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中院,贾家离场并没有对现场情况造成任何影响,刘光天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对手,邻居们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围在四周看好戏。
凉风习习。
傻柱躺在冰冷的地上,暗暗后悔自己的鲁莽举动,不然也不会被人暴打一顿,丢那么大脸。
易中海被架起来下不来台,等了半天都不见聋老太太来救场,一颗心拔凉拔凉的,视线扫了一圈,只能求助阎埠贵。
“老阎,你是院里的三大爷,你看今晚的事该怎么处理?”
说话间,他衣袖下的手指隐晦地竖起食指。
这是许诺给1块好处费。
阎埠贵精神一振,果断讨价还价,比划出剪刀手扶眼镜,易中海无奈同意。
“咳咳!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挤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朝刘光天说:“光天,今晚的事傻柱纯属咎由自取,你看你人也打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就这么算了,我安排人送傻柱去医院,后续赔偿也不用你负责。”
易中海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刘光天得势不饶人,质问易中海:“你刚才不是说要报警么,这会儿怎么不去了?”
“光天,你应该也听到了,刚开始一大爷没打算要报警,后来被气急了才那么一说,就是想逼你对傻柱负责,都是一个院的邻居,我怎么可能真的报警,现在我郑重给你赔个不是,是我没搞清楚情况,傻柱这人其实不坏,就是浑了点,你就别抓着不放了。”
察觉到对方眼里一闪即逝的恨意,刘光天不禁高看他一眼,是个人物,能屈能伸。
至于报警......
刘光天压根没想过,毕竟傻柱伤得可不轻。
这年头法律还不够完善,正当防卫的定义非常模糊,给他定一个防卫过当也不是不可能,虽然不至于劳改,少不了要赔钱,而且对名声不好。
即便判定为正当防卫,傻柱也不可能被抓进去,毕竟自己毛都没伤到。
刘光天可不像院里这些法盲,深知如何趋利避害,于是说:“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这样,宋子被傻柱踹了一脚,我也被傻柱偷袭打了,精神上受到了巨大伤害,现在还平静不下来,你让他一人赔我们五块钱,这事就过去了。”
精神受到了伤害?
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挺新奇的。
“行,这钱傻柱赔。”
易中海摇头苦笑,让傻柱赶紧掏钱了事,傻柱本来还有些不情愿,嚷嚷着自己都被打成这鸟样了,还赔个屁的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被易中海一眼瞪了回去。
只好让何雨水回屋拿钱。
钱到手,唐宋之前那点不忿瞬间荡然无存。
一脚换五块钱,上哪找那么好的事去。
见没了热闹可看,邻居们顿觉索然无味,许大茂幸灾乐祸地凑到傻柱跟前,往地上“呸”了一口,嘲笑说:“该!这下躺板板了,看你以后还嚣张不。”
“嘿!”
傻柱气得七窍冒烟 ,瞧着他小人得志的模样,恨不得当场跳起来大战三百回合,奈何实力不允许。
“妈拉个巴子,早晚要你好看。”
许大茂鼻孔朝天,完全没放在心上。
随后,易中海让人借了辆板车来,准备送傻柱去医院,临走前,傻柱还不忘放狠话给自己找回点面子:“刘老二,这次是我一时大意,回头爷们再单独跟你练练。”
刘光天笑了笑,满不在乎道:“行啊,我等着你!”
“啪!”易中海在傻柱脑门上拍了一下,没好气道:“你给我消停点,再打架没人给你擦屁股。”
一时大意?
你踏马可真会给自己涨脸。
一个伤痕累累,一个毫发无伤,明摆着双方实力过于悬殊。
不知不觉间,刘光天倒是本事见涨。
傻柱讪讪一笑,对于帮助自己的易中海生不出半点脾气。
就在这时,一个老态龙钟的身影从后院走了出来,身边一大妈搀扶着她。
刚准备散场的邻居们,纷纷停下步伐,又有好戏看来,众所周知,聋老太太一直把傻柱当亲孙子看待,如今好大孙被一通收拾,聋老太太不发火才怪。
人群中,聋老太太一眼便发现被抬着往外走的傻柱,顿时张皇失措,拄着拐杖步履蹒跚个地上前,关心道:“傻柱,你要不要紧呐,你可别吓奶奶。”
傻柱哭着一张脸:“奶奶,我这身上疼得厉害,其他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聋老太太这才放下心来,旋即转身满脸煞气朝刘光天走去。
“小王八羔子,敢欺负我家傻柱。”
说着,她举起拐杖就欲打去。
众人屏息凝神,打算看看刘光天怎么应对,刘海中让他赶紧出去躲躲,老太太一把年纪了,犯不着跟她计较,后院邻居也是这个意思,让刘光天躲着点。
刘光天则目光一寒,来不及多想,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下,他一把夺过拐杖,然后......
“咔嚓!”
折断两截。
“你......你竟敢折断我的拐杖。”
聋老太手指着他,浑身颤抖,似乎随时都会背过气去。
建国以后,她就成了院里年龄最大的老祖宗,哪个见到她,不是毕恭毕敬问声好,如今竟然有人敢拂老虎的胡须,尤其是那凛然不惧的眼神,俨然没把她当回事,仿佛在看一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蚂蚁。
简直不可饶恕!
院里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刘海中眼睛瞪得像铃铛似的,脸上横肉一抖一抖。
已然彻底惊呆。
老二这么勇的吗?
聋老太太仗着一把年纪,在院里倚老卖老,稍有不顺,就放言赖在谁家不走,好几家玻璃都遭了殃。
对此,邻居们是敢怒不敢言,就连向来蛮横无理的贾张氏,都不敢在聋老太太面前蹦跶,更别提刘海中了。
看着面前这个胆大妄为的身影,刘海中只觉那么陌生。
对比从前那个,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的二儿子,两者之间犹如天壤之别,要不是刘光天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刘海中都要以为被人给调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