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将至,乔婉真的毫无实感。
虽说目前还属乱世,礼节一律应当从简,但皖城刚被攻克,孙策急需让那些当地士族看看自己的决心,以稳固自己的统治,这次婚礼也是大操大办,几乎是人尽皆知。
乔婉身着红色婚服,上襦下裙,以丝绸为料,外搭是绣有祥瑞纹的罩衫,看起来极为贵气华丽。如果她不是当事人,也觉得这一对夫妻是天作之合,夫妻感情极佳,单单是婚礼便如此奢华大气,男方一定费了不少心。
可惜外行看热闹,但内行把这场婚礼当笑话看,她只是政治棋局中的牺牲品。
乔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略施粉黛,脸蛋依然是那么美,但她莫名叹了口气。
这叹气却惹得旁边的乔宁阻止:“本该是高兴的日子,姐姐怎么又在叹气了?”
“开心的。”乔婉微笑道:“人在开心的情况下,也会叹气。”
乔宁以为乔婉是真心喜欢孙策,她一脸向往,欣喜道:“姐姐,从画室初见之时,便伏下了你们的缘分,再后来,真的是奇妙。世间再也没有比你们更相配的夫妻了......”
乔婉心里惆怅,但却稳了稳心神,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绝不能再后悔。
乔承泽本是不该在婚前见乔婉的,但是他还是来了。
乔承泽摒弃伺候的人,竟然也老泪纵横,道:“苦了我的与昭......”
古代便是这样,女子地位低下。一旦嫁人,女子的身家性命都要几乎归于夫婿了,女子最后过得如何,全凭良心。
“父亲,您别哭了,”乔婉勉强笑着安慰:“你看全城人都觉得我们是好姻缘,你得了个好儿婿。”
就是这样的懂事,才是最让乔承泽的痛心之处。
哪怕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乔婉在被戴上头纱的时候,心跳还是不自觉的加快了两下。
头纱比古装剧里的盖头要更轻便一些,遮盖住大部分的脸,只露出了她的眼睛。当她被扶着走向堂屋的时候,乔婉甚至偷偷深呼了一口气。
孙策是穿着玄色婚服,只是角落以深红点缀,那浑身迫人的气势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夫妻要行沃盥礼,那就是一同洗手洗脸,乔婉大惊失色,古代化妆品似乎还没有防水的功效,洗完脸,八成要变成女鬼。
乔婉后知后觉才明白为什么刚才给她化的是淡妆了。
在一个盆里取水,乔婉的手不免碰到孙策的手指,那是她第一次观察他的手指,由于常年握笔和举剑,他指尖是留下老茧的,有些粗粝,与她手指的娇嫩相磨蹭,只觉得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乔婉本以为是由于婚礼而紧张,但又觉得自己的心跳如雷。
接着便是同牢礼,他们要同尝同一片羊肉,寓意“同甘共苦”。当乔婉吃那块羊肉的时候,只觉得有点膻,而自己十分想念现代的羊肉串。
吃完羊肉,有人将葫芦一分为二,将两个葫芦分别递给乔婉和孙策,两人各执一半对饮,这就是所谓的“合二为一”。
乔婉尝了一口酒,古代的酒没有添加剂,辛辣味道更浓,她本就讨厌辛辣,只喜甜,所以在头纱下偷偷吐了吐舌头。
当她抬眼与孙策对视时,却看到对方含笑的眼神,好像在笑她的天真。
剩下的便是重头戏拜高堂了,但是似乎这个时代尚未形成“三拜”流程,最重要的便只剩下跪拜父母和夫妻对拜了。
孙策的父母均不在皖城,乔婉想,本就是一场做戏胜过真心的仪式,想必他也是不甚在乎的。
乔承泽坐于高堂之上,承着这一对夫妻的跪拜之礼,心里也是复杂万分。
他看着乖巧的乔婉,压下自己心里的不甘,只道:“望你们夫妻两人能举案齐眉。”
当礼生继续说:“请夫妻对拜。”
孙策见乔婉微微弯腰,那头上的步摇撞出清脆之声,只有那双杏眼露在外,流转之间,皆是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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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对拜之时,微笑着对视。
他们是世俗意义下的好姻缘。
这一套仪式下来,乔婉本就是身弱,现下已经是被累的不分东西南北了,头上的珠钗和步摇都在小幅度晃动。
乔婉被送回婚房内,她觉得自己是被饿的头晕眼花。
房内的下人也被她赶了出去,让一会再进来。
乔婉趁着这段时间悄悄卸了不少首饰,并且摘了头纱,以求让自己轻松一些。反正孙策这人也不会关注的那么细。
婚房内的桌子上摆放了不少糕点,但是乔婉拿了一块桂花糕,还窝囊的把剩下的摆放整齐。
乔婉不知道别的新娘是否也与她一样紧张,哪怕知道自己不久就要当寡妇,她还是打心底里紧张。
乔婉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甚至有点坐立不安。
孙策这人把自己的婚姻也一同抵押给自己的宏图伟业,就知道他是个狠人了。历史书上没有写他到底对待家庭如何,乔婉只能安慰自己,自己做好本分,他如果想再娶个十房八房的小妾,她肯定不会阻拦的,虽然确实是可惜了那么多女孩子......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房门被推开,乔婉慌慌张张的把头纱戴上。
当孙策进门时,就看到乔婉端坐在床榻之上,看起来极为守规矩,但是他却发现她的头纱杂乱,一看便是慌乱间戴上的。
这以后便是他的妻子,对外端庄持重,但不经意间却经常露馅。
孙策眼中尽是笑意,道:“夫人,今日辛苦你了。”
房内的下人皆是因为夫妻间的情趣而偷笑。
乔婉也对他笑,甚至装作害羞的样子。
她觉得孙策如果不当江东小霸王,还真的可以当个演员。他看向自己那充满爱意的眼神,乔婉都差点觉得自己是对方真爱了。
乔婉心下一沉,但又觉得这场婚礼实在是有趣。
没有真情,尽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