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元曜抬起眼,含笑等待对面之人落子。
只见白发道士手持黑子,思索了一会,将黑子放回棋罐之中,叹了一口气。
冲虚真人拱手认输:“殿下棋艺精湛,贫道自愧不如。”
闻言,元曜笑道:“擅棋之人多矣,可又有几人如掌教一般洞悉世间命理。”
冲虚真人连连自谦。
闲聊了几句,冲虚真人话锋一转:“殿下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不解之处?”
元曜神色自若,不答反问:“掌教既然对玄门命术颇有研究,那可知我的来意?”
不等冲虚真人回答,门外忽响起笃笃的叩门声。
叩门的小道童一脸稚气,用红绳扎着两个双丫髻,玉雪可爱。
她走到冲虚真人跟前,稚声稚气地道:“师祖,您叮嘱的客人来了。”
冲虚真人哈哈一笑,摸了摸徒孙的头顶,柔声道:“好,我知道了。”
待到小道童把门带上,冲虚真人这才看向元曜,不紧不慢地道:“谢七娘子来了,殿下与我同去吧。”
元曜眼底掠过一丝异色,转瞬又恢复平静。
骄阳映照着苍翠欲滴的竹叶,元曜穿行在林间,发上的金色发带也随之闪了两闪。
他扫了一眼落后半步的冲虚真人,不经意问道:“掌教前几日怎么没有出席皇姐的生辰宴?”
华宁公主自幼喜爱道家经文,冲虚真人奉皇命教导她,有授业解惑的情谊在。
冲虚真人回答道:“贫道前些日子拜访了一位道友,耽误了一些时日,不在京城。”
元曜颔首,没有放在心上。
他又问道:“掌教奉命教导皇姐,有多少年?”
冲虚真人毕恭毕敬地道:“奉圣人旨意,已有十一载。”
那便是天狩十一年了。
元曜似笑非笑,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我记得,父亲曾亲至正阳宫,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殿下,是天狩十一年的事。”
元曜看向冲虚真人,略带深意地道:“如此看来,天狩十一年对于掌教而言,必定终身难忘。”
天狩十一年以前,正阳宫不过是天下道观其中一个,虽有名气,却绝无今日道门之首的煌煌气势。
自天狩十一年初,圣人亲临正阳宫,与冲虚真人坐谈天下事。
从此,正阳宫之名响彻天下。
冲虚真人心底一紧,但面上毫不显露。
他朝着皇城方向遥遥鞠了一躬:“得圣人垂青,贫道三生有幸,不敢片刻相忘。”
元曜没再说话,无言与冲虚真人走到厢室外。
门虚掩着,可见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身影。
风轻轻吹动少女的衣角,虽然看不见容貌,但观其背影,必然是一位绝代佳人。
谢柔徽手撑脸颊,正在怔怔出神。
老道士的话语又浮现在脑海之中。
“老道士一辈子走南闯北,竟然想不到破解之法,羞死老道士了。”
只见他急得抓耳挠腮,来回走个不停。
忽然,老道士顿时脚步,看向谢柔徽道:“小丫头,你下月初一再来此地等我。”
他的口吻郑重:“老道士一定给你想出解决的办法。”
想到此处,谢柔徽枕在胳膊上,满腹担忧,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个慈祥的声音:“谢小友何故叹息?”
谢柔徽愕然,忙抬起头来。
眼前闪过一道金光,元曜一身白衣,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逆光缓缓走进身前,浑身也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谢柔徽的眼里一时呆住了。
忽然一声咳嗽,谢柔徽这才注意到元曜身后还有一个道人。
谢柔徽如梦初醒,连忙站起来迎接。
元曜坐在主位,谢柔徽与冲虚真人各在他的左右手边落座。
谢柔徽端坐,双手搭在腿上,目不斜视。
有冲虚真人在场,她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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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看向元曜。
可是越是不让,谢柔徽心里越发抓心挠肝。
就偷偷看一眼,就看一眼。
谢柔徽说服自己,就着喝茶的动作,偷偷地看向元曜。
措不及防,谢柔徽直直对上元曜的目光。
他的眼中含笑,眉眼清丽中又带了一抹艳色,仿佛一早就料到谢柔徽会看过来。
谢柔徽一慌,手上的茶盏一松,眼看就要狠狠摔在地上。
恰在此时,小道童走到她身边,见状连忙伸手去接。
她年纪虽小,但武功不错。
只听咻咻几声,茶水一点没洒,稳稳当当地拿在手上。
谢柔徽连忙蹲下来问道:“没伤到哪里吧?”
小道童摇了摇头,乖巧道:“我没事。”
谢柔徽把她打量了一遍,见真的没有伤到哪里,才放下心来。
“你几岁啦?”
谢柔徽柔声道:“小小年纪武功就这么好,不愧是正阳宫的弟子。”
谢柔徽身上的香气源源不断地包裹着她,是师祖、师父身上都没有的。
小道童的脸上染上粉红,羞答答地道:“今年五岁了。”
“你才五岁武功就这么好啦。”
谢柔徽语气活泼,调侃道:“我五岁的时候才到玉真观修行,什么都不会。”
这一番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冲虚真人抚了抚白髯,开口说道:“小友根骨绝佳,想必修炼一日千里,远胜同辈多矣。”
此言不假。
谢柔徽武学天赋出奇,任何武功秘诀旁人听上数十遍还茫然不解,她一点就会,还能举一反三。
师父曾戏言,她是天上的武德星君下凡投胎。
“当不得掌教真人夸赞。”谢柔徽起身施了一礼,“久闻正阳宫的纯阳剑法刚猛无俦,晚辈早已仰慕多时。”
谢柔徽恭敬地说明来意,“此次前来,正是想领教一二。”
冲虚真人招手把小道童叫到跟前,慈爱地道:“开阳,去把你师父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