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屏幕的蓝光映在林雾脸上，将她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凌晨三点十七分，急诊科的值班室只剩她一个人。
她拖动鼠标，回放着药房的监控录像。
1:28分，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闪过药房玻璃门，左肩处有一块明显的深色污渍。
林雾按下暂停，放大画面。
污渍的形状不规则，边缘晕染开，像是……
“碘伏。”
身后突然传来咖啡杯搁在桌面的轻响，林雾的背脊瞬间绷紧。
陈凛的警用皮带扣擦过她的椅背，带着一丝金属的凉意。
“林医生对药剂科这么感兴趣？”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林雾没有回头，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关掉监控页面。
“比不过陈队对纵火案的兴趣。”
她的余光扫过陈凛垂在身侧的左手——虎口处有一块新鲜的灼伤痕迹。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
药剂科主任赵明德“啪”地将一叠处方单摔在桌上，引得护士站几个值班护士纷纷侧目。
“林雾，你知不知道进口抗生素和青霉素的差价有多大？医院不是慈善机构！”
林雾站在办公桌前，白大褂口袋里还装着刚用过的听诊器。她伸手拿起最上面那张处方单——
头孢哌酮钠舒巴坦钠被划掉，旁边手写着青霉素G。
她的笔迹。
“赵主任，”她将处方单放回去，声音平静，“您应该问问，为什么我的电子医嘱会被篡改。”
赵明德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林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便签本，翻开其中一页。
上面记录着昨晚抢救的农民工患者信息，在药物过敏史一栏，清清楚楚写着：
青霉素皮试（ ）
而电脑系统里，同一患者的病历上却显示：
药物过敏史：-
“系统记录被人修改过。”林雾抬眼直视赵明德，“就像上个月23号，那个死于过敏性休克的建筑工人。”
赵明德的手指微微发抖：“你、你少在这血口喷人！有本事去医务科投诉！”
“我会的。”林雾转身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赵明德左肩的白大褂——
那里有一块隐约的、未完全洗净的碘伏痕迹。
医院天台的风很大。
陈凛蹲在通风管道后面，望远镜对准三十米外的两个人影。
一个是药剂科的副主任刘鑫，另一个是警方盯了半个月的药贩子“老猫”。
刘鑫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老猫，后者打开看了看，从怀里掏出一支注射液。
陈凛调整焦距，看清了标签——
地塞米松
但当他转动调焦环，在月光下，那支“地塞米松”的标签下面，隐约透出另一个名字：
生理盐水
“头儿，要不要现在抓人？”对讲机里，队员小声询问。
“再等等。”陈凛的声音压得很低，“我要看他把药卖给谁。”
就在这时，一只女人的手伸进了镜头。
那只手纤细修长，指甲剪得很短，在手背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
它在老猫掌心写了什么。
陈凛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只手腕上戴着一块银色腕表，表盘上的裂痕……
和林雾的一模一样。
尖锐的警报声划破急诊科的宁静。
“5床青霉素过敏！快叫林医生！”
林雾冲进病房时，患者已经面色发绀，喉头水肿使得他的呼吸像破旧的风箱。
“明明挂的是头孢啊！”护士举着空了的输液袋，声音发抖。
林雾一把扯下输液器，将残留的液体滴在手背上闻了闻。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不是头孢……”
输液袋背面，有人用黑色马克笔涂改了药品名称——
头孢哌酮钠舒巴坦钠被粗暴地划掉，旁边写着青霉素G。
和她修改的处方单如出一辙。
“气管切开包！快！”
林雾吼出声的同时，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巨响——
陈凛踹开了配药室的门。
“说！谁让你调包的？”
陈凛将老猫按在墙上，手肘抵住他的喉咙。药架被撞倒，各种注射液碎了一地。
老猫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警官，您不如问问那位女医生……她弟弟是怎么死的？”
“砰！”
配药室的玻璃门突然爆裂，林雾举着铁托盘冲了进来。
托盘里是刚从患者气管取出的插管，还沾着血丝。
她将托盘锋利的边缘抵在老猫的颈动脉上：“解药在哪？”
老猫的瞳孔缩了缩：“什、什么解药……”
“青霉素过敏的抢救用药。”林雾的声音冷得像冰，“否则我把你的气管做成标本。”
陈凛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确定要当着刑警的面犯罪？”
林雾甩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
“养老院那边的货该送了，老规矩，用生理盐水替换。”
赵明德的声音清晰可闻。
消防通道里，应急灯投下惨白的光。
林雾突然伸手扯开陈凛的衬衫领口——
锁骨下方，一个已经愈合的弹孔狰狞地凹陷着。
“M9手枪，7米距离。”她的指尖悬在伤疤上方，没有触碰，“子弹从第四肋间隙穿入，差0.3厘米击中心脏。”
陈凛猛地攥住她的衣领：“你怎么知道？”
林雾没有挣扎，只是从他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纸——
那是被烧得只剩一角的档案残页，上面依稀可见：
慈心养老院枪击案
死者：林阳
年龄：22岁
职业：医学院实习生
夜雨再次落下时，陈凛看清了她瞳孔里映出的自己。
“那是我弟弟。”
（第2集完）
下集预告
- 医疗黑幕曝光：药剂科地下室惊现违禁药品生产线，标签显示药物流向多家养老院
- 男主PTSD发作：陈凛在爆炸现场失控，林雾用手术刀抵住他咽喉：“呼吸！我命令你呼吸！”
- 秘密揭晓：“你弟弟的尸检报告……是我签的字。”陈凛的忏悔将撕裂两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