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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章

作者:扶桑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游春的船慢悠悠地荡,湖面波光粼粼。扑通——金红鱼儿跃起啄荷叶,落水溅出小水花。


    船上纱幔随风飘动,带出阵阵香气,琴声缠绵,轻歌曼舞。郎君们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女郎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同,银铃清笑不绝于耳。


    除了陶乐每人头上都簪了朵花,谢珏抬手饮酒间看着她空荡荡的发间,脆弱纤细的颈下洗得发白的靛蓝粗衣,斟酒间葱段般笔直却带有薄茧的手指。陶乐因常常日晒,皮肤算不上白皙,却让她削瘦的面容有了生命蓬勃之力。


    她那双眼睛最是点睛,眼尾微微下垂看起来极其温柔,一双润目似常含泪水,看着令人怜惜,而尾部浓密睫毛向上微勾,勾得人心晃悠悠。也是这双眼睛,不论她如何伪装都能让谢珏一眼认出她。


    陶乐觉着旁边的视线有些硌人,也大着胆子抬眼望去,正正撞进谢珏浓黑的瞳中。


    湖面起了风,粉白莲花纱幔被掀进二人之中,盖住了陶乐又往后滑落,她闭上眼低着头任由着纱幔向后垂落,最终纱幔被勾在发间,如新娘掀起的盖头松松垮垮搭在头上,又顺着垂于谢珏曲着的腿边铺了一地。


    女郎低垂着眉眼如新婚之夜被掀盖头的羞涩新娘,发丝卷于纱幔中垂落在肩上,抬手轻轻拿下纱幔,转眼间又抬眸看向谢珏。


    对视时,他不知为何连忙垂眼避开了,端起刚斟好的酒轻轻抿着,眼睛又晃悠悠回到了陶乐的侧脸。


    这就是娘给他算出来的妻子?


    陶乐心里泛着叽咕:这人怎么一直盯着她又不说话,是在打什么害人的鬼主意呢?


    看向一边羞涩低头又有些唯唯诺诺的陶真,向着她的视线扫了眼,一群公子哥互相打着趣,陶乐微微叹了口气,陶真这脑子根本就帮不了她。


    好在谢珏暂时还没作妖,只要她不去招惹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


    “太凉了。”


    开始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陶乐说不出话,只能温婉得笑着重新温酒。


    “烫了。”


    “冷了。”


    “难喝。”


    陶乐牵了牵嘴角,面上开始有些不耐,谢珏倒是饶有兴味得不停找麻烦,就想看陶乐能忍到什么时候。


    “几日不见成哑巴了?”


    陶乐背过身子温酒,低着头有些烦躁得翻了个白眼,连忙戳了一下陶真的腰,想让她来帮自己回复,陶真看得入迷,忽然被戳了腰吓得尖叫出声。


    船里头的欢笑声戛然而止,原来大家都在悄悄关注着最里头。


    由于过于丢人,众人注视下陶乐的脸顿时红成一团,恨不得将头低到茶桌下,她是真的后悔带陶真来了。


    谢珏倒是低笑出声,众人也跟着打趣随后收回了注视的目光。


    笑什么笑,那日若不是因为他,她的嗓子早就好了!


    “我饿了。”


    饿了你就吃啊,嚷嚷什么嚷嚷。


    “我说,我饿了。”


    到底要干嘛?


    陶乐疑惑抬头,见那人只张着嘴等吃食,顿时明白了,这是要让她喂进嘴里呢!她有些生气,咚得一声放下酒壶。


    “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不是他说不敢让她答谢吗?


    “哦,不仅仅是救命恩人,你还害我被鸟啄,还骗我...唔...”


    谢珏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个枣糕,甜腻的味道溢满口中,他用力嚼烂伸着脖子往下咽。


    “太干了。”


    白瓷酒杯倏的被举到身前,他伸手拿过时手指与陶乐指头相触,陶乐如触电般收回那被热酒染得温热的软硬。


    谢珏举杯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站起身子理了理衣角。


    “出去走走。”


    众人三三两两结伴下了船,岛上鸟语花香,花开满山,谢珏上岛的脚转了个弯,走向甲板侧面。


    陶乐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实在是美景怡人不由自主得跟着众人上岛,忽得后劲被人领着往后连连退步。


    她抓着那只手转了个弯,就见谢珏板着脸道:“你今日是来伺候我的,还想去哪儿?”


    说完就拎着陶乐往一边走,陶乐回首看着越来越远的美景,一脸依依不舍。张口想喊住渐渐消失的陶真,又只能发出又难听又细若蚊虫的哑声。


    陶真——


    “哪里来的鸭子叫?”谢珏抓着她衣领的手一松,调笑着道。


    陶乐发着气整理衣襟,随后站在原地当木头。


    无聊,实在是无聊,都到这儿来了还不去逛逛,实在是浪费!


    白鹭飞过侧面,谢珏打了个激灵后退时踩到了陶乐的脚,痛得她龇牙咧嘴,谢珏还不抬腿,她猛得推了一把他,勾起被解救下来的脚不敢踩地。


    扑通——


    巨物落水的水花撒了陶乐一脸,她连忙遮住脸,心里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哗啦啦水声响起,咕噜噜有人在说话。


    陶乐挪开手一看,甲板上哪儿还有什么潇洒的谢郎君。


    完了。


    谢珏被她推到水里去了。


    见谢珏好像不会水,陶乐连忙拿出救人的竹竿往下戳,可是竹竿拿得越往后越重,根本不是一个人能抬得动的,她不小心连着打了几下谢珏的头,将他戳到水中。


    有人见谢珏落水急匆匆往回跑,嘴里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完了完了完了!谢珏死了她也活不了!


    陶乐急得丢开竹竿,一脚踏上围栏往下一跃,直接入了水。


    她抓着谢珏乱挥动的手,将他的背往水面上推,忽然谢珏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掐着她的腰就往水里潜。


    她被骗了!


    手腕上紧锁的手怎么也甩不掉,陶乐急得往谢珏身上猛踹了几脚,却被抓住了脚,脚也收不回来了。


    湖面一片安静,岸上的人急得大吼大叫,用竹竿在水里戳来戳去。


    陶乐气得睁开眼,谢珏顽劣的笑眼让她更是火冒三丈,伸手就勾住谢珏的鼻孔往上扯,谢珏被痛得头往后仰。


    终于躲开了,他伸手将陶乐的手臂绕了一圈锁在她劲间,这下陶乐的腿空闲了,又开始猛踹。


    两人就憋着口气看谁先服输,可就算是脸憋得通红也没人愿意低头,旁边又有人入了水,正巧跳到旁边,白色泡沫卷袭着二人,被打断的两人终于休战了,各自游出湖面往岸边刨。


    两人仰躺在岸上缓气,陶乐气得往谢珏身上丢石子,哑着声音道:“你真是个疯子!”


    谢珏额头顶着几团被戳出的红包,此时他的头还嗡嗡发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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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起身对着陶乐咬牙切齿道:“是你先害我的。”


    有人赶过来了,他晃悠悠爬起身指着陶乐道:“你个毒妇想残害我性命,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陶乐本就说不了太多话,这下更是有口难言,她能说这一切都是意外吗?


    谢珏被人搀扶着回船,一只白鹭落在陶乐不远处欢快得叫出声,陶乐回想到方才的种种,她都忘了,谢珏怕鸟呢。


    船上谢珏换了身衣裳推门而出,旁边等待的谢阿宝一脸紧张地看着他,支支吾吾道:“郎君往后还是离那陶女郎远些吧。”


    谢珏回头瞥了他一眼,“怎么?”


    “我方才听说了,那陶女郎但凡接近了哪位郎君,那郎君必定会大触霉头。”他说着左右看了看,凑近了些,“特别是与她有婚配的人,定会遭血光之灾,大家都说她克夫呢!谁都不敢靠近!”


    谢珏想去找陶乐麻烦的步伐终于停下了,他歪着嘴嗤笑一声,“等等,你说与她有婚配的人都会倒霉?”


    “是啊!有待婚配的郎君家中谁都知道她克夫的名声,都不敢将自家郎君与她说亲。好在郎君你现在只是与她走得近了些,可千万别让她瞧上你了,也别让她知道与你的婚事!不然这落水都算小的了!听说年前都有人落马摔断了腿!”


    谢阿宝恐惧的声音中谢珏叉着手走到围栏边,他一边用手指敲着船柱一边细想两人之间从相遇到现在的种种。


    初遇是她跳湖救人,再次相遇她便直接找上了门,还塞给他吸引鸟的香囊,方才又推他下水...种种的一切不就表现得像极了传言中那样吗?可这一切不都是陶乐故意陷害吗?


    难道说,是陶乐为了不嫁给这些人故意害人?


    他想通了,猛得拍了一把柱子低着头闷笑,抬头眼中闪着幽光。


    “原来如此...”


    陶乐没有能换的衣物,只能穿上歌伎多带的常服,此刻她坐在隔间里不敢出门。


    哎...


    早知如此她就不来了,说不定还不会结这么大的梁子,虽然她方才站在谢珏身后时确实想过要不要让谢珏落水,但这种事本该偷偷摸摸做的,现在这么正大光明直接让人抓住了。


    “女郎,谢郎君差我来唤你去呢。”


    她又默默叹了口气,推开门继续挂着温柔的笑,见歌伎也是温和得笑脸,没有什么害怕和慌张,想来谢珏并没有大张旗鼓地说出来这件事。


    因为落水之事,众人都回了船准备提前回府城,陶乐被领着去了甲板,与人群擦肩而过时四处探有无陶真的身影,却没有看着。


    甲板上也没有人,陶乐心中顿时有些慌乱,谢珏不会是抓了陶真吧!


    她正想咬着指甲左右走动,身后有人幽幽着道:“又想着怎么对付我呢?”


    转过头便看见谢珏从一根柱子后面绕了出来,抱着臂眼神锋利地亦步亦趋靠近。


    陶乐连连无辜摇头,拿出方才在房中匆忙写下的话纸。


    今日都是意外,还请郎君见谅。


    “你将我推到水里还想让我见谅?”


    陶乐料想他会这般回复,又抽出一张纸:我可以给郎君跑腿打杂。


    谢珏挑着眉看向陶乐手中那一叠纸,“我不需要。”


    那郎君想让我怎么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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