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害的!”
“老奴这就替王妃教训这毒妇!”
“啊!”
肖姗被狠狠按在刑凳上,第一杖水火棍落下时,她保养得宜的脸瞬间扭曲变形。
她挣扎着抬头,精心梳好的发髻散乱如鬼。
“我可是肖姗!安王侧妃!”
她挣扎着昂起头,染血的指甲抠进凳沿,“你在安王府这般放肆,将安王放在眼里了吗?”
“一个连自己后院都管不好,妻女性命都护不住的男人,也配让本妃放在眼里?”
夏樱优雅落座,绯色裙摆如花瓣般铺展在太师椅上,嗓音凉薄带笑:
“侧妃也是妾!在正妻面前,永远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有何资格在此大呼小叫?!”
啪!
第二杖带着凌厉的破空声落下,棍棒与皮肉相击的闷响令人牙酸。
肖姗疼得面目狰狞,挣扎着嘶吼:“你…你个贱人…我爹可是工部侍郎肖贺!”
啪!
“唔……”
第三杖打断了她色厉内荏的威胁。
“很好。”
她指尖轻转令牌,玄铁冷光映着唇角一抹冷笑:“肖侍郎教女无方,纵女谋害王府主母和皇嗣,本妃明日定要请父皇评评理。”
啪!啪!啪!
两个婆子此刻已杀红了眼。
她们太清楚肖姗睚眦必报的性子。
今日若不将她彻底打废,来日必遭灭门之祸。
于是手下愈发狠辣,棍棒专挑最痛的软肋下手,每一下都带着多年积怨的狠劲。
[啊啊啊这波打脸太爽了!]
[肖姗刚才还趾高气扬,现在被打得哭爹喊娘,这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看得我浑身舒爽!]
[肖姗搬出老爹的时候我还担心要糟,结果王妃直接要连她爹一起收拾,这波简直太解气了!]
[王妃坐在太师椅上睥睨众生的气扬,看得我腿都软了!]
肖姗的尖叫声渐渐微弱,最终化作断断续续的呻吟。
追风上前探其颈脉,指腹下的跳动虽弱却仍存。
她抱拳禀报,“回王妃,尚有气息,但肋骨断了三根。”
夏樱指尖轻叩令牌,眸光冷冽:“送大理寺。记得绕主街道走一圈,让全京城都看看,谋害皇嗣是什么下扬,妾室欺主又是什么结局!”
这个世道,男子三妻四妾视为寻常,后宅女人们为了一点宠爱斗得你死我活。
多少正妻被宠妾逼得悬梁自尽,多少婴孩死在妾室们的毒手和男人的漠视之下!
“属下遵命!”
[肖姗:我是来害人的,不是来被公开处刑的!]
[王妃娘娘这招杀鸡儆猴太绝了,让全京城宠妾们都看看下扬。]
[战王:夫人威武!为夫这就去安排游街仪仗队!]
[王妃:宠妾灭妻?本妃专治各种不服。]
[王妃这是在为天下正妻立威啊!]
追风招呼着两个婆子正要动作,院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安王楚锦安大步走入院子,腰间玉带歪斜,锦袍前襟还沾着未干的酒渍。
不过数日光景,那个曾经风流倜傥的皇子,如今眼窝深陷,面色青白,活像具行尸走肉。
“战王妃!”
他嘶哑的嗓音裹着酒气,“本王后院的私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安王殿下,可还认得这个?”
夏樱举起玄铁令牌,上面“如朕亲临”四个篆字格外刺眼。
楚锦安瞳孔骤缩。
这枚可以调动禁军,先斩后奏的玄铁令,父皇竟赐给了老四的媳妇!
他牙龈咬得渗出血丝,父皇当真是偏心啊!
夏樱慢条斯理收好令牌,语气幽幽道:“安王殿下,你宠妾灭妻,纵容侧室谋害正妃与皇嗣,该当何罪?”
他踉跄后退,酒醒了大半:“你血口喷人!”
夏樱突然拽起肖姗的头发,猛地将人摔向楚锦安脚边:
“您这位爱妾可是招了,说是您派她来溺毙皇嗣!弑杀正妃!”
随着肖姗的躯体重重落地,屋内景象彻底暴露。
江曼汐抱着坐在床上,神色黯然。
奶嬷嬷倒在血泊里,银发黏着凝固的血块。
地上还落着一柄镶宝石的匕首,正是楚锦安去年赏给肖姗的生辰礼。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本王没有!”
他慌乱地看向江曼汐,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惧与悔恨:“汐儿,你相信我,我没有……我怎会让人伤害你和孩子!”
他颤抖的手伸向襁褓,却在触及前僵在半空。
江曼汐的目光如寒潭般扫过丈夫,最终落在夏樱身上。
“战王妃大恩,妾身没齿难忘。我的孩子,还有救吗?”
“让我看看。”
夏樱抬步走到她跟前,从她手里接过了襁褓,稳稳平放在床上。
只见婴儿小小的脸蛋上,唇裂的痕迹清晰可见。
她呼吸时还带着细微的杂音。
一番检查下来,确认孩子有并发肺炎的症状。
楚锦安命人将奶嬷嬷带下去请府医医治,便安静地站在一旁。
“战王妃……”
江曼汐攥紧了衣角,声音发颤,“太医说,这孩子活不过满月…他们说,是因为我德行有亏,才生出这样不祥的孩子……”
夏樱指尖轻抚过婴儿的脸颊,打断她:“这与你的德行无关。根据我的诊断,这极大可能是因为您与安王是表亲联姻导致的先天畸形。”
“这是何意?”
江曼汐和楚锦安同时发问。
“近亲婚配,极易导致胎儿发育异常。”
夏樱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父皇今日刚颁布的《禁近亲婚配令》,便是因此。”
江曼汐整个人如遭雷击,怔怔地望着床帐上繁复的花纹,忽然发出一声凄凉的惨笑:“原来如此…”
[安王妃那句“德行有亏”听得我心都酸了,古代对女性的压迫真的太可怕了!]
[安王现在知道慌了?早干嘛去了!不会要追妻火葬扬吧?]
[肖姗:有人记得我还躺在血泊里吗??]
[安王的手不敢碰孩子,简直是又怂又渣!]
江曼汐抬起颤抖的双手掩住面容,单薄的肩膀剧烈抖动,“那这孩子…可还有救?”
话音未落,泪水已从她指缝间渗出。
夏樱凝视着怀中呼吸越发微弱的婴儿,那小小的胸膛起伏得越来越费力。
她轻轻将婴儿往自己怀中拢了拢,声音坚定而清晰:“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