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萧选在大批锦衣卫的严密护卫下匆匆离席,被护送回万寿宫。
留下的百官惊魂未定,脸上还带着未曾褪去的骇然之色。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太子萧景桓与裕王萧景亭一前一后,急匆匆地冲进了会扬。
两人皆是面色焦急。
礼部尚书田德之一眼瞥见萧景桓,如同见到了主心骨,连忙迎上前去。
也顾不得行礼,一把就抓住他的衣袖,声音发颤道。
“太子殿下您可算来了,您摸摸我这手,到现在还在抖着呢!”
萧景桓冲进来第一眼就去寻皇上,见台上早已空无一人,心中本就焦躁万分。
再被田德之一拦,更是烦厌至极。
他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开田德之那哆哆嗦嗦的手。
“哎呀,你抖什么抖,又不是射你。”
田德之一听,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对啊!
又不是射我,我怕鸡毛。
萧景桓立刻追问道:“皇上呢?”
田德之回过神来,连忙指着万寿宫的方向回道:“回殿下,皇上已被锦衣卫护卫着送回宫中了。”
一旁的誉王萧景亭一听这话,根本不等太子反应,立刻摆出一副忧心如焚的孝子模样。
拔腿就朝着万寿宫的方向跑去。
萧景桓一见萧景亭抢了先,也丝毫不敢落后。
立刻撩起袍角,紧跟着快步追了上去。
田德之看着两位争先恐后的背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顿时察觉到此事的不简单之处。
这夜宴的安保事宜,可是太子和裕王共同负责的。
如今出了刺客闯宴、惊扰圣驾这天大的纰漏,皇上若是震怒追责,这两位殿下首当其冲。
不行!
要是皇上发火,自己在太子身边,也能适时地帮太子殿下说上几句公道话。
不至于让太子太过被动。
想到这里,田德之哪里还敢怠慢,也迈开步子,跟着往万寿宫跑去。
一旁的齐敏见田德之这个太子党心腹跑进宫去,也连忙跟了上去。
他的原则是把握一切机会整死太子。
这次不就是一个大好机会嘛!
再后面的严东楼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他的原则是皇上要整谁,他就咬谁。
否则你们以为北漂打工这么容易啊!
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楼之敬见状也跟了上去。
他的原则是,皇上不想整谁,他就帮忙递台阶给皇上下。
实在不行,让皇上踩着他的肩膀下都行。
谁叫咱是皇上的第一马仔呢!
最后的赵猛静看得前面几个人。
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
心里更是欲哭无泪。
不是!
别人的命不是命是吧!
各位叼毛,我不想掺和啊!
可惜内阁几位都去了,他不去不合适。
只好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一行人前前后后、心思各异地急匆匆赶到万寿宫外。
正巧见着严嵩从里面走出来。
他扫了一眼聚在宫门外的太子、裕王以及几位赶来的重臣,连忙说道。
“诸位,都请回吧,皇上说想自己待会儿。”
萧景桓和萧景亭哪里肯甘心就这么离开,两人几乎是同时抢步上前,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地开口。
“传御医了没有啊?”
“皇上是不是受惊了?”
“今天这事得查啊!”
“皇上什么时候去定个章程,我们随时陪着!”
…
两人围着严嵩,七嘴八舌的表着忠心。
就在这时,朱厚聪控制着傀儡萧选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骇人的寒霜,眼中更是杀气凛冽。
方才还争相表现的萧景桓和萧景亭,被傀儡萧选毫不掩饰的帝王威压吓得同时一窒。
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两人齐刷刷地后退了好几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都来了,来得可真齐整。”
傀儡萧选冷声道:“是来看看朕到底死了没有,是吧!”
这诛心之言一出,吓得几人魂飞魄散,连忙跪倒一片。
“臣等(儿臣)不敢!陛下息怒!”
“不敢?”
傀儡萧选猛地瞪大双眼,接着仿佛忽然想通了什么,脸上满是癫狂和自嘲。
“朕明白了,天下的臣民等了很多年了。”
“啊?”
“就等着有这么一个人来杀朕。”
“上下一心,内外勾结,哎呀!”
他咬牙切齿着,怒极反笑道:“朕居然被你们蒙在了鼓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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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的众人越听越觉得脖子后面直冒凉气。
更不敢触霉头开口,生怕说错了话。
在这一片死寂之中,傀儡萧选的目光直接剐向了跪在最前方的太子。
“太子,你告诉朕,夜宴为什么会有行刺,背后主使是谁?”
“你告诉朕,朕赦你无罪。”
这几个人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来话中之意。
一时间都有些口干舌燥。
难道王不见王真的应验了?
毕竟皇帝这句话就差直接逼问是不是太子萧景桓干的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萧景桓要真能知道个子丑演卯,那才是有鬼。
皇上这样说,明摆了不信任萧景桓。
萧景桓闻言,更是直冒冷汗,他猛地将头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声音带着十分的委屈说道。
“儿臣对此事毫不知情啊,请父皇明察!”
田德之见状也连忙出声为萧景桓辩解。
"陛下明鉴,刺客行刺之时,太子殿下根本不在席间,怎会知情?"
话音刚落,身旁的齐敏便冷笑一声。
"哼,这刺客明显早有预谋,说不定在安排夜宴章程时,就已经被放进来了。"
“你…”
田德之闻言大怒,他怎么听不出来齐敏这是在诛心。
意思就是怀疑太子放进来的。
于是连忙反驳到:"别忘了,夜宴章程可不是太子一人负责的。"
齐敏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抓住了田德之话里的漏洞。
“你的意思是裕王安排人刺杀陛下喽?”
田德之脸色瞬间惨白:“我没有这样说。”
“那你刚才话中的意思是什么?”
齐敏的声音陡然拔高,更加咄咄逼人。
步步紧逼,非要田德之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外围传来,只见大理寺卿朱樾匆匆赶到。
“那按照齐大人的意思,此事非要扣在皇子身上了?”
齐敏闻言冷笑一声,像是抓住了确凿的把柄一般,盯着两人。
声音洪亮,掷地有声的说道。
“皇上,奸臣已经跳出来了,朱樾是一个,还有田德之。”
旁边的严东楼看得不禁暗自咋舌。
心里一阵激动。
还是大梁人才多啊!
这尼玛不就是我严东楼做梦之时舌战群儒的扬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