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朝局被重组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百官当中炸开了锅,这个消息就像一块巨石被扔进了原本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引起了轩然大波。
“百司政务,皆取内阁进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一位官员满脸狐疑地问道,似乎对这个新规定感到十分困惑。
“废五军都督府,收权于兵部,抬高兵部地位,那我们其余五部的地位岂不是要被降低了?”另一位官员愤愤不平地抱怨道,显然对这种权力的重新分配感到不满。
“所有政务都由内阁做主,那内阁岂不是财政大权和人事任免权都一把抓了?”又有一位官员忧心忡忡地说,他担心内阁的权力过于集中,会导致权力滥用。
“可不是嘛,以后我们虽然可以正常办公,但所有的事情都得报内阁批准了!”一位官员无奈地叹息道,他觉得这样一来,自己的工作将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吏部的人事任免,户部的财政拨款,内阁都要管,而且还拥有决定权,这也太过分了。”另一位官员愤愤不平地说,他认为内阁的权力已经大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内阁这权力大得没边了啊,竟然能代行朱批!决策所有政务。”一位官员惊叹道,他对内阁的权力扩张感到震惊。
“所以嘛,这不是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成为阁臣,实施监督嘛。”有人解释道,似乎想为这种权力结构找到一些合理性。
“这不是乱搞吗?聚大权于内阁,这怎么能行呢?”最后,一位官员义愤填膺的喊道,他对这种权力集中的做法表示强烈的反对。
一时间,百官们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整个朝堂都被这股热议的浪潮所淹没。
新的掌权者上位,利益重新分配这是很正常的。
掌权者是什么?掌的就是利益分配权!
说白了,掌权者是那个给大家瓜分蛋糕的人。
这要是分得不均匀,闹的天怒人怨,就只能换个掌权者来给大家分这块蛋糕了。
内阁集权,不就相当于朱允熥集权了吗?
毕竟内阁的批复最终还得送到司礼监盖章才能生效。
而司礼监的人肯定都是朱允熥的亲信,掌印太监又不止一个,每日随机轮换,他们看奏折,虽然没有干预的权力,但是可以向朱允熥禀报啊。
而且,内阁当中的锦衣卫指挥使,对内阁权力的使用实施监督。
这不又是朱允熥的另一层保险吗?
而且朱允熥彻底把军政分离开来,武勋和军队的人事任免,全部由兵部决定。
朱允熥把军队的人事任免权和兵权抓在了手上。
武将不干预政务,文臣也别想染指兵权。
至于财政大权,虽然还在户部,但是怎么分,那得内阁决定,户部只有建议权。
户部落实好资金分配,然后送到内阁核准,最后送到司礼监盖章。
说白了,钱怎么分,还得由朱允熥说了算。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朱允熥不傻,肯定能意识到财政大权的重要。
司礼监那边肯定也会为朱允熥重点注意这件事儿。
说白了,群臣不是反对这样分配权力,而是反对自己竟然不是使用这个权力的人。
要是他们是阁臣,那肯定不反对。
不过,群臣震惊的朝局重组还不算什么,朱允熥又是一个重磅炸弹压了下来。
命令颖国公傅友德去西安,接掌朱樉的兵权,暂镇西安。
同时,朱允熥废除宗室供养制度,重定藩王俸禄标准,不允许藩王旁系世袭罔替。
也就是说,除了一代亲王、二代郡王的继承者可以继承王位,世袭罔替,其余旁系爵位不再世袭罔替,而是依次递降,一代降一级,直至成为庶人。
当然了,藩王也有自由了,不再被各种限制。
你要是觉得爵位太低,你可以去从政从军什么的立功,爵位可以往上提。
但你想要混吃等死,是不可能了。
朱允熥此时并不担心藩王的反弹,眼下淮西精锐尚存,藩王还翻不起什么浪花。
藩王要是敢借此打个清君侧的名号出来,朱允熥会让他们知道知道,为什么鲜血是红色的!
藩王的军事指挥能力,比起淮西集团的公侯,那压根不是一个级别的。
朱棡找到朱樉,焦急的问道,“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削藩呢?你怎么把兵权交出去了?”
朱樉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无奈地说:“我若不主动交出去,恐怕就只能被强制收回了。”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无力感,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朱樉心里很清楚,这已经不是他愿不愿意交兵权的问题了。
即使他坚持不交,朱允熥也有办法让他失去兵权。
自己如果不想体面,朱允熥有办法帮自己一体面。
朱棡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感慨万千,他理解朱樉的苦衷,但同时也为他感到惋惜。
毕竟,兵权对于一个藩王来说,是何等重要的权力象征啊!
沉默片刻后,朱棡继续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朱樉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能看到自己未来的生活,“我打算成婚,等京城的路修好之后,我就请辞,然后带着玥玥一起,骑着马畅游江湖,领略天下的美景,过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远离权力的纷争,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富家翁。”
朱棡听着朱樉的描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羡慕之情,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但却充满了自由和快乐。
然而,他也知道,对于掌握过大权的人来说,要真正放下权力,去过那种平凡的生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好了?”朱棡问道。
朱樉点了点头,“嗯,老三,你也赶紧交吧,你现在位列台阁,宰执天下,我想他不会放你回封地了。
武将你是做不了了,以后老老实实做个文臣吧,不然等他来收兵权,恐怕就不是那么好办的了。”
朱棡的袖中握着兵符,“二哥,真的非交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