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怔怔地望着朱厚聪近在咫尺的仙颜,以及他体贴入微的举动。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无比渴望,也更加希望眼前之人就是李相夷。
可记忆中的相夷,纵然惊才绝艳、光芒万丈,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温柔和体贴。
他心里只有江湖。
全然忘却了身边人。
这也是她当初为何会选择分开,而换成肖紫衿的原因。
肖紫衿的武功、江湖名望都不及李相夷,但他能给的是更多的情绪价值。
现在这种被精心呵护的感觉,比肖紫衿更大胆,更直接。
也让她觉得更享受。
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猛地窜上了脸颊。
她整个人从脖颈到耳根,瞬间染上了一片诱人的绯红。
朱厚聪看着乔婉娩这幅样子,也不禁有些呆愣。
下一秒,只听见乔婉娩细如蚊蚋般轻声应了一声。
“嗯~”
接着她微微低下头,很顺从地小口地喝下了朱厚聪递到唇边的鸡汤。
朱厚聪见乔婉娩低头喝着鸡汤,心里不禁露出几分得意。
眼睛也眯了起来。
眼神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乔婉娩正在一步一步掉入他的温柔陷阱。
对待女人,性格不同,手段自然不同。
像角丽谯那种带刺的玫瑰,就应该暴力征服她,因为她会永远依附于强者。
而乔婉娩这种外冷内热,更加感性的女人,就应该给她这种更加隐晦的刺激。
在她的底线附近反复横跳,让她体验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才会沉迷。
当然,这个度需要自己拿捏。
一个不好,就容易变成登徒子、流氓 。
而朱厚聪能够这样肆无忌惮。
首先因为他的颜值。
一个风姿如谪仙般男人是任何女人都会产生好感的。
而最关键的是,乔婉娩心中怀疑他有可能是李相夷。
两人可以说有一定的基础。
两层buff叠满,自然威力惊人。
即便是清冷自持的乔婉娩,此刻也彻底沦陷于让她无比矛盾,却又不愿意抗拒的温柔攻势之中。
看着乔婉娩乖巧地喝完最后一口鸡汤,朱厚聪眼中的笑意愈发浓烈起来。
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毫不掩饰的宠溺道。
“真乖。”
说着他极其自然地拿起一方干净的手帕,动作轻柔地替乔婉娩擦拭嘴角
“小布…那个…你…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乔婉娩感受到这过分亲昵的举动,脸颊愈发滚烫,声音更是细弱如蚊。
带着几分慌乱的抗议道。
朱厚聪闻言,故作憨厚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
“抱歉,师娘。”
“主要是你刚才的样子实在太过可爱,我一时间没忍住。”
乔婉娩看着他这副憨憨的模样,竟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娇嗔说道。
“都三十岁的人了,哪里还谈得上可爱。”
朱厚聪闻言立刻摇了摇头,话语里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师娘你可是名动大溪的第一美人,容颜绝世,貌若天仙。”
“这模样、这神态,哪像是三十岁,我看说是十几岁的少女也毫不为过。”
朱厚聪毫不顾忌的打直球,让乔婉娩瞬间失神,愣在了原地。
她活这么大,还从未有人会用这般语气同她说话。
别人都只当她是女神。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可像朱厚聪这么直白,她还从未体会过。
因为朱厚聪的每一句夸赞,都精准地踩在恰到好处的分寸之上。
多一分则显得轻佻下流,引人反感。
少一分则流于俗套,显得敷衍。
现在既能让乔婉娩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欣赏,内心受用。
又不会因言语过度而心生戒备或厌恶。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两人之间已初步形成信任的基础上。
若换作寻常人这般说,就还需仔细斟酌语境与自己的身份。
否则极易弄巧成拙。
朱厚聪不再给她更多思考的机会,选择主动结束话题。
过犹不及。
来日方长。
“师娘你刚解了毒,还需静养。”
“我扶你躺下休息吧?”
“啊…哦…好…”
乔婉娩这才恍然回神,脸颊绯红地讷讷应道,任由他扶着慢慢躺下。
待所有事情安排妥当,朱厚聪这才起身,向她告辞。
“师娘,你且安心在此休息。”
“这座宅子绝对安全,有我布置,无人能伤你分毫。”
“待我处理完手头的紧要事务,立刻回来照看你。”
乔婉娩听完下意识的点点头。
朱厚聪见状便不再停留,转身径直离去。
而乔婉娩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那挺拔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门廊尽头。
朱厚聪一走出房门,脸上那副温和关切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嘴角难以抑制地疯狂上扬起来。
露出一个充满算计的冰冷笑容。
一切都正在按照他的计划稳步推进。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朱厚聪几乎是精确的两点一线。
他每日在驸马府与藏匿乔婉娩的宅院之间来回奔波。
在驸马府他是春风得意、深受隆恩的新晋驸马李莲花。
而一旦踏入这处私宅,他便化身成为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吕小布。
目标只有一个。
攻略乔婉娩。
时而给乔婉娩带点心,时而讲故事给她解闷。
前世看过那么多电影,随便讲几个都能让她哭成泪人。
既不过分逾越,又持续地释放着关怀与吸引力。
巧妙地利用着李相夷这个纽带,一边否认自己是李相夷,一边却又不断散发出唯有李相夷才可能知晓的细节与气息。
让乔婉娩在困惑、怀念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新生情愫中越陷越深。
这场攻略正在悄无声息地瓦解着乔婉娩的心防。
另一边,何冒财带着朝廷的旨意返回川西后,便雷厉风行地开始着手推行改稻为桑国策。
那些高高在上的青天大老爷们,心中盘算是如何尽快填补国库亏空。
在他们看来,改稻为桑乃是一举两得的上佳国策。
既能增加丝税来源,充盈国库。
又能让百姓转而从事收益更高的桑蚕业。
可谓是利国利民。
然而他们忘记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他们离人民群众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