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天净如洗,和风拂面,阳光温煦地洒满庭院,草木新绿间露珠闪烁,春意宜人。
夏樱一早便召集了刀光、剑影、追风、逐月,以及玄一至玄十二等一众得力下属,在王府后院武场上集合。
她的身后,整齐停放着十余辆造型流畅、通体呈现沉稳军绿色的摩托车。
金属外壳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无声地透出力量感与科技感。
这些车皆经由她亲手改造,特别做了消音处理,确保执行任务时能最大程度隐匿行踪。
夏樱一身黑色劲装,双手背在身后:“诸位近日奔波劳碌,皆表现得极为出色。因此,我决定给你们每人配发一辆摩托车,以期提升机动,方便日后执行特殊任务。”
众人闻言,眼中皆是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他们对于王妃这神奇坐骑早已不陌生,心中更是羡慕已久。
夏樱走到一辆摩托车旁,拍了拍座椅,“现在,由我来为大家详细介绍并演示此车的操作方法与注意事项。所有人务必仔细听清,牢记于心。”
她长腿一跨,利落地坐上驾驶座,姿态飒爽:“首先,是启动……”
她逐一讲解钥匙门、油门、刹车、档位切换,演示如何平衡车身,如何平稳起步,如何应对不同路况。
演示一遍后,她便让众人逐一上前实践。
武场上顿时响起一阵阵虽经消音处理却仍显低沉的引擎轰鸣声。
起初,这些武功高强的暗卫们面对这铁家伙颇有些手足无措,动作僵硬,甚至有人刚一给油便差点冲出去,幸得身手敏捷才未出丑,引来同僚一阵善意的低笑。
夏樱耐心十足,穿梭其间,不时上手调整他们的姿势:“放松!要感受车的平衡,而不是用蛮力去控制它!”
“对,就这样,轻轻给油…慢一点…很好!”
一刻钟后,以剑影为首的好几个人已能骑着车在场上顺畅地绕圈。
又一刻钟后,绝大多数人都已掌握了基本操作,虽略显生涩,但已无大碍。
夏樱满意地点点头:“今日先到此为止。接下来每日抽空练习半个时辰,尽快熟练起来。记住,不得在闹市炫技,不得惊扰百姓,一切以隐蔽、高效、安全为要!”
“是!谨遵王妃令!”
众人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与感激。
楚宴川下朝回来便见到这样的一幕,眼中闪过惊艳。
“阿宴,你回来了?”
“嗯,”
楚宴川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目光扫过那些军绿色的摩托车,笑道:“看来王府的坐骑要更新换代了。”
顿了顿,他继续道:“工部已按你的要求,将修建医学院和医院的地皮划分出来了,我带你去实地看看!”
“太好了!”
夏樱闻言,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两人手牵手走向府门。
自从上回发生了惊马意外后,夏樱已将府中所有马车都升级换成了电动神驹。
两人在车厢坐好,刀光扬鞭,实则只是启动开关,车辆便平稳而迅捷地驶出王府,速度远超寻常马车,且极其平稳安全。
不过一刻多钟,马车便缓缓停下。
两人下车,眼前是一片极为开阔的空地,位置紧邻繁华的主街,又毗邻贯通南北的官道,交通四通八达,绝非偏僻难寻之地,极大方便了日后百姓前来问诊求医。
夏樱看着这位置与周边环境,心中蓝图愈发清晰,也愈发满意。
楚宴川办事,果然是靠谱的。
正值中午,她当即挽住楚宴川的手臂,笑吟吟道:“走,咱们去天府火锅店,好好搓一顿!”
“好,都听夫人的。”
如今天府火锅店名声大噪,堪称云京城第一热灶,一位难求。
每日不到饭点,店外便已排起蜿蜒长龙,喧嚣鼎沸。
天府火锅店格局精巧,别具匠心。
临街是一栋两层的主楼,专设散座与半开放式隔间,以满足喜好热闹氛围的食客。
而真正的精髓,却藏于主楼之后。
穿过一道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处精心打造的园林胜景。
曲径通幽,连接着一间间独立而私密的庭院式雅间。
每一间雅间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如“听雪阁”、“揽月轩”、“疏影居”……
这些雅间都是三面环窗,一面开门的设计,窗棂开阔,以轻纱为幕。
食客安坐于雅间之内,既可享受沸腾火锅带来的麻辣鲜香,谈笑宴饮,亦可毫无遮挡地欣赏窗外独属于自己庭院的景致。
四季之景不同,乐亦无穷。
春赏海棠,夏听蝉鸣,秋观残荷,冬望枯山水,将美食与自然之趣完美相融。
这些雅间,听闻预约早已排至半月之后,一室难求。
楚洛尘特意为夏樱在店内预留了一间最为清静雅致的“听雪阁”,方便她随时过来都无须等候。
二人由掌柜恭敬引路,正走向专属的雅间。
途经其中一扇虚掩的房门时,夏樱却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她耳尖微动,仔细一听,竟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她透过一丝门缝望去,只见一群文人打扮的学子正将一人簇拥在中间,个个面露敬色,言辞热切。
而被围在正中的,正是三表哥,沈云轩。
“听闻文然先生有意收沈兄为关门弟子,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云轩兄真不愧名动江南的第一才子!初至京城,便得文然先生如此青睐,实在令我等钦佩不已!”
“正是!前日有幸拜读云轩兄所作的《河清赋》,当真文采斐然,立意高远。读来如饮醇酒,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云轩兄实乃吾辈楷模!”
沈云轩被众人围在中间,虽表面微微颔首,口称“不敢”,可眼角眉梢间那抹得意,却如何也遮掩不住。
正当满室喧腾,气氛热烈之际,一个略带讥诮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响起:
“众所周知,文然先生眼光极高,从不轻易收徒。你沈云轩才到云京城不过数日,便能入他的法眼?这话说出去,有几人肯信?莫不是…靠的是你那位战王姐夫的面子吧?”
说话之人名为肖笙,他语带不屑,毫不掩饰话中的质疑。
此言一出,满座霎时一静。
当即有人挺身辩驳:“肖笙!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诋毁云轩兄清誉!他靠的自然是真才实学!岂容你在此妄加揣测!”
“再说了,战王只掌兵权,只是一名武将,何来那么大的面子能说动文然先生?”
肖笙闻言当即冷笑反问:“既如此,那他为何屡次拒绝我的诗文挑战?莫非…是怕输给我,丢了才子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