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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西学新知

作者:八个柠檬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内大臣佟国纲与领侍卫内大臣葛布喇同为坚定的保皇党,二人常在值岗时交换朝中情报,一同对抗鳌拜,在权臣给予的强大压力之下,结下了深刻的忘年交、战友情,系统监测到【保皇势力联结度】因此提升15%。但是,他没有适龄的女儿可以入宫。


    佟国纲胞弟、一等侍卫佟国维之女苏完娜,年方九岁,眉眼间带着与姑姑相似的温婉,被送入慈宁宫抱厦,与其他勋贵之女一并在宫中教养。


    此时的佟家,还不是佟佳氏,隶属汉军旗。


    苏完娜初入宫那日,夏雨初歇。小姑娘攥着绣帕,怯生生地躲在苏麻喇姑身后。她家还未曾是煊赫的佟半朝,此时正是蛰伏期。


    太皇太后见到她的瞬间,手中的佛珠“啪嗒”散落一地。


    老人颤抖着将苏完娜揽入怀中,系统罕见地捕捉到【太皇太后情绪波动值:95%】——记忆里那个总在御花园采撷花朵的儿媳,仿佛透过眼前孩童重新浮现。


    当她抬起头,露出与慈和皇太后七分相似的眉眼时,正在廊下练字的康熙,手中狼毫“啪嗒”坠入砚台,墨汁在洒金宣纸上晕开一片乌云。


    系统立即弹出【康熙情绪波动值:89%】的红色预警,少年天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却在触及太皇太后意味深长的目光后,生生收住脚步。


    这一幕被一旁的钮祜禄萨琳瞧得真切,少女攥紧手指,腕间的翡翠镯子撞出清脆声响。


    在额娘不厌其烦的叮嘱下,她已经懂事了,原以为凭借阿玛遏必隆的权势,只要打败赫舍里氏,自己能稳坐未来皇后之位,却不想半路杀出个与皇帝血脉相连、又生得温婉可人的表妹。好在,她姓佟。起了个满洲名字又如何,她还是个汉姓。


    珠兰对苏完娜小姑娘不太感兴趣,倒是对萨琳的变化有些关注,她竟然是个会如此耳根子软的姑娘。按照系统剖析,她本该是清高自矜之态,可后面她母亲的影响,居然如此之大,生生改了人设。


    若是有机会刷她的亲密度,将来必然是一张好用的牌。


    当夜,系统监测到萨琳宫中【烛光持续时长:4.7小时】,次日她便以教习规矩为由,将苏完娜堵在角门:“妹妹可知,后宫最忌恃宠而骄?”话未说完,却见苏完娜红着眼眶低头行礼,模样委屈又乖巧,反倒显得她恃强凌弱。


    纳喇玉宁倚在游廊栏杆上,望着萨琳仓皇离去的背影,轻蔑地哼笑一声。系统捕捉到她嘴角扬起的弧度,生成【鄙夷情绪浓度:76%】的数据。这位向来清高的少女轻抚着刻意养起来的指甲,对着身旁的塔娜与阿日娜苏嗤道:“这般沉不住气,倒像市井泼妇。”


    一日大似一日,见家里人的次数多了,心思也都复杂了。


    葛布喇也来了宫里,将索尼的意思告知了珠兰。


    珠兰觉得哪里不对,看各方数据都没什么变化,便还是决定两个计划一起准备,优先计划b。


    葛布喇走之前,似乎觉得自己阿玛的决定,是亏待了大女儿,便问大女儿将来所求。珠兰想了想,与她阿玛耳语了几句。葛布喇嘬牙花子,硬是答应了。


    与萨琳无由来的莽撞教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马佳诺敏一成不变的妥帖。


    她捧着新制的酸梅汤寻来,见苏完娜坐在廊下抹眼泪,便轻声哄道:“这荷花酥最是解暑,配着酸梅汤是极好的,快尝尝。”说着将帕子递过去,指尖还带着熏香。


    系统记录下她温柔的声线波动,【亲和力指数】瞬间攀升。在她的悉心照料下,苏完娜渐渐褪去初入宫时的怯懦,会追着蝴蝶嬉笑,也敢在请安时向太皇太后讨蜜饯吃。


    慈宁宫的抱厦里,塔娜依旧与阿日娜苏形影不离。两个小姑娘蹲在花房浇水时,常能看见苏完娜提着裙摆小跑而来。


    小姑娘还是喜欢同龄人,塔娜歪头打量她片刻,忽然伸手将自己编的草蚱蜢塞进她掌心:“喏,给你玩。”系统监测到【纯真友好度】的曲线稳步上扬,三个孩子的笑声惊起廊下白鸽,扑棱棱的翅膀声里,连空气都变得轻快起来。


    珠兰则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她教苏完娜辨认宫中花草时,总会耐心解释每种植物的习性,待她与阿日娜苏并无区别。当小姑娘们缠着要听故事,她便将前朝典故化作趣味传说,不偏不倚的都给讲。


    每日卯时,苏完娜帮塔娜整理歪斜的绒花;未时习字,她的满文小楷工整娟秀,与萨琳的越发锋芒毕露形成鲜明对比。


    暮色四合时,萨琳站在宫阶下,望着远去的几个快乐身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不知道,自己听从教导,但是慌乱间的每一次出招,都在无形中将旁人越推越远,更没察觉,那个始终云淡风轻的赫舍里珠兰,好似退出了争夺,才是这场无声较量中最莫测的变数。


    珠兰一直看着萨琳,饶有兴致。


    而此刻康熙顾不上理会萨琳的醋意,又或者是诺敏的体贴,他迷上了西学。每次来慈宁宫,都是会带上西洋星图——那些用陌生符号标注的星座轨迹,总让他想起汤若望案时,朝堂上关于日月运行的激烈争论。


    彼时的乾清宫西暖阁,时常能捕捉到异常的能量波动。系统监测到康熙深夜翻阅《远镜说》时,【专注度指数】高达95%,烛火将少年的影子投在墙上,与书中描绘的伽利略望远镜轮廓重叠。


    马佳诺敏在所有人之前,又一次体贴到了皇帝的兴趣,她特意让家人寻来传教士带来的自鸣钟模型,在苏完娜哭闹想家时轻轻启动机关。铜铃悦耳的报时声中,系统记录下【康熙关注值:+12%】的波动。


    而珠兰对此乐见其成,皇帝爱西学符合她的利益。在教苏完娜辨认宫中花草时,她也会偶尔刻意提及《坤舆万国全图》里记载的异域植物,看着小姑娘眼中好奇的光芒,她知道这些不经意的引导,正悄然加深着康熙和他的后妃们对西学的向往。


    某天,康熙又一次在御花园徘徊。系统显示他的脚步最终停在存放西洋仪器的库房外,指尖抚过冰冷的铜锁时,【求知渴望值】飙升至峰值。


    此时的他尚不知晓,这些被保守派视为“洪水猛兽”的知识,将在未来成为他冲破旧制枷锁的利刃。


    而太皇太后透过抄经堂的窗棂,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手中佛珠捻动的节奏未曾改变,却在系统中触发【帝王觉醒预估值】的微妙增长——她在等待,等待孙儿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治国之道。


    某次康熙前来,本来是步履匆匆,要回去研究星图,但正撞见珠兰同苏完娜说故事,午后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她们身上镀了层柔光。


    少年天子恍惚间,仿佛又看见生母……系统突然跳出【记忆唤醒强度:82%】的提示——那早已模糊的温柔画面,竟在眼前两个少女身上,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


    而太皇太后捻着佛珠,透过抄经堂的窗棂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


    系统显示【后宫亲和度】持续上升,而珠兰看着苏完娜为康熙抄写的祈福经卷,敏锐察觉这抹温柔表象下,是佟家对皇权的新一轮渗透。


    诺敏打听到康熙对西学的浓厚兴趣后,将当年汤若望的往事主动告知珠兰。


    珠兰作为任务者,虽然对清朝还算了解,但对这段历史的认知存在盲区,当她得知这位德国传教士仍在北京,且精通历算、机械等西学知识时,立即做出决断。


    她大手笔耗费5000观察点,通过系统影响父亲葛布喇的决策。很快,葛布喇以保护人才为由,亲自拜访汤若望的住所,不仅为其提供庇护,还挑选聪慧的本旗子弟作为学徒,送入汤若望门下研习数学几何、机械工程等学问。


    其实,葛布喇正忙于部署宫廷防务,全然未察觉少年天子案头悄然增多的西洋典籍。


    珠兰果断消耗大量观察点,通过系统向父亲隐晦提示——从御书房频繁借阅的西学书籍,到康熙在朝会时对钦天监奏报的异常关注,海量数据如涓涓细流,终于在葛布喇心中汇聚成认知的浪潮。


    这位领侍卫内大臣开始在值岗间隙翻阅《几何原本》,羊皮手套摩挲着晦涩的满文译本,指尖在勾股定理的图示上反复描摹。


    某次当值时,他试探性地向康熙提及书中的三角测量法,少年天子眼中骤然亮起的光芒,让系统瞬间弹出【君臣契合度+18%】的提示,亲密度终于开始增长。


    少年天子,注重兴趣爱好的一致性,珠兰批注。扭头,她就给塔娜又添了一门课,康熙学什么,系统就教什么。因为学业压力的加重,很罕见的姐妹间的亲密有了短暂下滑。


    与开外挂的葛布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佟国纲,这位身经百战的武将即便被同僚提点了,面对复杂的几何图形时,粗粝的手掌连圆规都握不稳,只能尴尬地挠着后脑勺。


    得知兄长的遭遇后,佟国维连夜拜访汤若望。青石板路上,他的官靴踏碎满地月光,怀中揣着的《西洋算法》硌得肋骨生疼。


    但当传教士用浑天仪演示星象运转时,这位一等侍卫满脑子都是“这比行军布阵还难懂”的哀嚎。坚持半月后,佟国维望着算错的三角函数题,终于将几个年幼的侄子和儿子拎到汤若望面前:“您老费心,犬子们若能学出个模样,佟某必有重谢!”


    孩子们还小,在哪里玩不是玩,现在也不是入旗学的时候。


    汤若望看向平均四岁的几个孩子,有点头疼。


    这场西学热潮很快蔓延至赫舍里氏家族,葛布喇将四弟、五弟推进汤若望家时,两个少年还在嘟囔着“好好的弓马不练,学这些洋玩意儿作甚”。


    但当他们用圆规画出标准的同心圆,得到汤若望“孺子可教”的称赞时,心中竟生出别样的自豪。


    他们都是文武不成的角儿,当兵吃不了苦,学文没那个脑子,在家没少挨骂。


    消息传到索尼耳中,老狐狸转动着翡翠扳指沉默良久,最终对着书房外候命的四子、五子淡淡开口:“跟着你大哥,莫要落下。”


    汤若望案的阴霾尚未散尽,这些身着箭袖的学习者们,却已在经纬线与方程式中,悄然架起了东西方文明沟通的桥梁。


    珠兰透过系统注视着这一切,看着【西学传播指数】稳步攀升,她知道,这些被精心培育的火种,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点燃整个帝国对新知的渴望。


    最重要的是,“涟漪”级的能量结晶到手五块。看来,送去汤若望府上的,有几个重要但又不太重要人物被改了命运,而未来不出意外他们的存在是有益于世界发展的。


    朝中,每当保守派官员杨光先等人弹劾“西洋奇技淫巧”的奏折送达,【决策犹豫值】便会随着皇帝反复摩挲书页的动作剧烈波动。


    这种矛盾在孝陵竣工那日达到顶峰,当钦天监官员用传统历法推算祭祀时辰出现偏差时,康熙望着天坛上空的星斗,眼底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思。


    而珠兰大手笔动用观察点的后遗症,大概就是让葛布喇在朝中喷鳌拜一党的口水喷洒的更均匀了,完全到了为了反对而反对的地步,私下里鳌拜全当这个赫舍里的长子是个疯狗。


    六月,顺治帝孝陵竣工。


    黄瓦红墙在烈日下泛着刺目的光,系统监测到陵区方圆十里内能量异常紊乱。


    康熙率领辅臣行奉安大典那日,当慈和皇太后的梓宫缓缓沉入地宫,天空突然降下太阳雨,雨滴落在孝陵宝顶上蒸腾起白雾。


    此后的日子里,仁宪皇太后愈发谨小慎微。


    她亲手制作的桂花糕要经过三道查验才能送到乾清宫,就连与康熙见面的时辰,都要由太皇太后钦定。


    某个月圆之夜,系统突然弹出【太后孤独指数:91%】——这位看似尊贵的太后,正用绣花绷子上密密麻麻的针脚,掩盖着深宫中无人诉说的寂寥。从草原来的她,已经到了用慈和曾经最爱的刺绣打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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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的地步了。


    珠兰记得,这位太后,寿命不短的。


    而朝堂之上,鳌拜的蟒袍愈发鲜亮,他在正阳门经过时扬起的马鞭,正无情地抽打着少年康熙尚未稳固的皇权。


    赫舍里府,东院。


    正房内的铜香炉飘着淡淡的安息香,佟佳穆舒斜倚在铺着软缎的榻上,看着丈夫解下腰间佩刀,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葛布喇的玄色常服上还带着宫墙的寒气,鬓角却已染了星点霜白。


    “今日回来得早。”她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抬手想为他拂去肩上的落絮,却被一阵咳嗽打断。


    葛布喇快步上前扶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锦被传来,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


    他沉默地倒了杯温水,看着妻子喝下,目光扫过她日渐清减的面容时,眼底才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那更像是对待一件需要呵护的器物,而非相伴多年的妻。


    这,便是他们相处的常态。


    自葛布喇崭露头角,得到顺治的赏识,“忠君”二字便如烙印般刻入他骨髓。


    系统监测到他的【欲望阈值】持续走低,酒色财气的需求曲线早已趋近于零。珠兰觉得,这应该也是一种副作用,越发不肯把属性点加自己身上。


    阿玛的三继福晋曾试探着提及给他纳妾绵延子嗣,被他挡了回去。


    自己的三继福晋佟佳穆舒也曾拿出娘家送来的清秀丫头,他却只让那丫头去洗衣裳,自始至终未多瞧一眼。


    “前儿额娘打发人来,说相看了个不错的姑娘……”佟佳穆舒声音渐弱,看着丈夫瞬间挺直的脊背,便知又要遭拒。


    果然,葛布喇将茶盏轻轻放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福晋身子要紧,这些事不必挂心。我葛布喇有妻有女,已是圣上恩赐,何需旁的?”他的语气平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佟佳穆舒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忽然想起新婚时他也曾有过少年意气,会在月下为她披上斗篷。


    可如今,那份情意早已被忠君的信念消磨成亲情的温吞。


    她知道,丈夫心中装的是江山社稷,是那个需要他用性命护卫的少年天子,至于这深宅后院的儿女情长,不过是他忠忱之外的边角余料。


    “去书房吧。”她终究是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葛布喇转身时袍角带起一阵风,吹得香炉里的火星簌簌落下。


    门被轻轻合上,佟佳穆舒望着空荡荡的房间。


    家,是赫舍里葛布喇忠君路上的注脚,而她,不过是这注脚里一个沉默的符号。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锦被滑落时露出腕间嶙峋的骨节。她望着头顶绣着百子图的床顶,思绪不由自主飘向膝下的四个儿女。


    接连孕育两子两女的艰辛,早已在她身上刻下无法磨灭的痕迹。


    长女珠兰七岁便能持家理事,将府中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次女塔娜尚带着孩童的天真,却也懂得在她咳嗽时捧着蜜饯罐候在床边。


    只是想到两个尚在总角之年的儿子,她的心便像被细针扎着般隐隐作痛——长子刚满五岁,次子才三岁,正是需要父亲引导的年纪,可葛布喇一门心思扑在朝堂,连儿子们的身体都鲜少过问。


    珠兰临走前把管事妈妈都换了个遍,张嬷嬷管库房,李嬷嬷管账,都是她带来的老人,原来不省心的,叫珠兰管了过来,如今倒是省心。长女入宫前的周全安排,让她在病中少操了许多心。


    塔娜自小跟在珠兰身边,性情也随了姐姐,有珠兰照拂,她并不担心。


    可两个儿子呢?葛布喇总说“忠臣之后自当忠君”,却从未想过为他们铺就仕途。


    佟佳穆舒望着帐幔上绣错的那针线脚,想起前日长子在书房摔了砚台,被葛布喇罚跪时倔强的模样——那孩子性子随了父亲的耿介,却少了父亲的沉稳。


    她唯有指望珠兰,若能从宫里出来,即便只是嫁个寻常人家,凭着赫舍里氏姑奶奶的身份,也能在暗中照拂弟弟们。


    葛布喇岁数大了,两个儿子那么小。


    若是有个万一,以后他们就要跟着叔叔过日子。


    “若是珠兰能常回家看看...”她喃喃自语,指尖绞着锦被的流苏。


    女儿在宫中的消息总是零碎而模糊,唯有送东西的太监偶尔传回只言片语,说珠兰得太后喜爱,又说她与几位格格相处和睦。这些话听着是好,可深宫似海,她如何能不忧心?


    更夫敲过二更的梆子,远处传来葛布喇书房隐约的声响。佟佳穆舒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里散发出的倦意,脑海里却反复描摹着珠兰嫁人的场景——不必嫁得多显赫,只需寻个安分守己的人家,能常回府看看,能在她百年之后,替她照看好这两个尚不懂世事的弟弟。


    这念头像株藤蔓,在寂静的夜里悄悄生长,缠绕着她每一次微弱的呼吸。


    珠兰斜倚在窗前,系统突然跳出【穆舒体质监测】的红色警告。她看着母亲气血值曲线断崖式下跌的三维模型,眉目低垂。


    当年,为了让佟佳穆舒顺利诞下男丁,巩固葛布喇在赫舍里家的地位,她将100观察点导入母亲体内。


    生产确实顺利了,可母亲的身体却像被透支的烛芯,从此便缠绵病榻。


    大弟常泰满周岁时,她曾尝试用5观察点改善他的体质,结果孩子当晚就发起高烧,太医诊脉时只说是“急惊风”,却查不出根本病因。


    二弟常海出生时,她又试验了一次,发现幼崽难以承受观察点,约等于虚不受补。


    如今两个孩子,既没有过目成诵的神童传闻,也没有显赫的外祖家撑腰,只能在葛布喇“忠君即可”的教导下懵懂成长。


    系统适时调出【赫舍里氏子嗣能力值】面板,两个弟弟的各项数值都在平均线徘徊,唯独【执拗值】高出常人——那是葛布喇血脉里的耿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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