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心事说与姐姐听。”——郝璃《狐言狐语》
发现小玄狐情绪低落,郝璃抬爪摸摸她的头。
事有双面,纯真不谙世事的另一面就是好欺好骗。
“同样是心悦一人,守城门的小卒尚且知道止乎于礼,读过书的人却放肆行为,这不是尊重的表现。”
莫三郎如是,耿去病亦如是。
如果是真心爱慕一位女子,按照当下的礼仪应当是向其父母提亲,而不是当街强行搭讪或是背着对方长辈企图与对方进行肢体接触。
郝璃并非赞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在世情如此的情况下,连流程都不愿意走的人会是真心爱慕、尊重女方吗?
还是仅当对方为一个玩物呢?
小姑娘叫了那么多声老师,郝璃也不能白受了,有些道理亲耳所听不如亲眼所见,见到后虽然难过,却总比摔掉坑里爬不上来的好。
青凤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诉说道。
在那晚的宴席上她第一次见到了耿郎。
耿郎妙语连珠,说出的许多典故都是书本上不曾见过的,叔父和表哥都很赞赏他。
耿郎在桌子下踩她的脚,她吓了一跳但是不能在叔父面前失礼,所以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
耿郎直接说想娶她,叔母赶快带她离席了,但她心里的波澜却不曾平静一瞬,这就是诗中所讲的一见钟情吗?
当时她并没有对耿郎心动,但是后来耿郎夜夜都来,被叔父恐吓了也不离去。
耿郎的深情让她感动,然而人妖殊途,她知道此事是不成的。
在搬家的前一天晚上,她不小心让耿郎发现了行踪,耿郎跪下说早已情根深种,只要让他握一下手就死而无憾了。
叔父教导他们人类的礼仪,说女子要矜持,男女授受不亲,她不敢答应耿郎的要求,耿郎又说见一面就足矣。
想到叔父已决定搬走,自己注定无法回应耿郎的感情,见一面也算回报他的深情。
没想到开门后耿郎就拉住她,抱她到楼下去。
她害怕被家人听到动静,故不敢声张,耿郎请求和她亲热,她没有同意,正僵持着却被叔父撞见了。
她第一次见叔父发那么大的火,叔父的表情让她害怕,回家后深感愧对叔父叔母的教导,无颜面对家人......
小玄狐抽泣着,大颗的泪水打湿了脸颊的毛发,小脸都凹下去了。
因对方的热烈追求而产生好感或同情,因此被占了便宜,却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完美受害者,甚至反而陷入内耗的情况不在少数。
不是所有人都能警觉、冷静、正确地处理一切问题的,曾经身为律师的郝璃再清楚不过了,不完美的受害者不代表其权利就应受损害,也不代表加害者就没问题了。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苛责受害者,那受害者就太可怜了。
郝璃帮青凤擦干眼泪,没有说什么大道理。
“把你的想法告诉胡公吧,他们只是很担心你。”
便是亲生的女儿也可能畏惧父母的威严而在犯错后不敢与父母沟通,何况是寄人篱下的孩子。
胡义君一家显然是拿青凤当亲生女看待,所以才怕她误入歧途,而这种严厉却有可能让青凤产生畏惧或叛逆的心里。
青凤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耿去病绝不是良配,那么接下来只要化解她和养父母之间的隔阂就好了。
郝璃建议青凤直接同养父母说清,青凤起先还有些畏惧,后来终于在郝璃的鼓励下鼓起了勇气。
两狐回到了狐狸洞,发现胡梦就在门口蹲着,一边给双妞挠痒一边吃松子糖。
她自己吃一颗,再喂双妞一颗,十几颗松子糖很快就见底了。
胡梦见到郝璃立时跳了起来:“你们居然出去玩不带我!”
郝璃挠挠脸颊,给青凤介绍:“这是胡梦,算是你的师姐吧。”
青凤乖巧地叫了声师姐,她记得老师说要让师姐教她上房来着。
“师姐?你怎么也叫我姐姐,你年纪比我小么?”
胡梦已经跟胡孝确认过,实际上胡孝是比她大几年的,只是她吃了郝璃的梦一下子涨了不少修为,比尚未入品的胡孝强一些。
“师门排行不看年龄,你比她先拜师,你就是师姐了。”
胡梦正纠结她什么时候拜师了,郝璃趁机将她揪走,又让青凤去找她的养父母。
等胡梦终于纠结完,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拜师的时候,她们已经在耿家老宅的屋顶上了。
这回可没有碰掉任何一片瓦,胡梦上房的技能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熟练。
“我什么时候拜你为师了?”
“嗯......三天前。”
“三天......不对!三天前根本没这回事!”
“老师会请优秀学生吃饭。”
“老师!”
停顿几秒后。
“......我是优秀学生吧?”
“待会儿事情办得好就给你发优秀学生奖状。”
“不要奖状,请吃饭就行!”
“嘘!”
郝璃对胡梦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她要等的人来了。
得有十好几个人,气势汹汹地直冲耿家而来。
到门前抬脚就踹:“耿去病呢!滚出来!”
看门的老翁不知来者何人,瞟了一眼看对方凶神恶煞的就不敢冒头了。
总归是耿去病惹来的麻烦,是耿家族人自己事,就算损坏了东西,他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能顶什么用呢,不如躲起来免遭池鱼之殃。
院外的动静极大,那些人又是叫骂又是踹门的,便是住在里院的耿去病一家人也能听到。
耿去病的妻子十分惊慌,不知丈夫到底惹了什么事。
耿去病脸色铁青,拳头攥得死紧,但那些人已经开始撞门了,而且他的妻小家当都在这里,躲着不出去也不行。
“相公......”
妻子满目忧心,耿去病勉强安抚道:“你带着孩子关紧了门窗,我去同他们分说。莫怕,本不与我相干!”
语毕大步流星地出门去,就是肢体十分僵硬。
刚出屋子还没走到二道门,外边的人已经闯进来了,耿家的下人都被吓坏了,想阻拦又怕被打,只得步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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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
“叫耿去病出来!”
“你们找老爷干什么?”
“少废话,快叫他出来,不然今天就砸了你们耿家!”
“老爷!老爷来了!”
下人们看到耿去病,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殊不知耿去病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里想得着他们。
打手们刚想上前,被后面的一人下令止住。
那人挺着将军肚,穿着富贵的袍子,刨去满脸的横肉倒与莫三郎长得有几分相似。
“耿兄,不愧是有狂生的名号,做的好事情!”
耿去病表情十分僵硬,却还是行礼道:“莫兄何出此言,你我同窗时也算和睦,何故突然闯入我家?”
“何故?有胆子伙同妖女欺侮我儿,没胆子承认吗!”
“莫兄慎言!切莫冤枉于我!”
“说我冤枉你,三郎!”
莫三郎从后头出来,被两个随从搀扶着,似乎连站着都费劲的样子。
他的下半张脸完全被白布包着,只露出眼睛及以上的部分,仅露出来的地方就有不少擦伤。
“爹!”
莫三郎叫了一声,声音闷在纱布里,显得委屈极了。
莫员外指着莫三郎道:“看看我儿都被伤成什么样子了!我儿以对待叔伯的礼仪待你,你却是这样当叔伯的!大夫说三郎的鼻骨断了,以后纵使能长好也难保不长歪,要是影响了举业前途怎么办!”
虽然科举并没有直接规定相貌有损者不得参加,但貌丑、貌有缺憾的人确实很难取得好名次,当官后也比较难晋升。
耿去病气得直咬牙,谁不知道莫家的员外郎官职是捐钱捐来的,就他家的儿子还说考科举,不过是找茬罢了!
“打他的人与我无关,你总不能强行按在我身上!”
莫三郎不干了:“胡说!你明明认识青凤,还有那小娘蹄子!想要摆脱此事就把她们交出来!”
莫员外亦是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耿兄啊,只要你将那俩妖女交出,便不必将事情闹大了。以后莫耿两家走动起来,三郎尊你一声世叔,你白得一个好世侄,如此多好!”
耿去病全明白了,这哪里是上门找说法的,分明是对二女贼心不死!
他已然将青凤当成了自己的囊中物,听得此话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自己也有了神力,能将莫家父子狠狠教训一番!
“我......没有藏匿她们。”
莫三郎不信:“那她们住哪儿你总知道吧,你不是知道她们是胡家的么!”
耿去病几乎要将拳头攥出血来:“不知!”
“不可能!爹!我看他就是倔巴不想说!”
莫员外眼中闪过残忍之色:“不想说没关系,等会儿就想说了,没准就藏在他家里呢!”
下巴一抬,便有打手领会意思,凶恶地往屋里去。
耿去病顿时大惊,一下子想到莫员外要做什么,赶忙上去阻拦,扯着嗓子喊住手。
然而他根本到不了门边就被另外的打手拦住了,几个壮汉狞笑着围住他,有人直接给了他肚子一拳,直把他打成了躬身的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