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皮包摆在一边,“一条路是你把那个大项目也给我,咱当啥事儿没有!”
“另一条路……”我从上衣袋中掏出他与潘萍萍的照片,“这个……加上你表侄撞我的事儿,我一堆儿都捅到厂里。等你岳父家……”
“你别说了!”王长林知道我已把他查个底儿掉,吓得脸色苍白,腿肚子打颤,你……你让我考虑考虑!”
“考虑?还有啥可考虑的?我打听过了!很快就要招标,你跟我玩儿啥缓兵之计呀!小爷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王长林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我,“我答应你也没用!因为这次项目太大,光有大公司担保没用,还要求执行公司本身具有足够的资质,并且由法人出席,你行吗?”
这回我可真傻了!我之前已打听过开办建筑公司的需求,不仅需要经营场所,还需要足够的资金。
而且各种资质都跟注册资金挂钩,甚至还要有相关的人员和职称,其中任何一种要求对我来说都是难如登天。
王长林看我为难,从兜里掏出根烟递给我,我不抽烟,他又自己点上。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当初也是上了潘萍萍的当,而且……金大发黑白两道通吃,我还真担心他以后为了这事儿在背后搞我!”
他看了我一眼,“你要能把这两件事儿搞定,我巴不得跟你合作呢,否则即使逼死我也没用,大不了把我送进去,让我妻离子散呗!”
妈的,姜还是老的辣!
我刚才已经看出来,王长林虽然贪财好色,但至少对这个家还是重视的,他绝不是撒谎。
可我也毫不退缩,直直地盯着他,“我真的需要钱,你教我咋办?”
王长林本以为我会就此放弃,也听得一愣,随即才抽了口烟。
“怎么办?无解!除非你能在投标前注册一个与诚信建筑资质相当的新公司出来,还有……别让王长林针对我!”
我眼前一黑,妈的!小爷就这样放弃了吗?可想想小姨欠周公子的那些欠款,我立时又握起了拳头。
“咱们说话算话,我办到了!你就得给我!”说完,我就毫无头绪地往出走。
“等一下!”王长林却突然叫住了我,我只好停下!
他叹了一声,“小孩芽子,别的我收下了!钱你拿回去吧!”他揉揉眉头,“老子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不想再有什么把柄落在人手里。如果跟你合作……也是为了把自己慢慢摘出去,被人里外要挟的日子……不好过!”
下了楼,我硬挺着的身躯险些瘫倒,妈的!我能有个屁办法?这两件事儿每件都远超我的能力之外,我之所以答应,纯纯是让钱给逼的!
可接下去该怎么做,我却更加迷惑,我把钱存回去,这时又想起了方红……
我完全不知她能不能帮上我,可来到省城之后,我的每一步足迹似乎都跟她有关。而且诺姐说过,周公子是江城数一数二的人物,她老婆应该也不会差。
我这时似乎有种错觉,我正在走小姨走过的路,我俩已彻底颠倒了角色。
而这一切,又都是在方红夫妇之间走钢丝,我突然有一种……玩儿火的感觉。
“喂?红姐,我去还你人情!”我觉得自己……又成熟了!
我跟方红约好晚上六点过去,时间还早,我便去工地帮忙。时间一到,就按着名片上的地址直奔她画廊而去。
她的画廊真是漂亮,随便一幅画都标十几几十万。而方红自己的画至少都是八十万起步,看的我冷汗直冒。
这艺术圈儿的钱就是跟我们种地、搬砖的不一样,这得多少农民,农民工一个月才能赚出来?
方红见我脸上有点儿擦伤,腿还有点瘸,开玩笑道:“这是咋了?这还是我们那位满脸胶原蛋白的柱子哥嘛?这得打个折,多让我画两次吧?”
“别闹!”我见有许多老外进进出出,本来就正打退堂鼓呢,哪受得了她这国际玩笑啊?
她见我浑身汗淋淋的,不由皱皱眉,“你跟我去冲个澡,我再给你造个型,咱们马上开始!”
我不懂她的意思,但还是被她领着去冲澡,可没一会儿她就开始敲门,“洗好了吗?”
“洗……洗好了!”其实我洗好有一会儿了,就是……滴里郎当地不好意思出去。
“开开门!我给你造个型!”
我心一横,被一个人看总比被一帮人看强吧?而且被方红看了……也亏不了我,便索性把门打开。
方红拿着一堆塑料叶子进来,看我一眼笑道:“别捂了,我帮你处理一下!”
她用叶子做成头冠戴在我头上,又在我腰间围了些叶子,红着脸起身,“一会儿别想没用的啊!你得……保持一个状态,这是艺术!”
我心里骂:“小爷是人,男人!这特么是科学!怪不得你冷淡呢!”
方红引着我进入画室,我一路小心翼翼,生怕哪步太快,就把叶子抖落了。
偷眼四顾,我去!她倒真不客气,现场足有七八十人。各种发色、肤色,我觉得自己这次丢脸都丢出天际了。
方红把我拉到画室正中央,一圈都是人,把我看了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有人看我走路的姿势像唐老鸭,已经开始掩唇偷笑。
方红冷脸,“笑什么笑?没见过呀?”
我本以为画就画呗!可谁想到方红却拿来一支画笔,指着我身体各部分讲解起来,而且还特么是国英双语。
不知哪儿来了阵风,树叶便开始抖动……身前的女孩们立时开始大笑,其他方位的恐怕自己吃了亏,竟纷纷过来围观。
我赶紧想二姥爷的脚后跟。
方红也脸红,敲了我一下,“未经允许……不许擅自变化身体!”
她这一句,现场不由笑得更欢!
我咬牙切齿,可是为了小姨,为了这个家,我却不得不如此。这特么赚得……是如假包换的皮肉钱啊!
而小姨……当初是不是也是同样心境呢?
我足足站了四个小时,觉得比种地、搬砖都累。时间一到,我捂着要害就跑出画室,随后就听见里面爆发出哄堂大笑。
再穿上衣服出来时,方红正在门外等我,笑道:”怎么样?我就说我那几千不白花吧?”
我脸憋得通红,“还……还得几次呀?”
方红忍不住笑,“怎么,你还上瘾了?”她立时又笑弯了腰,“逗你呢,就这一次!”
可那双妩媚的眸子又上下打量我几眼,“不过……你是真不错!方方面面的哈……啊哈哈哈哈……”
我心里暗骂:这要不青史留名,小爷可真特么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