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回玉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自己被江晚柠拎在手中,像提着一只大型的猫崽。他能清晰地闻到江晚柠身上清冽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花香,感受到她手臂传来的沉稳力量。这姿势……实在太过狼狈!
他堂堂曾经的……楚回玉只觉得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疯狂腹诽:江晚柠!你故意的吧!这姿势比被虫子追还丢人!
前方的杨缈缈恰好回头,看到这一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呀,江姐姐好贴心,怕小弟弟累着。”语气里满是揶揄。杨缥缥也扫了一眼,哼了一声:“筑基期的小鬼,确实是个拖累。”倒是没再多说。
净凡双手合十,笑眯眯地念了句佛号:“善哉,江施主慈悲。”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看戏的意味。楚回玉只能装死,把脸埋得更低,假装自己不存在。
江晚柠却面不改色,仿佛只是随手拎了件行李,速度反而更快了几分,瞬间追上了前方的杨家姐妹。被拎着的楚回玉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景物飞速倒退,速度快得让他有些眩晕,但也确实省力了太多。
就这样,在江晚柠的“协助”下,一行人速度陡增。地势越来越荒凉,人烟也愈发稀少。终于,在穿过一片布满砾石的戈壁后,前方隐约出现了一片低矮的土黄色建筑群轮廓,背靠着连绵的、光秃秃的褐色山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荒凉和死寂。
风卷起地上的沙尘,打着旋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夕阳如同一个巨大的、凝固的血痂,沉沉地挂在天边,将这片土地染成一片昏黄暗红。
“到了?”杨缥缥停下脚步,噬灵蛊在她掌心不安地转动着。
杨缈缈的引路光尘也飘忽着指向前方,最终缓缓消散。
“气息指向那里没错,但……这里是凡间地界?而且好重的……死气。”众人心中都升起一丝疑虑。噬情草和情蛊的源头,竟然在凡间?
他们收敛气息,步入了一片荒凉的区域。继续前行,终于看到了一座相对“完整”的城池轮廓。那城墙也是土黄色,由巨大的夯土块垒砌而成,但同样破败不堪,多处坍塌,巨大的豁口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
城门口的两扇厚重木门早已腐朽倒塌,只剩下半截门轴还嵌在土里。城门上方,一块歪斜的匾额勉强挂着,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认出一个“西”字。几人对视一眼,选择踏入这座死寂的荒城。
脚下是龟裂的黄土路,路旁散落着破败的土坯房,大多只剩下断壁残垣,被风沙侵蚀得不成样子。一些朽烂的木梁斜插在废墟中,像枯骨般指向天空。没有炊烟,没有人声,连鸟兽的踪迹都看不到,只有风刮过空洞门窗时发出的凄厉呜咽。
“有人吗?”杨缈缈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废墟间回荡,显得格外突兀,却没有任何回应。
江晚柠眉头紧锁,目光扫过那些残破的房屋和墙壁上隐约可见的刀劈斧凿痕迹,甚至还有一些暗褐色的、早已干涸的污渍。“这里……像是曾经经历过一场屠杀。”她声音低沉。
净凡面色凝重,低宣佛号:“阿弥陀佛,怨气凝结不散,此地大凶。”
楚回玉下意识探查了,惊讶发现此地已没有活物气息了。
就在这时,这个荒无人烟的死城里,一个背着柴禾、步履蹒跚的老者从远处一条小路上凭空出现,他步履蹒跚地走来,看到他们这群气质不凡的“外乡人”,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惊惧和警惕,可腐烂的皮肉和倒吊着的手臂又让这一切充透着诡异。
江晚柠和楚回玉对视一眼,此地不对劲,见机行事。
净凡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尽量温和地询问:“阿弥陀佛,老丈请了。此地为何如此荒凉?”
净凡温和的询问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圈诡异的涟漪。那背着柴禾的老者并未因净凡的僧人身份而放松,浑浊眼珠里的惊惧反而更深了。
他佝偻着背,腐烂的皮肉在昏黄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黏腻的青灰色,倒吊着的手臂以一种违反生理结构的姿态软软垂着,随着他蹒跚的步履轻微晃动。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若有似无的、混合着泥土腥味和陈腐尸臭的气息。
“荒…荒凉?”老者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砂纸摩擦着朽木,“仙长…说笑了…定西…固若金汤…怎么会荒凉?”他浑浊的眼珠转动,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江晚柠身上,咧开一个僵硬的笑容,露出几颗发黑的残牙,“快…快进城吧…要关城门了…晚了…就进不来了…”
这话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眼前的废墟明明死寂一片,哪来的城门可关?哪来的“固若金汤”?
定西——江晚柠眸光一凝,面色沉重起来,极域西侧,定西之城,如果没猜错是……
江晚柠脑中轰鸣一声,下意识想起了幼时父亲的书房,他宽厚的嗓音里讲述的一个个血泪写的战场,和那陈旧竹简的樟脑气息。
楚回玉心中的警铃大作,他刚才的探查明确无误——此地除了他们五人,绝无任何活物气息!这老者,绝非活人!他下意识地朝江晚柠靠近一步,低声道:“此地有异,是怨灵!”
江晚柠眼神锐利如剑,早已洞悉。她按在剑柄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对净凡三人低喝:“小心!”
然而,就在老者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呜——!
一声沉闷悠长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从破败的城墙深处响起,穿透死寂的空气,带着一种古老的苍凉和肃杀,瞬间刺入每个人的耳膜。
紧接着,仿佛被这号角声唤醒,眼前的景象如同水波般剧烈晃动、扭曲!
残垣断壁在众人眼前飞速“生长”、“愈合”!龟裂的黄土路变得平整坚硬,覆盖的厚厚沙尘消失无踪。倒塌的房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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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间倒流般重新矗立起来,朽烂的木梁变得崭新结实,空洞的门窗里透出昏黄的烛火光芒,甚至隐约传来模糊的人语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空气中那股浓重的死气和血腥味被一种紧张、压抑却又带着人间烟火的气息取代。
风依旧在吹,但不再是呜咽的哀嚎,而是带着戈壁夜间的凉意和尘土的气息。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彻底沉入山峦,取而代之的是城内星星点点亮起的灯火,以及城墙上骤然燃起的、熊熊跳动的巨大火盆!
这座刚刚还是一片死寂的鬼城废墟,在短短几个呼吸间,“活”了过来!它不再是残骸,而是一座正在严阵以待、充满肃杀之气的边陲城池!
“幻境!是地缚怨灵制造的执念幻境!”杨缥缥脸色一变,立刻催动蛊虫,然而她指尖红光一闪即灭,那只通体剔透的噬灵蛊竟毫无反应地趴在她掌心,如同死物。“我的灵力…被压制了!蛊虫也感应不到!”
“我的也是!”杨缈缈尝试催动寻香蝶,同样失败,她惊愕地看向自己的手,“怎么回事?这幻境能封禁灵力?”
江晚柠和净凡立刻尝试调动体内真元,果然如同泥牛入海,一丝一毫的灵力都无法提起!楚回玉更是脸色一白,筑基期的修为在这诡异的压制下,让他瞬间感觉身体沉重了许多,仿佛回到了真正的凡人体魄。
“阿弥陀佛…此地怨念之强,竟能形成如此真实的领域,强行将我等拖入其执念轮回之中,并压制一切超凡之力…大凶,果然是大凶之地!”净凡光滑的额头上渗出冷汗,再无之前的轻松笑意。
此刻,他们五人仿佛被硬生生塞进了一幅活过来的、充满杀气的画卷中。街道上不再是白骨,而是匆匆跑过的穿着破烂皮甲、手持长矛或弓箭的士兵,他们脸上混杂着疲惫、紧张和一丝绝望的坚毅。妇孺们抱着包裹,被催促着躲进看起来更坚固的石屋,空气中弥漫着马粪、汗臭、劣质酒和一种风声鹤唳的紧张气息。
“关城门!快!斥候回报!敌军前锋离此不足三十里!”一个粗犷嘶哑的声音在城门洞方向炸响。
江晚柠等人下意识地朝城门看去。只见刚才倒塌腐朽的城门,此刻变成了两扇沉重的、包着铁皮的巨大木门,正被十几个精壮的士兵喊着号子,奋力推动着,发出沉闷刺耳的“嘎吱”声,缓缓合拢!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下来的街道上异常清晰。
那个背着柴禾的“老者”早已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们被困在幻境里了。”楚回玉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他环顾四周,那些匆匆而过的士兵和百姓,对他们这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视若无睹,仿佛他们只是空气,或是这幻境中本就该存在的背景板,“得找到破局的关键,或者…找到那个地缚怨灵的核心执念。”
“怎么找?灵力都没了!”杨缈缈有些烦躁,失去了灵力依仗,让她感到强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