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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

作者:半山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辰时初,许明月揉着惺忪的双眼慢悠悠地跨进讲堂。


    陈姣姣还是老样子,坐在位置上专注于自己手中的书本,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许明月小心翼翼地在陈姣姣身旁坐下,指着书桌上那个看着就很贵的檀木食盒,问道:“这物什是你的吗?”


    陈姣姣瞥了一眼,说:“这是京中著名食肆‘王记’的糕点,每日限购百份,肯定不是我的。”


    许明月:“那……”


    陈姣姣朝前面抬了抬眼,说:“或许你瞧一瞧她呢。”


    许明月顺着陈姣姣的目光看去,就迎上了方姝晴偷偷望过来的眼神。


    见自己被抓到了,方姝晴脸颊涨得通红,急忙转过头假装自己很匆忙。


    许明月联想到昨日方姝晴的娇蛮模样,手边的食盒登时有些烫手,不自觉地将它往旁边推了推。


    陈姣姣像是瞧出了许明月的顾虑,悄悄说:“没事的,方姝晴此人性情高傲,是不屑于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的。”


    话音刚落,方姝晴就气势汹汹地过来了,小嘴一张就是熟悉的味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吗,难道会害了你不成?”旋即又放轻声音,略显扭捏道:“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就是,昨日的事情劳烦你莫要透露出去,多少有些不光彩。”


    许明月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这位大小姐是嫌昨日被自己瞧见了狼狈的一面,今日特地来贿赂自己。


    许明月打开食盒,朝里看了一眼,哇,水晶糕!


    许明月假装矜持地合上盖子,道:“那好吧,这单生意我做了。”


    方姝晴长舒了一口气,道:“即如此,从今日起你与陈姣姣本小姐罩了!”


    “今日是李祭酒开坛讲学的日子,你们两人快些莫要迟了,不然免不了一顿训斥!”


    与陈姣姣相处久了,就不免发现这位小女娘的本性——唠叨、爱看闲书、尤其爱时不时语出惊人(各种意义上的)。


    许明月与陈姣姣前方急匆匆地快走,而方姝晴在后面着实狼狈地追赶。


    方姝晴扯着裙摆,道:“你们慢些等等我呀。”


    许明月步子迈的极大,三步作两步地向前冲,还不忘回应方姝晴的呼喊:“我早就给你说过,监生服的尺寸本就刚刚好,可是你不听偏要收腰改小,这下吃到苦头了吧。”


    方姝晴不服气了,尽管步子迈的小可是气势上根本不输:“你懂什么!千篇一律的服饰有什么好的,本小姐可是要引领京城风潮的人,如若穿那些质朴无华的荆钗布裙如何配上我的天生丽质!”


    陈姣姣无奈扶额,这两人自从凑到一起就从未消停过!


    陈姣姣:“莫要再争了,低声些,就要到讲坛了。”


    方姝晴努了努嘴,不情不愿的安静下来。


    许明月只管一马当先地往前冲。


    陈姣姣顾了这个就要去劝那个,“明月,你慢点,看着些路。今日的开坛授课是男院与女院一起,莫要走错了。”


    许明月摆了摆手,道:“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等到瞧见面前站着的一众男监生,陈姣姣的脸色已经略显沧桑,就知道不该对她抱有太高的期待,语气中已有淡淡死感:“这就是你口中的有分寸。”


    方姝晴已经躲得远远的,用绣着银丝暗纹的衣袖遮住半张脸,催促道:“我们走吧,快点。”


    许明月也有些不好意思,踢了一下脚边的鹅卵石,说:“我知道了,下次你来带路,好不好?”


    “啪——”


    紧接着一声惨叫声响起,“谁?!谁拿石子砸我!”


    见势不好,陈姣姣拽着两人就跑。


    等到被砸到头的那个人回头张望,三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陈姣姣忧心忡忡地嘱托:“你往后记得小点力气。”


    “知道了,下次一定!”


    倒是方姝晴有些犹豫地开口道:“还是不要有下次了。你知道刚才被砸中的那人是谁吗?”


    “谁呀?”


    “东昌伯府的嫡次子,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最最重要的是此人睚眦必报。”


    许明月想了想,问:“那会出事吗?”


    陈姣姣:“不被他知道是你干的就不会出事。”


    “行吧。”


    许明月再一次在心中默默感慨,事真多、好麻烦!


    此等小事在许明月看来是根本不值得她再额外花费精力去记忆的。


    但终会有人对此耿耿于怀,就比如东昌伯府次子——刘淇。


    尽管此事三人都未往外说,但不知怎得还是被他钻了空子,竟然找上了她们。


    难得休沐,自从入了国子监之后,许明月就越发觉得这个日子异常珍贵。


    方姝晴自从知道许明月的衣裳首饰都是她的贵妃姑母的手笔,而她本人的口味实属简单质朴,就不止一次想要为许明月和陈姣姣置办一身当下时兴的行头。


    在方姝晴锲而不舍的软磨硬泡之下,两人终于松口,答应趁着休沐好好地在城中的集市商铺逛上一逛,为此还特的少带了一些护卫。


    方姝晴还没怎么逛过路边的集市,正左瞧瞧右看看,不一会儿身后随从手中就提了许多花里胡哨的小物件。


    她咬着糖画,含含糊糊地问身旁的许明月和陈姣姣:“你们有什么要买的吗?”财大气粗地一挥手,“今日我付账!”


    许明月想了想,道:“王记近日新推出的糕点还没有尝过,可以买几盒。”


    陈姣姣羞涩一笑,道:“九州书铺的老板昨日差伙计给我递话,说他们铺上有了新书。我还未曾光顾,所以……”


    方姝晴闻言瞪大双眼,直接咬断糖画的一角,“好哇,合着你们同我逛街都是别有企图的!”


    许明月笑着打哈哈,“没有没有,吃食是随便。”


    而陈姣姣直接不惯着,冷酷无情道:“你如果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许明月叼着刚刚到手的糖葫芦,感叹道:“啧啧啧,没有心的妙手……”


    陈姣姣猛然回头,道:“你说什么?!”


    许明月哼笑两声,拒绝正面回答。


    陈姣姣:“你怎么知道?!”


    许明月悠闲地晃悠到前方不远处,回过头笑着说:“前几日在你的书箱中看到的,并非我有意偷看,那可是你自己不小心。”


    陈姣姣摇了摇头,叹道:“唉,大意了!”


    方姝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实在不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你们在聊什么?为何我全然不知!”


    陈姣姣怜爱地看了她一眼,说:“有时无知些反而更加安全。”


    “不嘛不嘛,快告诉我!我不允许你们之间存在我不知晓的小秘密!”


    三人吵吵闹闹地朝集市深处走去,殊不知楼上有人瞧见了全程。


    顾屿倚在茶楼的窗口,懒懒散散没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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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形,兴致勃勃地看着楼下的热闹同时还不忘打趣自己的好友,“我说,你这未婚妻怎的瞧着与往日大不相同,全然不似寻你时的温柔小意。”


    赵泊文闻言一张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喝道:“莫要浑说!只是家中长辈一意孤行,我可不曾承认这门亲事!”


    赵泊文,武威侯嫡子,因其母与方夫人自闺中就是好友,便为他和方姝晴早早定了亲,两人也是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若按话本来讲,这自是一段佳偶天成的好姻缘。但随着年岁见长,少年人心中总是不敢束缚的,赵泊文对于长辈未经他同意就定下的婚事厌恶至极,连带着对于这个一起长大的邻家妹妹也没了好脸色。


    顾屿不以为意,道:“呵,家里为你定下这样一位娇俏的小女娘,你到还不识趣了,真是端着久了就将那层皮粘在身上了。你说是吧,燕璟。”


    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少年长相极盛,眉间一点朱砂痣就似菩萨低眉,虽面容还未长开但从那精致的眉眼间就可窥出几年后的殊丽模样。


    燕璟将饮了一半的茶水放回到桌上,慢悠悠地说:“你若实在羡慕,我可帮你禀明顾大人,想来他会很乐意的。”


    顾屿倒吸一口凉气,泫然欲泣道:“真不愧是蛇蝎美人!若家中有了人,我可如何向凝雪、朝露、荷曦、苗织、茜娘、浮华、玉姬、珍秀、晨曦、虹娘她们交代啊。”


    燕璟气急反笑,“你倒也不用将你的相好们都朝我交代一遍。”


    顾屿折扇一震、潇洒一笑,端的的是风度翩翩的温润君子,道:“你不懂,这红尘千丈中唯美人与美景不可辜负!”


    燕璟:“呵。”


    赵泊文:“嘁。”


    忽的,顾屿猛一收扇,盯着街道某处,说:“你们看那是谁。”


    赵泊文闻言瞥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将目光收了回来,说:“不就是东昌伯家的那位和他的狐朋狗友们,都是游手好闲惯了的主儿,见到他们有什么稀奇的。”紧接着话锋一转,神情严肃地面向燕璟,问:“你真的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燕璟摩挲着青瓷茶杯上的莲花纹路,笑着说:“你都问过多少次了,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燕家是一艘即将沉没的腐朽巨船,任我有通天的法门亦无法让它起死回生,这已是尽我之力能寻到的最好路径。”


    赵泊文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燕璟依旧是平静地说:“就当是我的偿还吧。”


    倒是顾屿,笑嘻嘻地插到两人之间,对着赵泊文说:“放心放心,就他那千回百转的心思无论如何都吃不到亏。”


    燕璟但笑不语,只是当目光投向窗外后,面色微变,低声道:“不好。”


    “怎么了?”


    “她们被盯上了。”


    闻言赵泊文立马站起身,脚步一转下意识就要下楼。


    顾屿:“她们有带护卫吧,应该不会有事。”


    燕璟摇了摇头,说:“不见得,而且她们绝对不能出事。”


    顾屿想了想,也是,一个是贵妃侄女,背后关系错综复杂;一个是护国将军独女,兵家不可出事;一个是皇帝近臣之女,又是老赵的未婚妻,也不能出事。


    顾屿叹了口气,认命道:“行吧,一个个的,金尊玉贵。”


    话音刚路,赵泊文已然下楼,影儿都没了,顾屿愕然道:“他这是……”


    燕璟:“口是心非。”


    顾屿:“死要面子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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