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三个愿望,而不是金银珠宝,荣华富贵。
这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行,本世子答应你。”谢凌云稍稍仰了下下巴,神色不清,“表妹,你最好倾尽你的所有本事,治好她,否则我一刀了结了你。”
江清月似是笑了笑,呢喃着,“世子表哥的威胁,真是好吓人呢。”
谢凌云俊脸沉下来,眸中已经盛满了怒意。
“好。”江清月福了个礼,心旷神怡的说,“三日后我会再来给这位姑娘看诊。”
留下这么一句话,江清月脚步轻快的出了宣平侯府。
皇宫高墙红瓦,里面的贵人们,高高在上,俯视百姓如蝼蚁。
可谢家谢凌云不怕,他身后站着族亲的赫赫战功,他自己的刀尖上,也沾着无数敌人的鲜血,金刀大马划过蛮夷的皮肉,杀出来的少年将军。
是出了名的桀骜不羁,皇子公主的面子都得看他愿不愿意给。
有这样的人做靠山,之后找到机会进宫调查师姐失踪之事,她也能有把握一些。
……
才回江家,江清月就听说江明炀与小厮茂源挨了打。
江清月勾了下唇角。
江明炀故意挑拨离间,他才是那个闹得家宅不宁的人。
前来送信的小丫鬟名叫寒霜,与雀儿交好,是后院的粗使丫头。
寒霜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才低声与江清月说:“老爷已经不让夫人掌家,把库房的钥匙都收走了,是二小姐去跟前求情,老爷才收回成命的。
不过还是重罚了三少爷。”
江清月点头,取出几两碎银赏给她。
寒霜拿着赏银,随后,眼眸一红,欲言又止的站着。
江清月:“发生什么事了?”
说话间,寒霜声音哽咽起来,“还请三小姐,救救雀儿。”
江清月眼中风云积聚,陡然站起来,“雀儿怎么了?”
寒霜急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下午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听说二小姐丢了一双鞋子,结果在雀儿的身上搜了出来。
夫人就罚了雀儿。
“雀儿现在都还在后院罚站,奴婢走的时候,眼看着雀儿脸色惨白,站都站不稳了,这寒冬腊月,过夜是真的会冻死人的。”
须臾之间,江清月就冲了出去。
到的时候,江清月看到雀儿脸色惨白,脚下的绣鞋被鲜血染红,浸入石板。
江清月气得浑身发抖,快步跑过去接住她。
“小姐……您回来了。”
雀儿细若游丝,浑身触手冰凉。
江清月看向海棠苑的方向,心底的怒意比这天气更甚。
“你撑着,这笔账,我一定要江归玉十倍奉还。”
说罢,江清月让寒霜搭把手,喊了个小厮,将人背了回去。
将雀儿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看到了她脚上的新鞋,鲜血已经凝固。
江清月轻柔的,将鞋脱了下来,赫然见鞋底上扎着密密麻麻的针,看着就叫人头皮发麻。
而雀儿的脚,也早就被扎得鲜血淋漓,不成样子。
雀儿坐在床边,悄悄拉了被子想把双脚盖住。
江清月一把扯开被子,把她的脚拉了过来。
“小姐,脏!”
雀儿想把脚收过来,可江清月不让。
看着雀儿袜底那些细密的针眼,江清月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
难怪那丫鬟说雀儿都站不稳了。
此时的江清月冷静的可怕。
之前自己挨打受伤,谢凌云叫人送了药膏来,也能对此伤。
江清月回房里拿了药膏,进屋一把将雀儿才穿好的新袜子脱了,又用手指抹了药膏,轻轻的给她擦在伤口上。
冰凉的药膏才刚涂上,脚底那一阵灼烧和刺痛感瞬间就消失了。
雀儿抹了把眼泪,“小姐,奴婢没事儿的。”
“还说没事儿。要是不擦药,你两只脚都要废了。”
雀儿吓得小脸煞白。
她不想变残废,她还要伺候小姐呢。
江清月给雀儿擦好了药,之后才又拿起了那双鞋子。
见她伸手要把针取出来,雀儿急道:“小姐别碰,小心被伤着。”
可说话间,江清月已经把针从鞋底里取出来了。
只是寻常的绣花针,可平时扎一下手指都疼半天的东西,却有一半还扎在鞋底子上。
江清月手指轻轻捻着那根绣花针,“江归玉让你穿的?”
雀儿先是摇头,可在对上江清月的目光时,又点了头。
“嗯,二小姐丢了一双鞋,不知道怎么在我房间找到了,说下人碰过的东西她不要了,让奴婢穿着这鞋罚站,可我真的没偷二小姐的鞋。”
“小姐,雀儿怼天发誓。”
江清月把那双鞋收起来,“我知道不是你,这几天你好好休息,跟前不用你伺候了。”
回了房中,江清月把鞋底里的绣花针都拔了出来,两只鞋子足足有十六根针。
她唇线抿得紧紧的,眸底快速闪过一道冷光。
江归玉,这种手段,也太上不得台面了。
她喊了个小丫鬟进来,让她照着眼前这双新鞋,去买一双江归玉能穿的鞋码。
等东西买回来,江清月拿着就去了江夫人的院子。
正巧,江归玉小厨房做了甜食,送来给江老爷江夫人吃。
一听下人来报,说江清月在外面,要见她们,江夫人面色就不太高兴。
她才把库房的钥匙交上去,明知是江明炀闯的祸,可一听见江清月的名字,她还是忍不住将这股气怨到了江清月的头上。
碍着江守业在场,不好发作,挥手让人请江清月进来。
最后到的是江归玉。
她连着几声轻咳,可给江夫人心疼坏了。
到底是从小养到大的女儿,见她这样难受,江守业也跟着心疼。
江归玉眼角瞥向门外,柔弱的缩在江夫人怀里,“母亲,我没事,可能有些冷,呛着了。”
一见江清月进来,江守业就道,“归玉咳疾犯了,清月你快看看。”
江清月一进屋,抬眸见的就是三人你侬我侬的场景。
她的亲生母亲一脸关切的搂着江归玉,不知怎么心疼才好似的。
她这个亲生女儿,倒像是外人。
江清月古井不波,淡声道,“听说府医对治疗咳疾最有见解,也最有方法,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被请入府中,不如还是把他请来给二小姐看看吧。”
话音一转,她又叹了一声。
“我只会治些体虚之症,外加一些小伤,我医术粗浅,二小姐的病我实在不敢敷衍。”
江守业听出她不愿意帮江归玉看诊,而江夫人没想这么多,只心急的叫人去喊府医过来。
趁着府医还没来,江清月直说:“这几日我仔细思量了一下大姐姐的病症,要想尽快好转,还需要用上好的药材。
我已经拟好了一张药材单子,这些药材就有劳爹娘多费心采买了。”
说罢,她把自己早就写好的东西递过来。
江守业与夫人面上有些欣喜。
这个女儿接回来这么久,从来都喊老爷夫人,现在终于肯喊他们一声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