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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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自娱自乐

作者:安与猫本书字数:842K更新时间:2025-07-02
    而当第二晚凌晨,Ghost盯着Y/N光洁如初的手臂,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那些他花了两个小时清理的玻璃渣,那些浸透了三卷绷带的血迹,全他妈消失了。


    他真该给自己一巴掌。为那支浪费的特效止痛剂,为那些不必要的消毒步骤,更为了自己昨晚居然像个军医似的,对着那些伤口屏住呼吸小心翼翼。


    结果这女人睡一觉就跟蜕了层皮似的,连道疤都没留下。


    Y/N坐在床沿晃着腿,月光在她新生的皮肤上流淌。她好奇地戳了戳曾经最深的那个伤口位置,抬头时眼里带着那种令人火大的天真,“你看,我说过的。”


    Ghost抬腿走出她的仓库卧室,狠狠关上门,碰撞声惊飞了窗外停驻的乌鸦。


    他需要去训练场打烂十个移动靶,或者把Price私藏的雪茄全部碾碎,什么都好,只要能让他在扣动扳机时,别再想起昨晚她睫毛上挂着泪珠的模样。


    Price的通讯请求恰好在此时亮起,终端屏上跳动着任务简报的加密符号。


    【营救被绑架的俄罗斯化学家,坐标伏尔加格勒废弃化工厂,即刻出发】


    来得正是时候,他粗暴地拽过装备包,将止血钳和没用上的缝合针砸进最底层。Soap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那家伙永远学不会控制靴跟砸地的力度。


    “听说你当了整晚的护士长?”Soap倚在门框上,视线落在Ghost装满医疗废物的垃圾桶。


    “闭嘴。”Ghost将装了消音器的MP5甩到背上,枪带勒过作战服时绷出清晰的肌肉轮廓,“五分钟后直升机坪集合。”


    伏尔加格勒的寒风总该让人清醒。


    直升机掀起的气流中,Soap看着Ghost把安全绳扣得像是要勒断自己肋骨。


    Krueger斜倚在黑市酒吧墙角边,劣质威士忌的灼烧感顺着喉管一路烧进胃里。他掀开面罩灌下最后一口酒,玻璃杯重重砸在吧台上。


    “141特遣队可是接了个大单子。”隔壁桌的佣兵醉醺醺地比划着数字,“够买下半个街区的那种价码。”


    酒保擦着杯子冷笑,“那种级别的任务,得是Price手底下那群影子才啃得动。”


    烈酒在血管里烧出一片滚烫。这种高端军事行动从来轮不到他们这些野狗染指,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一个画面,Ghost全副武装登上直升机的背影,还有被独自留在基地的……


    “Unartige Katze。(调皮的小猫)”他低笑出声,指腹抹去下巴上的酒渍。


    窗外霓虹灯管忽明忽暗,照亮他掏出的战术平板。屏幕上是昨晚入侵的军事卫星画面,141的直升机正朝伏尔加格勒方向变成一个小黑点。


    而基地红外扫描显示,某个房间的热源,正百无聊赖地在地板上画着圆圈。


    Krueger的拇指划过屏幕上那团橙色光晕,是时候教教那只军犬,什么叫趁虚而入了。


    Y/N捧着马克杯蜷缩在Price的办公椅里,热可可的甜香像暖雾般笼罩着她。杯沿的奶油泡沫沾在她鼻尖上,随着每一次小心的啜饮微微颤动。


    这种丝绒般的醇厚感让她想起山林里最柔软的晨雾,却比那更令人沉醉。


    Price的雪茄烟圈在天花板上盘旋,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前一秒还吵着要去找Konig的小家伙,此刻正像只餍足的猫崽般眯起眼。


    她甚至无意识地,用脚尖勾着转椅打转。或许现在问她Konig是谁,她都不会回答了。


    窗外的雨点敲击着防弹玻璃,而Y/N的注意力全在杯底最后那圈巧克力挂壁上。


    她伸出舌尖一点点舔掉残液的模样,让Price想起新兵营里第一次摸到枪的毛头小子那种纯粹的,近乎天真的沉迷。


    午夜时分的走廊浸在幽蓝的应急灯光里,Y/N整个人趴在Price办公室的门板上,鼻尖几乎抵着门缝。


    她确信自己闻到了残留的可可粉香气。当第数次推门失败后,她索性在防弹门前席地而坐。


    Y/N心里暗暗期待,晨光的第一缕,必须要照在盛满热可可的杯沿上。


    走廊的玻璃窗突然传来刮擦的声响。Krueger像头黑豹般蹲在窗框上,肩线还沾着翻越围墙时的露水。


    他晃动的纸杯在月光下蒸腾着热气,“Hi,Katzchen(小猫),你是想要这个吗?”


    Y/N的鼻尖抽动,浓郁的甜香瞬间激活了全部神经。她像嗅到猫薄荷的猫般弹起来,冲到窗前,从Krueger手里抢过那杯冒着热气的液体。


    “还有吗?”她仰头灌下整杯热可可,嘴角还沾着泡沫。可话音刚落,眼前的Krueger就分裂成万花筒的模样。


    膝盖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Krueger的手臂精准接住那下坠的身体。


    他轻松地将她甩到肩上,肌肉绷出流畅的线条,“Schlaf gut, mein Katzchen”(睡个好觉,我的小猫)他低笑着呢喃。


    Y/N是在干草垛中睁开眼的,头顶传来规律的削切声,Krueger懒散地倚在树枝间,匕首在苹果皮上流畅游走,果皮垂落的弧度,与他面罩下缘勾起的一致。


    “醒啦?”他手腕一抖,削到一半的苹果准确落入她怀中,“这药效在你身上也过得太快了吧。”


    果肉才刚刚氧化发黄,显然,她昏迷的时间比预计短得多。


    Y/N啃着苹果坐起身,汁水顺着下巴滴在领口,Krueger从三米高的树杈一跃而下。


    “想去哪?”他蹲下身时,皮质枪带发出紧绷的吱呀声。


    “你平时去哪?”她反问道。


    男人低笑起来,面罩上的金属滤网随着笑声微微震动。


    他伸手拂去女人发间的草屑,“我平时去的地方,怕你这只小猫适应不了啊。”


    黄昏将他的影子拉长,正好笼罩住她全身,“不过,先带你去开开眼。”


    入夜后,Krueger扔给她一套备用面罩。黑市角斗场的铁网在他们面前轰然开启,声浪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把Y/N按在VIP区的座椅上,这个角度能让他随时瞥见她的动向,“乖乖坐着。”


    男人调整着指虎的皮带,场内的探照灯将他影子投在墙壁上,扭曲了形状,“看好了。”


    当Krueger一个背摔将对手砸进铁丝网时,飞溅的鲜血在Y/N的面罩上留下几道血痕。


    而她正捧了杯不知从哪搞到的热可可,掀起面罩小口啜着,与周围疯狂的赌客形成诡异反差。


    Krueger的指节卡在铁丝网格间,新鲜的血迹在金属网上拖出长长的红痕。


    面罩下的眼睛像两簇跳动的鬼火,死死锁在Y/N手中的杯子。


    “Hey,Mieze。(猫咪)”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厮杀后未褪的粗喘,“这里的东西别瞎喝。”


    Y/N撇了撇嘴,随手将杯子往旁一抛,玻璃碎裂的声响瞬间被观众的嘶吼淹没,“好吧。”她拖长了音调,“不过这里实在无趣。”


    Krueger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猛地扯开铁网门,金属门划过地面的尖啸让整个场地安静了一瞬。


    他一把抹去面罩上黏稠的血浆,朝她勾了勾手指,“你想上场跟我试试吗?Komm,zeig mir deine Krallen。”(来,让我看看你的爪子。)


    Y/N站起身,一步步走近,直到呼吸的热气透过网格喷在Krueger的面罩上。


    “你确定?”她轻声问道,手抚过铁门,整个角斗场瞬间沸腾,赌客们疯狂地将钞票塞进铁笼。


    Krueger低头看着她扣住网门的手指,那上面还沾着热可可的甜腻,与血腥味奇异地交融。


    直到Krueger踉跄着后退,脊背重重撞上角斗场的铁笼。他的面罩已经歪斜,露出半边青紫的颧骨。Y/N轻盈地落在不远处,脚尖点地的姿态像极了山涧饮水的鹿。


    “你确定?”她歪着头又问了一遍,这次尾音带了些许笑意。天花板的风扇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在黑暗里微微发亮的眼睛,那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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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人类该有的瞳色。


    Krueger伸手探进面罩,抹了把嘴角的血,咧嘴笑了,“有意思。”


    角斗场的探照灯突然全部聚焦到他们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到看台最高处。Y/N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锋利,在铁笼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她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般压低重心,而Krueger已经摆出了标准的近身格斗起手式。


    “ Eine ungezahmteMieze wie dich(像你这样不驯服的小野猫)”他挑衅地勾了勾手指,“die breche ich gerne。(我乐意亲手驯服。)”


    话音还未落,Y/N已经化作一道残影扑来。Krueger勉强架住她的肘击,却被随之而来的膝顶撞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


    这个角度,他能清晰的看见,她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的全过程。


    Krueger的战术靴在地上刮出两道深痕,他再次啐出一口血沫,面罩下的瞳孔剧烈收缩。


    Y/N像只山猫般轻盈地跃上角斗场的铁笼顶端。女人倒挂在铁网上,长发垂落,借着重力俯冲而下。


    Krueger格挡的双臂传来剧痛,观众席的尖叫声中,他听见自己护腕骨裂的脆响。


    最后竟是这女人驮着自己走出了黑市,回到了她醒来时的那棵树下。


    Krueger无力地靠在树干上,呼吸间还带着腥气。Y/N跪坐在他面前,将赏金袋里的钞票一张张铺开,夜风卷起几张飘向远处,她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Damonenkatzchen(恶魔小猫)”他扯着嘴角,声音沙哑,“你是故意跟我走,想把我杀了吧。”


    Y/N抬起头,月光映在她还沾着血的睫毛上,“对不起,忘记这事了。”


    下一秒,她突然倾身靠近,Krueger浑身绷紧,以为Y/N终于要给他致命一击。


    可当她的唇,落在他青紫的颧骨上时,Krueger瞳孔边缘的红圈都开始晃动。


    女人的吻像是一簇温热的火苗,顺着伤口游走,从断裂的肋骨到内脏的瘀伤,每一处触碰,都给他带去难以言喻的颤栗。


    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近乎灼烧的快感,如实质般的电流顺着她的唇齿,渗入他的血肉,将破碎的骨骼与撕裂的肌肉寸寸修复。


    当Y/N退回身时,Krueger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那些淤血和裂痕消失了,连最细微的擦伤都没留下。


    他不可置信地按了按肋骨,原本断裂的地方竟完好如初,仿佛刚刚的厮杀从未发生过。


    “你......”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第一次感到词穷。


    Y/N歪着头看他,嘴角微微翘起,“现在不疼了吧?”


    夜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Krueger盯着她,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


    “Katzchen,”他的气息喷在她唇边,带着未散的血腥味,“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你是什么都无所谓。ich mag deinen Geschmack。”(我喜欢你的味道。)


    Y/N看着Krueger起身,他走向远处,将被风吹散的钞票一张张拾起。


    “你可能不知道,”他将沾着夜露的钱塞进袋,“这个东西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男人的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却又恰好能让Y/N听见,赏金袋被扔回她脚边。


    Krueger重新靠回树干,从腰间摸出半扁的烟盒,里面最后一支烟,早在角斗场被压碎了。


    Y/N眨了眨眼,伸手拨弄着赏金袋的系带。人类对货币的执着让她困惑,但此刻Krueger的眼神也让她有些在意。


    她忽然想起山林里受伤的狐狸,也会这样固执地舔舐自己已痊愈的皮毛。


    “为什么重要?”她问。


    Krueger短促地笑了一声,“因为有了这个。”


    他转头看向她,月光在瞳孔里凝成两点寒星,“像你我这样的怪物,才能继续活在阳光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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