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昭从睡梦中醒来,就听到原主母亲这样一句话,她虽说与晚娘没有相处多久,但还是护短,谁都不能说她的人!原主母亲也是一样的!
“昭儿,我可是你母亲啊!”黄镜鸢不可思议地看着秦云昭,似是不相信她能这样冷血。
秦云昭冷眼看着黄镜鸢,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看穿,“是啊,我还是你女儿呢,在无数个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呢?现在我不需要你了,你反倒要凑上来?”
“昭儿,怎么同你母亲说话呢?”秦淮见自己的妻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指责,且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指责,只觉得脸上无光,他赶紧将黄镜鸢护在身后,同秦云昭说道。
“我光说她没说你是吧?绝世妈宝男,做事犹犹豫豫,胳膊肘往外拐的的糊涂爹,你若是明事理,这个家就不会是这样子的了,可以说秦家一盘散沙全是你的错!
我若是你,谁虐待我的女儿必定上去给她们拼命,你倒好轻轻一句从前的事情一笔勾销,还你不想计较,你问过当事人我的意见吗?
刀没扎到你们身上你们不痛是吧?生了我就能替我做决定吗?”
秦云昭不吐不快,趁着这个机会将心中想说的全部说出了口,心里果真舒服多了,没见过上找着挨骂的,反正她又不是原主,骂自己的爹娘也不会有啥心理负担。
“昭儿,事到如今,你还是在怪我没有给你做主吗?”秦淮满脸受伤,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同女儿好好说过话了,小时候的昭儿可是最喜欢同他说话的,说她今日的所见所闻,说她今日吃喝拉撒,说她今日数了几只蚂蚁……
可又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不再倾听女儿说话了呢?
好像是小时候她同自己说堂哥堂姐欺负她,我却骂她大傻子整日说些胡话还让她家法伺候的时候?
可是女儿本就心智不全,大家本就是血脉至亲,又怎么会干出那样的事呢?
他还记得,那次之后,昭儿就再也没同他说过那些趣事,他也渐渐地将重心放到了渊迟身上。
如今看来,昭儿怕是在很小的时候就遭受了三房人的虐待,她小时候明明同自己求救过,可自己还是眼盲心瞎……
“我早就不需要你们给我做主了,从前需要你们关心疼爱的秦云昭早就死了。”
秦云昭望向他们,眼里没有任何情感,像是与她毫无关系一般,但她说的本就没错,原主最后的一丝情绪都在拥抱过自己哥哥后消散了。
从前的秦云昭早就死了!
短短一句话,却让三人心痛不已。
秦渊迟捂着心脏的位置,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指尖溜走,他觉得自己心痛得难以呼吸,这种心痛在流放前一日,他也曾有过,可这是为什么?
秦渊迟又想起了自己醒来那日妹妹温暖的怀抱,从前的妹妹也是很爱抱他的,可自那之后,妹妹就再也没有抱过他,虽然他也曾多次张开双臂示意妹妹来个拥抱,可每次都被她转移了注意力。
但他心中也有些安慰,至少妹妹现在不会轻易受人欺负,她成长了,独立了。
秦淮与黄镜鸢脑袋中不断想起从前秦云昭小时候的事情,或许从前是自己错了吧。
秦云昭从木板上起来,感谢了轮流拉着自己的几人,拿出布包里的蜜饯分给几人吃,她向来不喜欢欠人情,虽然这些东西算不上什么,但至少能让自己心中好受一些。
“爹娘,你们让妹妹自己冷静冷静吧,她这人别看她没心没肺的,其实护短着呢,但话又说回来这事确实是你们不对,不该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更何况,晚娘是为了我们秦氏的后生才这样的,若是可以,谁不想清清白白地活着啊?之前我同你们说的分家,怎样了?想清楚了没?”
一说到妹妹的事,秦渊迟的嘴巴便停不下来,一旁的秦云昭听着都有些烦了,她只觉得秦渊迟像个唐僧转世,不停地在她耳边念着紧箍咒,真是有些受不了。
她连忙与秦渊迟远了一些,不想听他念叨。
“啊!”
队伍中忽然传来一声尖叫,秦云昭看去,是秦欢欢,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坐在了地上,捂着脚痛呼。
“怎么了?”周围秦家人关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了,好痛!”
云屹也听见了,他眉头紧锁,疏散众人便前去查看情况。
只见秦欢欢的腿上分布着两个几位明显的孔洞,周围皮肤有些红肿。
“被蛇咬了,且是毒蛇。”云屹很快地得出结论,他捡起一根木棍刨开一旁的杂草,果真在杂草之间立着一只通体绿色三角形脑袋的蛇。
秦云昭一看瞬间也明白了,这种咬完人还在原地傻傻呆着的蛇大概就是毒蛇了,它三角形的脑袋更方便它储毒液,这个季节正是蛇活跃的时候,她一边走路都会一边敲敲草丛,目的就是为了打草惊蛇。
云屹没有耽搁,立马蹲在地上,用大拇指和食指将伤口毒血挤压出来,让秦家众人找来清水,用于清洗伤口,随后他找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瓶撒在了伤口上面。
秦欢欢心跳加速,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脚腕传来的温度让她很是不适应。
“放慢呼吸,不要激动,不然毒液会传遍全身的。”
云屹埋着头,没有看秦欢欢,但他也能感觉到身旁之人的不正常之处。
“云大夫,我看话本子上说的,中毒之后是需要用嘴将毒素吸出来的,你……”
秦欢欢说着脸就有些发烫,但话一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这话让旁人听了去会怎么想自己啊?
秦云昭也谈个脑袋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见过话本子上这样给人吸出毒素的,云大夫,你怎么不用嘴呢?”
云屹这才抬头,白了秦云昭一眼:“少看些误人的话本子,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嘴中有伤口,或是不小心将毒素吞进腹中,我也是会死的啊?”
“说的也是哦,哎哟,不愧是你啊,妙手回春云大夫!华佗在世云大夫!云大夫厉害厉害最厉害!”
秦云昭伸出手做了个拜拜的模样。
秦欢欢从没有任何一刻这么讨厌过秦云昭,这个傻子总是犯傻,作为她的亲人真的很丢脸,还要抢夺属于自己的注意力。
云屹低头继续处理伤口,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微挑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