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等,你的意思客栈老板钱良和胡氏有一腿?!”
捕快赵凡叫停陈渝的逼问,开口提醒道:“注意身份,审案子的人是我不是你。”
“呃,抱歉。”想起并非在青昭县,老师也早已身亡,自己没了官府当靠山,陈渝不得不拱手致歉。
见他道歉的快,赵凡也没再为难,而是审视满脸苦涩的钱良片刻,然后对陈渝问道:
“你的意思是死者是被老板和胡氏联手谋害的?诶,这太奇怪了。先说动机,死者并非本地人,只是客居几日,老板何必害他?甚至还能跟胡氏联手...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话并没有偏袒的意味,而是说出了其他人包括林芝在内的共同疑惑,没有积怨冲突,为什么痛下杀手?而且胡氏又怎么会信任陌生人,联合谋害?
扪心自问,赵凡觉得若是自己犯案,也要找信得过的帮手,必须知根知底。
“这问题倒也简单。偶然居住并非代表不是旧相识。”
伸手指向抱着胡氏安慰的顾青,陈渝怀着报复心理,高声喊道:“那边的悍妇,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一句悍妇,惹得周围看客忍俊不禁,气氛也不似之前沉重。
听见自己被唤作悍妇,顾青怒火中烧,她适才全心安慰胡氏,没注意陈渝对钱良的逼问,只当是陈渝故意捉弄,于是梗着脖子气呼呼喊道:“叫你娘何事?”
“是这样,顾大娘。”一句大娘,又把顾青心中的火气煽盛几分,陈渝笑语盈盈道:
“您与死者以及胡兄遗孀是何关系,为何会称呼为妹夫和妹妹。莫不是旧相识?”
“就为这事?”若不是有赵凡压场,顾青恨不能把陈渝活撕了,回首瞥了胡氏和自家丈夫,发现两人皆面色不对,顾青虽然剽悍,但也后知后觉情况不对:
“咳咳,在经营这家客栈前,我家做过一段时间的游商。某次外出遇到泥石流,我那没出息的汉子舍不得货物,险些被泥石流卷走。结果最后不但没有保住货物,甚至还受了伤,幸好有老胡一家念在生意的份上出手相助,在他家里修养了半个月才保住性命。所以为了感激,我便与我这妹子结义姐妹。”
“诶,不对啊,按这陈述,两家非但没有积怨,甚至还有恩义在。”赵凡听着直挑眉,面色愈加不解对陈渝道:
“你为何怀疑钱良联合胡氏下毒?而且这毒到底是怎么下的?证据呢?”
“啥,姓钱的敢给老胡下毒?他哪有这个胆子。”顾青闻言脸上挤出道尬笑,推搡钱良说道:“你个没出息的玩意,你倒是开口说话啊。”
见钱良一直沉默不语,顾青也没有了剽悍模样,而且求助地走向胡氏,拍背敦促道:“妹子,你先待会再哭,先帮你姐夫解释下。”
同样的,胡氏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一味垂泪,苍白地嘴唇颤抖着,最后只对顾青说了句“姐姐...妾身对不起你....”
“你们,你们.....”顾青两眼发黑,仿佛天塌了般,手指颤抖着指着他们两人说不出话来。
“哎呀,我不活啦——”刚有撒泼打滚地架势,陈渝立刻开口制止道:“停手,别想借撒泼破坏证据。”
然后他越过手足无措的顾青,走到那张鲜血淋漓的棋盘旁对赵凡说道:
“您不是好奇客居两日的我为何笃定害人者必有钱良吗?这便是他下毒的证据。”
“哦?这盘棋有什么蹊跷的?”赵凡新奇地走过来凝视片刻,然后开口推测道:“莫非是把毒事先抹在棋子上,然后借助手指摸棋,将表面的毒药送进口中?”
“没这么浅显。”陈渝摇头否认:“先不提如何确认死者执棋黑白哪方,即便是在棋子上抹毒害人,我这个对弈者也躲不过去。”
“也对,你如果吃掉对方棋子,摘走棋子时手上也会触摸毒素。”赵凡继续打量,目光逐渐锁定在糕点和茶水上。
“莫非是在糕点和茶水里下毒?也不对啊,你也吃了糕点,为何你没事?”
“因为我并没有感染风寒,饮下含有乌头草的药膏。”
陈渝挑起几块干净完整的糕点,先是自己吃了一块,然后分别递给赵凡和林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