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狐要传的。”——郝璃《狐言狐语》
莫三郎的话似乎给大家提了个醒,不少人都觉得他的猜想有道理。
耿家的下人们看向耿去病的目光变得很古怪。
知晓狐妖会保护他们的安全后,爱吃瓜的人性便占据了上风,好些都在心里胡乱猜着耿去病究竟是怎么得罪狐妖了。
有猜是风流债的,有猜是狂言妄语不恭敬的,大体不过这两类,却觉得都像是他家老爷能做出来的事。
莫家的人管不了这么多,他们现在就想赶快离开这里。
想离开就要让狐妖满意,目前看来只有狠揍耿去病这一个方法?
打人他们擅长啊!
“不行!你们会打死他的!”
耿去病的妻子姓张,名沛娘,很符合时下对贤良女子的要求。
耿去病的性格狂放不羁,张沛娘管不住他,不过夫妻二人感情还行,生了一个儿子。
自儿子出生后张沛娘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孩子身上,对于耿去病就更不怎么管了,她早做好了会有小妾进门的心理准备。
本想着守好儿子以后总能过的安稳日子,却没想到相公出门一遭竟惹下了要命的祸事!
心里不是不恨耿去病行事狂悖不着调,但要是相公死了,让她和儿子如何过活!
所以她不顾危险地冲出来,不能让那些人打死相公!
莫家的人当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但是有一个问题。
张沛娘是受狐妖保护的人。
所以当她奋不顾身地冲进去时,那些凶狠壮硕的男人们竟然纷纷躲避,不敢与之相对!
谁知道万一没躲开被她撞上,会不会被狐妖一瓦子砸下来啊!
你说是她先撞过来的,那也得跟狐妖讲得通道理!
由此就诞生了一个颇为滑稽的场面,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纷纷躲避一名妇人,他们又不想放弃耿去病,便只得把他抬起来。
耿去病被他们抬来抬去,倒是不挨打了,可也不好受啊!
莫家人也不好受,这么又躲又抬的,体力上就受不了。
莫员外满头的汗顺着肥肉褶子往下流,气急了大喊:“这么个糟心男人你救他干什么!打死了我出钱再给你找一个!”
莫三郎帮腔道:“是啊婶子!我们出嫁妆,您要想招赘也行,只要能让我们摆脱、不是、满足了大仙的要求,保证不会委屈了您!”
厉害啊!
郝璃都想给他们鼓掌了,这种方法都能想得出来!
可惜这父子二人说的话没一句可信的,不然不失为一个好建议。
不过耿去病的妻子怕是不会接受吧。
张沛娘亦是气喘吁吁,她看向了屋顶上高坐的狐妖,那半睁的琥珀色的眼睛似乎要望到她心里去。
她该怎么办?
“请、请大仙饶恕我相公!”
妇人非有罪矣,却愿意为了丈夫下跪求情。女子之良善是需要受到保护的,而不应被得寸进尺地欺负。
红云似火,火似红云。
轻飘飘的,雾一般的火焰托着妇人,让她的膝盖难以落地。
“无辜者不应受累,便应你之求饶了他罢。”
已然去了半条命的耿去病艰难地抬起头,却直直地对上那冰冷的兽瞳!
“但是若他以后还做出此等行径......”
兽瞳不见人情,耿去病战栗不止,连声哀告道:“不敢!我再也不敢了!”
“你的妻子对你不薄,好好珍惜她吧。”
“是!是!”
自己受难,全家上下除了妻子没一个人帮他的,往日里欢好过的丫头也不见了踪影。耿去病悔恨不已,落难方知谁是真心人!
耿去病似乎是没事了,那莫家的就有事了啊!
莫员外腆着脸挤出个笑来:“仙家!大仙!那我们......”
赤狐靠回去:“你们继续。”
继、继什么续!?
那罪魁祸首耿去病不都已经被饶了吗,还有他们什么事啊!
莫三郎靠近他老爹,用狠绝但小声的声音说:“爹!我们人多!”
莫员外本来犹豫着,现在看妖怪根本没有放人的意思,与其被她玩死,不如——
“给我上!!!”
打手们一拥而上,有拿梯子的,有搬起花盆等杂物做投掷物的,他们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只狐狸!
郝璃算了算时间,肚子没那么撑了,确实可以运动下。
赤狐纵身而起,直接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也不必他们费心爬高了。
就是落点找的不太好,正好踩在莫三郎头上。
他那鼻梁骨刚固定上,这一脚下去顿时惨叫一声,脸上的纱布渗出血来,肉眼可见地歪了!
接骨的大夫看了估计都得摇头啊!
襦裙彻底消失变为赤色长毛,赤狐四肢着地,身体远比一般的狐狸大得多,体态修长而不失力量,锋利的指甲轻易在地面留下了划痕。
“都愣着干什么!上啊!”
莫员外大叫着,自己却往后缩了缩,怕众人不卖力气,又加了一句:“谁能诛杀狐妖我就赏他百两银!”
百两银!
泼皮打手们哪见过这些钱,立时眼睛就红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更能让人壮胆杀妖!
打手们纷纷向赤狐扑去,之前的胆怯全然不见了。
郝璃甩甩尾巴,太胆小还不好玩呢!
赤狐灵巧至极,那些人根本就抓不住她,一个不小心却会被她踢中,或是被爪子挠了。
他们不知狐妖哪来的力气,挨一脚就跟被大石头砸中似的,挠一下就是一道刀割般的血痕。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得让几个人吸引狐妖的注意力,其他人借机偷袭。
眼看赤狐好像真的没发觉,偷袭的人似乎要得手了!
“啊啊啊啊啊!!!”
赤尾翻卷如焰色燎人,是真燎人!
那人偷袭哪不好,偏偏想要拽尾巴!
郝璃有虚实二尾,幻尾平时隐着身形看不见,露在外面的可是由至纯的狐火之力构成的火尾啊!
一把握住不亚于握住了燃烧的炭块,没把他手烧掉都算郝璃留爪了!
差不多了,再玩下去放哨的该等不耐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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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尾骤然散开,化身成道道赤焰,又猛然聚在一起,汇聚成一张巨大的狐狸脸!
“便让烈火给尔等作恶之人打个印记,如若再敢作恶,即烈焰焚心而死!”
莫家的人同时感受到了左臂剧痛!
恍若狐狸形状的焦黑印记被硬生生烙在了他们的身上,那深入灵魂的剧痛让他们再也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就在此时,之前紧关的大门忽然洞开。
“滚吧!”
莫家的人也不分老爷少爷谁先谁后,都争抢着往外逃。
看门的老仆听见动静探头瞄了一眼,立时被他们的惨状惊地张大了嘴巴!
耿生真是有本事的人啊!
赤色的身影消失了,耿家的院子一片狼藉,处处可见焦黑的痕迹。
奇怪的是除了耿去病本人,其他的人看起来都是好端端的。
耿家的旁支耿去病火了,他的名字几乎传遍了并州,就连相邻的州县都有听过的。
有人说他是当世豪杰,并州的地头蛇莫家看上了他的老婆,上门讨要不成,反被他一人打伤了几十号人。
有人说莫家不是看上了他的老婆,而是看上了他族里的女子,那两位女子相貌绝美好比当世之西施貂蝉。
耿去病的族亲,也就是那老宅的屋主家里确实有个女儿,此言传出后他家的门槛都快被媒人踩破了,都想知道他的女儿是不是那么漂亮。
老屋主再三澄清没那回事,他女儿的长相只是清秀而已,但人们根本不信,谣言反而越传越广了。
还有一种说法,说打伤莫家人的根本不是耿去病,而是一只妖怪。
但这种说法太过虚无缥缈,没多少人相信。
不过真相究竟如何,莫家和耿家都讳莫如深,向来嚣张跋扈的莫家居然没再找耿家的茬,这也使得人们越发嘀咕。
刚巧与莫家相熟的商队从北边来,跑商的到大主顾家里去推销皮货。
说到羊皮兔子皮的时候都还好,只是刚提了一嘴狐狸皮那负责接待的管事就脸色大变,非常冷硬地说以后莫家都不收狐皮。
跑商的不明所以,狐狸皮稀少向来是畅销货,好些大主顾都加钱让人给留着货呢。
没想到马屁拍到马腿上,被人尥蹶子了。
商人在酒楼吃饭的时候抱怨起这事儿,正被那跑堂的小二听到,听小二把三种传言一说,自是惊叹不已。
小二感慨着,人人皆以为前两种说法为真,唯他觉得后一种才是真相,那样风姿的女子绝不是常人啊。
自此相信第三种说法的人也多了。
不知从何而起,传言有狐仙娘娘非常讨厌登徒子与欺男霸女之人。
路上独身而行的美丽女子很可能就是狐仙变的,如果不知礼仪地上去轻薄,就会被狐仙狠狠惩治。
有时在身上,有时在脸上,烙下了狐仙的印记,就像那黥刑一般昭示着这是个□□无礼的烂人。
托这则传言的福,并州的治安忽然变好了不少,很多女子出门都感到比以前更安全了。
有那崇拜狐仙的小女子,绣了红色的小狐狸在手帕在衣角,悄悄祈愿狐仙保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