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铃声打断了难得的静谧时光,霍宴池半眯的眼睛睁开,来电号码只存了一个赵字,是他的特助。
“霍总。”
“嗯。”
赵齐松了口气,听霍宴池的语调里夹杂着愉悦,他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霍总,您今天还过来公司吗?”
霍宴池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将近十点,再过两三个小时,他的小叶子又要喝水了。
在霍宴池沉默的几秒钟里,赵齐呼吸跟着放轻,只能尽量用不触霍宴池眉头的说法,委婉道:“半个小时前公司来了一个老人,精神灼烁,神采奕奕,听说也姓霍。”
隔着手机,赵齐都察觉到霍宴池周身的气息凌厉下来,他目光穿过玻璃门和会议室端坐的老人交汇,下意识挺直腰身,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
霍衢,帝都赫赫有名的人物,常年占据财经杂志人物特刊版面,是圈子里干这行怎么都绕不开的人物。
人人都说霍宴池一手创建的公司是借了霍家的光,因为是霍衢的孙子,所以才有这么好的资源,能发展到如此庞大的规模。
只有创业期就跟着霍宴池的赵齐知道,霍家不仅没有提供一分助力,好几个上亿的大单子都是霍衢出面搅黄的。
他认识霍衢,早在他把收购公司的合同扔在霍宴池办公桌上时就认识,那是六年之前,霍衢比现在还要趾高气昂,居高临下。
“你不是见过,赶出去就好了,像六年前那样。”
霍宴池声线漫不经心的,却让赵齐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六年前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会全公司上下没人知道霍宴池和霍家的关系,他就是仗着霍宴池撑腰,把收购合同扔进垃圾桶,客客气气把人请出去罢了。
“好的,霍总,那我就说你出差了。”
“随便。”
霍宴池把手机收好,刚抬头就和忽然凑近的眼睛对视上。
沈君澜歪着头,无端贴近霍宴池,他的眼睛是偏浅茶色的,在阳光照耀下魅惑地像个小妖精。
“主人,你又皱眉。”
霍宴池眉心下意识舒缓开来,他已经成了本能,听到那些人那些事,心口郁结,免不了要皱眉头的。
沈君澜背着手,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模样,轻咳了一声,指尖就覆在霍宴池的额头之上。
一瞬间,清凉的感觉瞬间传遍霍宴池全身,耳目清明,倦意都跟着一扫而光。
霍宴池讶异地望着沈君澜,幽深的眸子似是要把他吸进去,不确定是不是错觉,他的小叶子好像淡了一些,是近似于透明的浅白色。
意识到沈君澜可能干了什么,霍宴池喉结滚动,默不作声地从抽屉里翻了一袋子营养液出来。
营养液装在黑色的袋子里,一直是放在卧室的小冰箱里冷藏,只有在浇花的前两个晚上才会拿出来。
沈君澜望着霍宴池的动作,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拆开营养液的袋子,舔了舔殷红的唇瓣,小小地咕咚了一下。
“主人,不是没到十五天,还有三天的。”
这个营养液沈君澜尝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是腥甜的,甜味居多,是他最最最喜欢的营养液。
一个月霍宴池只给喂两次,沈君澜是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就等着每个月两次的营养液投喂。
“今天给小叶子取名字了,是奖励。而且,小叶子很乖。”
沈君澜抿着唇,仰着脖颈仔细观察霍宴池。
霍宴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么,连他说什么想听什么都知道,好神奇。
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沈君澜悄悄靠近霍宴池,脸颊飞快在霍宴池的肩膀上蹭了一下。
小雀说了,这个叫撒娇,是对主人表达感谢的方式,跟它们小鸟在一起贴贴是一样的。
霍宴池瞳孔放大,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一下。小叶子已经跑远了,那模样,活像是傲娇的小猫,尾巴扫过他的手指,不等他做出反应就跑,明明是君子兰,变异以后应该算是猫薄荷才对,怎么成猫了。
沈君澜对霍宴池的所思所想一无所知,他手指一勾,叶片也跟着哗啦啦的响动,营养液小心地倒下去时,沈君澜在叶子根部发现一滴红色,只是很快就被叶片吸收掉了。
“唔,好饱好饱。”沈君澜恹恹地趴在霍宴池背上,他揉着圆滚滚的肚子,唉声叹气道:“什么都吃不下,水也不想喝了。”
霍宴池见沈君澜面色一点点红润,透明的身体稍稍凝实了一些才放下心来。
果然,营养液就是这样用的。
[霍总:赵齐,你让店里送几身男装来,比我的码小两个号的。]
[赵齐:好的。]
赵齐心底掀起来惊涛骇浪,全帝都谁不知道霍宴池最洁身自好,28岁了没有谈过恋爱也就罢了,还没有任何绯闻,那些想攀关系的送过很多男男女女,霍宴池都没连正眼看过。
外界都传霍宴池可能是性冷淡,要不然就是根本不行,这个时间点让送衣服,还是男装。
啧……
赵齐很难不往霍宴池是有对象了那个方面想,奇怪了,霍宴池天天泡公司加班,到底是怎么样谈到对象的。
[赵齐:霍总,请问是什么风格的男装,跟您一样的,还是休闲青春的。]
[霍总:都送。]
霍宴池不确定他的小叶子喜欢什么风格,看他挑的那件衬衣来看,应该是喜欢严肃正经的。
沈君澜揪着霍宴池的发丝,默默往霍宴池的背上又爬了一截,“主人,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啊,你在家里,我都没办法表现了。”
尤其是霍宴池看起来很正常,不像是犯病的样子,他怕霍宴池会发觉异常。
霍宴池不懂沈君澜的表现是什么,他装模作样换了身衣服,拿着一张A4纸就进了书房。
沈君澜趴在书房门口看了好久,确定霍宴池是在认真工作,才满意地离开。
要是沈君澜凑近一点,他就会发现,霍宴池看似认真勾勾画画的纸张上,多了一道模糊的身影,是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的自己。
霍宴池害怕只是幻觉,他想把小叶子画下来,只有这样,霍宴池才感觉小叶子真真切切地存在。
沈君澜楼上楼下看了一圈,屋里比他以为的要干净的多,他只知道霍宴池不喜欢外人来家里,做饭打扫的阿姨都是固定时间,最近几天霍宴池情绪不好,阿姨就只有上午才过来。
现在应该是已经打扫过的,一尘不染,沈君澜飘过去,阿姨正在厨房忙碌,根本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可怜的小叶子生出挫败感来,他爬到五楼的落地窗前,把窗户打开,没一会儿功夫,一只肉嘟嘟的小雀从花园的杨树上飞来,一个滑铲,差点撞在玻璃上。
“啾啾啾。”
“小雀,好久不见。”
沈君澜把小米撒在窗台上,轻轻揉了揉小雀的羽毛,他眼馋好久了,果然手感很好
“欸,我都不敢认你,你真的化形了啊。”
小雀还是四年前的冬天认识的沈君澜,它懒得飞走过冬,就把窝搭在别墅区的房檐下,每天都能看见沈君澜。
他是霍宴池家里唯一一株花,那么大的花园,除了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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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树,各种各样的树。
沈君澜是养在屋子里的,跟花园那些不一样,更何况它可是亲眼见过霍宴池是怎么样呵护沈君澜的,他羡慕的不得了。
时间长了,它才知道,它来的第一天沈君澜就知道了,沈君澜能知道所有的动植物心里想什么,他吸收了天地灵气,是要渡劫化成人形的。
它当故事一样听了四年,没想到沈君澜真的化形了。
“小雀,我想为霍宴池做点什么,可是家里没有我能做的,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都有人做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小雀刚想了两个字,沈君澜就回答道:“我昨天是想暖.床的,可是不小心睡着了。”
“那你就先暖好,等他睡着你再睡。怎么会什么事都有人做,你晚上做饭也可以,我看霍宴池晚上都不吃东西的,在人类世界长此以往会生病的。”
沈君澜担忧地点了点头,他仔细想了想,霍宴池已经饿了三顿了,都没有他规律。
“白天你也可以帮帮忙的,家里要是有什么缺胳膊少腿的,你还能给修修。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都是过去式了,有钱人都不用做。”
沈君澜似懂非懂,他没有小雀有经验,小雀以前也是有钱人养的,知道应该是什么样子,它喜欢自由就飞走了。
据小雀描述,是那个主人不着家,它经常饿肚子,但沈君澜却听到小雀抱怨,那个主人经常换对象,把家里搞的乌烟瘴气,还要被嫌弃它不是北长尾山雀。
沈君澜还不懂对象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如果家里再多一个主人,他可能要被嫌弃不是品种君子兰。
“谢谢你小雀,我明白了,就是霍宴池缺少什么,我就提供什么好了。”
“嗯嗯,我走了哦,过几天再来看你。”
小雀吃的肚子圆滚滚的,胳膊费力地扇动着,栽进它的临时小窝里不动了。
沈君澜关好窗户,启动一旁的加湿器,又操作着扫地机器人把霍宴池的卧室收拾了一遍,阿姨是从来都不进来的。
不知是哪个屋里传来砰砰砰的声响,霍宴池疑惑地起身,在三楼的杂物间里,小小的风筝飘在半空,声音是他的小叶子修理风筝传来的。
沈君澜盘着腿,把修到一半的风筝放下,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朝着霍宴池眨眼卖萌。
风筝风筝,自己飞起来很正常……吧。
沈君澜绞着手指不敢有别的动作,他偷瞄了几眼霍宴池,迅速给风筝打了个结。
原本轻飘飘的风筝上此刻多了几根木头,拿风筝线缠着,这辈子怕是都飞不起来了。
“我还是第一次逛家里,这里很多小玩意儿,是你小时候的么,这个东西好像坏了,我想让你开心,小雀以前说它童年最开心,我猜都是这样,就想着修修。”
沈君澜刚开灵智那会算成是童年,也确实开心,那会不周山的灵气还足,草木繁盛,他能吃饱饭。
霍宴池心软的一塌糊涂,风筝没有坏,坏掉的是他的童年罢了。
这是那个所谓的弟弟扔掉,他捡回来的,一次都没有飞起来过。
现在,风筝修好了,想飞多远就飞多远。
“风筝怎么突然被修好了,修风筝的应该是个心灵手巧的,手艺真不错。”
沈君澜眼睛亮了亮,他扯着风筝站起来,矜持地扬了扬下巴,他听出霍宴池的愉悦,轻声说:“我也好开心。”
霍宴池果然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看起来正常,实际上无时无刻都在犯病。
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家里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更开心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