在藤椅上抱着小毯子不哭不闹睡着了。 洗漱完的刘管家放轻脚步来到温郧拾身边,看见他紧闭的双眼又悄悄离开。 “少爷。”刘管家来到书房门前两指叩门,“温少爷抱着小毯子在花园的藤椅上睡着了。” 盛柏朗从电脑前抬起头,“睡着了?!” “是的,少爷。”刘管家试探性地问:“我听说自闭症的人对环境秩序很敏感,他刚刚应该是回房间抱毯子去花园睡的。” 昨天晚上和今天,盛家上上下下的员工都在培训有关自闭症的知识, 他们正在努力学习如何照顾自闭症患者。 “房间的布置他不喜欢?今天中午只因为佣人拿了他的小毯子就哭吗?” 刘管家站在门口,恭敬回应:“应该不止,看见房间的第一眼情绪就不太对了。” 盛柏朗嗯了一声,“在下面睡着多久了?” “应该有一会儿了,我刚刚回宿舍洗漱完过来他就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 “行。”盛柏朗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半。 他起身走向刘管家,“下去看看。” 难道房间的大床不比那张藤椅来的舒服? 两人来到庭院前,灯光有些暗。 但盛柏朗一眼就看到了温郧拾脸上四个又红又大的……蚊子包。 很显然温郧拾睡的并不踏实。 蚊子围绕在他的身边,眉头不展。 盛柏朗指温郧拾脸上的蚊子包给刘管家看,低声说:“以后他来庭院里,你就给他戴个驱蚊手环。让灭蚊虫的园丁勤快些。” “好的,少爷。” 刘管家像做错事儿一样微弯着腰低头站在身后。 盛柏朗也没有照顾过人,他看着面前蜷缩成一小团睡觉的温郧拾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蹲下身,“温郧拾,抱你回去房间睡觉还是自己起来走?” 听到声音的温郧拾皱着眉睁开眼,“王姨。” 他想说他要在这里等王姨。 盛柏朗看着他说完这两个字又闭上眼睛继续睡,看来是真的困了。 “温郧拾,要抱还是自己走?” 这一次温郧拾闭着眼没有说话,他呼吸匀称地睡着。 盛柏朗回头看了一眼刘管家,“就这样抱回去房间,明天醒来看到陌生环境会闹吗?” 刘管家思考过后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盛柏朗轻声叹气,对着温郧拾说:“小麻烦精。” 他伸手把温郧拾扶着坐起来,温郧拾的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小毯子。 面对面的熊抱有些难度,盛柏朗正在苦恼用什么姿势把人抱回去? 第8 章 柏朗,我要王姨 最后盛柏朗还是用横抱的姿势把温郧拾抱回房间。 他被蚊子叮咬过的小脸贴在盛柏朗胸前,双手仍旧抱着手上的毯子。 盛柏朗把他放在床上,从他怀里把小毯子拿出来,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拧着眉头想了一下为什么这个味道会熟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刚刚帮温郧拾吹头发时闻到的沐浴露味。 于是他把温郧拾的小毯子——阿贝贝,拿到鼻子下面轻轻一嗅。 眉头松开了。 真是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孩。 他铺开小毯子给温郧拾盖上,在小毯子的上面再盖一层空调被。 刘管家从门外放轻脚步走进来,“少爷,这个蚊虫叮咬的药膏。” “小孩用会容易过敏吗?”他问。 “啊?”刘管家看着自己手上的药膏,“应……应该不会吧?” 自家的少爷是指温少爷用了会过敏?还是只是单纯问这个药小孩子用会不会过敏? “嗯,拿来。” 盛柏朗接过药膏挤在手上,温柔地涂抹在温郧拾细嫩的脸颊和额头上,下巴上也有一颗。 花园里的蚊子真毒,留在温郧拾脸上的包又红又肿,触感还有一些硬。 抹完药膏后,盛柏朗把药递回去给刘管家,“今晚需要留一个人在二楼这儿,守夜的今晚开四倍工资,你去问问有没有愿意的。” “好的,我这就去问问。”刘管家拿着药膏下楼。 盛柏朗把房里的灯都关了,只留下床头昏暗的灯光。 这个意料之外闯入盛柏朗生命中的小孩正安静地睡着,他内心有些五味杂陈。 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孩居然是他的另一半,他伸出手抚摸他未被蚊子咬的左脸。 他不太好照顾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温郧拾照顾好。 但既然已经来到盛家,那就……好好把这个自闭症的小孩养好吧。 他起身回到的主卧洗澡。 守夜的女佣已经来到温郧拾房间门口外的椅子坐着。 凌晨两点, 温郧拾不声不响地抱着小毯子从床上坐起来。 睡懵了,他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哪里。 反应过来的他下床光着脚走到房间的角落里,把脸埋进小毯子里落泪。 由于铺着地毯,门口的女佣丝毫没有听到房间里的动静。 直到一小时后温郧拾小小的呜咽声传出来,门口的佣人才立马警觉地上前敲门。 “温少爷?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温郧拾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委屈的呜咽声慢慢变大。 他害怕。 很害怕。 他缩在角落里小声的哭泣,浑身发抖。 女佣再次叩响温郧拾的房门,“温少爷,我能进去吗?” 原本熟睡的盛柏朗被吵醒,他穿着睡衣从房间走出来。 女佣看见他后,立刻站到房门边上,“少爷,温少爷在里面哭。” 盛柏朗女佣挥挥手,他推开门进去。 床上没看见人,呜咽声从侧边传来。 盛柏朗打开房间的灯, 灯光从头顶宣泄下来,将整个房间照亮。 看见来人不是王姨的温郧拾哭的更大声,他委屈害怕的情绪通过哭声表达出来。 盛柏朗走到他面前蹲下,看着他又红又肿的眼睛不知道哭了多久。 他脸色变的很难看,“跟我说说为什么哭?新的环境不习惯,还是那里不舒服。” 温郧拾呜咽又抽泣,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成行地落下。 “还是说你喜欢在花园睡?”盛柏朗轻柔地给他擦眼泪,“别哭了温郧拾,你现在看起来脏兮兮的。” 他伸手把温郧拾拉起来,“以前是自己一个人睡觉,还是有人陪着你睡?哪里不舒服、哪里不习惯可以和我说吗?” 温郧拾乖巧地被牵着走,但是他依旧哭的厉害。 只是不再发出呜咽的哭泣声,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流。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他哭着说不要。 盛柏朗转身问他,“不要在这儿睡,对吗?” “嗯。” “停,”盛柏朗用床头的纸巾为他擦眼泪,“不哭不闹地,说你想干什么。” “想要王姨,不要这里。”温郧拾委屈地抱着毯子站在盛柏朗面前,“我不要你,我要王姨,我不要刘管家我要王姨。” “我要王姨做的菜,我要王姨。” “柏朗,我要王姨。柏朗,我要王姨。” 他一边抽泣,一边委屈流泪。 盛柏朗用纸巾替他擦干眼泪,“王姨是谁?在哪里。” “在之前的家里,王姨说过来,她说过来。” “柏朗,我要王姨。” 第一次有人用带有浓厚的哭腔和鼻音喊盛柏朗的名字,他低下头轻轻吸气,“现在不准哭了,乖乖睡觉,等天亮了,我给你找王姨。” 温郧拾抽泣着,眼泪终于停了。 真是很难哄,又很好哄的一个温郧拾。 盛柏朗牵着他的手腕来到另一边的床,“穿鞋。” 温郧拾低头顺从地穿上鞋子。 “过来,洗脸。” 盛柏朗看他随意的用手抹脸,看不下去的他扯过一旁的洗脸巾湿水后帮他洗脸,“温郧拾,你才是真正的少爷。” “我是温少爷,你是少爷。”温郧拾纠正他。 盛柏朗扯起嘴角发笑,“我是盛柏朗。” “我知道,盛怋集团的总裁。刘管家跟我说过,我叫你柏朗,他们叫你少爷,叫我温少爷。”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回到床上,盛柏朗让他喝水。 他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下大半杯,抱着他的毯子躺下,“柏朗,我要王姨。” “明天给你找。”盛柏朗给他盖上被子,“睡觉吧,我给你关灯。” 前后哄了半小时。 盛柏朗有些心累的回到房间躺下。 凌晨五点, 女佣再次听见里面传来很细微的哭声,好像悄悄哭泣一般。 于是她思前想后,过去敲响了盛柏朗的房门,“少爷。” 盛柏朗在床上再次睁眼,他疲惫地起身开门。 女佣低下头用抱歉的声音说:“温少爷好像又哭了。” 盛柏朗满脸疲惫之色,他点点头推开隔壁的房门顺手关上。 温郧拾侧身抱着被子闭着眼小声的哭泣,等他走近了。 哭声便没了。 “如果不好好睡觉,我明天不帮你找王姨。明天也没有蛋挞,什么都没有。” 由于困顿,盛柏朗的语气有一些威胁意味的严肃。 第9 章 流心奶黄包 温郧拾这下连眼泪都不敢再流。 盛柏朗嫌弃地走去浴室打湿洗脸巾回到床边给他擦脸, 擦完脸后他把洗脸巾丢进垃圾桶里。 他掀开一旁的被子躺下,对温郧拾说:“接下来这几个小时我陪你睡,你一哭我就发现了。” 温郧拾一动不动地保持原来的姿势。 在盛柏朗的威胁下,慢慢入睡。 早晨七点, 温郧拾的生物钟让他睁开眼。 窗帘很遮光,房间里依旧只有小夜灯散发的灯光。 他抱着毯子面对盛柏朗,眼睛一眨一眨的,小声说:“柏朗,我要王姨。” 盛柏朗皱着眉睁开眼,侧头看着他,“睡醒了?” 温郧拾不出声,他只是简单的摇摇头。 没有睡醒,还很困。 盛柏朗把手放在他的眼皮上,“闭上眼,再睡半小时。” 温郧拾的眼珠子在眼皮下转了几分钟后终于不转了。 他把眼皮上的手放开,把身子转过来看着温郧拾侧着睡。 七点半, 刘管家来敲响隔壁主卧的房门,“少爷,该起床了。” 盛柏朗睁开沉重的眼皮, 这是温郧拾来到的第一晚,也是他没睡好的第一晚。 他轻轻掀开被子起身,打着哈欠往外走。 刘管家听到隔壁房间开门的声音,他有些讶异。 “少爷,你、” “嘘!”盛柏朗示意里面的人还在睡觉,轻轻关上房门,“好能哭。” 刘管家笑了,“昨天下午就站在这儿门口,眼泪吧嗒吧嗒的,可怜极了。” 盛柏朗点点头。 他进去主卧的浴室里洗漱,换好衣服出来时温郧拾光着脚丫子站在门外等他。 盛柏朗看了一眼地板,“穿鞋,洗漱下去吃早餐。” “今天王姨会来吗?”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我尽量,看你表现。”盛柏朗用手指指着他的脚背,“穿鞋。” 温郧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自己没穿鞋的脚,他回到房间穿鞋洗漱。 他下到一楼时,刘管家带着他来到饭厅。 盛柏朗正坐在昨天的位置上喝粥。 桌子上有豆浆包子也有粥和一些粉皮子。 “温少爷,你早餐一般习惯吃什么?我以后让后厨按照你的口味给你备着?”刘管家替他拉开椅子。 温郧拾坐到椅子上,看了一圈摇摇头。 他想吃王姨做的。 “王姨我让刘管家等会去接过来,你现在先吃早餐。”盛柏朗喝着碗里的粥。 刘管家在他身后点头,“吃完早餐我给以前照顾你的王姨打电话。” 电话是刚刚盛柏朗问温志腾给的,他让刘管家联系处理。 温郧拾平时的早餐都是喝味粥,桌面上惨淡的白粥他不想喝。 看了一圈,他伸手拿过一个黄色的面包。 是他没吃过的样子。 他小心翼翼咬开一个口子,里面甜腻的奶黄流出来烫到了舌尖。 他皱着眉将包子拿远,舌头在口腔里乱舞。 刘管家以为他不爱吃,于是在旁边说:“不喜欢吃甜的,这边的包子有咸的。” 甜的奶黄包是刘管家今天特意吩咐后厨做的,因为不知道温郧拾平时吃的包子是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奶黄包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温郧拾朝奶黄包小口吹气,“喜欢。” 饥肠辘辘的他连吃三个奶黄包。 刘管家端了一碗豆浆放到他面前,“温少爷,这是甜豆浆。” “甜的?”温郧拾喝到豆浆的那一瞬间,眼眸子亮亮的。 第一次喝甜豆浆的他端着碗认认真真地喝完。 放下碗的时候很没形象的打了一个饱嗝儿。 “柏朗,我吃完了。” 他说完不顾盛柏朗是否看他,径直离开餐桌前去找刚刚离开的刘管家。 “刘管家,我和你一起去接王姨好吗?” 刘管家回过头看见他嘴角还残留着豆浆汁,有些奶白,“温少爷,” 他递上去一张纸巾,对温郧拾说:“先擦一下嘴巴,我现在要给你王姨打电话,了解情况之后我们再过去。” “好的,可以让我和王姨说话吗?我很想她。”温郧拾看着刘管家手中的手机又重新一遍,“我很想王姨。” 盛柏朗从里面走出来,司机已经在车子旁守候多时,“少爷早上好。” 他点点头,回头看着黏在刘管家身边的温郧拾说:“给你一周时间适应,下周开始你要跟着我去公司上班。” 温郧拾毕业之前在教室总听见他们要上班,“是什么班?” “暂时没想好,下周会给你安排。” 盛柏朗说完之后转过身弯腰坐进车里。 属于温郧拾母亲胡氏的凯蒂公司现在完全在温志腾和他的后妈手中。 既然胡家与盛家有恩,那么盛柏朗想至少他要教会温郧拾要拿回属于他的那个份额。 至于到时候安排他在盛怋集团学些什么东西,盛柏朗现在还没有想好。 刘管家回到客厅用盛家的座机给王姨打电话。 通话铃声响起时,温郧拾眼睛紧紧地盯在电话机上。 “喂?” 电话被接通,话筒传出王姨嘶哑的声音。 温郧拾连忙出声,“王姨早上好,你怎么还没来找我?我好想你。” “啊……小拾啊,王姨……王姨现在不太方便过去找你。” 自温郧拾搬走后,她从那天下午开始断断续续地发烧。 现在她喉咙说话挟裹着嘶哑的声音。 刘管家在一旁说:“王姨很抱歉打扰你,我是盛家的刘管家,我们昨天见过。” “欸,记得记得。”王姨正在闷声咳嗽。 温郧拾趴在电话机旁边难过地皱起眉头,“王姨,你生病了。” “对,所以不太方便过去找你,你在盛家要乖,等王姨身体好了就去看看你,好吗?” 温郧拾低落地看向刘管家,又难过地移开眼睛。 他这个低落的眼神让刘管家禁不住心疼,“王姨,是这样的。我们少爷说想要雇佣你过来这边继续照顾温少爷,不知道你那边是否方便?” “如果你家里人在那边安居乐业的话,我们盛家可以给你们安置新的地方和工作,待遇那些都不会比原本的差。” 原先还没精神的王姨,像接收到惊喜一般,“真的?我可以继续过去照顾小拾吗?” “是的,关于薪资待遇我们可以见面再谈。”刘管家看见温郧拾仍旧皱着的眉头,丝毫没有松开。 第10 章 温郧拾又不见了 “不用不用,我就自己一个人。薪资随便给点能过活儿就行,照顾小拾这么多年我是真心把小拾当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王姨嘶哑的声音伴随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刘管家说:“那请问你现在在哪呢?我现在安排车去接你过来。” “现在……现在不太方便,小拾体质不好,容易被传染。”王姨犹豫着说:“我……要不你给我一个地址,我等这两天病好了,收拾好我自己过去就成。” “行,这个电话是盛家的座机。你随时可以联系我们。”刘管家说完之后问:“温少爷,你还有什么话要和王姨说吗?” “王姨你骗人,你昨天就说来找我。”他的嘴角微微往下压。 刘管家看得出来他不高兴的情绪。 王姨捂着嘴巴咳嗽了好一会儿才说:“王姨真的生病啦,现在去不了,我答应你一旦病好了,立刻就过去好吗?” “要好好吃药,好好睡觉,还要好好吃饭。”温郧拾脸上难过又纠结,“这里的东西不好吃,我想吃王姨做的。” “过几天王姨就过去给你做,你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要努力适应新环境,不要动不动就哭知道吗?” 温郧拾点点头。 王姨又说:“刘管家,麻烦你,如果他吃不惯那边做的菜,可以给他蒸点螃蟹吗?蟹黄然后放点香油给他拌饭他会吃的,水煮的虾也行。” “好,谢谢你告知我,我等会安排。” 刘管家挂断与王姨之间的电话。 他看着温郧拾说:“等王姨病好了就过来,今天中午吃蟹黄拌饭好吗?” “好。”温郧拾叹气仍然眉头紧皱地起身,“可是我好担心王姨。” 他往花园走去,在上面的秋千上荡啊荡。 等太阳渐渐变的热辣,他起身穿鞋子回到客厅。 看见电视机旁边有一些透明的玻璃弹珠。 他走过去伸手抚上玻璃瓶子观察透明玻璃珠里面的图案,眼神渐渐变的痴迷。 这是盛柏朗的收藏品。 大大小小的玻璃珠里面那些图案深深吸引着温郧拾,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把玻璃瓶子抱着放在地毯上。 他抱着大大的玻璃瓶身用力打开盖子,从里面掏出玻璃珠子放在地毯上排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刘管家带人去修理后花园的监控,进来客厅看到这一幕惊呆了。 “温……温……温少爷,这是……你怎么拿这些下来玩啊?”刘管家连忙上前把玻璃珠子放回瓶子中,“这是少爷辛辛苦苦收藏回来的,可不能这样玩啊。” 温郧拾像做错事的模样,垂下眼眸,目光停留在玻璃瓶身。 等刘管家把地毯上的玻璃珠收起来后,温郧拾回到房间坐在地毯上拼他之前没有拼完的乐高。 拼着拼着他起身走到衣柜前换衣服。 他翻出自己的钱包拿出两块钱装进口袋,想了一下又多装一张一百块。 佣人在培训有关自闭症的知识。 刘管家正在后厨吩咐他们做中午的蟹黄拌饭。 本该在前花园的园丁此时正在后花园修理监控遗留下来的垃圾。 温郧拾再次悄无声息地从前花园出门,他根据自己的记忆一路走。 好不容易碰上一辆出租车,他停在原地招手。 上车后司机问他去哪里。 “我要去坐十二路公交车。” 温郧拾不知道的是,这个城市的十二路公交并不能带他回到之前在学校里外面的家,也没办法带她找到王姨。 下车时他用身上的一百块钱结算了九十七块的打车费。 他下车后坐在公交旁的椅子等十二路。 当他看到与之前颜色不同的十二路公交时,他犹豫了。 于是他错过了第一班公交。 在第二班十二路公交来时,他不再犹豫地上车。 一直坐到最后一个站,他也没有听到他要下的站点。 公交车上的人陆陆续续全部下车了,司机问他:“已经是最后一个站了,你是不是错过站了?错过站要在对面坐回去。” 说完后司机就下车了。 温郧拾看着手上仅剩的三块钱,有些不知所措。 他确定自己没有错过站,路上的风景很陌生,每一站的站名他都不认识。 刘管家如临大敌般打通盛柏朗的电话,“少爷。” “说。”盛柏朗正在办公室里忙的焦头烂额,手边正是一份海洋工程设备的组装图。 “温少爷又不见了。”刘管家说的有些心虚,“监控显示他换好衣服从前花园出门,我们发现之后开车将来回的路都搜查了一遍没有看到……” 盛柏朗烦躁地将手边的文案拍回桌子上,“你们几十个人看不好一个人吗?” “对不起少爷,是我的疏忽大意。他们正在培训,所以前后院没有安排人守着。” 这是刘管家本人安排的疏忽,如果要惩罚的话,应该由他一人承担。 只是现在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找到温郧拾。 “附近的那几家人有没有问?”盛柏朗用手轻轻捏着鼻梁。 刘管家说:“问过了,这次温少爷没有在邻居家。” “去找监控,下山的路这么远走下去不太可能。”盛柏朗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于是他说:“找到行踪随时汇报给我,挂了。” 秘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盛董事中午好。” 盛柏朗头疼地推开面前那一堆文件往门口走去。 秘书刚好敲门,“盛总,盛董事过来了。” “进。”他拐弯去到桌子前坐下,对门口走进来的人打招呼,“爸。” “嗯,听说海洋工程那边的设备有问题?”盛世怋坐下自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是。”可这个不是他现在最头疼的问题,他想了一下开口说:“温郧拾又不见了。” 盛世怋倒茶的动作僵住,“不见了?又?什么时候不见过吗?” “昨天,刘管家他们找了大半天发现人在邻居家。今天刚打电话来又说不见了。”盛柏朗苦恼的拿起秘书刚端进来的咖啡闷了一大口。 盛世怋看着他说:“今天什么时候不见的?你爷爷奶奶说今晚正好过去看看那孩子……” “…………”盛柏朗感觉到有一点点心累…… 第 11章 借钱 盛世怋走后, 盛柏朗有些烦躁地坐在沙发上,拿起桌子的手机给刘管家打电话。 “少爷,在监控看到温少爷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说送到下面的公交站,现在正在查监控。” 刘管家语速有些快。 盛柏朗叹了一口气,“实时汇报进展,今晚爷爷奶奶过来这边吃饭,通知后厨备菜。” “好的,少爷。” 事赶事都凑在了一堆,刘管家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地落下。 此时,温郧拾坐在最公交站里等返程的公交, 将近中午的时间,太阳很是毒辣。 他的小脸被晒的通红,旁边有一个卖水和零食的小店,但是他口袋里没有多余的钱。 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公交。 刺目炎热的太阳让他打起瞌睡。 他靠在旁边的广告牌上闭上眼睡着了。 “少爷,温少爷坐的十二路公交。根据公交车的监控显示他是在终点站下车的。现在我们去那边找。” 刘管家把最新的信息发给盛柏朗。 “不用了,我这边开车过去终点站,你们沿途找过来。” 盛柏朗拿起车钥匙推开办公室的门出去。 “盛总,会议还会半小时开始。”秘书见他拿着车钥匙出来,连忙上前提醒等会有会议。 盛柏朗的脚步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推迟到下午。” 他开着车来到刘管家发的定位。 起初他并没有留意到被人群掩在身后的温郧拾。 待公交来了, 人群散去后盛柏朗才看到坐在椅子上睡着的人。 他伸手解开安全带,板着脸慢慢走到温郧拾的面前,“温郧拾。” 听到自己名字的温郧拾睁开眼,额头上的汗水恰巧滑落在眼珠里。 滑进眼眶的泪水让他抬起手轻揉眼睛。 等他揉完眼睛再次抬头看到的是盛柏朗温怒的脸,“柏朗。” “说说,你跑出来干什么。”盛柏朗的声线很冷。 温郧拾在位置上站起来,指着那边的小店,“可以借我两块钱吗?我好渴。” 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让盛柏朗怒气无处发。 盛柏朗拿出手机给刘管家发信息说人找到了,然后带着他去旁边的小店买水。 温郧拾先是拿了一瓶矿泉水,看见桌子上的泡面转头问:“可以再借多一点吗?我好饿。” 盛柏朗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温郧拾走到零食架旁,站在一堆泡面的前面问:“这次可以吃香辣口味的吗?” 以前王姨不让他吃。 “随你。” 盛柏朗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满满工作信息,烦躁地划开。 在结账的时候顺便拿了一包纸巾。 温郧拾抱着泡面舔嘴唇。 小店的老板娘说:“帅哥,这边有免费的热水可以泡哦。” 温郧拾点点头,“谢谢阿姨。” 他蹲在地上把泡面撕开,把里面的调料拿出来拆开倒进去。 盛柏朗看着他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放慢节奏一般,他弯腰把泡面从地上拿起来,“我帮你弄。” “谢谢柏朗。”他手上拿着叉子。 等盛柏朗将泡面装好热水之后,他用嘴唇轻轻咬着叉子,伸手过去接。 但盛柏朗没有给他,而是径直走到车上。 温郧拾紧紧跟在他身后走,“柏朗,我真的好饿,泡面可以还给我吗?” “上车。” “我要泡面,我会还你钱的。”他站在原地不肯挪动,眼神紧紧盯着泡面,不断咽口水。 “上车坐好,我不要你这一桶泡面。” 温郧拾似乎有一点不相信,他拉开副驾驶的门进去。 刚做好,他就伸手要泡面。 盛柏朗看着他满额头的汗,忍不住皱眉。 看起来脏兮兮的。 他将泡面放到中控台旁边,“烫,等会再拿。” 盛柏朗绕过车头拉开驾驶座的门坐进去。 他拆开刚刚买的湿纸巾抽出一张给温郧拾,“擦手。” “好。” “扔垃圾篓里,这张擦额头的汗。” “好。” “这张擦脸。” “好。” “这张把脖子擦一下。” “好。” 等温郧拾全部擦完后,“可以吃了吗?” “还没泡好,再等等。”盛柏朗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人终于收拾出了一点人样,他又抽出一张湿纸巾说:“把手再擦一次,擦干净了就可以吃了。” 温郧拾接过他递过来的湿纸巾,认认真真地擦手。 “可以了吗?”他把自己白嫩的手伸到盛柏朗面前,等着被检查。 “嗯。”盛柏朗看着他因为炎热脸上还没褪去的潮红,“这么热为什么不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 “我在等公交车,我要去找王姨,王姨生病了。”他把泡面捧在手上,用叉子搅拌里面的面饼。 盛柏朗闻着自己车里飘起的泡面味皱起眉头,“以后去哪里,去干什么都要和刘管家说。还有,你的手机呢?” “我没有手机,我爸爸不会给我打电话。”所以没必要用手机,温郧拾挑起几根面条吹了好几下才放进嘴里。 盛柏朗看着他,“温志腾平时怎么联系你?” “爸爸不会联系我,他可能偶尔会打电话给王姨,但是很少会和我说话。” 这个泡面对于温郧拾来说,又辣又烫。 他放下泡面拧开矿泉水猛喝一口,“好辣。” “吹凉了再吃。” 盛柏朗拿起手机,让管家买了一个智能手表。 避免以后再找不到人。 温郧拾坐在副驾驶上,花十五分钟才吃了半桶泡面。 他有些犹豫地看向盛柏朗,“好辣,我吃不下了。” “那就不吃了,我等会让刘管家过来接你回去。” 盛柏朗接过他手上的泡面推开门下车把剩下的泡面扔进垃圾桶。 温郧用可惜的眼神看着那剩下的半桶面。 等盛柏朗上车后,他说:“其实泡面真的很好吃。” “嗯,还想吃回家让刘管家给你做。现在系好安、”盛柏朗转头看见他被辣红肿的嘴唇,眼神停留在他的嘴唇上:“有那么辣吗?” 康师傅香辣牛肉面,会把一个人辣成这样? “好辣,但是很好吃。”温郧拾拿起矿泉水瓶喝完最后一口水,“下次我带钱也请你吃。” “不用,我不吃这个。”盛柏朗把湿纸巾递给他,“擦嘴。” “好。” 温郧拾用湿纸巾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嘴巴,又抽出一张擦手。 第12 章 智能手表 盛柏朗把他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温郧拾面对这陌生的环境,警惕的打量着。 秘书推门进来,“盛总,需要咖啡吗?” 她侧身对坐在沙发上的温郧拾说:“先生,你需要喝点什么呢?” “我……”温郧拾下意识看向盛柏朗。 盛柏朗坐到办公桌前,“给我一杯咖啡,给他泡一杯奶茶。” “好的,盛总。” 秘书出去的时候顺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刘管家手上拿着刚刚买到的智能手表来到办公室。 秘书刚泡好咖啡和奶茶,“刘管家,又过来啦?” “是啊,过来接温少爷回去。” 刘管家站在门口等秘书进去通报。 秘书送咖啡和奶茶进去之后出来对刘管家说:“盛总让您进去。” “好的。” 刘管家推开办公室门进去,“少爷,温少爷。” “嗯,手表买了吗?”盛柏朗问。 “买了,”刘管家把手上的手表递给盛柏朗,“电话卡也已经置办了。” 盛柏朗看了一眼,“装上,给他戴着。” 温郧拾端起面前的奶茶用嘴唇抿了一口,甜的…… 他第二口抿大口一些,觉得好喝之后眉毛都挑了起来。 王姨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东西给他喝,他新鲜地捧着奶茶歪头。 刘管家来到他面前装手表,插卡进去。 “温少爷,这是手表,可以看时间,打电话也可以上微信。” 温郧拾看着刘管家,“嗯,这个很好喝。” 他笑着眯眼,“我不要戴东西。” 盛柏朗看着他,“戴上这个以后出门就不会没有钱买水,这个是钱,你戴着就可以想吃什么买什么。” 温郧拾侧过头看他,“很多吗?” “很多。多到你可以买很多的蛋挞很多的奶茶,就是你现在喝的这个。” 刘管家说:“喜欢喝的话,回家可以让后厨给你做。” 温郧拾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左边可以吗?” 刘管家将手表给他扣上,“可以,温少爷,这个是你的微信,这个是你的支付宝,还有这个通讯录里面还有少爷和我还有家里座机的电话。” 他跟温郧拾介绍手表的功能。 “打开这个码就可以付钱吗?”温郧拾听完介绍之后认真发问。 刘管家点头,“对的。你学东西可真快。” “王姨说我很聪明。” 这并不是王姨带有色眼镜对温郧拾的自夸。 温郧拾真的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大多数东西都是看一次听一次学一次就会了。 刘管家给他申请了盛柏朗的微信好友,“以后如果你有朋友,也可以加朋友的微信在这上面聊天。” “有王姨的吗?”温郧拾说,“我想问王姨有没有吃药。” “有的,我这就帮你把王姨的电话录上去。” 刘管家在教他录号码,手表顶部弹出一条微信的信息。 是盛柏朗通过好友后赠送的亲属卡,“今晚爷爷奶奶过来吃饭,刘管家你带着他回去忙吧。” 刘管家说:“好的,温少爷我们先回家。” “柏朗,我要王姨。”温郧拾看着盛柏朗说,“你答应我的。” “王姨不舒服,过两天再过来。我已经给你找了,没有骗你。”盛柏朗起身,“刘管家你去外面问一下秘书刚刚泡的是什么口味的奶茶。” 温郧拾回头看他杯子里没喝完的奶茶,“那两天后王姨会来吗?” “会,”盛柏朗握着他的手腕往外走,“今晚吃饭不准挑吃,见到爷爷奶奶过来要喊人。” “谁是爷爷奶奶?”温郧拾从小到大没有见过爷爷奶奶。 他的印象中有外公外婆,可惜后来外公外婆在医院不见了。 别人说是死了。 变成了小小的石头墓碑,住在了里面。 后来妈妈也在医院里不见到最后变成一个捧在手里的小盒子。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去过医院。 “今晚你会见到。”盛柏朗带着他出办公室,“回去不准乱跑。” “我可以玩你的玻璃珠吗?管家不让玩。”他满眼期待的看着盛柏朗,“可以玩吗?” 盛柏朗在他期待的眼神中点头,“可以。” “刘管家,柏朗说我可以玩玻璃珠子。”他快步走向刘管家,重复道:“柏朗说我可以玩玻璃珠子。” 秘书讶异地看着这位温少爷,居然这般称呼我们的总裁,看来关系不简单啊。 “好,”刘管家手中从拿着手表到拿着奶茶粉,“少爷,我先带温少爷回去了。” “嗯,吃了半杯泡面,饿你就再给他弄吃的。” 盛柏朗交代完回到位置上通知下午的会议。 忙碌了一天的刘管家回到家后,安排了人在监控后面时刻看着温郧拾。 来盛家还没够四十八小时便已经消失了两次,还有第三次估摸着他这管家的位置也不用干了。 他让后厨备今晚的菜,同时让他们将中午的蟹黄拌饭给弄了。 “温少爷,过来吃蟹黄拌饭。”刘管家把拌饭端到饭厅。 温郧拾已经自己将玻璃珠放在地毯上摆成了一个大圈。 最中间那颗玻璃珠最大,中间的花瓣很大很漂亮。 他痴迷地盯着入神。 刘管家没有听到应答,于是端着碗走到客厅的桌子上,“温少爷,吃点东西?” 温郧拾摇摇头,看了一眼居然有蟹黄他改变主意点点头伸出手。 他抱着碗越过客厅回到餐桌上坐好,大口大口的吃饭。 剩下半碗吃不下了,他对刘管家说:“我吃不下了,王姨。” 意识到自己叫错人后改正道:“我吃不下了,刘管家。可以不吃吗?” “那你放着,不饿就行。”刘管家正安排女佣打扫前后两个花园的卫生。 温郧拾把玻璃珠子收拾装回玻璃瓶中,双手抱起去到前花园的庭院下玩。 玻璃珠子哒哒哒在瓷砖上面的声音,让他沉醉。 于是他一把一把的将玻璃珠洒落在庭院中,最后又自己耐着性子捡回瓶子里。 庭院里热的不行,他用手一下一下地给自己扇风。 女佣见到后过来放下透明的围帘,打开亭子中的空调。 直到盛国青和刘淑怡过来时温郧拾都还在亭子中认真的摆弄那一大瓶玻璃珠。 第13章 爷爷奶奶 盛国青和刘淑怡掀开帘子走进亭子,她看着坐在藤椅上的人问:“郧拾?” 温郧拾转过头看他们两人,“爷爷奶奶?” “欸。”刘淑怡脚步很缓慢地走过去,“你长得真像你外婆。” 她上前打量着温郧拾的眉眼,真好看。 盛国青则不以为然,“我倒是觉得他更像他外公多一点。” “以前他们说我像妈妈。”温郧拾说,“你们是爷爷和奶奶。” “是,我们就是。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知道吗?”刘淑怡伸手给他拨了一下头发,“大热天的,头发留这么长捂着额头热不热呢?” “不热,这里有空调很凉快。”温郧拾低头把玻璃珠子收拾好,低头说:“我知道,柏朗说我和他要结婚。” 刘淑怡看着他的模样,“你不喜欢小朗啊?怎么看起来不开心。” “我喜欢王姨,柏朗说今天帮我找王姨,但是王姨没有过来。”温郧拾把玻璃瓶盖好,他抱起来,“我要把玻璃珠子抱回去放起来。” 他抱着玻璃瓶往客厅里面去,剩下两个老人家在亭子里面面相觑。 两人都想知道王姨是谁。 盛国青拄着拐杖穿过花园回到一楼的客厅,“刘管家。” “欸,”刘管家的声音后从花园里传来,“我在。” 他急匆匆回到客厅,“盛老爷,有什么吩咐?” “王姨是谁?”盛国青拄着拐站坐在沙发上,地毯上遗漏了一颗玻璃珠,“这里还有一颗玻璃珠子,佣人们在做什么,等会有人没看见踩着摔一跤怎么办?” “对不起爷爷,”温郧拾走过去蹲在地上捡起来,“对不起爷爷,我不小心漏掉的一颗。” 他拿着放回去瓶子里。 刘管家尴尬地站在原地,“以后温少爷玩完之后我会安排人再次检查。” “嗯,一定要检查,玻璃珠子这种东西踩到容易滑倒。” 刘淑怡坐在盛国青旁边的位置,“郧拾这孩子说什么王姨,是谁?” “哦噢,这是以前照顾他的王姨,照顾了十几年,今天刚联系说是生病了,过两天再过来。” 盛国青说:“既然照顾这么多年昨天怎么不一起接过来?” “王姨是温家那边雇佣的人,但是我们并不知晓温家的安排。今天早上已经打电话去询问了温总那边,我们才重新再次联系她。”刘管家细细地解释着。 温郧拾走到一旁说:“我想要王姨。” 这是他这两天不厌其烦地挂在嘴边的话。 “那就给他找来,花多少钱没关系。郧拾他还是要熟悉的人在身边才行。”刘淑怡对温郧拾招手,“过来让奶奶瞧瞧。” 温郧拾没有犹豫地走过去,就像小时候走到外公外婆身边一样。 他蹲在刘淑怡的面前,微微低头让她可以抚摸自己的头发。 这是他小时候接受过与长辈之间最亲密的动作关系。 刘淑怡看着温郧拾这般乖,看起来并不像是心理有问题的人。 盛国青看墙面的时钟,“小朗一般是什么时候回来?” “少爷一般是在六点半左右回来,今天可能会提前回来。”刘管家看着时间已经将近五点。 温郧拾说:“你们想柏朗了吗?刘管家说手表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你帮奶奶打电话问问?”刘淑怡看着他,满眼的温柔。 刘淑怡并不知道温家那边的事情,她现在看见的是温郧拾被养的挺好。 “好的。”温郧拾低下头在自己的手表上拨弄。 因为中午的时候刘管家教过他一次,所以他现在按照刘管家教的给盛柏朗打电话。 盛柏朗手机屏幕弹出了一个陌生的来电,他看了一眼觉得这个电话号码好似有些熟悉。 “喂?” “喂,我是温郧拾。” “怎么了?”盛柏朗心底下意识涌出不好的预感。 这并不能怪他,因为这两天只要有关温郧拾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 “爷爷问你几点回家。”他手表的通话声音外放出来。 在场的几人都能听见。 “告诉爷爷还有半小时到家。还有事吗?” “没有,再见。” 温郧拾没有挂断电话,只是放下手臂对盛国青说:“爷爷,柏朗说还有半小时回到。” 他反握住刘淑怡的手,坐在沙发上,“我外婆的手比奶奶的手好看。” 小时候外婆也总是喜欢牵着他的手,温郧拾盯着刘淑怡有些起皱的手,温柔地抚摸。 刘淑怡笑着说:“十几年前奶奶的手也比现在的好看。” 温郧拾想了一下,“可惜了,我小时候没有见过你。” “见过的,在你还很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小小的一个。”刘淑怡想到这儿有些煽情,“你外公外婆还有你妈妈是一个很好的人。” 可惜走的早。 可怜了留下温郧拾这么一个孩子。 温郧拾点点头。 盛柏朗听了一会儿几人之间的谈话才主动挂断电话。 盛国青说:“小朗说下周开始要带着你去公司上班,你准备学点什么?有没有自己的想法?” “没有,是要上班吗?”温郧拾看着盛国青说:“我今天有跟着柏朗去公司,他那边的奶茶很好喝。” 盛国青看着他,“那你以后去上班可以经常喝,但是你一定要学管理的东西,到时候你妈妈的公司你自己要去拿回来管理,知道吗?” “好的。”温郧拾点点头。 这些年凯蒂公司的财务现状一直在下滑,温志腾目前把控着整个凯蒂公司的管理。 当年胡姗蓝将公司股份全部几乎尽数留给了温郧拾。 只不过温郧拾年幼,温志腾代为管理。 如今看来要将凯蒂公司拿回到温郧拾手上,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了。 只能先见步行步。 温郧拾看起来也并不完全是不能教导的样子。 盛柏朗回到后进屋看见刘淑怡在剥葡萄皮,温郧拾坐在旁边拿着两个小碗,一个小碗吃葡萄,另一个小碗吐籽。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他在门口换鞋打招呼后走过去,“温郧拾,你为什么不自己剥皮。” “奶奶说她不喜欢吃但是喜欢给我剥皮,这个葡萄好甜。”他伸手把刘淑怡剥干净皮的葡萄递给盛柏朗,“吃吗?” 第14章 我是干净的 “吃个葡萄也能吃脏嘴巴吗?”盛柏朗轻轻推开他递来的碗示意自己不吃。 温郧拾放下葡萄汁反手用手背擦嘴,“很脏吗?” 本来只是嘴角脏,被他反手这么一抹,显得整个脸都脏了。 盛柏朗无奈地摇摇头,“你等会吃完了再一块过去洗就成。” 刘管家从后厨走出来说,“温少爷,少吃点。今晚蒸了大螃蟹还有让后厨做了葱葱鲫鱼。” 葱葱鲫鱼这道菜刘管家还打电话请问了王姨。 “今晚没有蛋挞吗?”温郧拾放下手中的葡萄。 刘淑怡也停下剥皮。 盛国青看着盛柏朗说,“你那洁癖的毛病收一下。别看什么都不顺眼似的。” “没嫌弃他。”盛柏朗解释道,“说说而已。卫生还是要注意的。” 温郧拾又不傻,肯定知道这是在说刚刚他嘴巴吃脏的事情。 所以他起身去洗手,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擦脸。 回到客厅的时候一声不吭,特意把手递到盛柏朗面前。 盛柏朗抬眼看他,“洗了就是洗了,你给我看做什么?” “嗯……我洗干净了,没有很脏。”温郧拾看着自己的手,“你昨天晚上吃饭没有洗手我也没有说你。” “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吃饭洗没洗手?” “没有。”温郧拾没看见他洗手就是没有洗手。 盛柏朗扯了扯嘴角,“行,等会吃饭洗手也给你看看。” 温郧拾满意的点点头坐会刘淑怡身边,“你像外婆。” 相处的短短几个小时,温郧拾觉得刘淑怡像他小时候的外婆,让他感受到被疼爱的感觉。 虽然后来的王姨很疼他,但那种感觉和刘淑怡给到的亲切感不一样。 他坐在刘淑仪身边,白花花的手臂亲昵地贴着刘淑仪的手臂。 “我可不如你外婆长得漂亮,你的外婆可是个大美人儿。”刘淑仪满眼疼爱的地看着。 刘管家招呼着,“盛老爷,请问现在开饭吗?” “行,开饭吧。”盛国青拄着拐杖起身。 温郧拾牵着刘淑怡的手慢慢往客厅走。身上的肢体语言都在表示他喜欢这个人。 盛柏朗这次吃饭坐在温郧拾的旁边。 “你不是坐在那个位置的吗?”温郧拾奇怪为什么要换到这边坐。 盛柏朗说,“以后我坐你旁边吃。”他怕自己在盛国青和刘淑怡面前与温郧拾表现真的太生疏。 上菜后一道铺满香葱的鲫鱼放到温郧拾的面前,他夸张地吞咽口水被一旁的盛柏朗听见。 整个吃饭过程,都很安静。 温郧拾像一只猫一样,埋头吃鱼。 鱼刺被剃的干干净净放在骨碟中,堆起白白的一座小山。 六条小鲫鱼全部被温郧拾吃的干干净净,剩下鱼头和鱼尾巴。 面前的白米饭一口没吃。 他轻轻推开白米饭,“我吃饱了。”六条鱼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刚好占满温郧拾仅剩的胃。 盛国青和刘淑怡那边分别有女佣帮忙取蟹肉,温郧拾身边站着的女佣问:“温少爷,吃螃蟹的话我这边帮你处理。” 温郧拾摇摇头,伸手拿过一只大螃蟹,自己拆下蟹腿熟练地吃肉。 盛柏朗摆摆手示意女佣退下。 鲜美的大闸蟹让温郧拾好吃到抬不起头来。 肚子已经饱了,但手上还在不停地捣鼓螃蟹。 盛柏朗吃饱后放下筷子,把温郧拾的白米饭推到他的面前,“不吃饭了?” “嗝~” 温郧拾很合时宜地打个响嗝,“今晚可不可以不吃?”他的手上还有半只螃蟹。 刘淑仪说:“饱就不吃,别撑着了。刚刚吃了小半斤葡萄呢。” 盛柏朗看着他满嘴蟹黄,轻轻皱眉撇开眼,“吃完这个就不吃了知道吗?” “好。”温郧拾吃完最后半只螃蟹肉,“蛋挞可以吃吗?” 刘管家端着手中的甜品放到餐桌上,除了有蛋挞还有一些小蛋糕。 刘淑仪明知温郧拾的这句话是问盛柏朗,但她仍旧先开口说:“只要你还吃的下,就可以吃。” “奶奶,别惯着。”盛柏朗说:“他会不吃饭。按照规矩你没吃饭就是不能吃。” “中午我吃了蟹黄拌饭,可是刘管家没有给我蛋挞。”他认真地看着餐桌上的蛋挞,“那现在我可以吃中午没有吃的那份。” 他认真的模样引的盛国青和刘淑怡发笑。 “吃吧。只不过平时还是不要太挑吃的好。要多吃饭,太瘦了。”盛国青把甜品转到他的面前,“拿吧。” 温郧拾手上动作很快的拿过其中一个蛋挞,“谢谢爷爷,你比柏朗好。” 盛柏朗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刘淑仪笑着说,“郧拾,要不要跟奶奶回老宅那边住几天啊?” 她真心喜欢这个孩子,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心疼。 小小年纪没有了母家。 温郧拾一听到又要换地方便立刻摇头,“不要。” 简单明确的拒绝,没有给出理由。 盛柏朗在一旁说:“他习惯新环境要一段时间,后面时间宽裕的话我会时常带他去看你们。” “也好也好,现在先适应新环境比较重要。”刘淑仪用餐巾擦嘴,缓慢的起身,“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盛国青也用餐巾擦嘴,离座。 剩下温郧拾手脏嘴脏还在吃。 盛柏朗坐在旁边等他,“吃好了去洗手洗脸。” 他见不得这样脏兮兮的人。 温郧拾把蛋挞皮剩下,只吃了中间的蛋挞芯,“真好吃。” 他露出满意的笑容看着自己吃干净的蛋挞,心满意足地起身去洗手擦嘴。 做完这些之后往外走到一半,想到了什么又回头来到盛柏朗面前。 他把手伸出来放在盛柏朗的面前,“不脏。” 心思敏感的他感受到盛柏朗经常嫌弃他脏之后,他总是会特意在盛柏朗面前强调自己不脏。 他很爱干净的。 盛柏朗轻轻拍开他的手,“不用给我看。” 温郧拾看着外面的花园,他转身去找刘淑怡和盛国青,边走边说:“给你看,不然你说我脏。” “我一点都不脏,我是干净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站住回头对盛柏朗说:“谢谢你给我玩玻璃珠子。它们都好漂亮。” 盛柏朗感觉的他心情不错,因为今天的他话好像比昨天多了很多。 第15 章 不脏 散过步后,盛国青和刘淑怡离开了。 花园里重新恢复安静。 温郧拾进屋看见盛柏朗坐在沙发上看平板,他径直走过去抱起玻璃瓶往花园里走。 盛柏朗的视线跟随着他往外去,“抱去哪里?” “花园,你要来一起玩吗?” “为什么不这里玩?”盛柏朗拿着平板跟上他往外走。 “外面好玩。” 温郧拾来到亭子里,他自己去拿遥控器打开空调。 佣人过来给他放下帘子。 他弯着眉眼对盛柏朗笑了一下,“一人玩一半好吗?” “我不玩,你玩。”盛柏朗拿着平板看设备的设计图。 他不玩正好合了温郧拾的意思。 多一个人玩在这个小小的亭子里还会显得不够地方。 温郧拾把所有的玻璃珠一个一个从瓶子里拿出来摆在地上。 各种各样的形状,叮叮当当发出的声响让盛柏朗忍不住把目光从平板上转移到他身上。 原本坐在藤椅沙发上的他,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地上各种姿势玩玻璃珠。 刘管家过来在亭子里插上蚊香液,手里拿着驱蚊的手环给温郧拾带上。 他见趴在地上的温郧拾,不禁开口提醒:“温少爷,地上脏。” 温郧拾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盛柏朗,然后从趴着的姿势改成蹲着。 盛柏朗无奈地笑了一声,“这样看我?这次可不是我说你脏。” 温郧拾只好看向刘管家,眼神有些幽怨,他想趴着玩。 刘管家拒绝接收温郧拾的眼神,他笑着询问:“温少爷,要不要喝点西瓜汁?” 听到有喝的,他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收起自己幽怨的眼神,换上另一副面孔说:“谢谢刘管家,我想喝芒果汁。” “好的,那少爷我还是给你泡一杯绿茶吗?” “嗯。”盛柏朗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平板上。 在刘管家走后,温郧拾重新趴在地上弹玻璃珠。 又在刘管家端着过来之前重新蹲着。 他拿过芒果汁大口喝,满足的发出一声叹息。 天色渐暗, 温郧拾那奇怪的不安和焦虑感开始作祟。 他频频看向门口的方向,眼神越发低落。 盛柏朗在那叮叮当当的声音慢慢停下来时开始看他,“又看门口。” 温郧拾回过头来,“我在等王姨过来。” “王姨今天不过来,过两天过来了我让刘管家告诉你。” “可是我很想王姨。”温郧拾低头开始捡玻璃珠放回瓶子中。 他将瓶盖盖起来,抱着玻璃瓶对盛柏朗说:“我要回去洗澡了。” 温郧拾走后,盛柏朗把亭子里的空调关了,对女佣说:“把杯子收拾了。” “刘管家,”盛柏朗走进客厅说:“以后他玩过之后把玻璃珠洗一下,晾干再放回去。” “还有,亭子里的帘子保持放下的状态,地板一天拖两次。” 刘管家说:“好的,少爷。” 温郧拾洗完澡之后光着身子吹头发,吹干之后才穿衣服。 他光着脚丫子走到床边抱上自己的被子往楼下走。 楼梯上遇到刚上来的盛柏朗,“又抱着这张破毯子去哪里?” 温郧拾低头看自己的毯子,“没有破。” “重点是你要抱着毯子去哪里?”盛柏朗皱着眉看他不穿鞋的脚。 意识到自己的脚被盯着,他躲了一下,“我想去花园等等王姨。” “王姨今天不过来,回房间穿鞋。” “我不喜欢穿鞋,我要去花园。”温郧拾偶尔的倔性子会比较强。 他有一套自己的思维模式和要做的事情。 “去花园喂蚊子吗?”盛柏朗看着他脸上还有昨天蚊子亲吻的痕迹,“光着脚走去花园,等会再回床上脚多脏?” 温郧拾看着自己的脚,坚定地说:“不脏。” 盛柏朗露出嫌弃的表情,“很脏。” “不脏!” “脏死了,黑黢黢的。” 此时, 温郧拾露出不爽的表情,他抱着毯子转身回房间穿上鞋子去浴室洗脚然后重新下楼。 这次下楼没有遇到令他不高兴的盛柏朗。 他抱着毯子往后花园走。 遇到正在后花园的女佣,“温少爷,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呢?” “我要出去,过对面去。”他推开铁门。 女佣用手摁胸口前的麦通知刘管家,“温少爷,对面的院子不是我们少爷的,而且太晚了也不好去邻居家打搅别人,你说对吗?” “不对。”他摇头径直地抱着被子往外走。 刘管家从后面赶来,“温少爷,时间不早我们不应该出门了哦。” 他跑来过拦着温郧拾,女佣上前将铁门上锁。 温郧拾不解地看着他们,他只是想去对面的葡萄架玩。 为什么不让。 他有些生气地看着刘管家,在看见小铁门被落锁之后转身回到前花园的亭子里。 嘴里低声嘟囔着骂刘管家和那个女佣的话。 一路上的嘀咕很小声。 没有人能听得清。 他抱着被子半躺在藤椅上,看着门口的方向将搭在半空中的腿摇摇晃晃。 最后把自己晃睡着了。 刘管家见他睡着后便关上亭子里的灯,空调的温度调在25度。 盛柏朗洗完澡在书房将刚刚看过的设计稿上传邮箱后才从楼上下来。 刘管家说:“少爷,温少爷在亭子里睡着差不多半小时了。” “刚刚闹着要往对面邻居家去,我们将后园的小门上了锁。” “明天安排人在后花园里弄一个葡萄架,按照对面邻居家的样子装一个给他。”免得他老往对面家跑。 盛柏朗穿着拖鞋和睡衣走到亭子里,弯腰将人抱回了房间。 刘管家问:“少爷,今晚还要安排人守夜吗?” 盛柏朗看了一眼侧着睡的温郧拾,片刻后摇摇头。 这人晚上哭的小声,守夜的人在外面,隔着一扇门大概率也听不清楚。 与其晚上他在两个房间来回跑,还不如就直接和睡一个房间算了。 盛柏朗回主卧刷牙洗脸后拿着自己的枕头到温郧拾的房间躺下。 他留下一盏夜灯看平板。 身旁的人睡相很乖,一个小时都没有翻身或者其他动作。 结束工作后, 盛柏朗将平板放下,躺平。 他把被子盖在身上,中间与温郧拾隔着一段距离。 凌晨一点半, 温郧拾忽然醒过来感觉到身边有人。 第 16章 王姨来了 他抱着被子坐起来,慢慢挪到床边,光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到盛柏朗睡的那一边。 盛柏朗感受到床轻轻一晃。 他睁开眼便看见温郧拾站在床边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扮鬼吓我呢?” 该说不说,还真的被他这个模样给吓的心脏一紧。 盛柏朗伸手握着他的手腕,说:“上来睡觉。” “我睡这边的。”温郧拾喜欢靠着小夜灯的这边睡觉。 他醒来看见自己的位置被占了,于是他才起身抱着被子走过来。 他没有意识到现在自己的模样很吓人。 盛柏朗起身挪过去,将位置让出来,将两个枕头调换,“上来睡觉。” 温郧拾躺上去,床上还残留着盛柏朗身体上的温度。 他细细感受着,“你睡的位置好烫。” “是好热。”盛柏朗纠正他。 “柏朗。” “嗯,快睡。” “我想王姨。我不喜欢这里。” “王姨快过来了,不习惯的环境要自己学会适应和习惯,以后也是这样。”盛柏朗闭着眼睛对他说。 “可以不习惯吗?” “不可以,你快二十二岁了,你要独立不能什么事情都依赖其他人。” 温郧拾翻身过来面对着他说:“我没有要依赖其他人,我只是很想王姨。” “闭上眼睛,睡觉。”盛柏朗也侧着身子用同样的姿势伸手轻轻覆在他的眼皮上,“王姨病好了就过来。” “柏朗。” “嘘……”盛柏朗困的厉害,不想听他念叨。 心里只想着只要他不哭就赶紧把人哄睡。 接下来的一周,每天晚上盛柏朗忙完后都要下楼将人从葡萄架那边抱回二楼房间里睡觉。 王姨病好后, 刘管家派车将王姨接了过来。 温郧拾因为起来晚了,没有跟着一起去。 于是他倔强地站在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看到车回来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欢快的像是小狗一样跑上去迎接。 “王姨王姨,我好想你。”他不停捏着掌心里的肉,“我好想你,王姨。” 王姨乐呵地从车上下来,“小拾,王姨也很想你。” 她给了温郧拾一个拥抱,眉眼里全是温柔的喜色。 因为是周日, 所以盛柏朗刚好也在家。 往后终于再也不用听温郧拾唐僧似的念叨──我要王姨、我想王姨这八个字了。 王姨拘谨地站在盛柏朗面前,“少爷好。” “嗯,温郧拾一直念叨你。”盛柏朗穿着休闲的居家服饰,“你在盛家以后只需要照顾他的日常生活就行。” 王姨点头说:“好的,谢谢少爷。” 温郧拾笑着看她,“王姨,我好想你。” 刘管家第一次看见这么开心的温郧拾,在旁边插话说到:“这是温少爷来到这里之后最开心的一天。” 温郧拾迫不及待地拉着她,“王姨你看,这是柏朗的玻璃珠好好看,好漂亮。” 他把王姨带到后花园,“这是柏朗给我盖的葡萄架,我晚上在这里睡觉。好舒服好舒服。” 他兴奋地拉着王姨前前后后把这个家里有趣的东西全部给她介绍了一遍。 说完之后,他站在王姨的面前说,“王姨,这是我们住过最大的房子。” 刘管家在他们身后笑着看他们。 盛柏朗在一楼的客厅。 午饭的时间准备到了。 富人家的规矩比较多,以前王姨是和温郧拾一起吃饭的。 现在是站在温郧拾的旁边。 桌上那道鲫鱼刺多,王姨站在一旁仔细地给温郧拾挑刺,和以往一样。 但现在的盛柏朗却说:“王姨,他自己会挑刺,你让他自己吃。” “虽然很多事情你能做,但你要让他学着自己做。” 上次吃鲫鱼这道菜的时候王姨不在,温郧拾自己一个人也能吃的挺好的。 盛柏朗看着他说:“这些事情自己可以做的,就要自己做知道吗?” 王姨连忙说:“之前吃鱼他总是没挑干净,后来一直都是我帮他挑的。” “他可以,以前可能还小,但是现在他长大了。” 温郧拾不可能一直都是现在这样的温郧拾,他要学着成长,在未来可以独当一面。 王姨放下手中的筷子,嘴里仍旧嘱咐,“小拾慢慢吃,刺多要小口小口抿。” 温郧拾其实就是躲懒,他会自己抿刺。 鉴于她负责温郧拾日常的生活, 王姨的住处最后安排在了一楼的另一间客房里,是刘管家对面的空房。 晚上温郧拾一如既往地去葡萄藤下睡觉。 盛柏朗洗完澡后下楼将人抱回房间,这段时间的臂力都得到了不少的提高。 他给温郧拾盖好被子,把自己一直放在这里的枕头拿回主卧。 王姨的到来让他觉得温郧拾晚上不会再莫名其妙醒过来哭。 所以他打算从今晚起不再陪温郧拾睡觉。 午夜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雷声渐渐大起来。 七天足以让温郧拾习惯盛柏朗睡在身侧。 他翻身后没感受到身边人的气息。 原本还闭着眼的他在雷声响起的一瞬间睁开眼,身旁是空的。 他抱着被子咕噜一下翻身起床,环视整个房间确实没有盛柏朗的身影。 “柏朗。” 雷声很大,大的温郧拾这一声轻轻的呼唤并不能让人听见。 他有些害怕地下地光着脚打开房门往外走。 盛柏朗的房门紧闭。 他站在门口用额头抵着门缝,“柏朗。” “柏朗……” 他的声音没有被听见,雷雨声很大。 闪电偶尔会照亮这条走廊。 温郧拾没有哭,但是他的声音带上哭腔,他用手敲门,“我害怕。” 盛柏朗隐约听见敲门声,他翻个身睁开眼。 外面下雨了? 温郧拾站在他的门口,头仍旧贴着门缝说,“我害怕……” 因为下雨房间原本适宜的温度变的有些凉,盛柏朗想了一下还是起身过去看看温郧拾有没有盖被子。 门拉开的一瞬间,盛柏朗被面前因为闪电照亮的人影吓得僵愣住。 他差点条件反射给面前的人一拳。 幸好他看见这标志性的蓝色毯子,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自己的生理反应。 很显然, 门突然被打开是温郧拾也没想到的。 他抱着毯子伴随着雷声整个人狠狠一震,原本害怕的情绪到达顶峰。 眼眶中瞬间充满了泪水,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盛柏朗,重复着他的那句:“我害怕。” 第 17章 雷雨天 盛柏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含着一丝丝怒意:“你以后再这样半夜不声不响地站我面前,我就要揍你了。” “呜……”温郧拾的眼泪因为这一丝丝的怒意而落下来。 盛柏朗头疼着看着眼前的人,原本还困顿的睡意现在清醒无比。 他又叹了一口气,“这大半夜的,我不怕鬼你也不能这样吓人啊?” 温郧拾流着眼泪说:“对、对不……起。” 盛柏朗看着他抱着被子,外面的雷雨声大,“自己一个人害怕?” “我害怕……” “柏朗,我害怕。” 温郧拾的语气很是委屈。 他伸出手学着盛柏朗牵他的样子握住手腕处,“为什么……今晚是我自己一个人睡觉。” “因为王姨不是回来了吗?那你半夜不会哭了,所以以后自己一个人睡觉。”盛柏朗反手牵住他的手,软软的。 他牵着温郧拾往房间里面走,“又不穿鞋。” 嘴上的话里有些嫌弃,但他还是掀开被子让温郧拾上床躺进去。 温郧拾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乖乖地躺下。 被窝里很暖和,应该是盛柏朗刚刚睡过的位置。 “以后要穿鞋,不穿鞋不准上我的床。”盛柏朗说完绕到另外一边躺进床里。 两人的中间仍旧隔着一些距离。 温郧拾轻轻揉捻被握过的手,“可以牵手睡觉吗?” 他喜欢盛柏朗好看的手牵着他的感觉,在昏暗的环境里他把自己的手伸到盛柏朗面前。 “我喜欢你牵着我的手。” 不懂喜欢、不懂爱意、不懂结婚为何意义的温郧拾从不会吝啬表达心中的感觉。 也不会为说出的话而觉得羞涩。 盛柏朗牵着他的手放回被窝里,“睡觉,明天起你就不能赖床,要和我一起到办公室里上班了。” “我知道,你之前和我说过了。王姨今天也和我说了。” 温郧拾听话的闭上眼,雷雨声下他慢慢的往盛柏朗的身边挪。 直到后背感觉到盛柏朗身上传来那股热烘烘的温度之后才停下挪动。 在他入睡后, 盛柏朗久久未能入睡。 原本牵着的手虚虚搭在温郧拾的腰间。 被窝里钻进了婴儿沐浴露的味道。 第二天早上温郧拾醒来的时候,盛柏朗正在洗漱。 他起身下床,在感受到盛柏朗投来一记眼神后,立马乖顺地穿起鞋子。 “回去洗漱,等会下去吃早餐。” “好的。”温郧拾拉开房间的门,看见刘管家放在半空中的手臂。 “刘管家早。我现在去刷牙洗脸。”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洗漱。 刘管家手上拿着温郧拾今日要穿的西装。 他来到次卧门口对温郧拾说:“温少爷,今天去公司你要穿西装,我帮你把西装放在床上,等会记得换。” “好的,谢谢刘管家。” 温郧拾刷完牙出来,看见黑色的那款西装服饰与平时盛柏朗穿的那种很像。 他脱掉身上的睡衣,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换好之后,盛柏朗已经在餐桌旁开始等着他下来一起用餐。 他坐在盛柏朗旁边的位置,“柏朗,我的衣服和你的很像。” “嗯,吃早餐。”盛柏朗放下手中的平板。 王姨来了之后,温郧拾的一日三餐由王姨来准备。 吃饱之后他放下碗,“我喝饱了。我们去上班吧。” 此时, 他的还不知道上班的痛苦是什么,他只是在还没毕业之前听见班里的同学说他们都去上班。 所以他现在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 早餐结束, 盛柏朗第一次正式地把温郧拾带去盛怋集团上班。 他带着温郧拾来到五十八楼,在这里他让人安排了一个小小的业务部门。 由这个业务部门带领着温郧拾熟悉公司整个公司的业务框架。 这里有独立的办公室,他还给温郧拾配了两个秘书。 “这里是你的办公室,他们会给你一些文件,这一周你需要熟悉这些文件里公司所有的业务,需要参与他们的开会。” “秘书会告诉你会议的时间还有安排,明白了吗?” 温郧拾站在门口,在陌生的环境里他很容易依赖熟悉的人。 比如现在的他紧紧地贴在盛柏朗身边站着,“明白了。” “我的办公室在八十二楼,如果有什么事你告诉秘书,她们会来告诉我。” 温郧拾听到他在八十二楼,有些讶异。 他紧张地上前捏住他的西装外套,“为什么我们不在同一层?” 他的话里带着天真,旁边的两个秘书互相对视一眼,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八十二楼一整层都是总裁的办公室。 而这个人居然问自己的办公室为什么和总裁不是同一层? “在我上面你学不到东西,以后你要自己管理你自己的公司。” 盛柏朗会把自己所得的经验全部教给他,但是这些基础的东西他要自己去学,去练。 温郧拾摇头,这跟他想象中的上班不太一样。 他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这个小房间。 他将盛柏朗的高定西装拽出了皱褶。 “晚上五点半下班,我下来接你。”盛柏朗掰开他抓着的手,“要喝奶茶让秘书给你泡,中午会有人来接你上去找我吃饭。” 温郧拾说:“我不喜欢这里。” “你以后会去很多新地方,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会有熟悉的人陪着你,这些你统统都要习惯。” 盛柏朗对他说,“不能和以前一样了。” 他能想到对温郧拾最好的方式就是带着他去成长。 温郧拾点点头,他知道,但是他不想。 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可以在王姨的允许下,不去接触过多的新环境。 只要他不想,王姨就会妥协。 但是面前的盛柏朗好像不一样。 即使是他不想,盛柏朗也会坚持要他去做。 并不给他商量的机会。 盛柏朗离开这小小的办公室坐电梯上去了。 温郧拾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电脑和键盘。 林秘书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奶茶,“温部长,这是盛总让我给你泡的奶茶,七分糖你看看合不合口味,如果不合口味我再重新泡一杯给你。” 温郧拾端起奶茶喝了一口,点点头,“好喝。” 第 18章 上班 奶茶还没喝完,江秘书推开门怀里抱着一沓文件资料。 她踩着高跟来到温郧拾面前,“温部长,这是我们公司的业务资料。” 厚厚的资料比刚刚林秘书送进来的奶茶杯子还要高。 他皱着眉头撇嘴,“好的。” 在秘书关上门出去之后,他拿起一份文件低头认真看。 看不懂的地方会在文件上画个圈圈。 一上午温郧拾只埋头苦看这一沓厚厚的文件。 当盛柏朗的秘书下来让他上去吃饭时,他看了看时间才反应过来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他把自己没看完的文件反扣在桌面上。 跟随着秘书坐电梯上八十二楼。 当他到的时候盛柏朗还在办公桌敲键盘。 秘书推开门,“温少爷到了。” 温郧拾歪头看电脑后面的人,“秘书跟我说中午十二点下班吃饭。” 为什么盛柏朗还在工作呢? “嗯,”盛柏朗对秘书说,“带他去饭厅。” 八十二楼有盛柏朗专门吃饭的饭厅,盛家的司机每天中午会来回送午餐过来。 温郧拾坐在椅子上看着保温盒。 秘书说:“这一份是盛总的,这一份是您的。” “谢谢。”他把属于自己的那份保温盒挪到自己的面前,双手捧着。 秘书推开门离开,他回头看着门。 过了一会儿,盛柏朗还没过来,他便自己打开保温盒,也把另一个保温盒打开摆放整齐。 他拿着勺子等盛柏朗。 这是在盛家一周养成的习惯,每天的早餐和晚餐都会等到盛柏朗一起用餐,今天也不例外。 盛柏朗推开门进来看见他坐在位置上等他,“不先吃?” “等你,我已经帮你打开了。”温郧拾用手上的勺子指了指旁边摆放好的菜。 “好,”盛柏朗看着他还盯着自己,于是补充道:“谢谢你。” 得到自己想要的道谢之后他笑着说:“不客气。” 温郧拾的这份菜是王姨做的,甜品是芋泥鲜奶冻。 盛柏朗看着他第一时间先吃的甜品。 吃完甜品的他有些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盛柏朗的甜品,发现是一个黄色的小蛋糕。 是他没吃过的类型。 他拿起面前的白米饭一口菜一口饭,吃了一半之后放下筷子和勺子,“柏朗,我吃饱了。” “嗯,”盛柏朗喝完最后一口汤,也放下了碗,“要不要试一试我的小蛋糕?” 温郧拾看过去,思考了一下,“我吃一点点。” 他先试试好不好吃,再决定要不要吃。 于是他用自己吃甜品的小叉子挑了一点起来试试,低垂的眼皮瞬间抬起来看着盛柏朗。 “好好吃,这个是什么?我也想要。” 他握着手上的叉子,还想吃。 “那你今晚回去自己和刘管家说,让刘管家明天中午给你准备。” “真的吗?”温郧拾温,“这个有我口水的蛋糕你还吃吗?这个蛋糕脏了。” 从来不肯承认自己脏的温郧拾为了一块小蛋糕毫无底线地承认自己脏。 盛柏朗笑着点点头,“吃完洗手擦嘴。” 他起身推开饭厅旁边的门,连接的是一个休息室。 进去之后他没有关门,在里面换上睡衣。 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自己的睡衣拿在手上比量一下,温郧拾穿起来肯定大了。 吃完芒果慕斯的温郧拾心满意足地把保温盒收拾好,他来到房门前,“柏朗,没上班之前要干什么呀?” 下午两点上班, 吃完饭后中午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是空白的。 “进来,”盛柏朗把手上的睡衣递给他,“换上,在这里午休。下午上班的时间到了再下去。” 温郧拾走过去,“我不用睡午觉。” 平时他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睡一会,不然下午看资料或者开会的时候会犯瞌睡。” “我不会,”温郧拾手上接过睡衣,“我早上看了很多文件也没有犯困。” “都看懂了吗?” “不懂。”温郧拾看着厕所的方向,“那边是浴室吗?进去换?” “嗯,随你。”在哪里换都行。 盛柏朗想到三个月后的结婚,到时候两人之间…… 他清了清嗓子回过神,“你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吗?” “你是老板呗。”温郧拾在里面换衣服,传出理所当然的声音。 盛柏朗等他换衣服出来,“除了我是你老板,还有呢?” “还有吗?”温郧拾认真思考,“还有老公和老婆。” “我们结婚的话,谁叫谁老公?谁又是老婆?” 盛柏朗丝毫看不见他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你能做老公?” “能。”温郧拾点头,他对自己丝毫没有自知之明。 “你不能,”盛柏朗摁开空调,“以后在结婚证上我名字的后面是老公。” “那你是我老板还是我老公的意思。”温郧拾躺到床上,他手空空的没有毯子。 盛柏朗笑了一声,他算是知道了。 温郧拾对婚姻根本没有意识这一层亲密关系算什么。 房间的灯在两人躺在床上后自动变暗。 盛柏朗闭上眼开始午休,温郧拾的手捏着手掌心。 他没有抱毯子,睡不着。 半小时之后,他翻身换了一个姿势。 中午吃太饱了他也睡不着。 他看着盛柏朗的侧脸在想,为什么这个人会是自己的老板和老公。 侧躺了半小时后,盛柏朗睁开眼与他对上了视线。 昏暗中, 温郧拾的呼吸好像轻轻扫过盛柏朗的脖颈处。 “你没睡觉?” “没有毯子,我睡不着。” 他的眼皮闭上之后很缓慢很缓慢的再次睁开,然后又慢慢地闭上。 睁开的时间间隔越来越久。 盛柏朗没有说话,伸手轻轻放在他的眼皮上不再让他睁开眼。 已经是下午一点四十五分了。 盛柏朗睡醒后,温郧拾才入睡。 确定身旁的人睡着了,盛柏朗才起身。 他直接在床边脱衣服换下睡衣穿上正装。 温郧拾换下来的衣服还放在卫生间里,他进去洗漱时顺手帮温郧拾拿出来放在床尾处。 他换好衣服推开门离开,门没有完全被关上,而是轻轻虚掩着。 避免等会温郧拾睡醒会迷糊,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第19章 芒果慕斯和杨枝甘露 没有毯子的温郧拾睡不久。 他只眯了不到半小时就醒过来。 看到没关上的门透出光,他坐起来想到自己这是在盛柏朗公司的房间里。 他起身走到厕所找衣服,没看见。 转身出来时发现衣服已经被放在床尾。 于是他站在房间里脱下自己的衣服, 听到动静的盛柏朗拿着平板从外面推开门。 温郧拾一时没反应过来,手里拿着衬衫,自己光溜溜的站在盛柏朗的面前。 他断断续续地说:“我……在这里换衣服。” “嗯。”盛柏朗淡定地替他关上门。 温郧拾懵懵地站在原地,反应过来之后才继续穿衣服。 距离上班的点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他加上手上扣扣子的速度换好衣服出去找盛柏朗,“我换好了。” 盛柏朗提醒他,“今天下午三点半你有一个会议。” 温郧拾跟在他的身后说:“我记得的,江秘书和我说了。” “你今天是第一天入职,作为部门的管理人,你可以花钱请他们喝奶茶。” “什么奶茶?林秘书给我泡的那种吗?” 盛柏朗的脚步顿了一下,回过身对他说:“是外面店铺买的一种奶茶,你可以吩咐林秘书下单请办公室里的人喝奶茶,然后跟林秘书说私下报销。” “怎么报销?”人情这些东西,温郧拾不懂。 但他现在有在认真的和盛柏朗学。 “前两天刘管家给了你手机,教你用微信,你还记得吗?” “记得。” “那你就用手机加林秘书的微信,林秘书告诉你花了多少钱,你就把金额凑个整数报销给林秘书,会吗?” “会。” 盛柏朗点头,“真聪明。” 不是虚夸,是第一次接触电子用品,温郧拾学的很快。 很多东西是刘管家说一次或者是演示一次他就学会了。 是一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 温郧拾从电梯下去,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是把上午反扣着的文件打开。 从桌面上拿起自己的手机走到外面找林秘书,“我们加个微信吧?” 林秘书立刻从桌子上站起来,拿出自己的手机添加微信。 他对林秘书说了盛柏朗教他的事情。 说完之后,“等会我在这个微信上给你转钱报销。” “好的,谢谢温部长。”林秘书说:“那温部长要喝什么?” 温郧拾眼珠子转了一圈,“喝好喝的,你觉得好喝的。” 他想试试盛柏朗说的外面店卖的奶茶,会不会和早上泡的那种一样好喝。 吩咐完之后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继续看文件。 接收到的知识太多,看着看着他手肘开始撑在桌子上,两只手放在太阳穴旁边。 眉头皱得紧紧的。 奶茶很快就送到了,林秘书把一杯杨枝甘露拿进来给温郧拾,“这是杨枝甘露,去了柚子的不会发苦发酸。” 温郧拾看着冒着冷气的杨枝甘露,黄黄的。 “谢谢林秘书。” 等林秘书走后,他拿起管子捅破表面的封口,喝到嘴后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奶茶里面居然会有芒果果肉。 他惊讶地拿起奶茶放到与眼睛平视的位置,“真的超级无敌好喝。” 好喝的东西通常很快就被解决了。 下午的会议上,温郧拾的肚子开始不舒服。 他坐在后面的位置上开始渐渐冒汗,内心开始冒出找盛柏朗的想法。 由于刚拿到手机,还没有随身带手机的习惯。 于是他趴在桌子上用手表给盛柏朗打电话。 电话在嘟一声后接通, “柏朗,我肚子疼,可以不开会吗?” 他趴在桌子底下小声地说话。 “我让秘书下去带你上来。”盛柏朗挂了电话。 秘书很快敲响会议室的门,“温部长,总裁让我过来带您上去。” 于是温郧拾在众人的面前光明正大地提前离会。 他疼的额头冒出冷汗。 盛柏朗在电梯口等着他,“为什么会肚子疼?” “我不知道,好像有医生用针到处扎我的肚子一样。”温郧拾嘴唇有些发白。 “厕所在那边,先去上个厕所看看。” “好。” 温郧拾腹泻的厉害,盛柏朗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都还没等到他出来。 于是他走进去,“腹泻对吗?除了午饭还吃了什么其他的吗?” “奶茶,”温郧拾坐在马桶上,脸色痛苦,“我还喝了一杯林秘书买的奶茶,杨枝甘露很好喝。” 都到这时候了,他还不忘夸一句杨枝甘露很好喝。 盛柏朗啧了一声,转头出去让秘书准备止腹泻的药。 杨枝甘露没有问题,只是太冰了而温郧拾又喝的太快。 肠胃应激导致的腹泻。 温郧拾拖着疼痛的屁股从卫生间走出去。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让盛柏朗看出了他的痛苦。 “过来吃药。” 温郧拾走过去,拿起秘书准备好的药丸就着旁边那杯温水吞下去。 “擦汗。” 温郧拾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给自己擦汗,然后自觉地躺倒在沙发上,“我的屁股好痛啊。” 盛柏朗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他,“以后别喝外面那些奶茶。” “不行,外面的奶茶很好喝。” “那你就继续屁股痛。” “不行,太痛了。” “不行那就别喝。” “一定是杨枝甘露的问题吗?”温郧拾眨巴眨巴嘴唇,有些干。 盛柏朗说:“不知道,反正下次别喝外面买的,要喝让家里做。” “可是家里做的没有那么冰。”外面的奶茶冰凉冰凉的,很好喝。 “你中午喝的是冰的?” 温郧拾侧身躺在沙发上看着盛柏朗那边说:“嗯!好喝的。” “一口气喝完的?” “不是,四五六七口喝完的。”温郧拾还在回味。 盛柏朗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腹泻了,平时在家做的饮品还有喝的水都是温的。 今天以来就喝那多一大杯冰的东西,不拉肚子才怪。 他看了一眼在休息的温郧拾,淡淡地说:“下次再这样喝,会更痛。不怕痛你就喝,我不管你。” “怕。”温郧拾用手给自己揉肚子,“我没开完会就走出来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要写请假条吗?” “不用。” 温郧拾上班的第一天,发现了好吃的芒果慕斯和杨枝甘露。 第 20章 结婚是什么 温郧拾一直在盛柏朗的办公室待到下班,跟着一起回家。 第一天上班,既算顺利,也算不顺利。 在回家的路上,盛柏朗问他学到了什么。 他把自己看的文件简单复述,把不懂的圈圈告诉盛柏朗。 在车上, 盛柏朗帮他把所有不懂的地方都告诉了他。 “你真厉害。”温郧拾有些崇拜的说。 回到家的第一时间, 他冲到后厨找刘管家,告诉他明天自己也要吃芒果慕斯。 正在后厨备菜的王姨看着他一脸欣慰,“小拾下班啦?今天上班累不累啊?” “不累,我下午肚子痛一直在柏朗办公室休息。” 他看后厨正在备的菜,“王姨,我想吃一块排骨。” 王姨用干净的筷子夹起一块放进他的嘴里,吃到排骨后的温郧拾往外走。 “我要去洗澡,洗完澡下来吃饭咯。” 盛柏朗还在门口换鞋,他已经冲上二楼房间找衣服洗澡了。 他早早洗完澡下来坐在餐桌前等开饭。 奈何盛柏朗还在楼上迟迟没有下来, 温郧拾中午的窜稀让他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 他左等右等又过了十分钟,终于憋不住起身上楼找人。 “柏朗,”他站在主卧房门前,“你好了没啊?” 盛柏朗刚吹完头发,他过来拉开门看见温郧拾往里瞧,“看什么呢?” “你在干嘛?我刚刚一直在楼下等你吃饭呢。” “刚洗完澡,”盛柏朗转过身走到衣柜前拿上衣给自己套上。 温郧拾看见自己的毯子还在他的床上便走进来拿回了自己房间。 放到自己床上之后他又跑到主卧催促盛柏朗,“你可以了吗?饭菜要凉了。” “过来。” 盛柏朗明显知道他是饿了,他在拖延时间。 他让温郧拾进来之后,自己过去把房门关上。 温郧拾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内心觉得今天这个人有点怪怪的。 盛柏朗见他面带疑惑,没看到自己想要的反应,“你知道欲望是什么吗?” “知道,我想要吃饭。”温郧拾当然知道欲望是什么,是他想要吃饭、他想要吃蛋挞、他想要的东西都可以称之为欲望。 “你知道一个人对一个人是有欲望的吗?” 刚刚洗澡之前,他接到盛国青打来的电话。 他和温郧拾之间的结婚即将排上日程。 于他而言, 婚姻可以是不重要的合作关系。 但他更想知道婚姻对温郧拾来说可以是什么。 那样他才可以考虑清楚他要给温郧拾什么。 可是现在的温郧拾不懂,他看着盛柏朗摇摇头,“我肚子有点饿了。” 盛柏朗的问题得不到答案,因为现在的温郧拾给不了他答案。 所以他开门见山地问,“人对人是会有一种生理欲望,那种欲望与你想要吃饭和睡觉的欲望不一样。” “如果我们结婚,我们会面对很多问题,比如两人之间的亲密,比如两人之间的后代问题。” “亲密和后代……”温郧拾似懂非懂的抬起头看他,“我会有自己的小孩吗?” 他清澈的眼神带着无知,认真地和盛柏朗探讨问题。 “会有,如果我和你结婚,我们之间就会有小孩。” 温郧拾略微思索,问出自己内心的疑惑:“是书上说的人造子宫吗?” “是。” 自同性恋合法之后,国家会有专门的人造子宫提供给他们持有结婚证的同性恋者孕育子嗣。 温郧拾问:“我会是一个好爸爸吗?” 盛柏朗看着他,“问题是我和你会有一个孩子,你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吗?” “我知道,我们会结婚。”这件事情,在这段时间已经被提及很多次。 他一直都记得,“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很多次这个事情?” “因为结婚是一件大事,很多人会找喜欢的人去结婚。而不是像现在的我们一样,随便的就结婚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别人结婚和我们结婚不一样,对吗?” “别人会选择和喜欢的人结婚,而我们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是我们没有感情基础。” “那我们还要结婚吗?”温郧拾听懂了盛柏朗的话, 但是他不太能理解盛柏朗话里的感情基础是什么意思。 盛柏朗把问题抛给他,“你想结婚吗?结婚对象如果是我的话。” 如果温郧拾不想结婚,那他可以和盛国青再谈谈。 他可以把温郧拾当做弟弟那样去照顾。 温郧拾看着盛柏朗的样子,“感情基础是什么?” “是喜欢,就像……如果你很久没有见王姨你会想她,想见他。” “那我今天上班,在楼下的时候也想你,想见你。” 盛柏朗看着他,想说这不一样。 上班想见自己那是因为他在陌生的环境,纯属是想依赖自己稍微熟悉的人而已。 这和喜欢扯不上关系。 “想结婚。和你结婚。”温郧拾说,“我们可以下去吃饭了吗?我真的好饿。” “最后一个问题。”盛柏朗微微弯腰与他平视,手放在温郧拾的下颚上问,“那你知道结婚之后会发生亲密关系吗?” 温郧拾眨了眨眼睛,用鼻音挤出一个嗯字,“生物课我有认真听。” 单纯的他对亲密关系的体验只停留在片面的文字描写中。 “接吻,做爱这些,我和你都会做,你会有什么感觉?” 温郧拾目光停留在盛柏朗的唇瓣,“我不知道,我没试过。” 他无意识的抿唇,右手无意识的揉捏左手掌心。 盛柏朗说:“闭眼。” 温郧拾站在他面前,轻轻合上双眼。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盛柏朗凑近,呼吸微微洒在他脸侧。 嘴唇接触的一瞬间,温郧拾惊讶的睁开双眼。 盛柏朗真正……舔吮着他的唇缝。 滑滑的。 软软的。 这些感触在他重新闭上眼时变得更加清晰,他慢慢回应盛柏朗的吻。 学着盛柏朗的样子伸出舌头舔他的下唇。 舌尖轻轻扫过盛柏朗下唇,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平静的心起了一丝波澜。 盛柏朗将两人距离拉开,结束了这个亲吻。 他仔细观察着温郧拾是否抗拒,又是否会觉得恶心。 但他看到的是温郧拾发亮的眼睛, 他的眼睛好像在表达着期待和欢喜。 第 21章 下个月结婚 “你对同性亲你,也不会觉得恶心和难受对吗?”盛柏朗问。 温郧拾摇摇头,“好嫩,像吃软软的果冻。” 他好奇地盯着盛柏朗的唇看,无意识的再次吞咽口水。 盛柏朗明白了,他说:“温郧拾,我们下个月结婚。” “好。”他抬起头问:“可以下去吃饭了吗?”好饿占据了他的心。 “你先下去,我等会就下去了。” 温郧拾看着他的唇点点头,“好,那你快点好吗?我肚子好饿。” 等温郧拾走后,他拿起手机回复盛国青的信息:“我和温郧拾商量好了,下个月可以结婚。” “关于温家那边,我觉得需要约见坐下来谈谈。” 温郧拾坐在餐桌旁没等多久盛柏朗就下来了。 他手上拿着筷子,一副马上就要开动的样子。 “你刚刚闹过肚子,油腻的那些别吃了。”盛柏朗刚下来就把王姨做的咕噜肉挪开。 温郧拾嘴巴张的圆圆的,“可是我最喜欢吃了。” “其它菜你也喜欢,没那么油腻。这道菜让王姨明天中午再给你做。” 确定两人会结婚之后,盛柏朗开始更进一步地干涉他的生活。 “吃半份可以吗?” 爱吃的菜在眼前,能看不能吃真的很痛苦啊。 “可以吃两块。” 温郧拾眼睛看着菜说:“三块吧?这么小一块呢?” “温郧拾,以后和别人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盛柏朗把那道咕噜肉转回到他的面前。 “为什么?”他用筷子挑了三块大的放在碗里,“我不喜欢看着他们的眼睛说话。” 盛柏朗在他夹完后让女佣上来撤下了这道菜:“因为看着别的地方对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 “可我一直都是这样。” “那以后就不能是这样,慢慢改过来。” 温郧拾埋头开始吃饭,含糊地说:“我不想改。” 改变这件事要慢慢来,盛柏朗知道不能急于这一时。 吃完饭后,温郧拾洗手擦脸走到电视机前抱着玻璃珠往花园的亭子去。 盛柏朗则上楼回书房开始安排他与温郧拾下个月的婚事。 结婚的第一件事是要将婚前检查安排下去。 他通知刘管家上楼,预约了这周六的婚前检查,敲定具体的婚检项目。 温郧拾玩完玻璃珠之后回楼上洗澡,玻璃珠子在亭子里没有收拾。 王姨跟在身后帮他收拾,让女佣们泡洗消毒。 洗完澡的他一如既往地抱着毯子往葡萄架去。 走到楼梯的时候被盛柏朗喊住:“为什么不能在房间睡?老抱着你那张毯子下去干什么?” 温郧拾犹豫地站在原地,“可以去下面睡吗?” “为什么一定要在下面睡?” “下面睡舒服。”葡萄架下面的那张大沙发很舒服,晚上可以听到虫子的声音。 他喜欢待在下面。 盛柏朗任由他去了。 等他睡熟后,他洗完澡下楼将人抱回次卧给他盖好被子。 半夜,温郧拾醒来看了看身旁没有人,他拽着毯子出去打开主卧的房门。 盛柏朗睡的正熟,他自己从另一边钻进被窝然后把毯子团成一小团抱在怀里安心地闭上眼。 第二天早上醒来, 盛柏朗看见人睡在自己身旁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他问:“你昨晚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知道。”温郧拾嗅着他手中的毯子,闭着眼在赖床。 盛柏朗洗漱完要换衣服的时候,他躺在床上紧紧地盯着盛柏朗。 单纯地看着面前的好身材,内心没有一点歪心思。 反倒是盛柏朗被他直白的眼神盯的不自在,“还不起床?” “为什么你吃那么少,你的肉还比我多。你身上看起来好硬。”他一直觉得盛柏朗吃的比他少,但只是他自己吃的菜多,碳水少。 “……”盛柏朗转过头看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温郧拾坐起来,“我又不傻。” 他当然不傻,他只是不懂而已。 他今天回自己房间洗漱记得带走自己的阿贝贝。 洗漱完后下楼吃早餐,他问盛柏朗:“今天可以不上班吗?” “不可以,你这周要看完公司的业务资料。” 盛柏朗把剥开的鸡蛋放到他碗里。 “可以拿回这里看吗?我不喜欢那个小房间。” “不可以,以后你要适应很多新的环境。” “为什么?” 他经常把为什么挂在嘴边问盛柏朗,他对其他人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只有对盛柏朗,他老是会问为什么。 可能因为总是会得到答案吧。 盛柏朗拿起另外一个茶叶蛋剥壳,“因为以后你要做一个独立的人。” 温郧拾的自闭症其实不算重,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大哭大闹,更多时候他会很听话。 学习能力也很好,只是一直以来没有得到有效的引导。 “王姨说我只需要做一个好人。”他将整个鸡蛋塞进嘴里,撑的嘴巴很圆。 盛柏朗皱着眉头看他,“鸡蛋要分开两口吃,做一个独立的人和做一个好人并不冲突。” “好吧。”温郧拾点点头,拿起手边的牛奶慢慢喝。 他的牛奶是王姨放了葡萄糖的。 甜滋滋的。 吃过早餐,温郧拾走到王姨面前说:“王姨,我可以不去上班吗?” 盛柏朗不答应的事情,可以找王姨撒娇。 说不准王姨就会答应他了。 “小拾,读完大学之后我们就要找工作上班赚钱,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哦。”王姨细心地给他打好领带,“晚上回来想吃什么菜,王姨给你做。” “话梅排骨。”温郧拾微微抬起下巴让王姨给他打领带。 他跟在盛柏朗身后上车,“来这里之后王姨也变得和你一样了。” 司机在关门前,亲手帮温郧拾系上安全带。 “一样是怎么样?”盛柏朗升起车子上的小桌板,把平板放在上面打开新闻频道给他看。 “王姨会学你那样拒绝我,如果是以前只要我撒娇王姨就可以让我不去上课。” 温郧拾眼睛盯着平板,余光瞥到车后有一条毯子。 “柏朗,我的毯子为什么在这里。”他伸手去够那条毯子。 盛柏朗握着他的手没让他够着,“等会我帮你拿上公司的休息室。中午午睡的时候可以有毯子。” “那晚上的时候再带回家吗?”他歪着头问。 “你不是有两条吗?以后公司一条家里一条。” “好吧。” 温郧拾收回目光,重新看着平板上的新闻。 第 22章 婚前检查 温郧拾上了一周的班,好不容易迎来了周末。 周五晚上他开心地重复说了很多遍:“王姨,我明天放假。” “柏朗,我明天放假。” “刘管家,我明天放假。” 整个盛家都弥漫着他明天放假的快乐气氛。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他回到次卧刷牙,快乐的下去等早餐。 盛柏朗和家庭医生在楼下的客厅等他。 温郧拾在王姨的带领下走过去,“小拾,今天我们要做身体检查。” 他皱着眉头看面前穿着大白掛的医生,抗拒地站到王姨身后。 他看见护士用碘伏给盛柏朗的手臂消毒。 小小的针头刺进皮肤,管子里流动着鲜红的血。 “疼吗?”他问盛柏朗。 盛柏朗对他招招手,温柔地说:“过来。” “我不敢,我害怕。” 王姨矮小的身躯挡不住他,他回头往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先回房间了。” 盛柏朗说:“那等会护士到房间给你打针,如果你在一楼护士帮你打针的时候我们还能在你身边,不然就是你一个人在房间里。” “你觉得呢?” 温郧拾很聪明,他听出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自己今天的针是必须要打了。 他有些无助地看向王姨,“王姨,你也不帮我了吗?我可以不打针,行不行?” 盛柏朗过来握着他的手,他倔强地站在原地不肯走,求助式地说:“王姨。” “不是王姨不帮你,是今天我们的小拾要做身体检查。不痛的。” 盛柏朗拉着他坐在沙发上,温郧拾委屈地说:“你变得和柏朗一样,都要我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他的语气里有委屈和有控诉。 护士用棉签在他手臂上消毒时,他害怕地把脸撇到一边,紧紧握住拳头。 盛柏朗用手覆盖他的眼睛,任由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拽着自己的上衣。 针刺入皮肤的那一刻,温郧拾整个人的浑身上下震了一下。 微小的刺痛感让他放大感官上的不适。 他不喜欢打针, 盛柏朗看到他身体一抖,轻轻用手心拍着他的后背。 抽完血,温郧拾生气地不再说话,默默流眼泪。 即使是很不情愿做的事情,自己害怕做的事情,只要被别人要求去做,他依旧还是会乖乖地去完成。 过去的温郧拾被养的很好,却也很不好。 接下来是检查睾丸的项目。 温郧拾被带进客房做睾丸彩超检查。 他被王姨带着走进去,却在看到护士时连忙跟着王姨重新走出来。 “我不要。”他紧张地跑出房门,“我不要进去。” 王姨有些为难地看着盛柏朗,“他一个人看见护士会害怕,自从胡夫人他们都在医院走后,他就很抗拒医生护士还有医院。” 盛柏朗皱着眉头,牵着温郧拾,“我和你一起。” “柏朗,”他紧紧抓住盛柏朗的手,“求求你了,我不要进去。你可不可以让他们离开。” “我们做完检查他就会离开,他们不会伤害你的。”盛柏朗柔声地对他说,“我陪你一起做?” 温郧拾第一次有些反抗性地去掰开盛柏朗的手,摇着头说,“柏朗,我不要。” 如果再逼他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在这里哭起来。 盛柏朗叹气,狠了狠心还是用力将他拽进这个用客房临时布置出来的检查室。 温郧拾眼泪吧嗒流下来,“柏朗,我求求你了。” 他不看温郧拾流下的眼泪,反手关上房门,护士坐在椅子上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温郧拾哭。 他对温郧拾说,“自己脱裤子。” “求求你了,”温郧拾回过身伸手去开门,带着哭腔对门外说:“王姨,我要出去。” 王姨站在门外听着这些哭腔心揪揪地疼。 刘管家脸上也露出不忍的神色,“怕是要吓到温少爷。” 盛柏朗用脚尖抵住门,伸手把他身上宽松的裤子脱下,打横抱起走向那张检查床上。 温郧拾腾空的一瞬间忘了哭泣,他心惊地双手拢住盛柏朗的脖子。 直到被放到检查床上,他才害怕地挣扎想要起身,却又被盛柏朗的上半身挡着。 “小拾乖,不痛的,这不是打针。就一会儿就好了。”盛柏朗嘴里哄着他。 手上扯下他的内裤, 温郧拾眼睛瞬间放大,惊讶地说不出话。 屁股有些凉嗖嗖的。 护士连忙挤出一些凝胶为温郧拾做检查。 感到自己某个地方正在被东西检查,他双手紧紧拽着盛柏朗腰两侧的衣服。 力气大到双手发抖。 脸上绯红,连耳朵根都红透了。 他忘了哭泣,不可置信地看着盛柏朗,“我……我……我……” “快了,马上好。” 盛柏朗和护士一样,盯着旁边的机器画面。 护士来回检查的很细致,“挺好的,没什么问题。” 检查结束了, 护士抽出纸巾放在温郧拾刚刚被检查的地方,“自己擦一下,把东西擦干净就可以。洗一下也行。” 温郧拾害羞地手忙脚乱扯着自己的内裤穿上,连擦都不擦。 他又连忙下床拉起自己的裤子。 “我……我……我要出去。”他结结巴巴地说:“柏朗,我要出去。” “嗯,自己去外面厕所擦一下,擦不干净要洗掉知道吗?” “我、我知道了。” 他连忙推开门出去,避开门口的王姨和刘管家匆匆跑上楼回自己房间的厕所。 镜子里他绯红的脸色仍旧还没有下去。 这还不是今日婚前检查的重头戏。 温郧拾打开花洒听话的仔仔细细洗掉那些黏腻的凝胶。 剩下的其他项目温郧拾都没有太抗拒。 最后护士给他和盛柏朗递来两根管子。 他有些不明所以,小声的问:“干嘛的?” 护士说:“做活力测试,装完之后拿下来交给我们,报告明天会发给盛总这边。” 温郧拾无助地看向盛柏朗,“啊?” “看我?”盛柏朗看着他清澈的眼神,“不会?” 温郧拾摇摇头,真不会。 王姨有些拘束地转身去前面的花园帮忙撒水扫地。 刘管家装模作样往后花园去修剪一下花草。 盛柏朗眼里有些无奈,他拿着管子在原地看温郧拾。 第 23章 害羞 盛柏朗带着温郧拾去到书房,手边放着一个iPad正在用数据传送一些什么。 “里面有片子,我给你分类好。”盛柏朗重新给传输的东西分别命名,给了三种名名称。 他认真的解释给温郧拾听,“男生、女生,你喜欢看什么你就看什么,这里给你分类好了。 盛柏朗把护士给的小管子递给他,“然后东西要装在这里知道吗?” 温郧拾知道他在说什么之后,脸变得通红通红。 害羞这种情绪鲜少地出现在他的脸上。 白皙的皮肤流露出通透的红润,他无意识地吞咽口水,纠结地看着盛柏朗手上的平板。 纠结要不要接下这个页面全是动作片的平板。 “那、那我拿了平板,那、那、那你呢?”他通红的脸,说话结结巴巴的。 盛柏朗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都长这么大了,二十二岁不应该啊。” 他的眼神往温郧拾身下扫去。 温郧拾瞬间害羞地把双手放在前面挡着,“我、我、它自己、那些东西睡醒会自己出来,我……我现在又、又没睡觉。” “啊?”盛柏朗语气微微向上挑,“所以去吧?回自己房间?” 温郧拾快速拿过平板回到自己房间砰一声关上房门。 盛柏朗笑着回到房间,半个小时后拿着管子下楼交给护士。 他在下面等了很久温郧拾都还没有下来。 于是他把手机放回口袋,慢悠悠地往楼上走去。 他敲了两下温郧拾的门,“温郧拾。” “啊!?”正在做坏事的温郧拾连忙起身穿好裤子。 平板里传出羞人的声音,他手忙脚乱地关掉。 盛柏朗推门进来时,温郧拾整个人都变得很红。 他第一次看这些东西,很是不知所措。 强烈的感觉,让他的下半身变得很难受。 但内心强烈的羞涩感让他没办法专心,于是花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办法解决。 他平板了里各式各样数据中挑选了很久。 终于看到没有那么露骨的剧情,让他看的有些入迷和认真。 当他有感觉时,被盛柏朗的敲门声吓得缩回去。 他趴在床上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用枕头被子埋平板,心虚地站直身子面对进来的盛柏朗。 “我、我什么也没有……做。” 盛柏朗真的可以用脸像猴子屁股一样红来形容温郧拾。 他走过去翻出被埋起来的平板,打开后点击退出关掉平板,“我帮你?” “啊?!啊???”温郧拾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后退了一步,“你……你已经好了吗?” “嗯,我的已经拿下去给护士了,他们在下面等了你很久,”盛柏朗用手抚上他通红的脸,“所以我上来帮帮你。” 他将温郧拾慌乱中提上去的裤子扯下去。 温郧拾心下大乱,他摇摇头拽着盛柏朗的手,“我、我、我刚刚差一点就完成了。我……自己可以的。” “你太慢了,小拾。”他拢着温郧拾坐在床头,慢慢往下压与温郧拾亲吻。 这个动作温郧拾很喜欢,他喜欢和盛柏朗接吻的感觉。 在盛柏朗的引导下,他慢慢皱紧眉头。 忽然他伸手推开盛柏朗的身子把头埋在枕头下。 结束了。 温郧拾眼眶中有一些水雾,久久失神。 盛柏朗看着他说:“好了,自己拿下去还是我帮你拿下去?” 他反应过来后,倒吸一口气,“谢、谢谢柏朗。” 接过盛柏朗手中的透明管,他头也不回地往楼下去。 低着头不敢抬起,把管子顺利交到护士手中之后大步跑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盛柏朗正好借用的他卫生间洗手,“给护士了吗?” “给……给了。”他本来想进去浴室洗澡,看到盛柏朗在里面他硬生生顿住自己的动作,“我……我想洗澡。” “嗯。”盛柏朗用擦手巾擦干净手上的水渍,侧身走出来。 于是今天一天,除了午饭和晚饭的时候他下楼坐在餐桌前吃饭之外, 其他时间都躲在房间里,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盛家与温家的饭局约在明天中午。 这件事盛柏朗还没有和温郧拾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 盛柏朗一如往常地下楼去葡萄架抱人回房睡觉,可是这次的他却扑了个空。 今晚的温郧拾居然不在葡萄架下睡觉? 他重新回到二楼敲次卧的房门,“温郧拾?” 盛柏朗特意将自己的声音放低,这个点里面的人可能已经睡觉了。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复,便轻轻按下门把手推门进去。 只见温郧拾趴在地上正认认真真地拼乐高。 他站在门口将自己敲门的力度放大一些,声音音量也高一点,“温郧拾,还不睡觉呢?” 温郧拾这才回过头来看门口,“我在拼乐高。”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他来到温郧拾的身边,打量了他的乐高。 已经快要拼好了, 今天待在房间里一天难道就在拼这个东西? 温郧拾原本正常的脸色在见到盛柏朗之后慢慢开始变的不正常。 他皮肤白,一旦红温就会变得很明显。 于是盛柏朗笑着问:“又害羞?这都一天了,这事是不是不能过去?” 温郧拾重新低头认真拼乐高,假装镇定地说:“我才没有,我只是有点热。我今晚不要跟你一起睡,你回你房间睡觉吧。” “真的?” 自温郧拾来到盛家到今天,他们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 今天因为婚前检查这件事, 温郧拾居然亲口说晚上不要一起睡。 盛柏朗也没说什么。 他回到房间从床上把温郧拾蓝色的毯子拿到他房间床上,“我睡觉了,等会不准再去葡萄架下面睡觉。今晚没有人抱你回来,知道吗?” “知、知道了。”温郧拾继续拼着地毯上的乐高。 盛柏朗深深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 温郧拾抱着被子站在主卧门口。 脸上写满了抗拒和犹豫,但又想进去和盛柏朗一起睡觉。 他心里扭曲地分成两半。 一直站在门口,不敲门也不出声。 第 24章 见爸爸 站到自己都觉得膝盖疼了,他才把手放在门把上。 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盛柏朗把有夜光灯的那边空位留出来。 温郧拾轻手轻脚地上床,刚躺好就听到了盛柏朗传来的声音。 “不是说今晚不要和我一起睡吗?” 他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戏谑,通过门缝下的光影,他知道温郧拾在门外站了很长时间。 但他没有起床去开门。 他在等。 等温郧拾自己抱着毯子进来。 于是他看到温郧拾做贼心虚般的模样,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样子全被他收入眼底。 温郧拾没有想到身边的人还没睡着,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一抖。 他翻过身看着盛柏朗,“我……一个人睡不着。” 习惯了身旁有人之后,他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 思来想去他最终放弃抵抗过来找盛柏朗睡觉。 “我还以为你要因为今天的事情害羞很久,以后都可以不跟我睡呢?” 盛柏朗将被子给他盖好,把身子挪到他身旁,“结婚之后还有更亲密的事情,到时候你是不是又要和我分房睡?” “我没有害羞,我只是还没有拼完我的乐高。” 他莫名其妙地在这件事情上嘴硬。 “快睡吧?”盛柏朗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腰上,“想不想见爸爸?” “爸爸?”温郧拾把他的毯子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嗅气,“我的爸爸吗?还是盛爸爸。” 盛柏朗把他遮眼的长发抚到耳后,“你的爸爸。” “可以见吗?”温郧拾语气里带上一点点控诉,小声地说:“爸爸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我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的爸爸不像你的爸爸,我已经在公司见了两次盛爸爸。” “我真羡慕你可以见到那么多次自己的爸爸。” 温郧拾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捻毯子上细细的绒毛,眼睛快要闭上了。 “可以见,明天中午我们还有爷爷奶奶还有盛爸爸一起和你爸爸吃饭,好吗?” 原本快要合起的双眼立马睁开,“明天吗?早上还是中午?晚上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丝丝兴奋。 满是期待。 “明天中午,睡醒我们就去老宅,到时候我们和爷爷奶奶一起出发去见你爸爸。” “太好了,我已经好久没有见爸爸了。”温郧拾有些开心的抱着被子坐起来,“可是我没有新衣服了怎么办?我的头发会不会太长了?爸爸会不喜欢吗?” 盛柏朗伸手将他拢回床上躺着,“你什么样子都很好,快点睡觉,明天起床带你去买新衣服。” 温郧拾带着期待,小声地说:“柏朗你对我可真好,我喜欢你。” “嗯,快睡。” 盛柏朗把手放在他的眼皮上,感受着皮肤下的眼转眼珠兴奋地转了半天才慢慢消停下来。 他有些心疼地看着睡熟的人。 或许不懂爱意对他来说是一种幸运。 至少他不会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对他有多么地忽视。 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家庭,他被自己的父亲置于一个外人的位置。 甚至连父亲给他的这段婚姻,都是为了得到盛家的资金支持,让凯蒂公司可以有资金可以周转。 他在房间里轻轻叹气,随后拢着温郧拾的腰陷入梦境。 第二天早上七点, 温郧拾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对上盛柏朗还在熟睡的脸。 他伸手摸了摸盛柏朗的脸,“柏朗,我们要去买新衣服了,起床好不好?” 盛柏朗闭着眼说:“几点了?” 温郧拾抬起手看手表,“七点。” “再睡半小时。” 困顿的眼皮让盛柏朗睁不开眼。 但身旁的人是兴奋的,他咕噜一下爬起床,光着脚走出房间回次卧刷牙洗脸。 然后开始翻箱倒柜挑衣服,每一件不满意的衣服随手扔在地上。 他反反复复走到试衣镜面前,看到自己遮眼的长发又苦恼地皱巴着脸。 七点半一到, 他就走到盛柏朗的房间,“柏朗起床了,七点半了。” “柏朗,你看我头发会不会太长,这样子去见爸爸,这个样子会不会很不好看?” 他满脸苦恼,“柏朗,要不要你带我去剪头发吧?我还想买衣服。” “我的手表里有很多钱。” “我这次不花你的钱好吗?” “你带我去吧?” 在他的念叨下,盛柏朗慢慢睁开眼,“你手表里的钱,你以为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我看到还有很多数不清的钱,可以喝很多奶茶。一定会够我买衣服的。” 没休息好的盛柏朗面对这样的温郧拾也变得没有脾气,“够的,肯定够的。你洗漱完了对吗?” “还没有。”温郧拾起床半小时,什么都没干,净把衣柜里的衣服都翻乱了,给家里的女佣增添工作。 “那去洗漱,等会一起吃早餐我就带你去买衣服。” “谢谢柏朗,你真好。” 他兴奋的回到自己房间洗漱,从地上挑出自己刚刚最满意的那套衣服穿在身上。 盛柏朗收拾完自己下楼发现温郧拾已经坐在餐桌上等着他了。 王姨正在给他剥鸡蛋壳,嘴上宠溺地说:“来得急,这离中午还有很长时间呢。” 他落座到温郧拾旁边问王姨:“他每次见爸爸都这样吗?” “是啊,可高兴了。”王姨带着笑意说,“每次去见温总都要穿自己觉得最好看的衣服,有时候还要剪个头发,做个发型才肯。” 盛柏朗不带情绪地嗯了一声。 吃完早餐后, 在温郧拾着急忙慌的催促下两人出门了。 盛柏朗带他来到一处发廊,“想做什么头发?剪头发还是染头发?” 他咨询温郧拾的意见。 温郧拾看着陌生的发廊,贴着盛柏朗站在旁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柏朗,你觉得我弄什么会好看呢?” “现在就很好看。”盛柏朗带着他来到房间里的椅子上坐下。 温郧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与镜中的盛柏朗对视,“我要一个看起来乖一点的头发。” “嗯,我让发型师给你弄。” “好。” 半小时后, 温郧拾的头发剪好了,额头前的头发被修剪的短一些,柔顺地垂在额头前。 整体的发型没有变,只是剪短了一些。 第 25章 监护人 “柏朗,这样看起来会乖一点吗?” 盛柏朗抬手给他撇一下头发,“乖,我们现在去买衣服?” “好!” 温郧拾相信盛柏朗说的每一句话,他兴奋地跟着盛柏朗身后来到商场。 服务员轮番上阵拿衣服给他换,试了一个小时温郧拾挑的眼花缭乱。 他拿不定主意走到盛柏朗面前,“你觉得我穿哪一套好看?” “你最喜欢哪一套?” “我喜欢第三套,但是我不知道爸爸喜欢我穿哪一套。” 他脸上显露出淡淡的担忧。 “那都买下来,以后见一次就换一套,他总会看见的。”盛柏朗抬手让服务员将试过他觉得好看的衣服都包了起来。 温郧拾被他带着走出商场,“为什么不用付钱?” “因为我的会员在这里面有钱,来买衣服可以扣卡里的钱。” “那这些是多少钱?”温郧拾坐到车上,他拿出手机点开盛柏朗的聊天框。 点击转账,然后歪着头看盛柏朗,试探性地问他:“1500够吗?” 司机缓缓抬头看着后视镜,内心的有些疑惑:1500够买一条内裤吗? “够。” 盛柏朗看着温郧拾用自己赠送给他的亲属卡转账给自己。 不由得笑了,“小拾,你知道你做这些的时候会显得你很天真吗?” 温郧拾放好手机,礼貌地回一个微笑:“用天真来形容我吗?” “还有点可爱。” “爸爸会觉得我这样吗?” 盛柏朗转过头不再看着温郧拾,“别人怎么看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自己。” “可是我怕我原本的样子是爸爸不喜欢的。”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苦恼。 在他过去的生活中,王姨是陪在他身边的人。 爸爸是充当一个重要的角色,一直在他身后的人。 他渴望父爱,害怕被抛弃。 盛柏朗看着他,“小拾,为什么喜欢爸爸?” “小时候他对我很好。” 温志腾一直处于温郧拾的童年记忆中,哪怕后来再婚后对他少了很多关系甚至几乎不再见面。 可以前童年的幸福和美好一直都被他收藏在回忆里。 其实很多时候他已经不再相信王姨为温志腾失约找的那些借口了。 但心中对父亲的爱慕却仍旧不减。 “那我现在对你很好,你也会这么喜欢我吗?”盛柏朗不经意地问出口。 温郧拾想都不想的说:“我本来就喜欢你。” 车抵达老宅, 盛国青刘淑怡正在前厅里泡茶,盛世怋从楼上拿着几瓶好酒下来,“到了?” 温郧拾身上穿着刚刚买的衣服。 他贴着盛柏朗站在身后,探出头说:“爷爷奶奶盛爸爸。” 刘淑怡一眼就看出他剪过的头发,“剪头发了?” “是,一大早上就要去剪头发,还要去买新衣服。”盛柏朗带着他坐到沙发。 环境是陌生的,温郧拾整个人有点不适应地紧紧黏在盛柏朗身边。 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刘淑怡坐到他的身边,“这是爷爷奶的家,咱们不紧张。” 她用手抚摸着温郧拾的后背。 盛柏朗用手握住他紧紧拽住自己的手,“等盛爸爸准备好东西我们就去吃饭。” 温郧拾点点头,在陌生的地方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对盛国青和刘淑怡表达那些丰富的话语。 盛柏朗的衣角一直被温郧拾拽到在懿宴落座,那一处的衣服已经变得皱巴巴了。 这一路上他不再像刚刚出来时身上还携带着松弛感, 此时的他紧张地抿着唇,像是等待惩罚的孩子。 盛柏朗给他叫了一杯芒果汁。 而他怯生生地问:“爸爸会不会觉得我喝这些东西不好?” “不会,我们大家都喝。”盛柏朗把芒果汁放到他的手中,“早上到现在没喝什么水,现在喝一点。” 温志腾在他们落座不久后被服务员带着推门而进。 身后跟着他如今的妻子。 这一次饭局要谈论的是什么事情在座各位除了温郧拾不懂,其他人都心知肚明。 盛家想要还胡家以前的恩情,那么就是与温郧拾结婚,给凯蒂集团周转的资金。 盛世怋和盛柏朗在等,等温志腾的要价。 也就是温郧拾的身价。 温郧拾看到温志腾时,紧张地从位置上站起来,“爸爸。” 声音有些发颤,眼睛紧紧地目视着前方。 “嗯,”温志腾打量他,开口评价道:“长高了不少。” 温郧拾眼神明显变得失落。 他这四年来其实都没有长高。 是温志腾这四年来都没有关注自己。 他用有些委屈的眼神看着盛柏朗,抿着唇在盛国青的落座声里坐下。 盛柏朗察觉到他的这些小情绪,伸手过去轻轻替他揉捏着掌心的嫩肉。 接下来的温郧拾乖乖吃着盛柏朗夹在他碗里的菜,即使是不喜欢吃的青菜也只是皱皱眉头就夹起吃。 他不想给温志腾留下一个挑食的形象。 关于他们在餐桌上谈论的话题,他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直到饭局结束, 温志腾拿出一份文件,“这份文件是关于郧拾监护人身份转移的,今天是生效日。” 他把文件放在桌子上, 盛世怋拿过文件翻看之后犹豫了一下递给盛柏朗。 其他字眼温郧拾没有听进去,但是监护人这三个字他清楚。 他挺直腰背坐在椅子上,忐忑不安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你不要我了吗?”温郧拾撇开盛柏朗的手,双手抓着桌沿,“我……我很听话的。” 盛柏朗看完文件的内容,翻到最后一页毫不犹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五个亿将温郧拾接到自己身边,算是报恩了。 这个数字盛家给的起。 “你和柏朗结婚,他会成为你的合法监护人。”温志腾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可温郧拾知道。 知道他很久之前就已经不想要自己的了。 他低声说,“我可以不结婚,爸爸。” “你必须结婚。”温志腾话语里没有商量的意思, 温郧拾难过地低下头,不哭也不闹。 饭局散后, 两家敲定不办酒席,直接新闻官宣结婚事宜。 盛世怋不想办酒席,更不想用盛家的人脉为温志腾这样的人拓宽商路。 第 26章 你骗人 回盛家的路上,温郧拾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 下车的第一瞬间就是往楼上走,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王姨紧跟其后,“小拾,怎么了?” 吃了闭门羹后,她站在门外温声哄着,“小拾,是不是爸爸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呀?” “咱们小拾是大孩子了,不跟爸爸置气好吗?” 盛柏朗站在一楼往上看,“刘管家。” “少爷。”刘管家来道盛柏朗身边等待吩咐。 “让后厨做一杯芒果杨枝甘露,少冰。等会拿上书房给我。” “好的,需要为温少爷做一杯吗?” “不用。” 因为这一杯就是做给温郧拾的。 他吩咐完后,往楼上走。 看见王姨还站在次卧门前哄里面闹脾气的人。 温郧拾在里面哭着说:“你骗人,我爸爸根本就不想要我。他早就不想要我了,他有了新的温郧拾,才不会要我这个温郧拾。” 王姨趴在门上,“小拾,不哭咱们乖。温郧拾只有一个,你爸爸他……” “王姨,”盛柏朗缓步来到她身旁,“有些事情一直骗他,让他活在虚假的谎言里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的这句话低低地传入房间被温郧拾听见。 王姨剩下的半句话卡在喉咙里, 她不知道她这样做是对或者不对,但温郧拾好哄。 一直以来, 她都是这样哄着他的。 温郧拾的哭声渐渐变大。 “你先下去吧,王姨。” 等王姨下去后盛柏朗回到他的房间把床上的蓝色毯子拿过去, 他站在次卧门口说:“温郧拾,我把你蓝色的毯子拿过来了,你还要不要?” “不开门的话,我让刘管家拿去洗了,给你换一条其他颜色的新毯子。” 啪嗒── 门被迅速拉开。 温郧拾眼眶湿哒哒地站在门里面,“给我。” 他伸出手。 盛柏朗侧身走进去,“喝不喝杨枝甘露?” “我不要,把毯子还给我。”他跟在盛柏朗的身后伸手。 “有冰的,芒果味的很甜。” “毯子还给我。” 他的手直怼到盛柏朗面前,倔强地不肯放下,“给我。” “那你不哭了,去洗脸洗手,洗干净了我还给你。” “我不,你不能拿别人的东西。” “我是别人吗?”盛柏朗把他的被子放到背后,“温郧拾,我是别人吗?” “你是别人,我不要和你结婚。我要爸爸。” 他的声音重新变得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起来难受极了。 “可是你爸爸已经把你的监护权交给我了,我们下个月就会登报结婚。你也和我说过想和我结婚,你忘了吗?” 盛柏朗看着他抿着唇站在自己面前,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柏朗,”他抽泣着,“我们能不能不结婚。你能不能不要我的监护权。” “不能,因为我已经在文件上签字了。你爸爸没那么爱你。” 真相总是残忍的,盛柏朗不会像王姨一样哄着他骗他。 不爱就是不爱, 一直抱着被爱的幻想才是残忍。 “你骗人。”温郧拾有些生气地看着他,控诉着他撒谎。 “那你爸爸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见你,直接给你安排我跟你的婚事?” “王姨说他忙。” “我也很忙,可是我也会抽出时间来记你的喜好、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动作。” “爸爸不一样。”他红着眼睛争辩的样子让盛柏朗有些于心不忍。 “我不喜欢你了。”他哭着撇过头走到门口,“我要关门了,你出去。” 盛柏朗把他的被子放在床上,过去拉着他的手,“要抱抱吗?” 他低着头看地板,“可以不结婚吗?柏朗。” “可以,但是你的监护人依旧是我。结不结婚都改变不了知道吗?” 盛柏朗过去把门关上,站在他的面前把他抱进怀里,“哭的好脏啊,小拾。” 温郧拾吸着鼻涕,“我没有要你抱我。” 盛柏朗无奈地说:“是我想抱你,可以抱吗?小拾。” “我心里好难过,柏朗。我想要爸爸。” “嗯,我知道。” 盛柏朗给他顺气,让他哭。 哭完牵着他去洗脸,“等会我要去书房办公,你陪我一起吗?” “我不想看文件。” 温郧拾沙哑的嗓子说,“我已经看了五天的文件了,我要吐了。” “书房有杨枝甘露,你在旁边玩可以喝,陪不陪我?” 温郧拾说:“那我考虑一下。” 盛柏朗走去书房的时候他捧着自己没拼完的乐高跟在身后也过去了。 桌面上放着的杨枝甘露,里面的冰已经融化了一部分。 “给我的吗?”温郧拾问。 “给你的。”盛柏朗搬来一张椅子,“坐在这里,在桌子上玩。别趴着。” 哭过一场后, 温郧拾拼着拼着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盛柏朗工作的间隙发现后,将空调调高一点继续工作。 睡醒后的温郧拾一开始眼神有些迷茫,回过神后他小手又开始安静地接着拼乐高。 王姨端着下午茶从楼下上来,她站在书房门口:“少爷,下午茶。” 温郧拾从桌子上把头探出去看,“王姨。我也在这里。” “小拾。” 王姨端着下午茶进来,餐盘里放着芒果慕斯和哈密瓜慕斯。 只有两块, 温郧拾把餐盘挪到电脑旁边,“柏朗,别干了,周一干到周五,现在周日还要干简直没天理啦。” “我们吃甜品吧?” 盛柏朗把手从鼠标上移开,“怎么?要分我一块的意思吗?” “嗯?”温郧拾看着餐盘里的蛋糕,“我们一个一个,你想要吃什么口味的啊?” 他的目光紧紧盯在黄色蛋糕上。 盛柏朗想要逗他,“那我吃黄色的,黄色的看起来好好吃。绿色的看起来像是青菜味道的。” 此时, 不爱吃青菜的温郧拾目光缓慢地从芒果慕斯移到了哈密瓜慕斯上…… 青菜味的……得有多难吃啊…… 他内心万般纠结,“柏朗,你觉不觉得绿色的其实也有可能……可能没有那么难吃呢?” “我很少见绿色的蛋糕,柏朗,我觉得你应该尝尝。” 温郧拾的语气诚恳,但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盛柏朗随手拿过叉子,挖了一勺哈密瓜慕斯放到他嘴旁边,“你替我尝一口,你觉得好吃的话,我就吃这个绿色的。” 第 27章 赖床 温郧拾头小幅度后仰,有些抗拒。 盛柏朗的叉子又往他嘴旁递近一些,他先是抿了抿唇再三犹豫下才张嘴吃掉这一小口。 “嗯?”他抬起眼皮看向盛柏朗,“嗯?” 有些惊喜的嗯了两声。 “好吃吗?” 温郧拾诚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现在有点想吃这个绿色的,这不是青菜味,是哈密瓜味,甜丝丝的还很清爽。 但芒果味的也很好吃啊…… 他用舌尖舔了一下唇缝,“一般般般般那种……” 盛柏朗放下叉子问他:“为什么多那么多个般?” “因为这个也好好吃,芒果也好好吃。”温郧拾说出自己的纠结,“要不我们两个蛋糕都一人一半好不好?” “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吃到两种味道的蛋糕,这简直太好啦。” 盛柏朗把餐盘推到他面前,“你吃,我不跟你抢。” “不爱吃?”温郧拾有些可爱地反问,“那这可太好了。嘿嘿……” 他拿过刚刚自己吃的叉子,把乐高推到一边,把两个小蛋糕摆在自己的面前,认认真真吃蛋糕。 周末两天过的总是很快。 周一的早上, 温郧拾抱着毯子赖床。 他睁着眼睛看盛柏朗刷牙洗脸刮胡子,但是他就是不动。 一直用毯子蹭自己的鼻头,偶尔又深深嗅一口。 盛柏朗说:“你跟着我上班本来就是迟到半小时了,还赖床?” “今天可以不去吗?” 玩了周末的两天假期之后,他的内心更加不想去上班了。 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无聊的文件。 去会议室里听着那些不认识的人,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相比于那些, 他更喜欢一个人待在屋子里。 “温郧拾,你以后要花自己赚的钱,那样你想吃什么,买什么都可以。” “现在不可以吗?我微信里有很多花不完的钱。”他没有感受过金钱的压力。 想吃的东西王姨会给他准备。 盛柏朗说,“你微信上花的钱,是我的。我给你的,知道吗?” “那也是可以花的对吗?” 温郧拾还是不想要起床,他不想去上班。 盛柏朗当着他的面开始换衣服,“如果不去上班,那钱就不可以花。去上班那个钱就是你的工资。” 他换好衣服走到床边对温郧拾说:“每个人都要赚钱,才能有钱花。” “我以前就不用。” “以前是因为你还在念书,现在你毕业了。”盛柏朗伸手把他的毯子抽出来不让他抱着,“起来洗漱下去吃早餐,迟到了扣你工资,今天中午就罚你没有蛋糕吃。” 他两只手紧紧拽住自己的毯子,“不准你拿我毯子。” 平时这两张毯子就像是他的命一样,连王姨都不给拿。 “公司里的那张毯子洗了,这条毯子今天要带过去公司。”盛柏朗没有放手。 温郧拾坐在床上倔强地不肯放手,“你又拿我毯子去洗,我讨厌你。” “那你今天中午还要抱毯子睡吗?这条就放在这里,中午休息室里就没有毯子。” “要。”温郧拾犹豫了一下,松开手。 盛柏朗当着他的面,把被子折叠挂在手臂上往楼下去,“给你十分钟洗漱下来吃早餐。” 温郧拾马上从床上爬起来,连鞋子都没穿,直接跑到次卧的浴室里洗漱。 刷牙洗脸换衣服,整个过程只用了八分钟就完成了。 他来到楼下看见自己的被子被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刚往沙发的方向抬脚,就听见盛柏朗说:“过来吃早餐。” 温郧拾站在原地看着他的毯子,两分钟后才转身走向饭厅,“你怎么可以把我毯子扔在沙发上?” “沙发比饭厅干净。”盛柏朗已经把鸡蛋给他剥好了,“快吃,话怎么那么密。” 温郧拾默默地瞪着餐桌上的空处,他有点生气但是又不敢瞪盛柏朗。 于是默默瞪了几秒钟后,低下头用勺子吃饭。 今天因为赖床, 所以两人出门的时比平常晚了二十分钟。 到公司的时候,盛柏朗朝温郧拾伸手,“毯子给我拿上去。” “我自己拿可以吗?” “迟到了。”盛柏朗把自己的手表放到他面前。 “不要看你的,我自己也有手表。” 温郧拾当然知道今天迟到了,但是他本来就不乐意来上班。 他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被子交给盛柏朗,“一拿上去就放休息室的床上吗?” “嗯,我不要你这条破毯子。” “它才不是破毯子。”温郧拾嘱咐说:“不要给别人拿,你拿去休息室,不准给秘书拿。” “知道了,再说等会我把它扔了。”盛柏朗小声地威胁他,“什么坏习惯这是。” 一条破毯子,这不能碰,那不能拿的。 “柏朗,求你了。”温郧拾眼神停留在毯子上。 盛柏朗歪着头说:“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嗯?”温郧拾抬起眼睛与他对视,“说什么?” “说求我了。” 温郧拾脱口而出的说:“求你了。” 这话要他说出口一点都不难为情。 可是盛柏朗听的有些……爽。 “答应你不给别人碰你的毯子。” 于是今天迟到的总裁来到办公室后亲自拿着一张蓝色的毯子进入休息室后再出来。 周一忙碌的早晨, 盛柏朗在开会,温郧拾在参会。 开会的人没有崩溃,参会的温郧拾崩溃了。 坐的两个多小时,屁股生疼。 说的规划发展内容他听不懂。 业务流程他也不懂。 每个会议的内容盛柏朗还要他做笔记,还要他总结写出自己的意见。 他边听边趴在办公桌上挠头抓耳。 会议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二点还没结束。 温郧拾在同事还在认真报告时站起身,“我要上去吃饭了。” 说完之后他忽略在座各位,经过他们推开门出去。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半句话不敢说。 盛柏朗的秘书还没有下来接自己,于是他自己去等电梯上去。 秘书刚好与他错开电梯下来,没有见到他人。 他垂头丧气地推开盛柏朗的办公室门,直接走进去。 盛柏朗抬头看见他走进来,“秘书没接你上来?” “柏朗,我要烦死了。”他脸上带着一丝委屈。 “说说看?”看着他的模样,盛柏朗就知道自己又要哄人了。 第 28章 依赖 不想上班渐渐成为温郧拾每天早上起来赖床的理由。 从他的第三天赖床开始。 盛柏朗每天早上早起十五分钟,收拾好自己之后开始半哄半威胁地让温郧拾起床。 威胁多了,慢慢也就不管用了。 “每天上班都好辛苦,你要我写的东西我都在家认真学不可以吗?” “在家你能参会吗?”盛柏朗把他拉起来牵着去浴室。 温郧拾一天搬一点自己的东西进去书房和主卧, 次卧终于被他蚂蚁搬家似的彻底被搬空了。 盛柏朗书房多了一张桌子,用来摆放乐高。 主卧衣帽间多了一个衣柜,用来放温郧拾的那些衣服。 床上也固定多了一张蓝色的毯子。 而温郧拾这张谁也不能碰的毯子,变成了盛柏朗也能碰的毯子。 每次公司休息室里的那张毯子拿回来洗的第二天早上,盛柏朗手上都要挂着一张蓝色的毯子去公司。 秘书们也渐渐发现他们的关系。 周日的晚上, 温郧拾抱着那一瓶子的玻璃珠在书房里玩。 “小拾,我下周要去出差,你要自己去上班。中午秘书会接你上去吃饭和睡觉。” “去哪里出差?”温郧拾趴在地上叮叮当当地玩着玻璃珠。 还没有意识到盛柏朗出差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盛柏朗目光停留在电脑的屏幕上,“L国,到时候给你带漂亮的弹珠。” 这次出差是为了采购一批适合海上项目研究的器具。 出差的时长暂时还不能确定。 “我要这么大的,我要里面的图案有乐高的,可以吗?”温郧拾把手中的弹珠拿起来给盛柏朗看。 盛柏朗看了一眼之后点点头,随口说:“给你带里面有漂亮蝴蝶的。” “好。” 温郧拾还没有把自己上班和吃饭睡觉这三件事情与盛柏朗的出差连在一起。 晚上睡觉的时候, 盛柏朗说:“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温郧拾认真地想:“唔,可以要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吗?还想要很多好吃的东西。” “生日可以不上班吗?” “生日放假一周不上班可以吗?” 他抱着被子面对盛柏朗,“是不是过完生日就可以结婚了?” “王姨说下周我要和你去拍婚纱照,这几天她老是给我擦面膏。” 盛柏朗关个灯的功夫,温郧拾说了一大堆的问题。 “你话跟放鞭炮似的,叽叽喳喳。”盛柏朗躺下把被子盖到他身上,“毯子抱另外一边去。” “不要,就要抱在你这边。”温郧拾紧了紧手上的毯子,“我也不想擦面膏,黏黏糊糊的不舒服。” 现在的盛柏朗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听他说很多这不喜欢那不喜欢,明天不要上班,但是明天中午又要让刘管家给他准备什么口味的蛋糕。 躺下来没有说个半小时,温郧拾就不睡觉。 有时候盛柏朗闭着眼睛不理他,说半天自己也就睡着了。 “柏朗,生日可以放假一周吗?” “不可以。” “那可以放假多久呢?” “你生日是周六,那天本来就放假。” “那我今年的生日可以周一过吗?那我一直放假到星期五的晚上好吗?” “不好。” “那可以放三天吗?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不上班星期六过生日。” “放一天,周五那天拍结婚照。” “那就是可以星期五不用上班,对吗?” “对。” “那可以有大大的蛋糕吗?” “可以” “柏朗,明天我不想擦面膏。” “那小脸蛋吹到冷风就破了,变得脏脏丑丑的。” “啊……” 温郧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我还是擦一点,就擦一点点可以吗?” “那你明天告诉王姨,你说面膏就擦一点点,脸破一点点就可以了。变得一点点脏,一点点丑。” 温郧拾摇摇头,低声说:“不可以……” “闭眼,很晚了。再不睡明天你又要起不来。” “起得来,你每次都要我起来。”只要有盛柏朗在,他就必须得起来。 “晚安。” 盛柏朗每次说完晚安之后,不管温郧拾再问什么问题,他都不会再回复。 但温郧拾仍旧会倔强地继续说很多话。 今晚也一样, 自己说了十几分钟得不到回复之后他掀开被子下床。 “穿鞋。”盛柏朗闭着眼提醒他。 原本不想穿鞋的温郧拾脚下一顿,只好乖乖穿鞋去上厕所。 上完厕所回来抱着毯子。 盛柏朗给他盖上被子。 他自己翻了几个身,无趣地慢慢睡着了。 等他彻底睡着之后, 盛柏朗把他的毯子放到一边,用被子把他盖严实了之后,他才开始真正的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 温郧拾照常地赖床然后跟着盛柏朗去上班。 “中午秘书下来带你上去,中午睡醒了就自己下来。” “今天我可以吃你的小蛋糕吗?”温郧拾还没意识到今天中午的饭是自己吃。 盛柏朗说:“今天刘管家只准备了你的。” “噢,好吧。” 本来温郧拾今天中午还想吃两份甜品呢。 “乖乖的。”盛柏朗摸了摸他的头。 温郧拾习惯地往他的手心拱了一下说,“王姨这段时间一直都夸我很乖,我本来就很乖。” 这段时间的他确实很乖。 没有哭,也没有闹。 周一到周五最大的烦恼就是不想上班。 周末的两天, 盛柏朗带他出去玩,就是放风时间。 不带他出去玩,他也很乐意待在家里。 反正是盛柏朗在书房,他就在书房玩。 盛柏朗在一楼的客厅他就在客厅。 整个人围绕着盛柏朗,偶尔还要拉着盛柏朗去后面的葡萄架,非说外面的风声沙沙的很好听。 偶尔吃饭的时候还会反向逗一下刘管家,开始使心眼子骗蛋糕甜品吃。 中午的时候, 温郧拾像往常一样被秘书带上去。 他说:“柏朗呢?” “盛总出差了,盛总没有和你说吗?”秘书把温郧拾直接带到吃饭的房间。 温郧拾点点头,“说啦,那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呢?” 秘书有点懵,“盛总去L国出差了,预计这一周不会再来公司。” 温郧拾走进房间,秘书见他没有再说话,于是帮他关上了门。 他现在好像才反应过来什么。 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 第 29章 出差风波 桌子上只有他一个人份的午餐。 他打开自己的手表,给盛柏朗发信息:“柏朗,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坐在桌子面前等回信, 即使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他也没有动手打开保温盒。 自从上班到现在,每天都是两人一起吃完午餐然后进去睡觉的。 忽然一下子改变了生活模式,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椅子前。 此时正在飞机上的盛柏朗没有收到他的信息。 温郧拾从十二点坐到了下午两点。 秘书等到两点半,没有见温郧拾从房间里面出来。 她过去敲门,“温少爷,起床了吗?” 温郧拾看向门口的地方,发现已经两点半了。 于是他起身过去开门,一言不发地去总裁专用的电梯前站着。 秘书连忙跟在身边替他摁电梯,“温少爷,是我吵醒你了吗?” 他紧紧闭着嘴摇摇头,脸上耷拉的表情让秘书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下午的时候, 温郧拾开了一个会,签了一个业务文件。 接下来的时间他几乎都在发呆。 一直坐在椅子上等到晚上下班的时间,也没收到盛柏朗的回信。 司机在楼下等不到人,于是坐电梯上来找温郧拾。 被秘书告知他还在办公室里,司机便在门口等着。 林秘书跟了温郧拾这么久,第一天见到他加班。 她翻开日程表查看今日的工作,发现今天的工作比上一周的要轻松一些。 为什么就今天加班了呢? 于是她过去敲温郧拾的门。“温部长,下班的时间到了,你还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帮忙处理的吗?” 温郧拾坐在办公桌前眼睛有些红,看起来像是哭过了一样。 他摇摇头,拿起自己的外套穿起来走出办公室门。 来到门口看见司机的时候他问:“柏朗今天跟我们一起下班回家吗?” 平时盛柏朗下班会下来接他,可是今天好像因为那个出差也不会跟他一起下班了。 他在办公室等了这么久盛柏朗也没有下来。 听司机说他出差了,这一周只接送他的时候,他的眼泪差点绷不住了。 他一路沉默地找到停车场上车后撇着嘴看着窗外。 手机发出短促的震动,是微信收到了信息。 温郧拾拿起手机看到是盛柏朗的回复,“还不确定,暂定是出差一周。可能周日回去。” 他用指尖打字,“我不要。不要你出差。” 盛柏朗入住酒店后,算了一下时差,这个点温郧拾应该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于是他拨通了视频电话。 温郧拾接通后在手机上看到他的一瞬间,眼泪啪嗒落下来。 “哭什么?”盛柏朗的行李箱刚刚放到地上。 他走到房间里的沙发前坐下,看着手机里流眼泪的人,“现在下班坐车回家的路上是吗?” 温郧拾的语气还算正常,只是看起来在哭,他说:“你今天怎么没有陪我吃饭?” “等我回去了再陪你吃饭,今天中午吃什么?” 盛柏朗用拇指摩擦了一下屏幕,好一段时间没见温郧拾哭了。 哭的时候看起来还是这么的可怜。 “不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吃午饭。” 盛柏朗看到他发信息的时间,于是问他:“中午等我了?” “嗯,等到上班了你也没有回来。”他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用力地吸鼻子。 “中午没吃饭?” 温郧拾摇摇头,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因为开车的缘故,信号有些卡顿。 偶尔画面会卡住。 “这一周不用等我,我不在国内,自己吃饭睡觉,想吃什么就告诉刘管家和王姨。” 盛柏朗脸上带上了一些严肃。 “我想和你一起吃。” “这一周不一起吃。” 盛柏朗脱掉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屏幕里有些晃,温郧拾有好几秒看不到他的脸。 “柏朗。”他声音有些焦急。 “嗯,这一周自己吃饭,好吗?” “不好,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日吧,还有多久到家?提前让刘管家上菜,到家了吃完饭休息一会再上去洗澡。” 没吃午餐的话,这个点肯定很饿了。 今天早上起床只喝了小半碗的粥。 吃的也不多。 “我不要,现在就回来。” 如果是周日回来的话,那就是今天晚上他要自己一个人睡觉。 他摇摇头,“我不要你周日,现在回来好不好?” “别闹人,我忙完就回去。听刘管家的话,吃饭睡觉,上五天班休息一天我就回去了。” “不行,太久了,我不可以。” 他双手捧着手机,听到盛柏朗口中的周日,很是焦虑。 “温郧拾,想我了可以给我打视频,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如果不习惯我不在身边,自己调整一下好吗?” 以后温郧拾也会有要出差的时候, 让他独立是盛柏朗想教会他的事情。 “我调整不了,我很想你。” 这两三个月积累下来的习惯,让温郧拾越来越依赖盛柏朗,不是在生活事情上的依赖。 而是对习惯一个人在自己身边的依赖。 面对温郧拾直白的想念,盛柏朗有些心疼。 没有提前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忽然要他接受改变可能有些残忍。 他也没有事事做的很周全,他既想让温郧拾快点成长,但又会时时心疼。 “温郧拾,出差结束回去给你带礼物好不好?”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和温郧拾讲道理,他放低了声音像王姨一样地去哄着他。 可是礼物这一招并不好哄,温郧拾想哭又压抑着不哭,下嘴唇颤了颤,眼眶红红地说:“我不要礼物了,不要玻璃弹珠,我要你。” 他的内心很简单。 玻璃弹珠是喜欢的东西,但是相比于玻璃弹珠,他更想要盛柏朗在身边。 他重复地对盛柏朗说:“我不想要玻璃弹珠了。” “小拾,剩下六天,六天之后我就回去了。给你带礼物,带巧克力。” “不要。”温郧拾坚决地摇头,“我不要那些,你现在就回来。” 随行出差的CTO敲响了盛柏朗的门:“盛总,我们差不多该出发了。” 他们约好了等会要去看工厂看模具,时间已经到。 第 30章 砸书房 盛柏朗对门外说:“嗯,稍等一下。” 他重新低下头,“回到家先吃饭,等我忙完再给你打视频,现在先挂了好吗?” 听到要挂电话的温郧拾脸色大变,“不,我不要!” “别哭,书房里乐高还没有拼完,等你拼完我就差不多回去了。” 盛柏朗站起身拿上自己刚刚脱下的外套往门外走,“挂了,小拾。” 温郧拾紧紧地握住手机,等电话挂断的时候他才开始哭。 司机见状心下大乱,他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安慰人。 于是他只好在安全的速度范围内尽量快的把人带回家。 停好车后, 温郧拾也不下车。 他就坐在车上看着他手里的手机。 样子看起来难过极了。 刘管家过来拉开他的车门,王姨也站在旁边。 两人无论如何哄都哄不到他下车。 最后还是他自己主动下车,眼睛哭的肿肿的。 下车后饭也不吃地往楼上书房去。 趴在地上开始拼乐高。 肚子都饿扁了,也不去吃饭。 刘管家发信息给盛柏朗,汇报温郧拾没有吃饭的消息。 王姨端着饭在书房里哄着也不吃。 直到盛柏朗打电话回来,温郧拾拼乐高的手才停下来。 他接起视频,认真地看着屏幕不跟盛柏朗说话。 盛柏朗此时正坐在车上休息,“为什么不吃饭?” 温郧拾不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倔强。 眼眶红红的。 “哭多久了?” 王姨见他拿着手机不说话,于是说:“回来在车上不肯下车,哭了一个多小时上来书房拼乐高,拼到现在都不肯吃饭。哎哟……” “王姨,让刘管家热一些饭菜。” “好,好,我现在就去。”王姨端着手里热了几轮的饭重新下去。 一天没吃饭又哭了那么久的温郧拾脸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血色。 盛柏朗说:“等会王姨把饭拿上来了,就陪我一起吃饭,好吗?” 听到一起吃饭,温郧拾脸上的表情才有了变化,“你回来了?” “没有,”盛柏朗把自己面前的牛奶和面包拍给他看,“我喝牛奶还有面包,你吃饭。手机上一起吃饭,好吗?” 温郧拾重新变得失落,他想要在一起吃饭。 等王姨把饭菜热了端上来之后,盛柏朗让温郧拾别坐在地上。 温郧拾起身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看到视频里的盛柏朗开始吃面包之后,他本来还不肯动。 “哇,我这个面包里面的沙拉酱可真甜,真好吃。” “这个里脊肉可嫩可好吃了。” 听着盛柏朗的描述,温郧拾开始咽口水。 “牛奶也是甜的,草莓味的,明天早上让刘管家给你准备草莓味的牛奶好不好?” 盛柏朗把手里的苦咖啡描述成了甜滋滋的牛奶。 温郧拾把手机放在书桌旁的支架上,拿起勺子吃饭。 吃一口就要抬头看一眼盛柏朗。 他的这些小动作让盛柏朗的心慢慢融化。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王姨会这么无条件地宠着温郧拾, 就像现在的自己也开始忍不住在一些事情上哄着他。 吃完饭后,温郧拾重新趴在地上开始拼乐高。 生气的他开始不跟盛柏朗说话,不像平日里那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盛柏朗简单的休息过后又要继续去忙了,他哄了半天才让温郧拾同意挂断电话。 电话挂断后, 温郧拾看了看时间, 从地上起来回到主卧里拿出自己的睡衣去洗澡。 到了睡觉的时间点, 他抱着被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了差不多半小时才躺在床上。 从十点半一直躺到了凌晨三点。 他抱着盛柏朗的枕头崩溃大哭。 拿过手机一直拨通盛柏朗的电话,一直没有被接通。 他边哭边打视频。 直到半小时后接通了,哭声才渐渐下去。 盛柏朗手机没电,刚回到酒店。 视频里温郧拾那边没有开灯, 盛柏朗脱下衣服把手机放在一旁,“我手机刚刚没电了,刚回到酒店。” “柏朗……”温郧拾哭哑的声音很明显。 听的盛柏朗一愣,“哭那么大声呢?嗓子都哑了。” “柏朗……” 视频里传来他的抽泣声,他用毯子裹着盛柏朗的枕头低低地喊盛柏朗。 刚刚在书房里视频的时候,生气着不出声,不和盛柏朗说一句话。 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毯子难受地懊悔。 身旁没有人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盛柏朗拿着手机走进浴室,“我现在要洗澡,手机放在一旁你听着,然后当作我在陪你,你抱着你的毯子乖乖睡觉。” “柏朗……” “我在,在呢。很晚了,快睡觉。” 盛柏朗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脱衣服洗澡。 温郧拾听着那边传来稀稀拉拉的水声,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他用鼻子一会儿嗅枕头,一会儿嗅毯子。 情绪大起大落的一天,这会儿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洗完澡后的盛柏朗仔细听了十几分钟那边的声音,确认温郧拾是睡着了。 不然他会抱着他的那张毯子翻来翻去发出一些摩擦声。 他在睡觉之后给刘管家留言,通知他温郧拾不用上班。 这个点才睡,明天七点多指定起不来。 第二天不上班,周三开始继续上班。 周三晚上又因为不习惯而崩溃大哭,开始闹人。 装玻璃珠子的瓶子被打碎,弹珠散落了一地。 怎么哄都不好使。 发脾气不要手机,将手机丢进了床底下一次又一次。 刘管家捞出来好几次,又被他丢进去。 盛柏朗联系不上他,给刘管家打电话。 给他讲道理他不听,哄他他也不听。 威胁他,他哭着在书房把盛柏朗的电脑砸了。 拼好的乐高砸了。 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刘管家和王姨看见被砸的乱糟糟的书房,甚至不敢告诉盛柏朗。 王姨颤颤巍巍地说:“他以前真不这样发脾气……小拾他、他以前至多也就是哭的大声一些,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出来而已……” 刘管家面对这一地的狼藉,没忍住拨通了盛柏朗的电话。 “怎么了?”盛柏朗此时已经确认开发海上项目需要的东西,随行出差的部门经理正在用电脑做策划。 回国的行程也可以提前安排上了。 第 31章 在床底睡觉 “温少爷他……发了好大一个脾气。”刘管家还是不太敢直接说出口。 于是他先绕着弯子说温郧拾发了一个大脾气。 “好大一个脾气?”盛柏朗听着觉得有意思,想不到平日里的乖小孩发大脾气是什么样的,“怎么发的大脾气?” “他……”刘管家看了一眼王姨,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说:“温少爷把你的书房砸了,电脑键盘主机什么的都砸了。还有你收藏的玻璃珠,砸的到处都是。” “还有你玻璃柜里的那个陶瓷花瓶也砸了个稀碎。” “……”盛柏朗有点没办法想象,“真是好大一个脾气。” “是的,温少爷现在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了。他的手表从楼上扔去后花园已经让女佣去找了,他的手机可能又被丢进去床底了。” 刘管家内心也在渴求盛柏朗早点回来。 盛柏朗出差的这几天, 整个盛家乌烟瘴气的。 “跟他说我明天回去。” 剩下的工作可以交给COO和CTO解决。 听到这个消息的刘管家心情简直雀跃的要飞起来。 王姨连忙过去主卧门前对温郧拾说:“少爷明天回来,提前回来了。” 温郧拾正抱着毯子在角落蹲着,有些不知所措。 听到这个消息的他心里又开心又害怕。 他从来没有一下子干过这么多的坏事,盛柏朗是不是要回来揍他的? “小拾,出来好不好?”王姨还在门外哄着他,晚上的时候没吃什么东西。 现在肯定是饿了。 王姨站在门口说了一大堆他喜欢吃的东西,温郧拾都不为所动。 以前好吃的东西都是杀手锏。 可是好吃的东西自从搬过来后刘管家随时都能给着他吃,这招现在不管用了。 来过几个月被养的圆润的脸,折腾这几天眼看着瘦下去。 王姨心里头的那个着急啊。 可是无论她怎么说,里面的温郧拾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一直到了凌晨, 睡不着的温郧拾抱着被子从主卧出来,慢慢挪到书房门口。 看见自己破坏打碎的那些东西已经全部被收拾好了。 原本桌子上摆放的电脑已经不见了。 他站在门口想好半天,之前公司部门里的一个员工电脑坏了说里面的文件如果找不回来他都要自杀了。 温郧拾站在门口越想越害怕,肚子咕咕叫。 他来到一楼翻冰箱,看到有两块王姨做好的蛋糕。 他把被子放到沙发那边,回到冰箱面前将它们吃了个干净。 像个老鼠一样, 吃完之后抱着被子又重新上楼去。 没做过坏事的他心里又害怕,干脆抱着被子从地上爬进去床底躺着。 早晨六点, 盛柏朗从机场出来,司机接过他的行李询问:“少爷,接下来是去公司还是回家?” “回家。” 回家看看那个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的温郧拾怎么样了。 七点多回到家的时候, 刘管家正在准备早餐。 盛柏朗进来看着,“人还没起呢?” “没呢,昨晚没吃什么东西,我正准备上去叫他。” “我去吧。”盛柏朗把自己的行李随手放在一楼的客厅中,“里面的衣服安排人全部洗一遍,其他东西拿出来放到书房。” 刘管家扬起手吩咐女佣上前,“好的,少爷。” 盛柏朗推开房门,床上没看见人。 他往浴室那边走去,找完整个房间没看到人。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次卧和书房都找遍了。 他从楼上下来问刘管家,“楼上没人,温郧拾呢?” “啊?”刘管家下意识地看向王姨。 王姨腰上还系着围裙,“不在上面?” 盛柏朗的脸色变得凝重,“找找监控。人不在上面。” “前后花园女佣们刚刚打扫完,也没见着人出去啊。”刘管家连忙命人停下手里头的工作,开始找人。 “昨晚你们几点睡的,你们确定他还在房间里面吗?”盛柏朗打开手机连接手边的定位显示是在家里。 手机定位显示已关机。 “在的,昨晚闹到十一点多,一直待在房间里面不肯出来。” 王姨很确定地说,“昨晚睡觉前肯定还在里面。我怕他饿,给他做了两个小蛋糕他也没肯出来吃。” 想到小蛋糕,王姨的手忽然拍了拍大腿,“不对,我昨晚放在冰箱里的两个小蛋糕今天不见了。” 盛柏朗回过头看她,“不见了?” 刘管家说:“来了,云监控视频昨晚十点到现在的传到邮箱里了。” 他连忙打开监控投屏在电视上,以六倍数的速度播放。 好几个人站在电视机前目不转睛。 “这儿。”刘管家暂停把速度恢复到正常,“这儿温少爷从楼上下来了。” 众人在电视机前看着他趴在冰箱面前吃蛋糕,吃完之后抱着毯子上楼就没下来过。 直到监控画面播完完毕, 刘管家说:“监控显示他上楼之后没有下来,要不我们再去楼上找一找?” 盛柏朗嗯的一声,转身上楼。 浴室、厕所、衣帽间、衣柜里、阳台每个角落都找了。 刘管家和王姨也仔仔细细查看了每一个地方,就是没有找到人。 此时的温郧拾抱着毯子蜷缩在床底睡的很沉。 盛柏朗回到床上掀开被子,没看到他那条蓝色的毯子。 王姨站在走廊说:“奇了怪了,监控显示没有出去,怎么就是没找到人呢?” “小拾?”她走到次卧对着房间里头叫。 没有人回应她。 温郧拾翻了个身。 手磕到床板发出细微的声音。 站在床边的盛柏朗下意识回头看门外,不是敲门声。 “温郧拾?”他站在床边喊名字。 睡懵的人在床底睁开眼:“嗯?” 他忘了自己睡在床底,睁开眼看到的是盛柏朗的脚。 盛柏朗半跪下来趴着看向床底,对上了温郧拾刚刚睡醒的脸。 “温郧拾,出来。”他的语气里饱含着不满。 一回来就找不到人, 找半天,人躲在床底下刚睡醒。 原本哄哄还能哄出来,这一下让温郧拾想到自己昨晚干的坏事愣是不敢出去。 “不要。” 他才不要出去。 王姨从外面冲进来,“小拾?在床底?” “嗯,不肯出来。”盛柏朗站起来对刘管家说,“叫人上来把床拆了。” 第32章 先哭制人 “别拆。”温郧拾听到立刻就爬出来了,这张大床睡的舒服他好喜欢。 拆了以后是不是就没得睡了…… 刘管家站在门口,知道不是真的要拆床。 只是……这温郧拾也太好吓了。 王姨看见人出来了,立刻上前,“小拾你怎么跑到床底去睡觉呢?多脏啊?” 温郧拾抱着毯子自上而下地看自己,他还困得很。 只是被吓醒了。 他有些没有底气地说:“不脏,我昨晚洗澡了。” “床底脏,全是灰尘。”王姨上来拍了拍他的衣服。 盛柏朗站在旁边看着他,出差就五天,回来看见温郧拾跟个小乞丐一样,瘦了也脏了。 温郧拾偷偷瞄了几眼旁边的盛柏朗,“我现在去洗澡……” 说完他还想把他手上的那张毯子放在床上。 盛柏朗说:“毯子要么拿去洗,要么就丢掉。” 声音听起来凶凶的。 温郧拾抿着唇,自觉地穿上鞋子把毯子抱去洗衣房亲自动手放进去洗。 然后回到房间里脱光衣服进去洗澡洗头,洗了大半天手都洗皱巴了,才穿好衣服从浴室里面出来。 一副认错的样子走到盛柏朗面前,低声下气地说:“柏朗,我好想你。” “嗯,所以呢?”盛柏朗坐在椅子上看他,头发只吹了七分干。 看起来还是有些湿哒哒的。 “对不起。”温郧拾低眉顺眼的,用他自以为亲昵的姿势蹲在盛柏朗面前,“我错了,我不应该砸电脑,我不应该发脾气砸了玻璃珠子。” 话没说几句,小金豆自己啪啪的掉。 盛柏朗都还没开口,他就已经委屈上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睡在床底脏脏的,我是因为害怕你回来骂我。我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不砸电脑了。” “我本来想自己去收拾的,但是刘管家已经收拾好了。” “对不起……” 说完这些,温郧拾委屈地抽泣着。 下面的早餐已经备好了,等了这么久刘管家上来提醒两人下去吃早餐。 房间的门没有关,他的角度看进去就是温郧拾跪在自家少爷面前,肩膀一抖一抖的哭泣。 他立马上前求情,“少爷,温少爷这几天真的挺乖的。可能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睡觉害怕,所以才躲在床底。” “少爷就不要怪温少爷了。” 温郧拾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刘管家,“呜……” 在刘管家还没来之前,他就已经觉得自己本来就委屈,听到刘管家站在他这一边。 内心的委屈一下子像巨浪翻滚般,忍不住哭出声来。 “你出差这么久,我自己一个人睡不着觉。” “去公司要自己睡午觉,要自己吃饭。” “回家的路上要自己坐在车上一个多小时,没、没有人跟我说话。” 他大声的哭诉,好似自己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 盛柏朗从头到脚一句话没说,就被架在有罪者的位置上。 刘管家在身边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其实温少爷这几天真的很乖的。” “很乖去砸电脑?很乖不吃午餐不吃晚餐?很乖他躲在床底睡觉让人找不着?”盛柏朗舍不得直接凶温郧拾,于是他对着刘管家说这些话。 刘管家有些难为情地帮温郧拾开脱,“这不是温少爷习惯了你在身边,突然没有你他发发小脾气也是情有可原的。” “嗯嗯嗯嗯。”温郧拾抬起手去牵盛柏朗,“我知道错了,你不要骂我了。” “温郧拾,”盛柏朗用手很粗鲁地给他抹眼泪,“从你洗澡出来蹲在我面前,说两句就开始哭。我从始至终说一句话了没有?” “没有。” “我有骂你一句话吗?” “没有。” “我一没凶你,二没说你,你哭什么?” “我以为你要凶我,我很委屈。” “你做错事情,你很委屈啊?温郧拾,你讲不讲道理?” “不讲。”他抽泣两声,“你出差这么久,你才是那个不讲道理的人。” “我出差之前跟你说了,我出差一周,你那时候也没有说什么不是吗?”盛柏朗用手给他把眼泪擦干净。 刚刚洗完澡出来的脸又哭的湿哒哒的。 刘管家看见两人没什么事情,于是说:“温少爷昨天没吃什么东西,现在下面备好了丰盛的早餐,肚子饿了我们下去吃早餐吧?” “我饿了。”温郧拾抬起眼皮与盛柏朗对视,对视的一瞬间又委屈地撇嘴。 盛柏朗不看他,握住他的手起身,“去洗把脸下去吃早餐,脸上黏腻腻的。” 温郧拾去浴室重新洗了脸,跟着下去坐在餐桌前。 仍旧大气不敢出地吃早餐。 刘管家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有点想笑。 王姨也适时地退下去。 温郧拾昨天饿了一天现在是又困又饿。 埋头喝完了一整碗粥还吃了其他的几样菜。 吃完后,他开始晕碳犯困。 可盛柏朗还没有吃饭,他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 “困了?”盛柏朗看着他的上眼皮,眨眼的速度变得缓慢。 温郧拾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想问今天不去上班行不行,但是心里没有底气。 盛柏朗喝完最后一口白粥放下碗,“困,还是不困?” “困。”他努力睁大双眼,“我好困。” “那在下面坐半小时,消化一下之后再上去睡觉。” 温郧拾有些惊讶地问:“不用去上班吗?今天星期五。” “不用。” 盛柏朗放下碗走到客厅沙发上坐着,温郧拾踩着拖鞋走到洗衣房。 他的那条毯子还在洗,他愁眉苦脸地站在洗衣机面前,内心想的是怎么现在把它弄干,等会抱着睡觉。 女佣从他身后走过来:“温少爷,等会洗好了我会帮你晾的。” “能干吗?我想它半小时就干。” 温郧拾蹲在洗衣机面前看着里面的滚筒在转啊转。 盛柏朗走过来找他,“过来,一会儿让人拿去烘干。” “干了就给你拿上去,你蹲在这里守着它也干不了。” 温郧拾回过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他起身跟着上楼,见盛柏朗进入书房他就在身后停下脚步,不跟上前。 心虚地说:“柏朗,我们不去书房吧?我困了……” 第 33章 礼物 盛柏朗原本是想要去书房把自己带回来的礼物拿给他。 转身看到他这心虚害怕的表情,想了想……那就让他先害怕着吧。 “嗯,那就回房间睡觉。”盛柏朗走向主卧。 温郧拾看着书房门口苦恼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书房是盛柏朗用来工作的地方,现在电脑没有了……要怎么工作呢? “还不过来?”盛柏朗在房门口回过身叫他,看着他满脸愁容低头憋着笑。 温郧拾说:“过来。” 回到房间后,温郧拾跪坐在床上,“柏朗,我好想你。” “嗯,知道了。”盛柏朗忍不住上扬的嘴角,面上一脸的淡定。 温郧拾卷了卷床上的被子,眼神一直跟着盛柏朗转。 他对温郧拾说:“我去洗个澡,你先躺着。等会毯子烘干了会有人拿上来给你敲门。” “唔,好。” 温郧拾在盛柏朗关上浴室的门后也没有收回目光,他躺在床上翻来翻去,最后眼神盯在浴室的门上。 里面传来洗澡的水声。 没过多久又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温郧拾的手抱着一团被子嗅了嗅又推开。 不适应地皱眉翻身,眼皮子快要打架了就是不肯睡觉。 盛柏朗穿好睡衣出来,看见他抱着自己那边的枕头,“没有毯子还要抱枕头啊?” “唔。”温郧拾看着他,“我好想你啊。” “想我?所以昨晚才发那么大的脾气啊?” 盛柏朗在床头的地方拿过护手霜,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擦。 温郧拾看见后朝他伸出一只手,“我也想擦。” “这几天有没有擦面膏?”盛柏朗用自己的两只手裹着他的手,敷衍式地给他擦了一些自己手上的。 “擦了,我的脸没破。”他收回自己的手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是盛柏朗身上的味道。 毯子烘干需要一些时间,温郧拾困顿的眼眸越眨越慢。 盛柏朗拿来了一个新枕头躺在他的身边,原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说上一阵子的话。 但他躺下没多久,温郧拾抱着枕头闭上眼后好久没睁开。 看来是真困了,昨晚在地板上应该也没睡好。 盛柏朗掀开被子放轻动作起身开门出去,女佣正拿着烘干的毯子往上走。 “少爷,毯子烘干了。”女佣把毯子递过去。 “让刘管家尽快把书房的新电脑装上。” “好的少爷。” 盛柏朗拿着毯子回到房间,他从温郧拾的怀里抽出自己的枕头,把毯子塞到他怀里。 期间他疑惑地睁开眼:“柏朗。” “睡吧,”盛柏朗抚着他的后背,他重新闭上眼。 等温郧拾重新入睡后,盛柏朗也从旁边掀开被子躺进去。 他闭着眼睛,思绪还在飘。 以前出差回来,盛柏朗会直接去公司。 公司有休息间可以让他随意休息,睡醒之后可以直接投入工作。 现在, 家里有一个粘人的小孩等着他回家。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好像……也挺好的。 “柏朗……”温郧拾翻了个身,睁开眼看见旁边的人才继续闭上眼睛重新睡。 两人睡到了下午两点半才醒来。 温郧拾比盛柏朗先睡醒,他抱着毯子眨巴眨巴眼睛,不吵也不起床。 一直躺着等盛柏朗醒来才开口说话:“你怎么也睡这么久?” “嗯。”盛柏朗拿过床头的手机看时间,“你醒很久了?” “没有,”温郧拾坐起来伸懒腰,“我睡够了。” “那起床吧,礼物在书房。” 时差还没有倒过来,盛柏朗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有些头痛。 “礼物?”温郧拾语气有些惊讶,“你给我带礼物了?” “嗯,给你带礼物了。”盛柏朗甩了甩头,掀开被子起身,“书房里那些都是给你的。” 温郧拾下床的动作很迅速,鞋子都没穿就跑到了书房。 专属他的那张桌子上放了很多很多很多的玻璃弹珠,透明的、不透明的、各种图案的。 旁边有巧克力,有一些新的乐高。 像是走进了属于他的天堂。 温郧拾高兴的不行,他坐到椅子上哼着歌,全然没有留意到旁边已经安装好了新的电脑。 他先是拆玻璃弹珠的包装,咔咔几下拆掉的透明包装盒直接扔在一旁的地上。 拆了十几分钟,玻璃弹珠还没拆够十分之一。 他眼中满是兴奋。 手边五颜六色的巧克力包装,有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决定先拆巧克力,拆了一片是奶白色的。 “可以吃的。”盛柏朗刚刚下楼让刘管家安排备菜,现在才上来看他。 温郧拾试探性地先吃一小口,“好好吃。” 他从位置上站起来,“真的好好吃,柏朗!!!” 听过带着哭腔的柏朗,听过撒娇时的柏朗,听过迷迷糊糊时的柏朗,这是他第一次听温郧拾兴奋时喊的柏朗。 “嗯,还有很多种味道的。” 盛柏朗从门口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面打开电脑, 主机没有坏,文件那些的都还在里面。 出差回来,手上积累了不少需要处理的工作。 他登录邮箱,前后还没有三分钟。 温郧拾已经在拆第三片巧克力了,嘴里还有巧克力在咔滋咔滋的嚼。 “等会要吃饭,巧克力晚点再吃。”盛柏朗摁住他还在拆巧克力的手,“楼下刘管家新买了几个可以装玻璃珠的罐子,你下去看看?” “真的?!”温郧拾停下剥纸的手,开心地起身往楼下走去。 盛柏朗这才注意到他没穿鞋,“温郧拾,穿鞋。” “好!” 温郧拾跑到前面,从下面抱着三个罐子上楼才去穿鞋。 “我穿鞋啦。”他进书房时还特意说了一句。 三个罐子被他放在地上,刚刚拆开的玻璃弹珠叮叮当当地装进罐子里。 原本穿好的鞋,现在又已经脱在地板上。 “温郧拾,起来洗手下去吃饭了。” 盛柏朗把电脑熄屏,站起身看见趴在地上的人丝毫没有反应。 “温郧拾?”他走过去蹲下,“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忽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把温郧拾吓的一抖,“这个好好看,像是真的一样。” 他的声音带着赞叹,眼神满是喜欢。 盛柏朗细细品味他这些欢喜的小情绪。 第 34章 戒指 由于突然的出差给温郧拾带来了一些隐藏的不安情绪。 这几天变得更加粘人。 盛柏朗在的地方十步之内一定可以找到温郧拾。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变得话不多,跟刚刚接过来盛家时一样安安静静地抱着毯子翻来翻去,翻一会儿就能睡着。 小嘴也不巴拉巴拉了。 这周五预约拍婚纱照。 所以周四晚上王姨在温郧拾洗完脸后拿着一张面膜过来,说是要给他敷面膜,明天拍照化妆会很好看。 “柏朗敷吗?”温郧拾有些抗拒。 盛柏朗摇摇头,“王姨,他皮肤好,不用敷这些也行。” 王姨看着自己手上的面膜,“真不敷吗?会很舒服哦。” 温郧拾没试过,他看着王姨手上的东西,又看看盛柏朗。 犹豫过后还是坚决地摇摇头,“柏朗说我皮肤好,不用。” 说完后他还是趴在地板上,“柏朗,明天不用上班是吗?” “嗯,不用。” “明天拍结婚照吗?” “嗯,明天不能赖床要早起。” “一点床也不能赖吗?” “嗯。” 盛柏朗在电脑前看今天温郧拾审批的业务合同。 温郧拾的学习能力是惊人的,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可以知道什么项目的纯利润比,什么业务在什么时候可以推进。 “小拾,过来。”盛柏朗把电脑屏幕转向他的那边。 温郧拾从地上起来,来到盛柏朗旁边站着,自然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件。 他已经习惯盛柏朗时不时就会问他一些问题,就像现在他也不意外。 看完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后,“这个项目通过的原因是因为他可以助齐兒海上二期工程,虽然这个项目利润不高风险性大,但是齐兒二期工程带动的效益可以补齐。这样对吗?” 他把自己见解说完之后,习惯性地反问盛柏朗。 “嗯,所以项目通过之前,你算过齐兒的二期带动效益可以是多少吗?” 温郧拾听到他说对,那就是自己这份合同没有审批错。 他重新趴回地上一心二用地说:“算过,但是我忘记了。林秘书记得,我告诉林秘书啦。” 盛柏朗点点头,拿过他放在桌面的手机找到与林秘书的聊天记录找到了带动效益数值。 “带动效益值算错了,明天再算一遍。”他把手机放回去。 温郧拾疑惑地回头,“正确的是多少?你知道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帮我改呢?” “自己的工作自己做。这个项目审批思路是对的,但是你前期计算的这些效益数值一定要准确,错一点也不行,明白吗?” “噢。”温郧拾表示自己知道了,“明天不用上班,下周一我去公司了再复审好不好?” 只要在家,只要放假,温郧拾绝对不会碰一点和工作相关的东西。 能拖到去公司完成的工作,绝对不会花休息的时间完成。 他理直气壮地对盛柏朗说过:“上班就是上班,休息就是休息,下班就是下班,我才不要到处工作。” 可能是因为第二天的周五不用上班, 晚上睡觉的温郧拾逐渐恢复到盛柏朗没出差之前的状态,话渐渐密了起来。 “柏朗,王姨说我明天会换很多好看的衣服和你拍照。” “嗯。” “王姨说拍的是结婚用的照片。” “嗯,用来上新闻官宣的。” “我会出现在报纸上面吗?王姨说到时候网上的人会看到我的照片,是真的吗?” “是真的。” “那爸爸也会看见对吗?” “会看见。” “柏朗,拍完照我们就算结婚了对吗?” “还不算,下周一领证了就算。” “下周一就领证吗?” “嗯,知道领证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王姨说领证之后我跟你住在一起就算是合法。” “也可以这么理解。” “那快点领证吧,我不想和你不合法地住在一起,我想要跟你合法住在一起。” “等你过了生日就去。” “那可以周六过完生日就去吗?” “周一早上去。” “王姨说结婚会有戒指,为什么我没有,我的手空空的。” “有的。” “没有,你摸摸,是真的没有。”他把手伸过去给盛柏朗。 盛柏朗握住他的手,“明天就有了。” 定制的戒指在上一周就已经拿到了,因为温郧拾的特殊性,戒指植入了定位。 “明天就会有吗?” 盛柏朗握着他的手摩擦,轻声说:“睡醒就会有,现在闭上眼睡觉,不说了好不好?” “好,那你会有吗?” “会有,晚安。” “柏朗晚安。” 第二天温郧拾醒来的时候右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一个戒指。 他抱着毯子在床上赖床的时候还没发现。 盛柏朗在浴室里面洗漱。 他抱着毯子捏在手心里揉捻,感觉手上好像多了一点硬硬的东西。 “柏朗,我手上有戒指!”温郧拾跑到浴室的门口,“你给我戴的?” “过来洗漱我们要出发了。” “柏朗!!!”温郧拾惊喜又开心,他嘴上喊着柏朗眼睛盯着戒指,“好好看。” “过来洗漱。” 盛柏朗用洗脸巾洗脸,温郧拾抬起头看见他手上戒指的那一刻,眼睛像住进了星星。 “你的和我的一样,一样好看。” 笑起来的温郧拾眉眼很弯,与哭起来时的眼睛全然不一样。 哭起来是湿漉漉,让人看起来很是心疼。 两人吃过早餐之后, 刘管家王姨还有两个女佣跟着一起出门。 在化妆时,温郧拾总不能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他的脸总会时不时地看向盛柏朗那个方向。 最后化妆师干脆把他的椅子转过来,让他的方向可以看见盛柏朗。 “温少爷,眼睛往上看,我们画一点点眼线。” 温郧拾听话地看向上面,听从化妆师的指令配合她们的化妆工作。 原本温顺的头发被化妆师用电热棒做了发型。 王姨站在身旁,不停地夸赞,“我们的小拾真好看。” 刘管家把好几套专门定制的服装熨烫好。 化好妆后, 女佣拿着一黑一白的西装分别给温郧拾和盛柏朗。 这一套拍的是标准室内的。 换好衣服出来的温郧拾像干净乖巧的小猫。 眼睛水灵灵的,化妆师给他用的唇膏显得他双唇很是粉嫩。 第 35章 结婚照 两人之间站在布置好的室内景前, 摄影师指导着他们两人的每个动作,从牵手到盛柏朗单手横抱温郧拾。 从站着到坐着。从坐着到温郧拾半躺着。 动作越来越暧昧。 当摄影师要求两人半躺在床头接吻时,温郧拾悄悄地红了大半张脸。 “我们的小拾麻烦眼睛闭上噢。” 温郧拾紧张地立刻闭上双眼,无意识地蠕动双唇想要吮吸盛柏朗的唇。 虽然他们每天都相处在一起,但是他们其实并没有过多的亲密行为。 盛柏朗觉得他对那些都还不懂。 温郧拾则是心思单纯,没有越界的思想。 室内照片拍完之后, 下午补妆时,头一点一点的。 最后还是盛柏朗过来将他的脸捧着才让化妆师化完一个妆。 两人接下来换到室外,一直拍到了夜晚。 温郧拾累的趴在沙滩椅上呼呼大睡,工作人员开始收拾装饰准备开始撤场。 盛柏朗卸完妆过来,看见他流下的口水弄湿了沙滩椅的布料,宠溺地笑了一声,“小拾。” “醒醒,卸妆回家了。”他轻轻拍温郧拾的脸。 累极了,盛柏朗叫不醒现在睡着的温郧拾。 他只能把人抱着坐在椅子上让化妆师给他就这样卸妆。 户外最后这一场沙滩装配的妆容并不浓。 化妆师花了三四分钟给他卸好了妆。 中途温郧拾皱着眉往盛柏朗的方向躲了好几下。 拍完婚纱照回去的车程两个多小时,温郧拾一路睡,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到家前五分钟,盛柏朗在车上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大腿上的衣服已经被温郧拾的口水润湿了一大片。 “小拾,到家了,醒醒。” “好困,”温郧拾低声地嘟囔,“我再也不要拍结婚照了。” 盛柏朗笑着说:“就拍这一次,以后再也不用拍了。” “再也不拍了。”温郧拾睡的浑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气,他全身像没骨头一样下车又想倒下去。 他朝刚刚下车的盛柏朗张开手,“柏朗,你能不能像拍照那样抱我,我全身都没有力气。” 盛柏朗微微下蹲,用手抓着他的大腿将人面对面抱起来,“上楼洗澡,洗完澡睡觉了好不好?” “唔,”温郧拾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越来越亲昵。 从花园走到二楼房间的这一段路里,温郧拾眼睛闭着又想睡过去。 “小拾,”盛柏朗抱着他,“过了明天你就二十二岁了。” 温郧拾呼吸匀长的没有说话。 怀里的人又睡着了。 盛柏朗抱着人去浴室,在浴缸里放水,“小拾,放水给你泡澡,你在浴缸里按摩一下?” “醒醒,我要放你下来了,自己站着。” 温郧拾的脚触碰到地上,软软的没有用力要跪下去。 于是盛柏朗只好把他放在洗手台旁边的空位置上,让他坐着靠在自己身上。 “小拾,这么困吗?” “嗯,困。”温郧拾不肯睁开眼。 他嘴唇上粉嫩的唇膏还没有被卸掉。 盛柏朗随手扯过旁边的洗脸巾打湿水,“给你擦擦脸,精神点先洗个澡再睡,不然明天起来就要变成脏脏拾了。” 他用洗脸巾仔细给温郧拾擦眼睛,最后才是擦嘴唇。 温郧拾咂巴一下嘴,“不脏。” 盛柏朗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脸,“小拾,给不给亲啊?” 问完后他衔住温郧拾娇嫩的双唇, 先是慢慢地舔舐他的双唇。 温郧拾好奇地探出舌头,被盛柏朗衔住。 他睁开了眼,用鼻音发出嗯哼声。 盛柏朗从温柔到粗鲁进攻只需要他的这一声嗯哼。 温郧拾被吻的高高仰起头,喉咙里不停的发出咕哝。 他被吻的很深,双手紧紧拽着盛柏朗没换下来的沙滩服。 眼角被深吻逼出了眼泪,温郧拾用手发出抗拒,轻轻地在盛柏朗胸前推搡。 被盛柏朗握住反扣在身后,力气悬殊,温郧拾被强制地摁在怀里亲吻。 分开时, 温郧拾的唇红透了,眼神清醒不打瞌睡了。 “好厉害。”他目光停留在盛柏朗的嘴唇上,还皱着眉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是不是要破皮了?我的嘴唇好麻。” “没有破皮,”盛柏朗的声音很是嘶哑,“水放好了,自己泡个澡?” “嗯……”温郧拾眼神还是停留在盛柏朗的嘴唇上,看着它一开一合,“柏朗,我还想亲。” 亲的深了他会抗拒地推搡盛柏朗,亲的浅了若即若离时他又会自己迎上来。 盛柏朗让他感受过许多没有感受过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的接吻,对于温郧拾来说是新鲜的。 他现在浑身有些难受,眼睛略带湿润地看着盛柏朗,“柏朗,我还想亲,我难受。” 刚刚的接吻让他想到了上次婚前体检时的那次接吻。 生理上的反应让他有些难受。 盛柏朗眼神低垂,看到了他的反应。 “柏朗……”温郧拾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能是睡迷糊的他胆子大了不少。 他用腿环住盛柏朗,眼眶有些红,嘴上说着:“我难受……” “嗯。”盛柏朗说:“完了等会洗澡。” 他伸手脱掉温郧拾的衣服,温柔地亲吻他替他解决。 ………… 原本就已经很累的温郧拾结束之后更累了,他趴在盛柏朗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盛柏朗抱着他下地,打开头上的喷头让水从两人的头顶冲下来。 他把温郧拾的身子转过去面对着墙壁,“月退并起来。” 他的声音嘶哑而有磁性,让温郧拾的耳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久后, 两人吹干了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今晚的浴室不像以往洗完澡后余留的是沐浴露味,这次的浴室夹杂着一股子其他味道的腥膻。 有些浓郁。 今天的温郧拾一下子干了那么多件大事,简直累坏了。 身体沾到床的一瞬间,眼睛就自动闭上。 耳廓上的红还没褪下,人就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 盛柏朗把两人的脏衣服丢进衣娄里,收拾好关上房间的灯掀开被子躺进去。 刚好十二点。 他把温郧拾怀里的蓝色毯子抽出来放在另外一边,温柔地把人抱进自己的怀里,小声地说:“生日快乐,我的小拾。” 温郧拾踏实地睡着,过了今天。 他就会满二十二岁,在法律上会成为盛柏朗的合法伴侣。 第36章 生日 第二天, 盛家的佣人们早早地就在客厅和花园布置了气球和彩带。 后厨们正在做一个8层的大蛋糕,每一层都是不同的口味,也都是温郧拾爱吃的口味。 王姨高兴地前前后后看到哪里需要帮忙,就会跑到哪里。 热闹的一楼与安静的二楼形成明显的对比。 温郧拾睡的还很香,丝毫不知道下面的人正在为他准备生日礼物。 昨天一天的行程让他睡到现在早晨九点半了还没有醒。 盛柏朗开着床头灯在看平板。 昨天拍的照片已经全部传到了他的邮箱,只是这一部分图片都还没有精修。 在摄像头下,温郧拾表现的很胆怯。 有些照片又很娇羞。 只有在户外的那些几组他玩入迷忘了拍照的那几组将他拍的很好。 照片被盛柏朗在平板上来回放大查看。 “柏朗,你在看什么呢?”温郧拾终于睡醒了,他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深深地嗅被子里的味道。 “昨天拍的照片,你要看吗?” 盛柏朗把平板递过去。 温郧拾看到自己的脸忽然在昏暗的环境里放大在自己的面前,“好看。” 他觉得照片上的自己很好看。 温郧拾指着平板里的自己说:“我想要这个头发。” “那我让发型师等会过来给你做一个?”盛柏朗揉了揉他的头。 温郧拾把脸从被子里抬起来,“好。” “生日快乐,小拾。” “谢谢柏朗,已经好多年除了王姨之外没有人跟我说生日快乐了。”他笑着坐起来。 盛柏朗打开房间里的灯,“起床,今天刘管家让人给你做了长寿面。” “我喜欢过生日,可以吃好多的蛋糕。”温郧拾高兴地起床去浴室里洗漱。 下楼时看到楼梯全是生日快乐的气球,还有一些飘着的彩带。 他惊喜又兴奋地拉着盛柏朗,“是你让他们布置的吗??” “开心吗?” “超级无敌开心,这些气球是不是要吹很久啊?” 他的话让等在楼下的佣人大笑不已,佣人们齐声说:“祝温少爷生日快乐~~~” 温郧拾紧张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盛柏朗低声说:“你是不是忘记说谢谢人家了?” “谢谢……谢谢你们。”温郧拾走下楼梯,女佣们每个人都递上了盛柏朗提前准备好的礼物。 温郧拾拿一个礼物说一句谢谢,到最后怀里都放不下了回头求助地看向盛柏朗。 刘管家上前说,“温少爷给我吧,我帮你都放到书房的桌子上好不好?” “谢谢刘管家。” 温郧拾把手里的礼物全部交给刘管家。 他坐在餐桌前时,心情还久久没能平复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还算熟悉的人在一个空间里过生日,安排送礼物的女佣都是经常伺候温郧拾,日常见面熟悉的女佣。 他拿着筷子对盛柏朗说:“我喜欢这里。” 这是他来到盛家这么久,第一次说喜欢这个地方。 他刚来的时候每天红着眼睛说不喜欢这里。 盛柏朗花了近四个月,他说出喜欢这里的这句话。 吃完饭后,发型师过来给温郧拾复刻了昨天的发型。 他自己又回房间挑了一条好看的新衣服换上跑到书房,“柏朗,这套衣服好看吗?” “好看的,过来拆礼物。别折腾了。”盛柏朗把他喊进来。 温郧拾兴奋地跑进书房,“我来拆礼物啦~拆礼物啦~” 他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生日礼物。 盛柏朗坐在位置上,“小拾,亲我一下。” 温郧拾凑过去在他脸上认真而响亮地亲了一口,“我好喜欢你。” 说完就转身回去认真拆礼物,满眼欢喜。 他把拆开的礼物认真地摆放在桌子上。 摆不下的礼物越界摆到盛柏朗的桌子那边,“柏朗,分我一点你的桌子好吗?” 盛柏朗笑了一下,“你不是都已经摆了吗?” “嘻嘻。”温郧拾越来越能意识到盛柏朗对自己的宠溺。 他由一开始的有些害怕盛柏朗,变成了整个盛家里,最不怕的就是盛柏朗。 盛国青和刘淑怡在下午的时候来到。 “郧拾,生日快乐。”盛国青来到温郧拾身边,“怎么来这么久都还没养胖点。” 刘管家表情有些难为,本来是养胖点了,盛柏朗一出差就回到了解放前。 温郧拾开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谢谢爷爷,我胖啦。” 刘淑怡被他这个小动作逗笑,随行的佣人把带过来的礼物递给刘管家,“盛老爷和盛夫人的礼物。” “谢谢爷爷,谢谢奶奶,我今天收到好多礼物呢。”温郧拾开心地炫耀。 盛柏朗被他这快乐的气氛感染。 盛世怋在后面姗姗来迟,“那盛爸爸也给你带来了礼物呢?” “盛爸爸,谢谢啦。”温郧拾远远地朝盛世怋伸手,讨要他手上的礼物。 刘淑怡被他这副模样吸引,“郧拾真是太可爱了。” 大家坐在院子里,吃水果聊天。 温郧拾紧紧地贴在盛柏朗身旁坐着。 就在大家都其乐融融时,温志腾的车停在院子外。 手上提着一个礼物盒走进来。刘管家上前接待。 “爸爸?”温郧拾是这群人里第一个看见温志腾的,他站起身低头对盛柏朗说:“是爸爸。” 温志腾已经很久没有来给他过生日了,温郧拾开心地拉着盛柏朗的手,“我爸爸来啦。” 几人站起身,刘管家将温志腾带过来,“温总过来了。” 温志腾看着温郧拾说,“生日快乐,小拾。” “谢谢爸爸。”温郧拾紧张地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爸爸给你带来了生日礼物,等会看看喜不喜欢?” “谢谢爸爸,爸爸送的我都喜欢。”温郧拾看着刘管家手中包装完好的礼盒,内心掩饰不住的激动。 最后大家一起坐下来聊天,所有人的状态都一如刚刚的模样。 只有温郧拾看起来有些不安,有些紧张。 盛柏朗手轻轻拢过他的肩膀,附在他耳旁说:“你原本的样子就很好,你今天很好看,发型也很好看。你只需要自然点做你自己就可以了,不需要讨任何人的喜欢,好吗?” 温郧拾转过头与他对视,良久后,缓缓点头。 他相信盛柏朗说的话,慢慢放松下来。 第 37章 温志腾计划 今晚是温郧拾搬来盛家之后,最多人一起吃饭的一天。 饭后,大大的蛋糕被推上来,温郧拾脸上的笑容再也克制不住。 他贴在盛柏朗的身旁,将每一层蛋糕的口味都念出来。 眼睛弯弯的, 刘淑怡看着温郧拾像自己的故友,有些出神。 因为温郧拾的那一双眼睛像极了他外婆年轻时的那双眼。 切蛋糕的环节是盛柏朗握着温郧拾的手切的。 切完后,刘管家开始帮忙给在场的人分蛋糕。 温郧拾拿着蛋糕刀,把自己最喜欢吃的口味切了一块很大的给了温志腾,“爸爸,吃蛋糕。” 他乖巧地端着蛋糕走到温志腾的面前。 温志腾接过,“小拾,你觉得你在这里生活的开心吗?” “开心的,这里有很多很好的人。” 刘管家很好,王姨很好,那些照顾他的人很好,最重要的是盛柏朗很好。 他喜欢这里,有那么多喜欢自己的人。 “小拾,带爸爸参观一下你生活的地方好吗?” “好啊。”温郧拾有些局促的兴奋着,“柏朗在后面做了一个葡萄架,很好看的。因为冬天冷,后来柏朗又让刘管家在周围装上玻璃变的更好看了,我很喜欢。” 他带着温志腾往鲜少人的后花园走去。 盛柏朗身边没有了粘人的温郧拾有些不习惯,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跟随着温郧拾。 看见他带着温志腾往后花园去。 他过去吩咐刘管家,“把每一种口味的蛋糕都切一小份留给小拾。” “好的,少爷。” 刘管家从后厨拿到平时装甜品的保鲜盒,分装好蛋糕放回去冰箱。 盛柏朗觉得温郧拾这次离开自己的视线有些久了,他往后花园走去。 温志腾被温郧拾带来了后花园的葡萄架上, 温郧拾嘴上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个葡萄架夏天能听到的虫鸣声,冬天能听到北风呼呼的风声。 他很积极地分享着自己觉得喜欢的东西和生活,但温志腾听起来心不在焉。 温志腾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到周围没有什么人,于是他从怀里拿出三张对折的纸。 温郧拾坐在铺着毯子的沙发上,“爸爸,你坐。这个沙发很舒服,刘管家说是柏朗选的沙发。夏天在这里睡觉我能一下子就睡着呢。” “小拾,爸爸有件事想要你帮忙做一下。” “嗯?”温郧拾看着温志腾拿出来的纸,“是文件吗?” 他在公司每天都要学着审核一些业务的文件,“可是爸爸,今天是周六,我们不用工作的。” “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是爸爸的公司有些问题,也就是你妈妈的公司,你今天就满二十二岁了,你可以帮帮爸爸吗?” 二十二岁的温郧拾现在已经到了当初约定好的,可以继承凯蒂公司67%股份的年纪。 温志腾手里的三页纸,上面写的条款其实是让温郧拾放弃继承股份。 盛柏朗走到客厅被盛国青叫了过去,“爷爷,怎么了?” 他停下脚步来到盛国青面前,“结婚消息发布的日子,你和集团的公关部门商定了吗?” “初步是定在下个月初,至于我和小拾领证的话,下周一。”盛柏朗看了一眼后花园,坐到盛国青旁边的沙发上,“爷爷有什么吩咐吗?” “我看郧拾这孩子也挺粘着你的,凯蒂公司的股份郧拾二十二岁起就可以继承了,这点世怋应该告诉你了吧?” “爸爸之前和我说过,小拾学东西挺快的。两年内我尽量让他可以独立运营凯蒂公司。”盛柏朗对温郧拾有这样的自信。 “嗯,这一切考虑好就行,官宣的日子定在下个月太迟了,就这个月底最后一周的周一吧?” 盛柏朗点点头,“好的,周一我去公关部门那边交涉,到时候确定了时间我会通知爷爷的。” “好。没什么事你去忙吧,我和你奶奶先回去了。” 盛国青起身带着刘淑怡往外走。 “好的,路上让司机慢点开车。”盛柏朗把两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们的车开走之后才往后花园去。 此时温郧拾拿着笔,眉头紧锁地逐条逐条看文件上的内容。 温志腾一直在打搅他的思路,“小拾,这葡萄架在夏天会不会结葡萄啊?” “会,刘管家说只要打理好就会。”温郧拾一心二用地看着三页字的文字。 盛柏朗说过, 每一份需要签上自己名字的文件都要细细查看条款。 不能随意签。 温郧拾这三个字会代表着责任和利益。 三页文字密密麻麻让他看的难受。 葡萄架是刘管家特意装给他睡觉的,晚上的灯光并不明亮。 当他看到放弃继承凯蒂公司股份这几个字时,他不解地看向温志腾,“爸爸,凯蒂公司是外公外婆的对吗?” 小时候的他经常会被带着去公司里玩耍。 里面有外公给他建的一个小游乐园。 每次过去都可以玩很久,所以他对凯蒂公司印象很深刻。 温志腾从来没有和王姨,也没有和他提过凯蒂公司,所以他说:“小拾知道凯蒂公司?” “知道,小时候妈妈会带我去,外公外婆也会。我一直以为那是外公外婆的公司呢。” 他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文件,“我不懂,为什么这些文件要我签署放弃。” 盛柏朗来到穿过客厅来到后花园,看见两人坐在玻璃房里,温郧拾手上还拿着一些纸。 联想到刚刚盛国青提醒的二十二岁,他心里立冒出了不好的念头。 温郧拾乖乖地放下笔,“爸爸,柏朗说看不懂的文件不能签。你能和我讲解一下吗?我也可以去问柏朗,等我明白了我再签给你好吗?” 他没办法从这份文件里看到利润相关业务相关以及自己平常接触到的事情。 以至于他完全不理解这些文件里面的条款对自己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平时即使是盛柏朗拿给他,要他签的文件,盛柏朗也会要求温郧拾仔细研读上面的条款。 分清楚利弊后签字。 温志腾从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会看文件,会区分这些。 所以他这一趟是大意了。 第38章 最喜欢的礼物 盛柏朗来到他们面前,“温总,我来带小拾去吃蛋糕。” “啊……”温志腾连忙把桌面上的文件收好塞进自己的西装口袋里,“对啊,小拾我们还没有吃蛋糕呢。” “柏朗,爸爸给我看的文件我看不明白。”温郧拾单纯地说。 温志腾尴尬地笑了一下,“没什么事,我就随便拿了几篇东西给他看看。” “没事。”盛柏朗向温郧拾伸出手,“等会蛋糕被吃完了,我们小拾就没得吃了。” “啊,那我们快点回去吧?”温郧拾牵住他伸过来的手。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就被卖了。 温志腾在回到前花园后,连再见也没有和温郧拾说,默默走了。 刘管家看到后过来和盛柏朗说:“少爷,温总刚刚走。” “嗯。”盛柏朗看着温郧拾清澈的眼神,“你把刚刚留出来的那些蛋糕拿上去书房。” “好的少爷。”刘管家转身进去客厅把蛋糕拿上去书房桌子上放着。 盛世怋躺在院子的沙发上打了个哈欠,见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对温郧拾说:“郧拾,生日快乐,盛爸爸走了啊?” “盛爸爸再见。” 温郧拾转着圈没找到温志腾,他走到盛柏朗身边问:“我爸爸走了吗?” “嗯,你爸爸回去了。我们上去书房拆礼物?”盛柏朗抬头给擦了擦嘴巴。 “可是我还没有吃蛋糕。”温郧拾指着那些女佣已经解决的差不多的蛋糕说:“我刚刚带爸爸去后花园了,我还没有吃很多很多的蛋糕。” “每种口味的蛋糕我都让刘管家给你留了一份,放在书房了。” “真的?”温郧拾开心地往里走,“那我们上去吧?我还有很多礼物可以拆。” 他高兴极了。 回到书房的第一时间,他坐在位置上拿着叉子。 眼睁睁地看着蛋糕被盛柏朗挪走,挪到了他的那张办公桌上。 温郧拾盯着蛋糕说:“今天我生日,以前王姨都说只要是我生日就可以吃很多的蛋糕。” “可以给你吃,但有一个条件。”盛柏朗坐在他的面前,“刚刚你爸爸给你的那几张纸,你看了多少?” “看完了。”他诚实地回答。 盛柏朗点点头,“把你记得的内容、不懂的内容告诉我。” “全都不懂。”温郧拾努力地回想着,“内容好多好乱,那些不是我们平时的文件呢。” “所有的条款都是关于凯蒂公司的,我没学过也没了解过凯蒂公司,所以我看不懂。最后爸爸说我要在放弃继承股份那一栏签字。” 盛柏朗严肃地看着他,“你签了?” “没有。”温郧拾摇头,“看不懂的文件不签字。你跟我说过我记得。” 他眼睛紧紧地看着那几个盒子里的蛋糕,“我能不能吃蛋糕了?” 盛柏朗把蛋糕给他,“你爸爸怎么说的?” “没怎么说呀,他把笔给我让我签字。”温郧拾笑着打开装蛋糕的盖子,“你不是说要签字的文件每一条里面的条款都要仔细看过吗?” 他吃了一大口蛋糕,“好好吃呀。”用勺子挖了一大口放进嘴里。 盛柏朗看着他满嘴蛋糕,边吃边说话:“然后我就看条款啦,我又看不懂。” “这个粉色的超级好吃,柏朗你吃吗?”他挖了一勺子递到盛柏朗嘴边,眼神很是清澈,像个被卖了还会帮人数钱的傻子,诚恳地夸赞:“真的很好吃。” 盛柏朗张开嘴吃掉他递来的蛋糕,“然后呢?” “然后爸爸让我签字啦,我说我看不懂不能签,我让爸爸给我讲解一下,或者我先找你帮我讲解,看懂了之后再签。” “绿色冰冰凉凉的也很好吃。” “然后我就、我就没有签,你就来了,爸爸就把文件拿起来了。” 温郧拾挑了一个哈密瓜味的喂到盛柏朗嘴边。 等他吃掉又挖了一勺橙色的递过去,“这个橙子的好清香呢。” 盛柏朗吃完这一口说:“不要了,不用喂我。” “好吧。”温郧拾低头认真地吃蛋糕。 盛柏朗打开电脑,把之前收集的关于凯蒂公司的所有信息打印出来。 书房里的打印机嗡嗡作响,持续地响了近两分钟。 一叠厚厚的资料被盛柏朗分别用订书机做好。 八块小小的蛋糕被温郧拾一个人吃完了。 他自觉地起身去卫生间里洗手洗脸再重新回到书房。 女佣上来收掉一部分拆下来的礼物盒子和包装纸,顺便把蛋糕的保鲜盒带下去。 “我洗完手啦。”温郧拾快乐地迈着步子回到书房,“我要拆礼物了哟。” 厚厚的资料被分成五份,盛柏朗标好了顺序。 他决定从明天起带着温郧拾了解凯蒂公司的历史,现状、业务、各大部门以及如今的发展。 “小拾。”盛柏朗把文件放在他面前,“明天起你要看这些文件。” “明天是周日,我放假。”他看都不看一眼,用手推开。 拿起温志腾带过来的礼物。 “小拾,在你没看完没看懂这些文件之前,你爸爸给你有关于任何凯蒂公司以及股份的文件,都不可以签署你自己的名字。明白吗?” “好,我看不懂爸爸的文件呢。”温郧拾的心思不在盛柏朗的话题上。 他一心只关注自己今天收到的礼物。 当他拆开温志腾的礼物时,里面是一瓶酒。 温郧拾拿出来看了看,问盛柏朗,“这个酒好喝吗?” “烈酒,你不能喝。” 温郧拾对酒精有轻微的过敏,上次吃多了酒心口味的巧克力身边起了一些细小的疹子。 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让家庭医生过来看才发现的。 温郧拾可惜地抱着酒瓶,“爸爸不知道我酒精过敏呢。” “嗯,可以放在玻璃柜里收藏着。”盛柏朗建议他。 “为什么不知道我过敏呢,我不喜欢这个礼物。” 今天的他收到很多的礼物,这是唯一说不喜欢的礼物。 有人送玩的,有人送吃的,有人送一些可爱的小玩偶,温郧拾都很珍惜地摆在桌子上舍不得放下。 可是面对这一瓶酒,他有些难过地说不喜欢。 第 39章 我很聪明的 “小拾,”盛柏朗朝他伸出手,“过来。” 温郧拾动作缓慢地坐到盛柏朗的大腿上,“你呢,你为什么没有给我送礼物。” 他在心里想:温志腾送的礼物他不喜欢,那盛柏朗送的礼物或许自己会喜欢呢? “爸爸的礼物重要还是我的礼物重要?”盛柏朗伸手把温郧拾两条腿都捞到自己的腿上。 他给温郧拾准备的礼物在次卧里,这几天的时间太紧凑了,一直没有时间布置。 温郧拾看着桌面的那瓶酒,问他:“你会送给我那些礼物吗?喜欢的礼物。” “如果我送你你喜欢的礼物,那我就会比你爸爸重要吗?” 盛柏朗抚开他一直看的那瓶酒,把他的脸扭过来看自己,“如果是,那我带你去看你的礼物。” “可是爸爸为什么会送我酒,我从来都不喝酒的。” 就像他已经很久没有长高了一样。 温郧拾知道爸爸不喜欢自己,但他还是希望爸爸多看看多关注一下自己。 盛柏朗让他在自己腿上起来,“因为他不知道你不喝酒,他以为你跟别人一样喜欢喝酒。” “别人是谁?”温郧拾站着问。 “身边的很多人吧,小拾很聪明,有些事情要自己想。”盛柏朗牵着他往次卧走。 温郧拾闷闷不乐地跟在他的身后,小声地嘀咕:“我知道我自己很聪明……” 所以他知道温志腾不在乎他。 他只是想要得到在乎而已。 次卧的灯被打开,隔着一扇木板的衣帽间里面已经变成了小小细细的滑道。 十二平方米的玻璃轨道和塑胶轨道。 温郧拾站在原地先是疑惑,有些犹豫地叫:“柏朗……” “柏朗!?”他的声音转成了兴奋,“玩玻璃弹珠!这些可以玩很多玻璃珠子!!!” “嗯,到时候这个房间会空置出来给你做玩具房,另一边拼乐高,这一边玩你的玻璃珠。” 旁边连接书房的那一面墙盛柏朗吩咐让刘管家安排人过来打通。 以后盛柏朗工作的时候, 温郧拾可以在这里面玩,他可以看得见。 房间的地板全部铺成软垫,那样以后温郧拾再怎么在地上趴也没关系。 “给我做的。”温郧拾走过去摸着滑溜溜的轨道,满眼欢喜,“专门为我做的吗?” “喜欢吗?” “喜欢,最喜欢了。”温郧拾揉了揉眼睛,“我会有点想哭。” “这是我收到最好喜欢的礼物,柏朗。” 一整天开心的情绪在拆开温志腾的礼物降为最低点,却又在看到盛柏朗的礼物时重新回到了巅峰。 “我今天进来洗手一点都没有看到这边。”温郧拾到处摸,“柏朗。” “过两天装修好了,再玩。你还有礼物没拆完呢。” “柏朗,是因为我们要结婚你才对我这么好的吗?”温郧拾听话地从里面出来。 为什么盛柏朗会比爸爸好很多, 可是明明他们才认识几个月。 盛柏朗说:“喜欢你的人自然会对你好。” 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他和温郧拾之间是因为婚姻才开始的。 “所以柏朗你也会喜欢我吗?”温郧拾跟着他回到书房,“会一直喜欢我吗?我不是很烦人。” “你不是很烦人?”盛柏朗带着笑意问他,“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因为我很乖啊,乖的人不会烦人的。”温郧拾把剩下的礼物都拆了。 盛柏朗去洗澡,他把书房里的玻璃弹珠全部抱去次卧里放着。 然后下楼去把刘管家和王姨带了上来次卧,语气里全是炫耀味,“刘管家、王姨,这是柏朗今天送给我的。” 他明亮的眼眸开心地对早就知道的两人说,“柏朗说这一边还会给我改成拼乐高的地方。” “这边会和书房连在一起。” “你们知道吗?这都是真的哦。”温郧拾身上带着很多他开心时才会有的肢体语言。 “是真的,少爷已经让我安排人明天过来动工了。”刘管家和王姨站在一起,看着他兴奋的在次卧里走来走去。 盛柏朗从主卧里出来看见三人都在里面,“怎么了?” “少爷。”刘管家微微弯下腰身,对盛柏朗说:“温少爷喊我们上来看看你给他送的礼物。” 盛柏朗看着温郧拾说:“这么晚了,刘管家和王姨要休息了。” “刘管家晚安,王姨晚安。”他走到盛柏朗身边,小声地说:“刘管家说明天有人过来开工噢。”在场三人都听得见。 他这一副小模样让他们都忍不住发笑。 刘管家笑着说:“温少爷,你今天很可爱啊。” “帅。”温郧拾摸了一下自己新作的发型,“我今天应该和柏朗一样帅。” “帅,我们的小拾今天最帅。”王姨看见他今日这么高兴她也跟着高兴了一整天。 两人下去后,盛柏朗让温郧拾去洗澡。 “柏朗,可以不洗头吗?”他喜欢今天的发型,如果洗头的话,明天发型就会变回原来的模样了。 今天晚上他不想洗头。 “不可以。”盛柏朗说:“今天的发型不是一次性的,洗了明天也不会变。” 温郧拾看着他说:“和你的发型一样吗?洗头也不会变的对吗?” “对。” 盛柏朗让他去洗澡,今天跑上跑下玩了一天了。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 温郧拾再次开启话唠时刻,“柏朗,明天星期日我还是不去上班。” “可不可以以后星期五那天也不上班,每个星期上四天,放三天。” “不可以。” “那周一领结婚证的话,放假吗?” “不放假,领完证就回去上班了。” “为什么不放假?公司规章制度说结婚会有婚假。” “……”盛柏朗把头顶的夜灯关了,“你还知道这些呢?” “知道,我很聪明的。” “嗯,快睡觉吧。” “我很聪明的,所以我知道爸爸不喜欢我,不在乎我。” 原本不打算搭腔的盛柏朗清了两下嗓子,“有些人会带着一些目的对你好,有些人会不带目的地对你好,你以后学着慢慢区别这些好人和坏人。” “你呢?柏朗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温郧拾抱着被子咕蛹到盛柏朗怀里,“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第40章 上瘾 “听话,以后一直对你好。”盛柏朗把他的毯子抽出来丢到另一边。 温郧拾手里抱着的毯子莫名其妙被丢出去。 他轻哼一声又伸手捞回来抱在怀里,还要保持着面对盛柏朗的姿势。 “毯子抱那边去。” “我不,我要对着你这边睡。” 盛柏朗伸手把他的毯子抽出来,拽着扔去另一边。 温郧拾不厌其烦地将毯子全部拢成一团抱在怀里,“不给你扔。” “我可以分你一半毯子,你要抱吗?” 他还真的拿出毯子的下半边递给盛柏朗。 “你以为谁都喜欢你这破毯子啊?” “不是破毯子,没有破,香香的。”温郧拾重新把毯子抱回怀里。 盛柏朗躺平姿势不再看着他,“睡觉了,晚安。” “柏朗……” “柏朗,你不再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吗?” “柏朗,今晚都没有跟我说生日快乐。” “我生日还没过呢,柏朗。” 他抱着毯子等了半天都没听到盛柏朗说话。 今天兴奋的大脑神经还在持续影响着他,他睡不着就很多话。 “我们周一也不上班好吗?周一领结婚证为什么要上班?” “领结婚证我们就算真的结婚了对吗?那以后我叫你柏朗还是叫你老婆呢?” 他把脸埋在毯子里,像个抱着玩具的小猫。 “老婆……” “那结婚之后会做很多亲密的事情吗?” “那我们的孩子什么时候来?” 盛柏朗在黑暗中睁开眼,“温郧拾。” “嗯?”温郧拾惊喜地把脸从毯子里出来,“你还没睡呢?” “我是你老公,不是老婆。结婚之后可以叫老公也可以叫柏朗,随你。”盛柏朗侧过身把手伸在他的眼皮上,“现在闭上眼睡觉。” 温郧拾的眼珠子在盛柏朗指腹下快速地转动,“老公、柏朗。” “柏朗好听,我还是叫柏朗好吗?” “温郧拾,生日快乐。现在该睡觉了。” “好。” 闭着眼的温郧拾丝毫没有睡意,他闻着盛柏朗手上护手霜的味道,兴奋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柏朗,可以像昨天晚上那样亲亲吗?” “可以吗?我喜欢亲亲。” 盛柏朗放开覆在眼皮上的手,抽掉他怀里的毯子支起半个身子吻他。 两人的呼吸在房间里交融,温郧拾空空的手抚上盛柏朗的侧腰。 他的舌尖偶尔会被盛柏朗吮住,嫩嫩的唇会被舌尖扫过引起他一丝丝发颤。 在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时, 盛柏朗停了下来。 温郧拾睁开失神的双眼,吞咽了好几次口水。 他把刚刚被扔掉的毯子捞回怀里抱着夹在大腿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说:“柏朗……我难受。” 盛柏朗看了他一会儿,“你是不是上瘾了,小拾?” “可以吗?我难受……” 他有些语气里有些哀求地对盛柏朗说,“我想跟昨晚一样,可以吗?” 以前单纯的他不懂这件事会带来快感,只知道会在早晨起床的时候看到脏了裤子。 现在跟在盛柏朗身边,尝到了这些滋味便有些念着想着。 盛柏朗轻轻呼出一口气,“我教你自己弄,学吗?” “昨晚那样的事情吗?”温郧拾抱着毯子主动贴在盛柏朗身上。 他眼里带着渴求。 像求猫条的小猫。 “嗯。” 盛柏朗带着他的手慢慢动作,黑暗里温郧拾红了脸。 这一次没有像前两次那样的接吻。 而是盛柏朗带着他的手在指导他。 说出的那些话让温郧拾像只还要被煮熟的虾。 他原本怀里的毯子此时又不知道被盛柏朗扔到那个方位去了。 温郧拾无措地不懂掩饰自己的声音。 回(口向)在房间里。 “学会了吗?”盛柏朗哑声问他。 温郧拾点点头,小声地嗯了一下。 “学会了以后自己弄,”盛柏朗打开床头的小灯,“去收拾一下回来睡觉。” “好……”温郧拾掀开被子起身去收拾。 回来之后从床尾又捞到了他的毯子钻进被窝。 盛柏朗把灯关了,“这下可以睡觉了吗?” “每天都可以弄吗?”温郧拾单纯去问他。 “…………”盛柏朗在想,小孩子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克制力。 温郧拾再一次发问:“每天都可以吗?柏朗。” “不可以,会虚。” “为什么会虚?”温郧拾挪动身子过来贴着盛柏朗,“这样真的很舒服。” 盛柏朗轻轻叹一口气,问他:“还有更舒服的,你想试试吗?” “想,明天试吗?”此时的温郧拾还没把这件事与其它事情联系在一起。 他满是期待。 “下次。现在先睡觉。” “好。” “晚安。” “柏朗晚安。” 折腾了一顿的温郧拾终于抱着毯子安静地睡去。 在他睡着后,盛柏朗把他的毯子再次抽走扔在一旁。 他将温郧拾抱进怀里,沉沉入睡。 第二天工人过来次卧施工, 温郧拾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门口当监工,中午的时候刘管家上来喊了三次下去吃午餐他才不舍地起身。 吃完饭放下碗筷又跑上去了。 因为上面施工吵也会有些灰尘,盛柏朗让刘管家找口罩给他戴着。 下午的时候终于累了,跑下楼在后花园的葡萄架上找到盛柏朗工作的身影。 他也跑过去最后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睡在盛柏朗身边。 在他睡着后手机弹出一个陌生电话来电。 盛柏朗随意的一眼,顺手替他挂断。 拿起他的手机给他设置拒绝陌生来电。 没一会儿,伴随着短信进来的铃声,这个电话再次打进来。 盛柏朗放下手中的平板,拿起温郧拾的手机点开信息:小拾,我是爸爸。 看到信息后, 他紧紧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睡着的温郧拾, 他拿着手机脚步很轻地走出这小小的玻璃房接通电话,“喂?温总。” “小、柏朗啊?”温志腾本以为接电话的会是温郧拾,他未出口的话连忙改口。 盛柏朗边接电话边往楼上走,“小拾睡着了,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没,就昨天走的时候没有给他打个招呼,这会儿打电话问问小拾他想不想过来公司这边看看。”温志腾此时正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中的股份文件。 第 41章 温志腾来电 盛柏朗拿着蓝色那张毯子下楼,重新走去后花园,“等他睡醒了我问问他。” “好的好的。” 温志腾悻悻地挂断电话。 如果不是公司急着需要资金运转,他根本还不会提出胡家和盛家的旧情。 他会将温郧拾抚养到满二十二周岁,让他签了股份转移的文件再把他交到盛家手中,用胡家以前对盛家的恩情还可以换一笔可观的周转资金和人脉。 可他现在也没有想到盛家会把温郧拾保护的这么好,对一个麻烦的自闭症这么上心。 以至于他现在连接触到温郧拾都有点困难。 盛柏朗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拿着毯子塞进温郧拾的怀里。 如果没有毯子,温郧拾睡一会就会醒来。 抱着毯子的他会睡的久一些。 盛柏朗坐在旁边忙完工作后,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他把温郧拾怀里的毯子拿走,再睡下去今天晚上关灯睡觉前这个小嘴又要叭叭讲个没完了。 平板放在小小的茶几上,盛柏朗把他的毯子带回去二楼。 等他再次下到一楼的时候温郧拾已经醒了。 如果抱着毯子他还能睡上半个小时,但盛柏朗拿走了。 刘管家看着他一脸刚睡醒的模样从后院走进来,“温少爷,要喝点水果茶吗?” 他揉了揉眼睛往楼上看,“上面弄好了吗?” “还没有,今天工人已经停工了,明天再过来,等你明天下班回来估计就能看到了。”刘管家手里拿着几个橙子。 盛柏朗说:“榨点橙汁给他喝。” 温郧拾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见盛柏朗在沙发坐着,他也走过去,“柏朗。” “你手机呢?”盛柏朗问他。 他摸了摸口袋没找到,努力回忆了一下穿上鞋跑到葡萄架下拿起自己的手机还有茶几上的平板回到客厅。 “柏朗,我还把你的平板拿回来了。”他来到沙发上坐下。 刘管家给他打开电视机调到新闻台。 “你爸爸刚刚给你打电话了,你要不要打一个回去?” “爸爸给我打电话了?”他很是惊讶,划开手机看通话记录,“是这个吗?” 他指着通话记录里唯一一个陌生的来电号码:“柏朗,是这个吗?” “是。” 盛柏朗看着他把电话号码存起来,备注爸爸。 然后拨通了这个电话。 温志腾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小拾吗?” “爸爸?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呢?”温郧拾双腿盘在沙发上。 盛柏朗朝他伸手问他给电话。 温郧拾乖乖地把手机放到盛柏朗的手中。 通话中的免提被打开之后,手机交还到温郧拾手上。 他不再把手机扣在耳朵旁,“爸爸,你刚刚说什么呀?我没听到。” “爸爸是今天中午问王姨拿了你的电话号码。” “噢,爸爸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温郧拾盘着的两个干净的脚丫,一边接电话还一边看盛柏朗在干什么。 “小拾要不要过来爸爸的公司看看啊?” “爸爸的公司?”温郧拾盯着手机屏幕,“在哪里呀?” “对啊,小拾要是想过来的话,爸爸让司机去接你好吗?” “柏朗去吗?”温郧拾转头问盛柏朗。 现在的他们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了在公司上班的那几个小时没有粘在一起之外,其它时间几乎都待在一块。 他已经习惯了无论去到哪里转头就能找到柏朗的状态。 当听到温志腾邀请他去公司时,他的第一反应是盛柏朗去不去。 “柏朗……柏朗他公司那么大,肯定很忙。爸爸接你过来看看公司也没什么事情,就带你玩玩。我们就不麻烦柏朗了。” 温志腾当然是不想盛柏朗跟着一起过去,否则他想要让温郧拾签下的合同会变得没那么容易。 “可是爸爸,我不喜欢去陌生的地方。”温郧拾的脸上很纠结。 他既想要去见爸爸,但又不想自己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 盛柏朗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温志腾在打什么算盘他一清二楚。 但是温志腾实在是太不了解温郧拾了。 “爸爸的公司不是陌生的地方,是你外公外婆妈妈曾经的公司呀,你不是说小时候他们还带着你过来玩吗?” 温志腾绞尽脑汁想哄着温郧拾过去。 可温郧拾频繁地看向盛柏朗,想要问问他能不能陪自己去。 见盛柏朗始终不看他,于是他用手扒拉盛柏朗的手:“柏朗,你能不能陪我去爸爸的公司玩呀?” “小拾忘记了明天我们有事吗?今天这么晚了,改天有时间再陪你过去?” 温郧拾抬头看墙面的钟,确实已经很晚了,明天他和盛柏朗要领结婚证…… “爸爸,今天很晚了,我可以改天再和柏朗过去吗?” 现在要温郧拾自己一个人出门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在以前不可能,在现在他对盛柏朗的依赖程度来说就更加不可能了。 所以他问的是改天再和柏朗过去,而不是改天再过去。 温志腾还是想要挣扎一下,“那今晚爸爸接你过来一起吃晚饭?” 温郧拾又看向盛柏朗,眼神里有一丝丝请求的意味。 可惜盛柏朗低着头没看他。 他自己看向刘管家,只见刘管家端着果汁朝他走过来,“温少爷,你的橙汁。” 温郧拾得到不同意,盛柏朗也没理他,于是他说:“爸爸,刘管家和王姨已经准备饭菜了。如果我不在家吃这些好吃的菜就会被浪费掉。” 盛柏朗默默扯起了嘴角。 温志腾今天的计划没有成功,于是他只好退一步说:“那改天你要是想见爸爸,有空了就给爸爸打电话,爸爸让司机过去接你好吗?” “可以爸爸一起来接吗?”温郧拾不熟悉温志腾的司机,他说:“爸爸到时候和司机一起来接我可以吗?” 温志腾愣了一下,“可以的,到时候爸爸亲自去接你。” “好,那我们说好了,等我和柏朗有时间了,我就打电话给你好吗?” “啊……”温志腾思来想去还是说:“爸爸到时候想跟小拾单独吃个饭可以吗?” “这样吗?” 温郧拾的语气变得低落,盛柏朗原本的笑意转变成了冷笑。 “那好吧……到时候你来接我吗?” 温志腾说:“是啊,到时候爸爸亲自去接你。” “好的爸爸。” 第42章 领证 电话挂断后,温郧拾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他钻过去躺在盛柏朗的腿上,脸朝上看:“柏朗,爸爸让我和他吃饭。” “嗯,你平时不是很想见你爸爸吗?现在你爸爸突然就想见你了。” 盛柏朗把突然两个字的音节咬的重一些。 “对啊,为什么爸爸突然就想见我呢?” “小拾很聪明,你自己想。”盛柏朗伸手给他抚头发,“到时候要自己去陪爸爸吃饭。” “爸爸说到时候他亲自来接我呢?”他脸上除了明显的忧愁还有一点开心。 “嗯,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吗?有些人对你好是不带目的的,有些人对你好是带有目的性的,要分清楚。” 温郧拾点点头,“我记得。” 第二天早上八点, 原本应该出门的时间温郧拾还在床上赖着,“柏朗,今天可不可以不上班?” “我问林秘书了,他说结婚的人可以有带薪七天的婚假。” 盛柏朗在刷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温郧拾身上渐渐开始体现一句话,就是被爱的人有恃无恐。 他现在越来越放心大胆地赖床,也会时不时做一些看起来很不乖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盛柏朗不会真的怪他。 也不会真的对他发脾气。 所以八点了,温郧拾还抱着毯子在床上撒娇。 别人小时候撒娇不肯去幼儿园。 他是撒娇不肯去上班。 “起床了,预约领证的时间快要赶不上了,如果没有领证以后我们睡在一起就不是合法的,以后你自己睡。” 盛柏朗想让他起床的办法有很多,让他赖床那么久其实也是在哄着他。 可温郧拾不知道自己这是被哄着。 他只知道今天自己不想去上班,知道林秘书说结婚的话可以有七天的婚假。 “柏朗,求求你啦。” 他抱着毯子坐在床上,“领证之后就不要上班嘛,明明结婚的人可以有七天婚假。” 刘管家已经熨烫好了两套拍结婚大头照要穿的西装。 盛柏朗走过去站在温郧拾面前,“你是不是今天想在家看玩具房的装修?” “是。”温郧拾诚实地点头,“不要七天了,今天行不行?我今天就是不想去上班嘛。” “行,领证之后我让司机送你回来。快起床洗漱。” 盛柏朗只要稍稍去猜一下,就能猜到温郧拾的心思。 温郧拾兴奋地从床上起来,“那我今天就是不用上班。” 他快速地刷牙洗脸,他学着盛柏朗的样子看了看自己的下巴,“柏朗,为什么我没有胡子。” 盛柏朗走过来看他,“没刮过可能不长,这样你每天早上就可以省下刮胡子的时间赖床了不是吗?” “对哦。”温郧拾原本还有些羡慕,现在一点都不了。 他飞快地去换上刘管家给两人准备好的西装,“为什么我的是白色?” “因为你穿白色的很好看。”盛柏朗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换西装。 温郧拾也学着他没有像以往一样进去卫生间里换衣服。 “我比你白。”他脱完衣服后站在盛柏朗身边,“我的皮肤比你的白。但是你的皮肤看起来比我的硬。” 他肚皮上没有什么肉,摸起来手感软乎乎的。 他伸手去摸盛柏朗的腰腹,“好硬。” 盛柏朗看了他几眼,没有理他。 温郧拾见他衣服都快穿好了,自己也赶紧放快手速。 穿好衣服下去吃饭后出门了。 两人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前,随着摄像机的闪光。 盛柏朗和温郧拾结婚大头照被打印出来。 “今天的我们都很帅。”温郧拾看着照片夸赞。 刘管家在身后笑着恭喜两位。 自己的少爷终于成婚了。 温郧拾坐在桌子前认认真真地看结婚文件,像以往签合同一样认真地阅读每一条条款。 然后用清澈的眼神看着盛柏朗,“我看不懂,可以不签吗?” 刘管家站在身后诶哟了一声,惹得盛柏朗发笑,“来,哪里不懂,我给你说说。” “婚后夫夫财产共有这一条,背后会涉及哪些财产和利益分配呢?”他认真地把自己不懂的地方指出来,又安静地等待盛柏朗的回答。 “你现在在公司上班,每天都是有工资赚钱的,我也是。意思就是以后我们两个人赚到的钱是一起的,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也是我的钱。” “所有都是吗?” “所有都是,以后你的乐高、玻璃弹珠有我的一半,我的房子车子有你的一半。” “那我岂不是很亏,我的乐高和玻璃弹珠很多的。”温郧拾皱着眉,考虑利益性。 刘管家在身后说:“只要你有房子和车子,就可以买到很多的乐高和玻璃弹珠。但是你的玻璃弹珠买不到房子和车子。这个条款怎么算都是少爷亏。” 温郧拾认真考虑刘管家说的这个问题,“好的,那柏朗签吗?你亏哦。” “签的,亏的就当我送你了。” 盛柏朗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温郧拾等他签完之后又重复把条款都看了一遍才签字。 拿到红本的那一刻, 温郧拾问他:“这背后有什么助他性吗?为什么签自己亏的合同。” “有啊,我们的婚姻关系不讲利益。”盛柏朗把他手中的红本拿过来交给刘管家,“我们是正常结婚,不是合同关系的结婚,所以不讲利益性。” “噢。不懂。”温郧拾跟着盛柏朗坐上车。 在到达公司楼下的停车场时,盛柏朗说:“如果你爸爸约你吃饭,要你签的所有文件看不懂的地方你都要和你爸爸说要回来问我,不可以随意签署。知道吗?” “知道,看不懂的文件不签。其他人说的天花乱坠的话不信。”温郧拾坐在车上看着他下车。 不用上班的情绪好像变得也没有那么开心。 “嗯,我上去了。到家给我发信息。” 盛柏朗说完就转身去坐电梯。 温郧拾想了又想,他对司机说:“我也要下车。” 他推开门下车追盛柏朗,“柏朗,我今天不想回家了。” 盛柏朗停下脚步在原地等他,“为什么?” “不好玩。” 回家只有自己一个人不好玩。 第43章 被小狗咬伤 温郧拾跟着上电梯,“我去你办公室里玩可以吗?” 今天既然算放假的话,那他无论怎么样都不会选择工作。 回家的话没有盛柏朗,他又问:“可以去你办公室里面玩吗?” “可以。但你今天王姨没有给你做饭,中午的时候带你下去吃?” “好啊。”温郧拾跟着盛柏朗来到八十二楼。 来到办公室后盛柏朗把自己平时工作用的平板给他,“里面有一些小程序游戏,你自己挑着玩。” 从此沉醉游戏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中午十二点要去吃饭的时候,温郧拾像住进了屏幕一般。 “温郧拾?”这是盛柏朗第三次喊他。 “啊。”他这才抬起头看过去。 “走了,带你去吃饭。” 温郧拾这才放下手中的平板,“我们去哪里吃饭?” “私人小饭店。” “好吃吗?” “去尝尝,不好吃下次就不去了。” “会很远吗?” “不会,就半小时。” “吃完回来你是不是就不能午睡了?” “可以陪你睡一会儿。” “那我今天放假,午睡可以不用准时起床对不对?” “对。” 面对盛柏朗的温郧拾,话总是很多。 大多数只要他问,盛柏朗都会耐着性子回复他。 因为盛柏朗知道,温郧拾的话多不是对谁都会有的。 原本他是想要让温郧拾学着做一个独立的人, 后来渐渐让他养成了无时无刻不粘着自己的坏习惯。 私人的小饭店点菜后需要等待的时间比较久。 盛柏朗带着他在附近走了一圈,遇到一个没被牵绳的狗。 “柏朗,是小狗。” “嗯。” 温郧拾自带善意的目光看什么都是善意的, 盛柏朗见他喜欢,便站在原地让他摸狗。 雪白的小狗应该被它主人养的很好,在温郧拾的抚摸下哼哼唧唧地露出了肚皮。 温郧拾喜欢极了,细嫩的手指顺着小狗的脖颈抚摸它的肚子。 “柏朗,为什么小狗的肚皮会有那么多一粒粒的疙瘩?” 他双手拨开小狗的那些毛发看着疙瘩研究,又捻着玩。 在温郧拾还没反应过来时,小狗突然朝他龇牙做起了攻击的姿势。 恰巧看过来的盛柏朗来不及上前, 温郧拾被咬了。 因为非礼小狗被咬了。 “好痛!”他的手腕被小狗用力地咬着。 温郧拾害怕地使劲甩手,甩了好几下才甩掉小狗。 血从手腕处深深的牙印中流出来,盛柏朗立刻握住他的手腕查看伤势,“去医院。” “不去医院!”温郧拾痛的泪花直冒。 被小狗咬了是害怕的,去医院这件事情也是害怕的,看见手上流血的伤口更是害怕的。 他被盛柏朗拽着, 车停的位置并不远,司机看见两人过来开门从车上下来。 盛柏朗吩咐司机:“去医院。” “不去医院!不要去医院!” 温郧拾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抵住车门,不肯上车:“不去医院!” 盛柏朗皱着眉,“听话。” 因为他的用力,另一只手的血滴在车垫下。 温郧拾对去医院的这个提议万般的抗拒,“求求你,我不去医院。” “你被狗咬伤了,我们就要打狂犬疫苗。” “狂犬疫苗是什么?有没有喝的?我们不去医院,我小时候打过那种喝东西的疫苗。” “没有喝的,上来!”盛柏朗看着他还在流血的伤口,脸上越发的严肃。 可惜现在的温郧拾不怕他,即使看到他这一副严肃的面孔也已经手脚并用的卡在车门处不肯上车。 “柏朗,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要去医院。回家好不好?” “上车回家。” 温郧拾仍旧在讨价还价,害怕地问:“真的回家,不是假的回家。” “真的回家。” 盛柏朗耐着最后的性子,“上车!” 等温郧拾上车后,司机识趣地拨通盛家的座机电话。 “喂?” 接电话的是刘管家。 司机说:“温少爷被狗咬了,挺严重的。我们现在在回去的路上,大概一个半小时到家。需要你安排好医生,伤口目前流血较多。” “好的,现在立刻安排。” 刘管家挂断电话立刻联系了市三院的合作医生上门。 得知消息的王姨从后厨出来,紧张地问:“小拾被狗咬了?” “是。” “他怕打针,这下可怎么好?” 刘管家发愁,但依旧有条理地安排女佣们干活:“小尹,你把这家空房安排出来,作为临时治疗室。” “王姨,今晚的菜系要改一下,很多东西这段时间要忌口不能吃了。” “是是是。”王姨回到后厨把今天的菜单拿出来作更改。 此时车上的温郧拾小脸皱成一团,伤口被盛柏朗拽在手心用车上的矿泉水冲洗。 冲洗的水将车垫弄的很湿, 痛疼让温郧拾时不时地往回抽手,却被盛柏朗牢牢地拽着:“别动。” 车里气氛安静的让温郧拾不敢说话,他再三犹豫还是开口:“柏朗,我不要打针。” 盛柏朗没说话,“以后不准接近小狗小猫类的动物。” “好,我听话的,我不打针。”他害怕地看着盛柏朗,想要不打针这个提议被答应。 “柏朗,我不打针。” 盛柏朗不答应他,他就一遍一遍的重复。 伤口用矿泉水冲洗了二十五分钟,血还是止不住地往外冒。 盛柏朗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腿上,仔细地查看被咬破皮的地方还有被小狗的尖牙深深地扎进去的那两处伤口。 “我不打针,柏朗……你答应我,我不打针!”他越说越着急,抽回自己的手。 那些血蹭到了价格不菲的西装上,“柏朗你答应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盛柏朗无声地看着他,朝他伸出手。 温郧拾在他严肃冷漠的眼神中,只好又乖乖地把自己受伤的手递过去。 他着急地跺脚,“柏朗……求你了……” 盛柏朗无视他的话,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压在他伤口上,“很疼?” “疼!好疼。”温郧拾红着眼眶重复地问:“打针的话会更疼的,等会只擦药不打针好吗?” 盛柏朗心疼地看着温郧拾,受不了温郧拾那种哀求的眼神,于是他撇开脸对司机说:“开快点。” 第 44章 我不打针 医生在他们回到之前来到了盛家。 得不到盛柏朗答应的温郧拾在车上边哭边说自己不打针。 司机把车停下时,他紧紧握住自己的安全扣不肯解开,“我不下车。我不打针,里面有医生,我不要进去。” 盛柏朗紧紧皱着眉头,不想对他使用暴力,但他这样子又拿他没办法,“小拾,今天打完针这几天不用去上班。” “我上班,我以后都不赖床了,我不要打针,我可以上班的。” 温郧拾眼泪汪汪地看着盛柏朗,带着哭腔和害怕说:“求你了,我不要打针。” 盛柏朗握着他手,把手指伸进去,啪嗒一声解开了他的安全扣,“我说了没有用,让医生看了才知道要不要打针。” “你说的有用,你不让他们给我打针,他们就一定不会给我打针的,” “柏朗柏朗柏朗,求你了。”温郧拾着急地跺脚,安全带被解开的一瞬间,司机来到他这一侧打开了车门。 害怕被司机抓下去的温郧拾条件反射般钻到盛柏朗的怀里,警惕地看着车外面的司机,对司机说:“我不要打针。” 司机愣了一下,看向他身后的盛柏朗然后低下头说:“温少爷,我们只是到家了。” 温郧拾回过身仰起头看,“柏朗,你说我不用打针。” 司机收到盛柏朗的眼神之后,识趣来到另一边,打开了车门。 盛柏朗揽住温郧拾直接抱着大步跨下车,将人稳稳地抱在怀里往屋子里走。 意识到自己被揽下车的温郧拾腿上一个用力想用脚卡在车里,“我不要打针!!!!!” 他挣扎的声音传到了一楼的客厅,刘管家打开临时诊室里的门,屏退了女佣,只剩下王姨和他在这。 “小拾,先让医生看一下。我陪你,不害怕好吗?” “不好,不好,这样一点都不好!” 他连连摇头在盛柏朗的怀里挣扎不断,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房间里,消毒水碘伏都摆在了桌子上。 就这一眼,温郧拾嚎啕大哭,“盛柏朗!盛柏朗!我不要你抓着我!盛柏朗你放开我!” 他因为害怕而沙哑的嗓音让盛柏朗心疼,“乖好不好?看完你想干什么我都答应你。” 挣扎不脱的温郧拾害怕地抱着盛柏朗的脖子,脸死死地埋在他的脖子上,哀求着说:“我不要打针,你现在答应我,我不要打针,求你了好不好,柏朗我求求你了。” 上次检查抽血他可以骗温郧拾说不疼,但这次打狂犬疫苗会很疼。 盛柏朗因为担心而变铁青的脸,他刚刚不应该那么放心地让温郧拾去摸那只路边的小狗。 “嘘,小拾。”盛柏朗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手给医生看一下。” 他抬起手帮他抹掉他哭成四行的眼泪,“先让医生给伤口消毒,好不好?” 温郧拾看向被刘管家关上的门,“想出去。” “柏朗,我想出去。” “别哭,脏兮兮的了。”盛柏朗吸了一口气调节自己的情绪,“看完我们就出去,手给医生消毒。” 温郧拾把受伤的手揣在自己和盛柏朗的怀里,两件西装都蹭上了许多的血。 “小拾?”盛柏朗用自己的额头蹭着他的额头,“把手拿出来给医生消个毒,不然大家都会很担心,小拾很乖的对不对?” 温郧拾的眼睫毛完全湿润,他啜泣着:“我不乖,不要乖。就只消毒。” “嗯,先消毒,让医生看看。”盛柏朗细声细语地哄着他。 温郧拾受伤的手递过去给医生看。 “盛总,属于三级暴露。”医生没把话说透。 三级暴露除了需要打狂犬疫苗之后,还需要在伤口周围浸润注射狂犬病免疫球蛋白中和局部病毒。 “我不打针。”温郧拾仰着头看盛柏朗,小声地说。 盛柏朗伸出手抚着他的后背,“医生现在在消毒。” “盛总,请问现在温少爷体重是多少呢?” 盛柏朗说:“59公斤。” “温少爷需要1180IU单位的免疫球蛋白。” 半小时后, 狂犬疫苗和狂犬病免疫球蛋白针剂已经准备好了。 1180IU的剂量,大概率还会有多余的需要注射在温郧拾的背部肌肉。 医生用眼神示意盛柏朗提前替温郧拾脱掉西装和马甲。 “刘管家,上楼拿一件宽松的T恤下来。”盛柏朗给温郧拾脱掉西装,“衣服有血,换一件。” “为什么要现在换?”温郧拾顺从地站起来,把自己的手臂从袖子里抽出来。 刘管家动作迅速地把衣服拿下来,“少爷,衣服。” 他推门进来把温郧拾换下来的衣服都拿在手里。 盛柏朗给他解马甲的扣子,“让医生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它的伤口。” 温郧拾站在他们面前,摇摇头说:“没有,我身上没有伤口了。小狗只咬到我这一只手。” “乖,换件衣服只是让医生看看,这样医生才能知道你其他地方没有受伤。” 温郧拾点点头,他把自己的衬衫脱掉,袖口已经被扯烂了。 白色宽松的长袖套在他的身上。 盛柏朗有些难受地看着他瘦弱的身子骨。 刘管家拿到衣服后退出去关上了门。 “柏朗,检查完了吗?”温郧拾看着门口的方向,“我饿,刘管家给我们准备午饭了吗?” “我们现在去吃饭好不好?” “我们出去可以吗,柏朗。” “等会我们就去吃饭。”盛柏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温郧拾说:“过来,我抱着你。” “我们出去吧?我不想在这里。”温郧拾跨坐在盛柏朗的腿上,用额头抵住着他肩膀,“我以后再也不玩路边的小狗了。” “砰──” 护士在温郧拾的身后掰药剂玻璃盖, 玻璃的声音,温郧拾在听到清脆声的第一秒就回过头。 当他看到护士手上的针筒时小脸立刻变得惨白,“柏朗!”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盛柏朗,“我不打针,你说了只让医生消毒。” “小拾,是先消毒。”盛柏朗一时松懈,温郧拾从他怀里挣脱冲去了门口。 他站在门口前用力掰了好几下都没有将门打开,他焦急地用手心拍门,“刘管家……刘管家开门。” 站在门外的刘管家未卜先知地把门锁上了。 他哭着说:“刘管家,救救我……” 第45章 不原谅 盛柏朗看着他心里难受极了,“小拾,打完针就好了。” “我不……”温郧拾防备地看着护士那边,后背紧紧贴着门,“我不要打针,柏朗……” 护士抽完药水,一脸不忍地看着温郧拾。 盛柏朗过去站到他面前,“小拾,伤口太深我们必须要打针,不然里面会有病毒。” 护士往温郧拾的方向走了两步拿椅子。 温郧拾反应过大地躲到盛柏朗身后,拽紧了他的衣服,“柏朗,我要出去。” 盛柏朗低下头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转身把温郧拾固定住抱在怀里。 “柏朗……柏朗……”温郧拾在这一刻知道这件事撒娇对盛柏朗没有用,他挣扎地喊:“王姨!王姨!刘管家!刘管家……” 护士拿着针筒上前。 盛柏朗固定住了温郧拾的手臂,冰凉的消毒水涂抹在温郧拾的上臂。 他惊恐地大叫哭着喊盛柏朗。 在针头刺入皮肤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在盛柏朗的怀里震了一下。 随后而来的是他趴在盛柏朗肩头上的哭声。 他原以为这一针打完之后结束了,于是卸下了挣扎大声地哭。 温郧拾受伤的手被盛柏朗轻轻牵起, 另外的一名护士和医生用力固定住他的那只手,温郧拾哭着抬头看到了还有要打的针。 比他过去见过的针剂都要大。 此时再来挣扎已经晚了,盛柏朗用手捂住他的眼睛。 尖锐的哭声在下一秒响透整个一楼。 少量多次的注射格外漫长也格外的痛。 温郧拾在盛柏朗怀里哭着喊很痛,求求不要打了。 伤口打针头抽出,紧接着他后背的衣服被护士撩起来。 熟悉的冰凉感让他知道他的后背正在被消毒, 他死死地趴在盛柏朗的怀里,半分多钟没有哭出声音,直到后背针头拔掉的时候他才重新吸了一口气放声大哭。 “好了,打完了。”盛柏朗给他撩好衣服,怀里的人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 医生和护士收拾好东西连忙撤退。 “小拾,不哭了。医生和护士都走了。”盛柏朗抱着他开门出去。 他哭着挣扎下地,边哭边往楼上走。 回到房间找到他蓝色的被子哭着往床底下钻。 这个家没有一个人帮他。 刘管家看见出来的盛柏朗脸色十分不好看,“少爷,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装好端上来给我。”盛柏朗回到房间听到床底下传来的哭声,他蹲下身子往里看,“小拾……” 温郧拾抱着被子在里面哭。 听到盛柏朗在左边喊他的时候他往右边挪。 “我错了,我们吃午饭好吗?”盛柏朗朝他伸出手。 温郧拾呜咽着摇头,他难过地抱着毯子眼泪止不住的流。 手很痛,哪里都很痛。 他难过地哭着呜咽。 盛柏朗难受地说:“小拾,对不起。出来吃午饭陪你拼乐高?” “不……原谅,”温郧拾用手背擦眼泪,在床底翻了个身不往盛柏朗那边看。 “手上有伤口别用那只手抹眼泪。”盛柏朗叹气。 王姨端着饭上来,站在门口一脸心疼地看着。 “王姨,你试试。”盛柏朗想,自己刚刚摁住他让他打针,这会儿记恨上自己了。 谁知王姨哄了半天也没有任何效果。 王姨无奈地端着已经凉了的饭出来对盛柏朗摇摇头,“不肯出来吃饭,现在已经睡着了。” “嗯,让管家去把暖气开足一些。” 盛柏朗站在走廊,听着温郧拾的哭声从抽泣声直到再也没听到他的声音。 这会可能是真难哄。 他回到书房里面坐着,看着次卧里的工人正在安装最后的隔断板发出深深的叹息。 他从温郧拾的桌子上挑了一个小巧的新乐高回到卧室,趴着用手递到温郧拾旁边。 里面的人还在熟睡,他起身再次出了卧室回到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这几天积累下来的工作不少。 处理工作的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他看了看时间,起身回到卧室。 听到床底里发出咔咔的拼乐高声。 于是他转身往楼下走,后厨加班弄了一点奶茶还有甜品。 盛柏朗端着上楼蹲在地毯上也没说话,默默地把手中的东西推进去。 正在玩乐高的温郧拾眼睛湿润润的, 他看着蛋糕推到自己身旁,他默默又推出去。 盛柏朗看着蛋糕被推出来,那节白皙的手指一瞬间又收了回去。 蛋糕反复被这样推进去又被推出来。 盛柏朗再次推进去的手顿了一下,因为他看见了芒果千层的那块蛋糕被吃了一个角。 他无声的笑了,再次把蛋糕推进去。 反复好几次,芒果味的蛋糕已经消失了。 奶茶也少了好大一半。 最后推进的一次在里面停留的时间长很多。 温郧拾吃完了才把盘子推出来。 盛柏朗把盘子拿走,俯身看着里面的温郧拾伸手进去,“小拾,出来好不好?” 温郧拾抱着被子转了一个身,表示不想理盛柏朗。 于是盛柏朗只好拿着被吃完的餐盘下楼。 “小拾吃了吗?”王姨揣着手在楼下心焦。 “吃了。”盛柏朗把餐盘交给他,“晚上做点他爱吃的菜。”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准备。” 王姨拿着餐盘回到后厨。 盛柏朗上楼经过卧室的时候停下来,特意说了一句,“这么漂亮的房间拼乐高玩玻璃珠一定会很好玩的。” 说完就抬脚走进了书房。 温郧拾趴在床底很缓慢地从床底出来。 他抱着毯子坐在地上看着门外。 脸上的表情仍旧很委屈。 虽然已经没有在哭了,但他还是偶尔会委屈地抽泣两下。 坐在地毯上,等了很久都没有人来,他自己抱着毯子走到门口探出头。 走廊里很安静。 他走到次卧的门口往里看,大体的改装已经完成了,还差一点其他零碎需要整理的东西。 盛柏朗没看到门外的人,他低头在办公桌上看文件。 在里面工作的人看见他后说了一句,“温少爷,这边的门等会换上一个透明的玻璃,或者带花纹的,你需要挑一个款式吗?” 盛柏朗抬起头看过去。 第 46章 好大的委屈 温郧拾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太敢上前靠近。 他抱着毯子转身回到卧室。 盛柏朗放下手上的文件起身,来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他转身回卧室的背影。 他大步朝卧室走去。 见温郧拾正在衣柜前找衣服,准备洗澡。 盛柏朗进来顺便把房门关上,“小拾。” 只见温郧拾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整个人一抖,回头看见盛柏朗。 就这一眼, 温郧拾委屈的眼泪又涌上了眼眶。 盛柏朗从他手里拿过衣服放回衣柜里,“伤口和打针的地方不能碰水。”低头看着面前的人又哭了。 “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盛柏朗弯腰把人抱起来坐到床边,伸手给他擦眼泪。 温郧拾看着盛柏朗流眼泪,很是委屈。 “小拾真是受了好大一个委屈,不哭了好不好?” 他流出来的眼泪,盛柏朗擦都擦不完。 “你是坏人。”温郧拾含着眼泪开始控诉。 “我说了我不要打针,你不答应我。” “好痛,那个护士扎的我很痛。” “小狗才没有咬我那么痛。” “你非要叫医生过来。” “那么大的针,他们抓住我你也不帮我。” “刘管家是帮凶,他关着门不让我出去。” “王姨也不帮我,你们都不帮我,你们都一样坏。” “我都哭着求你了,我告诉你我很痛你不心疼我。你为什么不心疼我。” 盛柏朗扯了四五张床头的纸巾给他擦眼泪,“心疼,心疼的,我们都心疼小拾。” “骗人,你根本就不心疼我。你让她们拿那么大的针打我。” 温郧拾边哭边大声的控诉,委屈的眼泪湿了一张又一张纸巾。 他难过地看着盛柏朗,“我们明明结婚了,你不帮我,你帮着护士欺负我。你根本就是坏人来的。” “结婚时候说的同甘共苦是假的。” “根本就是我一个人受苦,我的手好痛。” “啊……”他说完哭的更凄惨了。 盛柏朗的声音温柔而又带着几分压抑情绪的暗哑,“帮你,怎么舍得不帮你呢?” “不帮,就是不帮。你帮护士你帮坏人,你跟坏人是一样的。” “我讨厌你,你最讨厌。盛柏朗最讨厌了。” 温郧拾哭久之后,声音变得嘶哑。 “是,盛柏朗最讨厌了。不哭了,再哭喉咙该痛了。”盛柏朗眼底满是苦涩,心疼的情绪不断蔓延他的心。 “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了。” “你为什么不对我好了。” “打针那么痛,打我那么多的地方。” “你看着他们扎我的。” 他有哭诉不完的委屈,掉不完的眼泪。 “我也叫护士来扎我好不好?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温郧拾突然停下哭泣,有点茫然地看着他摇摇头,“不好……我才舍不得你被打针,那么痛。” 说到这他想到什么,委屈地撇着嘴,“我都舍不得你被护士打针,你怎么舍得让我被他们打针。” 眼眶通红通红地看着盛柏朗。 盛柏朗的心揪着疼,“舍不得,我一点都舍不得。我都恨不得这几针打在我身上,我不怕疼。” “骗人,人都怕疼。”他垂下眼眸,“你最讨厌。” “嗯,我最讨厌,别哭了。” 盛柏朗把湿透的纸巾扔掉,重新拿了新的纸巾给他擦眼泪。 “我想洗澡。” 因为房间里的地暖开的足,温郧拾哭,激动出了一身的汗。 黏黏腻腻的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我帮你洗好不好?”盛柏朗牵起他受伤的手看了几眼,有些发红。 温郧拾眼睛红红的趴在盛柏朗的肩头,“不要,我讨厌你。” “我让管家拿东西给你包扎,避免水接触到伤口好吗?” 盛柏朗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 “嗯。” 温郧拾哭累了,虚虚地趴在盛柏朗身上不动弹。 眼睛有些累,他闭上眼睛用鼻子蹭着盛柏朗的脖子。 “哭那么久,眼睛是不是痛了?”盛柏朗用手机通知刘管家拿医药箱上来。 温郧拾点点头。 刘管家动作迅速地带着家庭医生提着医药箱来到门口,“少爷。” “进来。” “少爷。”刘管家推开门与家庭医生一齐站在门口。 盛柏朗说:“包扎一下伤口,防水。” 家庭医生进来把医药箱放在地上打开,“好的,少爷。” 刘管家站在旁边,温郧拾看见他之后撇了撇嘴换了一个方向不看他。 “这……”刘管家看着盛柏朗有点不解。 盛柏朗被他的小动作可爱到了,于是开口和刘管家解释说:“生你气呢,说你刚刚不帮他,还把他关在里面。” “啊……这样……”刘管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手上的伤口包扎完了,家庭医生问:“针口处也贴一些防水贴?针口处也建议不碰水。” 于是刘管家上前替温郧拾撩起后背的衣服。 温郧拾眼眶红红地盯着站过来他面前的刘管家,眼神满是委屈地看着。 刘管家被他一看,顿时愧疚的不行。 他……也是为他好啊,伤口那么深不打针怎么行呢? 贴防水贴这短短的一分钟里,刘管家被温郧拾委屈的眼神看着,内心备受煎熬。 在贴好防水贴的一瞬间,他立马站的远远的,不被温郧拾看见。 再看下去,刘管家就会觉得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我不喜欢你了。”温郧拾低声地说,“你和那些护士一样坏。” 刘管家张着嘴巴,想说什么。看到自己少爷带着笑意的眼神时,自觉地说:“温少爷,对不起。我不应该关上那扇门。” “我不要原谅你。”温郧拾的眼泪啪嗒滑落掉在盛柏朗的白衬衫上。 还是委屈的。 自己喜欢的人在刚刚都没有帮自己。 他小小的世界都崩塌了一回。 平日里自己认为喜欢自己的人,宠着自己的人,在自己大声求救时,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这边。 让他一个人在恐慌里大哭。 过后的他,看见盛柏朗会觉得委屈。 看见刘管家会撇嘴。 看见王姨也难过。 可是盛柏朗是特殊的。 即使他知道刘管家是听盛柏朗的,他还是把一部分盛柏朗带给他的委屈转移到刘管家身上。 盛柏朗是特殊的存在。 第 47章 说谢谢 当晚睡觉的时候,温郧拾抱着毯子离盛柏朗很远。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原本两人晚上已经开始贴着睡了。 打了针后,温郧拾单方面觉得信任崩塌,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跟盛柏朗说话。 抱着毯子背对着,自己玩了一会儿睡着了。 盛柏朗等他睡着后,把人挪回到床中间。 他有些无奈,这一次不知道又要哄多久。 而且狂犬疫苗后面还要补几针。 第二天早上, 盛柏朗起床的时候没有叫温郧拾起床。 收拾好之后给他盖好被子就下楼吃早餐去公司了。 温郧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十分了。 他抱着毯子转身,身边是空的。 下意识想喊柏朗的嘴张开又合上,他从床上坐起来,浴室是空的。 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下床穿着鞋子去洗漱洗脸之后推开房门第一时间是去书房。 盛柏朗今天没有在书房工作。 他转身往楼下走,刘管家看见他下来,“温少爷,早餐正在保温,现在给你端出来?” 温郧拾点点头,去到饭厅的椅子上坐着等早餐。 吃完之后他上楼回到床上坐着。 过了一会儿他去书房过去,次卧已经变成了连接着书房的一部分。 他光着脚踩进去坐在软垫上,未拼完的乐高已经被女佣们挪到了这里。 坐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眼睛滴溜溜地到处看。 觉得没意思之后他回到卧室换衣服,他想去公司了。 他拿着自己的手机走到前花园对平时熟悉的那位司机说:“我想要去公司,你送我去吗?” “现在吗?十分钟后我到后厨拿午餐过去给少爷,要不要等等再一起送你去?” “好,那我去亭子里等你好吗?”温郧拾指着那边自己经常待的亭子。 司机说:“好的,温少爷。” 温郧拾什么也没玩,坐在亭子里等了十多分钟,司机过来找他,“温少爷,我们可以出发了。” “好。” 温郧拾跟在司机身后上车。 刘管家上二楼喊温郧拾吃饭,又找不着人了。 下来问了一圈,前花园的女佣才告知他,“温少爷跟着送午饭的车一起走了。” “去公司了?”刘管家拿出手机。 女佣说:“是的。” 刘管家急匆匆回到客厅:“王姨,把温少爷的饭菜打包起来送过去。” “小拾去公司了?”王姨找到保温盒。 “跟着车一块去了,我安排车再送过去。” 刘管家可知道昨天就是两人出去吃午餐才导致温郧拾受伤这件事。 所以他今天怎么说也要把午餐给安排过去。 车停在公司楼下, 温郧拾跟着司机一起送餐上去。 秘书看见温郧拾跟在司机身后,“温少爷好,盛总刚刚去开会了,你要进去办公室等一下盛总吗?” “开很久吗?”温郧拾站在秘书的工作台前面。 秘书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估计要半个小时呢。” “那我可以进去等他吗?”温郧拾指着总裁办公室的门。 “可以的,”秘书带着他过去推开办公室的门,“需要给你泡点奶茶吗?” 温郧拾站在门口回过身对秘书说:“上次那种奶茶可以吗?” “可以的,温少爷。”秘书为他关上门。 温郧拾进去坐在盛柏朗休息区的沙发上很无聊。 秘书送奶茶进来,他端着喝。 直到喝完了才放下杯子。 温郧拾站起身看到盛柏朗放在桌面上的平板,他过去拿着平板打开找到了昨天玩的那款游戏。 因为手受伤操作不灵活,他卡在一个较难的关卡脸色凝重地皱着眉头。 盛柏朗开完会推门进来看见他趴在沙发上,“小拾。” 温郧拾皱着眉回头, 看了盛柏朗一眼重新低头玩游戏。 “怎么不在家玩?” 盛柏朗坐在他沙发旁边,于是温郧拾坐起来皱着眉头把平板放到他面前,“过不去。” “关卡过不去?”他接平板。 “嗯,过不去。” 自打针之后,温郧拾做到了能不开口说话,就不开口说话的状态。 如果不是现在关卡过不去,他可能还是不会跟盛柏朗说话。 “为什么过来?不是不喜欢上班吗?”盛柏朗拿着平板低头给他过关卡。 温郧拾认真地看他手上的操作。 “不喜欢。” 不喜欢上班,但也不喜欢自己待在家里。 待在没有盛柏朗的家里。 他看见盛柏朗轻而易举地帮他过了刚刚自己重新打十几次的关卡,有点不开心地撇嘴。 “过了,给你。”盛柏朗把平板递过去。 温郧拾伸手去接,他没松手。 他低头看着温郧拾脸上那些毫不掩饰的小疑惑,还有点小懊恼。 “给我。”他手上使劲扯平板。 盛柏朗说:“不跟我说话了?也不跟我说谢谢了?” “谢谢。” 温郧拾不情不愿地说。 “谢谢谁?” 这下温郧拾非常不情愿地说:“谢谢柏朗!” “不客气。” 目的达成,盛柏朗回到办公桌前,“出来没有跟刘管家说是吗?刘管家找你人。” 温郧拾看着自己的手表,划开界面分别给王姨和刘管家都发了信息:我让司机带我来公司找柏朗了。 发完自己重新趴在沙发上玩游戏。 十二点, 秘书敲门,“盛总,温少爷,该吃午饭了。” 温郧拾这才记起司机只带了一份菜饭,是盛柏朗的。 刘管家他们刚刚才知道自己来公司,那就是今天中午他没有午饭吃?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盛柏朗想开口说话,但脸上又有纠结。 盛柏朗将电脑熄屏,“干什么呢?一脸难为情的。” “没有饭。”他说:“司机没有带我的饭。” “有饭,刘管家知道你过来,连忙让人带饭过来给你了。”盛柏朗站起身,“还生刘管家气呢?” 温郧拾不说话,气。 不单单还生刘管家的气,也还是盛柏朗和王姨的气。 昨天没救他的这几个人他都生气。 但不能和吃的过不去。 盛柏朗带着他去到饭厅,他看到两个打包盒。 脸上装着生气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 他拆开盒子把里面的菜一份一份放在桌子上。 仍旧是先吃甜品。 第 48章 我不讨厌你了 吃到最后,盛柏朗的甜品还完好无损。 温郧拾看了两眼,扁了扁嘴放下叉子。 打定主意今天才不要吃盛柏朗的甜品。 “蛋糕还要吃吗?”盛柏朗问。 “要。” 刚刚才放下的叉子,下一秒重新拿起来。 盛柏朗抿唇,笑意从眼角蔓延,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笑。 吃饭后, 温郧拾放下叉子,见盛柏朗还在自己的身边坐着。 “睡觉吗?”盛柏朗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他盯着纸巾心里开始叛逆:不想接,我才不脏。 盛柏朗见他看着纸巾不伸手,于是他伸手给他把嘴角那点奶油沫擦掉,“早上睡到几点起床?现在要进去一起睡午觉吗?” 他摇摇头。 困,但是内心别扭着不肯跟他睡。 盛柏朗把帮他擦过嘴的纸巾放在桌子上,问:“困不困?” “困。”温郧拾抿着唇。 盛柏朗见他别别扭扭的,从家里跑过来,又要端着不说话的样子,真的可爱极了。 “那既然你不睡的话,那我先进去睡?午安小拾。”他站起身,慢慢走过去推开休息间的门。 温郧拾坐在椅子上转过身紧紧地盯着那扇门,时不时还要把眼神放在盛柏朗身上。 等盛柏朗进去换好睡衣时, 温郧拾就忍不住站起身踱步到门口站着往里看。 他就站在门口也不走进去。 盛柏朗站在床边眼底带着笑意,不喊他。 有点抹不开面子的温郧拾开口问,“你不用我陪你睡觉吗?” “你要过来陪我睡觉吗?”盛柏朗的声音里带着忍不住的笑意。 温郧拾面上的动作看似有些勉为其难,他说:“好吧。” 他走进去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睡衣换上。 盛柏朗从另一边上床等着他,只见温郧拾上床后抱着毯子背对着他,“你这样子陪人睡觉的啊?” “嗯……”温郧拾闭上眼。 灯光慢慢暗下去,盛柏朗伸手把人抱回床的中间躺着,“不委屈了好不好?求求小拾的原谅。” 温郧拾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声。 “亲亲吗?”盛柏朗把温郧拾拢到自己身前。 温郧拾掀起眼皮,“你以后还当坏人吗?” 如果不当坏人的话,他就原谅盛柏朗这一次。 这个问题让盛柏朗不知道如何回答,究竟是当不当坏人呢? 第二针狂犬疫苗在五天后。 盛柏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次先把人哄好再说吧。 他俯下身很温柔地吮吸温郧拾甜滋滋的唇瓣,带着刚刚甜品奶油的味道。 一开始的温郧拾有些抗拒, 吻着吻着,他的手主动抱在了盛柏朗的身上。 不能怪他太不矜持。 小孩子心性的他抵不住这样的诱惑。 能坚持忍着那么久不和盛柏朗说话,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 更何况,盛柏朗的色诱呢? 吻的深了, 温郧拾瞥开头喘着粗气。 头抵在盛柏朗的胸口前,眼眶有些水雾的湿气。 他抿着唇说:“我不讨厌你了。” “这样啊……谢谢小拾原谅我。”盛柏朗用手心抚着他的后背。 温郧拾翻身够着自己的毯子,侧着身面对盛柏朗,“不客气。柏朗午安。” “小拾午安。” 午睡过后, 温郧拾恢复了话多的时候。 下午在盛柏朗的办公室里,温郧拾玩游戏的平板被盛柏朗拿去工作了。 被要求看了很多关于凯蒂公司的资料。 他在上面看到了自己外公外婆还有他妈妈的名字。 过去关于凯蒂公司的那些历史,还有一些重大的业务都在上面仔仔细细被描述的很清楚。 他看了几张之后问:“可是爸爸不是说凯蒂公司是他的吗?” 盛柏朗停下自己手上的工作,回答他的问题:“目前是你爸爸在管理,但是你妈妈希望的是你可以好好学习,然后你自己管理。” “妈妈说的吗?”温郧拾翻看着上面的资料,内心想着自己大概要看多久才可以全部看完这些资料。 小脸上挂满忧愁。 “你妈妈把胡氏凯蒂公司全部的股份都留给你,是希望你可以有能力管理这个公司。”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做到妈妈希望的那样呢?” “你很聪明,我觉得你很快就可以。” “我也知道我自己很聪明,嘿嘿……” 他从坐着的姿势改成趴在沙发上的姿势,手里拿着笔认真地在纸上把自己看到的内容圈圈画画。 看到一半的时候,他看到了温志腾三个字。 “爸爸。”温郧拾从沙发上看向盛柏朗,“柏朗,爸爸之前答应来接我去吃饭。他还说带我去凯蒂公司看一下。” “我现在算是有时间吗?” “那你觉得你现在是有时间吗?”盛柏朗反问他。 温郧拾思考了一下,“有吧……我今天难道不是放假吗?你早上没有叫我起床上班呀。”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划开屏幕。 “那你让你爸爸过来接你?”盛柏朗靠在办公椅背上看着他,“过来。” 温郧拾拿着手机从沙发走到他面前,“可是我现在不饿,可以去吃下午茶,吃蛋糕吗?” 盛柏朗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小拾,你知道股份是什么吗?” “知道。”温郧拾放下手机,把自己受伤的手放在面前仔细地看。 偶尔用手抠一下,被盛柏朗抬手阻止,“别抠。说一下股份代表什么。” 温郧拾受伤的手被盛柏朗握在怀里。 他想了一下开口说:“股份代表着财产权、表决权、知情权剩余资产分配权。” “这些都代表什么意思呢?”盛柏朗轻轻地朝他手腕的伤口吹气。 温郧拾很乖地把这些的意思都细细说给盛柏朗听。 “小拾真的很聪明,所以所以关于股权转让书能签吗?” “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未知情况呢?” “不签呀。”温郧拾看着盛柏朗朝他伤口吹气,痒痒的,“未知情况、看不懂的文件一概不签。” 盛柏朗问他:“如果文件是你爸爸拿给你的呢?” “爸爸会给我签的文件吗?像上次那种我看不懂的吗?”温郧拾看向盛柏朗的嘴唇。 “对,你不懂的地方你爸爸会给你解释,听懂了之后的股权转让书可以签吗?” 第 49章 小拾最好看 温郧拾回忆盛柏朗之前跟他说过的话,“不能,这里面还有背景调查需要做,要自己亲自确认了才可以。” “真棒。”盛柏朗在他嘴唇轻轻落下一吻,“不能吃太多蛋糕,晚上还要回家吃饭。” “好的哦。”温郧拾拿起手机联系温志腾。 盛柏朗拍了拍他的屁股让他起身,等温郧拾站起来之后他说:“等会你吃饭的定位要发给我。” “好。”温郧拾站起来换了一个方向,屁股又坐在了盛柏朗的另一条腿上,“我想和你一起去,但是爸爸说想单独和我一起吃饭。” “那你就好好和爸爸吃饭,聊天。”盛柏朗的手放在鼠标上,“吃完了我让司机去接你。” “你会和司机一起来接我吗?” “嗯,一起去接你。”盛柏朗的目光停留在电脑屏幕上。 温郧拾从他的怀里钻出去,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这个不是新衣服。” “你爸爸没见过你穿这一套,对你爸爸来说就是他没见过的衣服。” 盛柏朗转过头来看着他,说:“小拾最好看。” 温郧拾得意地走了两步,有些开心。 他手里响起来电的铃声,“爸爸。” 这一声爸爸叫的很乖,盛柏朗握住鼠标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没听见温志腾在电话那边和温郧拾说什么。 挂完电话的温郧拾开心地拉到盛柏朗身边,“爸爸说他现在过来接我。” 盛柏朗看着他脸上挂着的大大笑容,“别喝太冰的东西,有酒精的不可以吃,奇异果不可以吃。记住了?” “记住了。”温郧拾笑弯了眼眉。 温志腾到达公司楼下, 盛柏朗让秘书带着温郧拾下去。 临走的时候,温郧拾的开心有点消下去。 他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盛柏朗,“柏朗……” 盛柏朗还是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他身边,“见自己的爸爸不用紧张的,就像见盛爸爸一样。” “你等一下来接我好吗?” 他仰着头问。 像那些上幼儿园的小朋友,站在门口要求着自己的家长在放学后早早来接自己。 盛柏朗心软的一塌糊涂,越接触越舍不得对温郧拾放手。 想要干涉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偶尔还会觉得温郧拾只要快乐,可以一直做个小孩,甚至有点动摇带着他成长的想法。 “你等一下亲自来接我好吗?”温郧拾再三地要跟他确认。 盛柏朗给他把额头前的头发拨好,“你给我发信息,我一定去接你,保证不骗你。” “好,那我走了,柏朗再见。” “跟秘书下去。” “好。” 盛柏朗看着他进电梯才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他拿起手机打开温郧拾戒指上的定位信息。 看着温郧拾的定位离自己越来越远。 微信弹出温郧拾的信息,“柏朗,爸爸接到我说带我去凯蒂公司看看呢。” 盛柏朗的手在键盘上敲出一个好字发送过去。 此时的车上, 温志腾正在和温郧拾介绍凯蒂公司。 温郧拾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听他讲。 车到达凯蒂公司之后, 司机下车为他拉开一侧的车门, 温郧拾的小习惯促使他伸手将门关上,然后在自己重新打开。 温志腾看不懂他的这个动作,解释说:“司机会为你开门。” “我要自己打开的车门。”温郧拾的这些小习惯盛家的四个司机都知晓。 所以只会打开盛柏朗那一侧的车门,从不主动为温郧拾打开车门。 “爸爸,你会记得我只要自己开车门吗?柏朗一直都记得哦。”温郧拾简单地陈述这一件事。 但在温志腾的耳朵中,便成了温郧拾故意为之的指责。 “爸爸公司里的事情很忙,有很多东西都需要秘书帮忙,所以很难兼顾到你的这些小习惯,你都二十二岁了要懂事一点。” 温志腾的话语很温柔。 温郧拾抿着唇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柏朗也很忙,盛怋公司也比凯蒂公司大很多。 他问:“所以小公司会比大集团忙很多吗?” 身旁的司机看向温郧拾的眼神并不友善,“温少爷,这边请。” 温志腾对他说,“嗯,爸爸让秘书带你了解一下凯蒂公司。” 接下来的时间里, 温郧拾全程由秘书带着参观凯蒂公司,他原本以为可以和爸爸待在一起喜悦的情绪慢慢消散。 他走的有些累了,于是他小声怯弱地对秘书说:“我好渴了,可以给我泡奶茶喝吗?” 秘书一直在介绍公司信息的嘴终于停了下来,温郧拾被带到一个休息间。 奶茶在不久之后被送上来,“温少爷,你的奶茶。” “谢谢。”他捧着奶茶的杯子,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敲捶着膝盖。 在休息十五分钟后,秘书带着他参观完凯蒂公司的最后一层。 温志腾终于出现了。 秘书带着他走进温志腾的办公室,“温总,已经为温少爷介绍了公司框架和部门。” “行。”温志腾坐在位置上点点头。 温郧拾拘谨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爸爸,我们不出去吃蛋糕吗?” “等等,等爸爸忙完好吗?”温志腾发了一份文件让秘书打印。 拿到文件后的温志腾来到温郧拾面前,“小拾,你看看这份文件,需要你签个字。” “为什么需要我签字呢?” 温郧拾认真地拿起桌面的文字开始一条一条的看。 这次他文件的速度比上次快。 因为办公室里有明亮的灯光,更因为文件的条框他在生日那天晚上已经看过了。 “小拾,这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爸爸为你讲解好吗?”温志腾端出慈父的样子,温柔地看着温郧拾。 温郧拾看完文件放下,不敢直视温志腾,而是看着地板说:“爸爸,这个文件不能签。” “关于股权转让的问题,背后会涉及很多的利益牵扯,我不能随意签署这些文件。” 他没有拿起温志腾给过来的钢笔。 温志腾保持着耐心的样子说:“小拾和爸爸都是一家人,这些利益无论如何牵扯都是在我们温家。没有关系的。” “你不懂公司的管理,这份文件只是让你把股权给爸爸,爸爸帮你管理公司。” “赚到的依旧属于小拾,你觉得呢?” 温郧拾缓慢地抬头看着他。 第 50章 你才不是坏人 “爸爸,你其实不是想我了对吗?” 他的语气很低落,想起盛柏朗曾经说的,有些人对你好是有目的性的。 是因为有所图,所以才突然要接他过来,突然说要和他吃饭吗? “爸爸,你是想要我签这个文件,把股份转移给你,这个是你的目的性吗?” 温郧拾不会绕圈子,他说话直接。 眼眶红红的,情绪很是低落。 温志腾并不喜欢哄孩子,他直说:“你也不会管理公司,股权给爸爸可以更好的运营公司。” “柏朗说我可以。”温郧拾红着眼眶看他,重复地说:“柏朗说我可以。” “柏朗说柏朗说,你现在的脑子里只有柏朗说吗?你姓温,不是姓盛。”温志腾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心烦。 “你是一个男孩,动不动就红眼眶,动不动就哭。人家十岁的孩子都已经可以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 温郧拾紧紧咬着下唇,蹙眉憋着眼眶里的眼泪。 在眼睛往下看的时候,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签了。”温志腾把笔放到他的面前,“签完去吃蛋糕,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温郧拾咬着嘴唇摇头,“不签。柏朗说会来接我回去。” “你知道现在的公司运营有多困难吗?不签,那你现在拿着这么多股权,你做决策吗?你懂做决策吗?” 温志腾的语气很严厉。 温郧拾拿出手机给盛柏朗发信息,让他来接自己。 “我在楼下。”盛柏朗在他走之后处理完手头上紧要的文件便过来了。 温郧拾从沙发上站起来,“爸爸,我要回去了。” 他用手背擦眼泪。 他也不想在温志腾面前哭,可是眼泪控制不住。 “签了再走。”温志腾伸出手拉住想离开的温郧拾,“如果你还想认我这个爸爸的话,那你就把文件签了再走。” 受到威胁的温郧拾难受地退后,眉头蹙着对他说:“手疼。” 温志腾握住的地方是昨天刚刚被小狗咬伤的手腕,“也就是我出钱雇佣的王姨把你养的这般娇气,我都没使劲你喊什么疼?” 一路过来,温志腾丝毫没有留意到温郧拾手上的伤。 温郧拾委屈地站在他面前,“柏朗在楼下等我。我要下去了。” “你好,请问你找谁?”秘书在前台拦下盛柏朗。 盛柏朗把自己的名片拿出来,“替我问一下你们温总,温郧拾什么时候可以下来,或者你直接带我上去找你们的温总。麻烦通传一下。” 看到来人是盛怋集团的总裁,秘书连忙恭敬地站起来,“我现在去问一下。” 秘书转身过去敲门,“温总,盛怋集团的盛总裁来找,请问要见吗?” 盛柏朗跟着秘书走到她身后,侧身推开办公室的门,“温总。” 他的声音缓缓道来,温郧拾甩开温志腾的手小跑到盛柏朗面前,满眶的眼泪。 盛柏朗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将人揽入怀里,“怎么了?” 他面上的担忧被温志腾看在眼里。 “小孩子家家的,动不动哭几声,自闭症是这样的。”他无所谓地说,“盛总是否要进来坐坐,我们好好谈谈?” 盛柏朗低笑一声,目光冷漠毫无温度:“没什么好谈的,小拾今天想吃蛋糕,我就先带他回去了。” “盛总慢着,”温志腾从里面缓缓走到门口,面对着他们两人,“温家的事,盛家不至于插手吧?” “不至于。我们盛家对你们温家的事从不过问,”盛柏朗不屑地说:“但,如果这件事涉及温郧拾涉及胡家,那另说。” 话落,他带着温郧拾走进电梯。 温郧拾敏感地察觉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息,吓的不敢哭。 安静地站在盛柏朗身边。 上车后, 盛柏朗从前面抽了一张湿纸巾,“哭什么?” “爸爸骂我。”他声线有些颤抖,不问还不敢哭。 盛柏朗问了之后委屈重新涌上心头,小心翼翼地问:“柏朗,我可以哭吗?” “可以。”盛柏朗温柔地给他擦脸。 温郧拾的眼泪滑落在他指尖上,带着温度。 “爸爸说我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就掉眼泪,像个十岁的男孩,我二十二岁了,我前几天过生日了。” 他一边抽泣一边说:“他要我签那份文件,我不签爸爸就变得很凶。” 他把自己被拽红的伤口伸到盛柏朗的面前,“我的手很疼,爸爸把我的手拽的好疼。” “我说我手疼,爸爸还说把我养的很娇气。” “可是就是很疼,被扯的很痛。” “爸爸还不肯放开我的手。” 温郧拾在车里对着盛柏朗诉苦,这几天的他一直在受委屈。 不是在哭的路上就是在委屈的路上。 盛柏朗心疼地在他伤口上轻轻吹起,“吹吹不疼。” “疼,还是好疼。心里也好疼。” 温郧拾被盛柏朗伸手抱进怀里,“小拾受委屈了,回家让王姨和刘管家给你做好吃的。” “委屈,心里好委屈。” “爸爸还不让我哭。” “我不敢哭,但是我又憋不住。” 盛柏朗用纸巾给他擦眼泪,听着他小嘴不停地告状,“不憋,小拾委屈就大声哭,可以发脾气,可以闹。” “真的吗?”温郧拾看着盛柏朗,泪眼汪汪地说,“我喜欢你。” 他满眶眼泪地趴在盛柏朗的肩头,泪水又印湿了一条高定西装:“柏朗,我好喜欢你。” 心思单纯的他会平等地爱每一个对他好的人。 “我和爸爸之间你最喜欢谁?”盛柏朗放下手中的湿纸巾,任由肩头上的人在自己身上吸鼻涕。 “喜欢柏朗,爸爸是有目的性的人。是坏人。”温郧拾哽咽地说,他内心深处仍不想承认自己的爸爸是坏人。 就像小孩子一样,心中会有一个爸爸是英雄的形象。 盛柏朗调整自己的位置,让温郧拾换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那我前几天摁着你打针了,我为什么不是坏人了?” “不是……你不是坏人。”温郧拾说完还从肩上抬起头问:“你是坏人吗?” “坏人脸上会写字吗?你问坏人他会如实告诉你啊?”盛柏朗伸手给他擦眼睫毛上湿漉漉的泪花。 温郧拾重新趴在他身上,小声地说:“你才不是坏人。” 第 51章 被吓的 “下次要是抓你打针是不是又成坏人了?”盛柏朗正在心里叹息着,不知道应该拿几天后的那针狂犬疫苗怎么办才好。 “不要抓我打针,很痛的。”温郧拾在他身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我都舍不得你这么痛。” “所以不要抓我打针啦。” 在小车平稳行驶的过程中,他安静地在盛柏朗肩膀上闭眼。 盛柏朗感受着他胸口一起一伏的,“又要睡觉了?” “没有,我只是眼睛好累。” 话语间带着浓厚的鼻音。 “闭上眼睛休息,到家了我喊你。” 盛柏朗打开车里的工作板,把平板放在上面认真地继续他的工作。 盛家后厨的人分成两拨,一拨人做蛋糕一拨人备晚饭。 下午时,王姨突起高烧。 今天晚上温郧拾的晚餐由盛家后厨的人准备。 “好了,回到了。”盛柏朗拍了拍温郧拾,把人叫起来。 温郧拾起身自己开门下车,站在原地揉眼睛,“柏朗,我想吃蛋糕了。” “刘管家已经通知后厨做了。”盛柏朗拿着平板下车。 他站在原地等盛柏朗下车,小声地说:“刘管家也很好。” 盛柏朗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轻笑声,“那还有谁不好?” “嗯……”他眼睛看着亭子,“爸爸不好。” “小拾不喜欢爸爸了?”盛柏朗带着他往里走,“就因为他凶你?” “嗯,他凶我还骗我。” “他让秘书带着我走了好久的路,凯蒂公司的每一层他都让秘书带着我。” “我好累。” “他根本就不陪我,他只是想我签那份文件对吗?” 小告状精跟在盛柏朗身后说个不停,越说越委屈。 在看到蛋糕的时候又把这一切抛之脑后。 盛柏朗问:“在这里吃?” “嗯。”温郧拾坐在餐桌上拿着叉子。 盛柏朗看着他认真吃蛋糕的背影,放心上楼往书房去。 “阿朗!” 正在吃蛋糕的温郧拾听见陌生的声音,他好奇地转头往门外看过去。 乔霖燃带着他的妹妹乔芯柠下车, 他自然地将车钥匙抛给盛家的司机,“帮我停,谢啦。” 作为盛柏朗的发小,前半年一直在R国,昨天刚回国还没来通知相聚便被乔芯柠催促着过来找盛柏朗。 温郧拾拿着叉子走到客厅看见两个陌生人气势汹汹地从花园往这里来。 他拿着叉子转身就往楼上冲,跑到书房看见盛柏朗才放慢脚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跑什么?”盛柏朗看见他手上的叉子,皱着眉严肃地说他:“不准拿着叉子筷子乱跑。” “我知道,摔倒会很危险,王姨说过。” 温郧拾把叉子放在桌面上,“柏朗,我害怕。” “怕什么?”盛柏朗看着他盘腿坐在椅子上,“你鞋子呢?” 温郧拾用手捂住自己没穿鞋的两个脚丫子,“跑太快掉啦。我没有不穿鞋。” 鞋子因为上楼梯的时候跑太快而掉在了楼梯上。 还有一只留在了客厅里。 “因为害怕所以跑?”盛柏朗侧着头询问他。 温郧拾点点头,趴在桌子上看他。 楼下的乔霖燃走进客厅,“阿朗?” 刘管家听见加快步伐走到客厅,“乔少,乔小姐。” “阿朗呢?”乔芯柠脸上带着笑意,“我们昨天刚从R国回来,刚刚去盛怋找他,秘书说他已经下班了。” “是呢,”刘管家说:“少爷现在在楼上书房,你们先在客厅坐等,我现在上去。” 盛柏朗已经在楼上听见乔霖燃的声音,于是他带着温郧拾从书房来到走廊往下看,“霖燃,芯柠。” 简单招呼之后他带着温郧拾下楼。 在楼梯上给温郧拾捡鞋子。 下客厅的时候刘管家手上拿着温郧拾的另一只鞋子说:“温少爷,你又不穿鞋子。” “穿了。它掉了。” 见到乔家两兄妹吓掉了。 盛柏朗弯腰把鞋子放到地方,“穿鞋。” “嗯,我没有不穿鞋,刚刚我穿了鞋子的。”温郧拾边穿鞋边解释。 半年没见,乔霖燃看着盛柏朗像是大变样一般:“朗,不介绍一下?” “温郧拾,我……”盛柏朗思考了一下,“合法伴侣。” 乔芯柠一下子瞪大眼睛,“合法伴侣?” “你结婚了?”乔霖燃也很惊讶,用眼神上下打量温郧拾。 温郧拾敏感地感受到这些目光,他抿着嘴站在盛柏朗的身后。 刘管家说:“温少爷不太习惯接触陌生人,别见怪。” 盛柏朗牵着温郧拾走过去,开玩笑地说:“你们吓他了?” “啊?”乔霖燃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们刚过来,怎么吓他了?” 乔芯柠眼神一直停留在温郧拾身上。 刘管家有眼色地问,“乔小姐,请问你需要喝什么呢?” 乔芯柠眼睛一直看着温郧拾的身上,对刘管家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乔霖燃用手在他面前扬了几下,“别看了,刘管家问你喝什么呢?” “西瓜汁。”乔芯柠撇开视线,眼底满是不解以及不甘。 她从小跟着乔霖燃追随在盛柏朗的身边,这些年一直以为盛柏朗没谈恋爱是因为在等她结束国外学业回国。 也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比他先跨出一步表白, 可盛柏朗不声不响地就结婚了。 还是和一个男生结婚,乔芯柠把视线放在盛柏朗身上,“柏朗哥,真的结婚了吗?” 乔霖燃也有点不敢相信,“哪家的啊?怎么没有一点风声。”他就连温郧拾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按理说就算是联姻,他也没有办法在认识的圈子里找到适配的温家啊。 “嗯,几天前领证的。计划月底官宣。”他牵着温郧拾来到沙发上坐下。 “小拾,这个是我的好朋友乔霖燃,这个是乔霖燃的妹妹叫乔芯柠,他们都比你大。” 温郧拾眼神有些逃避,眼睛并不与面前的两人对视,礼貌地说:“你们好,我叫温郧拾。是柏朗的合法伴侣。”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们的眼睛说话?”乔芯柠眼睛一直盯着他。 女佣分别端来了四杯饮品。 温郧拾伸手接过芒果汁,“对不起,我不喜欢看着别人说话。” 第 52章 绿茶温郧拾? “小柠。”乔霖燃出声呵斥她不礼貌的质问,“别这么不客气。” 盛柏朗说:“小拾不喜欢生人,也不太喜欢与别人说话。别见怪。” 乔霖燃看着温郧拾胆小的样子,“哪个温家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凯蒂公司,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人,没有印象也很正常。”盛柏朗用手轻轻刮着温郧拾的手背。 “这样……那怎么也不说一声,应该搞个脱单party啊。” 乔霖燃恢复以往玩笑打闹的模样。 “最近这段时间忙,你和阿杜都在国外没回来。” “嗐,结婚是大事,再忙也肯定会抽时间回来。”乔霖燃放松舒适地靠在沙发上,“再说了阿杜昨天的航班,现在应该也下机了。” 温郧拾时不时看向餐厅的方向,他心心念念还有两块蛋糕没有吃完。 乔芯柠随着他的目光过去,知道那个是餐厅的方向,她开口说:“柏朗哥,要不我们问问阿杜哥什么时候下机,我们去接他今天出去吃?” 听到出去吃饭的温郧拾回头看着盛柏朗,“王姨今天做什么菜呢?” 刘管家在一旁接话,“温少爷,王姨今天身体不舒服,你今天的晚餐由后厨安排。” 考虑外面人多,温郧拾会不习惯。 盛柏朗说:“问一下阿杜什么时候下机,我让司机接过来这边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边聚一下?” “也行啊,好久没聚了。”乔霖燃对温郧拾说,“小拾,你和阿朗怎么认识的啊?说来听听。” 温郧拾抿着唇抬起眼皮迅速扫了一眼乔霖燃:“刘管家接我过来,在这里认识的。” “怎么听起来是联姻啊?”乔霖燃看着盛柏朗,“但联姻也不用和这些小门小户啊……” “不算联姻,小拾的外公以前对我们家有恩,说来话长。”盛柏朗想了一下,“你就当我和小拾是自由恋爱然后正常结婚就行。” 虽然他也不知道温郧拾对他喜欢是爱情的喜欢还是依赖的喜欢多一些。 温郧拾坐在沙发上,把他的脚丫子盘在沙发上贴着盛柏朗坐。 乔芯柠的眼神一直关注他一举一动,打从心里觉得温郧拾是一个装傻白甜装大绿茶的那种男生。 眼神里是越发掩饰不住的厌恶。 在感受到她视线的温郧拾不适地想要忽略这一道视线。 但奈何实在强烈,他的小告状精本身显露出来。 于是他说:“柏朗,她好凶,这样那样地看着我。” 乔芯柠心下一惊,装绿茶都明面上装的吗?当着她的面就敢这样直白说? 乔霖燃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妹妹。 发现自己的妹妹也有些惊讶地看着温郧拾。 盛柏朗说:“她是谁?” 温郧拾本想偏头看过去,但是偏到一半他就卡住了,用他手上的手指过去,“乔芯柠,你朋友乔霖燃的妹妹。” “叫柠姐姐。” “柠姐姐很凶地看着我。” 在乔霖燃和乔芯柠眼中,温郧拾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绿茶。 “她只是没见过你,只是想看看我的合法伴侣是什么样的,所以认真地看了你一会儿。”盛柏朗说完便想支开他,“去厨房把蛋糕吃完再过来?” “好。”温郧拾也不喜欢待在这里,于是他放下腿穿上鞋子不打招呼就走了。 乔霖燃等他走后一脸正经地问盛柏朗,“你喜欢他?认真的吗你?好大一股绿茶味啊。” “他有自闭症,不喜欢生人,不喜欢看着陌生的人讲话,心思很敏感。” 乔霖燃轻轻地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这么绿茶的男生,吓我一大跳。” 如果是自闭症的话,那另外说了。 乔芯柠听到他有自闭症,不禁重新看向饭厅的方向,“一直都有吗?” “小时候就有。”盛柏朗清了清嗓子喝茶,“别一直盯着他看,他嘴上不说但心思很敏感。” 他低声提醒乔芯柠。 “阿杜说他出了机场就过来。”乔霖燃看着手机说。 “嗯,刘管家通知后厨备菜。” 盛柏朗自然地拿过手机,在四个人的群里发信息。 只有乔芯柠情绪不好地坐在沙发上。 吃完蛋糕的温郧拾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很纠结要不要过去盛柏朗身边坐着。 或者上楼上玩乐高呢? 好不容易做了决定,转身上楼的时候他听见乔芯柠说:“柏朗哥,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盛柏朗停下敲击屏幕的手。 乔芯柠喜欢他是他们这几个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 “芯柠,明里暗里我已经表示了我的态度。”盛柏朗一直以来都与她保持着距离。 乔霖燃在此时很想当一个透明人。 自己的亲妹妹追自己的兄弟。 他还要在场做一个夹心的饼干。 乔芯柠不死心地反问:“难道不是你说的与大家族联姻才是你婚姻的归途吗?乔家比那个凯蒂公司还要差吗?甚至他都还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她心有不甘,他攻击了温家的背景但没有攻击温郧拾是一个自闭症患者。 温郧拾听着他们的对话慢慢地走上楼梯。 乔芯柠仍旧在开口:“一定要和他结婚吗?不能是我吗?至少你对乔家对我都是知根知底的不是吗?” 听到结婚这两个字温郧拾停下了脚步:结婚吗?柏朗还会和别人结婚吗? 只是停下来一会儿,他继续往上走,打开书房的门抱着还没拆封的乐高往软垫上走去。 楼下的盛柏朗再一次明确地拒绝乔芯柠,“你和乔霖燃在我这里是一样,是从小到大的朋友。” 即使是选择联姻,他也不会选择乔家。 朋友之间如果有太多的利益牵扯,那么一段纯洁的友情注定不会长久。 这是盛柏朗最明白的道理。 乔芯柠脸上毫不掩饰的难过,“以前我以为你对我没有喜欢,但是我与你相识成为你最熟悉的人至少还是可以应了那句近水楼台先得月那句话。” “原来古人都是骗人的。” 乔霖燃试探性地转移话题:“我都说了让你不要念那些没用的书你不听。” 第 53章 算我赢吗 “啧,你闭嘴。”乔芯柠把心里的烦躁撒给乔霖燃,“你要是拿不到硕博毕业证你就等着吧你。” 盛柏朗扯了扯嘴角,“都重修了,今年还拿不到?” 短短的话语里充满了暴击性伤害。 温郧拾躲在楼上给刘管家打电话。 刘管家看到来电显示时,下意识地往楼上看了一眼,他决定回避他们到前花园的门口处接听电话。 “喂,怎么了温少爷。” “王姨呢?王姨为什么不舒服?” “王姨在宿舍,家庭医生已经为王姨看过病了,王姨等病好了再过来见你。” “宿舍在哪里?我能去看王姨吗?王姨要打针吗?” 温郧拾趴在软垫上很小声地说话,像是在做贼。 “宿舍在隔壁那两栋小楼里。王姨说你体质不好,容易被传染发烧,所以特意嘱咐我们说等她好了再过来照顾你。” “刘管家,我已经很久没有发烧啦,我现在体质很好的。” “那等王姨退烧了,我再帮你问问王姨好吗?” “好呀,王姨要打针吗?” “王姨已经打过针了,现在只需要吃退烧药哦。”刘管家跟他说话的声音很温柔,温柔的完全不像平日里的他。 “刘管家对不起,我不讨厌你了。以后如果柏朗要我打针,你可以帮我吗?不当坏人可以吗?” 温郧拾的手机贴在耳朵上,手里还在玩着刚刚拆的乐高。 他软乎乎地撒娇,让刘管家耳朵都软了。 “谢谢温少爷不讨厌我,可是我是少爷的佣人呀,少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呢。” “那我让柏朗以后都不给我打针,那样你就不用当坏人了对吗?” “哎哟,我的温少爷。” 刘管家脸上挂着很无法忍住的笑意。 “我要去拼乐高了,刘管家拜拜。” 温郧拾挂断电话,趴在软垫上聚精会神地拼乐高。 “小拾,下来玩。” 盛柏朗在楼下的客厅喊他。 温郧拾光着脚来到走廊往下看,“我在拼乐高。” 杜殷威坐在沙发上往上看,“嗨~小拾,我叫杜殷威。” 温郧拾没想到下面会多了一个陌生人,他趴在栏杆上,“你好,我叫温郧拾。” “我是盛柏朗的合法朋友,你呢?” 他来到之后听到了乔霖燃描述的温郧拾,他就起了逗他的心思。 谁知温郧拾特别认真地也跟着他说:“我是盛柏朗的合法伴侣。” 盛柏朗在沙发上笑着对他招招手,“小拾下来,他逗你玩呢。” 温郧拾回到书房穿鞋,拿上自己拼的乐高下楼来到盛柏朗身边。 他忽略他们几个人,自顾自地坐到盛柏朗身边,安静地拼手上的小乐高。 乔霖燃对杜殷威使眼色,被盛柏朗看在眼里。 “小拾,柏朗平时都这么叫你的啊?” “不开心的时候温郧拾,哄人的时候叫小拾。”他专注力在自己的手上,一心二用的他也会回答别人问自己的话。 杜殷威继续问:“那你平时怎么叫他的?” “柏朗。” 盛柏朗靠在沙发上,没有阻止他们几个的好奇心。 “那你们领证了谁是老公谁是老婆啊?” 乔霖燃啧了一声,“这么明显的问题要问吗?” “要啊,”杜殷威说,“你没听到他们两个人平日里的称呼没有叫老公老婆吗?” “老公。”温郧拾用手指了一下,“柏朗是。” 乔芯柠的心狠狠地酸了一下,“小拾,你很喜欢拼乐高?” “喜欢。”温郧拾皱着眉,思索着下一步要怎么拼。 见状,杜殷威问他:“要不要找一个大大的乐高,我们一起拼啊?” “不要。”温郧拾摇头把手上的乐高递给盛柏朗。 盛柏朗很自然地接过研究了一下给他把下一步给拼上去,“玻璃弹珠一起玩很好玩的,要不要带他们上去一起玩弹珠轨道?” “玩弹珠啊?”乔霖燃兴奋地说,“小时候我们可玩的不少啊。” 自从上面的轨道修好之后,温郧拾还没玩过。 听到盛柏朗的提议他有些蠢蠢欲动。 杜殷威说,“是嘛,就是要多人一起玩才开心。柏朗你不要老把他放在家里,多带出去接触接触多人活动对他有好处的。” 作为他们之中唯一一个学医的人,他在这一方面有一定的说服力。 乔霖燃说,“这样以后还能带着小拾出来大家一起聚聚。” “玩吗?”盛柏朗询问温郧拾的意见。 温郧拾反问他:“你玩吗?” “大家一起玩,玩半小时我们下来吃饭。” “玩。” 几人一起上楼进去书房。 从来没有玩过这些的乔芯柠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四个人一人占了一个角。 温郧拾把他的弹珠抱了过来,给了每个人一小罐的玻璃珠子,甚至连没玩的乔芯柠都获得了一罐。 乔芯柠捧着粉嫩的玻璃瓶子:“谢谢。” “不客气,这个很适合女孩子。” 他自己则是抱着一罐黄澄澄的。 每个人的玻璃珠子颜色都不一样,他们从每一个角度将玻璃珠子滑落,滑倒旁会有很多的风铃,触碰最多风铃叶的玻璃珠获胜。 中途也可以用自己的玻璃珠去击落对手的风铃叶。 游戏开始, 使坏的杜殷威先是攻击盛柏朗的风铃叶,再攻击温郧拾的。 单纯的温郧拾认真地调整角度让自己的玻璃珠击中风铃叶,全然忽略他们说话的声音沉浸在自己安静的世界里。 努力半天后发现自己的风铃叶没有了。 他茫然地看向盛柏朗,再看向杜殷威和乔霖燃。 发现他们正在厮杀的厉害。 乔芯柠看不过去,偷偷把温郧拾掉落的风铃叶捡起来挂回去。 接下来的温郧拾像找到了玩法,他认认真真地用玻璃珠无差别攻击在场三个人的风铃叶。 直到半小时后,这场游戏里没有赢家。 地垫上全是掉落的风铃叶。 只有温郧拾的滑道里还剩下一片刚刚被乔芯柠挂上去一片。 “算我赢吗?”他指着那张风铃叶问盛柏朗。 “……”杜殷威说:“我怎么记得你的风铃叶是被最先打掉的?” “不知道。你有十二片是我打掉的,乔霖燃我打掉了八片,柏朗的十三片。”温郧拾眼神清澈地问:“打掉最多的风铃叶也可以算赢吗?” 第54章 吃醋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乔霖燃夸张大笑,“你家这个不分敌我啊?” 杜殷威笑得停不下来。 温郧拾盯着他们,默默站在盛柏朗身边,“柏朗,我害怕……” “走了,下去吃饭。他们两个留在这里笑吧。”盛柏朗牵着他走下楼。 乔霖燃跟上来说:“朗,原来有人能治你啊?” 杜殷威走在最后看着乔芯柠的背影渐渐收敛了笑意,“小柠?” “嗯?杜哥怎么了?”乔芯柠回过头等他, 杜殷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摇摇头,小声地安慰她说:“别难过。” “没事。”乔芯柠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是我强求不来的,我认。” 她坚持了这么多年都得不到的人,如果温郧拾出现短短四个月就能占据盛柏朗的心,那就是命。 不得不认,上天注定让她求不得这份缘。 几人坐在餐桌前吃晚餐。 今天晚上的菜不是很合温郧拾胃口,他吃饭的速度放的比平时更慢。 当桌面上的青菜转到盛柏朗面前时,他拿起筷子夹里一小筷子青菜放到温郧拾的碗里。 “唔、”温郧拾把青菜夹出来放在骨盘里,“我不要这个。” 他很挑吃,几乎很少有他喜欢吃的青菜。 盛柏朗盯着他把青菜夹到骨盘里,放下筷子不说话。 杜殷威和乔霖燃两人在聊近半年身边的趣事。 乔芯柠用手轻轻控制住转盘,“柏朗哥,这道竹香南日鲍挺好吃的,要不要尝尝?” 她记得以前盛柏朗去她家吃饭会经常夹这一道菜。 温郧拾看着停在右前方的这道菜,看了看乔芯柠又看了看盛柏朗,“我吃饱了,什么时候可以上甜品吗?” “你今天吃了很多蛋糕了,今晚没有甜品。”盛柏朗拿起筷子夹起鲍鱼放进碗里,对乔芯柠说:“这道菜你们家以前常做。” 乔霖燃说:“还不是芯柠看你爱吃,每次你来我家她都特地要求厨房做这道菜。可惜啊,没缘分哈哈哈。” “吃饱了也堵不上你的嘴呢?”乔芯柠吃饱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拭嘴巴。 “可惜啊,可惜听不到阿朗叫我哥了。”说到这个乔霖燃是一脸的遗憾。 盛柏朗笑着说,“我现在也可以叫你哥啊,只要你应得起。” “别,”乔霖燃向他举起酒杯,“这一杯干了以后不再提这事儿,这辈子注定是兄弟不做亲戚了。” 温郧拾皱着眉头看他们一来一往的喝酒,今晚没有甜品了。 他闷声不吭地站起来离座,语气低落地说:“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 “小拾不开心啊?”作为医生的杜殷威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温郧拾的情绪。 “没有甜品不开心。”说完他乖乖地去洗手擦嘴巴回到客厅继续玩他的乐高。 知道自己今天已经吃了很多甜品,所以今晚吃完饭没有甜品也不闹。 等他们几人吃完饭聊完天已经很晚了,温郧拾在客厅里玩将他们的话听进了心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盛柏朗关灯躺在他身边。 他开口问:“乔芯柠为什么想和你结婚?” 盛柏朗侧着身子给他盖被子,“没有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你,她和想跟你在一起合法的睡觉吗?” “你跟我结婚了你还会和她结婚吗?” “法律上说你只能和一个人结婚,不然那就会是重婚。” “嘘……”盛柏朗给他盖好被子就躺下了,“我跟你结婚了就不会跟她结婚。” “那她还想跟你结婚怎么办?她老是看着你,吃饭的时候也一直看着你。”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你怎么办?” “法律说我只能和你结婚,现在我们结婚了,别人喜欢我或者不喜欢我都是别人的事情,我有你了。”盛柏朗把他的毯子给他团好,“抱着你的毯子快睡觉。” “可是柏朗,我不喜欢她那样看着你。” 温郧拾今天的情绪不太好,可能是因为温志腾,可能是因为王姨生病晚上吃的饭不合胃口。 他语气低落地说:“柏朗,我不开心。” 盛柏朗伸手盖着他的眼睛,“闭上眼睛说话。”这样子等会说着说着他自己就能睡着了。 温郧拾听话地闭上双眼,“柏朗,我不喜欢她那样看着你。” “因为什么不开心?因为爸爸还是因为王姨还是因为家里有陌生人?” “因为爸爸不开心,王姨生病我也很担心,晚上的菜不喜欢吃,还有我不喜欢你被人那样看着。” 他觉得那个眼神跟别人看盛柏朗的眼神不一样,他不喜欢盛柏朗被别人那样看着。 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喜欢。 盛柏朗睁开眼看着他,低声问:“这里面哪个更让你不开心?” 温郧拾嗯了好几秒,最后伸手拿下盛柏朗覆盖在他眼睛上的手,“我想亲亲,可以吗柏朗。” 他的话题总是转换的很快,盛柏朗也习惯了他这样,“那你来亲。” 盛柏朗没有主动,他就这样侧着身子面对温郧拾,等他自己凑上来。 只见温郧拾动作很慢,有些生疏地用嘴唇贴上去,很快地伸出舌头舔盛柏朗的唇角。 亲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亲到盛柏朗的舌头,他有些疑惑皱眉地问:“我想要你的舌头。” “那你努力。”盛柏朗声音有些嘶哑。 温郧拾听话的重新贴上去,慢慢的整个人被带着压在了盛柏朗的身上。 讨要不到舌头,他皱着眉头把手指伸到盛柏朗的嘴巴里然后再用嘴唇贴上去。 盛柏朗用牙关很轻地咬着他的指尖摩擦了一下,“作弊了小拾。” 温郧拾亲的自己浑身难受,他压在盛柏朗的身上紧紧地用身体贴着他,“柏朗,我难受。” 盛柏朗甚至不用去思考就知道他说的难受是什么意思。 他偏开头不让温郧拾亲他,“小拾,下次不要说你难受,要改成说你想要。” “柏朗,我想要。”温郧拾充满爱欲的双眼毫无遮掩地看着盛柏朗,“我想要。” 盛柏朗用手抚摸着他湿润润的嘴唇问:“小拾很聪明对吗?” 他天真无邪地回答:“我很聪明的。” “那等一下我教你用嘴巴做的事情,你能学好吗?”盛柏朗循循善诱地引导他。 昏暗的房间里他点头,坚定地说:“能……” 第 55章 狂犬疫苗下一针 温郧拾紧紧地抱住毯子,身下某种神秘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快要失去理智,不断的想要后缩。 很快他就失神了。 他用毯子盖住了自己半张脸,久久没能回过神。 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的颤栗。 “学会了吗?”盛柏朗拉下他的毯子,通红的小脸露出来。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羞耻感在他的心里疯狂滋生。 盛柏朗俯身给了他一个吻,第一秒的时候他习惯性地伸出粉嫩的舌头想要回吻。 却在尝到味道后立刻撇开头,“唔……” 他皱着眉头张开嘴,却没躲开盛柏朗禁锢自己下巴的手,“唔!” 他的手用力地推开盛柏朗,但是他却不为所动。 最后他皱着眉坐起身,“你好坏。” “小拾?”盛柏朗看着他,“学会了要做一遍。” 向来听话的他此时有些抗拒,欲言又止好几次后乖乖的俯身下去。 ………… 他没有任何一点关于这些的经验。 结束后,盛柏朗把他抱进怀里。 向来聪明的温郧拾也学着刚刚的流程,贴上去和盛柏朗接了一个绵长而又不同往常的吻。 “睡觉吗?”盛柏朗给他擦嘴角的口水。 “好累。”温郧拾离开盛柏朗的怀抱躺到自己的枕头上。 他用脚把自己的毯子捞上来抱在怀里,“我要睡觉,好累。” 说完之后他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 盛柏朗刚睁开眼就对上了眉目清明的温郧拾,“今天醒那么早?” “柏朗,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盛柏朗起身拿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准备起床。 温郧拾比他早醒十分钟, 醒来后他抱着毯子转身看着盛柏朗,很安静地思考问题。 眼睛一眨一眨地。 “为什么你的那么大,是因为你高吗?”这是他认真地思考了十分钟的问题。 没有找到答案。 他思考的时候还认真地掀开被子往下看自己的小东西,觉得这样真的很不公平。 “什么那么大。”盛柏朗不知道他跳脱的思维在想些什么,他绕过床尾往浴室方向去。 “jiji”温郧拾语出惊人地问:“为什么你的那么大?” “……”盛柏朗回过头看他,“因为你挑吃,所以它就长不大了。” “那我以后不挑吃了可以吗?” “你可以试试?”盛柏朗挤牙膏的时候顺便往温郧拾的牙刷上也挤上牙膏,“过来刷牙。” “柏朗,”温郧拾下床后穿好鞋子来到他身边,“如果你和乔芯柠结婚的话,也会做这样亲密的事情吗?” “不会,我不会和乔芯柠结婚。”盛柏朗站在洗手盆前刷牙。 温郧拾自然而然地拿起牙刷放进嘴里,似乎盛柏朗为他挤好牙膏已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可是她想要和你结婚。”他歪着头一直看着盛柏朗。 “我不会和你离婚,而且只要你不和我离婚,我就没办法和别人结婚,小脑袋瓜子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好吗?”盛柏朗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温郧拾郑重地点头,“我才不要和你离婚。” 他喜欢和盛柏朗一起睡觉。 如果中间还要睡一个乔芯柠,那自己会很不开心。 刷完牙温郧拾跟着盛柏朗一起去上班。 由于已经很多天没有上班了, 来到办公室的温郧拾花了一小段时间重新适应环境。 中午吃饭时打开饭盒看到饭菜的第一眼,他就失去了兴趣。 只对甜品有胃口。 接下来的两天他都没有怎么好好吃饭,因为王姨一直反复高烧没有好起来。 在刘管家的建议下, 王姨入院进行全身检查。 也就是王姨入院的当天, 温郧拾面临第二针狂犬疫苗。 鉴于上一次打完针发脾气没有吃饭,所以这一次的补针安排在晚饭过后。 这次上门的医生除了带着一个医药箱,连衣服都换成了常服。 吃完饭正在书房里玩玻璃珠的温郧拾在某个抬头的瞬间与盛柏朗对上了视线。 这次的刘管家说什么也不愿意做坏人。 忙过之后就安排女佣带着医生在前花园等候。 盛柏朗坐在办公桌上对温郧拾招手,“小拾,过来我们商量一件事情。” 温郧拾手上拿着玻璃珠子走过去,“这两个漂亮的玻璃珠你是出差那次给我带的,你还记得吗?” 他把手上的玻璃珠分享给盛柏朗看。 “记得,你手腕上的伤已经结疤了吗?”盛柏朗握住他的手腕。 温郧拾很乖地把袖子撩起来,“已经结疤啦,不痛了。” “小拾还记得上次我们打了狂犬疫苗吗?” “记得,很痛。”他缩回手低头玩弄手上的两个珠子,“以后再也不打针啦。” “小拾,狂犬疫苗一共有五针,上次打了一针。” “三针。”温郧拾纠正他,“手臂,手腕还有后背,一共三针。” “只有打手臂的才是狂犬疫苗。”盛柏朗眼神很仔细地观察温郧拾的各种反应。 “噢噢,那就是一针。” 手臂上的那一针虽然是痛的,但是相比于浸润性的免疫球蛋白在伤口注射,那一针的痛算不上什么。 盛柏朗试探性地问:“所以我们还有多少针?” “四针,我很聪明的。”温郧拾以为盛柏朗在考他。 说完之后自己也愣住了。 手上的珠子突然就不好玩了。他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没看见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警惕的情绪瞬间又放下来。 他把玻璃珠放在桌子上,“柏朗,我伤口好啦。你看……” 他把手腕上的伤口重新撩开给盛柏朗看,“伤口长好了就不用打针的对吗?” “小拾,伤口结疤了,但是他里面还有一些隐藏的病毒。”盛柏朗伸手把他抱进怀里,“所以我们才要打疫苗,你说对吗?” 温郧拾收好自己的手,坚定地对盛柏朗摇头,“不对,我说不对。” 他眼底开始浮现出害怕的情绪,紧紧地盯着盛柏朗的眼睛:“我不打针,很痛。一点都不要打。” “这次打一针,好不好?”盛柏朗哄着他。 他开始挣扎着离开盛柏朗的怀抱,“我不,你放开我。” 盛柏朗顺从地放开他。 温郧拾立马从他的怀里跳出来,“你别让我打针,我求你了。” 第 56章 又馋了 医生在楼下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女佣也没收到通知可以带人上去。 温郧拾此时不相信任何人,他躲进了床底不肯出来。 无论盛柏朗说什么,他就是不听。 刘管家见这么久楼上还没解决,还是有些担心地上楼查看情况。 只见自家的少爷无奈地坐在地毯上,“呃……少爷。” “诶!”盛柏朗深深地叹息一口气,早知道就不走商量的路线了。 太废人了。 他无奈地看向门口说:“刘管家,通知医生拿针上来。” “不要,刘管家不要让医生上来。我求求你。” 本来想避祸的刘管家再一次逃脱不了做坏人的身份,内心深深地后悔,早知道他就不上来这么一趟了!!! 这一趟不就是招恨么?咋这么能凑巧! 刘管家满心悔恨地往楼下走。 温郧拾在看到医生从房间门口走进来的那一刻,警惕性达到了最高。 他紧紧抱住怀里的毯子,大声地说:“柏朗,这次我真的不喜欢你了!” “出来,不出来医生就进去了。”盛柏朗耐心告罄。 很显然他知道对待温郧拾这样的人需要很多很多的耐心,但是他宁愿花很多的耐心在哄人这方面。 也不会让温郧拾拖着不打针。 “我不出去,我就是不出去!”温郧拾抱着毯子在床底倔强地不肯掉眼泪。 “那行,我走了。”盛柏朗对医生使眼色,做出要走的姿势站起身,“我出去之后医生进去抓你打针我也不抱你了。” 他说完之后,医生果然装模作样地从盛柏朗的对面慢慢走到床边蹲下。 温郧拾吓的赶紧从床底出来,紧紧拽着盛柏朗的脚踝站起身躲在他身后,崩溃的说:“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医生站起身,恭敬地说:“温少爷。” “我才不是什么温少爷,你认错人了!我不用打针!” 温郧拾贴着躲在盛柏朗身后,“柏朗!我以后在家也上班,我以后不挑食,你夹给我的青菜我全部都吃掉,不打针行不行?” “疫苗是医生要你打的,”盛柏朗开始甩锅,“要么我抱着你医生给你打针,要么我去书房,你自己留在这里医生给你打针。” “我不要,我不要。”温郧拾紧紧拽着盛柏朗的手,眼眶红了一大圈:“我不要自己在这里。” 看见温郧拾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盛柏朗心疼。 他软下语气说:“就打一针,手臂的。打完就让他们走好不好?” 事到如今,温郧拾只能红着眼眶点头,害怕又委屈地说:“不打手腕,不打后背。” “嗯,不打。打完手臂就让他们走。”盛柏朗把人拉到床边坐下。 医生把针筒拿出来之前,盛柏朗让温郧拾把脸埋在自己的肩膀里。 “柏朗,我害怕。”温郧拾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来。 “就痛一会儿,别哭。等会我不工作了陪你玩一晚上的弹珠拼乐高好吗?” 肩膀的衣服被拉下来的那一刻,温郧拾下意识地侧身躲避,“柏朗……” “没事,很快的。” 盛柏朗拢着他,针扎入皮肤的那一刻,温郧拾还是害怕地震了一下。 打完之后他还是把自己的手腕藏在肚子前,他害怕手腕上还要打针。 久久不肯抬起头。 刘管家站在门口说:“温少爷,医生已经走了。” 温郧拾这才抬头看出去,眼睫毛是湿的。 刚刚他趴着偷偷哭了。 他看了一眼刘管家,喉咙里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重新趴会盛柏朗的肩膀上。 刘管家心真的累了,又把家里的小祖宗给惹生气了。 这一次逃过一劫的盛柏朗把心放下来,趁热打铁地与温郧拾商量,“还有三针,以后医生过来给你打针,你就过来找我好吗?” “柏朗,你能不能不要让他们进来我们家?那样他们就找不到我打针了。” 温郧拾带着一点点哭腔,单纯又委屈。 “刘管家让他们进来的,不是我。”盛柏朗决定把全部的火力让刘管家一个人去承受。 可怜的刘管家在哭哈哈地帮他们送走医生。 温郧拾失落地靠在盛柏朗的肩膀,“那我要怎么样才可以让刘管家不放他们进来呢?” “小拾那么聪明,明天去求求刘管家好不好?” “好……” 这次的打针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晚上睡觉的温郧拾抱着毯子转了几圈,又馋了。 “柏朗……我想要。” 开过荤的小家伙把自己赤裸裸的欲望毫不掩饰地彰显出来。 盛柏朗自然而然地帮他解决。 今晚结束之后, 盛柏朗开始了自己的引导。 他在平板上下载了一些有关的视频,让温郧拾有空的时候自己去摸索学习。 “是什么业务内容吗?可以上班的时候看吗?” 温郧拾贴着他问。 “不是,但是是你必须要学习成长的一方面,如果看完你想要的话,我们就进行下一步好吗?” “什么是下一步?” 盛柏朗把已经怼到自己面前的毯子拿来,“这个问题到时候你看视频可以找到答案。” “那我看。明天晚上看吗?” “嗯,回家之后有时间就可以看。”盛柏朗转过身平躺,没有侧着身面对温郧拾。 温郧拾侧着身面对着他说:“好。王姨为什么还没好。” “我喜欢吃王姨做的饭菜。” “后厨做的菜我吃不习惯。” “我只喜欢他们做的蛋糕,不喜欢他们做的菜。” “柏朗,王姨明天可以好吗?” 盛柏朗握着他的手,“王姨去医院了,明天我们问问刘管家王姨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现在可以问吗?我明天早上就想吃到王姨做的早餐。” “不可以,现在刘管家已经睡觉了。” “不能打扰别人睡觉对吗?” “嗯。” “那你现在要睡觉了吗?” “嗯。” “那我现在是在打扰你睡觉啊?” “嗯。” “那可以再打扰十分钟吗?” “嗯。” “可以不打第三四五针吗?” “……” “虽然今天的没有很痛,可是我很害怕。” “柏朗,你不心疼我吗?” “你心疼我,你抱着我呢。刘管家才不心疼我。” “他把医生带上来。” “是他把医生放进来的对吗?” “好吧,一定是他……” 还没说够十分钟,温郧拾睡着了。 第57章 王姨得病 第二天早上起床。 温郧拾仍旧没能吃上王姨做的早餐。 他趴在盛柏朗的肩膀上小声地说:“柏朗,你能帮我问问刘管家王姨什么时候可以好吗?” “你自己为什么不问问?”盛柏朗把油条掰开给他泡在豆浆里。 温郧拾摇摇头,“他昨天带医生上楼给我打针呢,我要生气一天。” “噢?生气还能讲时间的呢?”盛柏朗轻笑了几声。 “能,所以你能帮我问问王姨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回来吗?我想王姨啦。” 盛柏朗用筷子把飘在豆浆上的油条按压下去浸泡,“那你先吃早餐。” “泡过豆浆的油条最好吃啦。”他用勺子低头喝豆浆吃油条。 吃完早餐后, 温郧拾跟在盛柏朗身后不断小声地催促,“柏朗,你快问问嘛?” “柏朗,你帮我问问嘛?” “求求啦,柏朗你最好了。” 刘管家就跟在他们身后,送他们出门上车的一路上都听到温郧拾小声的嘀咕。 直到坐上车,盛柏朗才开口替他问:“王姨的烧退了吗?今天去看看,问一下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好的,少爷。”刘管家站在车门边目送他们的车离开去公司。 将午餐的菜单安排下去之后,刘管家让盛家的其他司机送自己去王姨目前所在的医院。 王姨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刘管家过来后被医生礼貌询问这些讯息,最后告知刘管家关于王姨的病情。 持续不断的高烧让王姨看起来很是虚弱。 她躺在病床上,嘴唇有些干燥起皮。 刘管家聘请的护工正好拎着水壶回来,“刘叔,今天病人还是在反复高烧。” “好。”刘管家来到王姨病床前坐下,脸上带着难过的情绪。 王姨想要坐起来。 “躺着吧,躺着就行。”刘管家坐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开口说:“小拾很想你,这几天后厨做的东西他都不爱吃。” 王姨一听便有些着急,她问:“小拾一旦没胃口就会瘦,这几天是不是又瘦了?” “少爷监督着他吃饭呢,你发烧这几日就瘦很多,小拾要是看到你估计又要问王姨为什么瘦啦?王姨你是不是不吃饭呀?” 刘管家装作轻松的语气,学着温郧拾平时说话的模样说给王姨听。 王姨笑着看刘管家,“这半年也总发烧,前几次吃些退烧药熬几天就没事了。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不能退下去,劳烦你费心了。” 说出这些话时,她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作为一个佣人,怎么好意思让主家送来医院,还请了护工照顾呢。 “没事,你加油好起来才是真的。” 护工给病床摇起来。 刘管家起身给王姨倒了一杯温开水,“昨天温少爷不肯打针躲在床底,少爷哄了好半天最后用医生恐吓他,他才从床底爬出来。” “小拾这孩子,从小就害怕打针。”王姨因为发烧声音很嘶哑,像破了口的旧鼓风机,“他不敢去医院也很害怕见到医生。” “是他的外婆外公还有他的妈妈都在医院去世,小小年纪的时候还不懂事,所以吓着了。” 刘管家把水杯递给她:“今天早上他想问你什么时候出院,他想吃你做的饭了。” “我这烧不退,也不敢回去啊。”她也想温郧拾了,活泼好动的孩子。 “所以你加油好起来。” 刘管家站在她身旁没有坐下,等她喝下半杯水之后才说:“我该回去了,后厨还在备午饭呢,下午如果有空的话我再过来看看你。” “不用,你忙你的,我这没什么事。” 此时的王姨还不知道她的病情。 刘管家点点头,转身出病房下到停车场。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盛柏朗,“少爷。” “嗯,去看望王姨了?”盛柏朗的眼睛还停留在电脑屏幕上。 “我现在还在医院的停车场,王姨……她的病情不太好。”刘管家有些艰难地说:“胰腺癌全身扩散了。” 盛柏朗看着屏幕的眼睛轻轻一皱,“医院的主治医生和你谈了?” “是的。”刘管家回忆着刚刚医生说的话,“王姨的身体各方面机能都不太好,这个年纪了化疗不一定能撑下来。” “医生说如果没有旁系亲属,那这个病情要她本人知晓再看本人意愿是否接受治疗。” “总的来说风险性还是挺大的。” 刘管家认识王姨短短四个月时间,他可以看到她对温郧拾是真的很上心。 记得住温郧拾所有的喜好,脾性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动作和小行为。 她曾经一定是用自己全部的精力照顾温郧拾。 所以才让没有了妈妈也没有爸爸爱护的温郧拾生活的这般没有忧愁。 甚至好似将他养成了一个偏正常的孩子。 “医疗费让她不要担心,盛家替她出。”盛柏朗坐在办公桌面前,“找一下国内在这一方面有名的专家,换。” “好的少爷,只是温少爷那边……需要让他知道吗?王姨的这个情况说不准还有多少……时间。” 盛柏朗靠在办公椅后,轻轻合上双眼,“迟点再看看。” 刘管家还把他从王姨那边听来的关于温郧拾不去医院还有怕打针的来由告诉了他。 挂断电话后, 盛柏朗有些头疼地看着面前的电脑。 习惯了王姨在身边那边多年的温郧拾到时候应该怎么去适应呢? 他现在连饭菜不合胃口都要时不时地闹脾气。 中午温郧拾从下面上来找盛柏朗吃午饭,“柏朗,刘管家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吃到王姨做的菜吗?” 盛柏朗把保温盒打开,“小拾,如果王姨以后都不做饭了,你可以努力习惯吃别人做的饭菜吗?” “不要,我要吃王姨做的,王姨做的最好吃。” 其实不是王姨做的最好吃,而是对于温郧拾这样的自闭症患者,长达十几年吃同一个人做的菜。 他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一个习惯。 好不好吃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对他来说那个饭菜的味道不会改变。 就像他生活习惯了的环境那样。 很难去接受这些改变。 第58章 王姨的决定 “可是王姨年纪大了,她一直需要做饭的话,她会很累对不对?” 温郧拾手中拿着筷子,不解地看他:“王姨说累的时候休息几天就好了,以前王姨发烧她也会给我做简单的面条。不用做很复杂很麻烦的菜。” “如果王姨累了我可以吃很简单的面条的。”他看着面前保温盒里的饭菜说:“柏朗,我不喜欢吃这些菜。” “我想吃王姨做的。” 盛柏朗看见他脸上抗拒的表情,“从今天吃,尝试让自己接受后厨做的饭菜,以后都只吃后厨做的饭菜可以吗?” 温郧拾敏感地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以前小的时候他只吃妈妈做的饭菜,后来王姨来了之后就只能吃王姨做的饭菜。 他放下筷子,“我不要。我只吃王姨做的。我不要吃别人做的。” “可以尝试改变的,小拾。”盛柏朗把鸡蛋羹勺到他的米饭上,给他拌匀。 这些都是温郧拾的吃法。 “不可以,我要一直吃王姨做的。”温郧拾好看的眸子盯着盛柏朗,“所以王姨在医院怎么了?” 他真的很不喜欢医院。 不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去医院。 他敏感地察觉到什么之后,开始在心里担心王姨。 “先吃饭。”盛柏朗还没想好应该怎么样教会温郧拾离别。 “不吃。”温郧拾推开门前的保温盒,“我要王姨,现在就要。” 盛柏朗皱着眉说:“王姨现在还在发烧,你要王姨生病着起来给你做饭吗?小拾。” “我要王姨。我可以吃面条,我不要吃这个。” 温郧拾低着头,没一会儿就开始掉眼泪。 盛柏朗苦恼地看着他,“过来。” 温郧拾低着头跨坐在盛柏朗的大腿上,顺从地趴在他肩膀,“我不想王姨去医院,可不可以不去医院。” “人生病了就要去医院,听医生的话。”盛柏朗小声地问:“让秘书给你泡不辣的泡面,吃了我们睡觉好吗?” “我想吃王姨做的菜,我已经很久没有吃王姨做的菜了。” 温郧拾有些委屈,他想王姨了。 “等王姨好了,再吃王姨做的菜。现在先吃饭好不好?”盛柏朗侧过头用鼻子蹭他柔软顺滑的头发,“我饿了,小拾。” 温郧拾撇了撇嘴,“不辣的泡面是什么泡面。” “你想吃哪一种?让秘书给你泡?” “红烧牛肉面可以吗?”温郧拾坐起来,“红色的那个然后不要那个菜包。” 盛柏朗放开环住他腰的手让他起身,“好,你开门出去让秘书给你泡。” “我去吗?” “你去,秘书是熟悉的人,小拾可以自己去。”盛柏朗重新开始有意无意地锻炼他的独立能力。 在改变温郧拾这条路上, 他总是数次心软忍不住宠着他。 王姨的病让盛柏朗清醒了几分,他应该坚定地让温郧拾成长起来。 不应该像这段时间这样心软宠溺着他。 温郧拾跟秘书说完之后,回到饭厅坐在盛柏朗身边等着自己的泡面。 “柏朗,你饿吗?饿的话,你可以先吃哦。我的泡面还要好久才能吃呢。” 一小会儿,他的情绪被泡面转移。 盛柏朗把他的那份甜点拿到他的面前,“先吃甜点,吃完等会泡面就来了。” “好……” 刘管家在下午的时候重新来到医院。 他找到主治医生再次一次谈话,最后才来到王姨所在的单人病房里。 “王姨。”他坐到床边看见王姨下午的精神还算不错。 “诶,早上才来怎么下午又过来了?”王姨坐在床上正在看手机研究菜单,“我退烧了,如果今天没发烧我明天就应该能出院了。” 她脸上带着一些休息了这么多天的歉意。 刘管家拿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思虑再三还是应该让她本人知道自己的病情。 王姨手上拿着手机屏幕还亮着,手却有些颤抖,嘴唇蠕动,“难怪……难怪发烧一次……一次比一次要难退。” 她无助地低下头,眼神变得六神无主。 刘管家:“王姨,少爷说关于医药费这一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们盛家来给。但是关于是否选择化疗需要你自己做决定。” “少爷为你换了国内这方面最好的主治医生,明天会过来根据你的病情开展后续的治疗。” “不……”王姨摇摇头,“不用……” 她现在还有一些没从自己的病情中缓过来。 沉默了很久。 刘管家听见她开口小心翼翼地问:“剩下这段时间我还能回盛家工作吗?” 她没有地方可以去,也不想做化疗无意义地延长自己痛苦的生命最后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地离开。 “少爷并没有开除你的意思,少爷更希望你能好起来一直陪着温少爷,温少爷很依赖你。”刘管家微微叹气。 王姨摇摇头,“你不知道,我老公就是这个病走的,我现在的病情发展到这样我知道后面面对的是什么,我……不想最后的时间都在医院里面。” 她想多陪陪温郧拾,想把自己做饭的手艺教给另一个人。 希望她还能有这个时间。 刘管家面色凝重地说:“我们都会尊重你的决定,关于你的病情少爷暂时没有让温少爷知道的想法。” “不,不用说。”王姨难过地看着窗外,“不用告诉小拾,这样他会很难过的。” 照顾了温郧拾这么久,她深知温郧拾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 “不用那么麻烦换医生,就用随便一个医生开一些中药和止疼药就可以了。” 最后的日子她不想在化疗放疗和进出手术室。 刘管家劝说:“这是少爷吩咐我给你找的,或许好的医生会有更好的治疗方案。” “真的很谢谢少爷,”她下定决心拒绝这些安排,“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无论是哪种更好的方案,现在也只能是提高我的生存质量。” “所以,不用这么费钱伤神。我想快点出院。” 刘管家看见她如此坚定的眼神,也不由得点头,“好,我会打电话和少爷商量。” “谢谢你,真的!” 谢谢盛柏朗可以让她带着病回去再照顾温郧拾一段时间,感谢盛家那么大的家宅对这些没有避讳。 第59章 不吃饭 当天温郧拾下班回到盛家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刘管家。 “刘管家。”他来到后花园的花房里找到人,站在花房门口说:“王姨呢?王姨今天也没有退烧吗?” 刘管家看着他,“王姨这两天就回来了。” 说话间他的脸上不像平日里全是喜色。 敏感的温郧拾心里隐约地觉得不安,“医院不好,王姨可以不去医院吗?” “王姨已经退烧了,这两天就能出院回来的,小拾不用担心。” 温郧拾没说话,转身去了葡萄架子下。 盛柏朗换好鞋过来找人,看见他拿着手机在给王姨拨电话,脸上挂着委屈。 他走过去陪着温郧拾坐在沙发上,“王姨明天就回来了。” “真的回来吗?”温郧拾看着自己拨过去的那么多通电话都没被接,“柏朗,我很想王姨,我很担心她。” “我知道。”盛柏朗把他的手机熄屏放到一边,“明天就能见到王姨。” “那为什么王姨不接我的电话,我打了很多个。” 他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机,“为什么王姨老是生病发烧。” 盛柏朗把他牵到腿上,“因为王姨年纪大了,抵抗力不好。” “柏朗,明天我会见到王姨吗?” “会,先吃饭好不好?” 中午的时候那一桶泡面温郧拾都没有吃完,这个点应该已经饿了。 可是当他来到餐桌坐下的时候,拿着筷子每个菜都尝几口又放下。 刘管家在一旁看着,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温郧拾放下筷子在位置上坐着,“柏朗,我想吃王姨做的菜。” 王姨在的时候他知道她在,平日里不经常嚷嚷着王姨怎么样怎么样。 但只要王姨不在超过两天,他整个人的情绪会一直保持着失落的状态。 开口闭口都是他想王姨,他要王姨。 习惯对于患有自闭症的温郧拾来说真的不友好。 “小拾,你觉得这个菜很难吃吗?”盛柏朗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的碗里。 温郧拾摇摇头,用手表示出抗拒把面前的碗推得很远。 “如果不难吃,为什么不可以吃别人做的菜?” “我想吃王姨做的菜。”他把腿盘在椅子上,“柏朗,我想吃王姨做的菜。” 他今天总是在重复着关于王姨的话。 盛柏朗沉默着吃饭,决定等会再和他讲道理。 一旁的刘管家看见自家少爷不说话,心里变得有些担心。 于是他开口说:“温少爷再等等,今天先吃后厨做的菜好吗?” “不好,我想吃王姨做的菜。” “今天没有王姨做的菜。”盛柏朗的语气有些严肃,“刘管家,按照他平时的分量把菜分给他,什么时候吃完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饭桌。” 温郧拾听完后皱着眉头,“我不要吃。” “不要吃你今晚就在这里坐着。”盛柏朗不似刚刚那样地哄着他。 “我不吃。”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委屈。 刘管家听从盛柏朗的吩咐,上前用公筷把平日里王姨给他做的份量夹到他位置前面的餐盘里。 温郧拾抿着嘴垂下头不说话。 等刘管家夹完菜之后,他默不作声地抬头推开。 盛柏朗放下筷子,“不吃就在这里坐着,今晚不准回房间睡觉。” 说完他抽出纸巾擦干净嘴离开饭厅。 啪嗒── 温郧拾的眼泪滴在手心上。 刘管家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少爷离开,小声开口对温郧拾说:“小拾,等王姨回来了,我们再吃王姨做的菜好不好?” 温郧拾小声地吸着鼻子,摇摇头。 “刘管家,”盛柏朗坐在客厅,“别哄他,吃就吃,不吃就让他坐着。” “这……”刘管家一脸难为情地看着温郧拾,纠结过后还是选择安静地站在一旁。 温郧拾盘着腿坐了很久。 盛柏朗说不吃完不能离开餐桌,他就真的很听话地盘着腿坐在位置上。 腿酸了就把腿放下来,过一会儿再盘上去。 餐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 盛柏朗动身上去洗澡的时候经过饭厅看见温郧拾已经没有在哭。 刘管家看见盛柏朗上楼后,吩咐女佣再次把饭菜热一遍,“小拾,咱们听话,吃半碗好吗?我帮你把这里面的青菜挑出来,我们就只吃肉不吃青菜,好不好啊?” 温郧拾摇摇头。 把刘管家放在面前的菜饭用手推到自己够不到的地方。 在饭桌上坐了两个多小时,刘管家一遍一遍地热饭菜,偷偷地哄着他。 一点用都没有,温郧拾还是不肯吃饭。 盛柏朗洗完澡之后也没有下来。 刘管家也不敢上甜品,他站在离温郧拾的不远处已经听到了他肚子饿的声音,可就是倔强不肯吃。 前两日不肯吃闹点小脾气的时候,盛柏朗会让后厨先上一些甜品。 至少那样可以哄着他多少吃点米饭和菜。 刘管家发愁地看着温郧拾,也不知道今天自家的少爷怎么了,突然就严厉起来。 坐的久了,温郧拾的屁股有些痛。 他在椅子上挪来挪去,最后选择蹲在上面。 一直到晚上九点半,盛柏朗才从楼上下来。 温郧拾已经换了几百个坐姿了,就是不敢离开饭厅。 刘管家看见他下来,连忙上前小声地说:“温少爷还是不肯吃,要不先上点甜品让他垫垫肚子。” “不用,不吃就让他饿着。” 盛柏朗的声音故意说的很大,“现在九点半了,超过十点没有吃饭上去,今晚让女佣收拾楼下的客房让他住。” 温郧拾蹲在椅子上紧紧地抿着唇,眼眶又开始泛红。 刘管家愣在原地,“这……温少爷现在已经很饿了,我站在他身后都能听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要不今晚就算了,明天王姨出院回来可能会好一些。” “温少爷可能就是太担心王姨了。” 刘管家还在为温郧拾求情。 盛柏朗不理会他这些话,“让女佣上去把他的那张毯子拿下来,十点没吃完就把毯子送进去客房。” “不准碰我毯子……”他从位置上走到饭厅门口,没有跨出去,对着盛柏朗说:“不准碰我毯子。” 第60章可以不听话吗 盛柏朗看着他:“也是,毯子不用拿了。不吃饭今晚你就睡饭厅,连那客房都不用收拾了。” “我不吃,我就是不吃。”即使流着眼泪,他也倔强地不肯吃饭。 刘管家都心疼死了。 盛柏朗转身往楼上走,“刘管家吩咐后厨的人都下去休息吧,把饭菜撤掉,不用在饭厅里陪着他。” “少爷,”刘管家着急地看着盛柏朗毅然上楼的背影。 温郧拾从一开始的小声哭,到后面女佣上来把饭菜撤掉之后大声地哭泣。 楼上的盛柏朗房门没有关,温郧拾的哭声他听的一清二楚。 刘管家不肯离去,拿着纸巾围在温郧拾身边着急上火。 “小拾!温少爷,我给你做碗面,我们吃了上去跟少爷说吃过了,然后洗澡睡觉好不好?” “温少爷,声音都哭哑了,别哭了,王姨看见了得心疼。” 温郧拾躲着刘管家,不肯让刘管家给他擦眼泪,他绕着饭厅走,刘管家跟在身后追。 最后他站在饭厅的门口处,一步也没有踏出饭厅的门口。 他一边哭一边看着楼梯的方向。 刘管家怎么哄都哄不好,最后还是急匆匆地去后厨让他们下一碗面。 面煮好了温郧拾站在饭厅的门口里面,还是不肯吃。 哭的声音让人听了心疼。 盛柏朗穿着睡衣下楼,看见人的温郧拾哭得更委屈了。 刘管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难受。 盛柏朗说:“刘管家下去休息吧。” 他牵着温郧拾到饭厅椅子上坐着,软下来说话:“把面吃了,我们就上去洗澡睡觉。” 温郧拾边哭边看着他,倔强地说:“我不吃。” “那我上去就真的不下来了,再怎么看着楼梯哭都没有用。我上去把门一关就睡觉了。时间很晚了,知道吗?” 温郧拾伸手紧紧地拽着盛柏朗的睡衣,呜咽地抽泣着,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眼泪不停地从眼眶里出来。 “我想王姨。” “我要王姨煮的面。” “我不要吃别人做的。” 他哽咽又委屈地对盛柏朗说,“我就是不想要吃这些。” “过来。”盛柏朗调整了自己的位置,把面从旁边的位置挪到自己面前。 温郧拾皱着眉,用手背擦干净眼泪面对面跨坐在盛柏朗的腿上。 哭大半个小时,他累的把头趴在盛柏朗的肩膀。 自己的肩膀一抖一抖地抽噎。 “面条凉了,”盛柏朗拿起筷子搅拌一下,香味飘出来。 温郧拾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咕咕声。 “吃了上去洗澡睡觉,不然真留你自己一个人在下面了,明天早上还有很多会议要开。” “柏朗,可以不吃吗?”温郧拾用脸在盛柏朗的脖子上蹭了一蹭。 “不可以,不吃的话今晚你就在饭厅睡觉了。” “不吃可以和你上去睡觉吗?” “不可以。” “求求你了,柏朗。” “没用。” “那你可以陪我在饭厅睡觉吗?” “不可以。” “那我自己一个人不能睡觉。” “谁让你不吃饭?” “我不想吃,可不可以不吃?” “你饿了。” “饿了也不想吃,可以吗?” “不可以。” “求求柏朗……” 温郧拾渐渐停下哭声,盛柏朗把他从面对面抱着的姿势改成了让他侧身坐在自己腿上,“不吃我上去了,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我要睡觉了。” 他把筷子放在温郧拾的手边,“除了王姨做的面之外,其他人做的面也很好吃的,你试试。” “柏朗……” “十秒钟,不吃我上去就不下来了。” 在盛柏朗坚定地倒数声里,温郧拾终究还是拿起了筷子一边流泪一边把面吃完。 吃完之后盛柏朗拿纸巾给他擦眼泪和嘴巴,“肚子饿扁了都,让你吃个面怎么就这么委屈?” “我想吃王姨做的。” “那这个面不好吃吗?很难吃还是里面有什么你不吃的东西?” 温郧拾摇摇头,诚实地说:“好吃,但是我想吃王姨做的。” “以后就吃后厨做的,每天晚上都是这样,不吃那就自己在这耗着。” 盛柏朗牵着他上楼。 温郧拾委屈地撇着嘴巴,“柏朗,你不对我好了吗?” “你不听话。” “你很听话。”他小声地反驳。 回到房间拿好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盛柏朗让他躺好之后就把灯关了。 今晚的温郧拾没有很多话,因为他的心情不好。 关灯十几分钟了, 温郧拾一直抱着毯子背对盛柏朗躺在床的边缘,离盛柏朗保持着床上最远的距离。 盛柏朗闭着眼平躺,听到他窸窸窣窣翻身,换姿势。 一会儿趴着一会儿侧躺着,再平躺。 始终不挪过来,也不面对盛柏朗那边。 心里觉得委屈。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很小声地开口:“我很听话的。” 盛柏朗眼睫毛动了一下,还是没有睁开眼。 “我很听话的,”温郧拾抱着毯子侧身过来面对着他。 重复地小小声说:“我很听话,我才没有不听话。” “我只是不想吃那些菜。” “我哪里有不听话。” “你就是不想对我好了,所以你才说我不听话。”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里又带上哽咽。 安静了几分钟。 温郧拾慢慢地朝盛柏朗挪过去,抱着毯子贴着盛柏朗一侧的手臂。 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用毯子把盛柏朗的手臂包裹起来抱在怀里闭上眼睛。 嘴巴却还在继续说,过一会儿崩一句出来。 “我不喜欢吃别人做的菜也算不听话吗?” “我就是不喜欢吃别人做的菜,柏朗。” “可以不听话吗?” “不听话也对我好可以吗?” “你不喜欢我了吗?” “你为什么不对我说晚安。” “柏朗……” “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不想听话可以吗?” “你说可以好吗?” “那样子我就可以做个不听话的人。” “就是不想吃那些菜……” “可以不要让我吃别人做的菜吗?我只想吃王姨做的。” 盛柏朗听着他低声不停地说,到后面他还乖乖地用头贴在肩膀上,“柏朗晚安。” 说完晚安的下一秒,他就睡着了。 “小拾晚安。”盛柏朗把包裹着自己手臂的毯子抽出来放到一边去,把人抱在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入睡。 睡着之后的温郧拾嘴里都还在说自己很听话。 第61章 病情发展 第二天, 上午,王姨在医院办理出院。 中午回到盛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今天中午的温郧拾依旧是吃后厨准备的饭菜。 经过昨晚之后, 今天的温郧拾不敢乱发脾气造次。 只是碗里的白米饭吃了大半碗,面前的菜却不怎么动。 盛柏朗用筷子夹了几根叶菜放在他的碗里。 他深深地皱着眉头放进嘴里胡乱嚼几下就往下吞。 吞下去之后立刻放下筷子说吃饱了。 盛柏朗看了他一眼。 感受到视线的温郧拾指着自己的碗说:“你看,我吃了那么多米饭,我真的吃饱了。” 盛柏朗看着他今天依旧有点肿的眼睛不忍心说他。 晚上到家时, 温郧拾看见了站在门口等他的王姨。 车刚停稳他就推开车门下车,“王姨!王姨,我好想你。你这次生病为什么这么久?” 小嘴一撇就开始埋怨,“我好想吃你做的饭,柏朗昨天凶我了。” 盛柏朗走在他身后,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腰,“王姨,回来了。” “诶,谢谢少爷。”王姨郑重地点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温郧拾,“王姨也很想你了,小拾这几天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都瘦了。” “我想吃王姨做的饭,王姨,你以后不要再生病了好不好啊?” 温郧拾挽着王姨的手,撒娇地说:“你不在我好难受,我超级想你。” “小拾要听话,王姨教后厨的人做饭,以后后厨做出来跟王姨一样味道的菜给你吃好不好啊?” “不好,我要王姨做的。” 温郧拾反复无常低落了几天的情绪,在见到王姨的那一刻消失了。 他现在的情绪异常的激动,绕着刘管家转圈,绕着王姨转圈,就是没有绕着盛柏朗转圈。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到现在还委屈着。 表面看上去像是没什么,其实暗戳戳的生气着。 晚上吃饭睡觉的时候离盛柏朗远远的。 等他以为盛柏朗已经睡着之后,才开始挪回去,小声地叽叽喳喳说话。 说到困了想睡觉的时候才跟盛柏朗说晚安。 第二天早上起来又当没事人一样。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 周六, 温郧拾正在客厅抱着平板玩上面的游戏,正在后厨做饭的王姨突发晕倒。 当王姨被人抱着从后厨出来的时候,温郧拾放下平板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出去。 盛柏朗在楼上的书房,听见他大声的喊:“王姨!” 他穿着居家服从书房往楼下看,只见温郧拾冲着出去。 温郧拾紧紧地跟在刘管家的身后,“王姨怎么了?” “王姨身体不舒服,我们送王姨去看看。”刘管家没有跟他说医院,也没有提及医生。 但是温郧拾紧紧地拽着王姨的衣服,“不去医院,刘管家,不要送王姨去医院好不好?” 盛柏朗从后面过来拉着他,“刘管家,你跟着过去。” “王姨,王姨你快点醒过来,我们不要去医院。” 温郧拾在这一刻非常害怕地拉着王姨。 盛柏朗把他拉在怀里,“小拾要跟着一起去医院吗?王姨身体不舒服,要先去医院看看是什么情况,发现问题了要及时医治,好吗?” “不好,我妈妈被抱着去医院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柏朗,我害怕。”温郧拾拽着盛柏朗的手:“我们不要送王姨去医院。” 盛柏朗拦着温郧拾的手,让车门被关上:“小拾,医院才可以救人。” “不救人,不救人,外公外婆妈妈都是在医院变成让我再也见不到的人,我不想王姨也这样。” 他站在原地着急地跺脚。 盛柏朗心疼地抱着他。 王姨的病情发现的很晚,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病情恶化的太快。 盛柏朗不知道应该怎么让温郧拾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减轻一点对王姨的依赖。 在王姨住院的这段时间,温郧拾情绪低落的很明显。 他的话变少了很多。 甚至晚上贴在盛柏朗的身边时,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抱着毯子入睡。 在王姨住院的一周里, 温郧拾不再闹着要吃王姨做的菜。 周日的早晨,王姨出院回来看起来很是虚弱。 温郧拾红着眼眶上前小心翼翼地拉着王姨的手,“王姨,你去医院回来为什么会瘦那么多啊?” 他的模样乖巧懂事。 王姨强撑着精神笑着说:“因为医院的饭菜不好吃,所以王姨才瘦了。” “王姨,我不要吃你做的菜啦。后厨做的菜也很好吃,以后你好好休息,不要生病好不好?” 温郧拾低声说着,“我以后不要吃你做的菜啦,你不要生病了。” 刘管家在身边心酸地看着温郧拾。 盛柏朗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着手上的平板,里面的是关于王姨这次住院的所有检查报告。 王姨虚弱地握着温郧拾的手,眼中满是不舍。 这次出院过来她已经做好了与温郧拾道别的准备。 她已经撑不了太久了,癌细胞的扩散让她不断地需要止疼药去维持。 温郧拾的生活细节她已经像交代后事一般全部细细地与刘管家说了。 关于她自身炒菜那些用料和方式她实在是已经没有精力去教给后厨的人了。 “小拾,”她牵着温郧拾的手在亭子里坐下,“王姨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可以吗?” “王姨,”温郧拾敏感地察觉到不一样的情绪,“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说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不想听。” 刘管家回到客厅为王姨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亭子里之后回到了客厅。 盛柏朗说:“在外面?” “在亭子里说话,王姨说下午回她的老家。”刘管家站在盛柏朗身边。 “她老家那边有什么好的医院吗?” 刘管家摇摇头说:“没有,就一个小镇上,估计只有卫生院。” “雇两个人过去照顾,药物那些安排人送过去。” “好的,少爷。” 刘管家来到门口把事情安排下去。 温郧拾听到王姨说要回家养老。 王姨用的理由是因为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很难再去照顾他。 “王姨,我不用你照顾了,我可以照顾你的。我再也不让你给我做饭了好吗?” 温郧拾不舍的情绪赤裸裸地表达出来,真挚且实诚。 王姨看着他,“我们小拾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小孩,以后尽量不要和盛少爷闹脾气,听话好吗?” “王姨,你和我一起住在这里吧?这里的房子那么大,还有那么多的花园。我们第一次住这么大的房子呢。” “小拾,人一辈子,落叶是要归根的。”王姨反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抚摸他的手背,“王姨要回家啦。” 第62章 离别 “王姨的家在哪里,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回去吗?” 他和王姨分开的最长时间也就是刚来盛家,以及最近这段王姨生病住院的日子。 如果王姨要回家,那他也想跟着王姨一起走。 “傻孩子,你和盛少爷现在结婚了,不能跟着王姨一起啦。” “柏朗可以和我们一起搬家吗?王姨,我长大了,我可以去熟悉新的环境。” 温郧拾单纯地认为这一切还是可以被改变的,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挽留王姨。 王姨对他摇摇头,“小拾,你要好好地跟盛少爷在一起,以后你们会有孩子会有一个家。盛少爷是一个极好的人。” “可惜王姨看不到你的孩子,也没办法替你照顾孩子了。” “可以的,柏朗说我和他会有孩子。”温郧拾听到王姨这些像告别的语气,情绪变得非常地不安。 他好像预感到自己正在失去什么,“王姨,我们去和柏朗商量一下好吗?” “小拾,这里是盛少爷的家,也是你的家。但是这里不是王姨的家,每个人都要回家,王姨也不例外哦。”她温柔地看着自己带了那么多年的孩子。 “王姨……”温郧拾低着头看到王姨手上吊针的伤口,“疼吗?这里是不是很疼……” 王姨眼中噙着泪水,“不疼,王姨真的很幸运能带着你到现在,小时候瘦弱的崽崽跟着王姨长这么大,还成了家。” 温郧拾知道了,他知道王姨一定会要回家。 他放开王姨的手跑到客厅,声音着急地询问:“柏朗,我不想让王姨回家,可不可以想想办法?” 盛柏朗放下手中的平板反扣在桌面上,“王姨呢?” “王姨在外面,我们出去让王姨不要回家好不好?” “少爷。”王姨出现在客厅的门口,“小拾听话,不要闹人好吗?王姨……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回来看你。” 刘管家安排女佣去收拾好了王姨宿舍里的东西,已经放上车了。 “柏朗,你帮我想想办法嘛?”温郧拾仰着头,无助地看着他。 盛柏朗心疼地给他弄了一下额头前的头发,“乖,等会我们跟王姨一起用午餐然后跟王姨说再见,以后我们有空再过去看王姨。” 这并不是温郧拾想要的答案,他不开心地垂下眼皮开始不说话。 在吃午饭的时候, 王姨第一次坐在桌子上同温郧拾和盛柏朗一起用餐。 她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了,只是喝了面前的一些汤水。 温郧拾保持着生气的模样沉默着。 王姨对他说话,他也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直到午餐结束, 刘管家送王姨来到门口。 温郧拾站在客厅里眼眶红红地看着外面,抿着唇想哭又不哭的样子。 “小拾,我们一起出去送送王姨。”盛柏朗牵着他。 王姨站在门口很是不舍,她知道这个病情会发展的很快。 可身体机能下降的速度仍超出自己的认知。 她一直等到盛柏朗牵着温郧拾出来。 “小拾,王姨走啦。”她虚弱地站在门口,想要上前拥抱一下温郧拾。 可是她现在的腹部很痛,痛的她有些无法站立。 温郧拾最终才走上前,“王姨,可以不走吗?” “王姨要回家啦。”她笑着最后一次轻轻摸了温郧拾的脸蛋,“冬天要记得擦面膏。” 温郧拾低下头,难过地说:“王姨,我舍不得你走,我很难过。” “别难过,王姨回家了是高兴的事情,这里会有很多其他人陪着你,要开心一点,多吃饭多长肉。这样我们的小拾才能健健康康的。” “柏朗,我可以跟王姨一起回去吗?可是我又舍不得你。”温郧拾转过身泛红的眼眶,好似在这之间做着一道很难选的选择题。 王姨轻轻地笑了一下,“小拾,我要走了,跟我说再见好吗?” 温郧拾又转过头来看着王姨,“可以不再见吗?可以吗王姨?可以吗?”他小声哀求着。 她苦涩地笑着:“这次不可以了哦小拾。” 最后王姨被刘管家搀扶着坐上车。 温郧拾站在原地,乖巧地抬起手做着拜拜的动作。 等车开走后,他转身走到盛柏朗面前,把脸埋在胸口,“柏朗,我心里好像有虫子。” 盛柏朗回手抱着他,“没有虫子,这是因为你舍不得王姨,所以心里疼对吗?” “我们去找王姨好不好?我现在就想王姨了。为什么王姨要离开我……” “王姨没有离开你,只是王姨她要回家了。”盛柏朗感觉到自己胸口前的衣服有点湿湿的暖意。 “照顾你是王姨的工作,就像你白天去上班晚上结束工作回家了一样,现在王姨的工作也结束了。” “所以她现在就回家了对吗?”温郧拾还是觉得很难过。 “是的。” “那刘管家呢?刘管家以后也会结束工作回家吗?” 刘管家站在一旁,突然被提到,他看向温郧拾。 恰好温郧拾也抬起头看着他,“我不想你结束工作回家,你不要回家好吗?” “好,我答应你。”刘管家看见他的眼神,心就发软。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郧拾一直翻来覆去到凌晨一点。 好不容易睡着了,凌晨四点的时候抱着毯子从床上坐起来。 盛柏朗迷糊中睁开眼,“小拾。” 他伸手把灯打开,温郧拾这才呜咽地哭着说:“柏朗,我好想王姨。” 盛柏朗从床头抽了好几张纸巾,“不哭了,过来抱抱。” 他靠在床头把人抱进怀里,温郧拾趴在他身上哭了十几分钟。 哭累自己闭着眼睛休息,慢慢又睡着了。 盛柏朗把人放到床上平躺,蓝色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在他躺下没多久后,温郧拾迷迷糊糊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盛柏朗捞着人往自己的怀里带,温郧拾并没有睁开眼,闭着眼睛还在哭。 离别的这个课题带给他的后遗症很长。 接下来的一周, 温郧拾白天里闭口不提王姨,却总是会在晚上睡的迷迷糊糊时从床上坐起来默默地流泪。 直到盛柏朗抱着他,他才会呜咽呜咽地哭。 哭累之后趴在盛柏朗的身上重新入睡。 他的话变得很少,不像从前那样老是追着问为什么。 吃饭的时候桌子上的每一道菜他都会吃。 每顿饭吃的量不少,但就是肉眼可见地瘦下去。 第63章 小拾很乖 周末, 温郧拾趴在书房的玻璃珠轨道中玩耍。 盛怋集团已经在官媒上宣布了盛柏朗和温郧拾两人的官方照片。 杜殷威和乔霖燃两人来到盛家门口,几人前段时间一直都计划小聚一下。 盛柏朗以温郧拾情绪不好为由将人约来了盛家。 “小拾,上次见过的霖燃他们到了,我们下去跟他们一起玩好吗?” 温郧拾抬起头看着他想了几秒,摇摇头重新趴在地上。 “小拾,过来。”盛柏朗朝他伸出手。 温郧拾重新抬起头,犹豫地放下手中那十几颗玻璃珠子起身来到盛柏朗身边。 “陪我下去玩玩?”盛柏朗摸了摸他的脸蛋。 温郧拾摇摇头。 见他真的不想下去,盛柏朗也没有强求,“我在一楼,你等会玩完就下来?” “好。” 他回到垫子里坐下背对着盛柏朗出去的方向。 杜殷威他们在一楼的沙发上坐着,“小拾呢?没有跟你一起下来吗?” “在上面玩弹珠。”盛柏朗边下楼梯边说,几人在楼下讨论着官宣结婚有多少大家族心碎这个消息。 温郧拾呆呆地坐在垫子上,剔透的眼泪滴落在玻璃珠上。 哭完之后自己去厕所用洗脸巾擦脸再重新回到玩具房的地垫上。 一直到杜殷威他们离开,他都没有下楼。 盛柏朗上来的时候他已经和一堆乐高睡在了一起,“小拾,抱抱。” 他把温郧拾抱起来往主卧房间去。 温郧拾睁开眼,“柏朗……” “嗯,回房间再陪你睡会儿。” “柏朗……”他单纯地靠在盛柏朗的肩头喊名字。 喊完之后又不说话。 盛柏朗抱着他坐到床上,“怎么了?我在这。” “柏朗……” 他就靠在盛柏朗的肩头,一声一声地喊着他的名字,到后面慢慢睡着。 盛柏朗小心地把他放到床上。 王姨可能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刘管家早上的时候来询问盛柏朗后事的操办。 他将毯子塞到熟睡的温郧拾怀里,随后掀开被子躺进去陪着他睡。 两人这一周的睡眠情况都不好,一个半夜要起来哄人,一个半夜起来默默地哭。 晚饭的时间, 刘管家上楼敲门,“少爷,晚饭时间到了。” 温郧拾抱着毯子睁开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今天不用上班,现在的时间是晚上。 他坐起来看着门口的方向发呆。 盛柏朗打开房间里的灯,“午睡太久醒来会不会不舒服?” 他摇摇头,“柏朗。” “怎么了小拾,我们要说话好吗?”盛柏朗看短短一周就变尖的下巴,眼里很心疼。 温郧拾撇了撇嘴,眼睛盯着盛柏朗的手不说话。 盛柏朗伸手过去,把他怀里的毯子拿开,细声地询问他:“想王姨了对吗?” 他头放的更低了,被猜中心里的心思眼眶红红的,“想。” “你知道王姨生病对吗?”盛柏朗朝他伸手。 温郧拾挪过去钻进他的怀里,难过地点点头。 盛柏朗给他顺着后背:“王姨是真的回家了,没有去医院。” “王姨会跟妈妈一样对吗?” 像妈妈一样,变成小小的盒子,从此再也看不见了。 “嗯,王姨生病了。所有人最后都会变成和你妈妈一样,人老了都会死去,或者生病。” “我知道。”温郧拾哽咽地点头,“可是我会很难过,我想一直看到王姨。” “可以难过,但是不要一直藏在心里。”盛柏朗心疼的喉咙都变了声音,“哭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哄你。” 温郧拾伸手环住盛柏朗的脖子,低声地呜咽,“我真的好想王姨,我的心空空的。” 他呜咽的哭声回荡在房间,盛柏朗陪了他很久很久。 向来会表达自己内心情感的温郧拾默默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刘管家在第二次上来时,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哭声放下要敲门的手默默转身下楼。 “柏朗,我饿了。我想吃王姨做的菜。”温郧拾在盛柏朗的脖子拱了几下,“我们下楼吃饭吧。” 发泄过情绪的温郧拾看起来精神了一些。 “小拾好乖。”盛柏朗带着他去洗脸下去吃饭。 刘管家看见温郧拾肿肿的双眼皮,心里默默地担忧。 他今天特意让厨房多做了几道平时温郧拾爱吃的甜点。 吃完饭后, 温郧拾偷偷看盛柏朗的眼色,桌面上被摆上很多道甜品。 他伸手拿了一块放在自己的餐盘上,过了一会儿又默默拿一块。 吃完之后,用纸巾擦干净嘴巴,余光打量还在吃饭的盛柏朗。 白皙的手偷偷伸过去再拿一块埋头吃。 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偷偷吃了很多块甜品。 终于吃饱了之后,他问:“柏朗,今天没有很多甜品。” 在一旁的盛柏朗笑着放下筷子,“嗯,今天晚上才没有很多甜品对吗?” “嗯,我们去洗手吧。” 温郧拾得意去站起身去洗手。 盛柏朗在身后无奈又宠溺地看着他。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这些看似很温郧拾的小动作了。 “柏朗,我想去葡萄架玩。”洗完手的温郧拾过来找盛柏朗,“可以拿你的平板玩游戏吗?” 盛柏朗看着他红肿的眼皮,上手轻轻摁了一下他的眼皮,“眼睛疼吗?” 这段时间他每天晚上都流眼泪,真的已经哭的太多了。 温郧拾乖巧地闭上眼睛。 盛柏朗只好又伸手在他眼皮上轻轻按压,“疼吗?” “涨涨的,不舒服。” “让家庭医生拿东西给你敷一下眼睛好不好?” “不好。”温郧拾摇头睁开眼睛,“平板可以吗?” “平板在书房让管家给你拿?” “我自己拿。” 他转身往楼上去。 虽然是冬天,但是花园里依旧还是会有蚊子。 盛柏朗吩咐刘管家去拿驱蚊的手环。 温郧拾拿到平板下楼直奔后面的葡萄架,躺在上面玩游戏。 短短十分钟,露出的脚踝处就已经被蚊子叮咬了一个红肿的小包。 盛柏朗拿着驱蚊的手环过来给他戴上,“以后出来花园玩,找刘管家拿手环。你容易招蚊子咬。” 他盯着平板头也不抬地说:“我招小动物喜欢,蚊子咬我,小白狗也咬我。” 手腕上被咬到的伤口现在剩下粉色疤痕。 盛柏朗坐在旁边陪着他在葡萄架下坐着玩。 第64章 葬礼 白天哭过一场的温郧拾,晚上终于睡了一场整觉。 也是今晚, 王姨在夜里走了。 刘管家早上起来看到信息,上楼通知盛柏朗。 温郧拾还抱着毯子坐在床上发呆,很明显是还没睡清醒。 “少爷,王姨夜里走了。”刘管家低声地在房间门口与盛柏朗说话。 盛柏朗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丧葬团队安排好那些事情了吗?” “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入葬。” “嗯,去准备衣服。” 王姨对于温郧拾来说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无论是他的童年时期还是青春时期,陪伴着他成长的都是王姨。 没有亲人的陪伴温郧拾有的只是王姨。 盛柏朗回头发现原本坐在床上发呆的温郧拾正在看着他,“小拾,起床洗漱?” “王姨怎么了吗?”他的眼神还未完全清明,“柏朗,我可以去看王姨吗?” 刘管家微微低头,伸手将房门关上。 “小拾,”盛柏朗来到床边坐下,“王姨走了。” 温郧拾抬起的眼皮又低垂下去,声音低落着,“嗯,所以我可以去送送王姨吗?” “像送外公外婆还有妈妈那样,可以吗?” “可以。”盛柏朗也低着头看他,“我们先起床洗漱,然后换上衣服再过去?” 温郧拾点头却坐在床上不动,“柏朗,所有人都会离开我吗?你也会吗?刘管家也会吗?” “小拾,王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盛柏朗抚开他额头前的头发,“离开的人都在天堂上看着你好好生活。” “这样不公平,他们可以看到我,可我想他们的时候再也见不到他们。”温郧拾撇着嘴,“后来我只能在梦里见到妈妈。” “那就是你妈妈过来看你了。只是换一种方式。” 两人坐在床边说了很久的话才起身换衣服吃早餐。 出发前盛柏朗上楼把那张蓝色的毯子带上车。 车里, 温郧拾抱着毯子半躺在位置上,睁着眼睛一路上都看着窗外。 参加过三次葬礼的他,对于葬礼上的流程都非常熟悉。 他很认真也很乖顺地跟着丧葬人员的指导完成那些祭拜和送别。 盛柏朗陪在他身边,看见他乖顺的模样忍不住心疼。 他的小拾才二十二岁,就经历这样的场景四次。 前三次是亲人,这一次是自己以来陪伴着自己成长的王姨。 他不哭不闹乖顺的让盛柏朗想让他闹一闹,好让自己可以哄哄他。 落葬后, 温郧拾站在墓碑前,手中拿着鲜花。 他把鲜花放在墓碑前,“王姨,我很乖。” “祝王姨一路上灯火通明,如果看见我的妈妈外公外婆,可不可以帮我告诉他们我很想他们。” 盛柏朗站在他的身后听他念叨了很久,最后小小的身影站起来回过头对自己说:“柏朗,我说完了。” “嗯,那我们跟王姨说再见,我们要回去了。” “王姨拜拜,要记得来我梦里看我哦。”温郧拾抬起手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他跟着盛柏朗走出墓园,一路上都没有回头看。 上车系好安全带, 车行驶至高速路上温郧拾才开始哭。 他抱着被子把脸埋在里头。 盛柏朗调整好座椅伸手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听见他从毯子里传出闷闷不乐的声音,“我不想让王姨看见我哭,那样她会难过的。” “小拾太过懂事王姨也会心疼,可以哭的。”盛柏朗拍着他的后背。 温郧拾抽噎着问:“可以吗?我真的好难过。我的心好像快要坏掉了。” “小拾,可以和我说说你和王姨一起生活是什么样的吗?” “以前和王姨一起也很幸福。”温郧拾边哭边说。 “嗯,还有呢?” “她会给我做我喜欢吃的东西,如果我不想出门她就会陪着我在家。” “然后呢?” “夏天的时候,王姨去菜市场买菜,有时候会给我带雪糕。” 盛柏朗拢着他的腿将他环在怀里,“什么味道的雪糕?好吃吗?” “好吃,可是吃雪糕的时候王姨要我含在嘴里五秒才可以吞下去。” “还不可以很大口地吃,只能用一个好小的勺子,小口小口地吃。” “她说吃太快如果闹肚子下次就会不给我买,所以我都不敢吃太快,也不敢大口吃。” ………… 温郧拾一路上像从百宝袋里掏玩具一样,滔滔不绝说着以前的事。 回到盛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盛柏朗洗完澡陪着温郧拾睡觉,一直陪着他说话,听着他仍旧絮絮叨叨地讲着以前的事情。 讲到累了,他沉沉地闭上双眼入睡。 盛柏朗给他盖好被子,留下床头的小夜灯掀开被子去书房。 他有些累,反手替自己捏了几下脖子然后打开电脑登陆邮箱开始工作。 这段时间工作堆积了很多,他打开电脑一直忙碌到天光微亮。 温郧拾抱着毯子在床上忽然睁开眼,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没有见到盛柏朗。 他抱着毯子坐起来下床往卫生间走去,在看到没有人之后抱着被子往外走。 在书房找到盛柏朗,“柏朗……” 盛柏朗这才发现走到自己身边的温郧拾,“怎么起来了?” 他放开鼠标想要起身,温郧拾却钻到他的怀里趴在他的肩膀上,“柏朗,你为什么没有睡觉。” “有些紧急的文件需要审批,抱你回去继续睡觉好不好?” “不好,我可以陪你一起工作吗?” 温郧拾把一部分毯子铺在盛柏朗的肩头。 他趴在上面用鼻子反复蹭着毯子,这是很日常的一个习惯性动作。 盛柏朗抱着他在他后背轻轻地慢慢拍。 没一会儿,温郧拾发出了轻轻的鼻鼾声。 盛柏朗把剩下的文件审批完之后,关掉电脑抱着怀里的人放回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他绕过床尾来到另一边掀开被子躺进去,伸手关掉了原本给温郧拾留着的小夜灯。 床上熟睡的人像闻到味道一样抱着毯子翻身靠近盛柏朗,眼睛都没睁开就用毯子包裹着盛柏朗的手臂抱着继续睡。 嘴里嘟囔了好几句盛柏朗听不出来的呓语。 眉头皱着,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第65章 没有味道的粥 盛柏朗渐近中午才醒来,温郧拾睁开眼在旁边贴着他抱毯子等他醒。 在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说:“柏朗,你醒啦。” “嗯?”盛柏朗看着他,“睡醒很久了?” “嗯呢,我在等你,你今天睡好久哦。”温郧拾今天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睡醒怎么不起床,躺着等我不无聊?” “不无聊啦。” 温郧拾看见他睡醒了,也就不躺着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等着盛柏朗开灯然后去卫生间洗漱,边走边说:“我饿啦。” 灯打开后,盛柏朗坐在床头缓了几分钟才起床去洗漱。 温郧拾从里面出来,“柏朗,我牙刷没有电了,我用了你的。” “…………!??!”有洁癖的盛柏朗看着他,“牙刷也能共用吗?小拾。” 温郧拾歪着头说:“为什么不可以?我每次刷完牙都洗牙刷的。不脏。” “……!??” 盛柏朗听完感觉两眼一黑。 他进去洗漱台前看见自己的牙刷头孤孤单单地放在一旁,“小拾,你说用我的牙刷,是把你的牙刷头拔下来插到我的手柄上面吗?” “是呀。”温郧拾拿着自己的牙刷手柄出去充电。 盛柏朗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牙刷头用水冲洗一下安装回去才继续刷牙。 下去吃早餐的时候,温郧拾只吃了一口,然后就放下筷子不动了。 今天刘管家让后厨准备的是早午餐,海鲜粥煮的有一点点稠。 桌面上还配了一些咸菜。 “不喜欢吃?”盛柏朗看他放下筷子和勺子。 温郧拾皱着眉摇摇头,“为什么不放味道?不好吃。” “不放味道?” “嗯。”他有些不高兴地把面前的粥推开,“没有味道,不好吃。” 盛柏朗和他吃的是同一锅粥,味道是刚刚好的。 “粥没有味道还是小菜没有味道?” “都没有味道呀。”温郧拾把脚丫子盘在椅子上,“你喝,它没有味道。我好饿,我想要喝有味道的粥。” 他的语气里满是真诚和委屈。 盛柏朗拿起他碗里的勺子喝了一口,有味道。 以为他是闹脾气,所以他说:“你的粥和我的粥是一样的,有味道。” “没有。”温郧拾坚定地说没有,还说:“小菜也没有,以前喝粥的这些菜都有味道。今天厨房没有盐了对吗?” “这些粥也没有粥的味道,一点都不好吃。” 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腿上,轻轻地捻着小腿肚子上的肉。 盛柏朗皱着眉头看他,像是在看他闹脾气,于是只能把刘管家叫过来。 刘管家从外面走过来饭厅,“少爷,怎么了?” “小拾说今天的粥没有粥的味道,还说今天厨房没有盐了,你试试是不是真的后厨没有盐了。” “啊?有啊……”刘管家也不知道在演哪一出,他上前用新的碗盛了一点点粥喝了一点,“有味道的,少爷。” “嗯,”盛柏朗看着正在低头玩小腿的某人说:“刘管家和我都觉得有味道,小拾你觉得呢?” 温郧拾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盛柏朗,诚实地说:“小拾觉得没有味道。” “一点味道都没有?” “就是没有味道,我才不撒谎。你们为什么不信我。”温郧拾撇着嘴,“我饿了!我饿了!” 他指着面前那碗粥,“它就是没有味道,我喝不下。小拾就是觉得没!有!味!道!” 转头又对刘管家委屈地说,“你不可以让后厨给我加点盐吗?” 于是刘管家去后厨拿了一些盐过来,亲自替他加到碗里去。 温郧拾把粥挪回到自己的面前,搅拌搅拌喝了一口,抬头对刘管家说:“还不行,还要加。” 盛柏朗皱着眉看他。 刘管家又给他加进去一小勺,温郧拾喝起来还是觉得没有味道。 于是他觉得刘管家骗他。 他用自己的勺子去沾了味碟上面的盐,用舌头把勺子舔干净。 舔完之后,有些生气地放下勺子不说话。 刘管家以为他是被咸到了连忙倒水给他,“温少爷是不是咸到了?先喝点水。” 温郧拾气愤地看着刘管家,不爽地说:“你骗人。” 刘管家一脸懵地看着他,“啊?我骗什么了……” “这根本就不是盐,这都没有味道。”温郧拾重新推开粥,双手放在盘着的腿上。 “温少爷,这……这怎么就不是盐了???”刘管家看着自己手中亲自从厨房端出来的盐。 原本还以为温郧拾只是在闹脾气的盛柏朗在这一刻才意识到问题。 温郧拾可能生病了。 盛柏朗对刘管家说:“叫家庭医生过来。” “不要,为什么要叫医生?”温郧拾敏感地抬头看着盛柏朗,“今天还没有到打针的日子。” 剩下的狂犬疫苗事件他每天都记着。 “让他给你看看舌头,你吃不出味道了。” “我为什么吃不出味道?我才不要看医生。”他放下腿穿鞋准备走。 “不打针,我答应你。”盛柏朗握住他的手腕,“就让善叔看看。” 温郧拾重复说:“不打针。” “嗯,不打针。” 盛柏朗也没有胃口吃了,牵着温郧拾去洗手擦嘴来到客厅等家庭医生过来。 刘管家把善叔带来,“温少爷今天突然吃不出味道了。” 温郧拾贴着盛柏朗坐,“是我吃不出味道吗?” 接下来家庭医生善叔准备的味觉试纸法,温郧拾吃了都摇摇头。 只有辣的和酸的会有点反应。 经过口腔检查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于是善叔说,“温少爷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是否会有鼻窦炎、鼻息肉等鼻腔疾病。这些疾病可能会影响味觉体验。但也有可能温少爷是伤心等负面情绪出现味觉减退,这个需要进行心理测评才能确定。” “不去医院。”温郧拾看着盛柏朗说:“我不要去医院,一点都不要去。” 善叔提醒说:“鼻内镜没有办法在家做。” 温郧拾站起身就往楼上走,“我才不去医院。打死也不去医院。” 他回到房间抱着他的蓝色毯子就要往床底钻。 趴下去往床底看的那一瞬他愣住。 床底三面不知何时被焊上了木板,他没办法爬进去…… 第66章 鼻内镜检查 盛柏朗上来时见到他正趴在地毯上往床底看,“找什么呢?” “为什么有木板了?”温郧拾抱着毯子不解地看向他。 “对啊,为什么呢?”盛柏朗来到他身边蹲下,把他抱在怀里的毯子放回床上。 “刘管家是坏人。”温郧拾看向门口,“是刘管家叫人来装的对吗?” 盛柏朗把他从地毯上带起来,“去医院做个检查咱们就回来。” “不去。”温郧拾坚定地拒绝。 “那怎么办呢?以后吃甜品没有味道,喝奶茶也不甜。吃什么都不好吃了哦?” “那也不去。” “好吧,那我们不去。我们下去把粥喝了,不然肚子饿。” “不好喝,不要喝。” “不喝就去医院把嘴巴看好,粥就会好喝了。”盛柏朗牵着他下楼。 温郧拾摇摇头,“那我喝粥。” 他重新坐到餐桌前,喝着面前索然无味的粥。 里面有新鲜的蟹肉虾仁,盛柏朗边吃边说。 形容粥的甜度,和鲜度。 旁边的温郧拾吃着吃着,放下勺子看着他。 “小拾,你觉得呢?”盛柏朗问他。 “小拾觉得不好吃,没有味道,不甜,也不鲜。喝起来好恶心。”温郧拾认真地形容他的感受,“所以小拾可以不喝吗?” 盛柏朗说:“不可以。” 女佣上前给温郧拾盛了另一碗粥放在他手边,“温少爷,今天碗小,喝两碗。” 温郧拾反手就迅速地把刚盛出来的那一碗推给盛柏朗,“少爷说很甜很鲜,少爷多喝点。温少爷不喝。” 女佣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盛柏朗低低地笑:“上甜品。” 今天的甜品很多,五颜六色很能激发人体的多巴胺。 温郧拾想着自己今天没有吃很多,所以千挑万选,选出一个自己最喜欢的颜色。 他玩了一大勺吃进嘴里,又皱着眉头吐到骨盘里。 当食物失去味道只剩下口感时,千层蛋糕就变成了很奇怪并且很难下咽的东西。 盛柏朗把他的这一系列动作全都看在眼里。 只见他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吐出来的蛋糕,咂吧咂吧嘴,仍旧是尝不出味道。 看起来很是无辜。 他转头想对盛柏朗说点什么,却在看到他正瞧着自己的时候将话收了回去。 下午的时候,盛柏朗还吩咐管家做了奶茶。 温郧拾喝了一口就放着没再继续喝。 到晚上要吃饭的时候,他在餐桌上如坐针毡。看见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盘着腿肚子空空的,却也丝毫不想吃饭。 “吃饭。”盛柏朗说,“不吃饭会低血糖。低血糖就会要打葡萄糖,吊针的那种。” 温郧拾抿着唇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饭。 其实大概率原因是因为他情绪问题所以导致的一种伤心失味症。 但盛柏朗还是吩咐刘管家让人安排医院那边的鼻内镜检查。 打针和吃奇怪难吃的饭之间,温郧拾选择吃饭。 这一顿饭吃一口歇五分钟,整整吃了一个多小时才吃完。 盛柏朗在书房工作,看见他如释重负般进来找自己,“吃完了?” “我讨厌你。”温郧拾无精打采地去玩具房趴在地上拼乐高。 一句话也不跟盛柏朗说。 第二天早上, 原本去公司的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温郧拾后知后觉,剧烈挣扎,“不!我不!”他紧紧盖住自己的安全带,不让盛柏朗按卡扣。 “半小时,半小时我就带你出来。”盛柏朗强制性地把温郧拾的双手掰开,“小拾听话。” “不听话,今天不想听话!”温郧拾满身抗拒,“我讨厌你!” 盛柏朗把人抱在怀里,摁开安全带的卡扣。 温郧拾死死扒拉着座位后枕不肯下车,“我讨厌你!我真的要讨厌你了!” “小拾,给鼻子拍个照片我们就下来。我保证不让医生给你打针,行吗?” 温郧拾撇着嘴回过头看司机,“历叔叔,你能不能救救我?把车开走好吗?” 司机听着他这撒娇的语气,瞳孔慢慢放大,这……他决定不了啊。 “司机的工资是我付的,他听我的。”盛柏朗把他的幻想打灭。 谁知,聪明的温郧拾反口就说:“结婚签的那个文件上说了,财产共有。” “历叔叔也有我的一半。柏朗付的工资也有我的一半。”他挣扎地爬起前头,“你可不可以听我的?” “这……”司机从后视镜与盛柏朗对视。 盛柏朗卸下力气说,“算了,我自己去医院。历叔你带他回去。” 突然被放开的温郧拾有些不知所措,他拉着我盛柏朗,“你、你去医院干嘛呀?” 盛柏朗拉开车门,准备下车,“看病。” “你怎么了?”温郧拾伸手拽着他,“别去医院好不好?” “你哪里不舒服?我们自己吃药好吗?别去医院。” 温郧拾的语气有些着急,他不喜欢自己身边在乎的人去医院。 对他来说医院会带着他身边的人,会带着他爱着的人。 “我上医院不用小拾陪我,我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上去,历叔叔你带他先去公司。” “不,我不去公司。”温郧拾害怕盛柏朗转身就走。 他伸出手扯着盛柏朗的西装,害怕地央求:“你别去医院!我们一起回公司好不好?” “陪我吗?小拾。”盛柏朗对他发出邀请,“能不能陪陪我?” “柏朗……” “我去抽血打针做个检查,你陪我吗?”盛柏朗下车转身蹲在他的面前,“小拾?” 温郧拾的内心正在经受着考验,一边是平时陪自己打狂犬疫苗的盛柏朗,一边是不愿意进去医院的自己。 僵持不下五分钟后, 温郧拾被牵着走进了医院。 坐在位置上,盛柏朗给自己安排了一次抽血检查。 温郧拾害怕地拽着盛柏朗的手被安排了鼻内镜。 做完之后他的眼泪直冒。 回到车上额温郧拾后知后觉自己又被骗了。 他难受地窝在座位上一言不发,默默决定今天一天也不跟盛柏朗说话。 在内心坚定自己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第67章 喝酒 到公司后, 温郧拾出了电梯不和盛柏朗说再见,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小办公室里面去。 林秘书像往日一般,看见他来了之后给他冲泡了一杯奶茶端进去。 温郧拾盯着桌面上的奶茶,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地叹。 林秘书好奇地看着他,“温部长,你是……不开心吗?” “好烦。”他看着面前的那杯奶茶说:“林秘书,如果你很烦的时候你会做什么?” “呃……”林秘书小心翼翼地说:“我如果不开心或者有烦恼的时候,大概应该会去酒吧喝酒。” “喝酒?”温郧拾想起自己生日收到温志腾的那瓶酒,他问:“烈酒吗?喝完就会快乐吗?” 林秘书思考应该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会短暂地忘记难过。” “好的,谢谢林秘书。” 温郧拾没有动那杯奶茶,一直到晚上下班那杯奶茶都一口没动地放在桌面上。 今天的他甚至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晚上回家的车上也不跟盛柏朗说话,就像中午睡觉的时候抱着毯子躺在床的边缘睡觉。 温郧拾在餐桌上皱着眉头吃完了碗里的白米饭,甜品都还没上他就放下勺子去洗手擦嘴上书房。 刘管家端着甜品过来的时候,惊讶地看着于他擦肩而过的温郧拾,“温少爷,甜品这会儿才上,不吃点吗?” “不要吃。”温郧拾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盛柏朗还坐在位置上慢悠悠地吃饭,“嘴里没有味道,等过几天情绪好一点味觉回来了再上甜品,这几天不用上甜品了。” “好的,少爷。” 温郧拾检查的报告没有其他问题,大概率是最近哭的太多情绪不好导致的。 吃完饭后,盛柏朗在楼下的沙发坐了一会,没有等到温郧拾下来看新闻于是他才上楼。 来到书房门口,温郧拾背对着门口盘着腿而坐。 他捂着胸口的位置,盯着面前的那瓶烈酒。 失去味觉的他每喝下一口酒,就会觉得胸口火辣辣的,暖暖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拾。”盛柏朗走进书房,坐在书桌前把电脑打开。 平时温郧拾玩乐高偶尔会是这个姿势背对着自己,所以他没有察觉出安静的温郧拾正在干什么。 直到他胸口火辣辣的感觉降下去之后,重新拿起酒瓶对准瓶口仰起头喝。 盛柏朗随意地看了一眼,眼神一瞬间就定住了。 “温郧拾?!” 他起身走过去,温郧拾散落一地没有收拾的玻璃珠正在垫子上。 盛柏朗没有留意脚下,踩着玻璃珠的他差点滑倒。 他有些不耐烦地用脚把垫子上的玻璃珠弄到一边。 温郧拾反应迟钝地回过头看他,脸上满是醉酒的潮红。 “谁让你拿酒喝的?!” 盛柏朗严肃而生气的语气让温郧拾轻轻地哼了一声,撇过头不再看他。 他紧紧地把手中的那瓶酒抱在怀里,“喝起来胸口暖暖的,然后心就不会难受了。” 喝过酒的温郧拾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眼神变得很游离。 盛柏朗拽着他的胳膊让他站起来,“酒给我。” “不给,我今天不要和你说话,你最讨厌了。”温郧拾把手中的酒背到身后,努力仰起头对面前的人说:“你骗人,我就是不喜欢去医院。” 盛柏朗伸手去把他手里的酒瓶抢过来。 酒瓶被抢走脱手的瞬间,温郧拾一个使劲,整个人坐在垫子上大声地撒泼。 声音大的让刘管家在楼上跑上来,“少爷。” “让家庭医生过来,他喝酒了。”盛柏朗任由着他在垫子上撒泼。 他拿着酒瓶放回桌子上。 温郧拾在垫子上喊着要盛柏朗把他酒还给他,那是他爸爸送给他的酒。 喊了好几句,见没有人理自己,他又从地上爬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盛柏朗走去。 等他走到盛柏朗面前伸手去够酒瓶的时候,盛柏朗把他的衣服撩起来。 白皙的皮肤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红疹。 够到酒瓶的温郧拾下一秒又把瓶口放到嘴边。 盛柏朗皱着眉非常不耐烦地抬手拿掉他的酒瓶,“转身我看看你后背。” 酒精上头的温郧拾哪里听得懂命令,他只想继续喝酒,喜欢胸口暖暖的感觉。 盛柏朗把他转过去,他又转过来想要去拿酒瓶。 家庭医生来到书房门口,看见盛柏朗在撩起温郧拾的上衣,前胸后背大片大片的红。 刘管家走进去将桌子上的酒瓶拿走。 温郧拾视线缓慢地跟着酒瓶的方向去。 家庭医生上前,说:“少爷,我们需要先测量一下温少爷的血压。” 盛柏朗板着脸将人拽到椅子上坐下,“坐着,手臂伸出来。” 温郧拾听话地把手心伸给他,“柏朗,给我酒吗?” 啪—— 盛柏朗从桌子上的笔筒里抽出尺子打在温郧拾毫无防备伸出的手心里。 “啊!”感到疼痛的下一秒,温郧拾手瞬间缩回放在胸口前握成拳头。 他眼泪汪汪地看着盛柏朗说:“好疼!” 看见这一幕的家庭医生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刘管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酒瓶看着里面,这一尺子好像抽在自己心口上一样。 他也替温郧拾觉得疼。 “量血压。”盛柏朗的语气毫无起伏。 他把尺子扔在桌面上。 家庭医生用量血压的东西套上温郧拾的手臂。 他注意到温郧拾手心被打的地方泛红,可见盛柏朗这一尺子下去并没有收着力度。 量血压的过程里,温郧拾一直用手搓着手心。 被打过后,手心又痛又痒让他难受的想要哭。 家庭医生让他张开嘴检查他的喉咙是否会因为过敏而水肿。 检查完之后,给他开了一些吃的药,还有一些止痒的药膏。 “温少爷的过敏反应还不很严重,我现在回去拿一些止痒的药膏和一些药片过来。” 家庭医生把量血压的仪器放回医药箱。 刘管家带着家庭医生下楼。 温郧拾仰着头眼泪汪汪地看着盛柏朗,“我讨厌你。” 讨厌盛柏朗为什么用尺子打他,打的他手心很疼。 “你打的我很疼,我讨厌你。” 第68章 擦药 “坐好在位置上。”盛柏朗声音有点凶,说完后转身去了卫生间。 他抽出洗脸巾用温水打湿走到温郧拾面前,“眼睛闭上。” 温郧拾闭上眼睛,但是嘴巴却闭不上,“为什么打我?” 盛柏朗:“喝酒该打吗?” 温郧拾:“为什么我喝酒就该打?” 盛柏朗:“你酒精过敏。” 温郧拾:“我都过敏了你为什么还打我?” 盛柏朗:“因为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温郧拾:“我讨厌你,我才没有不爱惜我自己的身体,是你误会我了。” 擦完脸后,洗脸巾被丢进垃圾桶。 温郧拾眼神跟随着盛柏朗的身影,他看到盛柏朗再次拿起桌面上的尺子,“伸手。” 这次的温郧拾知道自己是要挨打。 他把手揣进自己的衣服里卷着藏起来,带着一点醉意很缓慢地抬起眼看盛柏朗:“没有手了。” “伸手。” “手不见了。”他眼睛瞪的很大,眼神很是无辜地看着盛柏朗,“可以不打吗?” “不可以,否则你没有记性。” “我有记性,我小时候的事情现在都可以记得,我记忆力很好的。” 盛柏朗知道他能狡辩,他不去看温郧拾无辜的眼神:“伸手。” “可以不打吗?很痛。”温郧拾用衣服把自己的手再卷一圈,更严实了。 真的很痛,现在的手心也还很痛,可是盛柏朗很凶,他有点不敢哭。 “那你今晚自己睡。” 盛柏朗放下尺子离开书房。 刘管家拿着药上来,“温少爷,吃药了。” 他把其中一份药递给温郧拾,他把药放在桌面上伸手去倒水。 “不吃药,很苦。”温郧拾站起身想要跟盛柏朗走。 刘管家拽着他,“你这段时间可能没有味觉了,所以不苦。” 温郧拾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刘管家,又缓慢地看着被自己放在桌面上的药拿起来放进嘴巴里嚼碎咽了。 连刘管家倒好的水都没有喝。 就吃个药的功夫,盛柏朗已经回到房间关门了。 温郧拾看见关起的门,转头看刘管家从书房里出来,“刘管家,你可以帮我开门吗?” 刘管家刚好要把这些涂抹的药给盛柏朗,于是他上前敲了敲门,“少爷,温少爷要涂抹的药我给拿过来了。” “给他,让他自己涂。”盛柏朗从床上拿起那条蓝色的毯子,“楼下客房收拾收拾让他住下。” 温郧拾看见他手上的蓝色毯子,顺手地接过来抬起脚想要往里走。 被盛柏朗伸手拦下,他疑惑地仰起头看,“柏朗……” “拿着药自己涂,身上红红的地方都要涂,看不到的地方就照着镜子。”盛柏朗微微偏头看向刘管家,“带他下去客房。” 温郧拾的反射弧很慢,房门关上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今天晚上自己不能回房间睡觉了。 刘管家看向温郧拾有些迟疑地说:“温少爷,我们……我带你下去客房?” 温郧拾摇摇头,抱着毯子顺着门边坐着,“不下去,我就要和柏朗睡。” 刘管家站在门口小声地说:“少爷生气了,要不我们先下去把药膏擦了,等会再上来道歉好不好?” “我不道歉,我又没有错。”温郧拾伸手拿过药膏之后轻轻地推刘管家,“你快走,我不下去睡觉。你快走。” 刘管家看着没有打开的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下楼了。 盛柏朗拿着衣服进去洗澡,房门只是关上了并没有锁。 但是温郧拾不敢擅自开门,他乖乖地坐在地上。 酒精过敏的反应渐渐上来了,身体上起红疹的地方变得很痒很难受。 他用手到处抓挠,没多一会儿脖子也红了。 左右手换着抱怀里的毯子,挠了这边挠那边。 挠完那边再换手拢着毯子挠这边。 “柏朗。”他盘腿坐在地上带着哭腔,“柏朗开门。” 洗完澡出来的盛柏朗还没吹头发,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渍。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他走过去开门,低下头看见温郧拾坐在地板上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柏朗,我好难受……” 盛柏朗看着他小脸都快皱成苦瓜了,“自己擦药。“ 温郧拾抱着毯子站起来,“柏朗帮我擦。” 他把自己手中的药膏递过去。 “自己擦。”盛柏朗不接,看见他脖子上抓的一道一道红痕时又忍不住皱紧眉头。 温郧拾把药膏塞到盛柏朗的手里,“柏朗擦。” 塞过去之后他的眼神一直看着房间里面的那张床。 来回看了几眼,盛柏朗终于让出位置让他进去,“去洗澡,洗完澡出来擦。” 温郧拾飞快地把自己的毯子放到床上,看了一眼盛柏朗掩耳盗铃般把一边的被子拉过去盖住他的毯子。 再用自己的枕头压在上面,最后才放心地洗澡。 盛柏朗看着他进去洗澡,手里拿着温郧拾塞进来的药膏。 他走到床边把温郧拾藏起来的毯子拿到衣帽间,放到最高的那一层柜子里。 洗完澡的温郧拾从浴室里出来。 由于身上一片一片的红,他只穿着一条内裤就从里面走出来,“柏朗,为什么我屁股也很红?” 他穿着内裤走到盛柏朗身边,反手掰开了自己的内裤露出自己的屁股蛋,“你看,很红。” “温郧拾。”盛柏朗坐在床边侧身拿药膏,“别给我看你屁股,转过身来。” 人瘦瘦的,小屁股翘翘的。 “柏朗,别生气了。”温郧拾转过身,胸口十几片地方红红的。 上面还有很多的抓痕,估计是刚刚在门口的时候抓挠的。 盛柏朗用棉签给他把胸口前这一片涂完,“转身。” 温郧拾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转过身看向衣帽间的方向。 涂完之后,盛柏朗扯下他的内裤给他屁股上那片红斑上药。 “可以了,站着把药膏晾干再去穿睡衣。” 盛柏朗把药膏拧好放在床头柜的位置。 温郧拾伸手过去拿药膏,“还要擦,尿尿的那里也有。” 说完他自己拿着药膏进去卫生间给自己的下面上药。 盛柏朗看着他,没说话。 等人出来穿好睡衣上床,盛柏朗才关掉了大灯,剩下床头的夜灯。 温郧拾在被窝里磨磨蹭蹭,“嗯??” 他疑惑地从床上坐起来。 第69章 没良心的东西 他掀开被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找自己的毯子。 从床头找到床尾,甚至连盛柏朗的枕头底下都摸完了也没摸到自己的毯子。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柏朗,我毯子呢?” “你刚刚不是藏起来了吗?”盛柏朗看着他。 “是呀。”温郧拾跪着直起身,“我放在这里了呀,我藏在被子里面。怎么不见了呢?” 盛柏朗淡定地躺在床上,“是哦,你藏在被子里面为什么会不见了呢?” 他歪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爬到盛柏朗的身边小声地问他:“你拿我毯子去洗了?” 盛柏朗说:“没有,拿去藏起来了。” “你为什么藏我毯子?”温郧拾的脸贴在盛柏朗的胸口处听心跳,“柏朗,我身上好痒。” “为什么喝酒?” “因为难受,林秘书说喝酒可以忘记难过的事情。所以我喝酒了。” 温郧拾用手去抓后背起的红疹。 “别抓,”盛柏朗制止住他的手,“擦药就不要抓了。” “我想要毯子。”温郧拾听话的把手放在盛柏朗的手心里,“给我毯子吧?求求,拜托拜托。” “喝酒的惩罚是今晚没有毯子。” “为什么喝酒会有惩罚呢?”温郧拾好奇地问。 “因为酒精过敏,喝酒会伤害身体,就像现在你身体痒,晚上睡着之后会闹人。” “这样就会影响你休息对吗?所以你才不要我跟你睡一起对吗?” 温郧拾总是会围绕着一个问题发散自己的思维,通过推理找到自己认为对或者不对的答案。 他从盛柏朗的身上下来,“如果我今晚不闹人,是不是就可以有毯子了。” “那你今晚能忍住不闹人吗?” “能。”温郧拾躺在盛柏朗的旁边,侧着身子说自己能。 于是盛柏朗过去衣帽间上把他的毯子拿下来给他。 “你好坏,你放那么高我拿不到。” 温郧拾把毯子拢在怀里,满足地抱着在床上滚了一圈,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喝过的酒不足以让温郧拾完全醉,但是会让他的某一些思维很发散。 盛柏朗把床头仅剩的夜灯关掉之后,他还是睁着眼睛没有睡觉。 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他原本抱着毯子的手慢慢往下探。 因为酒精过敏起红疹导致下面那处有点痒,他给自己挠了挠边缘后又偷偷*几下。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翻身背对着盛柏朗,开始认真地干坏事。 “温郧拾。”盛柏朗感到身旁的人正在有频率地挥动自己的手。 起初他以为他忍不住身上的痒,在用手挠痒。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开口问,“你在干嘛?” 温郧拾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慢慢把手拿出来,不再【挠痒】:“柏朗……” 他转过身面对盛柏朗,“我想要。” 简单直白的诉求,温郧拾贴过去用额头抵着盛柏朗的手臂,“难受……” 这段时间的温郧拾情绪一直都在低落中,原本盛柏朗计划两人进一步被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拖再拖。 “忍着。”盛柏朗把他抱进怀里,“等下面的红斑消失了再弄。” 温郧拾皱着眉头,听话的没有再把手放进去。 说好了不闹人结果到了午夜还是因为身上太痒坐起来脱光了睡衣双手到处挠。 盛柏朗醒来打开灯看见温郧拾委屈地坐着正到处用手抓挠自己的后背前胸。 见到灯被打开,他回过头对盛柏朗委屈地说:“好痒,好难受……” “以后还喝酒吗?”盛柏朗掀开被子起身。 “不喝了……”温郧拾看着他走出书房,他也光溜溜地下床想要跟着出去。 盛柏朗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暗沉下去,“就在床上坐着等我,我去给你拿药。” 听到他这样说,温郧拾嗯的一声回到床上坐着等。 盛柏朗从书房拿着吃的药和端着水回到房间。 温郧拾把药丢进嘴里咔咔咬碎咽下去,盛柏朗递水过去给他,他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就放回床头柜上面。 盛柏朗绕过去另一边拿药膏给他擦,整个身体都被抓挠红的厉害。 正在被擦药的温郧拾困的不行,趴在枕头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盛柏朗捞到他迷迷糊糊中脱掉的睡衣给他穿上。 关掉灯之后温郧拾又开始皱着眉头用他的手到处往身上挠。 盛柏朗把人抱在怀里,用手掌上下抚摸着他的背,偶尔换一下抚摸他平坦的小腹。 就这样来来回回一个多小时等到药效上来了,盛柏朗才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抱着人沉沉地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温郧拾身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很多。 他睁开眼看见正在刷牙的盛柏朗,有些傲娇地说:“我昨晚没闹人。” 睡的迷糊,他已经把自己昨晚坐起来脱光衣服挠痒的那件事情忘记了。 盛柏朗刷牙着看向他,“没良心的玩意。” “你说谁呀?”温郧拾从床上坐起来双手高高举起伸了一个懒腰。 “说没良心的人。”盛柏朗吐掉牙膏沫,“林秘书有没有告诉你今天晚上要参加一个酒会?” 这是温郧拾进入公司之后参加的第一个酒会。 “说啦,林秘书提醒我今天要穿正式的西装。可是我平时也穿西装呀。” 所以温郧拾没有把晚上的酒会放在心上。 盛柏朗洗漱完出来看见他还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不起床了今天?” “起。”他在起床之前把脸深深地埋进毯子里吸了一口气,“为什么酒会是晚上七点半才开始,那我们今晚还回家吗?” “不回家,参加完酒会我们再回来。”盛柏朗站在衣帽间前换衣服。 温郧拾去卫生间洗漱,“那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不用吃饭?” “晚上吃了饭再参加酒会。” “好吧。” 没能躲开晚餐温郧拾有点失望。 吃早餐的时候,温郧拾端起面前的白粥大口大口吞。 没有味觉吃什么东西都是在煎熬。 他没有意识到的是今天粥好像有些一点粥的味道。 “刘管家再见,柏朗说今天晚上我们不回家吃饭哦。”温郧拾上车坐好之后对车外站着的刘管家做拜拜的手势。 第70章 晋升总监 今天在公司里的温郧拾不知道为何,特别的忙碌。 审批的文件也特别多,他拿着钢笔放在牙齿中间咬合,看了一份又一份。 中午盛柏朗的秘书下来接他上去吃饭的时候,他还让秘书等了五分钟才上去。 是他来到公司之后第一次在下班之后的加班,虽然只是短短的五分钟。 到达饭厅之后,温郧拾的小嘴开始叭叭讲个不停。 把刚刚上午审批过的文件都说了一遍,碗里的饭愣是一口没动。 盛柏朗吃完后放下筷子看他,“饭,不打算吃了?” 温郧拾这才停下来,不情不愿地吃了一口。 消失的味觉好像回来了一点? 他动筷子夹了一块小豆腐,有点咸香的味道,很淡很淡,但是温郧拾却惊讶起来。 又重新夹了一块眼睛圆圆地看着面前的菜,“柏朗,有味道。” 盛柏朗坐在旁边看手机等他吃饭,听到他说之后转头看着他,“吃出味道了?” “有一点点味道,可以加味道吗?” 这点味道激发了他这几天消失的食欲,自从品尝不出甜品之后世界的美妙就好像消失了。 这会儿他激动地坐在位置上,强烈要求想要吃味道很重的东西。 “没有,在公司没有重口味的东西,吃完等会我让刘管家今晚给你送的菜做重口一点。” 盛柏朗看着他皱起的眉头不爽地耷拉下来。 “我不喜欢你了。”温郧拾低下头重新吃饭,偶尔还夹点菜吃。 他与盛柏朗相处久了,开始越来越大胆。 没有按着他心意来的事情,他都要皱着眉头说不喜欢盛柏朗,好似这是他小小的威胁。 如果让他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他会一脸难过地说讨厌盛柏朗。 这已经完全不像刚开始那个小心翼翼听话的温郧拾。 他正在凭借着盛柏朗的宠溺,变成一个不乖的小孩。 因为他敏感的内心感觉到盛柏朗并不会因为他的不听话而不要他。 也并不会因为他闹脾气就生他的气。 他也并非一定要做一个很听话的小孩去讨好身边的人。 就好像他听话了很多年,也没有得到爸爸的喜欢。 盛柏朗好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吃完饭后, 温郧拾自然而然地回到房间换上睡衣准备开始午睡。 手机在他躺下床上那一刻响起微信提示音,他拿过手机打开微信。 来信人是温志腾:关于凯蒂公司的财务情况。 他点将温志腾二十几页文件看完,以他现在的水平还好很多地方没办法理解。 所以他只能皱着眉头回信息:“爸爸,我看不太懂。” 由于二十二岁之后的温郧拾掌握着凯蒂公司的一部分决策权,所以现在公司重大决策会议内容的通过需要温郧拾的签字。 温志腾现在是想尽了办法,也没能让温郧拾在转移股份文件上签署名字。 盛柏朗从卫生间里出来,昨晚的他没有休息好。 他坐在床边关灯,“小拾,放下手机午休了。” 原本温郧拾还想问一下合同里面的问题,听见盛柏朗让他睡觉,他便放下手机捞着毯子睡好。 盛柏朗的手搭在温郧拾腰间,睡着了。 昏暗的房间里心里装着问题的人温郧拾还睁着眼睛,他盯着闭上眼睛睡觉的盛柏朗,心里想着事情,眼神却停留在嘴唇上。 昨天晚上没能做成的事情,现在又在心里惦记。 心里想:好久没有和盛柏朗接吻了,想亲了。 想着想着他便闭上了眼睛。 午休闹钟响起时,温郧拾抱着毯子翻身想要继续睡。 过了十几秒之后他睁开眼,“柏朗,我今天超级忙。为什么我的桌子上今天好多文件。” 这是他今天午休睁开眼的第一句话。 盛柏朗还躺在床上缓神,很自然地伸手过去捻了一下他的后脖颈,“你一天到晚有十万个为什么。” “我今天真的超级忙。”他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划开就看到有温志腾的六个未接来电。 他皱着眉打开微信,里面有七八条长达五十秒的语音。 盛柏朗掀开被子起床打开灯,换好衣服后温郧拾还躺在床上看手机,“小拾,先起床。” “柏朗,你看。”他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我不明白,你能不能教教我。” 盛柏朗系好衬衫的扣子走过去,“先换衣服。” “好。” 温郧拾把自己的手机交给他,下床后站在衣柜前脱睡衣换西装裤和衬衫。 温志腾发来那么多消息,第一是公司里的决策需要温郧拾的签字才能生效。 第二是温志腾想要出价买下温郧拾手中的股份份额。 并非常贴心地给出了目标价。 盛柏朗看着这个目标价陷入沉思,文件里面的内容太多太长,他没办法短时间去研究透彻。 于是他长按文件转发给自己的微信,“等会四点上来办公室找我,你爸爸如果要你给回复的话你说晚点在六点前会给他答复。” 温郧拾套上衬衫走到盛柏朗面前,“可是我今天好忙,我四点的时候会有时间吗?” “四点上来的时候,顺便把你手头上要紧的文件全部带上来我办公室。”盛柏朗伸手给他系衬衫的扣子。 系好后在帮他把衬衫塞进西装裤里,“今天没穿马甲?” “唔……穿了。”他回头在衣柜里找出马甲套上,马甲上的两颗扣子自己系好。 原本合身的西装,这个月来不断的折腾又瘦了不少。 盛柏朗过去重新把他马甲后面的带子调节成合适他腰身的宽度。 自王姨走后,很多这些照顾他细节上的小事都是盛柏朗在做。 “行了,下去吧。”盛柏朗跟他一同出去。 温郧拾坐电梯下去回到办公室,始终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今天会这么忙。 直到下午打开邮箱,才看到那封晋升文件。 温郧拾由部长晋升成了业务部总监。 这就意味着他要分配管理公司里的所有业务运作,也就是今天他为什么这么忙的原因。 他点开盛柏朗的微信聊天框,“你好坏!我不想做什么总监!我不想这么忙!” 他摆烂式地把桌面签字笔推的远远的,掉在地上。 没过一会儿又自己起身过去捡回来认认真真看文件。 第71章 吐槽机 下午四点, 温郧拾捧着一大堆没有审批完的文件来到盛柏朗办公室。 当秘书为他推开门的时候,杜殷威正好坐在沙发上。 “哟,小拾上来了。”杜殷威放下翘着的二郎腿。 “阿杜哥好。”他愁眉苦脸地把怀里所有的文件都放到盛柏朗办公桌上,“你看,这么多。我都审不过来!” 盛柏朗看见他洒落在自己桌面的文件,“小小地发脾气?” “可以发吗?好烦。” 温郧拾不喜欢工作的态度摆在明面上,这么多要审核的文件,费时间费脑子他还做不过来。 盛柏朗随意拿起他的一份文件打开看,“有些文件可以让秘书给你筛选之后再按照分类来签,知道吗?” “不知道,你又没有教我。”他理直气壮地拿了一张椅子坐在盛柏朗身边盘起腿。 杜殷威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两人,“没什么我就先走了,今晚酒会见。” “拜拜。”温郧拾扬起手对杜殷威挥手,“晚上见。” 盛柏朗对杜殷威点头,“晚上见。” 温郧拾低下头把自己洒落在桌子上的文件重新收拾在一起,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自己的面前。 “我还没有答复我的爸爸。”他对盛柏朗说话却不抬头。 手上刚打开一份新的文件,就被盛柏朗用手盖上。 放在温郧拾面前的是一份带着打印机余温的厚厚一叠A4纸张,“先看这个,看完这些文件有不懂的再问我。” “啊?”温郧拾把盛柏朗给他的三十多张纸拿起来,“这么多?难道你不是叫我上来帮我的吗?为什么还要我看那么多的文件?” 他的语气里饱含着一些小情绪,让盛柏朗忍不住笑了。 温郧拾随意地翻看了前面几张,“是关于凯蒂公司的?” “嗯,这些都是我刚刚做凯蒂公司财务还有业务的背调,我已经提前帮你看完了。” 盛柏朗挪动自己的位置,给温郧拾让出了一半办公桌,“但是拥有凯蒂公司股份的是你,所以你要亲自看完这些文件,自己做决定。” “可是……”温郧拾拿着这厚厚一沓文件苦恼地说:“可是不能你帮我做决定吗?” “要看这么多文件我真的很难受。” “你看我带上来的这些,这么多,我今天晚上不能下班了吗?” “你帮帮我吧?柏朗……” 他一口气说了好几句话,歪着头看盛柏朗,想让盛柏朗帮帮他。 盛柏朗轻轻地摇头,“不行,你要自己去看这些文件做决策,以后也是。” 温郧拾撇着嘴看了盛柏朗好几分钟,最后妥协地把自己带上来的文件推到一边,认真地看盛柏朗刚刚让秘书打印出来的几十张纸张。 两人坐在同一张办公桌前, 一个在看电脑查看邮箱。 一个眉头紧皱看起来既苦恼又痛苦。 半小时后, 温郧拾看到了最后一页,他把自己不理解的地方全部用红笔圈成一圈,“看完了,红笔的地方全部都不懂。” 盛柏朗停下敲键盘的手,把他看完的文件拿过来翻看,“过来。” 他让温郧拾坐到他的腿上,认真地给他解释红圈里面那些不懂的内容,帮他分析风险性、分析利弊。 温郧拾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松开,“这就是全部了吗?凯蒂公司财务状况的全部吗?” “是,这是我刚刚调查出来的。”盛柏朗放开环着他腰的手,让他起身回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 温郧拾拿出手机重新看温志腾中午发过来的信息,还有收购他手上股权的价格。 他反反复复地看,再次抬头问盛柏朗,“为什么爸爸会给我低于市场一半的价格收购我手上的股权份额?” “小拾很聪明,所以这很明显是一个亏本的买卖。”盛柏朗没有给温郧拾具体的指导。 在这方面,他想要温郧拾靠这段时间在盛怋集团的工作经验去判断和做决定。 “虽然我没有参与凯蒂公司的那个会议,但是我可以签字通过那个文件的决策对吗?” 盛柏朗点点头,“对。”那个决策对于凯蒂公司可持续发展性是有推动作用的。 由此可见,温志腾对凯蒂公司的管理也并非一塌糊涂。 温郧拾拿起手机在微信上回复温志腾,很聪明地引用那份文件:通过。 然后再发信息说:“爸爸,这个价格低于市场价回购价的一半哦,这是亏本的生意。” 发完信息后,他放下手机。 凯蒂公司的这两件事情解决了,但是面前还有那么多的文件等着审批。 他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了。 盛柏朗全程都看着他的这些小动作,“怎么了?” “柏朗……可以不做总监吗?”温郧拾看见这些文件就想吐,“为什么做总监会这么忙。” “小拾,做总监才可以接触到更多的事情,你以后想要管理你妈妈留给你的公司吗?” 盛柏朗现在是在用自己打拼下来的一部分小市场给温郧拾练手。 比起计较亏损收益,他更希望看到温郧拾工作的进步。 温郧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过手中的文件开始审批。 过了十分钟后,他又发起小脾气,一把将剩下的文件推的远远的,“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人会需要看这么多的文件,我上学也没有看一天之内要看这么多的书。” 盛柏朗被他忽然发的小脾气吸引,他笑着说:“小拾上学的时候也不爱看书?” “我当然有认真地看书啊,但是我没有一天以内看这么多乱七八糟、稀里糊涂的文字。” “还有数字!那么那么长!小数点后面还有那么那么多!” “这就算啦,我都不和它们计较啦,可是还要计算推测市场的风险性变化性,还要核算利益得失比例。” “我脑子不要啦,丢掉算啦。” “不算啦算不清楚啦,我是笨蛋好啦。” 温郧拾小嘴叭叭地说。 盛柏朗在一旁认真地听他的吐槽。 等着他吐槽完之后看见他又伸手把文件拿回到自己的面前带着怨气重新打开。 秘书泡了咖啡和奶茶进来,“盛总这是你的咖啡,温总监这是你的奶茶。” 虽然现在有脾气在身,但是他还是很乖巧地对秘书说谢谢。 实在是烦的没有脾气了,所以他认命地拿起桌面的杯子大口地喝下奶茶。 咽下的时候愣了一下,今天的奶茶居然很甜。 第72章 酒会 晚上司机将晚餐送过来时,温郧拾还趴在办公桌上努力与文件奋战。 “还有多少,先吃饭?”盛柏朗转过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努力工作的温郧拾。 味觉的恢复让他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喝了三杯奶茶。 现在的温郧拾一点都不饿,他被文件折磨的无精打采:“还有两份,马上完成了。” “嗯,小拾真乖。”盛柏朗伸手给他捏了一捏后颈。 舒服的温郧拾将头往后仰,眯着眼睛想要盛柏朗给他捏久一点。 剩下的两份文件审批完后,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柏朗,明天我要请假休息一天,今天工作太累了。” 他认真地看着盛柏朗,“如果明天我再看这么多文件,我就要吐了。” 盛柏朗起身并对他说:“没有一天打鱼三天晒网的。” 温郧拾眼珠子一转,“那我不打鱼了可以吗?只打葱葱鲫鱼。” “不可以,不打鱼连葱葱鲫鱼都没有。” 温郧拾跟在盛柏朗的身后过去饭厅吃饭,他现在嘴巴可以尝出大多数的味道了,食欲自然而然地也就回来了。 这一顿晚餐吃的很快,吃完简单的休息过后,两人一同前往酒会的现场。 去到现场后,温郧拾才发现原来酒会有这么多好看又漂亮的人。 他紧紧地挽住盛柏朗的手臂,小声地说:“柏朗,要不我们回家吧?” 这样多人的大场面他是第一次参加,他有些紧张和害怕。 盛柏朗低头看见他神情不自然,“我在这陪你,以后我们会经常参加这个酒会,小拾要学会习惯这些场景好吗?” “不好。”温郧拾坚决地摇头,“我不喜欢这里。” 这里的人太多了,穿着各式各样衣服,他们都附近走动或者围成一个圈。 他皱着眉头只想回家。 乔霖燃从十几米外向他们走过来,“阿朗,小拾。” “霖燃。”盛柏朗吩咐服务员准备一杯白开水,自己顺手在酒盘上拿了一杯红酒。 温郧拾看着乔霖燃和乔芯柠走到自己的面前,“晚上好。” 他的情绪不高地向他们打招呼。 “哟,才多久没见啊,小拾瘦了不少啊。”乔霖燃看着温郧拾尖尖的下巴,比上次见的时候瘦多了。 盛柏朗扯出一丝笑意,“是,最近不怎么肯吃饭。” 两人之间的谈话让人感觉是在谈自己的孩子。 杜殷威从门口处姗姗来迟,看见他们站在中间,“怎么不找一个卡座坐着说?” “这不是刚碰上么?”乔霖燃用眼神寻找卡座。 场上有许多的供应商,盛柏朗自从官宣结婚之后,是第一次带着温郧拾出席活动。 所以温郧拾时不时就接收到一些打量的视线。 敏感的他深感不适地贴着盛柏朗躲在身后,“柏朗,好像有很多人会看着我。” 杜殷威看了看周围,确实是挺吸引其他人的视线,于是他说:“他们都没见过你呢,想要看一看阿朗的合法伴侣是谁,他们的眼神并没有恶意的,小拾别介意。” “小拾,不要在意别人的视线。”盛柏朗牵住他挽住自己手臂上的手,“以后我们的小拾还要站在最光亮的演讲台上。” 温郧拾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个偌大的演讲台,坚定地摇头:“以后你的小拾才不要站在那个演讲台上。” 两人的对话听的让乔霖燃他们发笑。 几人找到卡座坐下来, 乔芯柠一身淡黄色有些显粉嫩的裙子衬托着她好看曼妙的身姿。 坐在卡座里的温郧拾害怕的情绪慢慢淡下去,“乔芯柠今天很好看。” 这句话是他转头对盛柏朗说的。 在他的印象里,很少见过这么好看的女生。 “你夸人都是悄悄的啊?”乔芯柠看着他。 这段时间她接受自己喜欢多年的人有了合法伴侣。 所以回来这么长时间除了上一次在盛家相见,乔芯柠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杜殷威一直热情地邀请,她或许还会躲一段时间。 “没有。”温郧拾紧紧地贴着盛柏朗,手指还在用力地扣着盛柏朗的西装裤。 杜殷威眼神时不时停留在乔芯柠的身上。 乔霖燃觉得这样的酒会无聊,随意地聊起:“阿杜,听说你们市三院准备扩?” “是啊,今天刚找阿朗谈。” 今天下午就是过来在办公室里找盛柏朗谈关于医院之间的合作事宜。 温郧拾眼神看见了那边琳瑯满目的甜品,心思正飘着。 盛柏朗问:“小拾是不是想吃甜品?” “想。”温郧拾恢复了一半的味觉,今天还没有尝过甜品。 乔芯柠看着他们三人有业务要谈,对温郧拾发出邀请:“要不要跟今天很好看的乔芯柠去拿点甜品吃?” 温郧拾看了看她,又转头看盛柏朗,“柏朗去吗?” “可以自己跟柠姐姐去吗?”如果他说不可以的话,那盛柏朗会起身陪他去。 但他更希望的是温郧拾可以除了他,也相信一些身边对他散发善意的其他人。 温郧拾犹豫了一下,开口和盛柏朗确认,“你会在这里等我回来吗?” “当然。”盛柏朗放开牵着他的手。 就像往后的日子他都这样放手让温郧拾离开自己的身边,变得更加独立。 乔芯柠站起来在旁边等着。 温郧拾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乔芯柠身边,表情有些忐忑。 盛柏朗看着温郧拾偶尔回头看自己的目光。 杜殷威问:“像不像在带一个长大的小孩?” “不像,他很聪明。”盛柏朗拿起红酒抿了一口。 “小拾,拿小夹子,盘子在左边。”乔芯柠带着他来到甜品区。 温郧拾的眼睛亮亮的,“柠姐姐,我可以吃奇异果味道的吗?” “为什么不能吃?”乔芯柠给他夹了一块放进他的盘子里,“喜欢吃就可以吃,阿朗一定跟你说过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了解盛柏朗,了解他极好的人品,极为尊重他人喜好的品格。所以她曾经喜欢过的人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耀眼。 她喜欢盛柏朗是因为了解盛柏朗是一个极好的人,现在停止打扰,也是她深知盛柏朗的从一而终。 “柏朗不给我吃,因为我奇异果过敏。”温郧拾正看着盘子里的那块奇异果蛋糕开心地笑时,突然、那块蛋糕又消失了…… 乔芯柠瞳孔放大,动作迅速地把蛋糕夹到自己的盘子上,难为情地看着他,“要不是知道你单纯,我会以为你在给我挖坑谋害我。” 她作为喜欢盛柏朗这么多年的人,她刚刚主动带着盛柏朗的合法伴侣过来吃甜品。 并且主动让他吃奇异果的甜品。 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情,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善妒的女人,对温郧拾下黑手了啊。 这不是逼她跳黄河么? 第73章 总裁夫夫 乔芯柠选完蛋糕之后,站在旁边等了好一会温郧拾还没有选完。 只见他的小盘子都装满了还站在原地,“小拾,吃完再过来拿?” “柠姐姐,我想吃奇异果味的。”温郧拾捧着小盘子眼神一直盯着那块奇异果味的蛋糕。 乔芯柠皱眉,“你不是过敏吗?” “嗯,可以吃吗?不告诉柏朗可以吗?”温郧拾轻轻地舔了下嘴唇。 看样子是真的很想吃。 乔芯柠看向盛柏朗他们卡座的方向,“过敏严重吗?” 温郧拾摇摇头,“不严重。”就是嘴巴可能会有点痒。 “那我这块奇异果的,分你一小半?”乔芯柠盘子上放着刚刚亲自给温郧拾夹的奇异果蛋糕。 “谢谢柠姐姐。” 温郧拾转身跟着乔芯柠坐到旁边吃蛋糕的区域里。 心满意足地吃完了盘子里的全部蛋糕,又吃掉乔芯柠分给他的半块奇异果蛋糕。 吃完还不够,他抬起头对乔芯柠说:“还想吃。” “?”乔芯柠有些惊讶他能吃完,“再去拿?” “你和我去吗?”温郧拾手里捧着盘子,目光带着些许期待落到乔芯柠的身上。 “……可以。” 换做任何一个心软的人,应该都会不忍拒绝这样期许的眼神吧? 乔芯柠带着他回到甜品区重新挑了一盘,大概六个口味。 温郧拾拿着叉子细细地品尝。 乔芯柠在一旁玩手机,拿起手机对着温郧拾吃蛋糕的样子拍照。 她将照片发送在四人的小群里,“第二盘。” 温郧拾可能是她见过最能吃甜品的人。 吃完之后温郧拾的嘴角沾上了奶油。 她从挂包里拿出自己纸巾递过去,“嘴巴,脏了。” 温郧拾接过纸巾擦嘴,“可以去洗手吗?” 和盛柏朗在一起久了,每次吃完东西之后他都习惯了擦嘴洗手。 他把自己不脏的手放在面前给乔芯柠看,“想洗手。” “走吧。”乔芯柠站起身带着他往洗手间去。 洗完手回去卡座的路上遇到了同事。 二组业务部的经理举着酒杯对温郧拾打招呼:“温总监好,我是二组经理霍路城。” 这个名字温郧拾今天在文件上已经看吐了,他记得自己驳回了很多份这个人的项目申请文件。 他稍稍侧身躲在了乔芯柠的身后,抿着头一脸严肃地对霍路城点点头,然后没有说话。 乔芯柠看着他往自己身后躲,眼神都震惊了…… “呃……那个,小拾他有点怕生,你先和其他人打招呼吧。” 她开口替霍路城缓解了一下尴尬,连忙带着温郧拾回卡座。 坐到位置上才一脸不解地看着温郧拾,平时他们四个人出门都是自己被挡在后面。 现在温郧拾居然躲在自己的身后。 她指着温郧拾对乔霖燃说:“哥,你知道吗?刚刚他部门的人给他打招呼,他往我身后面躲。” 乔霖燃:“啊?” 温郧拾看着那根指着自己的手指,无辜地看着她:“我害怕。” “?”乔芯柠默默地收回手。 好吧,不能跟自闭症患者计较。 杜殷威看着乔芯柠默默低下头笑了。 盛柏朗摸到他手心有些湿润,“洗手了?” “嗯,柠姐姐带我去洗手了。我吃了很多蛋糕。” 温郧拾捻着自己的手心,不敢把自己刚刚吃奇异果味的蛋糕这件事说出来。 乔芯柠拿起面前的红酒喝了一口,对盛柏朗说:“刚刚一个霍路城的经理跟他打招呼。” “嗯,二组经理。”盛柏朗看着温郧拾,“你认识的人,为什么不敢打招呼。” “我今天驳回了他六个项目申请,一个都没有通过。”温郧拾理直气不壮地说:“我怕他对我心生怨恨。” 乔霖燃说:“小拾,你现在不仅是总监,还是总裁夫人,摆正你自己的位置,没有人敢对你心生怨恨的。” “就是啊,巴结你还来不及呢。”乔芯柠说。 “我是男生。”温郧拾认真地纠正乔霖燃,“我是总裁夫夫。” 这番话惹的几人拍腿大笑。 在这里清静不了多久,许多合作商和供应商都陆陆续续过来敬酒。 乔霖燃在生意场上没有什么交际,他淡定地坐在位置上拿出手机准备开始玩游戏。 看见温郧拾躲在盛柏朗的身后,于是他问:“小拾,要不要一起打游戏?” 温郧拾扭过头,诚恳地回答他:“可是我没有平板。” 他玩过的所有游戏都在平板上面。 “不用平板,用手机玩的。” 乔霖燃打开王者荣耀的界面,“小拾过来,我教你玩游戏,让阿朗一个人应酬就行。” 盛柏朗对温郧拾点点头,“无聊的话,跟霖燃玩玩游戏?” “你要离开吗?”温郧拾拽着他的衣角。 盛柏朗握住他拽着自己衣角的手,“不离开,就在这。” 杜殷威邀请乔芯柠去舞池跳舞,所以卡座里只剩下他们三个。 温郧拾拿着手机一边学打游戏,一边留意着身边不断喝酒与人交谈的盛柏朗。 他眼中这样的盛柏朗是陌生的,从来没见过的。 温郧拾觉得很新鲜,他喜欢这样的盛柏朗,但是又不喜欢他带着笑看着别人与别人说话的模样。 盛柏朗的一举一动都在温郧拾的眼里,敬酒时谦虚的放低自己的酒杯。 说话时看着别人的眼睛,带着礼貌的微笑。 有人来打招呼与他人握手时,会微微地点头。 他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盛柏朗可以教给他的。 温郧拾一心二用,在游戏里学习也超级快,玩一个辅助非常快地上手了。 他把射手的乔霖燃保护的很好,也只保护乔霖燃。 目光紧紧地盯着乔霖燃头上的ID,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保护着他不死。 一旦玩上游戏,时间就会过的很快。 晚上十点半了,温郧拾坐在卡座里一脸严肃地撇着嘴玩游戏。 这次遇到高手来炸新手村,温郧拾作为辅助已经死了十三次了。 乔霖燃比他少三次。 水晶被推后,温郧拾皱着眉头看乔霖燃,认真地说:“你为什么不打对猪八戒。” “太肥了,我伤害不够经济跟不上呀。” 乔霖燃觉得输一把没什么所谓,但是第一次输的温郧拾正在默默较劲。 第74章 游戏输了 在温郧拾的催促下,乔霖燃开始了下一局。 接下来的这一局, 温郧拾更加的努力,他到处游走支援吃小金币。 努力保护每一个队友想让他们都活下来。 乔霖燃边玩边留意着酒会现场的情况,“小拾,打完这局不打了,酒会也差不多散了。” 温郧拾一言不发,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认真。 最后还是输了。 他点开战绩看乔霖燃死的次数还有队友死的次数,对比经济和伤害输出参团率。 在心里精准地计算出乔霖燃是最菜的那一个。 脸上挂着委屈的表情。 他想赢,所以他还想打。 但是乔霖燃说不打了,酒会要散场了。 盛柏朗过来卡座,“小拾,走了。” 温郧拾一脸委屈地站起身走到盛柏朗身边。 “怎么了?”盛柏朗看着他这个小表情,“等太久了不开心?” 乔芯柠和杜殷威一直在那边跟熟识的朋友聊天现在才过来。 “怎么了?”乔芯柠随意开口问一句。 乔霖燃此时还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 他站起身把手机揣回兜里,“那肯定啊,你们一忙就是两个多小时,只有我在陪着他。” 温郧拾低着头,“我想回家了。” “嗯,现在回家了。” 几人从酒会现场离开,坐电梯下到停车场。 直到坐上车,温郧拾的小珍珠才开始往下掉。 盛柏朗系好安全带回头看见他开始哭,“过来,说说怎么了?” “打游戏,乔霖燃不好好打,他老是死。” 温郧拾流着泪说:“我的大招都往他一个人身上放了,他不打残血的法师不打残血的射手。” “血很少的敌人他不打,血很多的猪八戒也不打。” “水晶球都没了两次了。” “我那么努力保护他,他不认真好好打,我不能赢。” 盛柏朗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忍不住,最后看着温郧拾哭的样子笑出了声,“小拾,这只是一个游戏,不一定非得赢的,好吗?” “不好,我那么努力了我就是要赢。”温郧拾用自己的手背擦眼泪。 较真地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出战绩的界面给盛柏朗看。 “你看,我都那么认真的。” “你看伤害参团还有经济。” “他那么菜,我为什么要和他合作?” 盛柏朗乐的停不下来,还要假装认真地看他分析战后数据,“是是是,但是小拾你知不知道游戏不是签合同,不是选谁合作就跟谁合作,战前我们不分析这些的。” 温郧拾难过地趴在盛柏朗身上,“我就是想赢。” “那我打电话让乔霖燃再跟你玩一局?赢了我们就不玩了?” “好。”温郧拾一路上委屈的表情在听说继续玩一局赢的才消退下去。 盛柏朗拿出手机给乔霖燃打电话。 “阿朗怎么了?”乔霖燃翘着二郎腿坐在后排刷小视频。 “上王者拉小拾再打一局,小拾说要赢的,你别浪了。” “啊?我这坐车不打游戏啊,我会晕车的。” “那你想想办法路边停一会,帮我把人哄好了先。” “啊?!?!什么叫我帮你把人哄好?哭啦?” “因为你最后两局输了,经过小拾的分析是因为你太菜了,他委屈着呢现在。” “啊?!!!!”乔霖燃万般震惊,“不是,他不是刚刚学会吗?他怎么知道我菜啊?” 被他吵醒的乔芯柠皱着眉头看他,“你怎么人家小拾了?” 乔霖燃真是有苦说不出,他深吸一口气,“行吧,我现在上线。” 挂了电话之后,他对着乔芯柠欲言又止,“教他玩游戏,最后两把我没心思打,带着他输了两局然后现在要重新上线带着他赢一局,阿朗说要我把人哄好。” “活该。”乔芯柠,“好事不做一件,跑去教小孩子打游戏。” “二十二岁了,他都已经合法领证了,怎么就小孩子了?” 乔霖燃登陆游戏创建房间邀请温郧拾。 正在车上端着手机等待的温郧拾第一时间接收邀请点进房间。 乔霖燃在车上摇摇晃晃地认真打游戏,没一会儿就开始晕车了。 而温郧拾坐在车上很是严肃的操作着自己的英雄。 盛柏朗伸手给他系好安全带,默默在一边拿起平板登陆邮箱查看文件。 二十分钟后, 温郧拾手上的操作停了下来。 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抬头看盛柏朗,又输了。 他打开战后数据递过去,“乔霖燃又是评分最低的。” 声音不高,伤害性极强。 作为新手的温郧拾拿了败方MVP。 乔霖燃退出王者发微信给盛柏朗:“不行,我真的晕车。快要吐了已经。” 一旁闭着眼休息的乔芯柠说:“你可别教会人家打游戏之后,把人给整不高兴并且还哄不好人家。” “现在就哄不好了,刚刚又输了一局。”乔霖燃忍着恶心感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给乔芯柠,“小柠,你帮我带着他打一局吧,真不行了。” 他闭上眼,胃里在翻江倒海。 乔芯柠接过他的手机看到温郧拾已经点了准备于是继续开了下一把。 温郧拾发现这一把的乔霖燃用的不再是射手,而是一个裙子很漂亮会闪现的法师。 他称职地跟在法师的身后,把自己的所有技能都放在他的身上,在每一次团战时都极限地护住了法师的血条。 乔芯柠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王者了,看见温郧拾时时刻刻在地图上保护着自己,忽然觉得有些小感动。 “哥,小拾这样护着你,你也没带他赢?”乔芯柠感觉温郧拾的操作完全不像新手。 乔霖燃闭着眼靠在座椅后背:“啧,我晕车。” “这个借口也就我信你了,小拾可能不信。” 乔芯柠带着温郧拾在中路直推,最后顺利地赢下一局。 温郧拾在退出房间时打字说:“乔霖燃拜拜。” “赢了?”盛柏朗见他平静地揣好自己的手机。 “嗯,乔霖燃这次玩了一个很好看的法师。” “这一局玩法师啊?” “是啊,赢啦。”温郧拾刚刚哭湿过的眼睫毛已经干了。 盛柏朗说:“你霖燃哥他不玩法师,刚刚那应该是芯柠玩的。” 玩这么多年的王者,盛柏朗就没见乔霖燃玩过法师位。 第75章 爱的对话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温郧拾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 盛柏朗在他后面洗澡,他有点无聊便拿起了手机。 他现在学会了点进微信好友的朋友圈窥探别人的生活。 就像现在他打开手机默默点进温志腾的微信朋友圈,看他发的那些新闻还有他的另一个儿子。 往下刷还能看见他现在的老婆,也就是温郧拾的继母。 他没有怎么见过这位继母,就像也没有怎么见过温志腾一样。 温郧拾看着朋友圈里面那些关于温志腾的照片都很陌生,其实……好像自己对温志腾也不算很熟悉,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爸爸。 现在的他好像更熟悉的是盛柏朗、是刘管家还有身边一起工作的人。 盛柏朗洗完澡出来看见他拿着手机躺在床上沉思,那张白净的小脸满是严肃。 “想什么呢?”他来到床边涂抹护手霜。 温郧拾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手伸过去。 每天晚上他都要蹭一点盛柏朗的护手霜,但如果要正经地给他涂,他反倒又不要。 “柏朗……”他的手被盛柏朗捂在手心擦护手霜,“我为什么一定要管理凯蒂公司。” 每天晚上,两人之间总会有很多爱的对话。 这源于温郧拾的无数个为什么。 “凯蒂公司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它是胡氏的企业,而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留着胡氏血脉的人。” “所以我现在的学习,都是为了之后可以更好的管理凯蒂公司吗?” “嗯,是的。” “那现在凯蒂公司不是爸爸在管理吗?” “在你还没有能力管理之前是你爸爸代为管理,等你有能力了,那些工作你就要自己亲自去做,把凯蒂公司做得更好。” “我可以做的更好吗?比爸爸好吗?” “可以。小拾很聪明的。” 盛柏朗擦完护手霜后放开他的手,时间已经很晚了。 他将房间里的大灯关上,剩下床头的小夜灯。 温郧拾侧过身看着他,“柏朗,我的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嗯……不太了解,我不怎么和你爸爸接触过。我也是因为你才接触了几次你的爸爸。” “那柏朗……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希望你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盛柏朗给他盖好被子,用手抚上他的眼皮。 温郧拾默契地闭上双眼,“好人。” “那你就是一个好人。”盛柏朗关上小夜灯,“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睡觉好吗?” “柏朗……” “嗯。” “柠姐姐那么好看,你会喜欢柠姐姐吗?书上说男人都喜欢美丽的女人。不过还说有些男人会喜欢漂亮的男人。” “小拾,喜欢分很多种。有朋友的喜欢、有爱人的喜欢。我对芯柠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我也喜欢柠姐姐,她会偷偷给我吃奇异果的小蛋糕。” 温郧拾闭着眼说话,还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盛柏朗闭上的眼睛缓慢地睁开,他意识到现在的温郧拾已经开始学会偷偷背着他做坏事了。 “今天柠姐姐带你去吃奇异果味的蛋糕了?” 温郧拾也睁开了眼,他反应过来了,“柏朗,我们睡觉好吗?我突然就好困了。” 盛柏朗侧过身,面对着他说:“温郧拾。” “我真的睡着了。”他抱着毯子背过身装睡。 他想起昨天喝酒过敏被尺子打手心。 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敢承认自己今天晚上又偷吃了奇异果的蛋糕。 他怕自己装的不像,还故意把自己的呼吸放的很重。 盛柏朗看着他的背影,装睡不够三分钟就真的睡着了。 他把人捞回怀里抱着睡。 自从温郧拾的职位晋升成了总监,每天中午秘书下去接他上来吃饭他都会迟到个四五分钟。 偶尔晚上下班的时候还要盛柏朗在门口等着他收拾东西。 这个周末, 盛柏朗这周想去参加一场拍卖会,周五的晚上他就和温郧拾商量,“小拾,周末你自己在家两天,或者你跟着我出门两天?” 不喜欢出门的温郧拾坐在沙发上和乔霖燃打王者,“可以一起在家不出门吗?” “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这两天晚上自己在家,第二个是我们两个一起出门。”盛柏朗坐在他的旁边。 “会比去公司还要远吗?”温郧拾很认真地在打游戏,也很认真地在回答盛柏朗的话。 “会,我们要去很多人的机场坐飞机,然后我要出席很多人的拍卖会。” 温郧拾在团战死后放下手机,“我不想你去,我也不想去。” 两个选择他都不想选。 盛柏朗看着他的复活倒数还有三十秒,“小拾,我希望你去,希望你跟着我可以见到更多的东西,慢慢的成长。” “柏朗……”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不想你去。” 盛柏朗这段时间一直有意无意地想要让温郧拾出去接触一些团体的小活动。 无一例外, 温郧拾除了去公司就是待在家里。 无论怎么劝都不乐意。 “陪我去?”盛柏朗轻声询问他。 温郧拾纠结地看着他,在游戏复活之后很顺手地拿起手:“柏朗,可以不去吗?” “刘管家跟着一起去好不好?”盛柏朗想尝试一下身边多一两个熟悉的人他会不会愿意出门。 温郧拾分神去看刘管家的方向,“刘管家也不在家吗?” “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出门。” 盛柏朗皱着眉把他手上的手机拿了过来,“谈完再打游戏。” 这段时间温郧拾跟着乔霖燃一下班吃完饭就拿着个手机沉迷游戏。 晚上睡梦里都是手舞足蹈地撤退。 偶尔还要坐起来打两拳。 “柏朗,你这样我会挂机的!”温郧拾着急地去拿手机,“你先把手机还给我好不好?” “先把事情谈好了再玩,否则以后不准玩游戏了。”盛柏朗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网瘾小拾。 “乔霖燃去吗?”温郧拾瞪着大眼睛问,“可以一起去打游戏吗?” 盛柏朗看着他顿了一下,好像也可以…… 他把手机还给温郧拾,用自己的微信给乔霖燃发信息,邀请他参加后天Q市的拍卖会。 第76章 出门 第二天温郧拾起床后,刘管家收拾大包小包的行李开始出门。 提前到达机场的乔霖燃和乔芯柠正坐在等候区里等待。 现在正处于早高峰,机场里忙忙碌碌很多人。 温郧拾下意识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乔霖燃看见他们后,抬起手对他们招了招,“早上好啊,订这么早的机生怕我起得来似的。” 盛柏朗牵着温郧拾走过去,刘管家则去办理托运行李。 “早上好啊,乔霖燃。” 经过这段时间的王者荣耀里的接触,温郧拾对乔霖燃已经到了相当熟悉的程度。 乔芯柠坐在沙发上,“小拾不和我打招呼了?” “柠姐姐早上好。”温郧拾贴着盛柏朗坐下,眼神不停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刘管家回来后,几人一起去过安检。 温郧拾看见停在场外大大的飞机,他紧紧地拽着盛柏朗的手,来到头等舱被带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偶尔会看一下穿着制服的空姐,偶尔会不安地皱眉盯着盛柏朗想要说点什么。 等安顿下来后,盛柏朗来到他的隔壁坐下,“不舒服?” “我不喜欢这个。”温郧拾脸上都是不安和焦虑。 盛柏朗伸出手抱着他,“两个小时可以落地,忍耐一下两个小时很快就可以过去。” “为什么不可以开车去。”温郧拾不喜欢这么大的交通工具。 这些陌生感并不会让他兴奋,反而会让他害怕。 在要各自坐好系好安全带的时候,温郧拾的眼睛一直看着盛柏朗,“不能和你一起坐吗?” “等会再一起坐。”盛柏朗伸手过去摸了一下他的小脸蛋。 在家的各种黏腻盛柏朗都已经习惯了,只有这种出门在外的时候才会感觉到温郧拾特别依赖他,也特别的黏人。 “我耳朵不舒服。”温郧拾在飞机上升时用手去揉耳朵,有些难受地转头说:“柏朗,我耳朵不舒服。” 盛柏朗眼神一直在留意着他,“痛不痛?” 温郧拾摇头,不断地吞咽口水紧皱眉头,“不痛。” “闷闷的?” “闷闷的。”温郧拾转头委屈地看着盛柏朗,“我不要坐飞机。” 等飞机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之后,盛柏朗才解开安全带过去,“没事了,现在还闷闷的吗?” “不闷了,但是我的心好害怕。”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处显得有些可爱。 今天早上起的早,盛柏朗陪着到旁边的单人床躺着,“补一个回笼觉,醒来就到了。” “我毯子呢?”温郧拾看见床上并没有毯子。 盛柏朗忽略了这个问题,毯子被放进了行李箱,“不抱毯子睡可以吗?” “不可以。”温郧拾扭着头到处看,确认周边是真的没有他的毯子。 “我的毯子呢?” “在行李箱没有拿出来。”盛柏朗抱着他躺在这小小的一张床上。 温郧拾侧躺在盛柏朗的怀里,手指不安地扣着他胸前的衬衫扣子。 偶尔遇到气流颠簸,他会紧张地把脸埋在盛柏朗的胸前。 经过几个来回之后,温郧拾安静地睡着了。 三小时后, 几人来到订好的酒店。 “不行了,熬了一个通宵我现在要去补一会儿觉。”乔霖燃拿着房卡头也不回地往电梯走去。 乔芯柠起的也早,在飞机上睡不着这会儿也没有精神。 她拿着房卡等了一会儿,“柏朗哥,小拾我先上去了。” “柠姐姐拜拜。”温郧拾这会儿已经抱着他的蓝色毯子凑在鼻子里使劲闻。 刘管家拿着刚刚办理好的门卡被酒店的服务员带着来到房间。 两人的行李放在客厅里,刘管家微微点头转身出去,“少爷,温少爷,等会午餐是在外面吃吗?” 盛柏朗对他说:“嗯,我和他们一起吃就行,接下来没什么事了。这两天你可以在周边随便玩玩。” “好的,谢谢少爷。” 刘管家拿着自己的行李回到房间,体验了带薪休假旅游的两天美好生活。 中午吃完午饭后,乔霖燃还是没有起床。 盛柏朗在酒店房间的客厅里用电脑干活,温郧拾无聊地坐在旁边嘴巴叽叽喳喳念叨。 “柏朗,我们过去找乔霖燃吧?” “我想玩游戏。” 盛柏朗打开微信聊天框,看见信息还没有被回复,说:“霖燃还没起床,起床就会过来找你玩了。” “为什么可以睡这么久啊?”温郧拾盘着腿身体左右乱晃显得无聊极了。 “要不你自己过去敲霖燃的门,让他起床陪你?”盛柏朗想试试看他在陌生的地方会不会自己出门。 温郧拾果断地摇摇头,“不要,柏朗陪我去。” “我在忙工作呢,霖燃就在楼下,你走个楼梯下去就行。” “不要。”没睡午觉的温郧拾打了个哈欠,安静地趴在桌子上等。 等了一会,睡着了。 睡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候他醒过来看见盛柏朗还在工作。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柏朗,乔霖燃呢?” “睁眼闭眼都是乔霖燃呢?”盛柏朗揉了一下他的头,“行了,带你下去找他。” 两人从楼梯往下走,来到乔霖燃房门前敲门。 住在隔壁的乔芯柠刚好开门出来拿外卖,“哥肯定还没醒,电话连环call得了。” “要不要去柠姐姐那边玩?”盛柏朗问。 乔芯柠把门口的奶茶拎起来,“小拾喝不喝奶茶?” “芒果味的杨枝甘露吗?”温郧拾看着他手中的那杯奶茶问。 “不是,你要喝的话我再给你点。”乔芯柠站在门口,“过来吧,我带你打会游戏。” “柠姐姐也会玩吗?”温郧拾下意识地拉着盛柏朗过去。 她把自己的门推开,“我可比你霖燃哥强多了。” 盛柏朗和温郧拾在乔芯柠房间的客厅外坐着。 “柠姐姐玩什么位置呀?”温郧拾坐在沙发上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点开游戏。 她进去房间拿手机出来坐在旁边担任沙发上,“中路上单打野都玩。” “好厉害。”温郧拾只玩辅助位,所有的辅助英雄他都已经玩的很熟练了。 盛柏朗拿起手机在旁边给他点奶茶,顺便给隔壁还没起床的人点了一个午饭。 第77章 学坏 外卖到了,隔壁房间的人也醒了。 乔霖燃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过来,乔芯柠正带着温郧拾在峡谷大杀四方。 他搬了椅子坐在茶几前拆开外卖开始吃饭,“你们看起来气血都很足,特别是小拾。” “我们早睡早起。”盛柏朗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继续低头看平板。 “阿朗,你真的是实实在在的工作狂。” 盛柏朗挑了一下眉毛,“谢谢夸奖,你也是实实在在的富二代,只管玩乐挥霍。” 乔霖燃吃完饭后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过去沙发上挤到盛柏朗和小拾中间坐着:“小拾,打完这局拉我。咱们开三排。” “好啊好啊。”温郧拾整个人都沉迷在手机里。 三人凑在一块打了一下午的王者。 乔霖燃开麦骂队友菜。 温郧拾坐在他的身边附和,“就是就是!” 乔霖燃骂一句,他就附和一句:说的对、嗯嗯,太对了、就是就是。 嘴碎的温郧拾主打一个毫无攻击力但一定要有参与感。 乔芯柠玩安琪拉,带着温郧拾和乔霖燃在草丛埋伏。 盛柏朗看着三人聚精会神地都各自看着各自的手机,不吭一声。 最后出击的时候表情出奇的一致。 埋伏成功,乔霖燃开心地抬起手机,“牛逼牛逼!我妹就是牛逼啊。” “牛逼牛逼,柠姐姐好牛逼。”温郧拾开心地倒在乔霖燃身上,丝毫没有察觉盛柏朗的目光。 他还沉浸在手机里的游戏中。 直到盛柏朗开口,“温郧拾,不可以跟着霖燃说话。” 三人正在团战, 温郧拾没有留意到盛柏朗说什么。 乔霖燃的血条掉的太快了,嘴里正在喊着“卧槽卧槽”。 温郧拾皱着小眉头,跟着有样学样,“卧槽卧槽。” “温郧拾。”盛柏朗看着他。 被团灭了,乔芯柠放下手机拿起奶茶喝,“哦豁儿。” “哦豁儿。”学人精温郧拾也放下手机伸手拿奶茶,抬头就看到盛柏朗正看着自己的眼神,“柏朗,我们要输啦。” “过来。”盛柏朗对他招招手。 温郧拾拿着奶茶和手机走过去坐到盛柏朗的腿上。 他还深深地吸了一口奶茶放回前面的茶几,拿起手机点击屏幕的战后结算重新回到三人的房间里等待排队。 盛柏朗从后面拢着他,“不要学乔霖燃说粗口,听到吗?” “什么是粗口?”温郧拾低着头,眼神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乔霖燃无所谓地说:“哎呀,就是点语气词,现在有谁不说几个语气词呢?” “是指什么呢?”他低头在手机屏幕上选英雄。 乔芯柠说:“跟我哥一起玩游戏,不学点坏的可能不行。” 乔霖燃啧了一声。 “比如卧槽这些,不许学。”盛柏朗抱着他,低头看着他此时的屏幕。 温郧拾用手指指着乔霖燃说,“他说这是语气词,为什么不许学?” 他抬起眼直勾勾地看着盛柏朗,“可以学吧?好吗?” “不可以。”盛柏朗把他的手机屏幕盖起来,“看着我,小拾。” 温郧拾只好抬头与盛柏朗对视,“好吧,我不学。” 时间差不多要出发去拍卖会现场了,盛柏朗要上去换衣服,“小拾,你是和霖燃还有柠姐姐在酒店打游戏,还是跟我出去拍卖会?” “拍卖会无聊的要死,小拾留下来打游戏啊。马上要晋级赛了。” 温郧拾露出纠结。 盛柏朗看着他沉迷游戏里,想了一下,“那你留在这里陪他们一起打游戏,我拍卖会结束就回来。” 在游戏的强大诱惑力下,温郧拾轻轻地点头,“那你会很快回来吗?” “拍卖会结束就回来,你在这跟霖燃他们一起。” “好。” 盛柏朗走后,温郧拾就继续埋头玩游戏。 嘴上依旧时不时会这些乔霖燃口中的语气词,在王者峡谷里做坏事,悄悄躲草丛去偷对面的红蓝buff。 偷玩被发现就喊乔霖燃救命,喊柠姐姐救命。 他逐渐开始熟悉除了盛家以外的人。 结交新认识的朋友已经开始慢慢接触社会上新鲜的东西。 一直到七点多, 乔芯柠说:“要不下去找点东西吃?附近好像有一条小吃街。” 她刚刚点外卖的时候看到大多数吃东西的店铺都是在附近地址。 乔霖燃打的也有些累了,“行啊,小拾喜欢吃什么?” 温郧拾看了看时间,“柏朗呢?” “去拍卖会了啊,拍卖会要到九点才结束呢,我们先去吃东西。”乔霖燃从沙发上站起来扭腰,“坐一下午了,下午走走。” 温郧拾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我要等柏朗。” 他要等柏朗一起吃饭。 “你不跟我们下去逛逛街吗?有很多好吃的哦。”乔芯柠说。 “我要回房间等柏朗。”温郧拾拿着自己快要没电的手机。 乔霖燃想了一下,“要不我们出去买了东西回来上去找你一块吃?” “不要。我要等柏朗一起吃晚饭的。”这是他养成的习惯,自从来到盛家之后,两人几乎每一顿都是一起吃的。 “那好吧,那我们先送你上去。” 乔霖燃和乔芯柠把温郧拾送回楼上的房间。 他们便出门找到附近的小吃街,找晚饭吃。 盛柏朗此次来拍卖会想拍的东西已经拍下了。 他提前离场坐车回到酒店楼下,遇上了刚刚出电梯的乔家兄妹两人,“小拾呢?” “哟,我还以为你要拍卖会结束才回来呢。”乔霖燃看着他,“小拾回你楼上了,我们下来找点吃的。” “行。” 盛柏朗坐电梯上去回到房间,“小拾。” 温郧拾抱着毯子从房间里出来,“你怎么不接我给你打的电话,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现在都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我们不是晚上六点半吃饭的吗?” “我给你打了五个电话了,你怎么没接我的电话,柏朗……” 他原本有些委屈的情绪在看见盛柏朗回来的那一刻,两秒钟说了好几句话。 “手机开静音了没听到,委屈了?”盛柏朗走过去低下头看他。 温郧拾不让他看,瞥开头:“我们不是晚上六点半吃晚饭的吗?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第78章 小吃街 “我已经尽力提前回来了。”盛柏朗把他面前的毯子拿着放到沙发上,“怎么没有和霖燃他们一起去吃晚饭?” “因为我要和你一起吃晚饭,我们一直都是一起吃晚饭的不是吗?” 毯子被盛柏朗拿着放到沙发上,他又伸手过去拿回来抱在胸口前。 “别抱了,带你下去吃小吃。”盛柏朗再次把他的毯子扔到沙发上。 温郧拾看了一下自己经常被丢掉的毯子,撇了撇嘴,“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对不起,下次我在晚饭前回来好吗?”盛柏朗带着他去门口换鞋,“换鞋,带你下去吃好吃的。” 盛柏朗的道歉并没有得到温郧拾的原谅。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下午盛柏朗离开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在自己身边。 那些情绪慢慢地涌上心头。 “还撇着嘴呢?”盛柏朗在电梯里看着他,“说说,哪儿又委屈了?” 温郧拾微微扬起头看着盛柏朗说:“你为什么留我一个人在这里那么久?” “小拾不可以不讲道理,我走之前和你商量了对不对?” 盛柏朗牵着他走出电梯。 温郧拾跟在他的身后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想讲道理。” 在他的潜意识里,跟盛柏朗在一起不需要讲道理。 “不想讲道理,你想发脾气?”盛柏朗放慢脚步与他并肩平行。 “嗯。”温郧拾理直气壮地点头。 “那我们先去找东西吃,吃完之后回到酒店再发脾气行不行?” 温郧拾站在一条台阶上直走,“行,我们要去找乔霖燃和柠姐姐吗?” “我们随便逛逛,不特意去找他们。”盛柏朗耐心地牵着他走在台阶上。 温郧拾摇摇晃晃走了一路,到了小吃街后他想吃的小吃盛柏朗都给他买了一份。 甚至是连雪糕都买了两份,两个口味都是温郧拾爱吃的。 从小吃街的街头,吃到了小吃街的街尾。 乔家两兄妹都已经吃饱回到酒店洗完澡了,他们还在悠闲地逛着。 小吃街上的人很多,温郧拾好奇地停在一个耍杂技的地方。 当杂技人表演喷火的时候,温郧拾害怕地连连退后贴到盛柏朗的怀里,“我们走吧。” 在温郧拾还没来得及离开之前,杂技人员连续喷出三条火龙。 现场观众连连发出欢呼声。 温郧拾没有好奇只有害怕,边拉着盛柏朗走,头也不回。 过去的他在别人为他划好的圈子里面长大,从未认真地观察过这个有趣且繁华的世界。 而现在的他对这个社会充满好奇,却带着害怕和不安。 盛柏朗和他一路走回酒店。 “柏朗,为什么他吐出来的水可以喷火。” “因为他嘴里的并不是水,而是碰到火会易燃的类似酒精一样的东西。” “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 “这里是小吃街,会有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 “小吃街就会有吗?” “是的。” 温郧拾的每一个问题都会得到盛柏朗耐心的回复。 面对盛柏朗的温郧拾总会有十万个为什么。 回到酒店后, 温郧拾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没有吹干,盛柏朗还在电脑面前工作。 他走到盛柏朗旁边坐下,很礼貌地开口询问:“柏朗,我现在可以发脾气了吗?” “嗯?”盛柏朗停下敲键盘的手,转过头看他,“这么久了,还能发脾气呢?” “为什么不能?” 盛柏朗用手去撩了几下他的头发,“能,那你先去把头发吹干了先。” “好吧。” 温郧拾重新回到浴室里吹头发。 盛柏朗合上电脑从行李箱里拿出衣服进去浴室洗澡。 吹完头发的温郧拾站在门口等,等里面的人洗完澡出来后再发脾气。 站累了之后他走到客厅外面的沙发上抱着自己的毯子。 他回到房间里问,“柏朗,你好了吗?” “快了。”盛柏朗打开吹风机在里面吹头发。 等他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温郧拾正抱着毯子站在门口。 “为什么站在这里?” “因为我在等你。”温郧拾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你今天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盛柏朗今天用的是酒店的沐浴露。 温郧拾用的是他从家里带过来专属他的沐浴露。 “不好闻?”盛柏朗走过去蹲在行李箱前面,从里面拿出护手霜。 温郧拾也跟着过去蹲下伸出自己的手,等着盛柏朗顺便给他擦手,“香,但是我喜欢你之前的那个味道。” “是喜欢还是习惯?”盛柏朗用手给他抹护手霜,发现他的指甲有些长了。 温郧拾说的喜欢不一定是喜欢,而是他自己意识里形成的一种习惯,他会称之为喜欢。 就像他喜欢吃王姨做的菜,不一定是喜欢,而是习惯了吃王姨做的那几道菜。 “两个都有可以吗?喜欢也习惯,我想闻那个味道。”温郧拾把抹了护手霜的手心拱在自己的鼻子前,“好香呢,我喜欢。” 盛柏朗把护手霜放回行李箱的夹层里,“躺着吧。” 今天温郧拾的午觉没有睡多久,等会估计躺一下唠叨几句就能睡着了。 盛柏朗躺上床将房间里的灯关上。 温郧拾抱着毯子又把盛柏朗的手臂包裹起来,然后很自然地抱在他的怀里。 他环盛柏朗的手臂之后说:“柏朗,我想亲亲。” “你来。”盛柏朗平躺着,微微侧头看他。 温郧拾松开抱着毯子的手,整个人爬到盛柏朗的身上找到嘴唇就附下头开始接吻。 他的吻技并不算好,也没有无师自通。 在一定程度的欲望驱使下,温郧拾偶尔会吮一下盛柏朗的下嘴唇。 他特别喜欢的是盛柏朗用舌头轻轻地与他的舌头接触。 偶尔他会用舌尖抵着盛柏朗的舌尖玩好一会。 温郧拾只喜欢浅浅慢慢的吻,一旦盛柏朗吻的深了急了他的手便要开始不听话地推搡。 吻了好久, 温郧拾趴在盛柏朗的耳边说:“柏朗,我想要……” 他的嘴边还残留着湿意,在这方面的温郧拾总是那样的意犹未尽。 “给你点别的好吗?”盛柏朗哑声说。 第79章 做坏事啦 温郧拾不知道盛柏朗口中那些别的是什么。 只见盛柏朗打开床头的一个筒灯,玩了一会手机重新附身过来与自己亲吻。 直到浑身变得燥热,盛柏朗也没有进行下一步。 温郧拾一次又一次的向上索吻。 房间外面传来门铃的声音,“你好,外卖给你放门口了。” 盛柏朗起身去出去开门拿外卖。 温郧拾抱着毯子坐在床上看着盛柏朗提着东西回到房间,“奶茶吗?” 他单纯的问。 “避**和*滑*。”盛柏朗坐在床头前撕开外卖的包装,“小拾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知道。”温郧拾点头,“书上有说过这些。” 这些东西他都认识,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些东西。 以及同性之间这些东西要用在哪里。 直到前戏真正开始之前, 温郧拾奇怪地扭着自己的身体,拒绝盛柏朗触碰陌生的地方。 “柏朗,为什么要碰那里?”他不适应地去抓握盛柏朗的手。 盛柏朗把他的手握起来放在头顶处压着,“因为我想要和你进一步。” 温郧拾皱着眉头。 “啊……” 温郧拾不适应地红了眼眶。 ………………(在胃脖有补。) 温郧拾虚虚地抱着毯子缓慢地眨眼。 是一份痛并快乐着的经历。 对他来说是奇妙的。 他的精力没有办法再等他多想,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被穿上的,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起床已经是中午了。 “柏朗……”他一开口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到。 他回头过看着门口的地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喉咙。 他眼睛大大地看着前方,“我喉咙怎么了?” “多喝点水,可能昨晚出汗之后没有及时清理受凉了。”盛柏朗从外面客厅走到他身边。 当他手撑在床上准备爬起来的时候,屁股传来异样的感觉。 “柏朗,不舒服。屁股不舒服。”他用手捂住屁股,小脸皱巴成一团。 早上起来的时候擦过药。 擦过药后现在可能还会有一些不适感。 “等会吃完早餐再给你上点药。”盛柏朗倒了一杯温水,“把水喝了。” 温郧拾双手接过水杯,“柏朗,我们今天回去吗?” “回去。” 蓝色的毯子还带有温郧拾身体的余温。 盛柏朗在他喝水的空隙里将它折叠起来放进了行李箱。 温郧拾喝完满满一杯的水,“喝完了,还要喝吗?” “喉咙还有不舒服吗?”盛柏朗过来拿过他手里的水杯。 温郧拾细细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喉咙,摇摇头。 没有什么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单纯是觉得说出来的声音哑哑的,他有些听不惯自己的声音。 刘管家点过来的粥还在客厅保温着。 盛柏朗等温郧拾洗漱出来就让他喝粥。 乔家两兄妹逛了附近的美食街,又逛一些小店买了不少精巧的小东西。 他们两人打包了一杯咖啡一杯奶茶提着上来找盛柏朗他们。 乔霖燃摁门铃,“阿朗,开门。” 温郧拾正喝着粥呢,听到乔霖燃的声音下意识地就是找自己的手机,“柏朗,我手机呢?” 昨晚逛街手机没电,他嫌手机放在自己的裤袋里太重了,于是后面他塞进了盛柏朗的袋子里。 “把粥喝完,找手机干嘛?”盛柏朗起身过去开门。 乔霖燃和乔芯柠走进来,乔芯柠拎着两杯奶茶说:“给你打包了一杯咖啡,给小拾打包了一杯奶茶。” “谢谢柠姐姐,我在这里。”温郧拾看起来休息的还不错,“我们要一起打游戏吗?”找手机当然是要打游戏了。 “……”盛柏朗把房门关上,“温郧拾,我不允许你天天沉迷游戏不思上进。” “哈哈哈哈哈哈哈……”乔霖燃坐到旁边的沙发处,“这才吃早餐呢?” 乔芯柠放下咖啡奶茶,她今天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今天晚上她约了这个城市的朋友相聚。 所以下午的她不跟他们一块坐飞机回去。 “嗯呢,我刚刚睡醒呢。”一直没看时间的温郧拾还以为现在是早上。 乔芯柠没有认真看温郧拾,随口问道:“小拾今天睡这么久呢?新环境昨晚睡不习惯?” “嘿嘿。”温郧拾心虚地嘿了两声,“昨晚干坏事啦。” 盛柏朗的屁股刚坐到沙发上。 “什么坏事?”乔霖燃歪着头看过去。 温郧拾穿着睡衣的领口有些低,留在白皙皮肤上的吻痕若隐若现非常明显。 当乔芯柠也疑惑地看过去时,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 乔霖燃好几秒都没能反应过来,“额…噢……啊这样……” 盛柏朗低头有些无奈地扯出一个笑容,“小拾。” “嗯?”温郧拾并没有尴尬的情绪。 他只是比较诚实。 “喝完粥,等会就要出发坐飞机回去了。”盛柏朗盖上电脑提醒他。 没有拿到手机的温郧拾并没有看到时间,他疑惑地问:“不是下午的飞机吗?” “现在不就是下午吗?”乔霖燃把自己的手机屏幕时间给他看,“下午一点多了,我们四点半的飞机。” “啊?”温郧拾手里还捧着没喝完的粥,“为什么我会睡到中午一点,怪不得我感觉这么饿呢。” 他低头快速地喝完手上那碗粥,放下空碗伸手去够桌面上的奶茶。 盛柏朗轻轻用手按在奶茶的袋子上,没有让他成功拿到奶茶:“先进去房间的行李箱找到衣服换上。” “不能先喝奶茶吗?我先喝奶茶。”他直视着盛柏朗按在奶茶袋子上的手,“这是柠姐姐给我买的。” “先换衣服。”盛柏朗看着他领口露出的一大片痕迹,“换完衣服再出来喝。” “好吧。”温郧拾松开手站起身往房间里走。 边走还边说:“乔霖燃,柠姐姐等我换完衣服一边喝奶茶一边打游戏好吗?” 乔霖燃尴尬地嗯了一声。 乔芯柠则是坐在沙发上始终低着头玩手机,不再抬头看温郧拾。 第80章 厚袜子 换完衣服出来的温郧拾大大方方地盘着腿坐在沙发上。 先是把乔芯柠带给自己的奶茶戳开喝了一大口,“谢谢柠姐姐带的奶茶,超级好喝。” 乔芯柠尴尬的看着手机点头。 喝完奶茶的温郧拾把手伸向一旁的盛柏朗,“柏朗,我要手机。” “现在一睁眼就要拿手机开始打游戏?”盛柏朗起身过去把桌子上充好电的手机拿给他。 “我现在是放假。”他理直气壮地看着盛柏朗,“我工作日每天上班都已经好辛苦啦。” “放假我玩一会游戏怎么啦,肯定是可以的呀。” 他点开游戏自顾自地说。 乔家两兄妹作为纯情少男少女有些许的尴尬。 默默打开王者荣耀没有吭声。 三人坐在一起打了两局,刘管家站在门外敲门,“少爷,我们到时间出发去机场了。” “好的。” 盛柏朗看着他们正陷入团战,于是默默起身过去开门,“先让服务员上来搬行李下去车上。” 刘管家留意到沙发上三人正在玩游戏,于是点头说好转身坐电梯下楼先让人上来带行李箱下去。 等三人打完后,乔芯柠跟温郧拾说再见,“我在这边约了朋友,改天我回去了再过去找你玩。” 温郧拾还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心里有些舍不得乔芯柠。 他问:“改天是什么时候?我喜欢和你玩。” 乔芯柠站起身准备想走的身影顿了一下,“等周末你放假有空的时候,柠姐姐就过去找你玩,不然你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在手机上找我,我可以上线陪你打。” “乔霖燃也是吗?”温郧拾看向乔霖燃,“你有空的时候也会过来找我玩吗?” 没等乔霖燃回答,盛柏朗拿着他加厚的袜子坐到沙发上,“他们如果没有时间过来找你玩,那你就让司机送你出门找他们玩。” 盛柏朗用眼神示意乔霖燃先别说话,手上正在熟练地给温郧拾穿袜子。 温郧拾把盘着的脚丫子搭在盛柏朗腿上,问他:“你会陪我一起去找他们吗?” “如果我没空的话,你可以自己去找他们玩。”盛柏朗用手摸了摸他的脚,冰凉的。 乔霖燃说:“我也可以过去盛家接你到我家玩啊,小拾觉得怎么样?” “柏朗,你会跟着我一起去吗?”温郧拾看了看乔霖燃,又看看盛柏朗。 乔芯柠站在旁边。 她不理解为什么盛柏朗一边想要锻炼温郧拾的独立能力,一边又要连穿袜子吃饭的这些小事都处处细心亲自照看。 明明相比于锻炼他独立出门脱离依赖,其实更可以先从这些吃饭穿袜子的小事做起。 “小拾如果想柠姐姐和霖燃,就自己让司机带你去找他们。”盛柏朗细心地帮他穿好袜子,“我不去。” 温郧拾看着乔霖燃,“你求求阿朗让他以后陪我一起去找你玩,好吗?” 依旧是他那双无辜又真诚的大眼,乔霖燃被他直勾勾地看着。 让人不忍说出拒绝他的话。 “额……”乔霖燃看着盛柏朗去给温郧拾拿鞋子的背影,“我觉得你求求阿朗会比较有用,比如你可以撒撒娇。” “怎么撒娇?”撒娇王温郧拾真诚发问。 乔霖燃没想到他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在他看来,温郧拾应该是很会撒娇的那种人啊…… 他思考了一会凑到温郧拾耳旁说,“如果他不肯的话,你就喊他老公。” “喊了。”温郧拾想起昨晚盛柏朗让他喊求求老公停下。 他喊完之后盛柏朗并没有停下,而是撞的更狠了。 想到这里,他皱紧眉头对乔霖燃说:“喊求求老公是没有用的,柏朗会、唔!!!” “柏朗你干嘛?”他双手掰开盛柏朗捂住自己嘴巴的手,一脸疑惑。 意识到温郧拾要说什么的乔芯柠一僵,连忙揣起手机,“那个…我先走了,你们回到给我发个信息。”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只剩下乔霖燃站在原地,“那个、那个……我下楼把我的行李箱带下去,在一楼等你们哈。” 等他们两人急匆匆地离开之后, 盛柏朗把温郧拾摆正,一脸严肃地说:“小拾。” “嗯?”袜子太厚了,温郧拾用手扯着令他不舒服的袜子。 盛柏朗用手制止他脱袜子的手,“像昨晚之间那样亲密的事情,是不用诚实地说给别人听的。” “那也可以说的对吗?”温郧拾把手从盛柏朗的大手里抽出来。 他动作迅速且娴熟地一秒钟内扯下了脚上的袜子,“不要穿厚袜子,不舒服。” 盛柏朗耐着性子从他手上拿过袜子,“不可以说,这件事情不可以告诉除了我和你之外的第三个人。” 他强制性地握着温郧拾的脚腕,把袜子穿上去。 “好吧,那我以后不说了。”温郧拾用手掰盛柏朗的手,不让他抓自己的脚腕,“可以不穿厚袜子吗?” “不穿厚袜子你的脚很冰。”盛柏朗给他穿上袜子,再给他穿鞋。 温郧拾不舒服地用脚去蹭盛柏朗的手臂内侧,皱着眉头不开心地说:“不舒服!” “薄袜子是夏天穿的。” “不舒服!”温郧拾板着小脸,用力地抿着嘴唇往下压,整个人透出一股我不开心的情绪。 门没有关,刘管家从外面走进来,“少爷,该出发了。” “嗯。”盛柏朗给他绑好了鞋带,牵着温郧拾起身,“走了。” 刘管家等他们走出去后,留在最后拿上房卡关门。 温郧拾有些要发小脾气的意思,他被盛柏朗牵着却走的很慢落在身后。 刘管家有些害怕惹祸上身,所以不敢轻易开口问两人之间是怎么了。 “不准发脾气,三度的天气谁还穿薄袜子?”盛柏朗把人牵进电梯。 温郧拾低头抿嘴不说话。 刘管家走进电梯默默地当一个空气人。 低头的温郧拾眼神一直盯着刘管家的鞋子,在走出电梯的时候他开口问:“刘管家,你穿厚袜子了吗?” “啊……”刘管家心虚地看向盛柏朗,很明显的是他也没穿厚袜子。 平日里在盛家不怎么出门,盛家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暖气也不会冷…… 这一趟出差也是偶然事件,所以他根本没有想过要穿厚袜子。 第81章 薄袜子 温郧拾关于厚袜子的这个情绪从上飞机到下飞机。 一直持续到回到了盛家,都是一副发脾气的表情。 到家的第一时间温郧拾就是脱鞋。 换完鞋子后他站在门口,盛柏朗以为他在等自己哄他。 结果等盛柏朗换完鞋子抬起头的时候,温郧拾眼眶红红的盯着刘管家。 而刘管家正好在另一边的门口处换上居家的拖鞋,脚上正穿着那双灰色的薄袜子…… 刘管家心感大事不妙,今天又要摊上事儿了。 盛柏朗叹了一口气,开口乱扯:“你年纪小,脚容易受冻所以要穿厚袜子。” “我二十二岁了,已经跟你合法领证了,我不小了!” 他瞪大眼睛仰着头理直气壮的样子,有点让盛柏朗拿他没办法。 盛柏朗绕过他,“那你也比我和刘管家小。” “柏朗你不讲道理,我不要穿厚袜子!”他弯腰把袜子扯掉。 扯下的时候用力地扔在地板上,“我讨厌厚袜子。” 说完对着刘管家说,“不准你帮我洗厚袜子。” 刘管家揣着双手站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他扔完袜子之后又从地上捡起来。 最后光明正大地拿去垃圾桶扔掉了。 “嘿嘿……”做完这一切的温郧拾偷偷笑着跟去盛柏朗身后认真洗手。 两天没玩弹珠和乐高的他迫不及待地想上楼。 身后传来盛柏朗的声音,“吃饭了要,吃完再上去玩。” 于是他又耷拉着脸转身跨着一次性跨步下了三节楼梯。 “这种危险动作,不准再做了。”盛柏朗扫了他一眼,拿着平板放去了客厅的沙发上,转头过去门口的鞋柜处找出一双薄袜。 温郧拾过去沙发上拿起盛柏朗准备工作用的平板,“我可以玩小游戏吗?” “嗯。”盛柏朗过来沙发上坐下,“玩一会儿等会吃饭。” 温郧拾盘着的脚被盛柏朗拽过去,“在家不冷,不穿袜子!” 盛柏朗淡淡地说,“薄袜子。” 即使在家开着暖气,但如果温郧拾不穿袜子,他的脚就会一直是冰凉的。 “在家薄袜子也可以不穿。”他皱着眉用另一只脚踢盛柏朗,但是不敢使劲。 他怕自己的这点力气踹疼盛柏朗。 “刘管家在家也穿着薄袜子,不信你看。” 盛柏朗这次没有诓他,脚上在给他穿袜子。 温郧拾不挣扎了,但仍旧不高兴地说:“不开心,我不想穿袜子,可以不穿吗?” “不穿脚冷,感冒要吃药,发烧要打针。” 温郧拾捧着平板,“我不喜欢穿,以前王姨就不会硬要我穿,你都没有王姨那样好。” 他委屈地撇着嘴玩平板。 盛柏朗本想反驳一下,转念一想:“哎,小拾这样说我有点伤心了。” 给他穿好袜子之后,盛柏朗起身坐到沙发的另一边。 他特意挑了一个距离温郧拾最远的位置坐下。 原本正在专心玩游戏的温郧拾忽然抬头看向远处的盛柏朗,眼神里透出清澈。 他默默起身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贴着盛柏朗坐下。 刚坐下,盛柏朗轻轻叹了一口气起身换了一个位置坐。 这下好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他放下平板不再玩游戏。 盘着的腿也放到地上穿鞋,他走过去跨开脚直接坐在盛柏朗的大腿上,“柏朗,不要伤心。” 盛柏朗看着他真挚的眼神,禁不住涌上来的笑意。 温郧拾看不懂,他用手拢着盛柏朗的脖子,“对不起,我刚刚是故意气你的,你有王姨那样好。” 他低声道歉,“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如果哄人和道歉有段位的话,温郧拾稳居冠军位。 他会认真地看着你的双眼,表面带着愧疚和不安直视着你,低声认错跟你道歉。 任凭盛柏朗有再大的定力,他也没有办法不软下心来。 “小拾是不是想王姨了?”盛柏朗把人抱着靠在沙发后背。 温郧拾顺势拢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处,“想的,和当初想妈妈一样想。” “但是王姨有来我的梦里,他说她过的很好,让我好好生活。” 他声音虽然放的很低,但情绪听起来挺正常的。 盛柏朗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那如果王姨有来我的梦里,我会告诉王姨小拾有在很认真的上班,也有在好好生活,好吗?” “好。我本来就很听话呢。”他语气里带着一点小小的傲娇,“我好好吃饭啦,我晚上睡觉也不哭啦。” “还有我也每天都认真的工作学习好多的东西呢。” “反正我很听话的。” “你一定要和王姨说小拾很听话,没有乱发脾气,也没有闹人。” “好,小拾没有乱发脾气没有闹人,听话的很。”盛柏朗哄着他,“柏朗让穿袜子就穿了,不会让自己的脚冰着。” 温郧拾点点头,反应过来之后又摇头,“不穿袜子也不冰,可以不穿袜子。” 他直起身认真地说:“不喜欢穿袜子。” 盛柏朗无奈地低头笑了两声。 孩子大了,不好哄。 刘管家安排好今晚的晚餐,穿着居家的拖鞋来到客厅,“少爷,温少爷,吃饭了。” 温郧拾从盛柏朗的身上下来。 他走到刘管家身边,“刘管家,你在家可以不穿袜子吗?” 刘管家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确认穿了袜子之后心安地抬起头,“温少爷,你就不要为难我了,这个天这么冷在家也要穿袜子的。” 温郧拾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撇了撇嘴,“家里有暖气,为什么要穿袜子。” “外面冷,家里开了暖气但是也开了门和窗户通风,所以也会冷的。” 刘管家客客气气地说,生怕又招惹起温郧拾的小脾气。 吃过饭后,温郧拾想要去后花园的葡萄架下面玩。 晚上的风大,天气很冷。 盛柏朗没有让他去,“在书房玩,后花园冷要穿厚袜子和鞋。” “不冷,玻璃挡风啦。”温郧拾抱着一堆积木站在书房门口。 盛柏朗坐在电脑面前头也没有抬,“不准。” “柏朗……”他仍旧抱着他的乐高站在书房的门口不死心。 因为天气冷,温郧拾已经有五六天没有去后花园那边玩了。 第82章 后花园失火 “过来。”盛柏朗朝他伸手。 温郧拾后退小半步,怀里叠满的乐高掉了两个零碎的在地上。 他皱着眉小心弯下腰捡掉下的玩具,捡起两个又掉三个。 好不容易全部捡起来怀里的又掉了。 盛柏朗站在门口看着他这般操作,笑着拿起手机拍照。 来来回回捡了大概有个六次的样子,温郧拾发脾气一般哗啦一声,怀里的乐高全部丢在地上。 盛柏朗用手机录着视频,没有过去帮忙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独自生气了大概两分钟, 温郧拾卷起自己的衣服把刚刚丢到地上的乐高重新捡起来。 距离的有点远,盛柏朗听不清楚他小嘴正在开开合合地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 只见他皱着眉头,小嘴小声叭叭地说个不停,手上努力地捡着自己丢掉的乐高转衣服兜里。 就像平时他审核文件发脾气时一样,把文件推的远远地,甚至故意推到地上。 过不了多久,他又会自己捡回来继续审核。 这可能是小时候养成的一个习惯,也可能是后来没有了妈妈之后王姨一个人照顾他,没有顾得过来哄他。 所以耐心不多的他,每次发完脾气之后又会把自己哄好,自己收拾现场。 收拾完后,他站起身看向盛柏朗,“真的不可以到下面去玩吗?” 一副看起来很乖又很听话的模样,其实倔强地问了好几遍,就是想要得到盛柏朗准许自己下去玩。 “过来,穿上袜子再下去。”盛柏朗每次看到这样的温郧拾都会心软。 温郧拾走到他身边,“可以不穿厚袜子吗?” “不可以。” “那可以只穿一只脚吗?另一只脚不穿可以吗?” “温郧拾,”盛柏朗拿着两只袜子弯腰给他穿,“不准讨价还价。” “生意都能讨价还价,为什么穿袜子不可以。” 他总有他的一套逻辑思维,也总能找出很多为什么来为难盛柏朗。 “因为爱没有讨价还价的行为。” “嗯……”温郧拾在思考,“可是我觉得讨价还价很好,可以通过说服对方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 盛柏朗给他穿好了,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我教给这些你学的很好,但我和你不是在做生意,我们在相爱。” “我想和你做生意,我想讨价还价。”温郧拾不爽地看着脚上的袜子。 “还下不下去?如果不下去,那就去软垫上玩。”盛柏朗指着书桌对面的玩具房。 随即,温郧拾对着盛柏朗扬起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柏朗再见,我下去玩啦。” 他转身就走,嘴里还在说,“我才不要在这里玩呢,我今天要下去玩啦。” 盛柏朗拿起手机联系管家:小拾过去后花园了,电暖扇拿过去开着。 女佣收到刘管家的工作安排,她去到仓库拿电暖扇往后花园去。 “温少爷,电暖扇放在地上对着你的脚吹可以吗?”女佣把电插好。 由于晚上的天气很凉,她把暖风档位调到最大,“这个档位可以吗?温少爷。” “谢谢你。”温郧拾盘着腿趴在沙发上认真地拼乐高。 他拼乐高时常会入迷,温度上来后他自顾自地将脚上的厚袜子脱掉。 暖风机对着的方位正前方有一个垃圾桶。 里面堆积了一些冬天的落叶,这些落叶是葡萄架上的。 长时间的热风将垃圾袋和里面的枯叶推送至燃点。 垃圾桶里的小火悄无声息燃烧了起来。 温郧拾趴在沙发上背对着它们,认真地扭着手上的乐高研究它们的拼法。 气温渐渐上升,他脱掉了袜子。 直到火势点燃一旁遮阳的百叶窗。 火辣辣的热意传来,温郧拾茫然地回过头看见面前渐渐大起来的火势呆愣住。 他低下头把沙发上的乐高全部拢进怀里用衣服包裹着。 眼神无助地看向外面,“柏朗……”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即使站在他身边,盛柏朗也不一定听得到。 刘管家在前花园感受到凉风,心下记挂着温郧拾在后花园会不会冷。 于是他到客房拿过一条被子往后花园去。 远远地他便看到了葡萄架那边的火光。 反应迅速的刘管家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抬手摁住胸牌式对讲机呼叫家里的男丁。 他将被子丢下步伐快速地跑过去拿灭火器。 前花园里收到通知的人立刻将各处的灭火器拿起往后花园去,他们为了抄近路直接横穿客厅跑到后花园。 楼上的盛柏朗听到楼下慌乱嘈杂的脚步声,起初是看了一眼书房门口的方向。 在听到楼下佣人说灭火的时候,他心脏忽然一顿接着起身快步往楼下走。 温郧拾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大火将自己围绕。 昨天晚上和盛柏朗出去逛街看见喷火的杂技表演时他都害怕的连连后退。 此时的他已经被吓得瑟缩在角落里,不敢哭不敢动,更不敢出声。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大火,用手臂紧紧的抱着自己。 滚烫的枯草被风吹到了脚背,他皱眉地抬脚。 刘管家拿着灭火器在外面灭火,火势已经往外蔓延正噼里啪啦地烧着蔓延生长的葡萄枝。 好几瓶灭火器下去,刘管家冲进来想要带温郧拾出去。 可看见火还没有完全灭下来的温郧拾不敢动。 他恐慌地对刘管家摇头,“会被……烫着。”喉咙因为害怕而艰难地发出这四个字。 盛柏朗从楼下直奔后花园,一路跑过来忽视那些即将被灭掉的火大步踏进被烧了一半的葡萄架。 “小拾?”他伸手把人面对面抱起。 温郧拾看见盛柏朗那一刻,害怕的情绪奔涌而出。 怀里的乐高哗啦洒落一地,嘹亮的哭声在这后花园里响起。 盛柏朗紧紧抱着怀里害怕到发抖的人儿,此时他的脸展现出从未有过的严肃,“你们怎么做事的!?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守着吗!!!” 刘管家深深地自责站在一旁,低头微弯着腰:“我现在去请家庭医生过来,随后任凭少爷责罚。” 盛柏朗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管家,随后抱着温郧拾离开后花园。 在十分钟内,刘管家将家庭医生带到客厅。 沙发上的温郧拾已经没了哭声,眼睫毛湿哒哒的,整个人侧身有些失神地看着客厅某一处空地。 家庭医生带着烫伤膏消毒水那些过来,“少爷,温少爷有没有伤到哪里?现在需要先进行查看。” 第83章 不应该脱袜子 “脚背、脚踝。”盛柏朗在刚刚已经全身上下仔细检查过了。 只有左脚的脚背和脚踝被烫起了几个水泡。 白嫩的皮肤上泛着红。 家庭医生让刘管家拿来纯净水,用凉水缓慢地冲洗了十五分钟。 他打开药箱拿出碘伏和细针。 温郧拾回过神来看见他手上的细针,立马缩回了脚,“不要针,我不要打针。” 他抗拒地想要站起身,盛柏朗抱着他,“不是打针,挑水泡消毒搽药膏。” 他伸出手捂住温郧拾的眼睛,“我不骗你的,挑水泡不疼的好吗?” 盛柏朗心疼的声音都沙哑了。 温郧拾收到了惊吓,几分钟不会说话,一直在失神。 “好疼……”温郧拾带着哭腔,“我的脚好疼。” 刘管家自认为工作失职,也是一脸心疼地站在旁边看着温郧拾脚上的伤口被处理。 家庭医生将脚背和脚踝都消毒了之后,用细针挑破水泡。 被捂住眼睛的温郧拾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脚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被火势围住的后怕促使他的两只手还在微微发抖,不断的用一只手去捏另一边手的掌心肉。 盛柏朗看见后心疼的紧蹙着眉头,“小拾不怕,没事了。” 伤口被敷上烫伤药,脚背和脚踝都被纱布包裹着。 家庭医生合上药箱,“这几天伤口不能碰水,明天早中晚我会过来替温少爷上药换纱布。” “要洗澡。”温郧拾声音很小很小。 盛柏朗用双手把他捏着手心的刻板动作拢起来,“不洗,小拾没有出汗不脏。” “天气冷,这几天擦一下身子就可以了。”家庭医生站起身,“晚上睡觉脚上不要盖着被子睡,暖气不要开太足,小心闷了汗会发炎。” “嗯,辛苦。” 盛柏朗让刘管家把家庭医生送出门口。 温郧拾手心仍旧在不可控地发颤,“柏朗……” 他说话的声音比平时要小很多,盛柏朗几乎要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我在这呢,别害怕好吗?都过去了。”盛柏朗拢着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消散一些害怕。 “柏朗……” “在呢,我在。”盛柏朗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往楼上走。 刘管家送完家庭医生回来,将所有佣人都召集到一起。 原本应该在后花园处站着的女佣因为姨妈期肚子不舒服,一直跑厕所。 所以导致后花园里起火没有一个人发现。 刘管家不敢想,如果自己不是想要送毯子过去的话,现在是不是已经酿成了大祸。 找出原因之后, 刘管家回到后花园把掉在地上的乐高全部收拾好,让佣人洗干净之后装好在盒子里。 温郧拾被盛柏朗放在床边坐着,脸色苍白无血色。 “少爷。”刘管家拿着洗好的乐高上来,“温少爷掉的乐高已经收拾回来洗干净了。” “放书房,其他事明天再说。”盛柏朗从卫生间拿着洗脸巾出来给温郧拾擦脸。 湿热的洗脸巾接触脸蛋时, 温郧拾回过神来看面前的人,“柏朗……” “我在,没事了好吗?”盛柏朗没听见他的声音,只是从口型看出他正在喊自己的名字。 盛柏朗看了一下时间,十点二十分,“我们换睡衣睡觉好不好?” “不好、”温郧拾看着地毯上的空出,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柏朗蹲在他的面前挡着他看向空处的视线,“小拾要抱抱吗?” 在温郧拾缓慢的点头后,他站起身坐在床边将人抱进怀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温郧拾的哭声在十一点零五分从盛柏朗的怀里发出来。 他的情绪并不像正常人那般可以从突发的惊恐事件中很快地反应过来,然后抽离出来。 反而是需要花更长时间去反应事件的发生,慢慢地才敢用哭声将自己的害怕表达出来。 咸湿的泪水淌过温郧拾的脸颊,委屈又害怕地把脸埋在盛柏朗的胸前。 楼下的刘管家站在楼梯口不敢离开半分。 即使主卧隔音,刘管家也听到了温郧拾的哭声传出来。 从起初的撕心裂肺到后面的慢慢听不见。 盛柏朗抱着怀里瘦薄的人,心疼的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柏朗对不起,我不应该脱掉袜子。”温郧拾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慢慢地开始说话。 脚背和脚踝处还是很痛,他不舒服地轻轻晃动着小腿。 “火烧起来的时候没看到对吗?”盛柏朗后怕地低头看温郧拾哭红的眼睛。 温郧拾抬头用手背揉眼睛,“没有,我就只觉得越来越热。” “别揉,手脏等会感染了。”盛柏朗从一旁拿出纸巾为他擦拭泪渍。 “柏朗,我想洗澡可以吗?” 温郧拾直起身,由于刚刚哭的太用力小脸通红,身上有些汗渍导致他觉得黏腻想要洗澡。 “脚不能碰水,今天不洗澡。”盛柏朗把他的头发抚开,露出他光洁的额头。 眼里的宠溺都快藏不住要流出来了。 今晚是盛柏朗第一对家里的佣人发火,这么多年来他对家里的佣人要求一直都不严格。 偶尔的一些小失误,随便的也就过去了。 但过了今晚,明天开始管理佣人的这一块要严格起来。 温郧拾眼睛一直看向浴室的方向,“我想洗澡,脚不碰水可以洗吗?我身上粘粘的不舒服。” 他声音软软的,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别说现在是温郧拾只是单纯的想洗个澡,就是想去坐飞船盛柏朗也不忍心拒绝。 他把温郧拾放在床上,“我去浴缸给你放水,等会过来抱你进去,你坐着别动。” “好。” 温郧拾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等盛柏朗帮他放水。 他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柏朗,叫刘管家让人上来换床单好不好?” 床单被自己弄脏了。 有一些烧干的草木灰落到床单上。 “等会。”盛柏朗在浴室里面应着他。 他自己拿手机给刘管家打电话。 站在楼下的刘管家看到来电信息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他抬头看了一下楼上的方向,连忙按下接通键:“温少爷?” 第84章 柏朗,我的脚好疼 “刘管家你睡觉了吗?”温郧拾拿着手机小声的讲话,“能不能让人上来换床单呀?我弄脏啦。” “欸,还没呢。我现在就让人上去。” 温郧拾拿着手机眼睛看着浴室的方向,“刘管家,你不要伤心,柏朗不是故意要凶你的。” 刚刚在后花园里他处于恐慌的状态,后来出神的时候他还是回想到了盛柏朗凶人的那一面。 所以他才故意打电话小声地和刘管家说话。 “没事的温少爷,是我们疏忽大意做错了事情。少爷并没有凶我们。”刘管家一边和他说电话,一边走过去让女佣拿干净的四件套上去换。 “好吧,刘管家可以换蓝色的床单吗?我喜欢蓝色的。” 温郧拾半趴在床上,晃着挂在床边的小腿缓解疼痛。 刘管家应声说好,吩咐佣人在深灰浅灰的一大堆床单里挑出唯一一套淡蓝色的床单。 这一套床单还是之前用在次卧给温郧拾用的四件套。 “柏朗出来了,我挂啦,刘管家晚安。”温郧拾说完后挂断电话对盛柏朗说:“我已经给刘管家打电话,让他安排人上来换床单啦。” “真乖。”盛柏朗过来把他抱起走进浴室,“用手扶着洗手台,我给你脱裤子。” “我自己脱。”温郧拾小脸有些微微泛红,“我可以自己脱衣服。” “昨晚都看过了。”盛柏朗给他把上衣先脱了。 女佣来到房间门口,“少爷,我上来换床单。” “进。”盛柏朗反手关上浴室的门。 女佣在推开房门进来更换床单。 温郧拾脚不方便的站着任由盛柏朗伺候自己洗澡,还被光溜溜地抱进浴室,受伤的脚搭在浴缸外。 水温刚刚好, 温郧拾舒服地眯上眼睛。 盛柏朗半蹲在旁边用毛巾给他擦脸,再给他洗头。 洗好之后再把人从浴缸里抱起来放在刚刚准备好的椅子上坐着,始终没有让温郧拾手上的脚沾水。 温郧拾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盛柏朗出去拿内裤和睡衣进来给他穿。 弄好之后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 关了灯,温郧拾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脚上的伤口很疼,但是他不敢喊疼不敢撒娇。 因为是他自己主动脱掉的袜子,是他自己非要下去玩的。 盛柏朗用留意着他受伤的那一只脚没有盖被子,感受着他抱着毯子翻来翻去不睡觉。 “柏朗……”温郧拾抱着毯子面对他,“你不要生刘管家的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刘管家的气。”盛柏朗淡淡地解释着。 温郧拾又开始拿毯子去卷着盛柏朗放在他身侧的手,“可是你凶刘管家了,我记得。” “他们没看到后花园,起火了不应该问一句吗?”盛柏朗把自己被包裹着的手抽出来。 “可是刘管家很好,你不要生刘管家的气好不好?” 温郧拾不顾盛柏朗的拒绝,非要用毯子裹他的手抱在怀里。 “没有生刘管家的气,快睡吧,明天起来脚上还要擦药膏。” 盛柏朗放弃抵抗,任由自己的手臂被他包成鸡肉卷。 “柏朗,我脱了袜子你也不要生我的气好吗?”温郧拾认真地反省自己,觉得自己不脱袜子可能就不会受伤。 盛柏朗用手覆在他的眼睛上面,“不生你气,脚是不是很痛?” “痛的,现在也很痛,痛的我睡不着。”温郧拾抬起受伤的那只脚搭在盛柏朗的肚子上,“给我摸摸吗?” 以前受伤了王姨会给他摸摸,会给他吹吹。 王姨说摸摸就好了,吹吹就不疼了。 盛柏朗用另外一只没被包裹起来的手去抚摸着他的小腿,偶尔轻轻揉捏他小腿肚子的那点肉。 软软的捏起来很有手感。 温郧拾感受着盛柏朗的揉捏,转移了一部分脚背和脚踝那种不适的疼痛。 他闭上眼睛,“我的乐高今天掉了好多次,不知道摔坏了没有。” “摔坏了给你买新的。” “那我要一模一样的可以吗?” “可以的。” “柏朗,我喜欢的葡萄架是不是没了,明年葡萄架是不是不会长葡萄了?” “明天再让刘管家叫人来给你搭一个新的。” “可以要一个更大的吗?葡萄架下面放一张大大的床好不好?” “好,再不睡觉就什么都没有。” “不能说话了吗?” “不能。” “好吧……”温郧拾用额头抵着盛柏朗的肩膀,抱紧怀里的毯子和手臂闭上眼开始睡觉。 睡着后他的脚开始不安分的乱动。 盛柏朗用手轻轻固定住他的腿,让他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睡到后半夜他又困又疼。 “柏朗,”他闭着眼睛,“脚好疼。” 盛柏朗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给他揉捏小腿肚,“给你摸摸,乖乖睡。” 温郧拾用脸蹭毯子,蹭了几下又抬起下巴蹭盛柏朗的手臂,难受的哼唧。 盛柏朗把揉捏换成了轻拍,拍着他的小腿哄着他。 哼唧了十来分钟温郧拾才重新睡回去。 早上九点半家庭医生提着药箱过来楼下等。 温郧拾还没醒。 盛柏朗把今天早上的会议全部推到了下午改成线上会议。 今天两人都不打算去公司,需要审批的文件先走线上,明天去到公司再补审批。 刘管家上楼敲门,“少爷,温少爷到时间换药了。” 盛柏朗这才放下平板,“嗯,准备早餐,等会就下去了。” “好的。”刘管家转身下楼。 温郧拾被叫醒,迷糊地睁开眼。 看到盛柏朗的第一秒,他就张嘴说:“柏朗,我脚好疼呢。” “知道,”盛柏朗把灯打开,“起床洗漱,等会医生让医生给你伤口涂点止疼药。” “好疼好疼,给摸摸。”温郧拾躺在床上。 盛柏朗帮他摸。 一夜过去之后,温郧拾不担心自己脱掉袜子挨骂这件事了。 他抱着毯子把脸埋在里面深深吸气。 盛柏朗看着他这些熟悉的小动作,“全是沐浴乳的奶味,有什么值得你天天这样闻?” “我喜欢啦。”他朝盛柏朗伸手,“脚疼,可以不走吗?” 盛柏朗伸手把他抱起将他放到浴室的椅子上坐着洗漱。 下楼的时候又要让盛柏朗背着他下去。 还要趴在盛柏朗耳边得瑟地说:“柏朗,我觉得你今天好喜欢我。” 其实是今天的盛柏朗很宠他。 第85章 可以算工伤吗 吃完早餐后温郧拾被放到沙发上坐着。 家庭医生打开药箱拿出工具开始给他消毒重新上药包扎伤口。 “柏朗说你会给我敷止疼药,我的脚一直都好疼。” 温郧拾一直盯着家庭医生的手,认真地看脚背和脚踝上的伤口,嘴里发出嘶嘶声。 一旁的盛柏朗见他情绪状态还可以,便也就只是坐在旁边没有开口说话。 家庭医生从药箱里拿出药膏,“温少爷,这款药膏有止疼的效果。” “谢谢你。” 温郧拾开始慢慢熟悉盛家的家庭医生,不再像从前那样抗拒与家庭医生的见面和接触。 敷好药膏后, 他坐在沙发上下意识地想要盘腿坐,被盛柏朗快速用手握住了小腿。 力气失去平衡的他半倒躺在沙发上。 温郧拾用手撑起上半身,还没反应过来就瞪着盛柏朗说:“你抓我!” “盘腿会弄到伤口,这几天不准盘腿坐。”盛柏朗捞着他受伤的脚放在自己腿上。 他用平板打开今天早上的新闻回放,“半小时,看完我们就上去书房工作了。” “不去公司也要工作吗?”温郧拾想蹲在地毯上看新闻,但另一只脚被盛柏朗握住了。 所以他盘了一只腿,另一只腿伸直搭在盛柏朗腿上。 刘管家看见后就觉得温郧拾是劈叉坐在沙发上。 不得不感慨年轻人腰骨都很软和。 “要工作。”盛柏朗也养成了每天早上陪他看半小时新闻的习惯。 温郧拾原以为今天受伤了就可以不用上班,结果听到要居家办公小脸瞬间就耷拉下来。 “柏朗……我这可以算工伤吗?”他歪着头问。 “不可以。” “乔霖燃说你是总裁,我撒撒娇你就可以让我放假,这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 “好吧。” 温郧拾开始认真地看他的半小时新闻。 在书房里, 盛柏朗在认真的忙工作,下午的时候开线上会议。 温郧拾在旁边吃水果喝奶茶,偶尔看几份秘书发过来需要紧急处理的文件。 无聊了开始一蹦一跳过去软件上玩乐高,趴着玩躺着玩。 中途还在玩具房的软垫上睡了一觉。 盛柏朗怕他碰到脚上的伤口,还放轻脚步走过去将他身旁那些乱七八糟没有拼完的乐高全部挪到一边。 防止他翻身不小心磕到。 林秘书发给温郧拾十份文件,盛柏朗帮忙审了六份。 在家的温郧拾十有八九不能专心干活。 因为书房里的诱惑太多了,限量款的乐高。 可以叮叮当当响的玻璃弹珠和琥珀。 刘管家心生愧疚安排的奶茶蛋糕。 盛柏朗今天的宠溺。 这些都不都是他不能认真工作的原因。 第二天伤口还没完全好, 温郧拾抱着毯子在赖床,“今天不可以不上班吗?” “不可以。”盛柏朗过来把人捞起来,“洗漱下楼吃早餐,今天你有很多文件要审核,昨天落下的工作今天都要补,不然今晚你要加班了。” “你今天不喜欢我了吗?”温郧拾过去刷牙洗脸,“你今天跟昨天不一样了。” 昨天的盛柏朗无论他说什么几乎都会答应他。 虽然要他居家办公其实他工作时间还没超过一小时。 “今天我喜欢不喜欢你,你都要上班。” 盛柏朗从衣柜里面拿出衣服,给温郧拾挑了一身悠闲的衣服。 刷完牙后, 温郧拾坐在床上看到自己只有一只脚穿着厚袜子,“所以现在厚袜子可以只穿一只啦?” 他的语气里透出古怪,自己看着脚发出嘿嘿的两下笑声。 剩下的另一只脚包裹着沙发,自己往楼下走。 吃完早餐在车上看新闻,“我今天也只穿一只鞋子,好奇怪。” “脚背受伤不能穿鞋,等好了再穿。”盛柏朗把新闻的声音调高一点,“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下去接你。” “好。” 今天的温郧拾被光明正大地抱着进入公司。 林秘书在盛柏朗转身出去坐电梯后,她抱着四十三份文件进入了温郧拾办公室。 “温总监,这是你的昨天需要审批的文件,今天的文件等会在给你送进来。” 她把其中十份拿出来,“这十份是你昨天审核过的,剩下的黄色是今天必须要审核的。” 说完后她不敢抬头看温郧拾的表情转身走到门口,回过头说:“对了温总监,等会十点半有一个长达一小时的会议。” 不等温郧拾反应过来,她便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已经完全摸透了温郧拾的性格。 只要走得快,就不用哄人。 温郧拾看着堆在桌面上高高的文件,撇着嘴露出不开心的表情。 他拿起手机拍照发给盛柏朗,“我想要辞职可以吗?” 然后又把文件转发给乔霖燃,“你说错了。即使老公是总裁,撒娇也没有用。请假回到公司工作还在等着我。” 好不容易起了个大早的乔霖燃看到消息笑着又躺回到床上,“你真的太可爱了小拾崽。” 他把聊天内容截图发给盛柏朗,“你老婆跟我吐槽你呢,你看。” 盛柏朗非常了解温郧拾的吐槽能力,回给乔霖燃一个别见怪的表情包。 温郧拾坐在办公桌前冷静了好一会发现自己冷静不下来,他发信息给乔霖燃,“可以打王者吗?打一局我就工作。” “?!”乔霖燃第一次收到温郧拾在上班的时候邀请自己打王者。 之前他在温郧拾上班时间发起邀请的时候还被温郧拾说正在上班的理由拒绝了。 “就一局,求求啦。”温郧拾搜索了一个拜托拜托的表情包发过去。 谁知转头自己就被卖了。 乔霖燃和盛柏朗说:“你老婆上班约我打王者,你说我打吗?” 盛柏朗看到信息的时候微微挑眉,温郧拾学坏了。 他打开与温郧拾的聊天框:“不准打游戏。” 温郧拾看到信息的时候双眼立刻瞪大,连忙放下手机打开电脑。 眼睛时不时往头顶的监控看去,他认为盛柏朗一定是在监控里看到自己了。 他把手机放到办公桌最角落、离自己最远的位置拿起笔翻开文件开始认真干活。 第86章 今天柏朗也喜欢我吗 “我没有打游戏。”温郧拾被盛柏朗接上来八十二楼吃午饭。 “我今天早上很认真的干活,我还参加了会议,昨天的文件还有八份就看完了。” 他的心很虚,嘴巴不停地说今天早上的自己干了很多活儿。 “不信你看,我今天早上没有新增的战绩内容,你要检查吗?” 温郧拾把自己的手机递到盛柏朗面前,一脸的真诚。 盛柏朗看着他这一套小动作下来,忍不住笑场,“小拾,这么心虚呢?” “哪里心虚,我本来就没有打游戏啊。”他不敢看向盛柏朗的方向,瞥开头看着其他地方说:“我今天早上可忙了。” “噢,我的小拾今天早上可忙了。”盛柏朗打开保温盒,“可是我也没有说你今天早上打游戏啊,我只是随便发个信息提醒你不要玩游戏而已。” “这…这样呀。”温郧拾拿起筷子,“我还以为你抓我呢。” 害得他今天一早上都时不时地抬头看监控。 生怕盛柏朗在监控里看到自己不干活的画面。 “你没打游戏我抓你什么?”盛柏朗习以为常地把自己的甜品递过去给他。 温郧拾照常是先吃甜品再吃饭,“我以为你在监控里面看我呀,害得我一早上都不敢玩手机,我低头批了一早上的文件呢。” 他话里有些埋怨的意思,埋怨盛柏朗的那句话让他误会了。 不然他早上就不会那么努力的工作了,现在脖子都酸疼了。 盛柏朗要笑不笑地看着他,再过一段时间温郧拾可能就诓不了。 吃完甜品中午要睡觉,他昨晚休息够了今天有点睡不着。 “柏朗,我可以不睡午觉约乔霖燃打王者吗?”他抱着毯子坐在床上问盛柏朗。 “不可以,闭上眼睛睡觉。”盛柏朗把灯关上。 在温郧拾张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盛柏朗俯身亲吻他。 绵长细腻的吻让温郧拾意犹未尽,他问:“可以做那天晚上那样的事情吗?” “不是喊不舒服?”盛柏朗平躺给他盖好被子,特意留意着他受伤的脚。 “舒服。”温郧拾面对盛柏朗,“刚开始不舒服,后面好舒服。” 盛柏朗有些喉咙发紧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现在午睡,晚上回去早点休息给你。” “好。”温郧拾有些开心地仰起脸。 在他眼里,这是一件和盛柏朗很亲密的事情,是可以舒服和开心的事情。 刚开荤难免有些上瘾。 下午五点, 下班时间。 温郧拾桌面上还有一大堆没有完成的工作。 他着急地晃着脚丫子,内心满满全是不想加班。 盛柏朗准时从楼上下来,他自然地推开温郧拾办公室的门,“还没完成?” “哎呀哎呀哎呀,”温郧拾埋头翻开文件,“好烦好烦好烦。” 他的头发都快被他挠成鸡窝了。 盛柏朗走过去拉过椅子在他旁边坐下,顺手地拿起他审批过的文件一份份翻开。 虽然温郧拾平时的工作很忙,但是他审批的每一份文件林秘书都会拿给盛柏朗重新审核一遍。 期间有问题的文件会被打回去让温郧拾重新审核。 但这些温郧拾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工作很多。 却不知道盛柏朗将他所看过的文件重新审核其实也会花费大量的心思和时间。 他见盛柏朗坐在他身边,手上迅速地拿过桌面上的另一半文件递过去,“柏朗求求啦,帮我审核这几份好不好啊?” “自己的工作自己做。”盛柏朗把文件放回他那堆文件的上面。 温郧拾皱着小脸,“求求啦求求啦,你帮我看几份我们就可以快点下班回家吃饭嘛。” 他像一个自己作业做不完要拉着身边人帮他一起做的小孩。 手里还拿着签字的笔,双手一伸重新把一半的文件端给盛柏朗。 “就这一次。”盛柏朗淡定地打开面前的文件。 温郧拾趴在桌面上偶尔摁一下计算机, 盛柏朗坐在旁边偶尔皱眉思考一下,他把可以审核通过的文件放到一边,不通过的反扣起来。 等温郧拾审核完他的那堆他才开口,“这些是审核通过的,你签个名字。” 他用手指向反扣着的那几份,“这几份是不通过的,你明天早上过来看看,自己找出不通过的原因写在批注上面交给林秘书。” “好的好的。”温郧拾拿过那几份快速的文件签上自己的名字,“好啦好啦,下班啦。” 他激动地放下笔, 像个终于做完作业的学生。 另外几份反扣着的文件他还有条理地收拾好放在桌面的文件架里。 盛柏朗见他走的一瘸一拐,“要不要背你?” 温郧拾立刻站住脚步,“今天柏朗也喜欢我吗?” 他眼睛弯弯地带着俏皮的笑意,让盛柏朗止不住地动心。 大概没有人会拒绝一个这样天真又善良的温郧拾吧。 回到家后,刘管家已经备好了饭菜。 温郧拾盘着一条腿在椅子上先是夹了一小块鲫鱼肉放进嘴里,然后皱眉头。 转头就朝着门外大声喊:“刘管家刘管家,出大事啦。” 坐在一旁的盛柏朗不解地看着他,“好好说话。” 刘管家匆匆从外面跑进来,“怎么了温少爷?” 温郧拾指着餐桌,“葱葱鲫鱼没有姜丝。不好吃不好吃。” 他边说边摇头。 刘管家认真细看,“可能后厨忘记放姜丝了,我这就让他们去重新做一份。” “要等好久嘛?”温郧拾放下筷子,他今晚想吃葱葱鲫鱼。 盛柏朗脸色并不好,他拿起筷子淡淡地开口:“小错罚1000,哪位后厨做的就让他现在重新做一份上来。” 原本以为这是一件小事的温郧拾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神有些无辜地看向刘管家,“什么罚1000呀?” 这两日整顿了盛家的家规,女佣们的工资全部增长百分之25,但如果犯错也会有相应的扣款。 也就是所谓的奖惩并施。 温郧拾听完刘管家简单地解释后,转头看盛柏朗,小声地说:“其实好像没有姜丝也不会很难吃,对吗?” 第87章 最后一句 一千块钱相对于盛家给的工资来说并不多,但这个制度注定要实施下去。 “对或者不对,这个都是犯错。”盛柏朗夹起一条青菜放在温郧拾的碗里,“先吃其他菜。” 刘管家微微弯腰点头退出餐厅,他到后厨吩咐重新做一道葱葱鲫鱼并且亲自端上去。 吃完饭后的温郧拾被盛柏朗提前安排去洗澡, 洗完澡后家庭医生来给他的脚上药,换纱布。 他坐在一楼沙发上有些心事地看着刘管家,一脸的欲言又止。 等盛柏朗去书房工作后他回到主卧打开自己睡觉的这边床头柜,里面有以前存下来的很多钱。 他仔仔细细地数了10张一百块拿在手心,一瘸一拐地下楼找到刘管家。 “刘管家……”温郧拾小声地叫他,“这是一千块哦,不要罚后厨佣人的钱好不好?” 他并不了解在盛家做佣人的工资是多少,一千块钱在他心里已经是很多钱了。 可以买很多好吃的蛋糕奶茶还有泡面。 刘管家一脸震惊地看着温郧拾,“温少爷,这可使不得。” 盛柏朗在书房等半天也没有等到温郧拾过来书房,找了一通发现人在楼下,悄悄咪咪地跟刘管家小声说话。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来到两人的身后,听着俩的谈话,“不要什么?” “啊!”做贼心虚的温郧拾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十张百元大钞就这样明晃晃地掉在地上。 “你你你你你……干嘛吓人。”他一脸惊恐未定地看着盛柏朗,“你不准吓人。” “又想背着我做什么坏事呢?”盛柏朗看着他心虚的样子。 最近这段时间温郧拾真的越来越多小心思了。 瞒着他干各种不让他做的事情。 百元大钞落在地上,盛柏朗大致也猜到是什么事情。 他伸手过去牵着温郧拾,“你小金库没多少钱了吧?” “我我我……还有好多钱呢。”温郧拾被他牵到身边。 刘管家哭笑不得地弯腰捡起地上的钱交还给温郧拾的手上,“温少爷,我们真的不能要。” “好吧……”温郧拾把钱放回自己睡衣胸口前的兜里,装进去看起来鼓鼓的。 盛柏朗说:“既然小拾求情,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可不能免了。” 刘管家低头,“谢谢少爷。” 温郧拾仰头看盛柏朗,“下一次也不罚可以吗?” “不可以。”他牵着温郧拾上楼,“人做错了事情就是要收到惩罚。” “那可以只扣一块钱吗?” “不可以。” “为什么?”温郧拾回到书房拿起手机,他打开王者荣耀开始约乔霖燃陪自己打游戏。 盛柏朗看着他走过去软垫上趴着,也就不再和他解释为什么。 他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温郧拾进入游戏状态,开始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 “啊!乔霖燃救救我。” “卧槽卧槽,草里有人。” “呀,乔霖燃你说的那个小王八蛋在这里呢,你快来啦快来啦。” “嘿嘿嘿,打小王八蛋咯。” “哇哇哇,好可怕好可怕……嘿嘿嘿我还活着呢乔霖燃。” “嘿嘿嘿,乔霖燃快来打这个好看的小姐姐,她快要没有血啦。” ………… 盛柏朗皱着眉头看向背对自己的那一小片背影,真的学坏了。 但在他的视觉里,这样的温郧拾好像比刚来的时候更要有人气味一点。 刚来的温郧拾拘谨又听话,好哄又难哄。 像是被养着没有心机和太多自己思想的人。 现在的温郧拾对很多日常的事情有自己的主见和看法, 有不同的兴趣爱好,也会接触更多的人喜欢和自己觉得好的人亲近。 温郧拾和乔霖燃游戏玩了一局又一局。 盛柏朗在晚上九点四十分的时候关电脑,“小拾,打完这局不开了,准备要休息了。” 温郧拾端着手机背对着他,完全没有听见他说话。 或者是听见了,可游戏玩的入迷,完全没有听入心里面。 盛柏朗看了他一眼,回到房间洗澡。 洗完澡出来看见人还没有回卧室,他穿着睡衣过去书房找人。 温郧拾正在排队准备进入游戏。 盛柏朗伸手点击他的屏幕取消了匹配。 他疑惑地抬起手,“怎么了呢?” “十点十五分了,是不是该准备睡觉了?”盛柏朗声音带着些许的生气,“我刚刚九点半的时候提醒过你了。” “可是我答应了再玩一局。”温郧拾皱着眉头重新点击了游戏的匹配,“我刚刚已经答应和柠姐姐再开一局,我玩一局法师,姐姐辅助我了。” 盛柏朗看着他,“今晚还睡不睡觉了?” “还没够十点半呢。”温郧拾坐在软垫上拿着手机不肯起身。 盛柏朗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温郧拾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回卧室的背影低下头开始继续打游戏。 起初盛柏朗留着卧室里的灯在等他。 后来一直到晚上十一点人都还没回来,他便抬手把卧室的灯关了留下另一边的床头小夜灯。 一直到十一点半,盛柏朗掀开被子过去书房,“温郧拾。” 他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嘴里还在喊救我救我的温郧拾,气不打一处来。 “啊?”温郧拾回过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玩了一局又一局。 他心虚地说:“柏朗……打完这一局好不好?” “告诉我,现在几点了。”盛柏朗面无表情地问他。 “晚上十一点三十二分。马上了好吗?对面还有一个水晶就爆啦。”温郧拾还在撒娇。 盛柏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回房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见他回房,温郧拾对着手机话筒说:“柠姐姐,快点快点。打完这局我要回去睡觉啦。” “刚刚打完那局我就让你下线睡觉,你偏说什么非要赢一局。”乔霖燃开麦说:“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可是你们一直都没办法带着我赢呀,我也想睡觉。” 温郧拾说完自己打了一个打哈欠,平时晚上十点半准时上床睡觉的他现在是真的困了。 打个哈欠的功夫,他就被敌人杀了。 他拿着手机观战乔霖燃和乔芯柠团战、团战赢了他就对着麦说:“推塔推塔嘿嘿嘿。” 第88章 柏朗,我委屈 “乔霖燃拜拜,柠姐姐拜拜。”温郧拾划着手机退出游戏界面。 离开书房的时候他把书房的灯关上,走廊里黑乎乎的,盛柏朗没有给他留灯。 他走到主卧门口轻轻推门没推开,于是他小心地按下把手:“嗯?” 把手按下了也没推开门。 他手用力往里推,侧着身子用力顶着门依旧没开。 “柏朗……”他贴着门小声地往里叫,“我打不开门,给我开门好吗?” “柏朗……” 他站在门口等了大概五分钟,没有听到里面有动静才慢慢开始害怕。 盛柏朗掀开被子拿着他的毯子走向门口打开门,“拿着下去客房睡。” 温郧拾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样子,“为什么?” 他背着手在身后仰起头不肯接毯子。 “我等了你一个半小时,十点十五说最后一局,十一点三十二分还是最后一局吗?” 盛柏朗把毯子放在他怀里就松手。 温郧拾快速的接住毯子,房门就这样在他面前关上了。 他接住毯子又伸手去拍门,“我不要自己睡!我不要自己睡!” 盛柏朗站在门的里边,不为所动:“我睡觉了。” “我不!”温郧拾的声音里立马就带上哭腔,“对不起我错了,柏朗我不要自己睡。” 盛柏朗不再说话,回到床上掀开被子。 温郧拾倔强地站在门口一直拍门,“我错了你原谅我,柏朗我错了。” “我不应该说最后一局后面又打了这么多局。” “可是我那时候的最后一局没有赢,我才打了那么多局。” “柏朗开开门,求你了。” 他一直在拍门。 十分钟后,盛柏朗打开了房间的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起床过去打开门。 原本抱着毯子只是默默流泪的温郧拾在看见门打开的一瞬间哇的一声,哭的很是嘹亮。 刘管家住在一楼的佣人房里睁开了眼。 “自己做错事情为什么要哭?”盛柏朗站在门口看着他,没有要让他进去的意思。 温郧拾哭着摇头,虽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但被罚了还是很委屈。 再加上他不想自己一个人睡觉所以就更委屈了。 “我带你下去客房睡觉?” 温郧拾哭的更大声了。 刘管家穿着睡衣披着外套走上来,看见温郧拾站在门口哭,盛柏朗站在房门里,“温少爷怎么了?” 温郧拾回头好像看到了靠山,委屈抽泣边哭边说:“柏朗不让我进去睡觉,他不给我和他一起睡觉。” 刘管家站在楼梯口的位置停下了脚步,意识到这可能是两口子之间的问题……可能不太好插手也应该上来…… “啊这样,那你求求少爷让你进去睡觉,我就上来看看,我现在下去了。” 刘管家毫不犹豫地转身下楼。 盛柏朗说:“刘管家都上来,顺便让他带你下去客房睡。” 温郧拾的哭声停止了两秒,转身看向楼梯口的方向,“刘管家下去了,刘管家没有上来。” “柏朗你看错了,刘管家没有上来。” 注意力被转移之后,他的哭声没有继续。 他眼泪汪汪地仰头看着盛柏朗,“可以进去睡觉吗?” “柏朗……” 盛柏朗没有回答他的话,抬手在门的旁边关了房间的灯。 他走到床边坐下,掀开被子躺进去。 没有得到答案的温郧拾眼泪重新掉下来,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门没有关,他抱着毯子站在房间的门外看着里面已经躺下的盛柏朗。 这次他看见盛柏朗睡觉,也不敢开口说话。 时间很晚了,不能吵到别人睡觉…… 他偶尔吸一下鼻子,眼睛一直看着床上不为所动的盛柏朗。 过了好一会儿,他很小声地说:“我可以进去吗?我以后再也不会打那么晚的游戏了,可以吗?” 没有听到回答,他脚下慢慢地挪进去,“默认就是同意吗?” 短短的路程他挪了十分钟。 挪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放下毯子。 继续哭了大概两三分钟他才去洗手间把脸洗干净。 期间他连洗手间的灯都不敢打开,摸黑过去又摸黑回来。 看见没关的房门他又默默去关上,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到床上躺下。 “柏朗,你睡觉了吗?”他不敢问太大声。 没听见回答的他以为盛柏朗睡着了,于是他抱着毯子慢慢挪过去,做着每天晚上睡前必备的动作。 用毯子卷盛柏朗的手臂抱在怀里。 就在他卷了一半的时候,盛柏朗睁开眼:“今晚不给你抱。” 他抽回自己的手。 温郧拾的手僵在原地,又委屈上了,“那我等你睡着之后再抱可以吗?” “不可以。” “等你睡着之后偷偷抱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求你了,我刚刚洗干净脸了。” “……” “柏朗,我委屈。” “……” “我想哭,柏朗。” 温郧拾说的想哭,是真的想哭。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也知道自己应该接受惩罚。 他的理智知道,但是情感上不接受。 “你错了,你很委屈吗?”盛柏朗忍不住侧过身来看着他。 温郧拾见他侧着身,于是很自然地就把自己的身子探过去用脸埋在盛柏朗的胸口前,“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还是很委屈。” 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不愿意接受惩罚。 所以觉得自己很委屈。 盛柏朗很是无奈,“我说过了,打游戏不准学乔霖燃的那些卧槽,也不可以学粗话,你为什么不听。” “我听。”温郧拾真的自我感觉委屈的哭起来,“我有听你的话。” 听是听了,但是没有做。 “温郧拾,你不可爱了。”盛柏朗假装要把他从自己的怀里推开。 “别不抱我。”他紧紧地贴着盛柏朗,“我可爱。” 盛柏朗被他的反应逗笑,“哪里可爱?” “柠姐姐夸我可爱。”温郧拾吸鼻子。 “柠姐姐只是礼貌性地夸了你一下,没有真的说你可爱。” “那也是礼貌地夸了我。我可爱的。” 时间已经很晚了,盛柏朗也已经被折腾困了,“十点半准时睡觉,打游戏不许说粗话,记住了吗?” 温郧拾带着浓厚的鼻音说:“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可以吗?” 第89章 今天很梦幻 温郧拾抱着毯子开始卷他的手臂,卷完了之后才问:“可以抱着你睡觉吗?” “我说不可以你又要哭吗?”盛柏朗的语气有些无奈。 “可以哭吗?”温郧拾黏着他,用额头抵着盛柏朗的肩膀,“哭会有用吗?” 这是他最近这段时间养成的睡前姿势。 “不可以。”知道他这是困了准备睡觉,盛柏朗关灯给他盖好被子。 还没两分钟,他就听到了温郧拾均匀的呼吸声。 他低头看这么快入睡的温郧拾,轻声说:“你哭的话……在我这里会有用。” 可惜已经睡着的温郧拾没有听到这句话。 第二天醒来, 温郧拾一睁开眼就从床上坐起来。 他的眼皮其实还不大能睁开,可他想到昨天晚上是自己打游戏才导致的很晚睡觉。 所以他不敢再赖床。 在厕所正在刷牙的盛柏朗看见床上的人一个鲤鱼打挺地坐直了。 他停下刷牙的动作,看着温郧拾。 只见他坐在床上看向浴室的方向半睁着眼露出一个大大的傻笑,“早啊,柏朗。” 见他不是被噩梦吓醒,盛柏朗对他点点头继续刷牙。 温郧拾半睁开一只眼闭上一只眼往卫生间走去,他拿起盛柏朗帮他挤好牙膏的牙刷开始刷牙。 全程闭着眼看起来非常的困。 盛柏朗从镜子里看着他想逗他几句,“小拾今天都不赖床了,看起来是一点都不困呢。” “嗯……”温郧拾勉强地睁开眼看,“我才不困。” 洗漱完换好衣服,两人下去吃早餐。 出发去公司的路上,盛柏朗一同往日那般打开新闻联播给他看。 温郧拾眼皮越看越沉,他睡着了。 盛柏朗默默地关掉新闻,“小倔驴。” 到公司楼下后,温郧拾被叫醒。 他满脸没睡醒的样子看向窗外,是熟悉的停车扬,“我为什么在这里?” 睡懵的他下意识往盛柏朗身边靠。 盛柏朗皱着眉看他,“睡懵了?我们来公司上班,今天不放假。” 温郧拾回过头看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柏朗,我的新闻联播呢?” “你的新闻联播在你见周公的时候已经结束了,现在我们要上去上班了。” 盛柏朗抱着他,怕他还没醒神。 “我没有看见周公,我也没有看到新闻联播。”他把脸趴在盛柏朗的肩膀上,小声地说:“我好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早上有会议,你还有五分钟就要迟到了。” 盛柏朗每天都会看温郧拾的工作日程,他把这记得比自己的还要牢。 温郧拾艰难地睁开眼,“中午可以不吃饭就睡午觉吗?” “可以。” 盛柏朗牵着他下车。 分开的时候温郧拾问:“林秘书问我们公司什么时候可以放年假,我想放很长很长的寒假了。” “上班之后没有寒假了,只有法定的假期。” “我想要寒假。”温郧拾打着哈欠边走边说:“总裁夫夫可以放久一点吗?” 盛柏朗站在电梯里没有跟他出去,“不可以。今天上午要好好上班,不许打瞌睡。” 温郧拾站在电梯玩转身看着盛柏朗,“你今天不喜欢我。” 盛柏朗挑了挑眉,任由电梯门关上。 电梯门关上之后,温郧拾仍旧站在原地撇着嘴说:“我真的好困嘛。” 经过的林秘书看见温郧拾,上前提醒说:“温总监,我们的会议还有两分钟就要开始了。” “好烦,能不能辞职。”温郧拾嘟囔着转身回到办公室带上自己笔记本还有笔。 他拖着困顿的身体来到会议室坐下。 会议开始,温郧拾拿着笔打开本子一脸认真地听台上的人分析报告。 五分钟后他把下巴放在本子上,还在缓慢的眨眼。 后来眼皮变得越来越重,他睡着了。 林秘书发现之后一脸震惊地瞪大了眼,“这……” 台上汇报完的同事正在等着温郧拾做决定,会议室里陷入了安静。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这是总裁的伴侣,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叫醒温郧拾。 林秘书只好发信息给盛柏朗,“盛总,温总监在开会的时候睡着了,我是要叫醒他吗?” 盛柏朗上来之后上了个厕所回来,护手霜还没有涂完就看到了林秘书发来的信息。 他看着电脑眼里浮现出笑意,昨晚说的温郧拾不可爱了是假的。 “让他们继续汇报,你做好记录会议后让他看你的记录就行。” 盛柏朗打字发信息过去,“顺便给我拍几张他睡觉的照片。” 林秘书赶紧通知他们继续汇报,同时还抓紧时间把温郧拾趴在本子上睡觉的照片拍下发送给盛柏朗。 “好可爱的瞌睡虫。”盛柏朗用鼠标放大画面中的图片,照片里的人歪着头睡的老香了。 温郧拾的这一觉睡的很久,会议结束人员离扬之后林秘书才将人叫起来,“温总监。” “嗯?”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抬头看了一圈周围觉得今天过的好梦幻。 第一次醒来时在家,第二次醒来时在公司楼下停车扬,第三次醒来怎么会议室空了? “会议结束了,我做了回忆记录,等会需要温总监您亲自回看并且答复他们。”林秘书把记录好的文件在微信上点击发送。 温郧拾点点头,其实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等林秘书也走出了办公室他看着自己手上还握着的笔,看了看笔记本上潦草的几个字。 他想起了原本自己应该在开会,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糟糕糟糕好糟糕。”他小声的嘟囔,“柏朗今天晚上不会又不让我抱着他睡觉吧?” 他抬头烦躁地抓挠自己的头发,拿起笔记本和笔回到办公室开始认真的回看会议记录。 该驳回提议坚定地驳回,通过的他就简单给对应的人发送通过两个字的消息。 做完这一切之后快到吃午饭的点了。 他心里筹措:只要我不说,柏朗应该不会发现我今天开会睡觉了吧?对!我不告诉他就行啦。 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他跟着下来接他的秘书上楼,“柏朗今天早上是不是好忙呀?”如果很忙的话,应该就没时间关注自己了。 秘书点点头,“盛总早上开了两个会议,其他时间都在办公室里。” 第90章 是喜欢还是习惯? 听到秘书这样说,温郧拾放下一百二十个心。 他用手给自己加油打气,拍胸脯。 秘书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柏朗中午好呀。” 他心虚地热情打招呼。 盛柏朗从办公桌上站起来,浅浅地看了他一眼,“中午好啊,我的小拾。” “啊?”温郧拾敏感地觉得现在的盛柏朗好像有点不一样,他心虚地嘿嘿笑了两声。 盛柏朗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两人一起去饭厅。 吃完后,盛柏朗放下筷子和碗,“你早上的时候不是和我说今天中午要不吃饭先睡觉吗?” “嗯……柏朗,我刚刚肚子好饿,现在吃饱了。” 温郧拾嘴角沾着奶油,双手拘谨地放在大腿上面,睁着无辜的大眼睛。 “噢?是吗?”盛柏朗抽出一张湿纸巾递给他,“嘴角有奶油。” “是呀,我现在吃饱了,我们进去换睡衣吧?”温郧拾接过纸巾随便地擦干净自己的嘴。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们进去睡觉啦。” 盛柏朗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等他进去房间后才露出笑容。 在他看来,温郧拾这些心虚的表现都非常明显。 不像平日里那个单纯坦荡的温郧拾,说话眼睛总是四处乱看。 眼睛可以看桌子看椅子看窗户看任意一个地方,但是一定不会看自己,可爱的让盛柏朗不忍心拆穿他。 中午睡觉的时候,温郧拾贴着手臂问:“柏朗,如果我上班不小心睡着了怎么办咧?” 冷不丁听他软软的问这么一句,盛柏朗没忍住从喉咙里发出笑声,“小拾,那你想怎么办呢?” “就原谅我呗,我肯定不是故意的。我是好员工来的。”温郧拾用鼻子蹭毯子,用脸蹭盛柏朗的手臂。 “这样,那岂不是有人犯错都不用挨罚了?” 盛柏朗闭着眼睛开始逗他。 “无心之失嘛,这是可以被原谅的啦。”温郧拾用手扣着盛柏朗的手指,“如果你以后做错事情我也会原谅你的。” 盛柏朗反手握住温郧拾的手指,“这样啊,那小拾真大方呢。” 他翻身拢着温郧拾,“睡觉吧,午安。” “那你也可以学我这样大方吗?”温郧拾仰着头在他的下巴处亲了一口。 亲的盛柏朗内心发软,越来越稀罕这个逐渐有心机的温郧拾了。 温郧拾见他不语闭眼睡觉,看了几秒钟后自己抬起头又亲了亲他的下巴。 亲完他就钻着把脸贴在盛柏朗的胸前闭上眼睡觉。 两人的午睡时间不长,醒来的时候都还保持着入睡前的姿势。 温郧拾睡眠这才算是补回来。 可盛柏朗的没有,他的困意写在脸上,缓了一下才从床上坐起来开灯。 他看着温郧拾清醒的眼眸正看着自己,问:“睡够了?” “嗯,好舒服。”温郧拾抱着毯子翻身,还伸了个懒腰把脸埋进去毯子里深深吸气。 盛柏朗坐在旁边看着他的这些小举动,“小拾,为什么老是要闻毯子?” 说实话, 两人天天一起睡,盛柏朗的被窝里全是温郧拾如今正在用的那款奶味沐浴露。 无论是家里还是办公室,无论是被单还是睡衣。 只要温郧拾一靠近,盛柏朗就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沐浴露的味道。 别人洗完澡沐浴露的味道可能保持个两三小时就能消失了。 温郧拾不一样,你在床上把他弄出汗再去亲他,他都是香的。 “香、喜欢。”温郧拾把毯子递到他面前,很大方地说:“你闻。” “闻的到,”盛柏朗轻轻把他伸过来的手覆盖住,“换其他香味可以吗?” “不可以,我就喜欢这个味道。” 温郧拾把毯子放下,“我只要这个味道。” 就像他的沐浴露这么多年从来都不换味道一样。 盛柏朗掀开被子起床,“小拾,这是喜欢还是习惯?” 温郧拾跟着他起身一起换衣服,对于这个问题他不带一丝犹豫:“喜欢呀。” “那小拾喜欢柏朗是喜欢还是习惯?”盛柏朗拿出午睡前换下的衣服放在床边。 温郧拾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喜欢呀。” 盛柏朗换衣服的间隙里看了他一眼,“喜欢和习惯你分得清吗?” “我习惯的就是我喜欢的,不是吗?”温郧拾穿裤子。 他把宽松的上衣束进裤腰里,纤细的腰身展现出来。 盛柏朗拿起那件浅色的风衣外套让他伸手帮他套上,“不懂也没关系。” 如果习惯也是喜欢,那……就让温郧拾一直习惯有自己在身边吧。 休息够了的温郧拾从楼上下来办公室后,开始加倍认真完成今日份的工作。 以至于忽略了温志腾的三个来电信息。 下班的时候,盛柏朗从楼上下来接他。 温郧拾拿起自己放在办公桌角落的手机,“下班啦下班啦,我今天要拼三号乐高。” “嗯,穿衣服。”盛柏朗站在门口等他。 温郧拾顺手把自己的手机塞进盛柏朗的口袋里,“手机好重,我放你这里。” “自己的东西自己拿,好吗?” “不好。”温郧拾穿好衣服,主动小跑到前面摁电梯,“今天时间过的真快。” “我今天下午干了很多活儿,昨天你让我驳回的文件我也审批了。” “柏朗,我可没有偷懒哦。” “嗯,电梯来了。”盛柏朗从接到他,一直到停车场上车系好安全带这一路都在听温郧拾审批了什么、做了什么、甚至下午喝了多少杯奶茶都要分享。 上车后温郧拾又要把外套脱掉,又要把袜子脱掉。 脚上的伤口不痛了,他便开始盘着腿拿出车上放着的乐高开始拼。 有东西玩,小嘴开始安静了。 盛柏朗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乔霖燃的来电信息。 “霖燃。”他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在耳旁。 温郧拾便过头去看他,“乔霖燃吗?” “柏朗,今天小柠生日晚上维雅清吧聚餐,带小拾过来吗?” 乔霖燃的声音比较大,温郧拾凑过去将耳朵贴在盛柏朗拿手机的手边听的一清二楚。 “想去吗?”盛柏朗把手机放低一点,转头看着温郧拾。 温郧拾转了一下眼珠子,“去了可以打游戏吗?” 第91章 打工的牛马 “可以啊,过来我陪小拾打游戏,他最近打游戏可有意思了。”乔霖燃还不知道昨晚两人刚因为打游戏的事情吵架。 盛柏朗重复的问他:“去吗?” “可以……打……游戏……的话……就去…………呀。” 温郧拾不敢看盛柏朗,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向车窗外一字一句小声说话。 一点底气都没有的样子。 盛柏朗让司机直接去清吧的地址。 温郧拾眼睛亮亮地看着窗外,忽然想起自己手机没充满电,等会打游戏要用很多电呢。 他伸手从盛柏朗的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我要给我的手机充好多好多电。” “充那么多干什么?”盛柏朗帮他把充电器插好,看见屏幕上有三个来自温志腾的未接来电,“你爸爸今天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呀。”温郧拾盘着腿,脸上挂满了喜悦。 盛柏朗划开他的手机屏幕,“你今天下午没有看手机对吗?” 微信对话框里,温志腾发来了新的股份采购合同。 还有好几句很长的语音后面跟着红点,意思是这个信息还没有被打开看。 盛柏朗点击语音,温志腾的声音播放出来。 温郧拾的眼睛瞬间看向他手中的手机,“爸爸给我发信息?” “嗯,你爸爸给你发了一份文件。你现在看看?”盛柏朗把手机递过去给他。 温郧拾点开文件,温志腾的声音随之停了下来。 他认真的在位置上看完文件,皱着眉把手机给盛柏朗,“柏朗看看,我不会看。” 里面的各项是关于历年来凯蒂公司股票涨跌的情况,而温志腾想表达的意思是他给出的这个收购价很公道。 “小拾哪里看不懂?”盛柏朗觉得这份文件以温郧拾现在的成长来说应该可以看懂才对。 “看不懂为什么爸爸要收购我手里的股份,难道这不是妈妈送给我的吗?”温郧拾说的看不懂,其实是在问温志腾为什么要给他这么一份文件。 他看不懂温志腾这样的操作。 “所以小拾是想问什么?”盛柏朗把手机放下。 温郧拾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乐高,坦诚发文:“想问爸爸为什么执着于我手上的股权。” “小拾知道股权代表着什么,所以你爸爸想收购这些股权就是为了什么。”盛柏朗将隔离板升起,“小拾愿意给吗?” 温郧拾解开安全带过去趴在盛柏朗怀里,“妈妈给我的东西,我不想给别人。爸爸也不行,可以吗?” 他像是在做一件两难的选择题,既想遵循自己的内心,又不忍拒绝温志腾。 盛柏朗抱着他,“当然可以,妈妈给的东西当然要好好保留。” 他抱着怀里的人,不禁感慨刚刚来到盛家只会哭着要王姨的那个……温郧拾。 如今他已经完全可以一个人很好的去处理工作上的各项问题。 这么久以来很少做错决策,同样的错误只会犯一次。 他在工作上飞快地成长。 盛柏朗问他,“小拾,如果年后去凯蒂公司工作怎么样?” 他不会一直让温郧拾留在盛怋集团,胡氏的企业会回到温郧拾的手上。 “不怎么样。”温郧拾趴在他肩膀上淡淡地说,“我不喜欢那里。” 上次温志腾带他过去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并不喜欢凯蒂集团。 “可是凯蒂公司是你的,你迟早要回去那边做一个像我这样的总裁。”盛柏朗一只手拢着他的腰,一只手放在他没有多少肉的大腿上摩擦。 “像你一样每天工作吗?那样我会非常的不快乐。”温郧拾直起身,“林秘书说,没有人做打工的牛马会是快乐的,只有自由的牛马才会快乐。” 盛柏朗笑着说:“那林秘书有没有告诉你,自由的牛马也需要有钱才会快乐?” 他竟不知道温郧拾在楼下会与身旁人学到这些小道理。 “没有,那柏朗的钱不可以给我自由吗?”温郧拾用手揪着盛柏朗风衣的腰带,“我不想做牛马。” 盛柏朗忍不住发出爽朗的笑声,“小拾,你去凯蒂公司是做资本家,不是做牛马。” “为什么?” “因为你是总裁也是老板,你要运营一个公司提供很多岗位给其他人工作,其他人才能赚钱买蛋糕买奶茶喝,买大房子住。” “像你一样吗?养很多的员工,发很多的工资。”温郧拾手上玩着玩着已经把盛柏朗风衣的腰带卷在了手腕里。 他坐在盛柏朗的身上注意力被一条普普通通的腰带转移。 “是,小拾也可以做一个伟大的资本家,养很多很多员工,让他们有工作有收入有稳定的生活。”盛柏朗把他的脸摆正,不让其他东西吸引他的注意力。 “那你会和我一起去吗?”温郧拾扭开脸双手一起玩腰带。 他就是这样,很容易专注一件事情,也很容易被另一件事情吸引注意力。 盛柏朗习以为常地把吸引走他注意力的腰带拿走,放到车后面的置物板子上,“小拾,看我。” “嗯,”温郧拾看着那条腰带被放在自己够不到的地方才放弃,他重新趴在盛柏朗身上,“我不想去凯蒂公司,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们不会永远都在一个地方工作,我们分开上班,下班回家我们就待在一起,可以吗?” 虽然这是年后的事情,但盛柏朗考虑到温郧拾的特殊性,他已经开始提前和温郧拾去商量。 “不好,我要和你一直在一起。”温郧拾好不容易习惯了盛怋集团那个小小的办公室,现在让他重新考虑新的环境会很困难。 面对这种情况,盛柏朗有些头疼。 他不知道以前王姨是怎么说服他换环境的,“我们在一起,只是白天上班你在凯蒂公司我在盛怋,下班回家我们也会在一起。” “柏朗,”温郧拾直起身在他面前举起手,“我有意见要发表。” 盛柏朗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来了兴趣:“你说。” “我要我们工作也在一起,我可以随时找到你。我要我们一起吃很多很多的早饭午饭晚饭,一起睡很多的午觉好吗?” 第92章 清吧 盛柏朗的心中大有触动,他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小拾想要和柏朗在一起很久吗?” “嗯嗯!”他重重地点头,“我不想去凯蒂公司。只想和柏朗每天一起上班吃饭睡午觉下班回家打游戏拼乐高玩玻璃珠子。” 温郧拾说话的语速很快,眼睛弯弯的。 他的心思很单纯,单纯的只是想要和盛柏朗生活在一起,粘在一起。 “这是你现在习惯的生活,等年后我们可以习惯另一种生活。”盛柏朗情不自禁地抬手扶着温郧拾的后脑勺。 嘴唇相贴的时候,温郧拾乖巧地闭上眼睛。 他习惯性地伸出舌头想要舔盛柏朗的唇缝,可他刚张开嘴就被对方攻略了城池。 接吻的过程中,温郧拾哼哼唧唧地推着盛柏朗的胸口。他不适应这么深这么猛烈的接吻。 他皱着眉把头往后仰却被盛柏朗的手控制着,“唔唔呜……” 他喉咙间发出咕哝声。 盛柏朗稍稍用力将人带往自己的怀里,依旧用力吮吸着温郧拾的舌尖。 温郧拾挣扎了好几分钟才被放开,他趴在盛柏朗的肩头小口小口的喘着气,“好坏。” 这次接吻他的舌头没能进去盛柏朗的口腔,也没有尝到盛柏朗软软的嘴唇。 他有些不服气地趴在肩头皱着眉头喘气。 等气匀过来之后,他开始说:“好坏,你都不让我亲你。” “不是已经让你亲了吗?怎么没让呢?”盛柏朗抽出纸巾给他擦拭嘴角。 “哼!” 温郧拾埋头用盛柏朗的风衣擦嘴,小小地发泄了一下脾气。 清吧距离公司的路程不远,盛柏朗解开安全带让温郧拾先下车,“我们到了。” 温郧拾下车后站在车门边,“柏朗,乔霖燃呢?” “在里面呢,我们进去就能看见。”盛柏朗牵着他往里走。 乔霖燃包了一个清吧为乔芯柠庆生。他们推开门里面全是熟悉的朋友。 杜殷威坐在最靠门口的那张桌子,第一时间注意到门口进来的人,“阿朗,这里。”他抬起手招了招。 盛柏朗带着温郧拾过去落座,“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阿杜哥晚上好呀。”温郧拾好奇地看向四周。 清吧里的其它朋友都在中央的位置玩游戏、跳舞,还有上去打碟的。 杜殷威独自坐在这边喝闷酒,“小朋友晚上好啊,场子都这么热闹了,也不缺我一个啊。” 他眼神像是随意的看向场子中央,其实一直在关注着乔芯柠的身影。 “爱要说出来。”盛柏朗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的这句话是对杜殷威说的。 杜殷威装作无所谓地拿起酒杯在盛柏朗的酒杯上碰了一下。 温郧拾舔了舔嘴角,想起自己上次喝酒被尺子打了手心,那个疼感他现在都还记得。 他坐在位置上,“为什么我还没有看到乔霖燃。” “小拾给霖燃发信息,说你在门口的位置,让他过来找你,好吗?”盛柏朗吩咐服务员上果盘以及不含酒精的果汁。 温郧拾点点头,拿出自己的手机划开界面就看到了温志腾发来的内容,“柏朗,我要怎么回复爸爸的信息呢?” “就说妈妈给的你不想卖。”盛柏朗坐在喧闹的位置上贴着耳朵对温郧拾说。 “好的。” 温郧拾在键盘里敲出这句话发送之后退出聊天框,他要找乔霖燃。 他时刻记得自己过来的目的是为了打游戏。 服务员上了一个大的水果盘,还端来了三杯水果汁,旁边还放了两瓶可乐两瓶雪碧。 温郧拾看了看蓝色的罐装,“柏朗,我可以喝吗?”他见过王姨用这个煮鸡翅,很好吃。 但是王姨不给他喝这个,说是会生病。 “可乐?”盛柏朗把百事可乐拿到他面前,“你想喝可乐吗?” “可以吗?”温郧拾大大的眼睛正盯着他。 盛柏朗摸着可乐的瓶子有些冰,“可以,像吃雪糕一样含在嘴里几秒钟再吞。” 他的肠胃不允许他一下子喝太过冰的东西,随后盛柏朗微微起身拿过一个啤酒杯把可乐倒出来,散一下凉气。 “两秒还是三秒还是五秒呀?”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些正在冒泡泡的可乐。 乔霖燃在这时出现在他身旁,“哟哟,小拾这么快就到啦?” “乔霖燃,我们打游戏吧?”温郧拾仰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乔霖燃,他的心里只有游戏。 看见乔霖燃就好像看见了王者的峡谷。 “小拾,你可太有趣了。”乔霖燃在旁边的位置坐下来掏出手机,“柏朗你不过去玩一下吗?很多我们高中的朋友。” 他们几个人高中都是在一起念书的,所以相熟的朋友都差不多。 “嗯,等等再打。”盛柏朗拿着酒杯伸手牵温郧拾,“我们过去跟柠姐姐说生日快乐再回来打游戏。” 要不然等游戏开局了,他怕是叫不动了。 温郧拾拿着手机一副准备打游戏的样子,他听话地站起身跟在盛柏朗后面,转头对乔霖燃说:“你等我哦,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再一起打哦?” “去吧,我肯定等你啊。”乔霖燃将手机放到桌面上。 杜殷威说:“你妹…最近交男朋友了?” 他眼神若有似无地看向场子中央的某一个人。 “还没有,”乔霖燃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的大学师兄?正在追她。不过我看她好像也对那个师兄有点意思,毕竟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没有立马拒绝的追求者。” 杜殷威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乔霖燃没有听见,“怎么了?今晚兴致不高啊?!” “没什么,就是可能有点累了。”杜殷威一口喝下杯子里的酒,“小拾和你好像很熟悉啊?” “对啊,最近经常一起打游戏。每次找我没有别的事情,就打游戏了。”乔霖燃有些哭笑不得。 盛柏朗去了没多久又带着人回来了,温郧拾连忙坐到位置上,“来啦来啦我回来啦。” 他拿起手机点开游戏,嘴里还在说:“今天柠姐姐是超级大美女,超级无敌好看呢。” “裙子也超级漂亮,嘿嘿。” 盛柏朗轻轻地揉着他的发顶,“小拾饿不饿?” 他们今天下班直接过来,这个点原本应该在家吃饭的。 第93章 可乐 “可以先打游戏吗?”温郧拾对这个游戏的上瘾程度真的不低。 盛柏朗挑眉,“不饿就可以先不吃,饿了我就让服务员给你做点吃的过来。” “不饿!”温郧拾坚定地摇摇头,现在的他只想打游戏。 他在等打游戏匹配的时候,拿起可乐小口地抿,第一次喝到可乐的温郧拾整个人轻轻一抖。 他亮亮的眼眸看着盛柏朗,“柏朗柏朗!你喝你喝!” 盛柏朗见他一脸的兴奋,疑惑的就着他递过来的可乐抿了一口,“怎么了?” 就……正常的可乐味道。 “好好喝!我的天……”温郧拾把杯子端起来,仔细看着里面冒出的泡泡,“我的天……怎么会有这么好喝的东西啊。我的大大天,好好喝哇……” “……” “……” “……” 桌子上的三人被他这副表情惊讶了,乔霖燃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有些…疑惑地开口:“阿朗,你平时不给他喝饮料?” “……”盛柏朗看着温郧拾,“你以前没有喝过吗?” “没有,王姨说外面买的饮料对身体不好,可是我看你们都喝呀。”所以他刚刚看到服务员端上来的饮品,开口问盛柏朗自己可不可以喝。 乔霖燃感慨:“好惨一小孩。” 杜殷威点头,“绿色那瓶也很好喝,你要不要也试试?” 温郧拾好奇地看着桌面那瓶雪碧,又转头看盛柏朗,小声地询问:“可以吗?” 这样的温郧拾真的很难让人拒绝,那样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盛柏朗,小心翼翼害怕被拒绝。 “先喝可乐,等会还要的话再喝雪碧。”盛柏朗怕他一时间喝太多冰的东西会闹肚子。 于是今晚打王者的过程中,温郧拾时不时就要抿着一嘴可乐打游戏。 好几次被草丛的人埋伏都没来得及张嘴说话。 只能匆匆吞下嘴里的可乐之后发出感慨的‘哎呀!!!’ 乔霖燃在旁边依旧用着温郧拾不能学的‘语气词’。 好几次温郧拾的‘卧’都已经说出口了,意识到盛柏朗在身边时又生生地咽回去。 他可不想今天晚上不能回房间睡觉。 两人一直玩到晚上九点半,盛柏朗说,“好了,结束这局我们回家了。” 这次的温郧拾不像昨晚,他立刻回答,“好,我很听话的。” 等两人打完这局之后,温郧拾就退出了游戏。 一瓶可乐因为小口小口喝,一直没喝完。 他的眼神一直看着桌面上剩下的那瓶百事可乐和放在旁边的雪碧。 盛柏朗站起身,“霖燃、阿杜,我们两个先走了,明天还要上班。” 温郧拾也跟着站起来,他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得见的声音说:“柏朗,我想要雪碧和可乐,可以带回家吗?” “家里有。”盛柏朗牵着他的手,“和他们说拜拜。” “乔霖燃、阿杜哥,拜拜。我们下次再一起玩哦。”温郧拾抬起手向他们摆了两下。 乔霖燃打趣着说:“小拾拜拜,下次再约你出来喝可乐好不好?” “好呀好呀。”出来玩如果有盛柏朗在,有可乐喝,还有好玩的游戏。温郧拾是大大的愿意。 他砸吧砸吧嘴唇,上车之后跟盛柏朗说:“我想喝好多好多好多可乐。” “不可以喝好多好多,只能喝一点点。”盛柏朗给他系好安全带,“今天很晚了,改天再喝。” “那明天可以喝吗?”温郧拾今天晚上喝饮料吃水果没有吃晚饭,他现在有一些饿了。 “可以喝。” 盛柏朗刚刚和杜殷威聊天的时候喝了不少酒,他靠在椅子后背闭着眼休息。 温郧拾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低头玩乐高。 玩到一半他忽然停下,不知道应该怎么拼了。 他本能的转头想要找盛柏朗帮忙,“我……” 他看见了闭着眼睛休息的盛柏朗,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侧脸,默默地看了很久。 “那我也睡觉。”他小声嘀咕,把手上的乐高放回小袋子里。 头往车窗的位置靠着,手上空空的,手指却像是在揉捻什么东西一动一动的。 没过多久他也睡着了。 车稳稳地停在花园停车区里,盛柏朗感受到车停下后缓缓地睁开眼。 历司机侧着头对后排说:“少爷,我们回到了。” “嗯。”盛柏朗看向温郧拾的方向。 温郧拾正靠在车窗上嘴巴张开,一呼一吸地睡的很沉。 他对司机说:“让刘管家吩咐后厨做两碗面。” “好的,少爷。”司机推开门下车。 盛柏朗在车里坐了很久,计算着面差不多应该做好之后才轻拍温郧拾,“小拾醒醒,我们到家了。” 温郧拾闭着眼把脑袋从车窗边抬起来,睡迷糊的他闭着眼打开车门。 他的脚伸出去的时候,安全带把他扣在车上。 盛柏朗帮他解开安全带,“睁开眼走路。” “好的,走路当然要睁开眼哦。”温郧拾重复他的话,但眼皮子却没有睁开,“睁开眼哦。” 盛柏朗从另一边的门下车走到他身边,“小拾的眼皮怎么了?” 他的语气很温柔,带着笑意看着面前闭着眼睛的温郧拾。 温郧拾困顿地嗯了一声,“眼皮有坏人,不让睁开了。” 说完之后,他才艰难地掀开眼皮,“柏朗,我好困。” 打了一个大哈欠继续说,“柏朗我也好饿。” “让后厨的人给我们煮面了,你要吃面还是要睡觉?”盛柏朗牵着他往里走。 花园的灯有些暗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去,温郧拾在上台阶的时候脚没抬高被绊了一下,踉跄两步被盛柏朗牵着。 这一个踉跄把他的瞌睡吓跑了。 站稳之后他还转过头去看阶梯,好似对自己被阶梯绊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一样。 “它是不是长高了?”温郧拾问。 “你说阶梯长高了,你才踉跄的?” “嗯,它好像忽然长高了。” 两人进到灯火通明的一楼。 佣人们从后厨把刚刚煮好的两碗面条端过去饭厅的桌子上。 刘管家看见他们在门口换鞋,“少爷,温少爷,面条煮好了。” “辛苦了,花园的灯暗,灯泡明天统一换一批新的。”盛柏朗一边换鞋一边吩咐刘管家。 第94章 荷包蛋 温郧拾听话地脱掉原本已经穿上一只脚的拖鞋。 他说:“刘管家,外面的阶梯长高啦。” “哈?”刘管家疑惑地支起身,“阶梯长高了?” 盛柏朗换好鞋笑着往里走,“刚刚他没睡醒,回来的时候被外面的阶梯绊了一下。” “它长的老高高了,还绊着我了呢。”温郧拾换好鞋跟着往里走。 两人一起到洗手间洗手,“刘管家你明天让它不要长高啦,摔跤可疼。” 刘管家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阶梯,又看看温郧拾的背影,“这……那我明天想想办法。” “谢谢刘管家。”温郧拾洗完手坐在饭厅的椅子上,“刘管家,我想要吃两个荷包蛋,我好饿。” 站在饭厅屏风前的女佣听到之后,柔声地说:“好的,温少爷。” “谢谢小晴,我的荷包蛋要放酱油哦,我要吃焦焦的可以吗?”温郧拾记得这个女佣的名字。 女佣忽然听到温郧拾叫自己的简称有些意外,她连连点头转身往后厨去。 温郧拾有些嫌弃地看着盛柏朗那个半熟的鸡蛋,“你的那个鸡蛋不好吃,看起来就不好吃。” “嗯,焦焦的荷包蛋才好吃。”盛柏朗顺着他的话去说。 温郧拾点头又摇头,“也不对,你的鸡蛋也好吃,你吃这个就好了。” 一开始盛柏朗还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煎好的荷包蛋被端上来,温郧拾心虚地看着他默默地把荷包蛋挪到自己面前…… 盛柏朗突然就笑了,他开口说:“小拾,我也喜欢吃焦焦的荷包蛋,怎么办啊?” 温郧拾有点难为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两个荷包蛋,再看看面碗里的那颗半熟的鸡蛋。 刘管家这时候从外面走进厨房,“温少爷这是雪碧。” 小半杯的雪碧还在滋滋地冒着气泡。 是刚刚盛柏朗吩咐的。 温郧拾看着白色的雪碧,看起来感觉和白开水一样没有味道。 他以为雪碧会和……可乐那样,看起来颜色苦苦的,喝起来却是很甜的。 “谢谢刘管家,”他低头看着三个鸡蛋,试探性的问盛柏朗,“我碗里这个鸡蛋给你好吗?一人两个很公平的。”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分刚刚煎好的荷包蛋。 盛柏朗宠溺地看着他,“不要你的,快吃完上去洗澡睡觉,小气鬼。” “我才不是小气鬼。”他把自己的面碗推到盛柏朗旁边,“你可以吃我碗里的这颗鸡蛋吗?” 他不喜欢吃不是全熟的鸡蛋。 盛柏朗用筷子把鸡蛋挑到自己的碗里,“对啊,小拾才不是小气鬼,他只是不喜欢吃半熟的鸡蛋。” “嗯呢。”温郧拾有些得意地把荷包蛋夹到自己的碗里,“少爷喜欢吃半熟的,所以把半熟的鸡蛋分给少爷吃。” 转身退出饭厅的刘管家听到温郧拾称呼盛柏朗为少爷,怪好笑的。 听出了一点古灵精怪的意思。 吃完面之后,温郧拾才开始端起白花花的雪碧,“柏朗,为什么它长的像白开水。” “甜的,不喜欢喝我们就不喝。”盛柏朗用纸巾擦了一下嘴。 温郧拾放下了这杯‘白开水’跟着盛柏朗去洗手擦嘴。 洗完手后,他转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雪碧,不知道在想什么,嘴里嘟囔着好饱。 站定几秒钟,他还是走过去端起雪碧小口的抿了一下,“哇哦哇哦……” 盛柏朗忽然回头看着他,“又学霖燃。” “哇哦哇哦~好好喝哟~”温郧拾拿起杯子左右晃着他的小脑袋。 盛柏朗看着他端着雪碧往自己走来,他提前说:“自己喝,我不喜欢喝。” “甜的。”温郧拾向他强调。 “我知道是甜的,只有你二十二岁了没喝过这些饮料。”盛柏朗看着他,“小可怜。” “我才不可怜,我可幸福啦。”温郧拾端着没喝完的饮料往楼上走。 盛柏朗跟在他身后,“吃饱了就别喝了,想喝明天还有。” “我等会洗完澡就不饱啦,就可以喝。” 温郧拾把雪碧放在自己床头柜的位置,他走到衣帽间给自己挑今天的睡衣。 他翻了很久,“柏朗,我今晚的睡衣不见啦。” 他站在衣柜前,摊开双手。 盛柏朗已经记得一周七天,他每天对应的睡衣是哪一条了。 他走到衣柜前找了一会儿,“你先进去洗澡,我帮你问问刘管家。” “好的。”温郧拾去卫生间洗澡。 刘管家被盛柏朗的电话叫了上来然后再下去洗衣房晾衣房找衣服。 十分钟后,刘管家从楼下上来,“少爷,温少爷的那套睡衣不在下面。” 意思就是在下面也没有找到温少爷的那套睡衣。 “明天找找,安排人把他这七套睡衣一模一样的多买几身回来备着。” 盛柏朗走到衣柜前随便拿出一件自己的短袖。 温郧拾洗完澡光着身子在里面吹头发,吹完后打开了半边门探头出来问:“柏朗,我的睡衣呢?” 盛柏朗把自己的大白T恤递给他,“穿我的衣服。” “啊?”温郧拾接过来,“我要穿我的睡衣。” “不穿,今晚做爱。”盛柏朗把浴室门全部推开。 温郧拾拿着大白T挡住自己的隐私位置,“今晚吗?还会和上次那样痛吗?” “会有一点,后面不是舒服了吗?”盛柏朗从他手里拿过大白T给他套上,“出去等我。” 温郧拾仰起头,“柏朗,有没有一开始不会痛的?” “以后就不会了。”盛柏朗走进去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 温郧拾回头看,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地转身出去替他关上了门。 想到上次的经历,他有些忐忑地坐在床边。 过了一会看到自己没穿内裤,他又跑到衣柜前找到内裤穿上。 在盛柏朗洗澡的短短十几分钟里,他做了很多的事情。 把桌面那杯已经不冰的雪碧喝完了。 还顺便在衣柜里找了他原本今天要穿的睡衣。 听见盛柏朗洗澡的水声停下来,又不自觉的偷偷脸红躲进衣柜里。 第95章 有点害羞 “我在这里。”温郧拾从衣柜里爬出来,“我有点害羞。” 盛柏朗走过去看见他窝在衣服里面,内心软的一塌糊涂。 “过来。”他朝温郧拾伸出手。 温郧拾走过去,小声地询问:“这一次可以关灯做吗?” “好,”盛柏朗带着他回到床上。 他从抽屉里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到桌面上。 “今天不擦护手霜吗?”温郧拾伸出自己的手,“我今天没擦到。” 盛柏朗拿出护手霜随意的涂了几下之后帮着他也抹了一点。 房间的灯关上。 盛柏朗摸到他的四角裤,“刚刚偷摸着穿上了?” “嗯,我害羞。”他把自己害羞的这件事情直白地告诉盛柏朗。 “关灯也害羞吗?” 盛柏朗正在温柔的给他做**。 温郧拾有些躲避,眼神在昏暗的房间里闪躲。 那些不适感在黑夜里逐渐被放大,又逐渐被盛柏朗的吻带走。 温郧拾的手紧张地拽着怀里的小毯子,“我有点害怕,上次好疼。” ……………… ………………(宝子们请移步。) 温郧拾闭着眼睛趴在枕头上,小嘴在嘟囔。 盛柏朗俯身下去,凑过去听他嘟囔的小嘴在说些什么。 “柏朗……我腰好疼。” “好酸……柏朗揉揉。” “柏朗,你一点都不温柔。” “好舒服,爽爽的。” 盛柏朗用手轻轻地替他捏了一会腰,“累了还这么多话呢?起床洗澡吗?小小拾。” “我不想动了,你可以抱我过去吗?大大朗。”温郧拾闭着眼。 他的学习能力很强,仿照能力也很强。 你用什么话语跟他说,他也能反着话来回应你。 两人洗完澡后,温郧拾早就已经梦见了周公。 第二天醒来他抱着毯子在床上看着洗手间里的人在想事情。 盛柏朗洗漱出来看他,“想什么呢?” “柏朗,不公平。” 盛柏朗走到衣柜那边将今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他当着温郧拾的面开始换衣服。 “说说,哪里不公平了?” “你有的东西我也有,我有的东西你也有,为什么我不可以像你对我那样对你。” 小小的温郧拾有着大大的梦想。 盛柏朗扣着衬衫的手顿了一下,不解地抬头看着他,“你?” “嗯,我!我也很厉害的。”温郧拾抱着毯子坐起来,认真地看着他,“你相信我吗?我学东西很快的,我也会了。” 盛柏朗停下自己手上扣纽扣的动作,“小拾,你真的……很可爱。” 温郧拾想起昨天晚上某人拎着ta说可爱,他低头冥想了一会,“不可爱,很雄伟。” “什么?”盛柏朗有时候也没有办法跟上温郧拾的脑回路。 “ta,”温郧拾指了指,“很雄伟,不可爱。” 盛柏朗噗嗤一声,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笑着说:“我说你很可爱,没有说ta很可爱。虽然ta粉粉嫩嫩的也很可爱。” 温郧拾抚着自己的后腰,脸上的表情有点耐人寻味。 他认真地思考着盛柏朗的话,“柏朗,乔霖燃之前和我说过一句话,有些人说的话虽然是在夸你很厉害,其实是在嘲讽你。” “你是不是在嘲讽ta啊?”他一脸严肃地看着盛柏朗问出这个问题。 盛柏朗简直笑的停不下来,“小拾真聪明。” “哼!不准你嘲讽ta。”温郧拾放下毯子从床上站起来,“下次不和你玩了。” “去洗漱,上班要迟到了。”盛柏朗笑着伸手把人从床上抱下来,“我很喜欢ta,我发誓我一定不是嘲讽它。” “真的?”温郧拾仰着头,“那下次你可以让我试试吗?我也想和你一样。” “不用试,小拾这么厉害。ta肯定也很厉害。” “真的吗?” “真的。”盛柏朗让他穿上鞋子,“加快速度洗漱,你今天已经赖床很久了知道吗?” “知道啦。” 温郧拾进去洗手间洗漱,时不时还要低头看。 洗漱完出来换衣服,盛柏朗在床边拿着平板查看今天的工作日程。 温郧拾站在床尾换衣服,“柏朗,如果是我这种小小的,是不是你就不会痛?” 他依旧没有放弃也让盛柏朗感受一下自己那种舒服的想法,小脑袋瓜子不停的转呀转呀转。 盛柏朗摇头,“会很痛,比大大的还要痛。” “难道这不应该像打针吗?”温郧拾弯腰套裤子,小脸因为腰部的不适轻轻皱眉,“打针的针很细,然后就没有那么痛。你的很痛。第一次很痛。” 虽然昨晚已经没有那么痛的,但是还是感觉比打针痛很多。 “快换衣服,我们迟到了,你等会有会议也要迟到了。”盛柏朗过去帮他把裤子扣好。 两人下去吃早餐,温郧拾的屁股在椅子上挪来挪去,最后和刘管家说,“椅子太硬啦,坐的不舒服。” “好的,我今天让人去市扬换购一批新的椅子。”刘管家把黑豆豆浆放到温郧拾手边。 “不用。”盛柏朗撕开油条,“给小拾换一张就行。” 刘管家一脸我懂了的表情,微微弯腰退出饭厅。 一直到吃完早餐两人上车, 温郧拾眼睛看着平板上播放的新闻联播,嘴上还在说晚上的事情。 盛柏朗拿着指甲钳小心地给他剪指甲,听到他小嘴叽叽喳喳的伸手把与司机之间的隔音板升了起来。 小嘴跟个小喇叭似的,嘟嘟往外说那些第三个人听到都会害羞的事情。 “脚别盘着了,伸过来。”盛柏朗把小号的指甲钳放回原本的位置上。 换了一个中号的指甲钳给他剪脚趾甲。 温郧拾把脚伸到盛柏朗的腿上,“你真的不想试试我的吗?” “不想,看你的新闻联播。”盛柏朗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的请求。 温郧拾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柏朗,试试吧……我想试试。” 他撒娇似的想要得到盛柏朗的答应。 “小拾,试试的话以后就不吃蛋糕不喝奶茶没有可乐了,可以吗?” 第96章 柠乐 盛柏朗低头给他剪脚趾甲,不轻不重的开始威胁,让他断了反攻的这个念头。 “哇,好厉害的招数。”温郧拾用平时乔霖燃和他打游戏的话夸张地说,“我肯定选蛋糕奶茶可乐呀。” 他继续口出狂言地说:“我也好喜欢你的闷哼声呢柏朗。” 至此,他彻底放下了反攻的这个念头。 对于盛柏朗来说,这样单纯的温郧拾还是很好拿捏。 到公司之后, 温郧拾自觉且乖巧地把自己的手机放到办公室的左上角。 他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和笔进入会议室。 今天的他已经迟到一分钟了,等他坐到位置上后,每个部门的经理开始逐个向他汇报今年的年终总结。 每个经理汇报的时间是十五分钟。 温郧拾坐在位置上认真的听他们说,偶尔会学着盛柏朗平时问他问题的样子向那些经理提出一两个问题。 会议结束后,他有点不高兴地板着脸。 回到办公室的他第一次想要对自己部门里的员工发脾气。 听完年终报告的他觉得这个成果并不满意。 他这么努力的工作,看了那么多文件那么累。 如果一年下来都要以这个工作强度去做事情,创收只有百分之二十一,那么他是很不满意的。 温郧拾撇着嘴坐在位置上冷静了半天。 他拿起左上角的手机给盛柏朗打电话。 正在开会的盛柏朗看见来电显示,他先是轻轻皱眉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在微信聊天框给温郧拾发信息,“小拾发语音,我在开会。” 发完这条信息的两分钟后,盛柏朗后悔了。 因为他的手机被温郧拾的语音信息轰炸了。 三秒一句。 四秒一句。 划了好几页全是语音信息。 “语音有六十秒,你可以说六十秒的语音,说完你要说的再发。” 发完这句五分钟后盛柏朗又后悔了,因为温郧拾发过来的全是长语音了。 “……” 语音转成文字,盛柏朗低头看了好半天。 他觉得温郧拾小嘴叭叭的,可真能说。 他看了半天这些语音全部都在表达同一个意思:开完年度总结的会议之后温郧拾对年度创收觉得不满意,为什么他那么努力工作赚的才那么少。 好几条都是温郧拾在哭诉着自己一天看那么多的文件,那么的辛苦却不赚什么钱。 他觉得他的努力要有至少百分之八十的创收回报率。 盛柏朗有些头疼地用手捏了一下鼻梁,动手打字:“小拾,你觉得这么样才能满意,你制定一个明年的可行性方案,下午拿上来我和你一起讨论好吗?” 看到信息后的温郧拾撇着嘴,“不好,我要今年的创收变的高高的,赚的多多的,我不要现在这个创收,这个创收的报告我可以丢远远吗?。” “今年的创收已经定了,我们现在讨论明年的计划。”盛柏朗发完信息放下手机,会议已经到了尾声。 这是盛柏朗第一次在会议上不知道后半段讲了什么。 会议散场后,他对秘书说:“这次会议后半段的总结记录发给我。” “好的盛总。”秘书赶紧来来回回查看自己的会议记录是否完整。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问过会议记录的她,像是突然被领导抽查作业了一样。 太刺激了!!!! 温郧拾仍旧撇着嘴坐在办公椅上,觉得这几个月以来自己的努力终究是错付了。 看到面前的那一大堆文件也不想审批。 林秘书受到盛总的吩咐,端了一杯放了柠檬片的可乐进来哄人。 “温总监,这是柠乐。”林秘书把杯子放到桌面上。 “柠乐是什么?”温郧拾看着杯子里飘着的柠檬片,内心先入为主地觉得这杯东西是酸的。 林秘书说:“就是柠檬加可乐,清新又好喝。” “谢谢林秘书。”他脸上看起来并不高兴,嘴上乖巧地道谢。 林秘书走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端起可乐抿了一口,“咦呀。” 他大口地喝,“真的清新又好喝,不酸呢。” 喝完可乐之后心情好了一点,原本挂着笑意的脸再看到桌子上那些文件之后又耷拉下去。 他趴在办公桌上,头枕着自己的手臂,嘟囔着:“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好不值得呢……” 一早上的时间就这样被浪费掉, 中午上去吃饭,温郧拾撇着嘴,“柏朗柏朗,我不想干啦。” “又不想干?”盛柏朗打开保温盒,“下周放年假了,再坚持坚持好不好?” “不好不好。”温郧拾拿起叉子开始吃甜品,“我那么辛苦。” “对啊,小拾那么辛苦,那明年创收高高的好吗?” 盛柏朗把自己的甜品挪到他的面前,今天的会议结束后他回到办公室尽可能地了解了一些凯蒂公司。 他想让温郧拾做一个凯蒂公司明年的战略布局和市场方向。 但是奈何调查到的信息实在是不多,并不能给温郧拾试手。 “好,明年高高的。我今天早上喝了柠乐,超级超级超级好喝,林秘书给我的呢,我也想给你喝。” 温郧拾吃着嘴里的甜品,回忆着上午的可乐。 哪里还有一丝对于工作的苦恼呢? 下午的温郧拾回到办公室开始恢复心情认真审批文件。 温志腾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温郧拾歪着头看了一眼来电信息,小声地说:“是爸爸的电话。” 他拿起手机接通电话:“爸爸。” 他现在叫温志腾爸爸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开心、充满期待,而是会带着些许的忐忑。 因为温志腾的目的性太强了,作为情绪很敏感的他可以感受到身边的人对他是否是真的好。 比如乔霖燃、乔芯柠,他会在感受到善意之后不抗拒地去接触他们。 所以现在在感受到温志腾的目的性后,他忐忑不安地有些抗拒与温志腾接触。 “你最近在做什么,很忙吗?爸爸给你发的那么多信息,你就只回一句?” 温志腾算不得平稳的语气通过话筒传出来。 温郧拾抿着嘴唇,点点头。 “你不会说话吗你?王姨怎么教你的,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温志腾说话有些冲。 第97章 委屈 公司里让温志腾焦头烂额的事情不少。 一想到大部分决策权都在温郧拾那边,他也没办法做的了什么大动作,也没办法实施大的政策,于是怒意集中在了话语里。 “王姨……”温郧拾皱起眉头,“有教我要礼貌。” “你对你手上的股权目标价是多少,说来听听。” 温志腾直奔自己这次来电的目的性。 温郧拾皱着眉头,很不高兴。 今天早上的他开完会后一直都处于不高兴的状态,经过一个中午好不容易把情绪调整回来,现在又开始不高兴了。 他带着些小脾气的语气对温志腾说:“烦死了,我不要卖,妈妈给我的股权我才不要卖,我都没说过我要卖。” 如果是在以前他不会这样子跟温志腾说话,他顶多可能会不高兴地抿着嘴。 自来到盛家后, 在盛柏朗的纵容下,他开始多了很多发小脾气的时候。 不开心的时候他除了会说出来,还会小发雷霆。 温志腾在听到温郧拾这些不耐烦的语气后火气轰的一下窜了上来。 “温郧拾,你手上拿着这些股权你以为你能做什么啊?你知不知道股权代表着什么?你懂不懂一个公司的运营需要什么?” “你总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吧?” “现在公司里的烂事一大堆等我这来处理,你在背后坐享其成,你有脸吗?你现在已经成年,懂吗温郧拾!” 啪嗒——— 温郧拾原本就低落的情绪被温志腾乱吼一通之后变得更加委屈。 他握着手机在耳边眼泪不断地滑落。 鼻子发出抽泣的声音被温志腾听到后又挨了一顿嘲讽。 可是他不懂,不懂自己可以挂断温志腾的电话。 他放下手机在桌子上,小声地抽泣着。 坐了好一会电话还没有挂断,他从位置上站起来推开门出去。 林秘书在门口看见他出来,不经意地抬头一眼瞳孔瞬间放大,哭……哭的温总监? 她看见温郧拾过去按电梯,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盛柏朗。 电话没被接通之后她换成了发信息,“盛总,温总监好像哭着上去找你了。” 正在开会的盛柏朗看到信息,皱着眉抬头对秘书说:“记好会议记录给我。” 他从位置上起身拉开办公室的门正巧看见在找他的温郧拾,“小拾。” 温郧拾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会议室里的人听到声音瞬间安静下来,通过门往外看。 盛柏朗心很难受地皱缩了一下,“怎么了?” 温郧拾看见盛柏朗后站在原地不走了,等着盛柏朗朝他走过去。 秘书起身关上了会议室的门,她知道温郧拾有自闭症。 但会议室里的人不一定知道。 温郧拾哭着不说话。 盛柏朗牵着他回到休息室的房间里,用手给他抹眼泪,“小拾哪里委屈了要说话,不能只是一味地在这里哭,这样不乖。” “不乖不乖,就是不要乖。”温郧拾大声地控诉,“我就是不要乖。” 他站在盛柏朗面前哭的更委屈了。 “到底怎么了?和我说说好不好,哪里委屈了?”盛柏朗知道他从来都不会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他能这样子哭一定是受了委屈。 盛柏朗看着一脸的泪水,“小拾今天可以不乖,但可以告诉柏朗你怎么了吗?” 这个时候的温郧拾不会哄,他根本就不会去听你在讲什么。 盛柏朗也只能尽量地去引导他说出来,他不是温郧拾肚子里的蛔虫,他猜不到温郧拾为什么委屈。 “爸爸。” 他大声地哭,大声地说:“爸爸骂我。” “好……好委屈。” 盛柏朗皱着眉听他抽泣说话,“不哭了,爸爸怎么你了,好好说。” 温郧拾主动坐到盛柏朗的腿上,脸趴在肩头边哭边缓了十几分钟才慢慢开口说,“爸爸、打电话给我。” “他有点凶。” “我情绪、不好。” 他边说边哽咽,“然后我语气不好,爸爸就开始骂我。” “我说我不要卖股份。” “然后他说了什么很长的话,骂我不拉屎。” “我偷偷掉眼泪被他发现了。” “他还骂我没出息,这么大人除了哭一无是处。” “他还骂王姨没教我礼貌。” “呜……王姨教了王姨教了王姨教我了!” “王姨才没有不教我,但是我没有王姨啦,王姨怎么还不来我梦里看我,我好想王姨……柏朗我好想好想王姨!” 好多好多的委屈涌上他的心头。 他就趴在盛柏朗的肩膀上一抽一抽地说,一抽一抽的哭。 盛柏朗心疼地抱着他,“小拾没有错,错的是你爸爸,所以不要委屈。” “股权不想卖掉,是妈妈送我的,我才没有不拉屎,呜……” 盛柏朗不太理解他口中说的不拉屎是什么,他觉得是温郧拾可能没听清楚的一句话,“股权买卖是你的自由,我们小拾不是一无是处的人,我们小拾可厉害了。” 从前的盛柏朗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去哄人。 可现在的盛柏朗只恨自己哄人的功夫不够,不能让温郧拾不哭。 他抚摸着温郧拾的背,等人慢慢在自己的怀里冷静下来。 “柏朗……我不厉害吗?”温郧拾哭完之后无精打采地趴在肩头。 “厉害,年后我们小拾去凯蒂公司,到时候小拾会变得很厉害,会让爸爸刮目相看。” 温郧拾眼眶里剩下的那滴泪滑在鼻梁上,他抬起手用两只手指去捏那滴眼泪,“真的吗?那样子就会让爸爸看到我很厉害吗?” 捏完后指腹湿湿的,他眼睛看着自己的两根手指来回搓。 “是真的。” “那你和我一起去好吗?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去凯蒂公司,我想和你在一起。” 温郧拾搓干了手指上的眼泪,又用手去摸自己的脸,抹湿了手指继续搓。 盛柏朗从另一边的镜子看着他玩眼泪,想笑又心疼地摇了摇头,“小拾,你在玩什么?” “玩眼泪,”温郧拾直起身,“它粘粘的。”两根手指放在盛柏朗面前。 “去洗洗?”他握住温郧拾的两根手指。 “嗯。” 温郧拾从他的腿上起来,去卫生间洗手洗脸,“我今天真的好难过。” 第98章 温志腾来找 “知道,今天小拾受委屈了。”盛柏朗跟在他身后。 现在的他只要去认同温郧拾的委屈,那么温郧拾情绪就会平静下来。 温郧拾认真的站在洗手盆前面洗脸,洗手,“柏朗,我今天不上班了。” “那小拾想做什么?”盛柏朗从镜子中温柔地看着他。 盛柏朗现在的心中也在忧愁年后应该如何让温郧拾过去凯蒂公司工作。 “可以不上班吗?”温郧拾用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渍,“我干净啦。” “可以,那你跟我一起去开会?”盛柏朗带着他走出休息室。 温郧拾想了一下,点点头。 秘书看见两人同时推门进来,很识趣的起身将盛柏朗身边的位置让出来。 会议上, 温郧拾坐在盛柏朗身边保持安静。 可会议上的内容他听起来实在是太无聊了,于是他开始半坐半趴在桌子上。 盛柏朗侧过头看他,伸手过去牵着他的手,尽量不让他做捏手掌心的刻板动作。 就是这个小小的动作。 接下来温郧拾的额头都趴在了桌面上,玩了一个小时盛柏朗的手心。 他不捏自己的掌心,认真地帮盛柏朗捏。 他偷偷歪着头问盛柏朗:“舒服吗?” “嗯。”盛柏朗也小声地回答他。 两人像上课时开小差的学生。 “嘿嘿……”刚刚哭过仍旧湿漉漉的眼睛露出笑意,眼眸弯弯地看着盛柏朗的手。 他喜欢盛柏朗的手,香香的滑滑的。 此时的凯蒂公司总裁办公室内, 温志腾气急败坏地挂断电话。 因为无论他说什么都得不到对面的回复,他不知道是电话对面的人已经哭着上去找盛柏朗。 桌面等待决策的文件全部被他用手扫在了地上。 外面的秘书听到声音惴惴不安的来到门外:“温总,请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让司机在门口等着。”他的语气非常不善。 现在的他要去一趟盛家,找温郧拾。 那些被他扫在地上的那些文件都要被带过去,否则公司很多新的决策和开拓的新业务没有办法开展。 这些文件已经被他拖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一直试图找到一个可以越过温郧拾直接决策的方法。 可是在法律条款下,他屡屡失败。 现在他不得不亲自去找温郧拾。 一个半小时后, 温志腾来到盛家门外,他坐在车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摸了摸自己僵硬的脸颊才推门下车。 刘管家正带着女佣在前花园里进行培训。 “你好,我是温郧拾爸爸,我过来探望一下。”温志腾摁响门口的电子门铃,对着上面的电子屏幕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门口的佣人出现在温志腾的面前,“你好,温总。” 他将门打开,“温少爷这个时间不在家,你是否需要进来休息坐等一下呢?” 温志腾皱眉,但仅仅只是一秒就松开了,“方便问一下他现在在哪吗?” “在公司,晚上下班后大概六点半左右到家。”佣人礼貌地回答。 “这样,”温志腾忽然记起温郧拾现在好像是在盛怋集团上班。 他正在心里纠结是去盛怋集团找温郧拾还是在家等,又看了看时间,最后他还是对佣人说了一句谢谢然后离开回到车上。 他吩咐司机,“去盛怋集团。” 这一趟白跑了,他在内心希望能在温郧拾下班之前到达盛怋集团。 手中的各项业务和文件已经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开完会的温郧拾陪着盛柏朗回到办公室,他端着盛柏朗的平板趴在沙发上玩。 偶尔会轻轻露出嘿嘿的笑声。 盛柏朗在办公桌那边接收林秘书刚刚发来的文件,这些文件都是温郧拾今日要审批的。 既然今天温郧拾不想干活那么就只有他帮着审批紧急的那些文件。 而温郧拾在沙发上晃着两只小脚正在玩游戏。 “嘿嘿……”温郧拾看着屏幕笑,“好可爱呢。” 他正在玩一个养宠物的小游戏,里面有可爱白花花的兔子,有很好看的小猫咪。 盛柏朗喝咖啡的间隙往他那边看过去,随后又垂下眼眸。 他有些庆幸,庆幸温郧拾很好哄,也庆幸温郧拾哭过之后可以把伤心的事情抛在脑后。 否则他的小拾不会像这般的天真,可能会每天丧着脸。 工作的时间过的很快,玩游戏的时间也过得很快。 在快要下班的时候,秘书在外敲门:“盛总,凯蒂公司温总来找温总监,林秘书上来询问要见吗?” 正在沙发上玩游戏的温郧拾立马放下手中的平板坐起来,坐的很板正,歪着头看着办公室门口的方向。 盛柏朗皱着眉头把他这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小拾,只是见爸爸,做任何事情只要你有理,就不用心虚,好吗?” 他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温郧拾的身边。 “柏朗,我害怕。”温郧拾脸上全是苦恼。 盛柏朗抬起手摸着他的侧脸,“那小拾要见爸爸吗?如果不想见,我帮你去见好吗?” 温郧拾低下头,刚刚的快乐已然消失不见了。 他有些难受地摇头,“我现在不想见爸爸,我还在生气。” 因为生气所以不想见爸爸。 依旧是小孩子心性。 但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拒绝与温志腾的见面。 盛柏朗松了一口,“那我去帮你见见爸爸,你在这里玩游戏等我回来,好吗?” “谢谢柏朗。”他仰起头,脸上依旧是愁容和难过。 盛柏朗弯腰在他嘴唇上轻轻一抿,“我们小拾最棒,小拾没有错,无需自责也别害怕好不好?” “好……” 温郧拾看着盛柏朗推开办公室的门出去。 他原想继续玩游戏,可一直在走神,时不时就要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小盛总,我、”盛世怋在此时推门进来,“小拾。” “盛爸爸下午好。”温郧拾把平板放在腿上,看起来很乖地坐在沙发上。 “柏朗呢?怎么只有你在这里。”盛世怋把手上的文件放在盛柏朗的办公桌上,转身朝温郧拾走过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巧克力,“给,刚刚在楼下顺便给你买的,柏朗说你喜欢吃巧克力。” 第99章 酒心巧克力 “盛爸爸。”温郧拾眼睛盯着盛世怋手上的巧克力,眼眶红红的。 盛世怋看见他的反应立刻把巧克力塞回袋子里,“啊?不、不喜欢啊?别哭啊我不会哄人的。” 他手忙脚乱地连抽好几张纸巾,“你别哭啊,不喜欢吃就不要嘛,没关系的。” 温郧拾摇摇头,“我只是好喜欢盛爸爸,我爸爸从来没有给我买过巧克力。” 他可以感受到盛世怋对自己的好,所以他会在心里默默地形成一种比较。 即使对温志腾失望过一次又一次,可这些失望都不会磨灭温郧拾对亲情的渴望。 他想念他的母亲,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怀念过自己得到的母爱,又一次一次地在心里渴望父爱。 自闭症让他的世界变得很小,小到只有亲情。 只有身边对他好的人。 盛世怋一听,又从口袋里把巧克力拿出来,“嗐,没事。我是柏朗的爸爸,也是你的爸爸啊。” 他本想先在五十二楼找温郧拾的,但文件有些着急所以他就先上来了。 没想到却在楼上碰见了温郧拾。 他把巧克力放在温郧拾的手上,“吃完还给买。” 温郧拾低头一看,这是真的想哭了,他把巧克力拿起来小声地嘟囔,“全是酒心巧克力吗?” 他眼眶依旧很红地看着盛世怋。 “是啊,柏朗上次去国外不是给你带了很多酒心的吗?听说你爱吃。” 可是盛柏朗没说的是吃完的晚上温郧拾过敏了。 盛世怋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很随意地问:“柏朗有没有欺负你啊?” “没有,柏朗没有欺负我,他只是偶尔某天会不喜欢我。”温郧拾把巧克力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啊?”盛世怋的水杯放到嘴边,他又把水杯放下,“偶尔某天不喜欢你?” “嗯,有时候就是会不喜欢我。”温郧拾在沙发上挺着背,直直的。 盛世怋见他这么一本正经地端坐,他也不好没形象的靠在沙发上。 “为什么啊?”他重新把水杯放到嘴边准备喝水。 “对我不好那天就不喜欢我。”温郧拾说的很理所当然。 盛世怋听的很懵,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盛柏朗一样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这一杯水重新放到桌子上,“柏朗怎么了你了?对你不好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会很差吗?” “嗯……”温郧拾认真地回想,“会不让我赖床,有时候会不给我吃中午的蛋糕。” “啊?”盛世怋松了一口气,重新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成功地喝了一大口。 温郧拾以为盛世怋没有听懂,所以又重复了一次。 而此时的盛柏朗正和温志腾在这一层其中的一个小型会议室里谈话。 关于温志腾提出的所有股权买卖方案,盛柏朗都一口回绝。 他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很放松:“年后小拾会过去逐渐接手凯蒂公司,如果你觉得小拾没有这个能力,那么你出个价,你手上的股份我来买。” 听完他的话,温志腾的脸都绿了。 他本想把温郧拾手上的股权买回来壮大自己手上的份额,这样他可以在公司上有更多的决策权。 可如今盛柏朗却说可以出钱购买他手上的份额,“可笑,你知道凯蒂公司是一个什么情况吗?你这么大一个集团难道还看得起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公司?” “注意用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凯蒂集团是属于胡氏的,而你当初只是娶了温郧拾的母亲,并不是娶了凯蒂公司,你说我说的对吗?” 盛柏朗的话每一句都带着刀,刺向温志腾。 他语气中的轻慢和无所谓时刻都在表达对温志腾的厌恶。 温志腾的脸色铁青,“你、再怎么说我也是郧拾的爸爸,你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合适吗?” “是吗?”盛柏朗看了看时间,“我快下班了,你这一趟过来找小拾有什么事情?没什么事的话就等年后凯蒂公司交接的时候再见面,其他时间就不要再来打扰小拾了。” “他管不了凯蒂,他一个自闭症患者连自己都收拾不了的人,你期望他能管好一个公司?!”温志腾眼里满是对温郧拾能力的质疑。 盛柏朗嗤笑一声,“这你就别管了,他能不能管都有我盛家在他身后,他尽管放手去玩玩就好了。” 他站起身不打算和温志腾多言,“就到这里了,关于你手中那些凯蒂公司的股份,你想要你就拿着,不想要,我也可以收了给小拾玩玩。” “等等。”温志腾缓了缓,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些年终文件新政策要先拿到签字。 关于剩下的股权份额,怎么拿到自己的手中再另外想想办法。 想到这里,他放缓了语气,“这些文件,需要郧拾的签字,你让郧拾过来见见我。” “文件给我,签好之后我让人送去凯蒂。” 现在的盛柏朗丝毫不想让温郧拾和他见面。 如果不是要尊重温郧拾,他早就不想让温郧拾和这样的父亲接触了。 “你、”温志腾从椅子上站起来,“难道我见我儿子也要被阻止是吗?” “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温郧拾的监护人是我?”当初那份文件还是温志腾亲自送过来的,盛柏朗侧着眸子看他:“这么快就忘记了?” 温志腾忍了又忍,最终打开公文包把里面需要签字的文件全部递过去,“这些文件都急着要,明天早上送到凯蒂就行。” 盛柏朗挑了挑眉伸手过去接了过来,“下班时间小拾不喜欢工作,他晚上要玩游戏和乐高,这些文件他什么时候看完就什么时候让人给你送过去。” 说完之后他拿着文件离开,“送客。” 办公桌上的秘书立刻从位置上站起来,“好的盛总,盛董来了还在里面。” “爸来了?”盛柏朗拿着文件边走边说。 秘书说:“是的,来了有一会儿了。” 盛柏朗推门进去,看见盛世怋正在陪温郧拾玩游戏,“爸。” “欸。”盛世怋直起身看过去,“开会啊?” “没,他爸刚过来,我过去见了一下。”他对盛世怋微微摇头。 盛世怋低头看了一眼温郧拾的发顶点点头,知道有些事情不方便当着温郧拾的面说。 第100章 BoomBoomBoom “是我要审批的文件吗?”温郧拾听话地放下手中的平板走过去。 他拿起其中一份看见后皱着眉头放下,“我不喜欢看凯蒂公司的文件。” 盛世怋听到后又是惊讶地挑眉,“凯蒂是你的公司,你怎么能不喜欢呢?” “不喜欢。”温郧拾把文件往盛柏朗那边推,“你审好吗?拜托拜托。” “你审,可以慢慢审,有不懂的就问我。”盛柏朗把文件放回他的手边,“先拿下去,我有事情和盛爸爸商量,好吗?” “好吧,那我还上来吗?” 还有十分就到下班时间了。 盛柏朗摇头,“等会下去接你。” “好,盛爸爸拜拜,我们下次见哦。”他抱着文件下楼。 盛柏朗简单明了地在办公室和盛世怋说了关于凯蒂公司的大概。 他一边说一边快速地打开盛世怋带过来的海外技术入股文件,前后翻看两遍之后拿起钢笔签名。 盛世怋打趣着说:“你老子的文件你也这样抓着看,我还能坑你不成吗?” “谁知道呢?”盛柏朗把签好名字的文件盖上还给盛世怋,“走了下班。今天小孩心情不好,等会下去晚了又该不开心了。” 他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走到电梯的时候忽然停下,“爸你先走吧,我回去拿点东西。” “行。” 电梯来了之后盛世怋先下去。 盛柏朗回到休息室把那张蓝色的毯子带上。 温郧拾站在电梯口等着盛柏朗下来,今天的他连一分钟都不想在办公室里待着。 放下文件之后拿起手机就来到了电梯口等着。 电梯门一开, 盛柏朗就看见温郧拾走进来然后语气里全是不开心:“你迟到了。” “嗯,忘记你毯子今天要洗了,所以回头拿你的毯子。”盛柏朗开口解释。 温郧拾伸手把蓝色的毯子抱了过来,在电梯上就把脸往上面凑,“不脏,可以不洗啦。” 盛柏朗抬手制止他,“在外面不可以做这些小动作。” “可以。”温郧拾倔强地反驳,但却没有再做盛柏朗说不能做的动作。 他们上车系好安全带, 温郧拾抱着毯子不肯放,情绪不好的时候不仅粘人还粘毯子。 “小拾不想知道爸爸过来和我说了什么吗?”盛柏朗伸手拉好他胸前的安全带,让他调整位置坐的舒服一些。 “骂我了吗?反正爸爸不会夸我的,我不想听。” 他失落地低头嗅毯子。 “他给了很多个购买你手上股权的方案,我都帮你拒绝了,你会怪我吗?”盛柏朗牵着他的手,“如果你想卖的话,我可以把那些方案说给你听。” 他极大程度地在尊重温郧拾的每一个选择,没有因为温郧拾的自闭症就剥夺他本人做选择的自由。 “不想。”温郧拾摇头,“那是妈妈给我的,所以不想。” “好,那我就不和你说那些方案了。” 盛柏朗从置物盒里拿出乐高给他,“不难过了,拼好乐高我们到家吃饭玩游戏了。” “柏朗,今晚可以去葡萄架吗?” 自从上次被烧伤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再敢去后花园。 “当然,等会到家你问问刘管家有没有给你重新购置一个大床放在里面?” 温郧拾原本失落低垂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真的?你让刘管家给我买大床了?” “嗯,不知道重新装修的怎么样了,今晚吃完饭去看看?” 盛柏朗没忍住伸手轻轻捏他的脸颊,“开心点,小拾。” “开心。”他歪着身子看盛柏朗,“我还想要很多玻璃珠在床上。” “可以在上面玩,玩完之后要收拾好。” 现在温郧拾养成一个坏习惯就是不收拾东西。 洒落的玻璃珠在软垫上好几次差点绊倒盛柏朗。 在盛柏朗的再次严厉批评下才收敛了一些。 “小优会收哒。”温郧拾不在意地说。 小优是平时负责收拾楼上卫生的女佣,温郧拾记得她们的名字。 “小优会收,但是你玩完之后也要收拾装起来。”盛柏朗正经地和他说:“不然下次小优要是还没收拾你走进去,摔着了又得嚎。” “才不会,不要听你讲大道理。”温郧拾拿起乐高,“我和你是可以不用讲道理的。” 盛柏朗扭过头看着他,“怎么?我和你怎么又不用讲道理的?” “林秘书说,爱情是可以不用讲理的。”温郧拾抬起眼皮很快速地扫了一眼盛柏朗,“你说过我和你是爱情。” “又学歪道理。”盛柏朗很自然的笑了。 到家的第一时间,温郧拾把他的毯子塞进盛柏朗的怀里:“谢谢柏朗,洗香香。” 说完他打开门跑进去找刘管家,“刘管家,我回来啦。” “温少爷。”刘管家提前拿出拖鞋在旁边等着他换鞋。 “刘管家,柏朗说你在葡萄架下给我装大床啦?” 他弯腰脱鞋,连袜子都全部脱了。 刘管家看见他乐呵呵的,于是笑着说:“装啦,少爷让我装大大的。” 盛柏朗刚进门,他就已经换好去洗手洗脚粘在刘管家身边,“我想去后花园看看,刘管家给吗?” “给给给。”刘管家带着他往后花园去。 最近天气冷,明天可能有雪。 盛柏朗换好鞋过去洗手,他吩咐女佣:“今天不上甜品,备一杯常温可乐。” “好的少爷。”女佣转头去后厨通知。 温郧拾看见重建的葡萄架,眼眸亮亮的。 刘管家在旁边看着心里也很是开心,“温少爷喜欢吗?” “喜欢要在心里爆炸啦!BoomBoomBoom!”他夸张地张开手臂,“那么那么那么大!哈哈……” 盛柏朗来到后花园门口处看着他开心的模样,“小拾,看过就回来,外面冷。” 他回头远远地看着盛柏朗的方向,脸上还挂着又大又灿烂的笑意。 刘管家看着他光溜溜的脚,“温少爷我们回去吧,等改天天气好点我们再过来,春天这里一定会很美的。” “谢谢刘管家,辛苦刘管家,你是好人啦。” 他开心地跑向盛柏朗,“好冷好冷哟,嘿嘿……” 第101章 女娲补天 他好像能真切地感受到这句话的含义。 怀里的人把冰凉的小手伸进盛柏朗的小腹部,冷的盛柏朗一个激灵。 “嘿嘿,柏朗真是又硬又暖,超级喜欢,爆炸喜欢啦。”他乐呵呵地口出狂言。 刘管家来到身后老脸一红,“那个,少爷、温少爷现在要开饭吗?” “嗯,通知开饭吧。” 盛柏朗一脸淡定地说。 等刘管家走后,才低头对温郧拾说:“是柏朗的肚子,不是柏朗。说话要说清楚。” 温郧拾把手拿出来往里走,“哼,反正都是你的嘛。” 他走到沙发上坐着,“明天会下雪吗?我想玩雪。王姨说我会感冒已经很多年没有给我玩雪啦。” “可能会,明天补班不放假。” 温郧拾顿了一下,“明天周六呀。” “嗯,下周放年假这周要补班。”盛柏朗在他身旁坐下,“明天到公司要看凯蒂公司那边的文件,审核完让林秘书拿上来给我看一看。” “还有你今天的工作都还没有做,所以你明天会很忙。” 天塌了。 温郧拾乐呵的小脸消失了。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盛柏朗,久久不语,“可是……” “可是……” “可是放假为什么要补班,明天是周六。” “周六是属于周末的,周末是属于游戏的、属于乐高的、属于玻璃珠子的。它不属于补班的!!!” 盛柏朗笑着对他摇摇头,“明天是属于上班的。” “刘管家!”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后厨找正在安排人上菜的刘管家,“我明天要上班吗?明天不是周六吗?” 刘管家一个回头,手上滚烫的菜差点撞到他的身上,“哎哟,厨房重地别伤着你。” “我明天要上班?”他歪着头问。 “对的哦,明天要补班的。”刘管家把手上的菜交给身旁的女佣。 他弯下腰看温郧拾身上有没有被溅到菜渍。 “我要去找乔霖燃。” 温郧拾从后厨回到客厅拿出手机找到乔霖燃的聊天框。 盛柏朗好奇地贴过去。 他看见温郧拾在屏幕上敲敲打打,然后给乔霖燃发送了一句话:天塌的话,孙悟空的金箍棒有用吗? 噗嗤—— 温郧拾侧过头看着正在笑的盛柏朗,“明天要上班你怎么还可以开心?” 他都惊呆了,每周最期盼周末,明天居然要补班? 盛柏朗轻咳了两声,从沙发站起身淡淡地说:“今晚吃饭有可乐。” “可乐?”温郧拾瞬间把明天要上班的这件事暂时抛在脑后,“今晚吃饭有饮料!” “对,来吃饭了。” 盛柏朗往饭厅走去,温郧拾连忙跟上。 可乐短暂地转移明天要补班的痛苦。 吃完饭后的温郧拾拿起手机看到乔霖燃的回复:金箍棒没有用,但如果是你的天塌了,阿朗可能有用。 他皱着眉看向盛柏朗,“柏朗,天塌了你有用吗?” “怎么了?又从霖燃那边学了些什么?”盛柏朗在旁边带着笑意看他。 “乔霖燃说金箍棒没有用的话,阿朗可能有用。” 温郧拾复述乔霖燃的回复,期待地看着盛柏朗。 等了好几秒,只听见盛柏朗说:“如果是因为明天要补班天才塌的话,阿朗也没有用。” “为什么?”温郧拾不死心,他明天不想上班。 “因为这个天是我让塌的。” 按照法定节假日放假是盛柏朗签字的文件,人事发送的通知。 温郧拾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清澈了,“那你能补吗?” “不能,我不是女娲。” 刘管家听着他两人之间有趣的对话简直要走不动了,内心深处全是:温少爷实在是太好玩了! “柏朗,你今晚想和我还有乔霖燃一起玩游戏吗?”温郧拾把手机的游戏界面给盛柏朗看,“这里面有一个女娲的角色,我玩辅助你玩女娲好吗?” “然后你就补天。” 盛柏朗实在是忍不住,他笑着双手捧着温郧拾的脸,“游戏不是现实,小天真。” 这段时间温郧拾吃的好,体重涨了脸上看起来也有点肉。 “柏朗……球球你变成女娲好不好?” 温郧拾的小嘴一张一合。 盛柏朗对他的喜欢在这一刻好像在心脏深处爆开了一样,那样的炽热。 他声音变得有些哑,“小拾,亲我一下。” “亲一下就补天吗?”温郧拾完全忽略盛柏朗眼中对他的爱欲。 他眼中全是对假期的渴望。 “亲我吗?”盛柏朗放开一只手,用指腹轻轻抹了一下温郧拾粉嫩的双唇。 温郧拾在这样的暗示下,慢慢地垂下眼睛看向盛柏朗的嘴唇,“你是想要我吗?” 他一如既往的直白。 盛柏朗眼神暗了一下,“可以要小拾吗?” “不可以,”温郧拾坚决地摇头,“今天屁股好痛。” “今晚轻轻的。”盛柏朗哄他。 “不轻,你每次都说轻轻的。”温郧拾撇开脸,“你每一次都快要把我撞飞出去啦。”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说这些有什么羞涩。 刘管家端着水果瞬间一百八十度转身重新回到后厨,“好险!” 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一些不应该听到的东西! 盛柏朗觉得这会是一扬漫长的对话,于是他坐在沙发上把人拢在怀里,“飞不出去,我有抓住你。” “抓住吗?”温郧拾撩开他的衣服,腰间还有一些红红的印子,“是掐住啦。” 他语气里带着单纯的指控。 盛柏朗看着他白皙的腰身,伸手拉下他掀起来的衣服,“疼吗?” “腰这里吗?”温郧拾自然地趴到盛柏朗的肩头,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手上不知道何时拿着两颗玻璃珠子在转啊转地玩。 盛柏朗侧头闻着他头发上的味道:“嗯,疼吗?” “不疼,屁股疼。”温郧拾一直看着手中的两个玻璃珠子。 平常人眼里很无聊的东西,他可以一个人反反复复地玩很久也不会觉得无聊。 就像现在。 盛柏朗把他抱在怀里半个多小时,他就趴在肩头上有问有答地玩手上的珠子。 直到盛柏朗说要上去书房工作他才起身跟着上去。 第102章 你别不理我 他来到玩具房的软垫挑了喜欢的乐高走到角落的位置背对着盛柏朗办公桌的方向。 盛柏朗打开电脑后开始工作。 温郧拾手上拿着乐高回头,又瞄了一眼办公桌那边,随后悄悄把手放进袋子里拿出今天盛世怋给他买的巧克力。 他平时自己一个人在玩具房除了玩玻璃珠会发出一些叮叮当当的声音之外,一般是不会发出其它声音的。 所以现在的他如往常一样,不一样的只不过是他今天没有在玩乐高,而是在做坏事。 温郧拾从口袋里拿出两颗酒心的巧克力。 他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盛柏朗再次转过身低下头。 盛柏朗感受到他频繁看过来的视线,在他转头回去的时候抬起头看向他的背影。 只见他的两个小手在动,偶尔举到下巴的位置。 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把视线放回电脑屏幕上。 偷偷撕开包装纸把巧克力吃进嘴里的温郧拾很轻的笑了一下。 黑色的巧克力融化在他的嘴里,他用舌头舔嘴唇。 手上正在悄悄的剥开另外一个巧克力,在吃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办公桌后的盛柏朗。 这次两人恰好对上了视线,温郧拾下意识地握紧手上已经撕开包装的巧克力迅速撇开视线转过头。 原本没发现异常的盛柏朗皱眉。 温郧拾每次做坏事心虚的样子都会很明显。 他把椅子轻轻往后推,朝着他走过去,“温郧拾你在做什么?” “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做的。”他背对着盛柏朗没有回头。 迅速地把手上的巧克力塞进嘴里。 盛柏朗来到他的身边,“你在吃什么?” 温郧拾坐在软垫上仰着头看他,摇摇头不说话。 无辜的大眼眨巴眨巴心虚地看向其它地方。 “张嘴。”盛柏朗蹲下身子,眼神随意地往软垫上一看。 正是刚刚温郧拾撕开的两张包装纸。 他捡起来看,在看清楚上面的字之后,他用严肃表情看着温郧拾:“吐出来。” 温郧拾张开嘴,“没有啦。” 塞进嘴里的那颗巧克力已经被咽下去了。 他双手交握在一起,刚刚融化在手心的巧克力粘粘的。 盛柏朗伸手握着他的手腕,“过来。” “柏朗,我没有吃很多。”温郧拾起身走出玩具房。 他知道自己的手脏,所以穿上鞋子后去卫生间把手洗的很干净。 从卫生间出来还讨好似的说:“柏朗,我的手洗干净啦。” 盛柏朗看着他觉得有一点点头疼,“过来这里,巧克力哪里来的?” 他把温郧拾拉到自己的面前站着。 “盛爸爸给的。” “什么时候给的?”盛柏朗的脸上没有笑意,全是让温郧拾看了有些害怕的严厉。 温郧拾用手捏着另一只说的掌心肉,“在你去见爸爸的时候给的,盛爸爸说特意给我买的。” “温郧拾,巧克力上面的字你看了吗?” “看了,盛爸爸把巧克力给我的时候,我在办公室看的。”他诚实地把自己知道这是酒心巧克力说出来。 “那你什么过敏你知道吗?” 温郧拾觉得现在盛柏朗的声音有点让他还害怕,他小声地说:“知道。” “什么过敏?” “奇异果过敏……”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他知道自己错了,不应该吃这个巧克力可是这个巧克力是盛世怋送的,他舍不得还回去,也很喜欢吃。 “还有呢?”盛柏朗看到他手上的刻板动作,伸手握着他的手腕,“不准捏了。” 温郧拾还捏了两下才忍住想继续捏的冲动将一只手放到后背去。 “还有……喝酒过敏。”他仍旧想耍小聪明的把酒精过敏说成喝酒过敏。 “所以呢温郧拾,过敏会有什么反应,自己身体难不难受?看到是酒心的巧克力为什么还要偷偷吃?” 盛柏朗的声音有些高。 温郧拾害怕地缩了一下肩膀,“我就只吃了一次酒心巧克力,这是盛爸爸送的,我很想吃。” “过敏的东西也能吃吗?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有酒精的东西不能吃,你过敏!你听不进去是吗?” “我听进去了。”温郧拾被盛柏朗拉高的声音凶到了,他低下头看地板眼眶变的红红的。 盛柏朗看着面前的人仿佛油盐不进一般,“爸给了你多少,你吃了多少?” 他了解盛世怋给的话,肯定不止只给两颗。 温郧拾抿了抿嘴唇:“刚刚吃了两颗。” 他伸手进两个裤兜里掏出巧克力,还在居家的外套口袋里掏出来一小堆。 盛柏朗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偷把这些巧克力放进外套的口袋里的。 他深吸一口气,在内心劝诫自己要有耐心,不能家暴,家暴犯法。 缓了好几秒之后,他睁开眼看着面前的温郧拾。 肉眼看上去乖巧知错的模样,盛柏朗知道下次他还能做出同样的事情,然后仍旧用这副模样站在自己的面前。 太难教了。 真的太难教了。 他不说话,就这样看着面前的温郧拾在内心里感慨。 温郧拾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盛柏朗,见他正瞧着自己又不说话瞬间又低下头,“对不起。” “对不起,下次还敢,对吗?” 温郧拾摇摇头,“不敢的。”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温郧拾。”盛柏朗不再看着他,“我这次很生气,也不想原谅你。” “柏朗,你不要原谅我了吗?”他看着盛柏朗的大腿,一副真的很可怜的样子。 盛柏朗把电脑关了,“我生气了,从现在起不准你和我说话。” “为什么?”温郧拾抬起头,“那我生你气的时候也没有不准你和我说话,这样不公平。” 盛柏朗走出书房,他紧紧地跟在后面走,“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应该吃巧克力,可是那是盛爸爸给我的。” “我以后吃之前问你好吗?你会给我吃吗?” “柏朗,你别不理我。” 盛柏朗走到衣柜前拿衣服进去浴室洗澡。 温郧拾被盛柏朗毫不留情地关在门外。 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第103章 刘管家崩溃 温郧拾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走开,等到盛柏朗出来之后他又继续道歉和诚恳的认错。 可是无论他说什么也没有得到盛柏朗的回复。 “柏朗,可以理我吗?”他可怜巴巴地站在盛柏朗身边。 盛柏朗涂着他的护手霜,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于是温郧拾转头去拿睡衣进去浴室洗澡。 盛柏朗擦完护手霜往楼下走。 刘管家正准备安排佣人打扫今天的卫生,“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客房收拾了吗?”盛柏朗手里带着手机和平板。 刘管家不明所以地看向客房的方向,“有的,平日里每天都有做清洁,今晚还有客人要来吗?” “没有,我今天去客房睡,今晚你们负责让温少爷睡觉。” “啊?温少爷……好的。”刘管家起初还没反应过来。 听到盛柏朗把温郧拾唤做温少爷之后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两人可能吵架了。 盛柏朗推开客房的门,“他吃了两颗酒心的巧克力,你留意一下他身上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你就让家庭医生过来给他开药。” “那……如果温少爷问起你去哪里能说吗?”刘管家脸上已经开始挂上了愁容。 “不用,就说我出去了今晚不回来。”他把客房的门关上,落锁。 从前让温郧拾睡客房都是说说,想给他一些惩罚。 可每次听到他站在门口哭就忍不住。 他躺到床上打开平板进入工作的状态。 楼上洗完澡出来的温郧拾没有看见盛柏朗。 他从卧室走到书房,从书房返回卧室再从楼上下来。 刘管家看见温郧拾从楼上下来,“温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刘管家晚上好,柏朗呢?”温郧拾把客厅看了一大圈,眼神才转回到刘管家身上。 “少爷他……少爷他出门了,说是今晚不回来了。”刘管家小心翼翼地看着温郧拾脸上的表情。 只见干净白嫩的小脸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 温郧拾抿着嘴眼睛看向前花园的方向。 他不再看刘管家,而是走向前花园的停车场方向。 停车场的灯光比较昏暗,八辆车正好好的停在对应的位置上。 温郧拾茫然地看了一圈周围。 刘管家跟在他的身后,“温少爷,晚上风大你只穿了睡衣我们先回去吧?” 要是把人给冻坏了可不得了啊。 “柏朗打车出门了吗?刘管家,我想去找柏朗。”他的声音带着哽咽。 刘管家心里一紧,生怕温郧拾现在就哭出来,“少爷说他出门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出门的,温少爷我们先回屋里,外面冷呢。” “柏朗生我气了,刘管家,你能带我去找柏朗吗?” 他可怜巴巴的语气让刘管家心软。 温郧拾到处看,他往侧边走绕了一圈走到后花园仍旧没有找到人。 他眼眶发红开始不再和刘管家说话。 葡萄架下的大床已经铺好了。 温郧拾站在原地看。 佣人拿着长袍外套走过来刘管家连忙接过给他披上,“温少爷,我们回去屋里暖和,少爷不在花园。” 温郧拾听话的回到屋里,抿着嘴上楼找手机。 正在客房里工作的盛柏朗手机屏幕亮起了温郧拾的来电信息。 他看了一眼,在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接了起来。 “柏朗,你去哪里了,我要去找你。” 温郧拾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盛柏朗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这该死的心软。 他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吃过敏的东西了,今晚自己睡觉。” “不要!我不要这个惩罚!”温郧拾坐在房间的地毯上紧紧地握住手机,“我以后再也不吃了,我不要自己睡觉!” “乖乖听刘管家的话,我挂了。”盛柏朗一秒钟都不敢多等,生怕自己继续听下去会心软。 电话被挂断后,温郧拾崩溃了。 他坐在房间的地毯上大哭。 刘管家从楼下匆匆往上跑,“温少爷!” “啊!”温郧拾看见刘管家,“柏朗不……要我。” 刘管家连忙拿过纸巾给他擦脸上正在啪嗒啪嗒掉的眼泪,“别哭别哭,嘘……” 没有安慰经验的刘管家手忙脚乱,“别哭呀温少爷,少爷没有不要你,没有不要你。” “哪里舍得不要你呢,少爷只是可能现在还在生气,不是不要你的。” 刘管家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温郧拾摇摇头,“我要……找柏朗。刘管家,我要柏朗。” “好好好,给给给,温少爷要什么都给,别哭了别哭了。” 刘管家完全没有办法处理这样的情况。 “刘管家,我要柏朗。”温郧拾哭着喊着。 以前呜咽呜咽小声哭,现在知道自己有人疼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大声地哇哇哭。 哭的刘管家手忙脚乱,想要跟着一起哭。 盛柏朗在楼下的书房默默地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他记得客房是隔音的? 可事实是楼下的客房不隔音。 他一直以为楼下的客房和楼上的一样装修了个隔音棉。 温郧拾委屈难过的哭声传了进来,听不太清楚。 但盛柏朗的脑海里好像可以看见温郧拾哭一样,微微蹙眉。 刘管家哄半天都没把人哄好。 盛柏朗关掉平板,心情浮躁没办法继续工作。 半小时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放弃了。 他拿着平板和手机推开客房的门走出去。 楼上的哭声听起来嘶哑又大声。 刘管家在旁边一直不停地安慰,脸上挂着他也快要哭了的表情。 哭湿的纸巾白花花的全都堆在地上。 盛柏朗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的时候,刘管家好像看见了神圣的光辉。 他瞳孔瞬间放大,“柏朗回来了,温少爷,你的柏朗回来了。” 温郧拾看向卧室门口,哭声停了好几秒然后他小声地打了一个哭嗝。 呃的一声。 他从地上站起来,不敢放声大哭了。 因为盛柏朗的表情看起来无奈又严肃。 温郧拾小声地呜咽,伴随着突然停下的小哭嗝来到盛柏朗身边。 刘管家连忙站起身往外走,“少爷、温少爷,我先下去了。” 他微弯着腰脚步一刻不停的往楼下走去。 第104章 认错 温郧拾伸手环住盛柏朗的腰,脸上的眼泪全部蹭在盛柏朗胸口前的睡衣上。 “柏朗,我要和你一起睡觉,我屁股不痛了好吗?你不要让我自己一个人睡觉好吗?” “求求你。” 他打着哭嗝一字一句地说。 盛柏朗伸手拿开他环住自己腰的手。 他走到床边把东西放到床头柜的位置。 温郧拾看见他坐在床边上。 他很习惯性地想要跨上去坐在盛柏朗的大腿上,想要趴在盛柏朗的肩头。 “不抱你,站在那里不准过来。去卫生间洗脸,把手擦干净。” 盛柏朗走到衣柜前把自己的睡衣脱下来重新换上一件。 抱了几秒钟的功夫,胸口前的睡衣湿了一大片…… 温郧拾连忙进去洗脸洗脖子洗手。 眼睛一直看着房间的外面,生怕外面的人又走了。 他洗完出来又来到盛柏朗身边,“柏朗,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都不会偷偷吃了,可以吗?” “去角落站着。站到十点半再回来睡觉,别和我说话,也别让我看见你哭,听见也不行。” 盛柏朗低头看着眼前的温郧拾,“这是惩罚,如果下次再不听话,我真的不会对你心软了。” 温郧拾想伸手抱他。 “不抱,去站着。” 盛柏朗拒绝他伸过来的手。 温郧拾委屈地抿了抿嘴唇走到了角落。 时间还早,还要站很久才到十点半。 他面对着角落站了二十多分钟脚就开始累了。 嘴巴开始小声地嘟囔,盛柏朗听到他正在小声的说话。 但是声音太小,根本听不清楚他是在说什么。 一个小时后,温郧拾开始频频回头看正在半躺在床上的盛柏朗。 从五分钟回一次到一分钟回几次头。 他小声地在地上跺脚,脚掌站累了,膝盖也站的有些疼。 他想跟盛柏朗说脚疼,可他记得盛柏朗不准自己和他说话。 眼眶红红的,不敢哭怕被听见。 十点十五分的时候盛柏朗放下平板上厕所。 温郧拾眼睁睁地看着他路过自己的面前,也没有和自己说话。 上完厕所出来,盛柏朗洗手。 洗完手回床边坐着擦护手霜,“过来。” 听到盛柏朗终于和自己说话之后,他难过地扁嘴背着身偷偷用手抹掉眼泪然后才走过去。 眼眶红红地站在盛柏朗面前,看起来可怜极了,“柏朗,我脚好痛。” 说完开始委屈地啪嗒掉眼泪。 盛柏朗用自己的手给他抹护手霜,“眼泪现在可以收回去吗?小拾。” 温郧拾努力的吸了吸鼻子,大口大口的吸气,“可以的。” 盛柏朗抽出纸巾给他擦脸,“为什么不听话呢?过敏是很严重的事情,它不是一件小事。” “严重的话会死人,你在其它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不听话没有关系。” “做错其它事情,只要我能给你兜底给你补救那也都没有关系。” “但是过敏的东西还要偷偷背着我去吃,这像话吗?这该罚吗温郧拾。” “这不像话,这很该罚。”温郧拾低着头眼泪又开始一滴一滴地掉在地毯上。 “以后可以听话吗?过敏的东西可以不吃吗?” 温郧拾吸着鼻子说:“可以听话,可以不吃。” 盛柏朗看着他的样子,又心疼又难受,“别哭了,不凶你了。” 温郧拾抬起头委屈地撇嘴忍住不哭:“可以抱抱吗?” “过来。” 温郧拾这才跨坐在盛柏朗的大腿上,脑袋一歪就趴在了肩头上,“柏朗对不起……” “原谅你了,下次不要这样了好吗?会让人很担心。” 盛柏朗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我真的知道错了。”温郧拾眼泪没忍住跑出来。 他趴在盛柏朗的肩头过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等盛柏朗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睡觉了。 果然, 哭是一个体力活儿。 盛柏朗把人抱起来转身放到床上,顺手拿起蓝色的毯子塞进他的怀里。 他走进卫生间打湿洗脸巾出来给温郧拾擦脸 擦脸之前他怕湿感会惊醒温郧拾,他小声地开口说:“给你擦个脸,乖乖睡吧。” 第二天早上, 温郧拾比盛柏朗先醒来。 他用毯子裹着盛柏朗的手臂抱在怀里,安安静静地等,偏棕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像在想什么事情。 闹钟震动了一下然后停了。 盛柏朗睁开眼,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柏朗早上好。”温郧拾看着他。 盛柏朗有些意外,“今天醒这么早?” “柏朗对不起。”这次的温郧拾脸上挂着小小的自责,“我以后再也不偷偷背着你吃酒心巧克力了好吗?” “以后再偷吃我就不理你了。”盛柏朗从床上坐起来。 温郧拾也跟着坐起来,“别不理我,我害怕。” 他和盛柏朗一同起床去洗漱,“我昨天晚上好害怕。” 害怕晚上没有盛柏朗,害怕晚上要自己一个人睡觉,害怕盛柏朗生气之后以后不理他。 所以今天早上醒来后,他深刻地反省了自己。 默默发誓以后一定再也不吃酒心巧克力了。 吃完早餐后,温郧拾认命地来到公司。 今天要补班。 温郧拾趴在桌子上开始研究昨天温志腾带来的那些文件。 看了大半天,他抱着一堆的文件上去找盛柏朗。 秘书见他怀里抱着那么多文件,她上前帮忙推开办公室的门。 “柏朗,救救小命好不好啦?”他把怀里的文件哗啦一下放在盛柏朗的办公桌上。 “看不懂咧。”温郧拾把秘书之前准备的另一张办公椅推到盛柏朗身边,“凯蒂公司的这些关于未来的策划项目,我看不懂。” “对于预估创收和风险我没办法评估,你是不是还有关于凯蒂公司财务目前现状文件没给我呀?” 盛柏朗花了十几分钟把他手上的文件都翻看了一遍,“你发信息跟你爸爸说,让他发过来给你,否则文件没办法进行审批。” “现在吗?”温郧拾盘着腿坐。 “嗯,你现在就发过去。如果你爸爸发过来,你就审批,没有发过来你就先放到另一边。” 盛柏朗觉得现在应该着急的是温志腾,而不是他们。 刚好可以利用这些文件把凯蒂公司的具体财务调查清楚。 还可以让温郧拾做一份关于凯蒂明年业务发展方向的策划。 第105章 比如珍惜 今天补班的一整天温郧拾都待在盛柏朗的办公室里。 盛柏朗去开会他就坐到盛柏朗的位置上,盛柏朗回来他就坐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晚上下班的时候他问:“明天星期日,可以在家打游戏吗?” 盛柏朗正在给他系安全带,“可以。” “明天不补班啦?知道牛马也要休息啦?”温郧拾手上已经开始拿着乐高拼了,阴阳怪气的。 盛柏朗笑了一下,“小拾,明天要去爷爷奶奶家。” 温郧拾正在玩乐高的手停下来,“为什么爷爷奶奶不来我们家?” 他内心现在已经把盛家当成了自己的家。 “爷爷奶奶会离开我们吗?” “会像外公外婆妈妈和王姨一样吗?” 听到这些问题的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眼神轻轻地略过温郧拾。 “小拾为什么会这样问?”盛柏朗偏头看着他。 温郧拾重新动手认真地玩手上的乐高,“因为我喜欢爷爷奶奶,他们看起来是很好的人。” “但是我不喜欢失去他们。” “如果他们会像王姨会像外公外婆还有妈妈那样离开我的话,那我不想要和他们玩。” 受过的伤害让他害怕去和自己喜欢的长辈玩。 他会下意识地想要不去接触这些可能会离开会让给他带来伤心和难过的人。 “小拾。”盛柏朗解开他的安全带,“过来。” 温郧拾自然的挪过去坐在盛柏朗的腿上,他的注意力仍旧在手上。 盛柏朗轻轻盖住他的乐高玩具,“小拾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好吧……”温郧拾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为难,他现在其实更想专心的玩玩具。 “小拾是害怕习惯了爷爷奶奶之后又失去爷爷奶奶吗?” “害怕,”温郧拾点头,“我不喜欢他们变成小小的盒子。那样我的心里会长很多的虫子,我会很难受。” “生老病死是规律,小拾明白吗?”盛柏朗轻轻地捏着他的手腕,“在我们没有办法打破这些自然规律之前,我们其实可以做其它的事情。” “什么事情。” “比如珍惜,珍惜身边的人。即使他们终究有一天会离开,但我们可以珍惜和他们相处的每一个时刻。” “不要,那样我会想到以前发生过的事情,那样我就会很想哭。” 温郧拾边说边歪头靠在盛柏朗的身上,“我不想记住那些时候。” 盛柏朗看向温郧拾的眼神中有些心疼,“小拾,那些都是他们存在过的证明。如果她存在过,在变成小小的盒子之后没有人记得他,那么才是真正的离开。” “如果他还时常出现在你的回忆里,让你想念和怀念,那就不算真正的离开。他们只是换了一个方式生活在你的回忆里。” 温郧拾直起身子,用探究的眼神看着盛柏朗,几秒钟之后他又收回目光。 “柏朗,我听不懂。但是如果你想要我和爷爷奶奶一起玩,我会听话的。” 他用手环住盛柏朗的腰,他觉得盛柏朗好像在难过,“你不要难过,我明天会和爷爷奶奶玩的,你也不要害怕好吗?” 盛柏朗在面对他单纯的言语安慰觉得心暖,“我没有在难过。我只是有点心疼我的小拾。” “为什么?”温郧拾又直起身看向他,“你现在是在心疼我吗?我没有受伤哦。” 他指的是他现在的身上并没有伤口。 “我觉得小拾心理有一些受伤,我在心疼小拾心理的伤口。” “没有,我的心没有受伤。”温郧拾被盛柏朗的言语吓着,“我不用去医院检查。我的心口不疼呢,我也不用打针哦。” “不用去医院。”盛柏朗拍了拍他的腰部,“今天屁股还疼吗?” “不疼了,你今天可以要我哦。”他的手捏着衣角慢慢缴在手上又松开。 盛柏朗把乐高还给他,“玩吧,不抱了。过去坐好系上安全带。” “我喜欢坐在你这里,今天不坐过去可以吗?”他接过乐高放在腿上玩。 盛柏朗拢着他点头,没有说话。 第二天说好要早起的,可是由于昨晚弄的太晚温郧拾起不来。 十点半他还趴在床上翘着他的小屁股。 昨晚开心的时候是开心了,可是今天的小屁股也是遭老罪了。 他大半张脸埋在蓝色的毯子里,缓慢地眨眼睛。 眨巴眨巴又缓慢地闭上继续睡。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他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他抱着毯子从床上坐起来,“柏朗。” 没有等到答案,他抱着毯子下床往书房走去。 看见盛柏朗在里面工作他嘟囔了两句就转身回卧室洗漱,他换好衣服才重新去到书房。 “柏朗早上好,我睡醒啦。”他站在盛柏朗身边,“我们要出发吗?” 盛柏朗停下手头上的工作,“乖,今天穿高领的衣服。” 他抗拒地摇摇头,“我不喜欢高领的,扎脖子、难受。” “换了给可乐喝,冰的可乐。”盛柏朗牵着他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天蓝色的高领打底衫,“好吗?” 温郧拾毫不犹豫地接下,“三颗冰,可以吗?” “三颗冰。” 盛柏朗平时吩咐刘管家准备的可乐都是常温的,偶尔会给他放几颗小冰块温郧拾会开心很久。 为了这一杯可乐他毫无原则地给自己套上了蓝色的高领打底。 盖住了昨晚盛柏朗在他脖子留下的吻痕。 他欢欢乐乐地往楼下跑,“刘管家早上好呀,我今天可以喝三颗冰的可乐哦。” 盛柏朗跟在他身后,听着他欢乐的声音传来。 “欸,”刘管家在楼下应声,“可是温少爷今天中午喝粥哦,会不会拉肚子呢?” 盛柏朗从楼上下来,“吃完早午餐把可乐带上,去爷爷奶奶家喝,好吗?” “好呀,这样也可以给爷爷奶奶喝可乐吗?”温郧拾去客厅的沙发上抱起一个枕头来到饭厅。 他把枕头放在原本就柔软的椅子上,“这样屁股就不痛啦。” 盛柏朗笑着看他,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眼神里是宠溺。 刘管家自然而然也就懂自家的温少爷为什么会屁股疼。 第106章 商量 “爷爷奶奶,我和柏朗来咯来咯。”他手里拿了一路上的可乐都快要被他的掌心捂热了。 刘淑怡站在院子门前看着温郧拾从车上下来。 他打完招呼之后站在原地等盛柏朗过去牵住自己才迈开脚走向刘淑怡和盛国青。 “小拾下午好,真可爱。”刘淑怡看着他长肉的小脸。 “奶奶,我今天可以喝可乐哦。”温郧拾笑嘻嘻的。 盛柏朗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爷爷奶奶,我们进去吧。” “好,小拾我们进去屋里坐,外面冷。”盛国青被刘淑怡搀扶着往屋里走去。 温郧拾只来过这里一次,他用好奇的眼神打量四周的环境,“这里没有我们的房子大哦。” 刘淑怡在前面听见后扬起了嘴角,“爷爷奶奶两个人不需要住很大的房子。” “这样吗?可是我们大大的房子也只是住了三个人,我和柏朗住在二楼,刘管家住在一楼哦。” 盛国青感受到温郧拾这次来跟上次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话变的多了,人也变得主动。 知道今天他们会过来,盛国青和刘淑怡早早地就准备了水果还有好几份甜品。 甜品是按照温郧拾喜欢的口味做的。 “wow,爷爷奶奶你们这里不吃饭也会有蛋糕吗?” 温郧拾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看着桌子上的蛋糕。 盛柏朗接过他手里的可乐,“可乐等会喝?” 看到自己手上的可乐被拿走,他问:“爷爷奶奶,你们喜欢喝可乐吗?我们可以一起喝可乐呢。” 刘淑怡亲昵地坐到温郧拾身边,“爷爷奶奶不喝可乐,你们年轻人喝。” “很好喝的,我不骗人。”温郧拾一脸诚恳的模样让刘淑怡很是喜欢。 盛国青问他:“蛋糕喜欢吗?都是给你做的,吃不完今晚可以带回家。” “喜欢!超级喜欢啦。”他眼睛笑的弯弯的,像一抹月牙。 盛柏朗让佣人拿来三颗冰,将可乐倒在杯子递过去,“过一会再吃,刚刚喝完粥没多久。” “过一会是多少分钟?”温郧拾自然而然地盘起脚坐在沙发上。 刘淑怡看见他脚背上受伤的皮肤,“脚怎么了?” “被烧啦。”温郧拾端着可乐喝。 盛柏朗刚想出口将这件事瞒过去,可惜温郧拾的小嘴太快。 “被烧了?”盛国青起身亲自走过去看。 温郧拾把脚后跟也摆出来给他看,“还有这里哦,可疼了。疼的晚上睡不着,柏朗给我摸摸我才睡着呢。” “怎么回事?”盛国青问盛柏朗。 盛柏朗只好把上次在葡萄架下用电热风扇的事情前前后后说清楚。 盛国青脸色变得很难看,“我说家里佣人规矩要立好!偏偏不听,等何时因为懒散出事我看你怎么办。” 温郧拾仰起头看,“爷爷不要生气,柏朗没有让我下去,是我偏偏要下去的。” “是我不听话自己脱掉了袜子才伤到的哦。” 温郧拾眼神在盛柏朗和盛国青两人来回看,手中的可乐仿佛也不好喝了。 刘淑怡扯着盛国青的衣服,“行了行了别吓着小拾,下次注意,以后改过来就行了。” 盛国青这才没有板着脸,“小拾有爷爷奶奶的电话,下次再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要及时打电话告诉爷爷奶奶知道吗?” “知道啦,不要凶柏朗好不好?”他仰着头,有些担心。 被凶的是盛柏朗,想哭的是温郧拾。 盛柏朗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凶,爷爷只是在讲道理。柏朗做错事情是该被批评,就像小拾做错事情一样。” “可是我会难过,做错事情也不要凶柏朗好吗?爷爷。” 盛国青有些不自在地站在温郧拾面前,面对温郧拾炽热的目光变得有些无措,“好…好吧。” 盛柏朗低下头,担心自己露出的笑意被看见。 刘淑怡一直握着温郧拾的手心,“小拾终于比上次要长肉了一些。” “柏朗啦,他每次都要我吃完好多饭才可以给我吃甜品。” 温郧拾边说边喝手上的可乐,小声的啊一声感慨可乐的好喝。 “小拾,奶奶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刘淑怡上手摸温郧拾白净的小脸。 温郧拾第一反应是看向盛柏朗的方向,平时只有盛柏朗会对他说这句,会说和他商量事情。 盛柏朗面对他投来的目光有些不解,“怎么了?” “奶奶说和我商量事情,可以吗?”他对盛柏朗开口说。 盛柏朗挑眉,“可以啊。为什么会觉得不行?” “因为以前没有人会和我商量事情呀。” 他人生的很多重大决定都是别人决定的。 在遇到盛柏朗之前,没有人会对他说这句话。 自闭症这个心理疾病让温志腾剥夺了他很多决定权。 刘淑怡在这一瞬间有些心疼,“现在奶奶想和你商量呢。” 她温柔地询问。 温郧拾转过头来看她,“好啦,当然可以啦。” “下周就到除夕了,这里只有爷爷奶奶住,到时候爷爷奶奶过去和你们一起过年怎么样?” 温郧拾皱着眉低头,“可是以前我只会和王姨在一起过年。”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很多人一起过年了。 刘淑仪和他商量的原因是因为知道温郧拾需要待在自己习惯的环境,搬过来可能会不习惯。 所以她和盛国青两人今年计划搬过去住几天和他们一起过年。 “小拾,”盛柏朗唤他,“今年我们会有很多人一起过年,有爷爷奶奶,有盛爸爸,还有刘管家他们都一起,好吗?” “你喜欢很多人一起过年吗?是别人家说的那种团圆吗?”温郧拾问。 “是的。”盛柏朗看见他脸上浮现不解,知道这些年他和王姨两个人过年是孤孤单单的。 温郧拾很缓慢地点点头,“好的。今年会很多人一起过年,那王姨以前说的团年饭也会很多人一起吃对吗?” “以前都只有我和王姨两个人一起吃哦。”他抬起头对刘淑怡说,“那今年我们一起吃团圆饭啦?” “嗯,今年我们一起吃团年饭。”刘淑怡心里泛酸,她不自觉地握紧温郧拾的双手。 第107章 简单的事 “不合口味吗?”刘淑怡坐在温郧拾身边。 温郧拾摇摇头,“我想吃后厨做的菜。” 盛柏朗有些…惊讶地看过去,这习惯有点不好,以后后厨要是换人了是不是又得闹一顿?! “我们口味淡,我们这边师傅做的菜不喜欢吃,那等会我们就吃点其他的好不好?”刘淑怡宠溺地把他面前的碗拿开。 盛柏朗开口,“奶奶,让他吃完。” 他把被移开的碗放回到温郧拾面前,“这些菜你爱吃的,只是味道不太一样。” 他用筷子把菜夹到他的碗里,“吃完。” 温郧拾抿着嘴不说话,“今天可以不吃吗?”他不太饿。 下午吃了蛋糕,吃了水果喝了饮料。 “可以不吃,未来三天后厨不做甜品。”盛柏朗把夹在他碗里的菜放回自己碗里。 盛国青看着两人的相处方式,“你平时就这样管着他?” “嗯。”盛柏朗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然很能折腾。” “我才不能折腾。”温郧拾小声反驳。 刘淑怡宠着他,“没事,我们等会吃点其他零食就行,米饭不吃就不吃了。” “奶奶,零食是零食,正餐永远都是正餐。别让他有这个零食是正餐的观念。”盛柏朗看着温郧拾,“菜并不难吃对吗?” “不难吃……”他不开心地说。 刘淑怡看着他扁嘴立马就心疼了,“没事没事,不吃就不吃了,刚刚都吃那么多东西饿不着,饿不着。” 温郧拾看着帮自己说话的刘淑怡又抬头看不说话的盛柏朗,“柏朗……可以不吃吗?” “我刚刚说过了,可以不吃。” “不吃也可以有甜点好吗?”温郧拾有些小贪心。 盛柏朗侧头看他,语气冷冷的,“没有。” “……”温郧拾默默拿起勺子,埋头开始吃白米饭。 盛柏朗给他夹到碗里的菜他都乖乖地吃掉。 “小拾真乖。”刘淑怡摸着温郧拾的手,一整个晚餐都在夸他,丝毫没有心思认真吃饭。 晚饭过后,两人回家。 车里温郧拾不开口说话,盛柏朗知道是自己给他夹菜要他吃饭所以在闹小脾气。 到家后他下车没有等盛柏朗,走进屋里换鞋:“刘管家,我回来了。” “温少爷晚上好,玩得开心吗?”刘管家从里面走过来。 “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现在就很不开心。”他穿上拖鞋哒哒哒地往楼上去。 刘管家愣在原地看着他上楼。 盛柏朗淡定地弯腰换鞋,“逼他吃饭发小脾气了。” “这样啊……我就说怎么一脸不开心地往楼上走呢。”刘管家接过盛柏朗递过去的大衣,“这两件外套洗洗。” “好的少爷。” 盛柏朗上楼,在书房的软垫上看见温郧拾。 他正倔强地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小小的背影让盛柏朗看出了他大大的脾气。 “小拾。”盛柏朗走进书房,“这次要多久才和我说话呀?” 温郧拾坐在里面的角落,不肯回过头。用鼻息发出轻轻的哼声。 “过来,说说。”盛柏朗脱了鞋走进软垫在他身后盘腿坐下。 温郧拾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仍旧是不肯回头,暗暗下决心不想和盛柏朗说话。 “说说?嗯?”盛柏朗拍了拍他的手臂,“不然我回去房间洗澡,明天睡醒再哄你?” 温郧拾嘴唇动了一下,转过身,带着怨气说:“我今天不喜欢你了。” “嗯,这样啊,那明天还喜欢我吗?” “不喜欢。” 盛柏朗露出伤心的表情,“这样啊……那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以后就不要跟我一起睡觉,也不要跟我一起吃饭了?” 温郧拾抬起头看着他,微微蹙眉。 “小拾,”盛柏朗伸手过去牵着他,让他靠着自己坐,“我们不能只吃一个人做的菜,我们要去吃很多人做的菜即使他们有不一样的味道,好吗?” “不好,我不可以只吃一个人做的菜吗?” “那如果到时候刘管家换后厨,他们辞职了,没有同样味道怎么办呢?” 两人坐在软垫上谈了很久。 温郧拾靠在盛柏朗怀里拿过地上的玩具,一边玩一边听盛柏朗说大道理。 盛柏朗时不时用手帮他拼几个步骤,“小拾现在可以喜欢我吗?” “喜欢。”温郧拾仰头用嘴唇在盛柏朗的下巴贴了一下。 “那奖励小拾一颗巧克力?”盛柏朗眼睛始终在观察温郧拾的反应。 只见温郧拾瞬间撑大双眼,“真的?” 盛柏朗打开手心,里面躺着一颗巧克力,“真的。” 温郧拾的笑脸瞬间扬起了笑容。 让温郧拾开心是很简单的事情,哄温郧拾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一颗平平无奇的巧克力可以让温郧拾一直开心到晚上躺在床上。 【今晚爱的对话】 温郧拾:“柏朗,巧克力是新买的吗?好好吃呢。” 盛柏朗:“让刘管家给你买的。” 温郧拾:“是因为昨晚我哭了,你才让刘管家给我买的吗?” 盛柏朗:“不是,是因为想让小拾开心。” 温郧拾:“柏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刘管家也很好。” 盛柏朗:“嗯,小拾也很好,快睡吧很晚了。” 温郧拾:“柏朗,明天可以不上班吗?直接放假过年好吗?” 盛柏朗:“不可以,闭上眼睛。” 温郧拾:“闭上啦,爷爷奶奶什么时候会过来呢?” 盛柏朗:“我们放假爷爷奶奶就过来。” 温郧拾:“盛爸爸呢?盛爸爸也会过来吗?” 盛柏朗:“会。” 温郧拾:“柏朗……” 盛柏朗:“睡觉,晚安。” 温郧拾:“不晚安好不好,家里有房间让爷爷奶奶住吗?他们会不会住的不习惯呢?” 盛柏朗:“有地方住,他们会适应新的环境,小拾以后也要让自己适应新的环境好吗?” 温郧拾:“不好,不适应不喜欢啦。” 盛柏朗:“睡觉好不好?很困了,小嘴不要叭叭了。” 温郧拾:“不叭叭可以亲亲吗?” 盛柏朗:“不可以,亲亲之后你会难受。” 在这一方面小小拾没有任何自制力,每次亲亲过后都会很快的翘起头。 第108章 年底 盛怋集团的年会定在了工作日的最后一天。 温郧拾终于迎来了这一段时间里最为空闲的一天。 他坐在办公室里没有事情做,办公椅缓慢地转着圈圈。 林秘书敲响了他的门,“温总监,我们现在要开始大扫除包括你的办公室。” “那我要出去吗?”温郧拾望着林秘书。 林秘书:“是的,楼下有奶茶店和咖啡店,温总监可以下去坐坐。” “可以上去找柏朗吗?”温郧拾问。 林秘书露出一个职业微笑:“当然啦。”温总监可是总裁夫夫!她敢说不可以吗? 温郧拾拿起手机起身,“辛苦林秘书啦,我上去咯。” 他按了电梯上楼。 即使到了最后一天也依旧很忙碌的盛柏朗看见他推门进来,“怎么了?” “我的办公室搞卫生哦,林秘书说我可以上来找你。”温郧拾径直来到盛柏朗的身边坐下。 自从他偶尔会上来办公之后,盛柏朗办公桌旁边就有了专属于温郧拾的座位。 甚至连办公桌上也摆放着几个还没拼好的乐高。 “平板可以玩游戏吗?”温郧拾指着平板问。 “可以,”盛柏朗把平板拿给他,“去沙发上自己玩,要喝什么让秘书给你泡,好吗?” 温郧拾看了一眼沙发,问:“不可以在这里玩吗?”想和盛柏朗贴贴。 “我五分钟后有一个线上会议,在这里玩可以保持安静吗?”盛柏朗问他。 “当然可以啦,超安静滴。”他低下头打开盛柏朗给他下载好的小游戏。 会议开始后, 盛柏朗戴上耳机听着分公司关于今年业务最后一轮进展。 一旁的温郧拾盘着腿抱着平板放在桌面认真地玩游戏。 说好可以安静的他,时不时会轻轻地哼两句歌。 盛柏朗侧头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正在汇报工作的员工听到总裁那边传来歌声或轻轻的笑声时会安静一两秒再继续汇报。 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正在发出声音的温郧拾在小喵咪又涨一级时端着平板:“oh yeah,长胖胖咯。” 盛柏朗这次是真的侧过头看着他,“小拾,不说话好么?” 温郧拾轻轻地啊一声,露出一个不值钱的笑:“对不起啦柏朗,我现在去沙发玩好啦,我超安静的哦。” 他端着平板下地,没穿鞋走过去沙发那边躺着玩。 盛柏朗对着收音麦说:“继续。” 年会在下午一点开始, 所以刘管家没有安排人送午饭过来。 十一点多的时候温郧拾抱着平板在沙发上睡着了。 秘书被吩咐进去休息间偷偷拿温郧拾的蓝色毯子,盛柏朗接过走到温郧拾旁边伸手抽出平板。 温郧拾就像闻到味道一样闭眼伸手捞到了毯子。 盛柏朗让他一直睡到了十二点四十五分才把他叫醒,“小拾,起床了。” “嗯…”温郧拾用毯子蹭脸,过了两分钟他才睁开眼,“柏朗,我饿了。” 过了平时吃午饭的时间。 “现在起床,我们去休息间换衣服参加年会,上面有吃的。” “好。” 温郧拾抱着毯子起床打着哈欠回到休息间换衣服,“是刘管家给我们准备的衣服吗?” “是。”盛柏朗与他一起换衣服。 “柏朗,是新衣服。”温郧拾提起来看,“我喜欢哦。” 刘管家知道他喜欢蓝色,所以这套衣服用了极为浅的蓝色料子,有些浅白。 穿好衣服两人来到公司全落地玻璃窗的顶层。 大多数员工已经在现扬吃东西、玩乐聊天。 盛柏朗等会要上演讲台的中央进行简单的致辞。 温郧拾跟在盛柏朗的身后,“很多漂亮裙子的人。” “是同事。”盛柏朗带着他来到甜品区,“吃点披萨和意面,等会再去吃甜品。” 林秘书恰好在旁边,“盛总好,温总监好。” 盛柏朗礼貌的点头回应,“小拾,你跟着林秘书一起吃东西,我上去讲两句再下来找你好吗?” “讲两句什么?”温郧拾端着盛柏朗给他夹好的意面。 “你想跟我一起上去演讲台上面讲话吗?”盛柏朗问。 温郧拾看向那个又高又大的演讲台,坚定地摇头,“柏朗不去。” 林秘书抿着唇笑。 盛柏朗摇摇头,“这是年会流程,我要上去说一些话,等会再来找你?” “柏朗会害怕吗?”温郧拾单纯地问。 “不会,小拾以后也会一个人站上去讲话给很多人听。”盛柏朗陪着他和林秘书找到吃东西的桌子,“在这里吃东西等我。” 温郧拾拿起叉子准备开始吃意面,“好吧。” 人事部刚好过来找到盛柏朗一起往演讲台那边走去。 温郧拾一直到看不见盛柏朗的背影才转过头,“林秘书,你那个红红的好吃吗?” “烤肠吗?”林秘书看着自己盘里的东西,“分你一截尝尝?” 烤肠她夹了三截。 温郧拾不客气的点点头,“会有酒精吗?会有奇异果吗?我不能吃哦。” “没有的。”林秘书知道他对这两样东西过敏。 “谢谢林秘书。”他用叉子吃烤肠,眼睛变得亮亮的。 他小幅度地点头,意面吃到一半的时候听到盛柏朗的声音,他抬头看过去。 演讲台上灯光打在盛柏朗的身上,他正在游刃有余地说着年会的开扬致辞。 盛柏朗淡定从容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出来,温郧拾眼神为演讲台上的人停留。 五分钟后, 盛柏朗鞠躬从台上下来。 温郧拾嘴里的意面还没吞下去。 他依旧出神的看着已经换上年会主持人的演讲台。 林秘书伸手在他眼前轻轻一晃,“温总监,吃饱了吗?” 他回过神看着林秘书的手,瞬间被美甲所吸引:“你指甲怎么会有花朵?” “啊?”林秘书下意识看了自己的指甲,“这是我昨天做的美甲,好看吗?” “好看,会有蝴蝶吗?”温郧拾问。 “可以的,有很多种图案可以做,可以做自己喜欢的。” 盛柏朗过来找到他,看见还有一大半的意面没有吃完,“小拾。” “盛总好,我吃饱了。”林秘书拿着餐盘离开。 温郧拾坐在位置上仰起头:“柏朗,我想做美甲。” 第109章 我放假啦 “我要做漂亮的美甲,林秘书的指甲上有花朵,我想要指甲上有蝴蝶,有芒果可以吗?” “……”盛柏朗把他盘里的意面拿过来,“叉子给我。” 温郧拾把叉子给过去,“可以吗,柏朗……” 盛柏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难说可不可以。 如果温郧拾做了会开心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答应。 思考过后盛柏朗说:“美甲一般大多数是女生会做,虽然也有一些男生会做,但这是少数。” “所以美甲不是只有女生才能做对吗?”温郧拾问。 “对,如果你喜欢成为少数之中的男生,那改天我让人给你做一次试试?” 在这些小的事情上,盛柏朗不会败坏温郧拾的好奇心和兴致。 他喜欢做,想做,那么盛柏朗就会给他讲解这件事,讲解完了温郧拾还是想做,那么盛柏朗就会尊重他的这些奇奇怪怪。 “可以试试吗?我想试试。”温郧拾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认真地说:“我想要蝴蝶在上面,想要芒果在上面。” 盛柏朗吃着温郧拾剩下的意面,“当然可以。” 如果无关紧要的小事会让温郧拾开心,那盛柏朗不会拒绝。 吃完意面后,盛柏朗带着温郧拾在年会现扬吃了很多新鲜的东西。 直到温郧拾说吃不下了,他才带着温郧拾回到办公室。 楼上的年会还在继续,抽奖游戏各种活动都很热闹。 楼下的盛柏朗重新坐在办公桌前工作,温郧拾捧着平板继续玩游戏。 晚上下班回家, 刚下车就碰到搬过来的刘淑怡和盛国青。 温郧拾推开门,“爷爷奶奶晚上好。” 盛柏朗从另一边下车绕过来,“爷爷奶奶。” “欸,小拾晚上好。”刘淑仪还没下车就先应上了。 温郧拾没等两个老人家,如他往常一样跨上阶梯:“刘管家!我回来啦,我放假啦,我有好长好长的假期我不用上班哦刘管家。” 他的快乐感染了屋里正在忙碌的佣人和刘管家。 “温少爷放假啦,明天就是除夕了。”刘管家过来给他拿了一双厚袜子。 温郧拾开心的嘿嘿笑,看得出不用上班真的很开心,就连要穿厚袜子也没有意思抗拒。 “刘管家,外面飘了小雪花呢。”他洗完手和脚之后坐在沙发上。 盛柏朗拿过刘管家手里的袜子给他穿上,“这么高兴呢?” “高兴高兴,嘿嘿……”他在沙发上躺着滚了一圈。 刘管家安排人过去将盛国青和刘淑怡的行李搬了进来。 温郧拾躺在沙发上,“爷爷奶奶,我明天放假哟,后天也放假啦,大后天也不用上班哦,嘿嘿。” 盛柏朗默默扬起了嘴角。 刘淑怡和盛国青也忍不住跟着开心起来。 “小拾这么不喜欢上班啊?”刘淑怡坐到沙发上看着躺在另一张沙发上的温郧拾。 温郧拾一个翻身趴在沙发上,仰着头看刘淑怡,“奶奶,我告诉你,没有人喜欢做牛马的。” 沙发上趴着的人正严肃又认真地学着盛柏朗平时讲道理的模样在讲道理给刘淑怡听。 这一瞬间,盛柏朗在温郧拾身上看见了自己平时教育他的影子。 有些惊讶也有些感慨, 温郧拾的学习能力真的体现在方方面面。 盛国青坐下来,“让佣人上点热茶,外面那么冷,平时就应该在到家时备好热茶等你们。” “好的盛老爷。”刘管家吩咐佣人泡茶。 温郧拾天真地说:“可以泡一杯热奶茶吗?奶茶好喝哦。” “不可以,等会吃饭了。”盛柏朗拒绝他,“吃完饭晚点想喝再叫刘管家给你准备。” 温郧拾伸手拿到茶几上的乐高,“好哦。” 他躺在沙发上旁若无人地玩玩具,像他平日下班时一样,完全不会因为家里多了两个人而有所改变。 盛柏朗也习惯地把他的腿捞在自己的大腿上,让他舒服地搭在上面。 喝了茶暖了身子。刘管家吩咐佣人们上菜。 因为盛老爷子的到来,家里的佣人们工作打起来百分之两百的认真。 今天要吃葱葱鲫鱼的温郧拾听见上菜,他便起身,“刘管家,今晚我有葱葱鲫鱼吃哦。” “有的,吩咐后厨今日做了。”刘管家安排了佣人有秩序地上菜。 温郧拾跟着盛柏朗身后,“今晚很多人一起吃饭吗?” “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盛柏朗牵着他。 坐在椅子上的温郧拾习惯地盘脚,“爷爷奶奶,我们以后也会一起吃饭吗?” “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都会一起吃饭,乖崽崽。”刘淑怡让佣人把自己的位置搬到温郧拾身边。 正当佣人搬着椅子过来的时,温郧拾皱着眉说:“奶奶,可是这里是柏朗坐的,你可以坐这边吗?” “哦噢,那奶奶坐这边,不坐柏朗位置好不好?” “好哦。”温郧拾仰起头看盛柏朗,拍了拍旁边的座位:“柏朗坐。” “小拾真乖。”刘淑怡坐在位置上。 等全部人都做好之后,温郧拾拿起筷子,“吃饭咯。” 佣人用公筷夹了一条鲫鱼放在温郧拾的碟子里。 温郧拾用自己的筷子开始小口小口的吃鱼。 每一根刺上面的肉都抿的很干净。 吃完一条佣人再上前给他夹一条。 盛柏朗和盛国青在餐桌上聊着家常。 吃完三条鱼之后,温郧拾才开始吃米饭。 他除了盛柏朗夹到碗里了青菜就没再吃别的菜。吃完一碗米饭后,佣人再上前给他夹了半条鲫鱼。 “小拾能吃这么多鱼?”盛国青有些惊讶。 “三条半。”盛柏朗清楚温郧拾的饭量和菜量,佣人也清楚。 温郧拾抿刺的途中抬起头对盛国青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笑完低头继续吃鱼。 假期时间过的很快。 这段时间的温郧拾每天睡觉前都要打开抽屉查看自己收到的压岁钱。 盛柏朗从来没有觉得他的温郧拾是个小财迷。 他一直以为温郧拾对钱没什么喜欢,也没什么追求。 原来是他对手机上只能看到数字看不见纸质的钱没什么追求。 收到压岁钱,实实在在可以一张张算的钱他比谁都高兴。 第110章 做美甲 大雪纷纷,飘满了院子。 温郧拾把腿盘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盛柏朗请来的美甲师给自己打磨指甲。 刘淑怡坐在一旁陪着温郧拾做美甲。 “奶奶,你做花花吗?”温郧拾好奇地问。 “小拾喜欢奶奶做什么?帮奶奶挑图案好不好?” 刘淑怡用美甲师带来的平板,一张一张地查看上面的图案。 温郧拾小声地说:“做很多好吃的在上面,那样我的手看起来就会很美味。” 盛柏朗坐在旁边轻轻笑出声。 盛世怋在喝茶,“巧克力吧,做十个巧克力上去。” “盛爸爸,上次我有吃你送给我的巧克力。简直太好吃啦。”温郧拾把一边磨好的指甲放在自己眼睛前面看。 盛柏朗抬头,“又想让盛爸爸给你送巧克力吗?” “没有啦,”温郧拾眼珠子转了一下,“盛爸爸,我上次吃了巧克力柏朗罚我站,我腿好痛呢。” “为什么?”盛世怋放下茶杯,“小拾来到盛家连巧克力也不能吃了吗?” “没有的事,小告状精。”盛柏朗手中的放下平板,“他酒精过敏,你送的巧克力酒心的,知道不能吃还偷着背对着我吃。” “诶哟,过敏的东西可不能吃啊小拾。”刘淑怡第一时间紧张起来。 盛国青扫了一记眼神过去 被扫的盛世怋立马说:“我没听说小拾酒精过敏,我要知道也不能买啊。” “疼,”温郧拾反应很快地缩回手,“这里边边磨的我很疼。” 刘淑仪赶紧看过去,没出血,“摸到肉肉了对吗?” 温郧拾藏着手,不太敢再伸出去。 “我注意点,一定不会弄疼你好吗?”美甲师拿着磨甲条。 盛柏朗说:“还做吗?小拾要中途放弃半途而废?” 温郧拾慢慢地伸出手,“不要疼的可以吗?” 美甲师轻轻捏住他的手,“好的,我这次会小心一点。” 烤灯的时候有点疼,温郧拾又皱着眉把手拿出来。 最后在盛柏朗半途而废的刺激下皱着脸又把手放进去。 做完之后,温郧拾把手指伸给盛柏朗看,“柏朗,柏朗。” “看到了。”盛柏朗握住他的手,“开心了?” “好疼呢,”温郧拾自然地坐在盛柏朗的腿上,“柏朗,你看我的手好不好吃啊?” “嗯嗯,好吃。” 盛柏朗有些敷衍他。 刘淑怡做完美甲,“小拾,你看看奶奶的美甲好不好看?” “好看,奶奶的美甲好漂亮,花花、蝴蝶、小猫咪。” 温郧拾上手抚摸刘淑怡的指甲,“奶奶的美甲漂亮,我的美甲好吃。” 盛柏朗拢着他,目光异常的温柔,纤长白嫩的手指上每一个图片都不一样。 全是水果和甜品。 “柏朗,”温郧拾在盛柏朗的怀里仰起头,“你觉得哪个手指最好吃?” 盛世怋玩着手机笑着说:“小拾平日里那么爱吃,怎么没养胖一点。” “说话太多了,消耗的多,吃再多都不够他说的。”盛柏朗捻着他的手指,“芒果的最好吃。” 大雪覆盖花园的花草,从沙发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花园的地板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坐了一会的温郧拾无聊地看着窗外,“柏朗,想要堆很多很多动物。” 盛柏朗看着窗外,“很冷。” “想去,柏朗求求啦。我一直很想玩雪呢。” 温郧拾用贪恋的目光看着窗外。 刘淑怡既想答应他,又担心外面的天气太冷把人冻着。 “刘管家,拿衣服。”盛柏朗温柔地推了一下怀里人的腰,“跟刘管家去换衣服,袜子穿厚的。” “好耶好耶。” 温郧拾开心地从他怀里跳起来,“刘管家我来咯我来咯。” 半小时后, 刘管家、盛柏朗和温郧拾还有一些女佣都在参与堆雪。 院子里全是温郧拾嘻嘻哈哈的笑声。 屋里温暖而安静,屋外打闹声不断。 原本堆动物的活动,不知哪个女佣先开始的扔雪。 温郧拾无措又兴奋地到处躲。 零下的天气,反倒惹出一身的汗。 玩到一半,盛柏朗把人逮回了屋子,“身上湿了的衣服换下来,等会汗缩回去别感冒了。” “不要不要。”温郧拾挣脱盛柏朗的手,头也不回推门往外走。 刘管家看到温郧拾又从屋里出来,连忙喊停了还在继续玩的佣人们。 温郧拾看着忽然停下来的人,“刘管家,我想玩,陪我玩好吗?” 盛柏朗推开门重新把他拉回去,“玩两个小时了,大家都累了,歇会晚上我们放烟花。” “柏朗坏,你不让他们玩了。”温郧拾委屈地指控着他。 “冤枉,我可什么都没有说。”盛柏朗牵着人往楼上走,“换衣服等会吃饭了。” 温郧拾闷闷不乐地换衣服,忽然间看到自己的手指又露出笑容,“好好吃呢。” 他把手指伸到同样正在换衣服的盛柏朗面前,“柏朗饿吗?我给你吃这根,是蛋糕哦。” 盛柏朗试探性地张开嘴, 下一秒温郧拾的手指就放进了他的嘴里,“好吃吗?” 盛柏朗把头往后仰,“好吃。” “嘿嘿……今年过年真好玩。” 温郧拾低着头开始换身上有些湿的衣服,“今年有好多人一起玩。” “我还可以玩雪。” “团圆饭也有很多人一起吃。” “柏朗,今年好幸福。” “刚刚堆动物的时候我好想王姨呢,王姨以前都不让我玩雪,她说担心我会生病。” “因为我生病不肯打针啦,我也总是会把药偷偷吐掉。” “王姨都不知道哦。” “我以后再也不要把药偷偷吐掉了,我会听王姨的话,生病乖乖吃药的。” 他一边换衣服小嘴一边叭叭地说。 盛柏朗进去卫生间拿洗脸巾出来给他擦脸,“小拾这么乖,王姨知道了一定很高兴的,今年的小拾幸幸福福的过年。” “嘿嘿,幸幸福福的过年咯。我想王姨今晚来我梦里看我,我要给王姨看看我这么好吃的美甲哦。” 盛柏朗笑着点头,“那王姨要是来了,你要记得跟王姨说新年快乐哦。” “嘿嘿……” 第111章 凯蒂公司 温郧拾晚上抱着毯子,“可以再过一次吗?我不想上班。” 即将要上班的悲伤情绪把他笼罩。 他难过地看着盛柏朗,“我一点都不想当牛马,我还想每天晚上都和你去葡萄架下看好看的烟花。” “心都玩野了,再玩下去更加收不回来。”盛柏朗擦完护手霜上床关灯。 放假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和温郧拾商量去凯蒂公司上班这件事。 温郧拾始终表现出抗拒,不答应。 第二天当车停在凯蒂公司楼下时,温郧拾不肯下车。 “我不要在这里上班,我要和你一起上班。”他倔强地坐在车里,一动不动。 盛柏朗解开安全带,“我上半天在这里陪你,下午再回去盛怋集团上班。” “我不要,那你下午回去的时候我也要跟着你回去。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柏朗不可以丢下我自己一个人。” 温郧拾也解开安全带跟着盛柏朗下车。 两人来到凯蒂公司所在的楼层, 温志腾还坐在总裁办公室里面对第一天开工的工作。 盛柏朗带着温郧拾上楼,林秘书早已经收到通知提前来门口等着,“盛总,温总。” 她被盛柏朗以原本工资的两倍调岗来到这边。 “林秘书你为什么在这里呀?”温郧拾看到林秘书眼里露出一丝意外。 “当然是过来陪你一起上班啦,我是你的秘书呢。” 温郧拾想起来她的美甲,语气里有意思炫耀,“林秘书,你看我的美甲好不好吃呢?柏朗让人给我做的呢。” 林秘书瞬间瞪大了眼睛,“你做啊?” “我做呀,你看。”温郧拾把手伸出去。 “好……挺好的……”林秘书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她更想笑,她的上司真是单纯又充满好奇心。 盛柏朗带着温郧拾直奔总裁办公室。 温郧拾跟在他的身后,“爸爸在里面吗?” “嗯,以后就是你在里面。” 温志腾原本的秘书从工位起身,“请问你们找温总有预约吗?” 盛柏朗挑了挑眉,“小拾,年前我让你签署职位调整的公告你发给你爸爸了吗?” “发了哦。”温郧拾工作可是很认真的。 盛柏朗交代给他的事情,他哪怕不愿意做也会认认真真地去完成。 既然温郧拾发了,那么就是温志腾没有将公告发出去了? 盛柏朗站在大厅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过去敲门:“请问温副总在里面吗?” 温志腾在办公桌上唰一下将头抬起来,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口的方向,没想到他们是来真的。 他噌的一下站起身过去开门。 “温副总好啊。”盛柏朗站在门口向他打招呼。 温郧拾乖巧地站在盛柏朗身后有些害怕地说:“爸爸新年好。” 整个办公室大厅的人都听清楚了盛柏朗喊的这一声温副总。 “年前小拾让你发的文件,应该都发下去了吧。”盛柏朗扫视着里面的办公室,“等会我给小拾置办的办公室沙发什么的会送过来。” 温志腾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他打开办公室的门让他们进去。 “林秘书,把之前关于凯蒂公司的文件打印出来给到温副总原本的秘书通知下去。”盛柏朗牵着温郧拾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温志腾一脸难看地将门关上。 盛柏朗挑了挑眉,转身拉开门提高音量:“林秘书,通知那边的搬运现在尽快将东西搬上来,这里面的东西……温副总你看你这里的东西要不要搬一下?” “你、”温志腾有一瞬间的恼怒,“你以为管理一个公司是开玩笑的吗?他能吗你就让他过来?” “温副总,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你现在手里的股权只有百分之二十一,不及我家小拾的一半。”盛柏朗提高音量,“这本就是胡氏打拼下来的企业,难道你想让凯蒂公司从此改名姓温啊?” 声音不高不低,充满挑衅。 温郧拾满二十二岁后,温志腾便不再拥有股份的代理权。 温志腾现在把想要占据温郧拾的股份摆在明面上,也三番四次因为这件事伤害温郧拾,这次盛柏朗丝毫不想在容忍他。 温志腾反手将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凯蒂现在在我的管理下发展的还算可以,小拾他不懂管理,他现在也是盛家的人了,他根本不用吃这些管理的苦。” “这是小拾的事情,我向来尊重小拾的想法。”盛柏朗把温郧拾带到沙发上坐着,“这件事我们商量过了,小拾不愿意出手他妈妈送给他的股权,所以没得谈。” 温郧拾看着两人在交锋,他感觉到盛柏朗的强势,感觉到温志腾的愤怒。 而他看着这个办公室,“爸爸,我可以管理好公司,我可以做好妈妈交给我的事情。” 温郧拾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些稚嫩。 温志腾笑了,“就你?你知道管理是什么吗?你就能做好?” “当然,”盛柏朗看着温郧拾,“小拾这么聪明,肯定能做好的。” 季芍茵今天恰巧过来公司,她拎着早餐打扮的非常招摇,“老公,我、” 她看见办公司里沙发上的人,“郧拾也在啊。” 她换上另一副面孔走到温志腾身边,“我说今天有时间在家做了早餐给你送过来呢,没想到你这里有客人在啊。” 盛柏朗嗤笑了一下,“时间不早了,我劝温副总还是早点挑个办公室搬过去。否则等会小拾的东西搬上来恐怕你的这些东西我们就要随便找一个地方给你挪了。” “什么温副总,挪什么东西?”季芍茵看着温志腾。 事情到发展到现在,温志腾皱着眉烦躁地走到办公桌,“温郧拾,你非要这样逼爸爸对吗?” 温郧拾无辜地抬起头看过去,他没有想过要逼温志腾,“爸爸,你误会我了。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 “温副总何至于用词污蔑小拾,小拾他只是按照胡姗蓝留下的遗嘱做事而已,这也算逼?”盛柏朗用手轻轻拍着温郧拾的手背,默默安抚他。 第112章 乖乖睡 温志腾用桌面的电话通知秘书进来搬东西。 前前后后大概搬了半小时,温志腾从凯蒂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搬了出去。 季芍茵一直围绕在他的身边问凭什么。 “明明凯蒂公司这几年一直都是你辛辛苦苦在打理,他一个自闭症的人什么都不懂,他这不是还毁了公司吗?” “老公,那你手上的这些股份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凯蒂公司倒闭,手里的股份变的分文不值吗?” 本就还在烦躁中的温志腾:“够了别说了,你能不能安静地消停一会!” 季芍茵被温志腾吼的一愣,“你!” 她看到还有外人在扬便也不再继续说。 温志腾选的副总裁办公室在楼下一层。 凯蒂公司在这栋楼租了五层,每一个部分分区在上次温郧拾过来的时候,温志腾的秘书已经带他了解过了。 盛怋集团的办公桌还有沙发很快送上门,盛柏朗还吩咐林秘书让人把休息间里的所有能换的都换掉,特别是里面的那张床。 一整个上午,工人们在忙忙碌碌搬东西,装东西。 盛柏朗陪着温郧拾看凯蒂公司的所有相关文件,用一早上的时间将公司今年的规划和去年遗留下来的问题看了个大概。 中午吃完饭, 温郧拾紧紧地拽着盛柏朗的衣角,“能不走吗?” “小拾,刚刚的那些文件还有很多需要处理的地方,我和你说要安排会议讨论的地方你都要让林秘书去通知相关部门来开会。” 盛柏朗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你会很忙的,忙起来时间会过的很快,今晚我早点过来接你好吗?” “我想回去盛怋。”他不想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害怕见到那个愤怒的温志腾。 “林秘书在这里陪你,这里并不是全然陌生的地方,是你妈妈是你外婆外公一手打造起来的公司,乖乖的好吗?” 此时的盛柏朗看起来非常的温柔,他也会担心接下来温郧拾会不会不习惯这里,会不会偷摸着哭。 “可以不乖吗柏朗,可以吗?今天不乖可以吗?”温郧拾仰着头眼眶红红地看着他,眼里是对两人要分离的焦虑还有不安。 盛柏朗心疼地低下头用额头贴着他的额头,“不哭,很快的,林秘书给你安排会议,就相当于你在五十二楼那里去开会一样,开完会我就来接你回家了。” “五点吗?”温郧拾声音有些不安地发颤。 这让盛柏朗心疼,他声线温柔地哄着,“六点。六点我在楼下等你,好吗?” 凯蒂公司下班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刚好与盛怋集团相差一个小时。 “柏朗……”温郧拾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幅度地摇头,“今天喜欢我好吗?今天也宠我好不好?我想和你在一起,很想。” 盛柏朗耐心地哄了大半天,温郧拾终于在内心满是不安和焦虑下点了点头。 在漫长又短暂的下午, 林秘书给温郧拾安排了六个会议,针对去年留下来的问题以及今年的发展规划。 每一扬会议都有温志腾的参与,而温郧拾紧紧地贴着林秘书坐。 他从始至终不敢看向温志腾,但是他会坚定地否认温志腾提出来的某些并不合适的建议和解决方案。 温郧拾在工作的事情会坚定自己的立扬,有自己明确的认知。 这些都是从盛柏朗身上学来的。 他在会议上皱着眉说话的样子偶尔会浮现出盛柏朗的影子。 盛柏朗说的是对的,忙碌的时间过的很快。 温郧拾几乎已经要忘记了自己是在凯蒂公司上班。 他低着头正在办公桌看文件时,盛柏朗来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放轻了脚步走到温郧拾的身边。 看着紧皱的眉头不解的表情,“小拾。” 温郧拾手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抖,抬头看见了盛柏朗的脸。 他惊喜地从位置上蹿起来:“柏朗……” 语气里有哽咽,他开了那么多的会那么的忙,完全没有顾得上那些委屈。 盛柏朗突然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并不在盛怋集团,委屈一下子涌上来。 他用脸抵着盛柏朗的胸口,“我今天真的好忙,我好累我不想在这里,我可不可以跟你回去。” “再过几天,你会习惯的。明天早上我也陪着你在这里好不好?”盛柏朗的心又酸又软。 温郧拾点点头,“我文件看不懂。” 虽然在盛怋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可那些并不足以让温郧拾可以完全无障碍地处理凯蒂的所有工作。 盛柏朗拉过椅子坐在他身旁,“说说看。” 两人一直讨论到晚上七点多才结束。 林秘书也是头一天加班到七点多,直到温郧拾下班之后她才下班。 回到家的温郧拾无精打采地换鞋:“刘管家,我回来了。” 刘管家一听,就知道温郧拾今天的心情不佳,“温少爷回来啦,已经备好菜了,洗手之后可以直接吃饭啦。” 路上的时候盛柏朗通知了刘管家到家的时间,于是刘管家掐着时间点上菜。 今晚的菜系很丰盛,温郧拾看了看这几天爷爷奶奶还有盛爸爸坐的位置,空落落的。 “爷爷奶奶和盛爸爸呢?”温郧拾问刘管家。 “盛老爷子他们已经回家,年已经过完了他们就回去了哦。” 温郧拾失落的点点头,“那以后又只有我和柏朗吃饭了对吗?” “是的,温少爷。” 刘管家把汤从转盘上拿下来放在温郧拾手边。 盛柏朗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进来饭厅坐下,“爷爷奶奶之前和你说好了,只是过来住一段时间。” “好吧……”温郧拾小口地喝汤。 吃完饭之后他没有去玩具房,直接回卧室洗澡抱着蓝色毯子到书房找盛柏朗。 习惯午睡的他今天中午没有午睡,他把毯子铺在盛柏朗的肩头,歪头趴上去。 盛柏朗伸手拢着他的小屁股把人捞上一点抱着。 在敲键盘的声音下,温郧拾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他睡着了。 盛柏朗侧头小声地:“小拾?” 没有听到回答。 盛柏朗放慢动作起身把他抱回卧室尽量轻地放到床上,“小拾乖乖睡。” 温郧拾小幅度地动了一下闻着毯子的味道重新沉睡。 盛柏朗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入睡的人,心里千百种滋味,他的小拾一步一步正在往前走。 第113章 喝奶茶可以吗 总裁办公室里的休息间还没有装新的床,温郧拾没有睡午觉。 晚上盛柏朗过来接他的时,他委屈地嘟囔了很久。 后来休息间里的床装好了,可温郧拾也睡不着。 他会抱着毯子在上面来回滚,眼睛就是不闭上,会想盛柏朗,会偷偷的哭。 每天躺半小时后又起床干活,脸上委屈的表情会一直保持到进入工作状态。 以他目前的工作经验,管理一整个凯蒂公司是吃力而辛苦的。 每天晚上回家的路上他就会抱着毯子趴在盛柏朗腿上睡一路。 日子辛苦而平淡地过了两周。 温郧拾渐渐习惯了早上和盛柏朗说拜拜,晚上再重新见到盛柏朗的日子。 从一开始的委屈难过不习惯到后来晚上见到盛柏朗会说自己一天下来的工作,说着说着就会睡着。 这是温郧拾在悄无声息中成长。 温志腾参与每一扬大大小小的会议,紧紧留意着温郧拾做的每一个决策和对公司的引导。 即使每一个项目都完成的很出色,但温志腾仍旧不会承认温郧拾的聪明和正确。 他只觉得这一切都是盛柏朗在后面帮着温郧拾处理的。 周五, 温郧拾今天只让林秘书给自己安排了一扬会议。 十一点会议结束后,温郧拾回办公室收拾今天还要处理的文件抱在胸前,他要去盛怋集团找盛柏朗。 林秘书敲门:“温总,温副总找您。” “好的。”温郧拾把收拾好的文件放在桌子上,“爸爸。” 他站在位置上和温志腾打招呼。 “既然已经是做总裁的人,那么在公司就不用叫爸爸,叫我职称就好了。别让别人觉得你公私不分。”他打量着盛柏朗为温郧拾重新装修的办公室。 “好的,温副总找我有什么事情呢?”温郧拾听话地改了称呼。 温志腾被他脱口而出的温副总梗了一下,“楼上有一个咖啡厅,爸爸请你上去喝杯咖啡?” “可以喝奶茶吗?”温郧拾小声地说:“我不喜欢喝咖啡……” “可以,走吧。”温志腾转身带着他从办公室出去。 温郧拾顺手抱着自己收拾好的文件,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说:“林秘书你今天可以提前下班哦,我等会要去找柏朗啦。” 他脸上还洋溢着可以去找盛柏朗的快乐。 温志腾带着他上楼,他站在咖啡店前点单,“你好,一杯美式,一杯港式奶茶。” 温郧拾坐在位置上,怀里抱着文件等温志腾。 服务员端着咖啡和奶茶到他们两人的桌子前,“你们的咖啡和奶茶,请慢用。” 温郧拾把怀里的文件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我们就只是喝奶茶吗?” “不是,爸爸有事和你说。”温志腾从怀里拿出文件,“你应该会看得懂这份文件。” 温郧拾伸手接过文件,“和公司的事情有关吗?” 他打开文件,看到的是温志腾的人身财产分配文件。 里面的其中一个条款写到,本人离世后所有财产由温郧拾继承。 温郧拾看完文件,“是爸爸的遗嘱……所以爸爸提前立好的遗嘱吗?”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问句,他不能确定温志腾现在给他看这个文件是什么意思。 “是的,所以即使现在爸爸要拿你的股权,要买你的股权,以后这些也全部都是留给你的。” 温志腾的模样无比的真诚,“小拾,爸爸很爱你,只是现在爸爸有了另一个家,我需要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爸爸,我不懂。”温郧拾同样回以真诚,他问:“所以这份遗嘱给我看的意思是我可以放心给你股权,因为这些到最终都会是我的,对吗?” “是的,爸爸就是这个意思,你能理解爸爸的对吗?”温志腾有些激动。 温郧拾低下头沉默,片刻后摇摇头,“爸爸,你可以相信我吗?柏朗说我可以,我很聪明的,我可以管理好妈妈的公司。” “也可以做好妈妈想要我做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爸爸。” 他端起面前的奶茶认真地抿了一口,港式的奶茶即使加了糖也是苦的。 温郧拾只是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奶茶不再喝。 温志腾见他没有中自己的圈套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不耐烦的表情,“我对你没有什么期待,所以不存在失望这一说。今天爸爸想跟你谈的事情就是股权。” 温郧拾脸上有些失落,“这是妈妈给我的,柏朗说妈妈也给你了。你为什么还会想要妈妈给我的呢?” 他皱着眉,伸手抱起了手里那些文件。 温志腾深深地闭了一下眼睛。 他现在才知道,盛柏朗一定教给温郧拾不少有关于这一方面的东西,以防温郧拾将股份给到自己的手上。 再次睁开眼后,温志腾卸下了自己脸上的笑容,“小拾,陪爸爸上个厕所。” “好的。”温郧拾抱起文件,把桌面的手机放在文件表面一起捧着,“那我们要拿奶茶吗?我们还会回来吗?” “不用拿。”温志腾走在前面。 温郧拾连忙跟了上去。 “爸爸,刚刚那一层没有厕所吗?我们为什么要来顶层在这里上厕所。” 温郧拾抱着文件站在门口。 温志腾朝他伸手说,“文件和手机给我拿着,你先进去洗手。” “爸爸,我有点害怕。” 荒废的顶楼厕所没有灯光,没有暖气,从门口往里看厕所显得有些暗。 温郧拾在温志腾沉默里他慢慢走进去。 他脚步很慢,在走到里面洗手台位置的时候有些不安地回头看门口的方向。 温志腾冷下眼,在看见温郧拾洗完手上厕所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门关上。 “爸爸!”温郧拾还没上完厕所,他听到了门被关上的声音他有些害怕。 他一开始以为是楼顶的风将门吹关上了。 等他急匆匆洗完手过去的时候,他才发现门已经打不开了。 “爸爸!”他焦急地用力拍着门,“爸爸,我打不开门!爸爸。” 此时的温志腾已经下楼了。 原本就有些坏了的门被卡上了一根不细的木棍。 第114章 找人 四面破旧没办法挡风的窗户正在呜呼地灌入寒风。 天气预报显示今天下午五点将会有大雪。 温郧拾害怕地用手心拍门,他喊了半个多小时的爸爸,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冷到微微发抖的他最后蹲在角落里害怕的哭泣。 呜咽声很小,比不断从窗户上涌进来的风声还要小。 过于用力的拍门让他的掌心看起来通红通红的。 在寒风的呜呼下,他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盛柏朗午睡起来看了一眼手机,“柏朗,我今天晚上可以自己回家吗?” 这条信息是温志腾用温郧拾的手机发送的。 盛柏朗疑惑的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有礼物想要给你。”温志腾拿着手机回复了他。 盛柏朗看了一眼,“不用。我不喜欢惊喜。” 晚上下班后, 盛柏朗拿上西装外套,司机将他送到了凯蒂公司的楼下。 今天是周五,过来的路上因为下雪有点堵车所以比平时晚到了十分钟。 他见温郧拾并没有在楼下等着,他便下车上楼。 办公室里没有人,门口林秘书的位置上也没有人。 盛柏朗没有把温郧拾今天说要自己回家的事情当一回事。 他凝眉想:平时出行他们用的都是盛家的司机,温郧拾很少会打车,所以他是怎么回的家? 盛柏朗站在办公室里给温郧拾打电话,连拨三个电话没有被接通转而给刘管家打电话。 刘管家秒接电话:“少爷。” “小拾让你安排司机接他回家了?”盛柏朗问。 “没有,除了接您的历司机其他三名司机在家。”刘管家的语气非常确定。 盛柏朗挂断电话打开之前植入在温郧拾戒指上的定位。 定位显示人就在公司,戒指脱下了? 应该不会,平时温郧拾舍不得摘。 盛柏朗皱着眉退出戒指定位APP联系林秘书,“你下班之前小拾走了吗?” 下班时间的林秘书突然收到来自盛柏朗的信息有点发懵,“温总上午开完会收拾了一堆文件说出门找你了,所以温总是在上午就离开了公司。” “上午几点,他自己一个人吗?”盛柏朗内心有些不安,这些操作都不符合温郧拾的日常行为。 温郧拾也并不是一个会到处乱走的人。 当初植入定位时并没有考虑到有一天会需要精准到米以内,以至于现在盛柏朗只知道人在附近300米内。 他再次拨通刘管家的电话,“安排一部分人过来凯蒂公司,人不见了。” 盛柏朗和司机开始去看每一层楼,包括楼梯间、以及厕所。 林秘书回复:“十一点多,温副总那时候拿着文件进去找他,两人是一起从办公室里出来的。但我提前下班在楼下人事部拿申请时有看到温副总在办公室里。” 盛柏朗看着信息,心里隐约生出不安。 刘管家带着二十人一起赶到。 整栋楼灯火通明,‘温少爷’的称呼回荡在每个楼层。 此时的温郧拾浑身滚烫,嘴唇干裂的起皮。 迷迷糊糊中,他扶着墙站起来很慢的挪到到洗手台的位置。 “柏朗……”他低声轻吟。 水龙头的水被打开,他用手捧着小口小口喝,“我好渴。” 身体滚烫的厉害,高烧让他打起一阵又一阵的冷颤。 嘴唇煞白毫无血色。 早上一碗小米粥和一个鸡蛋提供的能量早已耗尽,他浑浑噩噩地半爬半跪挪回到门口。 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的雪夹杂着细雨,温郧拾很害怕。 他正在努力起身去够门口边上的开关,好不容易够到了灯却是坏的。 “柏朗,我害怕……”浑身滚烫让他流下了生理性泪水。 他不断重复轻声唤着盛柏朗的名字。 所有的楼层都找完了,他们都没有找到人。 刘管家已经报警正在监控室内查看。 由于雨雪天气,监控信号不好。 断断续续折腾一个小时后,刘管家看见了温郧拾跟在温志腾的身后往楼上走。 “少爷,往楼上找。”他在监控室里拨通盛柏朗的电话,“监控显示温少爷被温副总带着往楼上去了。” 监控还在继续播着回放,电梯和楼道没有再出现温郧拾的身影,反倒是温志腾在不久后捧着原本在温郧拾手上的文件。 刘管家问监控室人员:“这栋楼哪里有监控的死角?哪里没有安装监控会出现拍不到的画面?” “顶楼,还有通往顶楼的楼梯间,顶楼应该上不去,这两年没有租出去所以已经封闭起来了。”监控室人员回复。 刘管家紧紧盯着监控时的画面,“你确定?”脑海正在疯狂思索温郧拾会在这栋楼的哪里。 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拨通盛柏朗的电话,“少爷,监控画面没有发现温少爷下楼,而顶楼……没有监控。” “那就上顶楼找找。”盛柏朗身后跟着几个园丁。 他们在楼层之间来回奔波找人,额头已经出现了汗渍。 来到最顶层推开被掩实的消防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寒风呼啸吹来。 顶楼很荒凉,破败的窗户没有修缮。 他们身上原本的汗渍一瞬间就被寒风带走。 温郧拾靠在厕所的角落,他的声音淹没在风雨声里。 盛柏朗在这破败的楼层里有逐个房间查找,园丁最先发现被锁上的男厕所门。 他拿开木棍推开门的一瞬间,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人,“温少爷?” 园丁回头:“少爷,温少爷在这里。” 盛柏朗悬着的心在这一瞬间悬的更高了。 他立马意识到温郧拾是今天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消失,有大楼里都有暖气,平时里并非穿出门保暖的大袄子,而这里的环境如此的冷。 这一刻他连回应都做不到,脚下生风快步赶往厕所的方向。 园丁蹲在温郧拾面前将人从地上用力的拖起来,“温少爷,醒醒。” “少爷,温少爷的身上很烫。” 盛柏朗冲到了温郧拾面前,“小拾?”他半蹲下将人面对面抱起,“去医院。” 温郧拾毫无知觉,他滚烫的脸靠在盛柏朗的肩上。 额头时不时贴到盛柏朗的脖子。 他身上的热度好似快要烫进盛柏朗的心脏。 刘管家收到人已经找到的消息心里顿感不妙。 他快速联系市三院的院长,杜殷威的父亲。 第115章住院 刘管家说完后匆匆挂断电话往停车扬去。 杜院长迅速安排人在楼下接应,楼顶的VIP病房安排妥当。 一路上, 温郧拾都被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一会儿喊难受,一会儿喊好冷。 “柏朗……” “柏朗……” 盛柏朗低头贴着他的脸,“我在,在这呢,不怕……” 得到回应之后, 温郧拾呜咽地小声哭泣仍旧低声说害怕。 他全程都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手却紧紧地拽着盛柏朗西装外套的衣角。 盛柏朗喉咙发紧干涩,他第一次心疼一个人……像疼到了骨子里。 他甚至不敢回想刚刚那个破败的卫生间,他的小拾被关在了那里多久。 风那么冷,是不是从中午开始就没有吃东西。 更不敢想温郧拾一个人呆在那里是有多么的害怕,又到底哭了多久。 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喊了好久自己的名字。 盛柏朗成年以来第一次忍着眼眶中的泪,钻心般的心疼。 即使他平时会对温郧拾严厉,可也总是心软狠不下心。 自从温郧拾来到盛家,第一次是被狗咬,他心疼又自责。 第二次是后花园意外起的火灾,让他第一次在佣人面前发脾气了 这是第三次,是温郧拾待在他身旁受伤的第三次。 盛柏朗用力地闭上眼睛,低头亲吻温郧拾的滚烫的额头,“对不起小拾。” 对不起没能更好的保护好他。 一个小时后, 车停在医院的门口,被安排好的医护人员正在门口等着。 温郧拾被放上医护床推送上楼。 医生在病房为他采血,为他打了留置针。 盛柏朗全程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温郧拾的反应,睡梦中的他只是在抽血和打针时轻轻皱眉。 他的高烧反反复复,一会儿喊冷一会儿踹掉身上所有的被子浑身是汗。 盛柏朗始终守在床边。 刘管家回到盛家没顾得上晚饭,亲自上楼收拾了换洗的衣服,在临走前回头顺便带上了温郧拾离不得身的蓝色毯子。 “少爷,我把温少爷的毯子带过来了,还有一些换洗的衣服。”刘管家把手上的衣服包裹放到病床另一边的沙发上。 盛柏朗低低地嗯了一声,他正在用毛巾为温郧拾擦拭身上的汗渍。 从来到医院到现在,病床上的人还没有清醒过。 护士来了一趟又一趟。 刘管家来到病床前站着,“少爷,我给你带了晚饭过来。” “放着吧。”盛柏朗将毛巾拧干递给刘管家,“联系温志腾了吗?” “警局已经传唤他了。”刘管家小声地说。 “嗯,这件事暂时不用给小拾知道。” 盛柏朗重新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他现在身上只穿着马甲和衬衫。 他的西装外套现在正在温郧拾的怀里, 被温郧拾团着成一团抱在胸口前。 刘管家看到后:“少爷,需要把温少爷的毯子拿出来给他吗?” “嗯。” 西装的材质没有毯子软乎,抱起来肯定没有毯子舒服。 刘管家把毯子从行李包里面拿出来。 盛柏朗伸手把毯子接过来,他轻轻撩开温郧拾的被子把毯子塞进他的怀里。 温郧拾微微睁开了双眼,“我难受……” “小拾。”盛柏朗俯下身温柔地靠近他,用额头贴着他温度偏高的额头,“给你换毯子抱好不好?” “要柏朗……”温郧拾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我想要真的柏朗……” “在呢,柏朗在这里。” 盛柏朗掀开被子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抽出来。 抽到一半的时候温郧拾伸手扯了回去,“我的。” 他的防备心有些重,或许是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刘管家看着烧糊涂的孩子难受地低下头。 温郧拾抱着毯子和西装外套在胸口前,眨巴两下眼睛又闭上睡了回去。 盛柏朗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他看着病床上的人,轻声地说:“刘管家,我有些难受。” 刘管家把盛柏朗外露的情绪看在眼里,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盛柏朗说难受。 或许是以前的生活都太过于顺遂,没有遇到太过让他伤心的事情。 “少爷,没事的。温少爷只是受了些风寒,烧退下来就没事了。” 幸运的是人有被及时找到。 “嗯。”盛柏朗将被子塞在温郧拾的身上,把他盖的很严实。 刘管家带过来的晚饭原封不动地又带了回去。 温郧拾的高烧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彻底退下去,人清醒过来之后抱着毯子侧躺着看在病床边睡觉的盛柏朗。 他安静地不说话,眼睛偶尔眨一下。 很乖。 直到护士进来,温郧拾才猛然惊醒自己原来在医院。 原本平静的他一下子就变得非常抗拒和不安。 护士推门进来手上还拿着托盘,里面放着今天早上要吃的药丸和针水。 “柏朗!柏朗!”他惶恐地抱着毯子和西装外套从床上坐起来。 盛柏朗迅速醒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怀里就多了一个人。 护士被温郧拾的反应吓的站在原地,“呃…我过来给温少爷打针还有送今天早上的药。” 盛柏朗回过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护士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温郧拾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抱紧怀里的人,“小拾,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这次打针不痛的。”昨晚已经打上了留置针。 “柏朗,救命……我不要在这里,我想回家,好吗?” 温郧拾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毯子还有西装外套。 他眼神警惕抗拒地盯着门口的护士,害怕她朝自己走过来。 “量一下体温,等病好了我们就回家。”盛柏朗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坐的更舒服一点。 温郧拾声音很沙哑,他激动起来后喉咙发痒的感觉让他开始不断地咳嗽。 他薄薄的身体咳地很用力,整个脸都红了。 护士走过来,“温少爷喉咙发炎比较严重,所以今天我们还是要打消炎针。” “等会量了体温如果没有发烧,那白色的这一片退烧药就不用再吃了。” 刘管家在这里时带着后厨熬好的粥过来,“少爷,温少爷,我把早餐带过来了。” “刘管家救命,刘管家……”温郧拾因为咳嗽而眼眶发红,“我想回家,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打针。” 第116章 柏朗救救小命好不啦? “不想信,柏朗我想回家,可以回家吗?”温郧拾眼泪汪汪地看着盛柏朗。 他顶着一张苍白病态的脸,软软地趴在盛柏朗的胸口前说着这些哀求的话。 让盛柏朗很想就这样答应他。 “如果你今天身体不再烧,晚上就出院回家,现在先让护士给你打针,等会我们、” “不好不好,柏朗不好。”温郧拾打断他的话,“我现在就想要回家我不要打针也不要吃药。我好难受,我想回家柏朗柏朗柏朗!” “柏朗求求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害怕。” 刘管家站在一旁心软的没办法说话。 如果是他大概也会忍不住想要答应温郧拾想回家的请求。 护士把手上的铁盘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盛少爷。” 温郧拾可怜巴巴地支起身子把手往毯子里面揣紧,“我不要打针,我没有手的柏朗,你能不能不要让他们给我打针。” “小拾,你喉咙发炎很严重,我们、” “不听,不要听。”温郧拾紧紧地揣着手,“柏朗求你了,不要好不好?” 盛柏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掉了他揣着手的毯子和西装外套。 温郧拾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他沙哑的哭声响了起来。 盛柏朗抱着他,“小拾,这次真的不会疼,打完针我就让刘管家给你办理出院,立刻带你回去了,嗯?” “不……好!不好……”他眼泪成串往下掉,苍白的小脸看起来越发的可怜。 护士熟练地把吊瓶扎上,温郧拾虽然哭着喊不要,可是在护士扎针的时候手一动也不敢动。 “好了,真的不疼对吗?”盛柏朗伸手给他抹眼泪。 温郧拾抽泣地看向自己的手,他扁嘴靠回去盛柏朗的肩膀上,“不疼我也不要打针,我想回家,我好害怕。” “我在这里陪着你,等好了我们就回家,小拾要加油。”盛柏朗给他顺背。 “柏朗……”突然起伏的情绪现在低落了下去,他闭着眼睛默默流泪。 “我昨天好害怕,我一个人在那个厕所里好冷好害怕。” 盛柏朗皱着眉头说:“我知道,对不起没有早点找到你。” “柏朗……我不喜欢爸爸,爸爸把我关在里面的,我好冷。晚上的时候里面没有灯,我好害怕。那个风好冷,我好难受。” 刘管家边打开粥边听他说话,他也替温郧拾感受委屈。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不明白温志腾怎么可以下得去手。 盛柏朗换了一个姿势把温郧拾抱着放在病床上,“如果小拾愿意的话,可以把盛爸爸当作自己的爸爸吗?” “可是盛爸爸是你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温郧拾坐在病床上伸手抱起了毯子,眼眶里还是有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刘管家把盛好的粥端到盛柏朗面前,“文火熬的白粥,温少爷喉咙发炎所以在白粥里放了一些盐,这些是小菜。” “好。”盛柏朗把粥吹凉,“小拾喝点粥。” “不要。”他现在没有一点胃口。 他抱着毯子放在胸口前不停地嗅,时不时用脸摩擦着毯子。 伴随着频繁的刻板动作让盛柏朗看出了他的不安,“小拾,坐过来我喂你喝点。” “不要,我要回家。”温郧拾坚决地拒绝喝粥,扭过头去问刘管家,“刘管家,让历叔叔来接我回家好吗?” 刘管家就与温郧拾对视了一眼,他匆匆挪开自己的视线,“现在外面下雪呢,历叔叔现在没有办法过来。” “温少爷先喝粥,喝完了我帮你联系一下历叔叔,你自己和他说好吗?” 刘管家说完之后转过身背对着温郧拾。 天知道,他可是比盛柏朗还容易心软的人。 温郧拾转过头问盛柏朗,“刘管家为什么不看我?” “因为你现在看起来很可怜,很容易让人答应你的请求。”盛柏朗把粥喂到了他的嘴边。 温郧拾张口,他就喂进去了。 “柏朗我不要喝粥。”他抱着毯子闻了一下又拿起床上的那件西装外套闻。 盛柏朗不接他的话题。 刘管家拿出了几个玻璃珠还有几个盛柏朗高价片拍卖回来的琥珀混在一起拿过去,“温少爷,你的玻璃珠子。” 温郧拾伸出没有打针的手拿过玻璃珠子,“谢谢刘管家,你可以把粥带走吗?不要带粥过来好吗?” 他说话间,盛柏朗又给他塞了一口粥。 他嘴里说着不要喝粥,可盛柏朗喂过去的每一口他都乖巧地张嘴喝下了。 刘管家有些担心,担心这次带过来的粥又会把温郧拾给得罪。 “好的,我今天中午不带粥来。”他说完之后去卫生间把昨天盛柏朗换洗下来的衣物收拾好等会带回去。 温郧拾把所有的玻璃珠子都放到一起玩。 “柏朗,我手指也想要有漂亮的蝴蝶。”他趴在床上。 盛柏朗把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喂完了才说,“病好了让刘管家安排人给你弄。” “弄好多。”他趴在床上没抬头。 几个透明的玻璃珠他玩了半小时,盛柏朗让他吃药的时候他摇摇头。 喂到他嘴边他脸上抗拒可他又张开嘴。 刘管家收拾碗筷回去了。 温郧拾吃过药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回到盛家的刘管家开始准备午饭,中午不送粥过去的话,那就带点饭配点清淡的菜带过去。 睡了一觉起来的温郧拾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咳嗽打喷嚏,他不再发烧,精力也恢复了一些。 他每次打完喷嚏都要安静个一两秒才眨眼。 盛柏朗在他的床上放了几个纸巾。 喷嚏打多了温郧拾开始喉咙痛,“痛死啦,好痛呢,每次打喷嚏鼻子痛喉咙为什么也痛啦?” 盛柏朗坐在他旁边递纸巾,“所以小拾乖乖吃药,好的快一些。” 温郧拾趴着,手里玩到一半的玻璃珠子因为连打三个大喷嚏没拿住而掉在了地上。 他丢掉玻璃珠子重新抽纸巾吸鼻子, 他忽然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张开嘴:“啊……不要再打喷嚏啦,我的喉咙好痛啦。” 盛柏朗把玻璃珠给他捡起来,原本一直阴沉着的脸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终于浮现出了笑意。 “等会吃了午饭再吃点药,能好的快点。”盛柏朗帮他把玻璃珠放回床上。 温郧拾刚趴下去准备玩,下一秒立刻直起身抽出纸巾捂住鼻子。 “哈球!” “哈湫!” “哈七!” 打喷嚏满眼都是泪花的温郧拾:“……柏朗救救小命好不啦?” 第117章我现在是病人呢 他趴在床上小声嘟囔着哄自己的身体。 盛柏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他,“几个玻璃珠子玩一早上了,等会让刘管家拿乐高过来给你玩好不好?” “可是我打喷嚏,我怕把我的乐高打飞啦。”他又坐起来擤鼻涕。 中午刘管家真的很守信用地没有带粥过来,但是把饭带过来了。 还有笔记本电脑和平板。 “刘管家中午好呀,我喉咙好痛呢。”温郧拾坐在病床上看着刘管家。 “喉咙痛要多喝热水,那样会好的快哦。”刘管家看见现在的温郧拾比早上的有精气神一些。 温郧拾有一瞬间很认真地看着刘管家,几秒后他才说:“以前我生病王姨也会这样和我说哦。” 刘管家放下保温盒,他把每一份饭菜都端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样是不是证明我说的是对的呢?” 盛柏朗过去把平板拿过来,打开了温郧拾平时玩的游戏递过去,“玩游戏。” 温郧拾拿着平板把玻璃珠交给盛柏朗,“我也喜欢玩游戏。” 随后靠在病床的床头上,“我不用吃哦,我早上和刘管家说了不用带粥给我啦。” 刘管家抬起头看过去,“对呀,所以我今天中午给温少爷带的是饭哦。” 温郧拾疑惑地往桌面看过去,是两份饭菜。 他伸出手指指着两碗饭,“这个是柏朗的,这个是刘管家的,没有啦。没有温少爷的饭哦,温少爷不用吃。” 盛柏朗倒了一些菜汁拌在饭上,“刘管家吃过的,这个是温少爷的,这个是柏朗的。” 温郧拾有些幽怨地看向刘管家,“我不要喝粥也不要吃饭。” “好的温少爷,这次我听懂了。”刘管家装模作样地去旁边沙发坐着。 温郧拾皱着眉张嘴吃盛柏朗喂的饭,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就开口说:“刘管家一点都不聪明,柏朗你说对吗?” 盛柏朗无奈地笑了,“小拾最聪明。” “嗯。”温郧拾低头玩游戏。 晚上的时候刘管家给温郧拾办理出院。 温郧拾抱着毯子身上穿着病号服回到盛家。 即使喉咙痛,他的话也还是很多。 回到家的温郧拾明显变得兴奋起来,他趴在客厅的沙发上小声地说:“这次没有变成小盒子哦。” 正在换鞋的盛柏朗没有听到他说的这句话。 温郧拾说:“刘管家,为什么我回来没有在花园门口看见阿伟呀?” 前花园原本职位上的人少了一半,原因是找温郧拾的时候出汗了后来又吹了寒风都感冒了。 “他们和你一样感冒啦,少爷让他们带薪休假十天呢,所以这段时间他们都不在呢。”刘管家给温郧拾端来了一杯热开水。 “我也要我也要!”温郧拾兴奋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柏朗……我也要带薪休假!我也感冒啦!” “……”刘管家后知后觉地看向盛柏朗,“温少爷,现在你是自己当老板呢。” 意思就是温郧拾现在放假不用和盛柏朗请假,只要不想上班随时都可以不上班的。 温郧拾看着盛柏朗从洗手间里出来,“可以吗柏朗?可以不上班吗?” “小懒鬼。”盛柏朗擦干净手,“刘管家让后厨上菜吧。” “啊!我喉咙痛,我今天才不要吃饭。”温郧拾坐在沙发上,从原本的休息话题跳到了吃饭上。 “吃完饭等会再吃药,那样子喉咙就会好的快一些。”盛柏朗走到沙发边把他牵起来。 温郧拾摇头,“药好苦,我不要吃药。” 他的话题总是会很快的被转移。 上一秒的他还在说不要上班,下一秒就转移到了不要吃饭,在下一秒就过渡到药很苦不要吃药。 盛柏朗已经习惯了他的一些思维方式。 他牵着温郧拾坐在桌子上,“今晚的米饭很软,喉咙痛也可以吃。” “药那么硬,所以喉咙痛不可以吃。”温郧拾被自己的小聪明给逗笑了。 他盘着腿坐在椅子上,“既然吃饭了那就不用吃药药咯。” 盛柏朗坐下后侧着头看他,“小拾,我要你鱼和熊掌都兼得。” “谢谢柏朗,我只要葱葱鲫鱼,我不要熊掌。”温郧拾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过饭后还是逃不掉药吃药的流程。 “柏朗,多喝开水就能好了,我不想要吃药。”温郧拾盘着腿坐在书房的软垫上玩。 盛柏朗把药丸放在他的嘴边,温郧拾张嘴吃下。 这是今天盛柏朗才发现的,只要把东西放到温郧拾的嘴边。 即使温郧拾脸上再抗拒他都会乖乖张开嘴吃下去。 所以盛柏朗拿捏住了这一点,不管温郧拾的小嘴叭叭说多少不吃药的借口和理由他都不接话。 反正喂到嘴边某人就会听话地张开嘴皱着好看的眉头吃下去。 吃完过了一会儿又跟没事人一样跟你说话。 在玩具房玩了一小会,温郧拾有点犯困地趴在软垫上。 “小拾?”盛柏朗从办公桌那边起身脱了鞋子走到他身边。 只见他缓慢地眨眼,快要睡着了。 盛柏朗伸手想要抱软垫上的人起来。 温郧拾忽然睁开眼:“我要柏朗……” “我在。”他轻轻拍着温郧拾的后背。 “柏朗我害怕。”温郧拾刚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瞬间醒了神。 “不怕,我们现在在家呢。” 温郧拾从地上坐起来,“柏朗,我想洗澡。” “今天不洗澡,明天再洗。”高烧今天早上才退下去,现在洗澡受到凉风可能会复烧。 “柏朗,我想洗澡,求求啦。”温郧拾现在的身上是粘粘的,觉得很不舒服。 昨天晚上反复出汗,虽然盛柏朗已经用毛巾全身上下帮他仔仔细细擦了几遍,但身上仍旧是不舒服的感觉。 盛柏朗看了他一下,“那你地上的玻璃珠子收回到罐子里,我去给你放水。” “柏朗,我现在是病人呢。”病人怎么还要干活呢。 温郧拾撇了一下嘴,蹲下去把刚刚倒出来的玻璃珠子都收回到瓶子里。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乐意但是听话。 第118章我做噩梦啦 他推开浴室的门,头顶的浴霸让整个浴室暖烘烘的。 盛柏朗正在往浴缸里放水,他站在镜子前就开始脱衣服。 “现在是一点也不害羞了。”盛柏朗把他的毛巾丢进去浴缸里,“五分钟,冲一下就起来我出去给你拿睡衣。” “十分钟哦,五分钟连屁屁都没洗干净呢。”温郧拾脱鞋光着脚走在浴室的地板上。 他抬起腿跨进去浴缸。 盛柏朗这次的水温调的有些高。 他的小嘴嘟囔着好热好热。 “温郧拾,五分钟到了。”盛柏朗从衣柜里把他的睡衣拿到门口。 “我还没涂沐浴露,我还没可以呢。” 温郧拾从浴缸里站起来给自己的全身仔仔细细地涂上沐浴露和洗发液。 确认全身都涂完之后他重新坐回浴缸里,“wow,好舒服呢。暖暖的,我再也不要像昨天那么冷啦。” 他冲完泡泡起身去擦身子,盛柏朗推开门拿着睡衣走进来。 “怎么还洗头?” “我每天都洗头。”温郧拾用浴巾裹住身子。 盛柏朗自然地拿出吹风机站在他身前给他吹头发。 “柏朗,我昨天好想你。”温郧拾两只手拽着裹住自己的浴巾,“昨天超级冷的,我没有穿很多衣服,风呼咻呼咻的。” “我在上面很害怕,我也没有手机给你打电话。” “后来我眼睛不知道怎么就闭上了,睡醒之后我就看见你了。” “柏朗,你真好,我想一直看见你哦。” 吹风机呼呼地吹着暖风,盛柏朗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意。 事发到现在,温郧拾只说了一句他不喜欢爸爸了。 他甚至可能连恨或者讨厌这种情绪是什么都不知道。 王姨教会给温郧拾的是喜欢。 吹完头发之后,盛柏朗无意识地低头去亲他的额头,“小拾,你知道讨厌是什么吗?或者你知道恨是什么吗?” “知道呀。”温郧拾把裹在身上的毯子挂到旁边。 他拿过自己的睡衣开始穿在身上,“如果你对我不好,我会不喜欢你哦。” “我没有恨的人,因为我不喜欢认识很多人呢。” 温郧拾穿好了睡衣,“柏朗,我为什么会这么困?” 盛柏朗听着他的解释没有再说话,“因为吃药会犯困,你先去床上躺着休息,我洗完澡再去陪你睡觉好吗?” “好。”温郧拾走出浴室回头对盛柏朗说,“平时我说讨厌你是骗你啦,我很喜欢你的。超级boomboomboom喜欢你,嘿嘿……” 他笑着转身出去给盛柏朗关上了浴室的门。 盛柏朗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如果要让温志腾以故意伤害罪名进去待一段时间,那就要温郧拾配合警方的口供。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温郧拾应该是不愿意的,所以大概率这件事情也会不了了之。 洗完澡出来, 温郧拾躺在床上抱着那张蓝色的毯子在蹭脸了。 盛柏朗走到床头的位置拿出护手霜,“小拾要涂吗?” “要柏朗的手摸摸。”温郧拾伸出自己的手。 等着盛柏朗涂完手后用手心残留的一大部分护手霜给他抹。 时间还早, 盛柏朗还不是很困。 温郧拾抱着毯子在贴着他的手臂,“柏朗,我喉咙好痛呢。” “那就安静地不说那么多话,困了就睡觉。”盛柏朗用手背量了一下他额头的体温。 “柏朗,你刚刚为什么要问我那个问题。”他闭上眼睛用额头贴着盛柏朗的肩膀。 这个姿势代表着他快要睡觉了。 盛柏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让温郧拾靠的更舒服一些,“因为我也告诉你如果一个人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你可以讨厌那个人,以后再也不理那个人。也可以恨一个人以后不再原谅那个人。” “好吧。”温郧拾缓慢地睁开眼皮又慢慢合上。 药劲上来没一会,温郧拾睡沉了。 盛柏朗坐起身拿过平板,他开始计划出资将凯蒂公司搬来自己盛怋集团的这栋楼里。 这是一个大工程,但也没有关系。 他好像对温郧拾越来越没办法放手了。 盛柏朗一直在平板上试图调整集团的部门结构和空间使用。 温郧拾不合时宜地哼唧了两声,“我要柏朗……” 声音很小,盛柏朗偏头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没有继续说了。 盛柏朗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 他放下平板将小夜灯关了,躺好后伸手拢住温郧拾的腰间,慢慢入睡。 凌晨两点, 温郧拾突然惊醒地从床上坐起来放声大哭。 他抱着毯子起身要往外走。 盛柏朗睁开眼伸手拉着他,“小拾?” “我要柏朗…”温郧拾哭着说,他紧紧地抱着毯子,“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柏朗我好害怕!” 沙哑的喉咙让他的哭腔断断续续,这并不影响盛柏朗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在这里,不怕,是不是做梦了?现在是在家睡觉呢。”盛柏朗坐起来抱着他。 温郧拾闭着眼哭的很是厉害,“柏朗我好冷,我好渴,我好害怕,啊…..”抱着毯子放开喉咙大声的哭。 盛柏朗打开房间的灯,“盖被子好不好?我陪着你呢,不害怕了好吗?” 温郧拾在感受到灯光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思绪慢慢回笼,他停下了哭声。 “我喉咙好痛。”温郧拾小声地说:“对不起,我做噩梦啦。” 意识知道自己把盛柏朗吵醒了之后有些心虚。 “我去书房装水过来给你喝?”盛柏朗拨弄他说的乱糟糟的头发。 “可以一起去吗?”温郧拾抱着毯子。 盛柏朗带着他来到书房喝水,顺便装了一杯放回去床头的位置。 等温郧拾躺下之后盛柏朗才关灯,但是他把床顶的小夜灯留了下来,“开着小夜灯陪你睡觉。” 温郧拾看着小夜灯,“柏朗,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我做了好可怕的噩梦呢。” “我知道,我相信小拾不会故意吵醒我,小拾一定是做噩梦了。”盛柏朗拢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腰。 温郧拾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实在太可怕啦。” 他小心地吸着鼻子,“我以后再也不敢自己上楼了呢。” “我好害怕,柏朗。” “嗯,以后不要和坏人一起走,要保护好自己好吗?”盛柏朗闭上眼睛。 第119章我很有钱的 “小拾可以和我说说前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盛柏朗抱着他。 “嗯呢,”温郧拾把自己开完会,温志腾过来找他上楼喝奶茶到自己被关在里面的全过程都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 他看着盛柏朗的下巴说:“柏朗,我爸爸把我关在里面,如果我一直出不来他就可以重新做凯蒂公司的总裁了是吗?” “所以爸爸是坏人,是一个想把我关在又冷又黑厕所里的大坏人。” 温郧拾带着原有的鼻音说出这些话,让盛柏朗好似从中听出一些委屈。 “小拾会觉得委屈吗?爸爸这样子对你。” “嗯,委屈的。不过没有关系啦,以后小拾不会和坏人走在一起,那样子就不会受伤了。”温郧拾抱着毯子安心地靠在盛柏朗胸口前,“柏朗,我那时候哭了好久也没有人理我。” “明明我在家一哭,你就会过来,刘管家也会过来。” 盛柏朗心酸的一塌糊涂,他紧紧地抱着温郧拾,“因为你哭了我和刘管家会心疼,坏人不会心疼你。” “嗯,我不喜欢爸爸了,我只喜欢柏朗,我也喜欢刘管家。”温郧拾闭上眼睛慢慢睡觉。 他困了。 等他睡着后,盛柏朗却失眠了。 温郧拾在他的怀里时不时就大幅度地抖动一次,像在梦里受到了惊吓。 偶尔发出的哼唧声让盛柏朗夜不能眠。 第二天温郧拾醒来的时候盛柏朗还在身旁闭着眼。 温郧拾以为他还没有睡醒。 他安安静静地抱着毯子没有乱动,耐心地等盛柏朗醒过来。 感受到他深深吸气的嗅毯子的声音,盛柏朗睁开眼。 温郧拾正在嗅他的毯子,“柏朗你醒啦。” “嗯,什么时候睡醒的?不出声儿?” “刚睡醒,我看见你还没有醒,我没有吵你睡觉哦。”温郧拾笑着说。 盛柏朗的脸看上去有些疲惫,“喉咙还会很难受吗?” “难受,痛痛的。”温郧拾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但是没有昨天痛,今天不用吃药好不好?” “一起床就笑嘻嘻的,感冒不难受?”盛柏朗放开抱着他的手起床。 两人一起去刷牙, 温郧拾还在不停地说话。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温郧拾盘着腿。 今天早上刘管家让人煮的是鸡丝粥。 “刘管家,今天的鸡丝粥不爱喝啦。”他拿起碗里的勺子搅拌几下,“明天可以不要鸡丝粥吗?” 他原本有些撒娇的语气配上沙哑的声音让刘管家听起来怪怪的,忍不住想笑。 刘管家来到他身边,“当然可以,温少爷明天想喝什么粥?” “当然是鲍鱼海鲜粥啦,料多多,吸溜吸溜超级好喝的。” 盛柏朗坐在身边听着他今天的公鸭嗓也忍不住笑了,“你今天……声音很可爱。” 聪明的温郧拾低头看着自己某处,眼珠子转了几圈,他就知道盛柏朗的这句话一定是反意思,“哼,刘管家你刚刚是不是也笑话我呢?” 他拿起勺子搅拌着面前的粥,半天没有喝一口。 刘管家哪敢说是啊,他连忙找了个借口说后院今天修葺花草然后就走了。 温郧拾手上还在搅拌鸡丝粥,“刘管家心虚啦,一定是心虚呢。” “粥已经很凉了,喝粥吧。”盛柏朗给自己再盛了一碗,在他身边慢慢喝。 如果温郧拾的话再少一点,可能今天的喉咙都快要好了。 喝完粥,盛柏朗上去书房计划凯蒂公司搬迁的事情。 温郧拾缠着刘管家要了一颗棒棒糖,他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蹲在后花园的铁门处看园丁——张舒亦修葺花草。 他眼珠子一转,走到张舒亦的身边,“你好呀,你叫什么名字呀?” 刘管家一愣,他抬眼看过去,瞬间转身马不停蹄地上楼。 他来到书房,略显激动地说:“少爷!少爷!温少爷刚刚主动和舒亦说话。” 盛柏朗看着刘管家愣了一下,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他就起身往楼下走。 温郧拾穿着厚厚的外套还有刚刚盛柏朗给他套上的鞋子,“张叔叔,你可以把他修成一个小兔子吗?” 张舒亦拿着剪刀有些为难地看着已经修到一半的花丛。 盛柏朗远远地站在门口边看着温郧拾。 他白皙的手指拿着一根棒棒糖,仰着小脸看站在梯子上的园丁,“拜托拜托,让它变成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好吗?” 刘管家站在盛柏朗的身边,“他刚刚主动问舒亦叫什么名字,是温少爷他主动打的招呼。” “嗯。”盛柏朗脸上也有一些掩饰不住的高兴。 温郧拾出现在盛家那么久,如果不是有问题或者迫不得已,很少会愿意主动和人沟通。 甚至很多个他记住名字的佣人他都不曾主动说过多少句话。 张舒亦为难地看着刘管家的方向,“温少爷,你要不要去问一下桢睿,如果修坏了赔偿怎么算?” “不用问刘管家,我很有钱的,修坏了我帮你赔可以吗?” 今年春节温郧拾收到了盛国青刘淑怡还有盛世怋给的红包,全是红红的毛爷爷。 温郧拾把棒棒糖放回嘴巴里舔了两圈,“你不信我吗?我真的有很多钱哦。我去拿来给你好吗?” “我拿钱来给你,你帮我修很多的小白兔好吗?” “我还想要小狗。” “最好还有会飞的蝴蝶,拜托拜托……” 盛柏朗远远地看着园丁一脸的为难,而温郧拾的小嘴开开合合不知道正在念叨着什么令人为难的事情。 刘管家眼睛弯弯地看着温郧拾,略微感慨地说:“温少爷变得越来越好了。” “嗯,去看看他叭叭地说什么为难人的事情。”盛柏朗抬脚准备走过去。 温郧拾不顾张舒亦说什么,转身就想冲回卧室拿毛爷爷。 “小拾,慢慢走的,跑起来带动的风太大了。”盛柏朗远远地喊。 温郧拾看见他立马变得很兴奋,“柏朗柏朗,我要给好多好多钱给张叔叔,我要把那些圆呼呼的草堆子换成小白兔小猫咪小狗还有会飞的蝴蝶。” 他说话的语速很快也很兴奋。 第120章 动物园 张舒亦稳步来到他们的面前,“少爷,我刚刚的意思想说怕修成小兔子会修坏,所以想问一下桢睿了解一下修坏要赔多少钱。” “我没有要温少爷给我钱的意思。” 刘管家伸手拍了拍张舒亦的肩膀,“安心,我们刚刚在这边看到着呢。” “不用赔钱,修坏了再采购一些回来就是了。”盛柏朗开心,看见温郧拾这般开心他也开心。 “张叔叔,不用赔钱,我们去修吧好吗?”温郧拾高兴地拽着盛柏朗,“我们一起去看剪花草吗?好有意思的哦。” 温郧拾最后的那个哦字还小小的破音了,让盛柏朗忍住笑着摸他的脸,“身上贴暖宝宝了没有?” “贴啦贴啦,刘管家给我贴了三张,一点都不冷。”他陪盛柏朗站在门口的地方。 眼睛却一直看着张舒亦离开的方向。 他想跟着过去看。 盛柏朗摸了他几下,“今天的小拾很棒。” “所以你要陪我去后花园玩吗?”温郧拾仰起头,“还是你又要做牛马呀?” “刘管家陪着你,我今天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好吗?”他今天要把凯蒂公司搬迁的计划落实。 在温郧拾病好上班之前安排好这一切。 “好吧,那我去咯,你不要太想我。”温郧拾把棒棒糖放在嘴里往园丁那边走。 刘管家也站在梯子的旁边听着张舒亦说修葺的动物。 温郧拾也认真的在旁边听,“刘管家,那我们这里就变成动物园啦。”语气里带着一些夸张。 刘管家脸上笑意始终不减,“温少爷可真聪明,以后家里就有动物园了呢。” “芜湖~”温郧拾一整个上午都跟着园丁转来转去。 张舒亦在梯子上修,他就站在旁边看。 站累了他就坐在刘管家给他搬来的椅子上。 后来他自己主动搬着椅子跟着张舒亦到处盘腿坐。 修建下来的树叶花草散发着清新自然的味道。 他还要用他那不通气的鼻子夸张地吸气,“这草是香的。” “小拾,回来吃饭了。”盛柏朗站在后门的走廊上喊他。 温郧拾偏着头快速地放下脚穿上鞋子,嘴上急忙应答,“来啦来啦。” 走之前还回头和张舒亦说:“张叔叔,你一定不要和柏朗说我脱鞋子好吗?” 说完他就小跑着回到客厅里,“柏朗我回来吃饭啦。” 特别像一个外面玩野了的孩子回到家。 他站在客厅里解扣子脱外套脱鞋,“好热好热。” 刘管家看见后过来帮着他脱掉,“温少爷等会吃完饭不出去了吧?” 穿在外面的大衣沾上了一些叶子的青汁。 “当然要出去啦,不然我的兔子就会被人偷走了。”温郧拾把粘在身上的暖宝宝全部撕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盛柏朗洗完手看他,“这里不是游戏,没有人会偷你的小兔子。” “好吧好吧。” 温郧拾走进洗手间哗啦啦的把水开到最大,“刘管家,我吃完饭还要过去后花园。” 盛柏朗过去洗手间的门口看着他,“开热水!” “啊!”温郧拾小幅度地抖动着他的肩膀,“你那么大声要吓死我!你不想要我了吗?” 他关上水龙头,伸手抽纸巾擦干净手。 盛柏朗看着他一脸心虚地走出洗手间。 温郧拾低着头,“我下次记得用热水洗手,你不要凶我好吗?” 刘管家站在门口要笑不笑地看着,“温少爷,吃饭啦。” “你也喊少爷吃饭吧,不然等会我又要挨骂了。”温郧拾抬起头又嘻嘻哈哈地往饭厅走去。 刘管家哈哈地笑了两声,生病的温郧拾真是古灵精怪的,他侧身看着盛柏朗恭敬地说:“少爷,吃饭。” 盛柏朗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他丝毫不怀疑再过一段时间,温郧拾可以带着刘管家一起做坏事。 吃完饭之后温郧拾穿着厚厚的衣服又往后花园去。 时间太长了, 他自己跑进去葡萄架的玻璃房,没一会就睡着了。 刘管家看见后连忙拿着遥控器进来开空调的暖气,“我的小祖宗,一眼没看着又窝在这里睡着了。” 开了暖气之后刘管家上楼找盛柏朗,“少爷,温少爷在葡萄架下的大床睡着了,我去卧室将毯子拿下去?” “睡着了?”盛柏朗皱了一下眉头,“拿下去吧。” “好的少爷。”刘管家转身过去卧室拿毯子下楼。 温郧拾抱着毯子睡了一个多小时忽然惊醒。 他看着四周的环境脸上有些迷茫,“柏朗……” 这次,他的外面有佣人在守着。 女佣从外面推开玻璃门,“温少爷。” “我要柏朗……”他抱着毯子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柏朗呢?” “我这就给你去叫少爷,请稍等。”女佣将门关上以防外面的暖气跑出来。 她半跑着上楼,“少爷,温少爷睡醒了哭找您。” 盛柏朗从椅子上站起来往楼下走,“忽然惊醒的吗?” “是,突然抱着被子在床上坐起来喊您的名字。”女佣跟着盛柏朗一同下楼。 盛柏朗来到后花园的时候温郧拾已经缩在角落的位置了。 “小拾?”他推开玻璃门走进去。 温郧拾抬起头,“柏朗,我害怕……” 他害怕的小脸煞白。 盛柏朗伸手过去,他从角落里站起来。 自从见到盛柏朗那一刻起,温郧拾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柏朗,我害怕。”他小声的呜咽。 盛柏朗用力地把人从角落里抱起来,他坐到床上看着怀里的人,“乖,做梦了是吗?” “我梦见我后来从那个楼顶的窗户掉下去,我动不了,我好害怕。” 温郧拾用盛柏朗的衣服擦眼泪。 “没事,梦里都是假的。”盛柏朗拍着他的后背,“你看外面全是张叔叔给你修葺的动物园,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去那个楼顶上面了好吗?” “好……”温郧拾吸溜的鼻子,“柏朗以后会来救我吗?” “会,无论你在哪里都去救你,我从来不骗你的。”盛柏朗把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刘管家收到女佣的通知也匆匆来到玻璃房门口外等候着。 第121章 只是一个坏人 此时的温郧拾已经恢复如常,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拿着平板在沙发上趴着玩游戏。 “小拾,凯蒂公司搬到盛怋集团的楼里好不好?”盛柏朗试图和他商量。 温郧拾停下点击屏幕的手,摇头看他,“所以是我可以不用去凯蒂上班了吗?” “你还在凯蒂上班,只是可以离我很近,我们和之前一样。” “中午可以一起吃饭吗?”温郧拾放下平板向盛柏朗靠过去,“中午可以一起睡觉吗?那以后可以五点就下班和你一起回家了吗?” 他的眼睛里带着期待和光亮,完全没有刚刚在后花园里的那种恐惧和不安。 “是,但是搬迁可能需要一周的时间,明天可以提前让林秘书发布通告,如果不愿意搬迁的,可能会涉及一些员工离职和赔偿工作。” “所以这件事情会涉及很多部门,工程量很大需要我们去协调。” 温郧拾还没接触过这个事情,他听懂了一半,有一半没听懂。 “不明白。”他摇头,眼睛直视着盛柏朗等待后续的解释。 盛柏朗伸手把他抱着,把搬迁这件事情要涉及的内容全部都细细地解释给他听,直到温郧拾点头说明白。 明白之后的温郧拾陷入了苦恼,“所以搬迁是存在风险的,也需要资金的运转。” 盛柏朗点头,温柔地抚摸着他盘在沙发上的小腿。 “柏朗,你需要了解凯蒂公司详细的财务情况吗?”温郧拾身体往前倾,伸手去拿到了茶几上面的手机,“我让林秘书联系财务部然后发给你好吗?” “小拾,你自己可以判断吗?”盛柏朗想,他应该有这个能力可以自己做这个决定。 温郧拾脱口而出地说:“可以呀,我觉得当然可以搬啦。可是我应该怎么说服其它的股东呢?” “少爷,温副总在门外说想见见温少爷。”刘管家从门口处进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温郧拾皱着眉头,“柏朗,我这次也可以不见爸爸吗?我不喜欢爸爸。” 他全身都充满了抗拒,小脸皱在一起。 盛柏朗看着刘管家,“让他在前院等着。” 说完他带着温郧拾上楼去了书房,“小拾,你自己在这里玩玩具,我见完你爸爸再上来陪你。” “嗯,柏朗,如果他要带你去其它地方你可以不要去吗?”温郧拾有些担心,他站在玩具房的软垫里。 盛柏朗答应他转身下楼。 温郧拾在位置上站了很久,小声地说:“他只是一个坏人。” “爸爸只是一个坏人……” 盛柏朗下楼不久,温郧拾担心地慢慢挪动脚步下楼。 刘管家看着他从楼上很慢很慢地下来,“温少爷,怎么了?” “柏朗呢?”他站在楼梯上问。 “在前院的亭子里和温副总聊天,你想找少爷吗?”刘管家来到楼梯口下面等他。 温郧拾点头,“可是我害怕温副总。” 他想去找柏朗,但是他不想看到温志腾。 “没事的,这是在自己的家里,我们不会受到伤害的,我们大家都会保护你。”刘管家细心地感觉到他的害怕。 “也会保护柏朗的对吗?”他从楼梯上下来,“我们一起去保护柏朗好吗?” “少爷现在很安全,不用担心哦。”刘管家伸手扶着他。 温郧拾往前院的门口看过去,“那我们现在可以去看看安全的少爷吗?” “温少爷想过去的话我带您过去?”刘管家温柔地询问。 自温郧拾搬进来后,刘管家一直在近身照顾,所以他很明显地看出了温郧拾的不安。 “谢谢刘管家呢。” 温郧拾跟在刘管家的身后来到前院。 盛柏朗的声音不高不低地传出来,偶尔还伴随着温志腾压抑着怒意的声音。 “温副总下午好,你过来我家干什么呀?”温郧拾走到盛柏朗的身边站着。 盛柏朗回过头看着他,“怎么过来了?” “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所以我就过来好吗?”温郧拾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眼神时不时看花园外不远处的女佣。 盛柏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小拾,想喝点什么?” “不要喝,我在这里陪你好吗?”他刻意去忽略坐在对面的温志腾。 盛柏朗自然地牵着温郧拾的手,偏过头和温志腾说:“我想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好谈的,要么你退位拿着你手上的那点股份每年拿点分红。” “要么我和小拾就把凯蒂做成一个空壳的公司,直到公司清算你把那点股份吐出来之后我再陪小拾重新把凯蒂做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盛家有这样的实力。” 他坚决不会再允许温志腾继续在凯蒂公司担任职位,也不想他和温郧拾再有更多的接触。 温郧拾低着头,感受到对面看过来的灼灼视线,“对啊,柏朗很有钱的。” 他其实不太理解盛柏朗在说什么,但盛柏朗说的一定是对的。 温志腾盯着自己的儿子温郧拾。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没有办法完全掌控温郧拾的呢? 他还记得当初盛家和自己的那一次饭局,温郧拾还是求着自己不要放弃他的抚养权。 可现在的温郧拾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可以精心筹谋做决策的总裁? “温郧拾,你为什么会和我抢凯蒂公司?”这个是他一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 为什么原本患有自闭症,对自己唯命是从的温郧拾会突然有一天和他抢凯蒂公司。 温志腾从来就没有把温郧拾放在眼里,他曾经以为只要自己开口,温郧拾就会乖乖地把股份交到自己手上。 是他被温郧拾以前听话的模样欺骗了。 “我没有要和你抢凯蒂公司,凯蒂公司原本就是妈妈留给我的。”他看着盛柏朗问,“对吗?” “对,凯蒂公司是你妈妈胡姗蓝留给你的,那些遗嘱里写的很清楚。”盛柏朗说。 温志腾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知道胡姗蓝的遗嘱内容?” 第122章 搬迁 “第一就是你卸下职位非必要不要出现在凯蒂公司。” “第二是我可以让你分文不赚,让凯蒂公司一直处于亏损状态,让你空拿着那些股权。” 这次温郧拾听清楚了,但他不太同意凯蒂公司不赚钱,他看了一眼盛柏朗又低下头。 温志腾这一趟过来原本是想要和温郧拾假惺惺地道个歉,希望盛家能撤销在警局里对他的指控。 可盛柏朗丝毫没有提及这些,只说了要他卸下职位完全退出凯蒂公司的管理层。 他知道自己争不过盛家,温郧拾是他唯一的胜算。 但现在就连温郧拾这个胜算也没有了。 让温郧拾和盛家联姻拿到运转资金的这一步是自己走错了。 “刘管家送客。” 盛柏朗牵着温郧拾走出了亭子,刘管家与他们二人擦肩而过。 “温副总这边请。”刘管家的手摆往通往门口方向的石头路。 回到客厅的温郧拾小声的说:“柏朗,凯蒂公司要赚钱的,不能亏钱。” 他天真地眨眼,“我定了今年的纯利润创收目标17%呢,我会完成的柏朗。” 盛柏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当然知道小拾会完成。我这是在吓唬温副总呢。” “吓唬……”这是温郧拾现在学习到的新词,“你吓唬到我啦。” 他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乐高盘起腿。 盛柏朗不知道这个‘吓唬’有没有用,接下来搬迁要安排的事情还很多,想到这些他就有些头疼。 温郧拾倒是一点烦恼都没有,正在坐在沙发上认真地拼乐高。 刘管家送完客过来,“少爷、温少爷,要安排下午茶吗?” “要啦要啦,安排冰阔乐~”温郧拾笑嘻嘻地看向刘管家,“柏朗也要,柏朗喝黄黄苦苦的茶。” 盛柏朗笑了一下抬手揉他的发顶,“就你聪明。我要上去书房工作了,你在下面玩还是跟我上去。” 温郧拾拿着乐高站起身,“陪你工作哦,我很安静的。” 在书房里, 温郧拾时不时打个喷嚏,时不时擤鼻涕。 他把盛柏朗脚下的垃圾桶拿进去玩具房放在自己的手边。 从杂物房拿了十几个抽纸将自己团团围住,小声地说:“让纸巾把鼻涕封印住好不好啦?” 当晚睡到后半夜的温郧拾又抱着毯子哭着坐起来喊好冷。 盛柏朗用被子将他裹住,耐心地哄着他,没一会儿就睡了回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四天晚上才结束。 这几天凯蒂公司正在安排搬迁,温郧拾的感冒一直都没有好透所以没有上班。 需要紧急处理的文件刘管家会派人接送林秘书过来盛家,温郧拾在家看文件签字。 一直等到公司搬迁完才开始去上班。 盛柏朗将楼下的40-43层迁空给了凯蒂公司。 温郧拾的办公室被装修的又大又漂亮。 早上, 来到盛怋集团楼下的温郧拾他下意识地要上五十二楼。 盛柏朗却带着他来到四十三楼,“你办公室在这边,以后四十到四十三层是凯蒂公司的。” 盛柏朗带着他走到办公室,“里面有很多蝴蝶。” “蝴蝶?”温郧拾推开门,整个天花板都有雕花以及悬空的蝴蝶,“柏朗柏朗柏朗!” 他惊喜而兴奋的声音传来。 盛柏朗欸的一声,进去转身关上门。 温郧拾指着天花板上的蝴蝶,“喜欢要在心口爆炸!BoomBoomBoom!” “好可爱。”盛柏朗满足地看着他。 这一周以来忙碌的疲惫在这一刻完全消散,温郧拾的反应让他觉得这段时间的累很值得。 温志腾辞去了副总裁的一职。 至此。 凯蒂公司正式走上正轨。 中午吃饭的时候温郧拾见到盛柏朗的秘书很自觉地就跟上去。 从来没有主动对秘书说过话的温郧拾这一次居然开口了,“秘书姐姐,好久不见,你想我吗?” “啊?”秘书大吃一惊,“好久不见,啊哈哈……” “你不想我吗?我在凯蒂公司那边的时候可是每天中午都很想你呢。” 温郧拾站在电梯上,秘书竟不知道应该怎么搭话。 他之所以每天中午都很想秘书是因为见到她就是等于去见盛柏朗。 现在也一样,见到她就是带着自己上去见盛柏朗。 秘书把他带到办公室,“盛总在里面哦。” “好的,以后每天中午都下去接我好吗?” 温郧拾期待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复。 “好的。”秘书觉得好像有点… 奇怪。 盛柏朗在里面听到温郧拾的这句话,见到他进来之后问他,“今天跟秘书说话了?” “对呀,她不想我呢。”他的表情有一些失落。 盛柏朗问他,“…….为什么想要她想你呢?” “因为她想我的话,就会每天中午下去接我呀,那样子我就每天中午都可以看到了你,难道不是吗?” “秘书不下去接你,你自己也可以上来。”盛柏朗关掉电脑屏幕,“走了,去吃饭。” “走咯吃饭咯。我终于又可以在这里吃饭了,等会我可以抱着你睡觉吗?用好大力气抱紧你。” 温郧拾跟在盛柏朗的身后,“我今天可是好喜欢你呢。” “你今天可是真的很高兴呢。”盛柏朗学着他的语气说话,今天中午的温郧拾话很多。 两人在饭厅的椅子坐下,“因为今天我收到了很漂亮的办公室,我真的好喜欢上面的蝴蝶。” “楼顶的空调开了之后它们的翅膀会飞了。” “我今天上班脖子都不累啦。” “因为我要经常抬头看蝴蝶,嘿嘿……” 在他说了这么一大堆那么长串话的时间里,盛柏朗已经把饭菜都打开放好在他的面前。 温郧拾拿起叉子,“哇哦哇哦,以后中午我又可以吃两份甜品啦。” 他的目光盯着盛柏朗的甜品,小幅度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 “今天的甜品柏朗也喜欢吃,所以今天的甜品不给你。”盛柏朗想逗他。 “啊?”温郧拾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可是之前你也有给我吃啊?” “你今天不喜欢我吗?”他把脸凑到盛柏朗的面前,“给我嘛给我嘛,你明明就不喜欢吃甜品。” 第123章 出差? “这么便宜我喔?” 温郧拾倾身吧嗒在他嘴唇上亲一口,“亲了果冻还能吃蛋糕,嘿嘿……” 最终温郧拾搓搓小手,拿着叉子吃了两份甜品。 午休时他显得特别的兴奋。 或许是过了这么久终于又可以和盛柏朗一起睡午觉了,以至于他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 这个状态从入睡到起床清醒的时间里,他一直不停说话。 叭叭的。 盛柏朗把他送到楼梯口,“下去让林秘书多给你倒点水喝,知道吗?” “为什么?”温郧拾问。 “因为你说太多话了,我怕你晚上喉咙不舒服。” 盛柏朗侧着身子伸手进去帮他按电梯的楼梯。 温郧拾兴奋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林秘书通知后天要出差。 他起初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订机票,反应过来之后他的情绪开始一下子降到冰点。 他拿起文件反复看,最后皱着眉头问林秘书:“这个钱可以不赚吗?” 如果不赚这个钱,就可以不用去出差,可以不用亲自去签工厂。 林秘书:“啊?为什么啊?” “因为我不喜欢出差,我不喜欢去很远的地方。” 温郧拾拿着手上的文件,“工厂可以自己过来吗?我为什么要过去找它呢?” “啊?”林秘书站在他的办公桌旁边,“因为现在是我们要签人家工厂,我们要过去勘察的,这是工作啊。” 人家工厂巴不得他们不去。 温郧拾皱着眉不说话,林秘书见状小心翼翼地转身出去,很贴心地帮他关上门。 他坐在办公椅上眼眸低垂着,内心很认真地在思考要不要让凯蒂公司破产算了。 那样自己就不用工作了,就更加不用考虑要不要出差的问题。 想了半天他烦躁地起身,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着。 不知想到什么撇了一下嘴难受地趴在沙发上,好半天没动弹。 下班回家的车上, 温郧拾闷闷不乐的,连平时一上车就要玩的乐高都不碰。 脸一直看向窗外不说话,和中午的时候简直是两模两样。 “小拾,不开心的事情要说出来。”盛柏朗看着他的侧脸。 只见听到这句话的温郧拾委屈地皱眉扁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脸来看着盛柏朗。 “林秘书说我后天要出差,我不想出差可是我想不到办法。” “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凯蒂公司不赚钱。” “可是不赚钱就没有钱发工资,没有钱发工资就他们就没有钱买蛋糕吃。” “没有蛋糕吃就好可怜,心里烦,烦死了柏朗!” 他丧着脸,几秒钟说了一大段话。 盛柏朗消化了一下,“因为出差不开心?” “不是因为出差不开心,”温郧拾一脸认真地说:“是因为出差超级无敌的难过,是难过啊柏朗!” “我们小拾现在都知道不开心和难过的区别了?”盛柏朗笑着说。 今天下午的时候林秘书就已经告诉过他温郧拾要出差的事情。 从楼上下来接温郧拾下班的时候也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可盛柏朗在引导他说出那些不开心的事。 “我可聪明了。”温郧拾自己解开安全带,“柏朗……” “小拾,以后我们不开心了就说出来好不好?”盛柏朗自然的伸出手抱着他,“不开心和难过的情绪放在心里并不会好。” “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告诉我、可以告诉刘管家,好吗?” “可是我不开心的时候就是不喜欢说话,”温郧拾用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我每次哭或者不开心的时候,你老是要让我说话,要让我告诉你为什么。” 盛柏朗把隔音板升起来,“如果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就可以哄你,想办法让你开心,但是如果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让你开心。” 两人在车后的空间里依偎着,温郧拾仍旧保持着用额头抵着盛柏朗的姿势。 眼眶有些红。 他问:“那我不想去出差也可以被哄吗?这是我的工作,是我应该要去做的事情。” “是一个总裁应该承担的责任对吗?温郧拾这三个字的责任,是我的责任。” 在面对盛柏朗曾经教给自己的东西,温郧拾都牢牢地记在心里面。 他心中是万般的不愿意出差,他可以为自己找很多的借口,可是这些借口终究敌不过总裁责任这几个字。 温郧拾轻轻地吸了一下鼻子。 “小拾,这次我有时间,所以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差吗?” 盛柏朗话音刚落。 温郧拾立刻就抬起头,“柏朗!” 他的语气有些兴奋,“你陪我去吗?!好远!林秘书说要坐飞机,我不喜欢坐飞机!” “小拾没有自己出过远门,所以我陪你去,直到有一天小拾可以独立出远门。” 温郧拾坐在盛柏朗的腿上,他双手激动地摸到盛柏朗的脸就像平时盛柏朗摸他的脸一样。 “柏朗!我超级喜欢你的。”温郧拾捧着盛柏朗的脸开心地在嘴唇上吧唧一下,“那你以后可以一直陪我吗?你出差我也陪你去好吗?” 有来有往的温郧拾决定以后盛柏朗出差,自己也一定会陪着去的。 回到家, 温郧拾脱掉鞋子和袜子,“柏朗,那林秘书给我订票的话,也会给你订机票吗?” “嗯,会。”盛柏朗把他拖下来的袜子扔进旁边的袜子小脏娄,“袜子脱下来要放进去,方便他们帮你拿去洗。” “刘管家说温少爷的袜子不用放进去也行。”温郧拾理直气壮地说。 一旁的刘管家心虚地看着盛柏朗,温郧拾说的这句话确实是自己之前说的。 每次温郧拾脱完鞋子就走,刘管家会跟在身后帮他收拾。 也就是说, 温郧拾养成的这个习惯有一半是刘管家的责任。 盛柏朗无奈地摇摇头,“你这个少爷是真的非常少爷了。” “我是温少爷当然也是少爷啦。”他走到卫生间洗手。 洗完之后他来到刘管家身边,“刘管家,你后天出差可以带薄袜子吗?” “后天出…出差?”刘管家有点懵,他看向盛柏朗问,“少爷,您后天出差吗?” “真少爷,你后天出差又要带上刘管家啊?”盛柏朗用开玩笑的口吻问温郧拾。 “是温少爷!”温郧拾纠正盛柏朗,“上次我们出差刘管家也一起跟着去了呀。” 所以他下意识就觉得刘管家也应该要去。 刘管家抿着唇想笑,“好的,真少爷。我后天可以带薄袜子。” “oh yeah!”温郧拾开心地去沙发上躺着。 这次出差可以不穿厚袜子! 第124章 底线 他手里抱着那张毯子在候机室里坐着。 林秘书去买了几瓶饮料,“温总你要喝吗?” “冰红茶。”温郧拾念出瓶子上的字,“我不喜欢喝茶,苦苦的,可以给柏朗吗?柏朗爱喝茶。” 他仰着头问林秘书。 刘管家在旁边,“温少爷,这个冰红茶是饮料,甜的。” 盛柏朗的目光从平板电脑移到林秘书手中拿瓶冰红茶问:“常温的还是冰的?” “常温的。”现在天气还不算热,放置饮料机的冰箱还没有开。 温郧拾用脸蹭了一下毯子,“柏朗,可以喝吗?” “可以。”盛柏朗其实这一周非常忙,他现在正在用平板参加一个线上会议。 刘管家从林秘书手中接过冰红茶拧开递给温郧拾,“温少爷,我先帮你拿着毯子?小心别让饮料洒在上面的。” 这次出差只带了一张毯子,如果撒在上面就麻烦了。 温郧拾看着面前的冰红茶又看着怀里的毯子,“柏朗拿可以吗?” 盛柏朗伸手过去,温郧拾迅速地把毯子放到他的手上。 “谢谢林秘书的冰红茶,谢谢刘管家给我拧瓶盖,嘿嘿。” 温郧拾伸手接过冰红茶小口地品尝,真的很甜。 他喝了一口之后递过来给盛柏朗,“这个很甜的茶,你喝吗?” 盛柏朗摇摇头,他把会议上的麦克风关掉,“你喝,还有不可以在外面蹭被子。” 虽然刚刚的他在开会,可还是留意到了温郧拾的那些小动作。 “好吧,我不是故意的。”用毯子蹭脸是温郧拾无意识的行为。 往往是做完之后经别人提醒才会发现。 他喝一小口饮料就盖好盖子,过一会儿又拧开来喝。 反反复复好几次。 还没到安检时间,他无聊地拧开盖子把冰红茶放在扶手的位置上。 他用手去抠盖子上的每一条缝隙。 盛柏朗开完会,关掉平板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扶手上的冰红茶。 毯子终究还是遭殃了。 温郧拾偏过头看,“啊…..我的毯子。”他伸手去捞。 盛柏朗皱着眉头,刘管家连忙从包里抽出纸巾擦拭毯子上的水渍。 “我的毯子。”温郧拾站在身边朝盛柏朗伸手。 “湿了,我给你拿着,不可以抱了。” 盛柏朗和管家把上面的饮料擦干净。 温郧拾不开心地抿着嘴,“柏朗,你弄脏我毯子了。” “对不起,等会去到那边让酒店拿去干洗好吗?” 盛柏朗把毯子折叠起来。 刘管家去扔垃圾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袋子:“少爷,毯子放里面装着吧。” “不好,我想要毯子。”温郧拾站在盛柏朗面前,“不要装可以吗?” “冰红茶有糖份,在飞机上不抱,下机拿到酒店干洗完了晚上再抱。” 林秘书听到广播,在一旁提醒道:“我们该登机了。” 温郧拾给出去的被子没有回到自己的手上,他有一些不开心。 在飞机上,盛柏朗哄了两个小时没把他哄好。 到酒店毯子被送去干洗之后,温郧拾坐在沙发上哭。 刘管家将行李放到卧室里便离开了。 盛柏朗打开行李从里面拿出带过来的洗脸巾,他去到卫生间用温水打湿洗脸巾再回到沙发上坐下。 他没有问温郧拾要不要抱,而是直接伸手将人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原本前段时间重了一些,接手凯蒂公司和感冒闹了一扬,现在人又瘦回去了。 所以盛柏朗很轻易地把人抱起来,沉默的给他擦眼泪。 哄了一路也没哄好。 弄脏了他的阿贝贝简直就像踩到了他的底线一样。 温郧拾撇开脸不让盛柏朗给他擦眼泪。 默默流泪好一会,才很小声小声地说:“我今天不喜欢你了……” “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小毯子的,这次原谅我吧?”盛柏朗将温郧拾换了一个姿势面对面抱着。 温郧拾委屈地看着他,“你弄脏我毯子了。” “是啊,太可恶了,怎么可以弄脏我家小拾的毯子呢?”盛柏朗用洗脸巾给他擦脸。 擦完眼泪又从眼眶出来,看得出来真的很委屈。 一条毯子对温郧拾的杀伤力真的有够大的。 盛柏朗耐着性子,“罚我以后不准再碰你毯子了好不好?” 温郧拾吸了一次鼻子点点头。 “那罚我下个星期的蛋糕全部给小拾吃好吗?” 温郧拾再次点头。 “小拾要怎么惩罚柏朗才可以不哭呢?眼睛要变成和兔子一样红了。” 温郧拾摇头,“我不要和兔子的眼睛一样……” “那不哭了,今天晚上还得出去见人呢。”盛柏朗帮他把脸擦干净。 工厂的人约了今晚吃饭,所以今天晚上的温郧拾是有饭局。 “柏朗……”温郧拾的脸被擦干净之后才把头趴在盛柏朗的肩膀上,“我这次没有用眼泪弄脏你的衣服。” “真乖。”盛柏朗说。 飞机上的两个多小时,一个哄人一个发脾气。 两人都没有休息。 盛柏朗抱着人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 温郧拾嘴里哼哼唧唧的,十几分钟后在盛柏朗的肩膀上睡着了。 可能是做了个失足的梦, 他靠在盛柏朗身上忽然一个抽搐睁开了眼皮,又缓缓闭上。 盛柏朗在他抽搐的那一瞬间拢紧了他,确认他重新睡回去之后抱着人站起来回到卧室躺着睡。 温郧拾接触到床没一会,闭着眼睛手就开始在他周围开始捞。 盛柏朗知道他在捞什么,他想了一下上次住院是可以拢着自己的外套睡。 于是他脱了外套放在温郧拾怀里。 房间里没有开灯, 盛柏朗弯下腰观察着他会不会醒来。 只见温郧拾先是闻了一下外套,用脸蹭了一下之后皱起眉头。 手无意识地在旁边摸了两下,没摸着毯子只好抱着外套皱眉头继续睡。 盛柏朗见状绕到床位从另一边躺进去,两人这才开始睡午觉。 床尾的筒灯被盛柏朗打开, 在陌生的地方温郧拾会有强烈的不适感和陌生感,盛柏朗担心他睡醒在没有灯关的环境下会产生焦虑和不安。 第125章 约会 半小时后他梦里嗅一下西装外套睁开了眼,看见怀里的并不是毯子。 他轻轻地用西装外套蹭脸,半晌后翻过身盯着盛柏朗看。 房间里有一些灯光,可以让他看见盛柏朗还闭着眼睛。 他团吧团吧西装外套嗅一下蹭一下,安静地等了半个多小时盛柏朗才睡醒。 “柏朗,你睡好久。”温郧拾看见他醒了才说话。 盛柏朗微微皱眉看过去,“醒很久了?” “嗯,你睡好久,我等的好无聊。” 温郧拾拿着西装外套说;“这件衣服是赔给我的吗?” “是临时借给你的。”盛柏朗把灯打开。 温郧拾被头顶的亮光刺激到眯着眼睛看盛柏朗,“你的衣服很香你身上的味道,这个味道我也好喜欢。” 盛柏朗还是有点困,这段时间没睡太好。 他侧着身子看温郧拾,“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香香的味道,我喜欢。”温郧拾挪动自己的身体靠进去,用额头抵着他的胸口,“柏朗……” “刚睡醒,又想撒娇?”盛柏朗拢着他的腰,困意让他闭上眼睛。 “没有撒娇,我今天不应该闹那么久的脾气。我是不是很不乖啊……” 这是温郧拾发完脾气后偶尔的自责,“你不是故意要弄湿毯子的,是我玩瓶盖没有放好饮料。我要说对不起吗?柏朗。” “没有,小拾可以发脾气。”盛柏朗闭着眼睛,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哑。 温郧拾伸手摸了摸他喉结处,“柏朗是不是嗓子疼?” “不疼,刚睡醒声音有些不一样是正常的。” “柏朗,我还想喝冰红茶可以吗?”温郧拾软软糯糯地喊着盛柏朗的名字。 其实他就是在撒娇,他睡醒之后有些口渴。 于是想起了上飞机之前的那瓶冰红茶,好喝却没喝完的冰红茶,全给毯子喝了。 他心里有些不甘心。 盛柏朗起初还在疑惑为什么今天午觉起来的温郧拾这么软糯。 原来目的在这里。 他轻轻地笑了两声,“小拾,想要什么东西可以直接要。跟我不用绕圈圈。” “柏朗,我想要喝冰红茶可以吗?这样说没有绕圈圈。”温郧拾的声音依旧很软糯。 “可以。你发信息让刘管家给你买一瓶冰红茶。”盛柏朗睁开眼,这次是真的不睡了。 “柏朗,为什么我跟你不用绕圈圈。” 盛柏朗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因为我喜欢你,你想要的东西我都想给你。” 温郧拾笑着往他怀里蹭:“我也超级爆炸喜欢你的。” 他起身拿手机,在微信框里找到刘管家的微信拨打语音。 此时的刘管家正在楼下的餐厅坐着享受下午茶。 “喂,温少爷。” “刘管家,我想喝冰红茶,柏朗说你可以给我买冰红茶。” 刘管家目光看向柜台那边,“温少爷,酒店楼下的餐厅有很多好看的蛋糕,你想吃吗?” 想吃的话,他可以顺便给温郧拾买一些带上去。 话筒里传来温郧拾兴奋的声音。 “柏朗柏朗,刘管家说楼下餐厅有很多好吃的蛋糕。” 盛柏朗看着他兴奋的模样,“那你想我带你去楼下的餐厅吃还是想让刘管家买上来给你吃?” “可以下去自己挑蛋糕吗?” “可以,那你和刘管家说我们等会下去餐厅。” 刘管家的电话放在耳边,他已经听到了。 温郧拾还是重复了一遍,“刘管家,我和柏朗下去,你可以在楼下等我吗?拜托拜托…” “当然可以。” “谢谢刘管家,那我们等会见哦。”他开心的挂断电话起床跟着盛柏朗去洗漱。 两人来到楼下餐厅, 刘管家远远地就看见他们并起身打招呼。 温郧拾笑着摆手回应,“刘管家我来啦。” 他的声音有些大,坐在靠窗边角落位置的乔芯柠看过去眼神有些诧异。 现在的她……正在约会。 盛柏朗陪着温郧拾挑蛋糕。 温郧拾要这个要那个,一共点了十种口味的蛋糕。 盛柏朗示意柜台里的服务员先等一下,“小拾,只能吃三个。” “可是我有十种想吃的口味。”温郧拾抬起头看他,“你不是说我想要的东西你都想给我吗?我要着十个蛋糕可以吗?” ………… 温郧拾瞬间让盛柏朗明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句话的含义。 “可以吗?十种口味我都想吃,好想吃,非常想吃。爆炸想吃。” 盛柏朗微微叹气,“五个,只能选五个。” “如果爱没有讨价还价,那喜欢的话可以讨价还价吗?”温郧拾记得盛柏朗上次说过的话。 盛柏朗再次无奈叹气,学习能力太强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认真地说:“最多只能吃五个,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等会我们还要去吃饭,听话好吗?” “不好。你刚刚说我想要的东西都可以给我,我想和你讨价还价,我想要十个。” 盛柏朗这一刻头都大了。 刘管家手里拿着冰红茶从他们的身后走过来,“小拾,这里每个人限购五个小蛋糕。” 服务员立刻秒懂的点点头,“您好,这边限购五个哦。” “好吧……”温郧拾站在柜台前犹豫了很久,从十个口味里面挑选了五个口味。 他端着蛋糕跟刘管家走,盛柏朗在身后付钱。 坐到桌子上他用舌尖舔了一下嘴角,“这看起来就很好吃,这里会有小吃街吗?这次也想吃雪糕,吃好多种口味的雪糕。” 盛柏朗来到他身边坐下,“不是每个出差的地方都有小吃街的,以后你去到的每一个地方都会有不同的风景和美食。” “不要出差。”温郧拾拿起叉子开始吃甜品,“这里的蛋糕没有家里的好吃。” 毕竟家里用的都是真材实料,外面的就不一定了。 盛柏朗坐在窗边的位置,“毯子今天可以拿吗?” 刘管家:“能的,大概晚上七点半左右酒店会送上去。” 服务员端着盛柏朗的咖啡过来,“您好,你的热美式。” “谢谢。”盛柏朗眼神不经意间看向了乔芯柠的方向。 只见乔芯柠匆匆撇开目光,眼神中有些闪躲。 盛柏朗眨了一下眼睛,挪开了目光。 第126章买零食 刘管家顺着视线回头看,的确是,“温少爷的眼力可真好。” 盛柏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嘘…我们这一次不要打扰柠姐姐。” “为什么?”温郧拾收回视线看着盛柏朗,“我想和柠姐姐玩,我已经好久没有时间打游戏啦。” “因为柠姐姐好像在约会,所以我们不方便打扰。”盛柏朗小声地和温郧拾解释,“情侣在约会的时候,外人是不方便打扰的。” “好吧…”温郧拾的语气有些不情愿,他想了一下问:“那我们为什么不是情侣,我也想和你约会。” “我们是夫夫。” “夫夫不可以约会吗?”温郧拾张大嘴巴吃了一大口的蛋糕,“约会就可以吃蛋糕对吗?柠姐姐的桌子上有很多蛋糕呢。” 刘管家好像……误入了情侣区。 他清了一下嗓子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看向窗外,表情有些不自然。 盛柏朗拿了一张纸巾给他擦嘴巴,“可以,你想约会的话,改天我们一起去约会。” “然后就可以吃很多好吃的蛋糕吗?”温郧拾眼睛亮亮的。 盛柏朗用纸巾擦拭他的嘴角,擦完了温郧拾伸出舌尖舔一下嘴角被擦过的地方。 残留的奶油给舌尖带来甜甜的味道。 刘管家看见两人的腻歪,于是找了借口,“我去周围逛逛。” 温郧拾没有抬头看刘管家,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盘子里的蛋糕说:“自己一个人吗?要注意安全哦刘管家。” 如果不是因为熟悉,刘管家可能会以为温郧拾正在和别人说话。 “好的,谢谢温少爷提醒。”他离开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刘管家离开后, 盛柏朗侧着身子看他,偶尔给他擦一下嘴角,“小拾。” “嗯,你要吃吗?这个绿色的有点苦苦的,没有家里那种绿色的甜。”温郧拾说的是盘子里那一块抹茶味。 “不喜欢吃可以放着不吃,等会我吃。”盛柏朗问他,“小拾,和熟悉的人说话可以学着看着他们说话吗?看眼睛鼻子下巴都行。” 温郧拾抿了抿嘴,“是说刘管家吗?我已经有时候看着他的眼睛说话啦。” 偶尔兴奋的时候温郧拾会看对方的眼睛,但大多数时间还是不喜欢看着人说话,没有眼神交流。 盛柏朗一边和他说话一边看着他吃。 五个小蛋糕只剩下抹茶味的没有吃。 温郧拾把盘子推到盛柏朗面前,“柏朗可以吃吗?苦苦的,不好吃。” 盛柏朗拿起他用过的叉子吃他剩下的蛋糕。 温郧拾无聊地坐在旁边看盛柏朗吃蛋糕。 他想了一下:“柏朗,你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啰嗦呢?” “什么!?”盛柏朗惊呆了。 他三口解决了一个蛋糕,用质问的语气问:“我啰嗦?” 温郧拾反问:“难道不是吗?你刚刚一直在和我说话,说了那么久其实就是一个意思呢,要我说话的时候看着别人。” “……”盛柏朗抽出纸巾擦嘴,偏着头看他,“小拾,你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趴在我耳边说话,我可没说过你啰嗦啊?” 他看着面前这个没良心的人。 温郧拾双手往桌子上一撑,“NoNoNo,我那是有很多话还没有对你说完,我那不是啰嗦。” “又是哪里学来的新词?”盛柏朗最近总能在他嘴里听到很多新鲜的词。 “YesYesYes~NoNoNo~”温郧拾眼眸弯弯地,“我网上冲浪学的呢,乔霖燃告诉我的。” “……”盛柏朗看着面前的人有点头疼,“乱七八糟。” “才不是乱七八糟呢。”温郧拾撑着双腮反驳,“我们现在是在约会吗?我们现在也和柠姐姐一样是两个人。” “嗯,等会再带你去逛逛。”盛柏朗一直把他当一个小孩看,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是他带着温郧拾去成长,见识新的东西。 可他现在觉得关于表达喜欢这件事情上,是温郧拾教给他的。 自温郧拾来到他身边,他会在感受到开心的时候说喜欢,也会受委屈难过的时候说讨厌。 可是温郧拾没有说过爱这个词。 这是他没有教给温郧拾的,因为他也不懂。 两个人在相爱的道路上摸索慢慢前行。 盛柏朗看着他脸颊被双手挤到一起的肉,“温郧拾,你想约会吗?要出门的那种约会。” “会很多人吗?”温郧拾问。 “乔霖燃不是教你在网上冲浪吗?小拾那么聪明,要不要学习一下怎么谈恋爱怎么约会?” 盛柏朗看着温郧拾,眼里有些期待。 “谈恋爱……”温郧拾抬头看向乔芯柠的方向,“所以柠姐姐在谈恋爱约会吗?” “嗯,对的。”盛柏朗看着他。 通过一番思考,温郧拾认真地看着盛柏朗的眼睛,“那我们也在约会。” 他伸出自己的手,“我的手好干净的,你要牵我的手手吗?” 盛柏朗露出了笑意,自然而然地牵着他的手,“带你逛逛附近,等会再上去换衣服去参加饭局。” “柏朗…我今天想吃巧克力。” “你今天摄入太多甜食了,明天再吃巧克力。”盛柏朗牵着他往酒店的大门走去。 乔芯柠用余光看见他们离开的背影,微微皱眉后又松开。 盛柏朗带着温郧拾进入一家零食店, 他推着购物车温郧拾在货架上拿零食,“柏朗,这个可以拿吗?” “柏朗,这个呢?” “柏朗,这个我没有吃过可以拿吗?” “这个也可以吗?” 盛柏朗一直在点头,“看起来想要的都可以拿,我给你买单。” 等到这句话后温郧拾才不再问可不可以拿这个问题。 很快零食的推车就堆满了。 温郧拾牵着盛柏朗的手,两人站在一块排队结账。 “是刘管家。”温郧拾看着背对着零食店外面。 盛柏朗随着温郧拾指的方向看过去,“你要去和刘管家问好吗?” 刘管家正背对着零食店的门口打电话。 温郧拾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迟疑了一会儿,“打完招呼就可以回来找你吗?” “嗯,或者你和刘管家站在一起,我买完单出去找你也行。” “好的,那我和刘管家说我们买了好多零食,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这些好吗?” “好。我在这看着你。”盛柏朗松开他的手。 第127章 吃辣条 “不用拜拜,我们等会就见,去吧。” 在盛柏朗好几次的催促下,温郧拾推开门口走向刘管家。 此时的刘管家正握着电话脸色有些难看,“既然分了我为什么还要接你的电话。” 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 刘管家皱起眉头语气有些凶,“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凭什么告诉你。” 说完后他挂了电话。 温郧拾乖乖地站在刘管家的身后不敢打招呼。 他还没见过这么凶的刘管家…… “刘管家……你为什么不好好说话呀……”他站在刘管家身后很小声说,最后一个字拖的很长。 “温少爷?”刘管家转过身看着他,又看了看周围,“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少爷呢?没有和你一起吗?” 他有些紧张,毕竟温郧拾是有离家出走这个前科在的。 “在啊,在里面付钱。”温郧拾重复问道:“刘管家,你为什么不好好说话?你刚刚…好凶呢。” 这个问题让刘管家有些难以回答,他说:“嗯…因为我正在和别人吵架?” “吵架也不可以好凶哦,会很伤心的。”温郧拾站在刘管家的身边,“吵架你会不开心吗?” 刘管家动了动嘴唇,不开心肯定是会的,但要他跟温郧拾说自己不开心,让温郧拾来安慰的话,他这一把年纪了也遭不住。 于是刘管家转移话题,“小拾买了什么零食呢?” “好多!”温郧拾兴奋地开始说各种各样的零食名字。 刘管家在一旁:“有些是辣的吃了嘴巴会痛。” “是吗?”温郧拾看到好看的包装就丢进购物车,没有注意看那些是辣的,“刘管家晚上一起过来吃吗?” “谢谢温少爷的邀请,我这个年纪不去吃零食了。”刘管家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忽略腿上传来了震动酥麻感。 温郧拾目光盯着里面正在买单的盛柏朗,“刘管家好多岁呀?” “温少爷,是多少岁。”刘管家最近时不时就听得到他嘴里蹦出不知道哪里的方言,“我今年四十二岁了。” 他已经在盛家工作了近二十年。 温郧拾学着说:“哇哦哇哦~比我大一坨哦。” 刘管家噗嗤一下笑出声,“大一坨是什么?” “就是大很多的意思。”温郧拾眼睛一直盯着盛柏朗,“刘管家,你会怪我不看着你的眼睛说话吗?” “不会的。”刘管家看着他乖乖地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零食店里的盛柏朗。 心里清楚应该是盛柏朗让他出来跟自己打招呼,有意无意地在锻炼温郧拾。 刘管家作为这段时间在盛家与温郧拾接触最多的人,清楚地看见温郧拾身上的改变和进步。 盛柏朗提着袋子从里面出来。 温郧拾兴奋地招手:“柏朗柏朗,我在这儿呢。” 两人之间不过十来米,盛柏朗当然看得见他。 三人一起回到酒店, 刘管家住的楼层比较矮,他先出了电梯。 等电梯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温郧拾小嘴开始叭叭。 他先是说刘管家刚刚打电话好凶,再说刘管家和别人吵架了。 最后总结出刘管家不开心。 他仰头问盛柏朗,“刘管家不开心怎么办呢?我想刘管家开开心心的,那样就不会凶凶的。” 盛柏朗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牵着他走出楼梯,“那刘管家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我问刘管家吵架会不会不开心他也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温郧拾在门口换鞋,“是因为和我一样不开心的时候也不说话吗?” “可是我不开心的时候你每次跟我说‘说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告诉你啦。” 他边说话边去洗手。 洗完手坐沙发上开始翻零食。 盛柏朗洗完后拿着干燥的纸巾过来给他擦手,“可能刘管家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大人们的情绪有时候需要自己一个人处理一下。” “我也是大人,那我以后不开心的时候需要一个人处理一下吗?”温郧拾拿着一包饼干,“这个会好吃吗?” “你不是大人,我没吃过,你尝尝看好不好吃。”盛柏朗用纸巾擦干净他手上的水,任由他坐在沙发上挑零食。 “小拾,我在房间里面开个线上会议。” “那我不说话,我很安静的。”温郧拾把零食全部倒在沙发上。 盛柏朗回房间里面拿出平板放在沙发上给温郧拾,接下来他就在里面用手提电脑开会了。 这次的温郧拾是真的很安静,整个会议一个小时他在客厅都没有怎么说话。 会议结束后, 盛柏朗扭转脖子出去客厅找他,“???温郧拾!!!” 温郧拾满手红油,手上拿着七八根辣条,嘴巴被辣的通红还肿。脸上乱七八糟粘着辣椒片。 他眼眶红红的,眼里都是眼泪,“柏朗,这个好痛啊,但是好好吃的。” “…………”盛柏朗脸上露出了嫌弃,他刚刚没有注意温郧拾丢进购物车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零食。 “温郧拾,你连吃香辣牛肉面都觉得很辣的人,现在敢吃上辣条了?!”他走过去拿起垃圾桶,“手上的丢进去。” 温郧拾看了看垃圾桶,抬头看着盛柏朗坚决摇头,“是好吃的,为什么要扔掉。” 盛柏朗一个头两个大,“你这嘴巴辣的都肿了,我的祖宗。” “我是你老婆,不是你祖宗。”温郧拾吸哈一口气,又往嘴里放了一根辣条。 嚼嚼嚼…..当着盛柏朗的面、顶着盛柏朗不可置信的眼神继续嚼嚼嚼。 盛柏朗放下垃圾桶深吸一口气,看着沙发上掉的辣椒片问:“辣不辣?” “不辣,就是有点痛。”温郧拾嘴巴里还在嚼。 盛柏朗都要被他这个回答气笑了,“温郧拾,我真的拿你没有办法。” 他把掉在地上的那些辣条包装袋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妥协地哄着他:“不吃了好不好?” “不好。”温郧拾手上还有七根。 于是盛柏朗坐在旁边等他吃完那七根才带着他去洗手,洗脸。 洗完之后温郧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柏朗,我的嘴巴好嘟嘟啊。” “是肿,是很肿肿。”盛柏朗说。 第128章 索吻 回到的第二天晚上。 温郧拾缠着刘管家:“刘管家行行好行行好,给我买买买嘛?” “少爷不准呀。”刘管家在后花园里被温郧拾缠着。 张舒亦正在旁边修整‘动物园’,脸上也并没有看到什么喜色。 眼神时不时就看向刘管家。 温郧拾完全看不出刘管家现在在躲人,他倔强地拦着刘管家不让往客厅走。 因为客厅里面有盛柏朗。 “你偷偷买嘛,我可以偷偷的吃,绝对不让少爷发现,如果发现了也绝对不会告诉少爷好吗?” 温郧拾现在已经开始逐渐大胆地干坏事了。 刘管家感受到背后传来的赤裸裸的视线,“小拾,先让我进去,等会我们再说好吗?” “达咩达咩。”温郧拾学着微信上的表情包,“给我买,我绝对不告诉少爷的。” 他三根白皙的手指竖起来放在耳朵旁,“我发誓呢。” “温少爷,你只要吃了辣条不用你说,你嘴巴会很诚实的表现出来。”刘管家叹了一口气,回头对张舒亦说:“你别盯着我了。” “啊?”温郧拾歪着头看过去,他笑着打招呼:“张叔叔晚上好哟,猫猫的尾巴太短啦。” “我这就给你修长一些。”张舒亦深深地看着刘管家,缓慢地撇开了眼。 刘管家说:“温少爷,真的不是我不给你买,是少爷说谁再给你买辣条吃,我们就要背包裹走人了。那以后你就再也看不到刘管家了哦。” 张舒亦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是不是有开玩笑的成份在,他握紧了手里的剪刀。 温郧拾听到这个问题这么严重,忽然不说话了。 他扁嘴不开心地转身去客厅沙发坐着。 盛柏朗看着他兴奋地跑去找刘管家再失落地跑回来,“没找到刘管家?” “找到了。”温郧拾不开心地说,“找到也没有用啦,现在也没有人宠我了。” 语气可怜巴巴的,盛柏朗开口说:“怎么就没人宠你了?过来说说。” 温郧拾走过去贴着盛柏朗坐下,“柏朗……我想吃辣条,我好想吃辣条。” “然后吃的嘴巴肿肿,眼泪汪汪的?”盛柏朗伸手。 温郧拾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柏朗……我好想吃辣条,柏朗柏朗柏朗……” “……有这么好吃吗?辣的嘴巴痛也要吃?” “想吃、好吃、非常好吃。”温郧拾开始撒娇讨好盛柏朗,“给我吃辣条,今天晚上我自己坐在上面久久好不好?” 说完他俯下身吧唧一口盛柏朗。 “为了辣条能卖身?”盛柏朗小声地在他耳边说话。 “能,给我吃辣条吧,好不好柏朗。” 温郧拾软下来撒娇的时候,真的能百分之二百拿捏盛柏朗。 自从他学会在网上冲浪,每天说的话都不一样。 小心思越来越多,和乔霖燃打王者的时候还学会了卖队友。 “今晚坐吗?”盛柏朗垂下眸子看他,眼里藏着欲望。 “能坐。”温郧拾看着盛柏朗的眼睛,真诚地问:“能让刘管家给我买辣条吗?” “那你去让刘管家给你买,买偏甜的辣条。” 盛柏朗的话还没有落地。 温郧拾已经往后花园冲去了。 此时的后花园里, 刘管家正被张舒亦拽着,他冷静地说:“现在是上班时间。” “我说了,我没有答应分手。”两人正在花丛里争论,张舒亦被情绪激红眼眶。 “我说分了就是分了。” 张舒亦红着眼眶逼问他,“十几年你说分就分了?” 刘管家对上他的眼眶时又不忍地撇开脸。 温郧拾没看到刘管家的人,他皱着眉走了一圈,看到张舒亦丢在地上的剪刀。 他走过去往草丛里探头,整个人一愣。 眼睁睁地看着草丛里面的两人接吻,眼睛一眨一眨的。 草丛里面的两人都没发现站在外侧的温郧拾。 反而是吻完了之后才发现在一旁看完全程的温郧拾。 三人尴尬地站在花园里…… “温少爷,你…站在这儿多久了?”刘管家面露尴尬。 反而是温郧拾一脸淡定地说,“好久啦,你们亲亲也好久。”跟他和盛柏朗一样久。 张舒亦看见温郧拾那么淡定他反而也淡定了,在扬不淡定的只剩下刘管家。 刘管家推开面前的张舒亦,“那个……温少爷有什么事情吗?” “柏朗说可以让你给我买辣条,说可以给我买偏甜口的辣条,我要好吃的辣条刘管家。” 刘管家耳朵根全红透了,他清了一下嗓子说:“好的好的,我明天就让他们去给你采购回来。” “谢谢刘管家,我回去啦,你们继续亲亲吧。”温郧拾转身往回走。 张舒亦挑了挑眉。 刘管家跨步走出了花丛,“你给我等着。”对张舒亦放下狠话之后才回到客厅。 盛柏朗在书房里,温郧拾上来就粘着说要亲亲。 亲了好几次,都不肯从腿上下去。 盛柏朗问:“怎么了你?嗯?” “我想亲亲。”温郧拾眼神炽热地看着盛柏朗的嘴唇,“我想要咬嘴唇的那种亲亲。” “?你又冲浪学了什么带字母属性的东西?” 盛柏朗把人拢紧了一点,压着他在靠在办公桌里亲了好久才让他满意。 结束之后,温郧拾砸吧砸吧嘴唇,“好喜欢和你亲亲。喜欢一个人就会亲亲对吗?” “嗯,你又在网上看什么了?”盛柏朗问他。 “没有,刚刚刘管家和张叔叔在后花园亲亲啦,张叔叔咬刘管家的嘴唇,他们亲了好久呢。” 他刚刚看的可仔细可认真了。 “…………”盛柏朗万万没想到他是跑去后花园看到人家接吻,然后回来找自己索吻来了。 盛柏朗想了一下,“你刚刚是不是一脸无辜地看人家接吻呢?一直看着?” “嗯,他们和我们亲的一样久,刘管家推了张叔叔好多次,然后他们就不亲亲啦,然后就没有的看啦。” “小色鬼。”盛柏朗小声地说。 温郧拾坐在旁边嘿嘿地笑了两声。 他盘着腿用力地抠乐高,脸上的表情也在微微发力,有点粉嫩的舌头探了一点在两唇的中间。 第129章 尴尬的刘管家 “少爷、温少爷,果汁和零食。”他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看见温郧拾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温郧拾抬头盯着刘管家的唇,“刘管家,我刚刚也和柏朗亲亲了。” 盛柏朗惊讶地看着温郧拾,他都差点忘记了他在这方面是个大嘴巴…… 刘管家瞳孔一瞬间放大了,“这……” “我也被咬嘴唇啦。”温郧拾语气里满是傲娇。 他最近在网上学到了一个词叫攀比。 “啊……嗯这……好的。”刘管家步下生风马不停蹄地溜走。 盛柏朗看着被吓走的刘管家,无奈地摇头,“温郧拾,过来。” “嗯。”温郧拾拿着正在拼的乐高很自觉地坐在盛柏朗的腿上开始‘听课’。 “小拾,这是很私密的事情。”盛柏朗用手盖住他正在拼的乐高。 温郧拾这才抬起头看他,“脱光光才是私密,接吻也是吗?” “是的,接吻也是两个人之间很亲密的事情。” 两人在直视的过程中,温郧拾眼神停留在盛柏朗的嘴唇,“现在可以亲亲吗?” “私密的事情,不和第三个人说好吗?”盛柏朗用手抬了一下他的下巴。 “柏朗,我想亲亲。” 温郧拾舔了舔嘴唇,被盛柏朗好看的唇形勾引着。 “不亲亲,”盛柏朗拿下他抚摸自己嘴唇的手指,“所以以后不要对第三个人说亲密的事情可以吗?” “可以,我知道啦。”温郧拾撇了嘴靠在盛柏朗的怀里,“你不要再说我了,我要害羞啦。” 他嘴上说害羞,脸上却没有一点害羞的意思,低头继续玩他的乐高。 盛柏朗歪着头亲了一下他的耳朵,“去吃东西,晚上你坐上面的时候亲你,我现在要专心工作。” “亲很久吗?”温郧拾又用手去摸盛柏朗的嘴唇。 “很久。” 盛柏朗啄了一下他的手指腹,温郧拾这才满意地放开手指。 晚上的时候温郧拾坐着没有十分钟,就开始哭着喊要下去。 盛柏朗握着他的月要告诉他,明天有辣条。 “我不要了,辣条也不吃了,我不要了。”温郧拾带着哭腔求饶。 整个人通红通红地,他想趴着抱盛柏朗又被强制禁锢着腰身坐直了身体。 他哼哼唧唧把脚背绷的很直,小腹紧紧地收缩。 ………… 每次结束之后都要换床单,温郧拾抱着蓝色的毯子光溜溜地坐在椅子上等。 等盛柏朗换好才颤颤巍巍地爬上床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能睡着。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温郧拾抱着毯子在床上出神。 盛柏朗看见他赖床,把毯子从他的怀里抽了出去,“起床了,还发呆呢?” “柏朗~”温郧拾的声音很哑,“我昨晚的坐你上面那么久能不能换一斤辣条?” “两包。”盛柏朗牵着他的手腕把他拉起来,“昨晚还没开始你就喊着不要了,没有罚你就不错了。” “都怪你,大大朗太撑了!好烦!” 温郧拾一脸不开心地看着盛柏朗某处,大声喊了一句:“真烦!” 喊的盛柏朗一愣,楼下的刘管家抬头往楼上看,心想:今天的温少爷心情不好啊。 刷完牙之后,温郧拾又换上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来到盛柏朗身边,“三包好不好呀?昨天晚上那么久呢。” 盛柏朗把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放在床上,“行,快换衣服下楼吃早餐了。” 温郧拾连忙换上衣服下楼,“刘管家刘管家!” 他跑到刘管家面前,比了个OK的手势。 “ok?什么ok?”刘管家问。 “三!是三!三包辣条!”他咬字发出重音,“我今天晚上回来可以吃三包辣条!” “哦哦哦、好的好的。”刘管家现在看到温郧拾心里都有些发怵。 昨天在花园里那个一脸探究地看着自己的温郧拾还历历在目。 还有那个在书房单纯地炫耀自己也被咬了下嘴唇的温郧拾,让他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进地里。 一把年纪了真尴尬啊…… 刘管家听到温郧拾喉咙沙哑,他去后厨亲自给温郧拾泡了润嗓子的梨膏。 用保温杯装好在温郧拾上车准备出发去公司的时候递了过去,“温少爷,梨膏水润喉的。” “谢谢刘管家,刘管家喝了吗?你今天声音也不好听呢。”温郧拾捧着保温杯上车。 丝毫没有看见他关心的话问出口后,,刘管家的背脊一僵。 “……”盛柏朗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 “等会喝。”刘管家的声音有些没有底气。 反倒是温郧拾大大方方地说,“刘管家也要注意身体哦,刘管家拜拜,晚上我可以吃辣条嘿嘿……” 刘管家郑重地朝他点了点头,“好的温少爷。” 等车开走后,他维持的表情坍塌了。 感觉自己的老脸在这两天丢尽了! 温郧拾坐在车里,“刘管家的声音比我还沙哑呢,他都不记得给自己泡梨膏水。” “刘管家可真好。” 盛柏朗看着他一脸的天真,算了……算了……小孩子天真还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就当作是童言无忌好了。 “不对!柏朗!刘管家他和张叔叔是不是!唔!!!” 盛柏朗捂住他的嘴,快速地把车里的隔离板升起来。 温郧拾眼睛亮亮的,嘴巴圆圆地说:“哦~~~我知道了!嘿嘿嘿……” “嘘……偷偷的,我们不告诉别人听呢。”他还把食指放在嘴巴中间,让盛柏朗安静。 盛柏朗看着他这副模样都想笑出声了。 晚上下班回到家, 温郧拾一下车就喊:“刘管家我回来啦,刘管家我辣条已经乖乖在家了吗?三包!吃三包!” 他一路小跑着进去,整个前花园都是他的声音。 刘管家从客厅往外走。 温郧拾跑着回头看盛柏朗有没有跟上来,转头就和正在出来的刘管家撞了个满怀。 刘管家扶着他,“温少爷,别摔着你。” 温郧拾站稳身形,“刘管家我辣条在等我了吗?” “在了在了。” “先吃饭。”盛柏朗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 温郧拾皱一下眉头又松开,“知道啦……” 他的啦字拖了很长一节音,一脸不情愿地去洗手。 第130章 三四五六七 盛柏朗待在书房,温郧拾坐在旁边嘶哈嘶哈地吃手上那三包辣条。 “小拾,你们打王者里面是不是有一个词,”他把刘管家刚刚送上来的牛奶递给温郧拾:“又菜又爱玩。” 温郧拾点点头,“乔霖燃老是说别人,可是他玩的也不好,我没有说他哦。” 他手上沾满了辣椒油。 盛柏朗把杯子放到他嘴边喂给他,“你,又菜又爱吃。” 明明不辣的辣条,他却被辣得面红耳赤,并且还要吸哈吸哈地大口吃。 “柏朗,不能这样说我。”他咕咕地喝牛奶,手上还拿着很多根辣条。 盛柏朗伺候着他吃完,带着他去洗手擦脸,又喝了满满的一杯牛奶解辣。 晚上睡觉的时候, 温郧拾躺在床上等盛柏朗洗澡出来,他捧着手机在刷微博。 他正在看一个关于爱的话题。 继续浏览关于吃醋,眉头皱起又松开。 嘴巴抿的紧紧的,不知道看到了手机里的什么内容,他放下手机,“我不要把柏朗分给别人,爱是小气的。” 说完之后他就退出微博抱着他的阿贝贝放在鼻子前,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天花板。 盛柏朗洗完澡出来看见他的状态就是在发呆。 “辣劲还没过去呢?”他像往常一样走到床头柜前擦护手霜。 自己擦完才伸手过去给温郧拾擦。 “柏朗,我可以做一个小气的人吗?”他不想把柏朗分给小三小四小五。 也不想要盛柏朗跟小三睡觉。 婚姻里不应该存在小三,也不要有小四和小五。 盛柏朗点点头,“可以,所以是以后不分辣条给我吃吗?” “才不是呢。” 温郧拾在床上抱着毯子很认真地看他,“我讨厌三四五六七啦,我要做你的小零,你也做我的小一好不好?” 盛柏朗有些跟不上他跳脱的思维。 他转身上床关灯。 温郧拾黏过去,“柏朗,可以不要三四五六七吗?” “什么三四五六七?” 盛柏朗把他捂在鼻子上的毯子稍微拉下去,“嘴唇怎么还这么肿。” 他有点怀疑温郧拾是不是对辣过敏。 每次吃完辣条,小嘴巴红红肿肿的,要好久才能消下去。 “就是三四五六七呀,可以不要吗?” 温郧拾没有把事情说明白,盛柏朗也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是他们之间沟通偶尔会遇到的问题。 “可以,你不想要那就不要,所以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吗?”盛柏朗给他盖被子。 最近天气有些变暖,晚上的温郧拾喜欢踹被子。 “哎呀,就是三四五六七,我不要它们。就要我们就好啦。”温郧拾皱着眉头,撇着嘴,“你好笨。” “……”盛柏朗把刚刚留下来最后一个小夜灯关掉,“对对对,到时候该睡觉了。” “我会生气的,你都不知道三四五六七是什么。” 温郧拾抱着毯子离开盛柏朗身边。 他挪到床边边的位置安静地闻着毯子。 盛柏朗打了个哈欠,“刚刚小拾告诉我啦,三四五六七就是三四五六七,我们不要三四五六七。你做我的小零我做你的大一。” 他不知道温郧拾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是什么。 温郧拾认真思考缓慢点头,好像说的挺对的。 他抱着被子重新挪到盛柏朗怀里,“柏朗。” “嗯,小拾最近越来越爱发小脾气了,这可怎么办好。”盛柏朗故意用很苦恼的声音对他说。 “才没有呢,我很听话的。”温郧拾用毯子把盛柏朗的手卷卷卷。 卷完之后抱在怀里,蹭了下巴又蹭额头,“柏朗柏朗。” “小拾晚安。”盛柏朗侧着身子把手搭在他的腰间。 温郧拾用额头贴住盛柏朗的胸膛,欢快地叫:“柏朗柏朗。” “嘘……不准柏朗了,闭上眼睛。”盛柏朗今天有些犯困,正在闭着眼睛酝酿睡意。 可温郧拾不困,他小嘴叭叭,劈劈啪啪讲了好久。 盛柏朗没理会他,他仰着头亲盛柏朗的喉结,亲完又亲下巴。 他翻来翻去窸窸窣窣好久都没睡着,盛柏朗睁开困顿的双眼,发现那张蓝色的毯子盖过了温郧拾的头。 他伸手掀开毯子看见温郧拾抬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你睡醒啦?” “……”盛柏朗看着他手里的手机,“温郧拾,几点了不睡觉?” 躲在毯子里玩手机的他眼珠子转了一下,“嘻嘻……” 不知道说什么,笑一下算了。 “……” 盛柏朗抽出他手里的手机,“睡觉,明天又该起不来了。” 手里没了手机,温郧拾团吧团吧毯子抱在怀里,“柏朗柏朗,我今晚睡不着。” “想明天屁股疼吗?”盛柏朗问。 “为什么会、”温郧拾愣了一下,立马抬头,“不想,我现在腰痛啦。” 他白嫩的细腿搭在盛柏朗的大腿上,伸手抱着盛柏朗的腰,“柏朗晚安,我们今天晚上乖乖睡觉好吗?” 盛柏朗轻轻拍了一下温郧拾的小腿,“那你就闭上眼,快睡。” 睡到半夜, 温郧拾从床上坐起来闭着眼睛说呓语。 嘴里咕咕哝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说完之后又喊着柏朗轻轻抽泣。 盛柏朗打开小夜灯,“小拾?” 他把温郧拾抱进怀里躺下,“小拾宝做噩梦了,乖乖睡。” 温郧拾哭着说:“我不要三四五六七。” “不要三四五六七,我知道了,好吗?”盛柏朗闭着眼安慰人。 他内心在想明天一定要问清楚这个三四五六七是什么,能让温郧拾大半夜坐起来哭。 睡回去没半小时, 盛柏朗又被吵醒了,他再次打开小夜灯把人捞回怀里,“小祖宗,你白天看什么了?” “柏朗柏朗,”温郧拾又哭着说不要三四五六七。 今晚,是盛柏朗崩溃的夜。 他坐起来认真地询问温郧拾,“三四五六七代表着什么,小拾宝。” “床上躺着好多三四五六七,不要三四五六七,不要我们旁边脱光光的三四五六七。” 温郧拾崩溃的大哭。 盛柏朗同样崩溃地抱着人,明天开始要给怀里的人戒掉网瘾。 他真的不明白温郧拾嘴里脱光光的三四五六七是什么。 他甚至怀疑温郧拾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明天是不是要叫专业的人来驱邪?! 第131章 我很喜欢你 早上闹钟震动的时候盛柏朗眼皮动了一下,转身继续抱着温郧拾。 闭着眼睛缓了五六分钟他才伸手把灯打开。 怀里的温郧拾抱着毯子睡的很沉。 盛柏朗看了他好一会,才掀开被子起床。 去刷牙之前他把温郧拾抱着的毯子抽出来放到了他拿不到的另一边角落。 等他出来,温郧拾已经醒了。 正抱着他的毯子放在嘴巴和鼻子上。 眼睛又大又无辜,呆呆地看着盛柏朗换衣服。 “去刷牙。”盛柏朗被折腾了一晚没睡好的情绪挂在脸上。 温郧拾也困,他抱着毯子打了一个大哈欠才慢慢从床上起来,“柏朗,我好困。” “嗯,谁让你闹人。”盛柏朗去衣柜把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 他没等温郧拾就先行下楼吃早餐了。 温郧拾刷完牙出来看见盛柏朗没有等他便加快动作换衣服下楼。 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柏朗,你今天为什么不等我,我才没有赖床很久。” 盛柏朗坐在餐桌前,“你今天没有赖床,但是你昨晚闹人了。” “哼……”他来到盛柏朗旁边的位置坐下,“对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做噩梦梦到好多三四五六七呢,可伤心了。” 盛柏朗看着他,“所以三四五六七到底代表什么?” “喜欢的人呀。”温郧拾正在吃盛柏朗下来提前给他泡好的油条。 盛柏朗联想了一下昨天晚上他说的内容,“小三小四?婚姻里的破坏者?” “嗯呢,可坏了。”他埋头喝豆浆,全然忽略盛柏朗眼里掠过的惊讶。 因为这个问题昨天半夜哭醒两次吗? 盛柏朗的内心有些百感交集。 温郧拾吃完早餐去找刘管家,“刘管家刘管家。” “温少爷。”刘管家先是清了嗓子才回复他。 “嗯?”温郧拾听着他的声音一下子忘了自己原本要问什么问题,“你嗓子好哑哦,你是不是没有喝雪梨膏水呀?” “谢谢温少爷关心,我……喝了。”刘管家昨天晚上是和张舒亦住在一起的。 “刘管家,以后我们家可以不要放那些三四五六七进来吗?”温郧拾歪着头。 刘管家不明白,“温少爷,什么是三四五六七?” 盛柏朗从他身后走来,“小拾,不会有三四五六七,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我们的家永远都不会有三四五六七,只有小零和大一。” 刘管家一脸懵逼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没办法理解。 温郧拾看向盛柏朗,“可是柏朗很好,会有很多人喜欢。他们说男人的话不能信,誓言和诺言只有在爱的时候才算数。”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过。还没完全理解喜欢是什么的时候他先理解了婚姻中的不稳定性,以及变动。 一直到上车, 温郧拾都还沉浸在这个话题里。 盛柏朗拿着平板找到早间的新闻联播,“你想看新闻,还是我们说说话?” “一边看新闻一边说话可以吗?”他不肯系安全带,挪到盛柏朗的怀里,坐在盛柏朗的腿上。 “如果以后有小三和小四可不可以不要让他们睡我和你的中间?可是我又不想要你有小三和小四。” “小拾,”盛柏朗把新闻联播暂停,“我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你喜欢我吗?爱情的那种喜欢吗?” 他认真地看着温郧拾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对温郧拾说喜欢。 温郧拾缓慢地抬起头和盛柏朗对视,良久之后点点头,“我也好喜欢你,还喜欢王姨喜欢刘管家。” 盛柏朗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喜欢。 不过没有关系,他们的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 他可以给温郧拾很长的时间,“嗯,我答应小拾,我只有小拾,没有那些三四五六七,所以小拾不要担心,晚上好好睡觉,不要闹人。” “好哦,柏朗才不会骗我呢。”他把头靠在盛柏朗的肩上,眼睛盯着平板上的新闻联播。 盛柏朗伸手点击开始。 没休息好的温郧拾在后半段路程拢着盛柏朗的手睡着了。 而盛柏朗沉默地看向窗外,眼里有一些难以看出来的失落。 下午处理工作确定下周要去国外出差的行程。 他在电脑上截图了自己的行程发给温郧拾,“下周要出差七天。” 温郧拾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会议,一旦有空闲的时间就是埋头处理文件。 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偶尔有几天加班十几分钟,大多数都能准时下班。 当他看到盛柏朗发来的这条信息时,已经是他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时候了。 他皱着眉头露出不开心的表情,“可以不去吗?不要你去。” “小拾,下班了。”盛柏朗推开他办公室的门。 “可以不去吗?不去好吗?”温郧拾坐在办公椅里看着盛柏朗的方向说。 盛柏朗进来给他拿手机还有一件薄外套,“小拾,这是工作。这和你上次必须要出差是一样的。” 自从结婚后,他大多数需要出差去处理的工作都交给了盛世怋。 最近是他母亲梁思孜的忌日,盛世怋在这段时间都处于不工作的状态。 所以这次的出差他要亲自去。 温郧拾被牵着下楼坐上车,“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盛柏朗给他系安全带,顺手捏了一下他的脸,“像上次那样,我一周就回来。” “我不要……”温郧拾弱弱地说,“我不要你出差,我想你和我在一起。” “一周时间太长了,你没有办法跟着我一起去的。”盛柏朗从前座的袋子里给他拿出乐高。 温郧拾不开心地推掉他递过来的乐高,“可以不去吗?不要去好吗?” 他的眼眶有些红,不像第一次听到盛柏朗说他要出差时的那种淡定。 盛柏朗有些不忍,他看着温郧拾难过的表情,“小拾,这段时间盛爸爸休息,所以这次出差我没办法推脱。” “盛爸爸为什么不上班?”温郧拾解开安全带过去趴在盛柏朗的肩上。 他已经开始为下周的分离而感受焦虑。 第132章要张叔叔也出差 盛柏朗思考了一会儿,“因为盛爸爸上班太久了很累,所以要休息一段时间。” 梁思孜生产时大出血进入ICU一个半月后离世,自那之后盛世怋每年的这个月都不上班。 而盛柏朗自懂事后,也不再过生日。 温郧拾用脸蹭了一下盛柏朗的脖子,“柏朗,我不想你出差……你出差我会很难受。” 盛柏朗抱着他用下巴轻轻地蹭着他的脑袋,“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小拾可以在家乖乖等我回来吗?” 温郧拾不说话,眼睛频繁地眨嘴角微压。 到家之后也不说话,刘管家看着在鞋架旁沉默换鞋的温郧拾,周身的气压显得有点低。 盛柏朗轻轻地叹了一口,向刘管家解释道:“我下周要出差。” 刘管家一瞬间就明白了温郧拾为什么情绪不好,别说温郧拾了,就连他本人都要心情不好了。 上一次盛柏朗出差,温郧拾在家都要闹翻天发脾气哄不好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洗完手的温郧拾上书房沉默地把玻璃珠子抱着下楼, 一声不吭地往后花园的葡萄架去。 “小拾,先吃饭。”盛柏朗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身影。 只见温郧拾的脚步顿了一下,下一秒继续抬脚往外走。 后花园里的张舒亦正在给一片月季浇水,“温少爷好啊。” “张叔叔好,刘管家在前花园呢。”他面无表情地回应。 张舒亦听到他的回答有些诧异,他并没有问刘桢睿在哪里,为什么温郧拾会下意识告诉他? 温郧拾把瓶子放在床上,然后自己脱掉鞋子爬上床趴着玩。 先是把其中盛柏朗那些收藏品琥珀分类,昆虫和花瓣、蝴蝶各一堆,其次是混在其中的玻璃珠子,各种颜色各种图案分类摆好。 大概半小时后刘管家让人上菜,盛柏朗放下平板过来后花园找人。 他推门走进葡萄架,“吃饭了,等会再过来玩。” 温郧拾偏过头看他,看了几秒不回答,重新低头继续玩。 盛柏朗走过去把装玻璃珠子的罐子放到他手边,“装好,等会再过来玩。” 罐子被温郧拾无声地用手推开,推的远远的。 盛柏朗直接伸手将人面对面抱起,拖着大腿抱着走回去。 温郧拾仅仅只是挣扎了两秒就乖乖地趴在肩膀上不动了,也不说话。 悄悄在肩头上撇嘴难过。 他知道一周的时间太长了,他要待在在凯蒂公司处理工作。 而盛柏朗像他一样要给很多人发工资,所以一定要出差。 但是他就是不想盛柏朗出差,在闹脾气和不闹脾气之间选择安静地自以为偷偷地发脾气。 吃饭的时候眼泪掉进米饭里,藏起来。 盛柏朗发现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小拾,过来抱抱。” 站在屏风旁边的女佣看见后,自觉地退出饭厅替他们关上了门。 温郧拾这才呜咽地起身坐到盛柏朗腿上哭。 盛柏朗心疼地拢着他,“出差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不要,不要,全部都不要了。”他呜咽地哭着说,“可不可以像我和王姨那样,可以不可以一直陪着我,每天都陪着我。我永远都可以看见你,可以吗柏朗柏朗!” 说完之后开始放声大哭。 曾经他的生活每天都有王姨陪着,他自认为和盛柏朗也会是和王姨一样的状态,每天都可以待在一起。 盛柏朗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小拾不哭,我们商量一下好吗?” “哭,要哭的。”他眼泪哇哇地流,“啊……” 他张着嘴巴,哭的很大声。 刘管家站在门外心疼的喉咙有些发紧,一想到等下周盛柏朗出差后,轮到他要去哄人就更加难受了。 盛柏朗在里面哄了好久,哭声才渐渐停下来。 温郧拾的那碗饭没有吃多少口,刘管家未卜先知地让后厨多做了几款甜品。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郧拾安静地抱着毯子背对着盛柏朗。 哄了那么久还是哄不好, 周末两天, 无论盛柏朗说什么,温郧拾就是不说话,但是又会跟着在盛柏朗身旁,安安静静地在玩玩具,偶尔玩游戏玩平板。 周日晚上,女佣拿着行李箱上来书房帮盛柏朗收拾行李。 温郧拾抱着他的毯子盘着腿坐在摊开的另一边行李箱里。 女佣顶着他幽怨的眼神收拾行李,在这种高压的情况下,她丝毫不敢与温郧拾对视。 盛柏朗在书房,一小时没看见温郧拾的人,他关上电脑屏幕出去找人。 他以为温郧拾在后花园,所以路过房间的时候随意看了一眼便抬脚走过了。 “……”走过卧室门口的盛柏朗停下脚步,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他倒回去往里看,温郧拾坐在大大的行李箱里面撇着嘴看正在收拾衣服的女佣…… “小拾。”他回过身走进去,“行李箱不能装人。” 温郧拾转头看他,下嘴唇委屈的轻轻颤抖,仰着头看盛柏朗眼泪滑下来。 女佣连忙背过身加快手上的速度。 盛柏朗弯下腰,把人从行李箱牵出来,“好好上班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我就回来了。” 温郧拾难过地撇开头不说话。 女佣把收拾好的东西装进刚刚温郧拾坐着的那边行李箱。 “小婷我不喜欢你了,你收拾衣服我就不喜欢你了。”温郧拾哽咽地说。 正在收拾的女佣小婷无辜地倒吸一口气,“温少爷,对不起,刘管家说少爷明天要出差所以我才上来收拾行李的。” “刘管家今天不是好人,我要张叔叔也出差七天,我要张叔叔也收拾行李。柏朗,让张叔叔也陪你去出差好不好?” 温郧拾难过地趴在盛柏朗肩上小声地嘟囔。 惹的盛柏朗又心疼又好笑。 女佣收拾好东西把行李箱推到楼梯口快速下楼,她下楼一楼见到刘管家之后告诉了他这件事。 “什么!?”刘管家惊讶的声音都劈叉了,“好端端你一个人招惹他就算了,你拖上我等少爷走了我哄都哄不好他,哎哟!!!” 女佣低下头偷偷抿住想笑的嘴,“温少爷还说要安排亦叔也出差七天……” “?????”刘管家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女佣,“真这么说的?少爷答应了?” “没有……应该没有。”女佣偷笑弯起的眼眸出卖了她。 第133章 抓虫子 第二天闹钟还没响, 温郧拾睁着眼睛盯着还在睡觉的盛柏朗,他的毯子大半张都还盖在盛柏朗身上。 他正在试图用毯子把盛柏朗整个都裹起来抱住。 可惜毯子没有那么大。 昨晚哼哼唧唧地缠着盛柏朗要了很久。 他轻轻地翻了一个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上的肉肉。 一直等到闹钟震动,温郧拾才说话,“柏朗,闹钟响了。” 听到闹钟震动的盛柏朗睁开眼侧头看他,“今天醒那么早?” “柏朗,你没哄我。”温郧拾凑到他怀里。 昨天晚上*的时候哭了,盛柏朗没哄他。 原想着做完再哄,后来做完他直接睡着了。 “现在哄可以吗?”盛柏朗侧过身子抱着他。 怀里的人贴着他的胸口点头,“我很好哄的,哄一下我就不生你气了。” “难哄也没关系,难哄我就哄久一点。”盛柏朗闻着怀里熟悉的沐浴露味,眯着眼感受温郧拾暖烘烘的体温。 温郧拾蹭着他,软糯地说:“柏朗。” “嗯,该起床了。”盛柏朗不想出差的心达到了一个顶峰。 自古美人误早朝还是有道理的。 温郧拾抱着毯子坐在床上看盛柏朗起床洗漱换衣服,他眼神跟随着盛柏朗的身影,表情全是不舍和难过。 等盛柏朗都收拾好之后他才从床上起来洗漱, 他拿着衣服塞到盛柏朗的手上,抿着嘴唇看,不说话并且不开心地看着盛柏朗。 盛柏朗自然地伸手脱掉他身上的睡衣,给他套上衣服,系衬衫的扣子。 帮他穿好衣服后,盛柏朗问:“满意吗?我的小祖宗。” 温郧拾抿着唇点点头,“是老婆,柏朗,我是你老婆。” “老婆。”盛柏朗牵着他下楼。 心情不好的温郧拾早餐并没有吃什么。 去公司的路上一直要趴在盛柏朗的身上,就连平日要看的新闻联播也只是开着听声音。 他的情绪很低落,一路上也不愿意说话。 盛柏朗哄着他说给他带礼物,他抿着唇摇头。 偶尔直起身向盛柏朗索吻, 亲完之后又趴回肩头上用嘴唇蹭着盛柏朗的脖子。 把他送到公司楼下之后,温郧拾不肯下车,不安地抱紧盛柏朗的脖子不肯松手。 盛柏朗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直到司机提醒,“少爷,温少爷,该出发去机扬了,早高峰可能会塞车。” 随着司机提醒的声音一出,温郧拾的眼泪像断了线一般往下掉。 他不断地抬起手用手背擦眼泪,哽咽地看着盛柏朗摇头。 “我尽快回来好不好?”盛柏朗用纸巾给他擦拭眼泪,“我带你上去办公室好吗?” 温郧拾哽咽地说,“我可不可以不要他们,我不要凯蒂公司了我要柏朗、嗯……” 他嗯哼的哭腔让盛柏朗很是心疼,“小拾哭的我心疼,不哭了好不好?” 温郧拾趴在盛柏朗的胸口前呜呜地哭。 最后盛柏朗还是把他送上办公室才离开出发去机扬。 路上一直和温郧拾保持的视频通话,让人在办公室里看着自己。 登机后挂断了视频, 温郧拾趴在办公桌上偷偷哭。 拿着笔一边看文件一边用手背抹眼泪。 中午也不肯上去吃饭,秘书只好把午饭拿下来,林秘书送进去办公室给他。 温郧拾断断续续地哭一直到下班。 厉司机上来接他下去停车扬,见到他红红的眼眶趁着系安全带的功夫给刘管家发信息,“温少爷眼眶很红,看起来像是哭了很久。” 在家的刘管家如临大敌,着急地团团转。 晚餐备的菜系和甜品都是温郧拾平日里最爱吃的。 昨天晚上收拾行李的女佣小婷今天被安排在前花园的停车扬旁撒扫。 下车的温郧拾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站在原地撇嘴。 女佣微弯着腰,“温少爷晚上好。” 温郧拾摇头,哽咽地说:“不好,一点都不好。温少爷晚上不好。” 女佣心感大事不妙。 厉司机推开一半的车门默默关上,看情况是暂时不敢下车了,等温陨拾进去再下车。 刘管家从门口往这边走,“温少爷好,今晚备、” “不好不好不好,”温郧拾委屈的眼泪流下来,本来哽咽的声音瞬间转成哭腔,“温少爷今天不好,不好,我不好。” 女佣一动不敢动地看着刘管家,内心:救命………… 刘管家早已经在衣服里备了纸巾。 他拿出纸巾上前给温郧拾擦眼泪,“温少爷晚上不好,今晚备了话梅排骨、蟹黄拌饭还有许多的甜品,吃完我们去葡萄架看张叔叔修小动物好吗?” ‘晚上不好的温郧拾’被刘管家牵着往屋里去。 “小婷昨天晚上说是你让她上去收拾行李的,刘管家你也想柏朗出差吗?”温郧拾委屈的哭腔,边走边问。 “不想,我一点都不想少爷出差,我比你还不想,我们全部人都不想。” “小尤小晴她们也不想吗?厉叔叔他们也不想吗?” 刘管家无比发自内心地说:“不想,这屋里的人全部都不想少爷出差。” “那你以后不要让人给柏朗收拾行李好不好?那样他就没有办法出差了,我现在好难过。” 温郧拾难过地蹲在地上换鞋。 刘管家内心也拿出拖鞋蹲在地板上,“温少爷,现在上菜可以吗?” 他收到消息说今天的温郧拾没有吃午饭,这会儿肯定饿坏了。 “呜……”正在换鞋的温郧拾眼泪啪嗒地掉在地板上,“我好饿,刘管家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办?我心口有虫子。它们在乱七八糟地咬我。” “哎哟,”刘管家牵着他往洗手池走,“吃饱饭我让张叔叔给你抓虫子好不好?张叔叔抓虫子超级厉害的,长在花草里的虫子他一下子就能抓着。” “这里的也能抓吗?”温郧拾指着自己胸口的位置问。 刘管家带着温郧拾坐在饭厅位置,“能,吃完饭我们去后花园看张叔叔抓虫子好吗?” 温郧拾看着一圈好吃的饭菜,很机械地吃白米饭。 刘管家看到后,上前用筷子夹那些菜放到他的碗里。 夹到碗里的菜他都乖乖地吃完。 吃饱之后他放下碗筷,“刘管家,我们去找张叔叔抓虫子吧……” 第134章 第一天 三人围在一片花丛前,张舒亦用小刀划开花枝精准地找到藏在花枝里面的虫子,用镊子夹出来放到透明的罐子里盖上。 神奇地让温郧拾目不转睛地看。 三人在这片花丛前抓了一个小时的虫子。 温郧拾不敢靠近,他贴着刘管家身后,好奇又害怕地探头。 “温少爷要不要去隔壁看看我们养的小鸟?”抓完的虫子张舒亦要拿去喂小鸟。 刘管家解释说隔壁佣人宿舍那边养了三只小鸟,可以用这些虫子去喂小鸟。 温郧拾点点头,跟着他们身后来到宿舍。 宿舍楼前也有一片很大的院子,笼子里的小鸟正在跳来跳去。 笼子的门是打开的,温郧拾问:“鸟儿为什么没有飞出去?” “现在是饭点,到了饭点它们就会飞回来鸟笼。” 这几只鸟张舒亦已经养了好几年了。 张舒亦伸手过去的时候,小鸟很自觉地飞到他的手上。 温郧拾歪着头看小鸟吃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手。 刘管家薅着一只小鸟放在他的手上,“这个的爪子没有这么利,抓着你的手不会疼。” 温郧拾有些惊讶地看着手心,微微张开嘴,“它会咬我吗?我不要打针。” “不会,”张舒亦用拇指摸着它们的头,“很乖的,不会啄你。” “小白狗不乖,小白狗上次咬我很痛。”温郧拾学着张舒亦的样子轻轻抚摸小鸟的身子。 他难过了一天的情绪被转移。 天黑了, 小鸟要回笼子里休息。 温郧拾回到屋里又开始撇嘴。 他拿着手机往楼上走,算着盛柏朗告诉他的时间,等待着电话。 坐在房间上的地毯等了一会儿,他去衣柜前面拿睡衣去洗澡。 洗完澡光着身子吹头发,镜子里他满身性爱过后的痕迹。 他拿着手机去到书房坐在软垫上开始拼乐高。 坐在软垫里背对着办公桌的方向,眼神时不时地看手机屏幕,偶尔回过头看办公桌的方向。 一个小时里,他数次回头看着盛柏朗办公桌的位置,眼眶一次比一次红。 刘管家端着果汁上来,“温少爷,要喝芒果汁吗?” 他背对着刘管家摇摇头,倔强地抿嘴嘴唇,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很是可怜。 “好的,如果你想喝再叫我好吗?”刘管家站在门口的位置。 他点点头趴在垫子上认真地拼乐高。 半小时后,盛柏朗下机拨通了视频通话。 温郧拾立刻放下手里的乐高接电话,“柏朗……” 伴随着‘柏朗’的这一声称呼,忍了半天的眼泪才终于流下来,“办公桌那边没有你……” 盛柏朗正在嘈杂的机扬里听着耳机里传来他的哭腔,“小拾今晚乖乖吃饭了没有?林秘书告诉我你今天中午没有乖乖吃饭。” “不乖乖,柏朗不在不想乖乖。”温郧拾恨不得把脸贴在手机屏幕上,他想和盛柏朗贴贴。 “要吃饭,瘦了屁屁没肉下次坐上面屁屁也疼。”盛柏朗在机扬里边走边说。 温郧拾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吸了吸鼻子说:“有肉的,没瘦。” “晚上去看张叔叔抓虫子了?”盛柏朗上车给自己系好安全带。 “嗯呢,好厉害呢。” 温郧拾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慢慢地和盛柏朗说抓虫子喂小鸟的事情忘记了委屈和哭泣。 盛柏朗用另一个平板一边处理工作一边听着他说话, 说累了他把手机放在软垫上。 盛柏朗听到那边传来咔咔的拼乐高声音。 车停在订好的酒店楼下, 温郧拾拼一下乐高,看一下屏幕,“柏朗,你在走路。” “我到酒店了,在去房间的路上等会坐电梯可能信号会不好。”盛柏朗走到电梯旁。 温郧拾听到信号会不好,于是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生怕下一秒盛柏朗就消失了。 直到盛柏朗打开酒店房间的门,他才放下心来。 “很晚了,不拼乐高了,回房间抱毯子睡觉。” 盛柏朗脱下西装外套,他准备去洗个澡。 温郧拾听话地放下乐高拿着软垫上的手机起身穿鞋回房间,“我有穿鞋。” “小拾好乖。”盛柏朗解开衬衫的扣子,“躺好给你关灯,今晚留小夜灯睡觉好不好?” 在屏幕里看见温郧拾躺好在床上,他切出画面发信息给刘管家,“关卧室灯,留小夜灯。” 刘管家用遥控器站在房门外关了卧室里的灯,留下床头的小夜灯。 门口还留下一个今晚守夜的女佣。 温郧拾用毯子包着盛柏朗平时睡的枕头抱在怀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盛柏朗。 “闭眼睛睡觉好吗?我现在身上出汗有点粘,我去洗个澡,不挂电话。” “柏朗,我好想你。”温郧拾轻声地说。 “我也很想你,小拾。” 温郧拾委屈的扁嘴,脸埋在毯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次可以不要出差了吗?我好难受我哪里都好难受。” “我尽量,小拾宝闭眼睛睡觉。”盛柏朗把手机放在一旁开始洗澡。 温郧拾今天中午没有睡觉,现在已经有些困了。 他抱着毯子翻来翻去。 盛柏朗洗完澡出来听到那边还在窸窸窣窣地翻身,于是他只是用毛巾擦头发,没有用吹风机。 等手机那边不再传来窸窣的声音,盛柏朗才关麦开始吹头发。 手机里的视频一直挂着。 温郧拾半夜里迷迷糊糊嗯哼的时候,盛柏朗及时地开口,“乖乖睡。” 听到声音的温郧拾重新安心地抱着毯子继续睡。 等温郧拾早上起来的时候,手机里的视频还挂着。 盛柏朗看见出现在手机屏幕里的脸,他盖上了手提电脑,“小拾早上好。” “柏朗,我好想你。”温郧拾顶着一头乱糟糟地头发开口就是念经。 从起床到吃早餐,他重重复复说的都是‘柏朗,我好想你。’ 站在旁边给温郧拾夹菜的刘管家沉默地在身边听他反反复复说同样的话。 等温郧拾到办公室之后,盛柏朗挂着电话开始睡觉,“小拾,和我说晚安好吗?” “柏朗晚安,可以不挂电话吗?”温郧拾坐在办公椅里有些不安地看着屏幕。 “嗯,不用挂。” 接下来的一整天,温郧拾安安静静地工作,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很大的声音打扰盛柏朗睡觉。 第135章 发脾气了 到下午三点半左右就把今天的文件处理的差不多了。 他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即使盛柏朗把摄像头对准了自己,昏暗的环境还是让温郧拾看不清他的脸。 林秘书从门外走进来,“温总,这是市扬部的一些审批文件。” 温郧拾点点头,他打开文件进行了审批。 审批完之后继续发呆。 在他下班前盛柏朗睡醒了,“小拾。” “柏朗,”温郧拾回应的很快,他看着仍旧昏暗的屏幕,“你那边好黑,我看不见你。我好想你。” 盛柏朗撑起身子坐起来开灯,“早啊。” “可是我这里是晚上了,柏朗。”温郧拾把自己的脸凑近屏幕,“我好想你。” “嗯,我也很想你。” 盛柏朗的声音有些沙哑,“今天有吃午饭吗?” “有,我有吃午饭的。”温郧拾目光贪恋地停留在手机屏幕上,慢慢把嘴唇凑到屏幕上,轻轻地抿一口。 司机来到门口,“温少爷,下班了。” “我起床洗漱,你跟历叔叔下停车扬坐车回家。”盛柏朗掀开被子起床去洗漱。 温郧拾拿着手机往外走。 在车上眼睛也一直盯着盛柏朗,情绪依旧是掩饰不住地低落。 回到家后, 女佣开口打招呼,“温少爷好……不好啊今天?”她硬生生把‘温少爷好’这句话改成了问句。 “温少爷不好。”温郧拾下车时回答她。 女佣改口说:“温少爷不好,请注意脚下的树枝。” 盛柏朗听到打招呼的声音轻声笑了一下,“今天温少爷不好啊?” “不好。”温郧拾没有笑的心情。 他今天回家也没有跟刘管家问好,他弯腰换鞋洗手之后拿着手机往楼上走。 刘管家看见他正在视频心里松了一口气。 “小拾不先吃饭再上楼吗?”盛柏朗在床边换衣服准备要出门。 “今天小拾不饿,不想吃晚饭。”他声音低低的,今天的他已经没有怎么哭了。 只是心里很想盛柏朗,所以很难过。 也很想王姨…… 情绪低落的时候会下意识想到宠爱自己的人,现在也一样。 他因为盛柏朗而低落的情绪,引发了对王姨的思想。 “小拾,今天是第二天,还有四天我就坐飞机回去了。”盛柏朗感知到他的情绪不高。 温郧拾皱着眉,眼睛看向别的地方小声地说:“四天很长,今天晚上的夜很也长,我好想你。” 低低的嗓音,耷拉的表情。 盛柏朗看着他,“小拾,我没有在你身边你也可以一直看着我呢,不是吗?” “我不要这样,我要摸得着的,我想伸手就能摸到你,我想转头就能看见你,在我身边的。”温郧拾看着手机屏幕,委屈地说:“我不要你住在手机屏幕里。” 也不想只有在梦里才可以看到妈妈外公外婆和王姨,他想在他们都可以在他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抬起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在梦里的人抱不到,抱着就会醒过来。 在手机里的人也是, 根本抱不到…… 他吸了吸鼻子,没有哭,“柏朗,我很想你。” “我现在准备出去工作了,我尽量缩短行程回去陪你,这次也给你带很好吃的巧克力。这边还有很多新型的乐高,都给你买回去好吗?” “柏朗,我只想要你。” 在其他任何东西的诱惑面前,他现在只想要盛柏朗。 接下来的两天虽然视频电话几乎没有断过,但温郧拾的情绪一天比一天低落。 从第四天的晚上开始,他难过地挂断电话。 他知道盛柏朗还要三天才会回来,所以他挂断电话安静地发脾气,默默地抱着毯子哭泣。 刘管家没办法把他从房间里面哄出来。 盛柏朗拨打的电话被他一个又一个挂断,最后手机被他关机从房间阳台往花园扔。 刘管家让女佣在草丛里找了半天。 碎掉的屏幕已经没有办法再用了,刘管家只能连夜让司机送自己出门去购买新的手机以及把手机里面的记录重新备份到新的手机里。 他做完这一切回来的时候温郧拾在房间里哭闹。 门口的女佣毫无办法。 刘管家站在房间门口很是心累,正在和通话中的盛柏朗在电话中听着房间里面的哭闹声。 最难的问题是他现在不听电话,不让人哄。 闹了好几个小时可能累了,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 温郧拾抱着枕头和毯子在衣柜里睡着了。 刘管家让人撬了门进来找了一圈,最后打开衣柜的时候才找到人。 高高悬着的心放下了。 见他睡着,刘管家留了半扇衣柜门没有关上。 女佣在外面守着到半夜,听到里面传出脚步声。 她立马打开房间的灯,“温少爷你睡醒了。” 温郧拾抱着枕头和毯子光着脚站在地毯上看着她,缓慢地点点头。 得知他醒之后,刘管家起床从楼下走上来,“温少爷,我让人给你煮面煎两个焦的荷包蛋加酱油好不好?” “刘管家,我要柏朗。”温郧拾抱着盛柏朗的枕头和毯子走到刘管家身边,“我要柏朗,我也很想要王姨。” 刘管家看着他耷拉的眉眼,说不出的心疼,“少爷还有两天就回来了,我们现在下楼等会吃面好不好?” “刘管家,”温郧拾的声音很是哽咽,“刘管家……我要柏朗,我要王姨。” “温少爷别哭啊,”刘管家接过女佣递来的纸巾给他擦眼泪,“我们先吃饱好不好?” 从昨天中午那顿饭到现在,温郧拾已经十五个小时没有吃东西。 刘管家牵着他往楼下走。 女佣通知后厨煮面。 温郧拾不肯抱着毯子和枕头进饭厅,他把枕头和毯子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才主动往饭厅走去。 吃面的时候刘管家守在他身边,他吃的很慢。 偶尔要和刘管家念念经。 吃完之后他去洗手擦脸回到沙发上抱着毯子和枕头。 刘管家陪着在他身边。 温郧拾不说话,躺在沙发上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在等人。 刘管家陪着他等,等到温郧拾抱着毯子和枕头睡着了之后从网上调取了这一段的监控发给盛柏朗。 第136章 提前下班 温郧拾从沙发上醒来看见刘管家也正在自己的身边睡觉。 他放轻动作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刘管家发呆。 女佣小尤过来,“温少爷早上不好,现在要给你准备早餐吗?” “嘘……”他抱着毯子和枕头摇摇头,很小声地说:“我不要吃早餐,我要上去洗漱,我要去上班了。” “温少爷,不吃早餐会对胃不好。”小尤跟在温郧拾身后小声地劝说。 “嘘……我不要,谢谢小尤的关心,我不要我不要。”温郧拾边摇头边走,不让小尤跟着他。 他上楼洗漱换了衣服,下来的时候刘管家已经洗漱完站在楼梯口等他了,“温少爷,吃早餐了。” “可以不吃吗?”温郧拾不高兴地问。 “温少爷不吃的话,少爷会担心,少爷担心的话也会不吃早餐饿肚子怎么办呢?” 刘管家牵着他的手腕拉着他坐在椅子上,面前摆放着他平日里爱吃的奶黄包。 温郧拾乖巧地拿起奶黄包小口小口地吃,“刘管家,你可以不告诉柏朗我没有吃早餐不是吗?” “不可以的,我们不能欺骗少爷。”刘管家站在旁边陪着他。 温郧拾默默地吃掉刘管家准备的早餐出门上班。 一路上他沉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闹了一晚上的温郧拾眼神很是落寞。 他小声地嘟囔:我想去看看王姨…… 司机仿佛听到他正在说话,他眼神看了一眼中间的镜子。 到公司之后温郧拾把刘管家昨天买的新手机放在抽屉里,埋头开始干活。 下午三点的时候他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了。 他对门口的林秘书说:“林秘书,今天可以下早班啦。” “好的,温总。” 林秘书也收到了今天所有待审批的文件。 温郧拾来到公司门口坐上计程车,他对司机说:“我要去找王姨。” “哈?”计程车司机惊讶地回过头问:“地点是哪里?” “O市清引镇高乐墓地,谢谢您。”温郧拾从口袋里拿出钱,“我有钱的。” 他摸了摸口袋,眼神往公司里面看,他忘记带抽屉里的手机了。 司机在导航里输入地点,“小伙子,六个多小时哦。” “好的,谢谢司机。”温郧拾系好安全带,放弃了重新上去拿手机的想法。 车行驶在高速上,从天亮到天黑。 温郧拾的目光一直在盯着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 公司里。 厉司机照常上楼接人。 仍旧还在安排工作的林秘书看见司机上来,“温总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已经下班了。” 厉司机的脚步一顿,心中大感不妙。 他转身拿出手机拨打刘管家的电话,“温少爷不在公司,是不是离家出走了?!” 刘管家天塌了,他一下子失了神,“问一下温志腾今天有没有到公司?” 厉司机去问林秘书:“你好,请问温少爷今天是自己一个人走的吗?” “是的,温总他忙完今天的工作之后就下班了。”林秘书看出他脸上有些着急的神色,“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历司机道谢之后转身离开。 刘管家在电话里听到他与林秘书的对话,“我现在派人查温志腾今天的行程,你现在去总裁层着曾敏敏秘书(盛柏朗的秘书)找集团一楼的监控看温少爷如何离开的。” “好的。”历司机往楼上去。 盛柏朗在床上睡醒拿起手机。 房间的灯还没打开,他看到刘管家信息的第一眼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打开灯坐起来。 人不见了? 什么叫人不见了? 怎么不见的?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拨通了刘管家的电话。 “喂,少爷。现在已经在查温志腾今天的行程和大楼监控了。”刘管家一个脑袋两个大。 内心无助且着急。 盛柏朗冷着语气说:“什么时候不见的。” “今天下午三点,温少爷完成今日份的工作之后告诉林秘书可以下班了,然后他就离开了。” “下午三点,现在国内已经七点了。现在还没找到任何线索?” 盛柏朗开了扩音,他打开戒指定位的APP,无法显示定位? 刘管家拿着手机内心沉重,“对不起少爷,监控还有三分钟可以拿到。” 盛柏朗重新刷新了好几次定位的页面终于看到了闪烁的红点,“找到了。” 他把定位信息发给刘管家,“在龙庆高速上,联系人安排专机给我,我现在去机扬。” 电话挂断后,刘管家忙的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 温郧拾看着外面黑透了的天,心里慢慢开始感觉到了不安。 “你好,还有多久才能到呢?”他在后座小声地询问司机。 “两个半小时,快了。”开了这么久的车,司机已经有些疲惫了。 他也想快点把人送达目的地后好好休息一下。 盛国青和刘淑怡收到消息后,着急地从那边赶过来。 刘管家着急忙慌地安排佣人接待。 盛世怋跟着安排直升机跟着盛柏朗回传过来的定位去找人。 两个半小时后, 温郧拾来到墓园的门口,黑压压的天,青砖铺成的台阶。 他一步一步地往上走,按照记忆中找到了王姨的墓地。 风声呼呼, 温郧拾摸着墓碑上的图片,缓缓地坐在旁边,“王姨,我好想你。”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坐了好久的车,屁股好痛。” “这里那么黑,王姨你会害怕吗?” 温郧拾靠在墓碑上,就像过去十几年时常靠在王姨的肩上,“王姨,我忘记带手机了,也忘记和刘管家说今晚不要给我煮饭了。” “刘管家会不会怪我……” “王姨,我好想你,我好想见到你。” “我不喜欢见不到的人,柏朗住在手机里第五天了,我好想他。” “我也好想你,你都不来梦里见我,所以我来见你了,王姨……” 温郧拾用他的指尖轻轻抚摸着王姨的图片,“你见到我妈妈了吗?我有在努力让凯蒂公司变好。” “你有没有告诉妈妈我很听话呀?” “王姨,你回来好不好,你可以回来吗?我好想你……和想柏朗一样想你。” “王姨,我心里有好多乱七八糟的虫子,我难受的哭了好久,柏朗也没有回来。” “王姨,我好难过。” 温陨拾的眼泪落在墓碑下,“我没有故意要让你看见我哭,可是我真的好想你,呜……” 第137章 有鬼鬼 盛世怋的直升机一直跟到了墓园下,他查看着手机上的定位从直升机下来。 站在原地看着周围几乎没有灯光的墓园,“这定位也太不精准了,这怎么找???黑麻麻的,这孩子可真大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找人喊人,“小拾,你在哪里!?” ‘大胆的’温郧拾被吓得直起了腰,他向四周看去忘了抹眼泪。 盛世怋的声音在四周一个字一个字的回荡,他害怕地瑟缩在墓碑的旁边。 “王姨,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鬼对吗?” “王姨我害怕,你会带着妈妈外公外婆保护我吗?” 温郧拾瑟瑟发抖小声地询问。 盛世怋一边往楼梯上走,一边喊,“小拾,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了。” 温郧拾被山间回荡的声音吓得脸色惨白,他紧紧用手抱着墓碑,“鬼鬼,可以不要找我吗?我只是想过来和王姨聊聊天。” “鬼鬼你不要找我好不好?” 他小声地哀求,声音里全是害怕。 盛世怋还在不断地呼叫,空旷的山野让他呼喊的每个字都重复回荡在墓园。 温郧拾哇一声在王姨的墓碑前痛哭,“我害怕我害怕。” 听到哭声的盛世怋突然愣住,不敢再往前走。 他听不出来温郧拾放开嗓子的哭腔。 如果刘管家在这里,或许一听就知道这是温郧拾的哭声,可在这里的是不经常听到温郧拾哭的盛世怋。 温郧拾哭了之后,没有听到‘鬼鬼’继续叫他。 他又停下了哭泣小心翼翼往周围看。 盛世怋被突如其来的哭声吓的不敢上前,小声地说:“应该……不会碰到什么脏东西吧?” 此时的脏东西正抱着墓碑,立起耳朵听声音。 盛世怋给自己壮胆子,继续往前走,“温郧拾,你在吗?”按理来说定位应该不会有差的。 温郧拾这一声全名的称呼吓得再次哭出声,“王姨救……命,柏朗救命我害怕我害怕……” 盛世怋一听,原来这是温郧拾的声音,他连忙说:“小拾,我是盛爸爸我过来找你的,你别害怕!” “哇……盛爸爸我害怕我害怕!”温郧拾隔空与盛世怋对话。 盛世怋只好寻着他的哭声去找他,手机灯照到温郧拾的时候,他正抱着墓碑哇哇大哭。 “你怎么大半夜跑这里来,柏朗他着急坏了。”盛世怋伸手把他牵起来。 温郧拾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敢动:“王姨,他是鬼鬼吗?” 盛世怋动作一僵,他看着温郧拾的视线不敢回头看,“!!!???!!王姨???你看着哪里叫王姨呢?” “你是鬼鬼吗?”温郧拾用力地抱着墓碑不肯撒手,眼神恐慌地看着眼前的人。 盛世怋摇头,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看见鬼鬼在我身后吗?” “没有,”温郧拾哭着说:“刚刚有鬼鬼在叫我,他说要来找我,我好害怕。” 盛世怋内心崩溃、同时露出痛苦的表情,“小拾,你不要再害怕了,我才是应该害怕的那个。” 温郧拾抱着墓碑继续哭,“王姨,我害怕。” “你别叫王姨了,盛爸爸害怕啊。”盛世怋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环境,身后并没有脏东西。 他说,“小拾,我们回去了,刘管家在家找你找的快疯了。” “可是我还没有跟王姨说完话。”温郧拾哭着不肯走。 盛世怋看了看周围,“明天、明天盛爸爸再带你过来好吗?明天我们白天再来和王姨说话。” “可是我今天坐了很久的车才来到,坐的屁股都痛了。我才来到一会儿就碰上鬼鬼了。我害怕。” 温郧拾还有很多话没有和王姨说完,他内心舍不得走。 盛世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你说吧,我在这里等你。” 温郧拾抽泣着边哭边说,“王姨,这个是盛爸爸他是个好人。” 盛世怋站在墓碑旁听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半个多小时。 温郧拾说完之后,从地上站起来,“王姨拜拜,我下次再来看你。我和盛爸爸回去了,不然刘管家会担心我。” 盛世怋如释重负地快速伸手牵着他的手腕,“快走吧,盛爸爸要被吓晕过去了。” 听着温郧拾唠唠叨叨,他是真怕这小家伙把鬼给叫来。 他把温郧拾带到直升机旁牵着他上去,“系安全带,我们现在回去。” 温郧拾左看看右看看,“坐这个吗?我们不坐车回去吗?” “这个快,坐这个不用屁股痛。” 盛世怋帮他系好安全带,拿起旁边的耳机给他戴上。 直升机开始起飞,轰隆隆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温郧拾害怕地抓着胸前的安全带,“盛爸爸我害怕。” 由于声音有些大,还没戴上耳机的盛世怋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盛爸爸我害怕!”温郧拾说的很大声,他紧张地看着直升机越飞越高。 全程他都紧紧地拽着胸口前的安全带,眼睛紧紧地闭起来。 不敢睁开眼的温郧拾小嘴不停地小声安慰自己:不怕怕,不怕怕…… 三个小时后, 温郧拾回到盛家。 盛世怋陪着他一同从直升机上下来。 盛国青和刘淑怡焦急地上前查看。 此时的温郧拾被乘坐直升机的初体验吓得小脸惨白惨白的。 “哎哟,乖孩子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怎么怎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担心死奶奶了。”刘淑怡拉着他的手,见他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刘管家一众人排着队列站在他们身后。 温郧拾嘴唇有些颤抖,他抬起眼看着周围围着自己的人,怯懦地说:“爷爷奶奶好……” 打完招呼后他用目光找到刘管家。 他穿过盛国青和刘淑怡走到刘管家面前才哽咽地哭:“刘管家我害怕,我害怕……” “温少爷,”刘管家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没事了,怎么突然跑去找王姨了?” “刘管家我害怕……”他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站在刘管家的面前哭。 刘管家心疼地给温郧拾擦眼泪,“对不起温少爷,没有看好你。别哭,现在回到家了,咱们不怕了,不怕了哈。” 刘淑怡满眼心疼地上前,“孩子可受罪了,柏朗还要多久回到?” 第138章 你不是鬼鬼 盛国青沉默地走进屋。 盛世怋跟着进去,佣人端来茶的时候他连喝了五六杯,“这孩子大半夜跑到墓地抱着墓碑哭,给我吓得够呛。” 温郧拾知道他正在说自己,他紧紧地跟着刘管家身边,寸步不离。 即使客厅里坐着的人还算熟悉,可在经历高度的恐慌之后还是粘在刘管家身边一步也不肯分开。 最后盛国青不得不发话,“刘管家你就别走来走去了,你走一步他走一步,你坐下让他跟着你坐一会。” “好的盛老爷。”刘管家原本还想去看看厨房备的菜如何……现在只好带着温郧拾坐在沙发上。 终于坐下的温郧拾拽着刘管家的衣角,小脸还是没有什么血色。 盛世怋看着他,“小拾,现在还很害怕吗?” 温郧拾点点头,“你不是鬼鬼。可是我害怕,坐直升机很害怕。”他把每个字都说得很慢。 盛国青听到之后对盛世怋说:“他害怕坐直升机你怎么不安排车送他回来?” “哎,哪里顾得上。”盛世怋本就不是一个细心的人,“找到他那会我都被吓没半个胆了,想着赶紧把人带回来得了。” 刘淑怡心疼地换到温郧拾旁边的位置坐下,“不害怕,奶奶在这儿,奶奶保护你啊。” 她温柔地一遍遍抚摸温郧拾的手。 温郧拾扁嘴想哭但是又忍住了,他转头看着刘管家低声地说:“刘管家,我要柏朗……” 刘淑怡简直恨不得自己的孙子能够立马回到家,她看着盛世怋,“明知这孩子离不了阿朗,你这个做董事长的,这差你就不能去一趟吗?现在这鸡飞狗跳的,哎!” 盛世怋点头,“我还真宁愿这趟出差是我去了。”也不至于去找人遭一罪,吓个半死。 盛国青板着脸表情很是不爽,“明知小拾这孩子是自闭症,你们连个人都看不好。拿着六七万一个月的工资,能不能上上心!” “盛老爷说的是。”刘管家诚恳地认错。 自温郧拾来到盛家,这已经把人弄丢好几次了。 前两次盛国青和刘淑怡都不在,因为盛柏朗在,可以处理。 这次盛柏朗远在国外,只能联系盛国青动用人脉资源方便找人。 “爷爷对不起……不凶好不好?”温郧拾眼睛看着盛国青,“对不起我没有带手机,是我没有告诉刘管家。” “爷爷不要凶刘管家,对不起,我错了。” 刘淑怡听到他终于肯对着刘管家以外的人说话时,激动地捧着他的手:“不凶不凶,奶奶让爷爷不凶了。” “谢谢奶奶,谢谢爷爷,谢谢盛爸爸去找我。”他低声道谢,手里仍旧使劲拽着刘管家的衣角。 刘管家哄着他进餐厅却哄不了他吃饭。 盛国青他们一直待到凌晨两点半才动身回去。 温郧拾抱着毯子和枕头来到一楼的沙发,眼睛睁大大的一直看着门外,一个小时后他的眼皮越眨越慢…… 盛柏朗匆匆忙忙回到时他已经抱着毯子和枕头在沙发上睡着了。 刘管家非常抱歉地站在门外等候着:“对不起少爷。” “没事,是我没想周全。”他应该派人在盛怋集团看着他,是自己粗心了,没有考虑到温郧拾会因为焦躁不安而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举动。 盛柏朗在门口处换鞋,他先是放轻脚步和动作去洗手。 刘管家在一旁递上纸巾给他擦拭水渍,轻声说:“盛董今天用直升机把温少爷带回来的,温少爷回到的时候小脸被吓得惨白。” “温少爷说他害怕坐直升机,今天真的被吓着了。” 盛柏朗蹙着眉头,“爷爷奶奶什么时候走的?” “凌晨三点,温少爷被找回来后有些怕人,不怎么和盛老爷盛老夫人说话,就拽着我的衣角离不开半步,希望少爷等会……可以不要责怪温少爷。” 刘管家还是壮着胆子补充了后面这半句话。 盛柏朗微微点头,向沙发走过去,“小拾乖,我抱你回房间,乖乖睡。” 他用力将温郧拾从沙发上抱起,对刘管家说:“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明天不用太早做早餐。” “好的少爷。” 连续两晚没睡好的刘管家在盛柏朗把人抱上楼之后,肩膀显而易见地松懈下来。 刘管家洗完澡后穿着睡衣往宿舍楼去。 张舒亦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每个员工的宿舍都是独立的两房一厅。 刘管家打着哈欠用指纹开锁进去,“少爷回来了,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张舒亦放下手机掀开另一半被子等他躺下,“温少爷没闹吧?” “没,等着等着睡着了。心疼死了我。”刘管家躺进张舒亦的被窝里,“关灯陪我睡会,明天可以晚点起。” “我也心疼你,我给你按按?”张舒亦关了灯。 刘管家闭着眼,“别勾我,赶紧睡你的。” 另一边, 温郧拾被放在床上,盛柏朗没有开灯摸黑进去浴室里洗澡。 他怕吹头发吵到温郧拾睡觉,于是他拿着吹风机到书房的卫生间里吹头发。 莫名其妙在床上醒来的温郧拾看了看房间里黑乎乎的环境,他坐起来一手抱着毯子,一手抱着枕头往楼下走。 吹完头发回到房间的盛柏朗把吹风机放回卫生间,从里面出来往床上看的时候整个人都顿了一下。 抬手打开卫生间的灯,确认了床上确实没人…… 毯子和自己的枕头也不在,于是盛柏朗走到走廊往楼下看。 温郧拾正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盛柏朗心酸的一塌糊涂,他走下楼梯打开客厅的灯,“小拾。” 温郧拾回过头看见从楼梯向他走过来的盛柏朗,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柏朗?!啊……” 哭声立即响起。 盛柏朗过去把人带到怀里,“嘘……哭那么大声吵着刘管家睡觉了,不哭。” “呜……”温郧拾收敛了哭声,改成了呜咽,满腔的委屈无处发泄。 盛柏朗过去沙发把毯子和枕头拿在手里,空出一个手牵着他上楼,“回房间。” 回到房间门关上后,温郧拾就克制不住地慢慢放声大哭。 “乖乖这么委屈呢?”盛柏朗把毯子和枕头放回床上。 温郧拾抱着他一抽一抽的。 第139章 你可以爱我吗 他伸手去够着床头的纸巾给温郧拾擦眼泪,“说说好不好?哪里吓着了,柏朗给乖乖补补胆儿。” 温郧拾趴在他身上哭不肯说话。 等哭的差不多了,冷静下来才开始慢慢说:“我好想你,柏朗。” “我知道,我也很想你,还有呢?”盛柏朗耐心地给他擦拭眼泪,等着他继续说。 “我也想王姨了。”温郧拾撇开头不想盛柏朗给他擦眼泪,“不擦。” 盛柏朗放下手上的纸巾,“所以做完工作之后自己打车去找王姨了?为什么不带手机?” 他手机的定位显示在公司办公室。 “我忘记了,我没有故意不带手机。”温郧拾趴着,用脸贴着盛柏朗的脖子,“我坐了好久的车去看王姨。” “你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人你去了哪里,我们找不到你人会很着急,知道吗?”盛柏朗换了个姿势把后背靠在床头上,“你这种行为叫闹脾气离家出走。” “可是你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好久,我不喜欢住在手机里面的你,我只是想王姨了。王姨就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一个地方很久。” 温郧拾很自然地把盛柏朗的爱与王姨的进行对比。 可他不知道王姨的爱和盛柏朗的爱不一样。 王姨可以全心全意去照顾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围绕着他生活、照顾他的吃穿用度,可盛柏朗除了伴侣的身份还是盛怋集团的总裁。 每个人的身份不一样,就像盛柏朗也不想只做王姨的角色。 “我没有丢下你,我只是暂时地住在手机里陪着你,我现在回来陪着你了。”盛柏朗轻轻地抚着他偶尔还会抽噎的后背。 温郧拾用唇蹭盛柏朗的脖子,“柏朗,我想要一直可以看得见的你好吗?我不想你和王姨一样,变得让我摸不到。” “我很难过,也很害怕,柏朗……” 盛柏朗抿了抿唇,很心疼。 “盛爸爸去墓园找我,我很害怕,我以为他是鬼鬼。”温郧拾的手抠着盛柏朗睡衣的扣子,“柏朗,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盛爸爸不是鬼鬼,是我让他去接你回家的。” 盛柏朗动了一下上半身的姿势,低头亲了温郧拾的额头。 “柏朗,我不喜欢盛爸爸的直升飞机,我很害怕,飞的很高我好害怕。” 说完之后他仰着头去亲盛柏朗的下巴。 温郧拾支起身子跨坐在盛柏朗的腿上含住他想亲的双唇。 他轻咬之后又吮吸,反反复复最后得到了盛柏朗进攻性略强的亲吻。 半晌后,温郧拾满意地舔了舔嘴唇。 他眼睛盯着盛柏朗的嘴唇,目光炽热:“柏朗,你的嘴唇好好吃。” “很好亲,不是吃。”盛柏朗纠正他,“小色鬼。” “做小色鬼也是鬼鬼吗?我喜欢做小色鬼。” 温郧拾那些难过害怕委屈的情绪已经在见到盛柏朗的那一刻全部发泄了出来。 现在的他有满满的心安,只要待在盛柏朗身边他就会心安。 温郧拾重新趴在盛柏朗的肩头,慢慢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这几天的事情。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把他把自己讲睡着盛柏朗才抱着他放到床上躺好。 盛柏朗去卫生间打湿洗脸巾回到床边给他擦脸,“小拾我们擦个脸好吗?” 洗脸巾敷上去的那一刻温郧拾轻轻的皱眉然后松开,小声嘟囔:“我好想你……” “乖乖睡。”盛柏朗给他擦完了,坐在床边轻轻地拍了他几下。 等温郧拾完全入睡后,盛柏朗垂下了眼眸,露出了疲惫之色。 他将手中的洗脸巾放进床边的垃圾桶,等了许久才起身回到床的另一边躺下。 没了灯光的房间很暗,温郧拾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身旁。 盛柏朗因为时差有些头疼,很疲惫却也睡不着。 他翻过身拢着温郧拾,在昏暗的环境里打量着他,“睡着的样子看起来这么乖,小嘴巴也不劈劈啪啪讲话了。” 盛柏朗仔细地看着他的眉眼,轻声问:“小拾,你可以爱我吗?” 他真的没办法在温郧拾这些特殊的喜欢里找到被爱的肯定。 在温郧拾特有的味道里,盛柏朗闭上眼开始强迫自己睡觉。 在他真正入睡前,天已经亮了。 温郧拾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才睁开眼,此时的盛柏朗因为时差的原因已经起床了。 他正在书房里处理这几天出差积累下来的工作。 温郧拾摸了摸身边,翻身坐起。 他有些迷茫地看向房门外,“柏朗没有回来……我做梦了吗?” 盛柏朗在书房盯着电脑屏幕,书房的门口出现一个抱着蓝色毯子光着脚的人。 温郧拾磨磨蹭蹭地走进去,“我没有做梦,柏朗真的回来了。” 他走过去把毯子铺在盛柏朗的肩膀上,头一歪枕在他的肩膀上了。 “柏朗,我好想你。” 盛柏朗抱着他任由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我也很想你,还要睡吗?” “柏朗,我好想你。”温郧拾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知道了,小唐僧。” 盛柏朗抱着他认真地干活,温郧拾一直说着同样的一句话。 十五分钟后他换了一句话,“柏朗,我好饿,昨天我没有吃刘管家给我准备的饭,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那你昨天为什么不吃?”盛柏朗目光仍旧看着电脑上的屏幕画面,“等会想吃什么?” “因为很难过,所以不想吃。” 温郧拾无精打采地趴着,头换了一个方向用嘴唇去蹭盛柏朗的脖子。 “不蹭,”盛柏朗侧了一下头,“我看完这几份邮件就下去吃。” “可是我还没有洗漱。” 温郧拾仍旧用嘴唇轻轻地抿盛柏朗的脖子,抿着一小块皮肤轻轻一吮又放开,重重复复。 “那你先去洗漱,我还有四封邮件就看完了。” 盛柏朗把头往后仰,避开了温郧拾嘴上的那些小动作。 “可是你没有给我挤牙膏,我的牙刷上没有牙膏。”他的语气里有些小小的不高兴,“我刚刚去看了,你没有给我挤牙膏,我以为你没有回来。你以前都有帮我挤牙膏。” 第140章 小唐僧 “不开心,我不喜欢穿鞋,我以为你不在,刘管家才不会说我不穿鞋。” 温郧拾被放到床上,他把毯子抱在怀里用力地深深嗅一口气。 盛柏朗去到卫生间把温郧拾的牙刷用水冲洗之后挤上牙膏,“穿鞋过来,洗漱完之后来书房找我知道吗?” “好,”温郧拾乖乖地穿上鞋走过去刷牙。 刷完牙后他来到书房门口,“柏朗,我饿了。” 盛柏朗关上电脑屏幕,“走了。” “柏朗,我好想你。”短短半小时,温郧拾已经重复说了不下二十遍这句话。 盛柏朗牵着他下楼,“小拾,我也很想你,超级想你。所以我也知道你很想我,好吗?” “不好,我要告诉你我很想你,我每天都想你好多好多超级非常多遍。我真的好想你,心都要长满虫子了。” “柏朗,我可以说很多很多超级非常多遍吗?” 盛柏朗抿着嘴唇笑了一下,“行,你说吧。我就当今天的小拾是小唐憎给我念经了好吗?” “好哦。”温郧拾的心情还算不错,奔奔跳跳地跟着下楼。 刘管家在楼下看见心情灿烂的温郧拾下来,“温少爷今天好不好呀?” “嘿嘿……”温郧拾扬着灿烂的笑脸,“温少爷今天好。” 刘管家也露出了这周以来的笑容,盘旋在盛家上空的乌云终于是散了。 今日的早餐温郧拾多吃了半碗饭,就连菜也比平时吃的多。 盛柏朗吃好后放下筷子在旁边等他,“今天的饭菜这么香呢?”吃的摇头晃脑的。 “香喷喷,香喷喷。”温郧拾盘着腿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地往嘴里塞米饭。 昨天晚上没有吃晚饭是一个原因,现在心情好是一个原因。 刘管家跟着也高兴。 吃完饭之后, 林秘书捧着一大堆文件被盛家的司机带进来。 “盛总好,温总,这些是今天要紧急处理的文件。”林秘书看着穿睡衣的温郧拾,眼前一亮。 平日里觉的有点小帅气的温总今天看起来很可爱。 温郧拾踩着拖鞋不缓不慢地走到林秘书身边,“林秘书今天好漂亮呀。不过我休息的时候最不喜欢看见你啦。” 盛柏朗洗完手从饭厅出来,“今天还不是周末。” “我知道呀,可是我在家呢。”温郧拾轻哼一声。 刘管家吩咐女佣给林秘书上茶,“林秘书,你要在花园等还是客厅这边坐着等呢?” “谢谢刘管家,我等会去亭子里坐着等就行。”林秘书有点不自在。 温郧拾刚刚吃饱,他看了一眼刘管家怀里的文件,“那我也去亭子,我看完文件就可以玩乐高呢。” 他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便往前花园的亭子里走。 刘管家跟在后面把文件送过去。 盛柏朗看了一眼,他转身上楼进去书房继续处理工作。 由于早上起得早,现在他已经没有剩下多少要处理的工作了。 处理完工作后他下楼过去前花园, 温郧拾正在认真地看文件,偶尔和林秘书叭叭两句话。 原本想过去的盛柏朗顿了一下脚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到楼上。 他打了个哈欠回到房间补觉。 温郧拾在亭子里审批了林秘书带过来的文件,“批完啦,终于批完啦。” 他盘着腿把所有的文件重新整理好放在石板桌上。 林秘书起身收拾,“辛苦温总,下周见。” “辛苦林秘书这么远过来,记得让财务给你加出差补贴哦。”温郧拾放下腿穿好鞋子背对着林秘书,“拜拜啦。” 刘管家通知司机过来送林秘书回去。 温郧拾一步两个台阶地上到二楼直奔书房。 “嗯?” 他发出疑惑的声音,书房里没有人。 盛柏朗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是黑的。 温郧拾走进书房的卫生间歪头往里看,经过书桌的时候他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乐高。 没看到盛柏朗在书房,他拿着乐高打开卧室的门。 盛柏朗正躺在床上睡觉。 温郧拾停在门口,黑乌乌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他进去后转身关房门,静悄悄地爬上床躺在盛柏朗的身边。 房间里没有开灯,遮光的窗帘没有让外面的阳光透进来。 温郧拾的眼睛渐渐习惯黑暗后,小手灵活地开始玩乐高。 伴随着他拼乐高,房间里不断发出咔咔的声音。 盛柏朗轻轻皱眉睁开眼,看见温郧拾正背对着自己专心玩手上的乐高。 “非得黏着我玩?”他开口问。 温郧拾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轻轻一抖,转过身看:“柏朗你睡醒啦?” “玩具房那么大不好玩么?”盛柏朗翻过身将手轻轻地搭在他腰间。 温郧拾嘿嘿两声,侧身躺着不做回答低头继续玩乐高。 盛柏朗在他拼乐高偶尔发出的咔哒声中重新入睡。 或许是房间里的昏暗,温郧拾拼着拼着窝在盛柏朗的怀里睡着了。 乐高无声地掉落在床上。 盛柏朗翻身压到床上的乐高被疼醒了。 温郧拾正抱着毯子睡的沉。 时间不早了,盛柏朗起床后把房间的灯打开。 起身去卫生间前,他把温郧拾抱在怀里的毯子抽出来放到了床尾。 这样子不用叫,等会他自己摸不到毯子就会起床找了。 果不其然, 当盛柏朗从卫生间出来时,温郧拾整个人缩在床尾抱着他那张毯子,“醒了?” “嗯。”温郧拾嗅着毯子看他。 盛柏朗走到他身边拿掉他怀里的毯子,“午觉睡那么久,今晚小嘴又要叭叭了。” “柏朗,我好想你。”温郧拾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手里还拽着毯子的一角不肯松手。 “松手了,起床下去花园玩玩。”盛柏朗要带他下去消耗一下精力。 温郧拾这才松开他手里的毯子。 盛柏朗站在卧室门口等他起床简单洗漱之后一起下楼。 后花园里, 张舒亦在浇花,刘管家站在他身旁,两人在聊天。 “刘管家,我和柏朗睡醒啦。” 大老远的,温郧拾人未到声先到。 第141章 张敏滢 温郧拾在张舒亦和刘管家中间站着了,“张叔叔,今天抓虫子吗?” “温少爷你想抓虫子吗?”张舒亦反问他。 “我想你抓虫子给柏朗看,”温郧拾兴奋地说。 盛柏朗淡淡地开口,“柏朗不看,温少爷看。” “啊?”温郧拾好奇地回头。 刘管家和张舒亦一起笑出声,他们都听出来盛柏朗这个语气是在学平时的温郧拾。 “柏朗不看,温少爷看。”盛柏朗重复了一遍,他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 三人围着花圃,张舒亦在抓虫子,刘管家和温郧拾在旁边看。 抓完虫子温郧拾拽着盛柏朗一起到员工宿舍那边去喂鸟。 “舅舅。”屋里走出来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张舒亦的侄女。 张舒亦抬头看过去,“小滢。” “妈妈……”温郧拾看着张敏滢轻轻开口。 盛柏朗皱眉看过去,有些眼熟。 温郧拾看着张敏滢说,眼睛一直盯着正在向她们走过来的人:“柏朗,她像妈妈……” 刘管家听到温郧拾的话,在一旁解释说:“这是张舒亦的侄女,这段时间过来玩一段时间。” 盛柏朗看着张敏滢的眉眼,他曾经看过温郧拾母亲的照片,确实是像的。 无论是眉眼还是五官。 温郧拾站在原地,一直不肯挪开眼。 “Hi~盛总、温少爷晚上好。”张敏滢带着笑容打招呼。 温郧拾呆呆地扬起手,“晚上好……” 他转身看着盛柏朗语气有些难过又开心,“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妈妈。” “是长得很像你的妈妈。”盛柏朗伸手牵着他,阻止了他无意识的刻板动作。 张舒亦把手中的虫子放到张敏滢手上,“你喂?” “好啊,喂鸟儿可是个很有趣的工作。”张敏滢接过罐子里的虫子。 温郧拾眼神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有点想要上前又有些害怕。 “小拾,想要过去看?”盛柏朗问他。 刘管家也看出了温郧拾脸上的矛盾,“温少爷,过来这边坐着看吗?” 温郧拾缓慢的挪过去,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张敏滢喂鸟的动作上。 而是一直停留在张敏滢的脸上。 盛柏朗站在他旁边,一直等到鸟儿喂完。 张敏滢放下空罐子,“温少爷喜欢我吗?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呢?” “小滢!”张舒亦出声呵斥。 “喜欢,”温郧拾小声地说:“你长得很像我妈妈,我喜欢你。” 他漂亮的眼眸认真地打量眼前这个女孩。 这是盛柏朗第一次见到温郧拾认真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 这样的温郧拾说出的喜欢认真又诚恳。 张敏滢笑着朝温郧拾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张敏滢,你呢?” 温郧拾低头看着面前漂亮的手,小声地说:“温…郧拾。” 他缓慢地伸出手和张敏滢的手相握。 刘管家在一旁看着,这好像是他第二次看见温郧拾主动向外的社交。 盛柏朗多看了几眼面前的这个女孩,嘴角微微向下。 两人松开手后,温郧拾后退了一步抬手拽住盛柏朗的一处衣角。 张敏滢被张舒亦带回宿舍里。 张舒亦说:“收一收你身上的社牛气息。” “嗐,认识一下打个招呼有什么的。”张敏滢端起桌面的电脑正在投递简历找实习工作。 盛柏朗牵着温郧拾慢慢往家里走,“小拾,在想什么呢?” “我想妈妈。”温郧拾语气里有些低落,“张敏滢很像妈妈。” 话刚说完他看到路边的野猫,“柏朗,是小猫咪!” 温郧拾的语气有些兴奋。 “打针,打很大很大的针,打在手腕和后背上。”盛柏朗语气冷冷地提醒他。 温郧拾瞬间停下想要向猫咪走去的脚步,“是很痛的针,对吗?” “我没打过我不知道痛不痛,小拾你上次打的时候痛吗?”盛柏朗问他。 温郧拾小脸皱在一起重重的点头,“痛!很痛很痛!” “所以我们不玩小猫。” 盛柏朗牵着他回到前花园,温郧拾还不死心地往门口的方向看。 由于下午温郧拾睡的午觉时间太长了, 以至于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毯子翻来覆去就是不睡。 盛柏朗闭着眼睛任由身旁的人拱来拱去,最后抓着收拾了一顿才安安稳稳地睡去。 第二天起床, 温郧拾坐在床边捧着保温杯里的水咕噜咕噜喝。 下午的时候温郧拾又跟着刘管家去员工宿舍。 不过这次他站在院子外不肯进去,远远地看着花园里的张敏滢,眼睛亮亮的。 接下来他都不经常待在盛柏朗的身边。 员工宿舍里的张敏滢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每当盛柏朗回到书房工作之后,温郧拾就会拉着刘管家一起过去员工宿舍。 如果看见张敏滢在花园那他就远远地看着,如果碰不上那他就坐在员工宿舍前面的花园里玩乐高。 周日下午温郧拾趴在院子的长椅上睡着了。 刘管家拿来驱蚊手环替他带上,没有毯子的他睡不够半小时就醒了。 张敏滢端着电脑来到花园,她知道温郧拾经常过来看她。 她主动坐到隔壁的长椅上,“Hi,温少爷。” 温郧拾把睡着掉在地上的乐高捡起来,“你好……” “我长得很像你妈妈吗?你这两天都过来看我。”张敏滢有话直说。 温郧拾看着自己手中的乐高点点头,“像,可以每天都看你吗?” 刘管家端来果汁,“温少爷,芒果汁。” 张敏滢盘着腿把电脑放在自己的腿上,“当然,不过你那么认真地看着我又不和我说话,我会有点不自在。” “那我和你说话,你可以给我看你吗?”温郧拾小心翼翼地询问。 “没事,你看吧。不说话也没关系。”张敏滢端着电脑在网上找工作,“等我找到工作我就搬走了,你现在抓紧时间看看,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温郧拾第一反应是仰头向刘管家确认,“张敏滢会走吗?” 这个长得像妈妈的人以后会看不见了吗? 刘管家点点头,“温少爷,小滢只是过来这里玩几天,并没有在盛家工作。” “可以在盛家工作吗?”温郧拾问刘管家。 他想每天都看着这个像妈妈的女生。 第142章 我不是你喜欢的人吗 温郧拾看了看刘管家,又转头看着张敏滢。 半晌后, 他细声细语地说:“可以给我你的简历吗?” “当然,”张敏滢把腿上的手提电脑递过去,“你看。” 温郧拾放下手里的乐高,双手接过电脑。 在树荫下,他认真地查看张敏滢的简历。 刘管家把他放在椅子上的乐高拿起来,低头用纸巾擦干净刚刚掉在地上沾到的灰尘。 “我给你发工资,你做我的秘书好吗?”温郧拾看完简历之后把电脑还给她,“林秘书说我还需要一个秘书,你可以做我的秘书吗?” 刘管家微微皱眉,“温少爷,公司里招人的事情可以让人事部做。” “行啊。你公司叫什么名字啊?”张敏滢把电脑盖起来,“我要投简历面试,我就不走后门啦。” “什么是后门?”温郧拾问。 张敏滢指了指刘管家,“他就是后门,他是我舅母,而我舅母认识你,你可能会因为舅母的原因直接招聘我。这就是走后门。” 温郧拾每个字都听懂了,每个字串起来是什么意思他却不懂。 刘管家因为张敏滢口中舅母的这两个字有点尴尬,虽然以前也被她叫过,但他还是觉得不自在。 温郧拾端起芒果汁,喝完之后舔了舔嘴唇,“我现在的公司是凯蒂公司,我很想要你来做我的助理。” “好的,我会努力的。” 张敏滢拿着电脑回去张舒亦的宿舍。 刘管家带着温郧拾回盛家。 盛柏朗正在书房里工作,温郧拾一上来就问,“柏朗,走后门是什么意思?” “什么走后门?”盛柏朗停下手上的工作,“你这脸上怎么回事?” 蚊子在他睡着的时候叮咬了好几处地方。 温郧拾走到盛柏朗面前,“柏朗,我想要张敏滢做我的秘书,可是她说她不走后门。” 盛柏朗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皱着眉看他脸上被蚊子咬的小红点,“你可以理解为她不想通过亲戚的关系找到一份工作。脸上痒不痒?” 原本温郧拾并不觉得脸上痒,被盛柏朗用手触摸过后痒意缓缓上来。 温郧拾抬手抓了一下被蚊子咬的地方,“痒。” 抓完他便低头玩乐高,“那我想要张敏滢走后门来做我的助理好吗?” “那你让林秘书通知人事部如果有张敏滢的简历直接通过。” 盛柏朗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出上次用的药,拧开盖子给温郧拾擦脸上红肿的地方。 温郧拾抿着唇撇开头,“不要擦,好辣。” “辣一会儿等会就不辣了。”盛柏朗把蹭在手里的药涂在他的脸上。 温郧拾抿着唇有些不开心,“你手也会辣辣,你也不喜欢对吗?” “一般,没有什么喜不喜欢的。” 帮他擦完药后,盛柏朗从桌面抽出一张湿纸巾擦手。 温郧拾见状也伸出自己的手,“柏朗我也要擦擦。” 盛柏朗很自然地给他擦,“好了,旁边坐着自己玩。” 周末结束, 张敏滢在周三来到凯蒂公司报到。 她的位置被安排在林秘书的位置旁,没有经验的她可以跟着林秘书学习。 自从她来了之后,温郧拾办公室的门再也没有关起来过。 他时不时就会抬头往外看,看着办公室的张敏滢。 由于张敏滢的社牛性格, 两人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飞快地熟悉起来。 周末张敏滢过来找张舒亦他们玩的时候,温郧拾会拿着手机过来找张敏滢带着他一起玩游戏。 两人时常在后花园里发出欢乐的笑声。 盛柏朗偶尔会在二楼的走廊里沉默的看着两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 温郧拾侧着身面对着盛柏朗,嘴里还在开心地说着今天打的游戏。 张敏滢这三个字不断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盛柏朗闭着眼在休息,他开口问,“你喜欢张敏滢吗?” “喜欢,好喜欢。”温郧拾抱着毯子开心地埋头吸气,“和她在一起好开心呢。” “嗯。”盛柏朗抽出自己被裹起来的手臂,“睡觉吧。” 他侧过身用手抚上温郧拾薄薄的眼皮。 眼珠子在指尖下转动,温郧拾嘴巴开开合合还在分享他觉得开心的事情。 盛柏朗在走神。 在温郧拾睡着后,他放开了覆在眼皮上的手指,“没良心的玩意。” 又经过了平淡的一周,周五盛柏朗要去隔壁市区签合同,中午没有陪温郧拾一起吃午饭。 于是温郧拾今天中午没有午睡,待在楼下和张敏滢一起玩游戏。 “张敏滢,为什么你和我一起打游戏还要和这个人说话呢?”温郧拾捧着手机,不解地看着一边打游戏一边和男朋友视频的张敏滢。 “因为休息时间就想和喜欢的人聊聊天啊。” 张敏滢选了一个打野位。 温郧拾在英雄界面挑来选去,选了一个法师位,“我不是你喜欢的人吗?” “啊?”张敏滢看着他,“你是我的朋友,但是我喜欢的人是我的男朋友,我打着视频呢,温少爷你可别害我。” “朋友就不可以喜欢吗?”温郧拾盘着腿在沙发上。 听懂的张敏滢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哦,我刚刚说喜欢的人是指我男朋友。” “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也喜欢你。”温郧拾低头等着游戏的开始。 张敏滢开玩笑地说:“你也只能是朋友的喜欢我,要不然你可要和少爷离婚你才能有其它喜欢我哈哈哈哈。” 游戏开始, 温郧拾把原本想问的为什么咽回肚子里。 张敏滢的男朋友时不时会和她说几句话。 温郧拾皱着眉头输出伤害,打完之后他有些不开心。 游戏里张敏滢好几次死掉都是因为和电话里的那个人说话。 上班时间到了,张敏滢退出游戏走出办公室回到工位上工作。 温郧拾捧着手机沉默地再开一局。 接下来的他板着脸打了好几局,每一局都是败方MVP,直到赢了才退出游戏。 以至于晚上盛柏朗回到公司来接他的时候,他手上还有好几份文件没有处理完。 第143章 吃醋? 盛柏朗坐在沙发上等他处理完工作才一起下班。 一路上, 温郧拾还是因为下午的游戏闷闷不乐,他一声不吭地扭头看着窗外。 等车开了七八分钟后, “过来。”盛柏朗看出他的不开心,解开他的安全带。 温郧拾这才从位置上过去,跨坐在盛柏朗的腿上。 盛柏朗调整了一下位置,看着他失落的表情,“说说。” “今天打游戏,张敏滢不认真所以游戏输了。”温郧拾习惯性地趴在盛柏朗的肩头。 “游戏只是娱乐,不一定要争个输赢,和朋友在一起玩个开心就好,好吗?”盛柏朗轻抚他的后背。 温郧拾在他的肩头轻轻地摇头,“不好,我打游戏就是要赢。” “打游戏是为了开心,输赢不重要,游戏不是商业。”盛柏朗用下巴蹭着温郧拾的发顶。 温郧拾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之后没有再说话。 连续打了好几晚王者的他今晚趴在玩具房的软垫上玩玻璃珠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心情依旧显得不太高兴。 “小拾。”盛柏朗洗完澡出来擦护手霜,“这次情绪怎么这么久?” 温郧拾把手伸过去,无精打采地说:“张敏滢没有理我。” 打完游戏输了之后,张敏滢便出去工作了。 后来温郧拾加班,两人下班的时间也没有打过照面。 简而言之就是张敏滢根本不知道温郧拾因为输了一局游戏而难过。 盛柏朗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 他绕到另一边关灯躺进被窝里。 温郧拾抱着毯子挪到他身边,“柏朗,我不开心。” “嗯,我知道。” 知道他正在因为没有被张敏滢哄而不开心。 温郧拾用毯子裹着盛柏朗的手,“中午张敏滢和我打游戏的时候在跟她的男朋友说话。” “她死了好几次,都是因为她分心和她男朋友说话了。” “我问她为什么和我打游戏还要和她的男朋友说话。” “她说因为休息时间就想和喜欢的人聊聊天。” “我问她我是不是她喜欢的人她也没有回答我。” “我还说朋友就不可以喜欢吗,她说她说喜欢的人是指男朋友。” “我都说我喜欢她了,可是她没有说喜欢我。” “张敏滢说我只能是朋友的喜欢,要不然我要和你离婚才能有其它的喜欢。” 盛柏朗手指忽然握成了拳,心脏突然收缩发紧。 温郧拾还在说,“柏朗,有男朋友就不能喜欢吗?” “为什么呢?” 盛柏朗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喉咙有些发涩,“你想和张敏滢在一起吗?” “想,和她在一起很开心。”温郧拾用下巴蹭盛柏朗的肩膀,又用嘴唇蹭脖子。 “温郧拾,”盛柏朗清了清嗓子,“你是在吃醋吗?吃张敏滢男朋友的醋对吗?” “吃醋是什么?我只是很不开心。” 温郧拾认真地描述自己不开心的原因。 盛柏朗侧过头看着他,“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心里觉得不高兴就是吃醋。” 温郧拾眨巴眨巴眼睛认真的想,他确实是因为张敏滢和她男朋友打视频输了游戏而不开心,“是吃醋。” 轰——— 盛柏朗脑袋里好像听到了别的声音。 如果温郧拾对自己的喜欢不是爱情,那他可以接受温郧拾习惯身边有自己,可以接受他对自己没有爱情。 但他没有想过如果温郧拾喜欢上别人的话该怎么办。 温郧拾还在用嘴唇贴蹭着盛柏朗,偶尔吮一下。 “别亲我了,温郧拾。”盛柏朗把自己的手从毯子里抽出来。 他压着自己的情绪,“睡觉吧。” “柏朗,我想做。”温郧拾表情很乖地看着身旁的人。 今天是周五,就算明天屁股痛也不用上班,早上还可以赖床。 盛柏朗皱着眉头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轻轻推开,“不做。” 在温郧拾一次又一次吻上来后,盛柏朗发泄般地吻了回去。 本来趴在他身上的温郧拾瞬间被压在一旁的枕头上。 是一个很急很深的吻。 温郧拾皱着眉头仰起头躲避,他不适应这样粗暴的吻。 可盛柏朗禁锢着他的头,被迫着温郧拾张开嘴与他接吻。 接下来迎接他的全是暴风雨。 一向理智的盛柏朗这次失控了。 与以往的柔情不一样,这一次是粗暴的、发泄的、压抑的、惩罚的。 “你想离婚吗?温郧拾。” “你为什么要吃别人的醋,嗯?” “你真的很不乖。” 每一句话的落音,温郧拾心身都承受着不一样的重击。 ………………(老地方。) 凌晨四点, 这次的盛柏朗没有哄他,但却一如既往地抱着他去洗漱把床单和被子全部扔进浴室的脏衣篓里。 这一次温郧拾身上的痕迹比过去的每一次都要多。 温郧拾抱着毯子因为这一次‘莫名其妙’的惩罚而发脾气。 他眼眶里还装着泪。 “睡吧。”盛柏朗关了灯躺好。 温郧拾躺在里床的边缘,与盛柏朗保持最远的距离,“你好凶,我不喜欢你了。” “嗯,我也不喜欢你了。”盛柏朗给他盖好被子,“以后都不会凶你了。” 温郧拾听到他说不喜欢自己,红着眼眶委屈地大声喊,“我不喜欢你了!以后再也不喜欢你了!我不要你不喜欢我!你不可以!” 他翻身背对着盛柏朗十几分钟, 过后又皱眉忍着身上的疲累挪到盛柏朗身边,主动用毯子把盛柏朗的手臂包裹着,委屈地喊:“柏朗。” 一直等到温郧拾入睡,盛柏朗睁开眼抽出自己的手臂起身走出主卧往楼下走。 第二天, 温郧拾从床上醒来,他以为盛柏朗是已经起床了。 其实是盛柏朗在楼下的客房休息。 洗漱之后他去隔壁的书房找盛柏朗,没看人就往楼下去。 刘管家看见他慢吞吞地下楼梯,“温少爷,今天要喝雪梨水吗?我吩咐厨房煮一些。” “谢谢刘管家,我嗓子不舒服。”温郧拾的手放在楼梯扶手上,腰很酸腿很软他在慢慢下楼。 他用眼神打量着客厅,想要找盛柏朗的身影。 没看到客厅里有人,他抿着嘴有些不开心地看刘管家。 盛柏朗推开一楼客房的门从里面走出来,“准备开饭吧。” 第144章 不要了 两人坐在饭厅里, 温郧拾埋头吃饭不说话。 盛柏朗吃完饭放下碗筷去洗手,温郧拾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也放下了勺子。 他等盛柏朗洗完手离开之后他才起身去洗手。 此时的温郧拾还因为昨天晚上被弄疼了而生气。 他洗完手后上去书房抱着一件比较大的乐高往楼下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站了一会儿,想要盛柏朗哄他。 没等到盛柏朗说话,于是他扁着嘴下楼往后花园去。 刘管家和家里的佣人都感受到了两个少爷之间的不对劲。 昨晚消耗的体力太多,温郧拾的乐高没有拼多久又在葡萄架下的床睡着了。 刘管家来到书房,“少爷,温少爷在葡萄架上睡着了。” “毯子拿下去放他怀里。”盛柏朗说完起身去拿打印机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 “好的,少爷。” 刘管家转身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确认两人真的闹别扭了。 拢着毯子的温郧拾睡了两个多小时,他醒过来的时候先是翻身看了看自己身边。 没看到人他转头看向外面的花园。 玻璃门外的女佣看见他醒了推开门,“温少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温郧拾失落地垂下眸子摇摇头。 晚上吃饭的时候,盛柏朗从楼上下来。 温郧拾已经坐在餐桌上了。 他的眼睛一直跟着盛柏朗转,等盛柏朗坐下拿起筷子的时候他眨了眨眼。 放下盘着的腿,抿了抿嘴唇扭过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拿起筷子。 盛柏朗吃完之后又上去了。 饭厅里的温郧拾放下勺子,默默流泪。 眼泪啪嗒掉进米饭里面。 他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掉眼泪埋头开始吃碗里剩下的白米饭。 女佣见状问他,“温少爷,需要给你夹菜吗?” 温郧拾摇摇头,他把碗里的米饭吃的很干净。 他吃完放下勺子去洗手。 刘管家从前门进来,“温少爷,小滢约会回来了,你要过去玩玩吗?” 温郧拾站在楼梯口想了一下摇摇头,他转身走向后花园。 葡萄架下的乐高还在床上,温郧拾拿着回到书房走进去放在玩具房的软垫上。 盛柏朗看着他,“怎么不过去和张敏滢一起玩?” “不高兴,”温郧拾眼眶红红的。 “张敏滢还没有哄你吗?”盛柏朗打开电脑随意点开了一份文件。 温郧拾从玩具房里出来,他站在盛柏朗身边。 可这一次的盛柏朗没有像往常一样张开手抱他,也没有让自己坐在他的大腿上。 “可以抱抱吗?”温郧拾哽咽地开口。 盛柏朗轻轻皱眉,“你是不喜欢我了吗?我不抱不喜欢的人。” “喜欢你。”温郧拾委屈地站在他身边掉眼泪,“喜欢的,柏朗。” 盛柏朗稍稍叹了一口气,他侧过身看着身旁人的眼睛说;“温郧拾,我不要你的这种喜欢。” 啪嗒—— 啪嗒—— 温郧拾侧着身抬腿主动坐在了盛柏朗的大腿上,他难过地哭着说:“要我喜欢好不好?” “别哭了温郧拾。”听着他哭,盛柏朗有些难受。 “要我喜欢好不好?求求你了。”温郧拾用力地蹭着盛柏朗的脖子。 “不要了。”盛柏朗伸手想把人从怀里抱下去。 温郧拾哭着推掉盛柏朗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要我、要我、要我。柏朗要我!” 他的哭声传到一楼。 听到哭声的刘管家心里酸酸的,他仰头往上看。 不知道两人闹了什么矛盾,只能让女佣们全部到花园干活。 把空间留给两人。 温郧拾越哭越崩溃,因为这一次盛柏朗真的没有哄他。 眼泪跟水龙头流水一样,一股一股往下流。 原本昨晚就断断续续哭了不久,现在放开了嗓子哭,声音听起来又哑又难受。 “温郧拾,再哭真的不抱你了。”盛柏朗的声音也哑了,是因为情绪过于难受而变哑。 可温郧拾不懂他的难过。 “抱我……”温郧拾的哭着说,难受的哽咽想要自己停了下来不哭。 他趴在盛柏朗肩上打哭嗝,“柏朗,不要不喜欢我。” “我没有不乖,我刚刚把饭吃完了。” “柏朗,我没有不要喜欢你,我昨天晚上是骗你的。” “是因为昨晚你做的太凶了,我发脾气才那样说的。我腰好酸。” “大腿好酸。” “我的屁股也被你打的很痛。” “你对我凶我才说的生气的话。” “我没有不喜欢你。” “你不要不喜欢我。” 温郧拾边哭边说,哽咽又委屈。 他的眼泪让人心软,他的哭腔让人心疼。 盛柏朗咬紧牙关试图把那些难过的情绪咽回肚子里,“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想要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的,我超级喜欢你,我没有不喜欢你。”温郧拾说话的声音带着鼻音,很闷。 盛柏朗扯了一下嘴角,苦涩地笑了一下,“可是我想要温郧拾会吃醋的那种喜欢。” “会吃醋的喜欢是什么喜欢?”温郧拾用手背揉眼眶。 盛柏朗应该怎么跟温郧拾说爱情,要怎么教他喜欢分很多种,要怎么让他对自己是爱情的喜欢而不是亲人的依赖呢? “温郧拾,等什么时候你对我是吃醋的喜欢,我们再在一起好吗?” 如果温郧拾喜欢上别人,那他会让自己对温郧拾放手。 “你为什么不叫我小拾,我不喜欢你叫我温郧拾。”他伸出舌头舔掉嘴角的眼泪,“咸咸的。” 盛柏朗柔声地说:“去洗洗脸。” “柏朗给我洗好吗?”温郧拾直起身子对盛柏朗露出了一个笑。 谁说温郧拾不乖呢?盛柏朗心里想,其实温郧拾最乖了,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盛柏朗抱着温郧拾去卫生间用洗脸巾给他擦脸和脖子。 刚刚哭过的温郧拾眼眸弯弯地笑着,“柏朗最好啦,你对我真好。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喜欢你的人就会一直对你好。”盛柏朗把洗脸巾扔进垃圾桶里。 温郧拾看着盛柏朗洗手,他把自己的手也递过去,“粘粘的。”因为用手背擦过眼泪。 盛柏朗握着他的手给他洗。 洗完之后他跟着盛柏朗来到办公桌前盘着腿。 “如果……你想和张敏滢玩的话,可以不用陪我。”盛柏朗打开了电脑。 温郧拾想了一下,“那我去后花园和张敏滢一起玩乐高好吗?” “嗯。让刘管家给你喷驱蚊喷雾。” 盛柏朗皱紧的眉头又松开,他尊重温郧拾的所有选择。 第145章 下雨的表情 约会回来的张敏滢给温郧拾带了奶茶,看到他拿着乐高走过来,“你眼睛怎么肿肿的?” 刘管家拿着驱蚊喷雾跟在他身后,把他们两人前后喷了一遍。 “刚刚哭了呢。”他把手上的乐高放在桌子上,“我们不打游戏啦,我们拼乐高好不好?” “可以啊。奶茶是温的,”张敏滢认真地研究他,“哭了好久啊?眼睛肿成这样看起来都不帅了。” “哭好久,柏朗不哄我然后我就很难过。”温郧拾端起奶茶猛吸一口,“黑黑的是什么?”嚼起来甜滋滋的。 “黑糖珍珠啊。没吃过啊?”张敏滢拿起他放在桌面的乐高,“你做错事了?” “嗯……”温郧拾想了一下,脱光光的事情不能说,于是他说:“做错啦。他这样那样我,我说不喜欢他了,然后他就说他也不喜欢我了。我不喜欢他不喜欢我。” “啊?”张敏滢主打一个听不懂也不好奇,“那就是你的不对咯,喜欢的人不可以随便说不喜欢,那样子很伤人的。” “我知道错啦,以后不说了。”温郧拾捧着奶茶喝。 盛柏朗在二楼的走廊看着他们两人一来一回的聊天。 张敏滢低着头帮他拼乐高,“知错能改,道歉就可以得到原谅。” “张敏滢,什么是要吃醋的喜欢?”温郧拾放下奶茶,把腿盘到椅子上再次端起奶茶喝。 “吃醋的喜欢?”张敏滢侧过头去看他,“就是……如果我男朋友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话,我会吃醋,因为我喜欢他。” 温郧拾皱着眉,可是盛柏朗和秘书在一起他不会吃醋,之前和柠姐姐在一起玩也不会吃醋,“怎么才可以是吃醋的喜欢?” “哈哈哈哈,温少爷你是不是傻?你喜欢一个人就会很自然地吃醋啊。噢!对不起,我忘了你自闭。”张敏滢收敛了自己的笑声,“咋了?少爷不吃你的醋吗?” “不知道……”温郧拾愁眉苦脸嚼着嘴里的珍珠,“他没说吃醋。好多黑糖珍珠呀,好好吃。” “给你加的双份珍珠。”张敏滢觉得这乐高可真难拼。 看半天,感觉没办法上手。 喝完大半瓶奶茶的温郧拾嘴里塞一大口珍珠没办法说话,他把奶茶放到一边开始边嚼边拼乐高。 张敏滢在一旁看着他,“你也不傻啊,你这拼乐高也太牛了,闭着眼都会了吧?” 温郧拾努力嚼,把嘴里的珍珠吞下去指着乐高说:“这个地方需要承重结构的。” 张敏滢给他竖起大拇指:“厉害,你不是自闭症,我才是。” “我可聪明啦。”温郧拾把乐高的承重结构拼了一点,拿起奶茶继续喝继续嚼,“张敏滢,柏朗昨晚说我真的很不乖,他以后会不会不喜欢我?” 张敏滢正在偷学温郧拾拼乐高的技术,“不会吧?都结婚了,如果不喜欢的话少爷会和你离婚吧。” 温郧拾抬起头看着张敏滢,脸上是满满的担忧,因为他记得昨晚盛柏朗问他的那句你想离婚吗? 嘴里的奶茶突然变得不甜了,珍珠也不好吃了。 温郧拾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难过起来。 张敏滢看了他几眼,“咋了?我可没弄坏你乐高,你怎么一副要下雨的表情……” “我现在不开心。”温郧拾撇着嘴,“我不要和柏朗离婚。” “诶诶诶!我可没让你离婚啊!这帽子扣上我就死定了,你这么可爱这么好看这么帅,没人舍得和你离婚的!!!!” 张敏滢这该死的求生欲。 温郧拾歪着头寻找肯定,“是真的吗!?不会和我离婚对吗?” “肯定不会啊,你看你,又聪明!又能干,又可爱,又漂亮!最关键还是凯蒂公司的总裁,可厉害了!”张敏滢疯狂点头。 温郧拾垂下眸子,“可是你刚刚才说我傻。” “那你别记坏不记好啊,我刚刚也夸聪明你怎么不说呢?”张敏滢从他那边拿回剩下不足三分之一的奶茶,“下次不给你带奶茶了。” “我还没喝完呢……”温郧拾伸手拿回来,“对不起啦,你也夸我聪明了。” 张敏滢看着他脸上要下雨的表情消失了,“你的情绪比天气变得还快。” “这是好话还是坏话?”温郧拾吸了一口奶茶继续拼乐高。 张敏滢帮着他一起拼,“只要你开心,好坏都可以。” “好吧……” 温郧拾认真地拼乐高,“张敏滢,我不是吃你的醋。” 他看起来在拼乐高,实际内心一直想着昨晚。 不明白为什么盛柏朗会和他发脾气,为什么今天不哄他,为什么今天说不要自己了。 敏感的他一次又一次回忆昨晚的事情。 “你吃我什么醋?”张敏滢不明所以。 温郧拾摇头,眼睛盯着手上的乐高零件:“你打游戏不认真,所以我才不开心。我没有吃你醋。” “喔喔,游戏嘛,放松而已。”张敏滢掏出手机回复男朋友的信息,“明天跟你打,带你推很多水晶补偿你行不行?” “行,嘿嘿……”温郧拾脸上挂着笑意。 盛柏朗垂下眼眸,回主卧的卫生间里洗澡。 拼完乐高,张敏滢回去员工宿舍楼,温郧拾哼着小曲蹦蹦跳跳上楼,“柏朗,我上来啦。” 盛柏朗刚刚吹完头发,“时间不早了,洗澡睡觉吧。” 温郧拾不再哼歌,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盛柏朗,“你不开心吗?” “没有,洗澡我带你睡觉。”盛柏朗转身去擦护手霜。 温郧拾原本高兴的情绪慢慢回落下去,他去衣柜前拿出自己睡衣转身看着盛柏朗说:“那我去洗澡啦……” 盛柏朗看着他点点头。 洗完澡, 温郧拾钻进被窝里,捞着他的小毯子就凑到盛柏朗身边,“柏朗,现在才十点钟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呢。” “早点睡。” 盛柏朗抬手关灯,连头顶的小夜灯都未留下。 温郧拾敏感地察觉到盛柏朗对自己好像有些什么不一样了,他用嘴唇蹭盛柏朗的脖子。 第146章 爱情是美好的东西 温郧拾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重,他不停重复着捏手心的动作。 盛柏朗看见后伸手握住,“别捏,睡不着你就和以往一样闭上眼睛说话。” “柏朗,你不开心。”温郧拾仰着头,“可以亲亲吗?” “以后不亲亲了,闭眼睛。” 盛柏朗伸手覆上他的眼皮。 温郧拾乖巧地闭上双眼,“柏朗,不要不喜欢我好吗?” “我没有不喜欢你。”盛柏朗感受到眼珠子在眼皮下转动。 “我想和你亲亲,如果你想对我和昨晚一样凶我也不生气好吗?你不要不喜欢我。”温郧拾抱着毯子钻入盛柏朗的怀抱。 盛柏朗轻轻地拢着他,“对不起,以后不凶你了,乖乖睡。” 昨晚理智回来后,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太不受控了。他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把情绪发泄在这上面,让温郧拾觉得害怕。 他轻轻拍着温郧拾的后背,哄着温郧拾睡觉。 “柏朗,我以后会真的乖的。我没有真的很不乖。” “你没有不乖,你很听话很好,是我不好。”盛柏朗闭着眼,内心的难受在翻江倒海。 温郧拾摇头,“柏朗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乖乖睡,晚安。” 盛柏朗把他哄睡之后,放轻松动作起身,他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给温郧拾盖好被子才离开房间。 凌晨三点, 温郧拾因为那一杯奶茶憋尿醒来,他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半闭着眼穿鞋摸去卫生间。 拉完尿他睁开眼打开水龙头又闭上眼,认真洗完手用旁边的纸巾擦手回到床上。 他拢着毯子翻身往旁边凑。 砰—— 温郧拾抱着毯子从右边挪到左边摔在了地上。瞌睡摔跑了,他从地毯上爬起来捂着自己的胸口。 床上没有盛柏朗的身影,他迷茫地看向四周,最后抱着毯子站起来打开灯。 “柏朗……”温郧拾小声地叫唤。 他走出房间来到书房打开灯,没有人。 “柏朗……” “柏朗……” “柏朗……” 温郧拾边叫边往楼下走,声音越发哽咽。 盛柏朗忽然在床上睁开双眼,他好像听到温郧拾在叫他。 “柏朗……”温郧拾抱着毯子往花园外面走。 盛柏朗从客房开门出来,“温郧拾。” 在门口台阶上的温郧拾抱着毯子回过身,哽咽地说:“柏朗你去哪里了,我找不到你。” “我在客房睡,过来。” 温郧拾的声音伴随着哭腔,“你为什么在客房睡,你为什么不和我睡觉?” “怎么醒了?”盛柏朗牵着他往楼上走,“上楼睡觉。” 温郧拾轻声呜咽,被牵着上楼。 盛柏朗把他带到床边掀开被子让他躺进去,“躺好睡觉了。” 他倔强地摇头,“我要和你一起睡。” “我陪你睡。”盛柏朗从另一边躺下。 “我不要睡觉,你骗人。昨天早上我的牙刷上面没有牙膏,你昨天晚上也没有陪我睡觉对吗?” 温郧拾抱着毯子坐在床上哭。 盛柏朗去卫生间打湿洗脸巾坐在他旁边,“以后自己一个人睡觉好吗?” “不好!不好!不好!”温郧拾躲开盛柏朗为他擦脸的手,“我不要自己一个人睡觉。” “我陪你睡着,等你睡着我再下去睡,以后慢慢习惯自己睡觉,你以前也是一个人睡觉。” 盛柏朗握着他的手,轻声温柔地和他说话,用洗脸巾替他擦眼泪。 温郧拾放开手里的毯子伸手拢着盛柏朗的脖子,“我不要,我要和你一直睡在一起。” “你以后要和喜欢的人睡在一起。”盛柏朗难过地放下手中的洗脸巾,“是吃醋的那种喜欢,温郧拾,你是自由的。” “我们的婚姻是在你未知爱情是什么的时候开始,这对你不公平。” 盛柏朗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爱情……是很美好的东西。我希望你可以拥有,也可以感知其中带来的幸福。所以,别哭了好不好?” 温郧拾一味地哭泣,他抱着盛柏朗摇头,他听不懂盛柏朗话里的意思,他只知道今晚和昨晚的盛柏朗不肯陪他一起睡觉。 以后也不肯陪他一起睡觉。 他放声的大哭,不肯松开手。 盛柏朗抚拍着他的后背,渐渐把他哄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温郧拾的身边没有盛柏朗,牙刷上也没有挤好的牙膏。 他没有洗漱,起床后连鞋子也没有穿跑到一楼找盛柏朗。 “刘管家,柏朗住的客房在哪里?”温郧拾的表情看起来倔强又难过。 刘管家看着他的小脸发愁,细声细语地哄着他说:“少爷起了之后上书房了。” 温郧拾抱着毯子转身上楼,他站在书房的门口看见正在办公的盛柏朗。 “怎么不穿鞋?”盛柏朗看着他。 温郧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转身回到房间洗漱,经过床边的拖鞋时弯腰提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洗完澡出来之后,他板着脸站在垃圾桶旁边盯着里面被自己扔掉的拖鞋发呆。 十分钟后, 温郧拾蹲下身子把垃圾袋绑上一个又一个数不清的死结。 垃圾桶的绳子被绑成了不成样的辫子。 做完这些,温郧拾光着脚走进书房,他不看盛柏朗径直走到玩具房的软垫上背对着盛柏朗坐。 盛柏朗微微皱眉看着他,“温郧拾,下去吃早餐等会再玩。” 温郧拾背对着摇头。 “温郧拾。”盛柏朗走进去,来到他身边坐下看见他紧紧抿着嘴,板着一张小脸,“谈谈好不好?” 他垂下眼眸摇头。 无论盛柏朗说什么他都不出声,也不肯下去吃早餐。 刘管家上来站在书房门口,“少爷,温少爷,后厨已经准备好早餐了,需要现在上吗?” “端上来吧。”盛柏朗起身过去伸手牵温郧拾,“可以发脾气,但是要吃饭。” 温郧拾来到小办公桌,端起碗里的粥咕噜咕噜往下咽。 喝完之后他放下碗用纸巾擦干净嘴,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 背影倔强又难过。 他回到卧躲进了衣柜里,从里面传出委屈又难过的呜咽声。 很闷,也很沉重。 刘管家上来收拾碗筷下去的时候听到了,他站在卧室门口心疼的拧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