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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二章

作者:扶桑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杨家儿子嘴中喃喃说不清话,颤抖着手微微指向官兵身后的人,又是一口鲜血澎涌而出。


    拷问之人抬头望去却毫无踪迹,转头看了眼身边的官兵,那人收到暗示后立马退出了人群。


    陶乐拉着陶真低头快步往溪边走,仿佛身后跟着恶鬼一般,忽然被一把扯住了手。


    陶真紧紧抱着旁边的杨柳树干,另一只手用力往回扯,嘴中嚷嚷大叫:“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云郎!”


    “什么云郎!那是来索你命的鬼!”陶乐气得满脸通红,“那人给你的是秽钱,现在官兵已经查过来了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往后你也不要说什么云郎了,全当不认识这人。”


    陶真眼中一愣,随后道:“云郎也不知道这是秽钱,他被骗了!他还在等我!我要去救他!”


    陶乐眼中不可思议,大骂道:“蠢货!一路走来根本没见什么云郎,他是要害了你我!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说清楚其中的蹊跷,赶紧回家!”


    她真想甩手直接走人,可若陶真被抓陶家人没一个逃得过去,包括她。


    “你被那个云郎当替死鬼了!再留在这里就是害了我们全家!”


    “你胡说!”


    两人争执不下时忽然倾盆大雨被大风卷着落下,水涨船高湖面翻涌那小木舟已经不能用了,远远看见官兵打扮的人走过来,陶乐连忙拉着陶真躲到巷子中。


    没想到官兵本就注意到她们了,这一跑直接更是惹了怀疑。


    “站住!”


    本就有些阴沉的天此时变得如黄昏夜晚一般昏暗,电闪雷鸣,陶乐知道逃不过了,转身将陶真压在墙上紧紧捂住她的嘴。


    她横眉怒目咬牙切齿着道:“你听着,若想我们都活着回去,一会儿你最好别提什么花冠和云郎,不然神仙来了都救不了我们。”


    陶真终于被唬住了,她眼中溢出泪水用力点头,两手紧紧抓着陶乐的手不敢松开。


    陶乐转头看那官兵出现在视线里,连忙脱下天青短衫遮在她与陶真头上假装躲雨往巷子深处跑。


    “站住!”


    下雨路滑,她们根本就跑不过壮年男子,才几步陶真就被抓了个正着,她吓得尖叫出声,陶乐如受惊的小兔一般连忙将头上的短衫拿下遮住自己外裸的肩。


    她缩着肩膀瑟瑟发抖着向前一步将妹妹护在身后,雨水从她瘦弱的脸庞滑下,显得十分楚楚可怜,她眼中惊恐道:“你...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妹妹!”


    这大胡茬官兵见两人这般柔弱,不像是那种会私藏秽钱之人,但人不可貌相他沉声拷问道:“你是否在杨氏银铺买过花冠?”


    陶乐紧紧握住陶真发颤的手,满脸疑惑道:“什么买花冠?我们没买过那东西。”


    “那你方才跑什么?”


    陶乐眼中嗲怒,柔声道:“你这人好生奇怪!下这么大的雨我们不跑,难不成还傻傻着淋雨?”


    “这...”大胡茬官兵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他心想着小娘子说得倒也不无道理,但他也不能随意就将人放了,“你俩随我走一趟。”


    陶乐见对方好像不是个难对付的,装作气急了般道:“你这般蛮横毫不讲理一来就要我们随你走,再纠缠下去我就叫人了!”


    说完她对着官兵翻了个白眼,就拉着陶真往后走,结果那官兵不饶人伸手就抓住陶乐的肩膀,不想陶乐肩膀一滑,官兵手里就剩个湿哒哒的短衫。


    “登徒子!”


    “啪!”


    陶乐抖着扇得刺痛的手,眼中愤怒又委屈,心里吓得砰砰直跳,微颤的肩膀漏出她的恐惧。


    心里尖叫着,她打了官兵!


    官兵脸上被扇得发麻肿痛,他连忙松开抓着衣服的手,道:“小娘子对不住!俺并无此意,实在是对不住!”


    陶乐立马捂着脸哭了起来,哀泣着道:“爹娘!我的清白就这样被人毁了!再也无脸去见我那未婚夫了!我不活了!”


    见陶真还在一边发抖不敢接话,她连忙抓着陶真假装要往墙上撞,做出一副被陶真拦在怀里的景象,在她耳边低声骂道:“发什么愣,骂他啊!”


    陶真哆嗦道:“你...你!你个登徒子!你害我姐姐没了清白!让她怎么嫁人!”


    “小娘子实在是对不住!”官兵连忙道:“都是俺的不是,这样!俺给你点银钱,你去买身干净的衣裳!”


    他掏出半贯铜钱,放于已经脏透了的外衣上,见陶乐还是一副寻死觅活的模样还哭得更大声了,他又道:“在下豪爽,行更改名坐不改姓!小娘子若真因俺被毁了亲事,便来找俺吧!俺娶你做媳妇儿!”


    陶乐抽泣道:“谁要你负责了。”眼睛轻飘飘扫了眼短衫上的半贯钱。


    怎么还有意外之喜。


    “只要今日之事你不许与外人说起我便不与你计较,你走吧。”


    “诶,诶好。”


    见人走了陶乐连忙抓起银钱,拉着陶真就找了个棚子躲雨。


    陶真眼睛在陶乐身上扫来扫去,幽幽道:“你平时就是这样出去骗钱的?”


    “什么叫骗钱?这是他赔偿给我的。”


    “哼,丢脸。”


    “我丢脸?若不是因为你我们今日怎会落到这个地步?一天天脑里就只有云郎,云郎,我的云郎!”陶乐故意将这两个字喊得十分矫揉造作,气得陶真脸黑成一团。


    “你闭嘴!给你说过不许说他!”


    见陶真还是不信她被人当替死鬼了,陶乐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不愿再与她说话。


    雨虽猛烈却来匆匆去也匆匆,小木舟里盛满了浑水,已经半沉入湖里,这时再放水划舟定会花良久时间,说不定还会生了变故,两人用了点钱换了身衣裳,绕着山路踩着泥泞小道回清水镇。


    路途经过一个村子,陶真走得脚起了泡只能在路边石头上歇息片刻,不少农户踩着泥在桑麻田里检查桑树有没有被暴雨伤着,有些树枝被压塌了便挨着为其捆木条。


    陶乐这才知晓,从此地往西皆是种桑树的农户,为的就是桑蚕丝。怪不得每每三月一到就陆陆续续有人去府城卖桑果。


    桑果里粒粒饱满泛着紫黑油光,轻轻捏着细杆放入口中抿着嘴往后一拉,果粒全部落入口中,牙关轻咬汁水四溅,甜爽清香在喉间萦绕,只要一吃便停不下来了。


    想到此陶乐不禁咽了咽喉。


    她在书中见过有些酒是用果实酿造而成,桑葚酒好似也在其中,只不过寥寥几笔并不引人注意。忽然她眼中一亮,将桑葚与她那米酿合二为一,酿个桑葚米酿如何?


    她掂了掂手里剩下的钱,这一共两百文,和她的私房钱加起来也才五百文。


    官曲一两十五文,一斗黏米是七十文,水照样用山里的泉水,桑果十文一斤。就是不知加多少桑果是最好。她咬着指甲皱眉细想,既然喝的就是桑果的味道,那应是越多越好吧?


    “欸!回神!”


    陶真伸手在陶乐面前用力挥动,她对着一片桑田发愣,怎么都喊不醒。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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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再不回去天都黑了,真是的一天天不知道想些什么。”


    一路走走停停到陶家已经黑了,张兰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见两人回来了才松了口气连忙去将陶德明找了回来。


    虽然两人换了衣裳,但淋了雨一路走来还是受了寒气,果不其然当夜双双发起高烧,张兰和陶德明折腾到大半夜才退了烧。


    第二日一早陶乐迷迷糊糊听到外面吵闹得不行,好像爹娘与人起了争执,她撑着身子裹起被褥爬起来。


    手撑在门缝上还没打开就听见昨日对杨家儿子拷打之人的声音,吓得她背后立马起了冷汗。


    “私藏罪犯,罪加一等。”


    “官爷误会啊!我家闺女都是好女郎,怎么可能藏秽钱!”


    “哼,给我搜!”


    那人不听陶德明的话,手一挥几名官兵就直接开始翻找,踢得房门阵阵作响,陶真也被吵醒了,听见外面的动静吓得缩在墙角。


    张兰大哭道:“皇天呐!那花冠子的钱是一个郎君给我女儿的!我女儿是被人陷害的!”


    陶乐偷看的门缝一暗,一名凶神恶煞的官兵挡住了她,抬起脚就要踹门,陶乐吓得连忙后退。


    “啊!”


    只听陶德明的惨叫在门外响起,他大叫:“我家都是清清白白的好闺女,你这样做可是毁了她们名声!”


    “阻碍办案,给我打!”


    陶乐连忙凑过去看,只见陶德明像是被那名官兵踹了,捂着肚子扒着他的腿不让他继续往前,后面一人高举木杖就往陶德明背上用力砸,砸出闷响,看得陶乐心里揪着发疼。


    “给我停下!”


    陶乐用力推开门,脑袋昏沉差点站不住脚,她嘴唇干裂出了血一脸苍白。喉间沙哑,痛得像小刀在划拉。


    “不要打了,我们与你走。”


    换好衣物后陶乐陶真两人便被锁起双手蒙上头,带着上了专压重犯的马车。


    陶家夫妻急得团团转,但院外几个官兵把守,这段时间他们不能出门半步。


    镇民在外面对着院子里指指点点,张兰看着家里被翻成一团乱,桌椅都坏了不少,抱着陶瞻勃然大哭。


    两姐妹直接被压进了府城牢狱中,盖着头的布被猛然掀开。


    昏暗房间内只有一扇隔了铁栏的小窗,阳光从外面照进一束,潮湿发臭的草垛里堆了不少老鼠屎。


    好在两姐妹是被关在一起的,陶真哭着往陶乐怀里缩。


    陶乐问道:“那云郎叫什么?”


    陶真抽泣摇头道:“我不知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为他说话!你真不想活了!”


    “我真的不知道!”陶真大哭道:“他就让我叫他云郎,说是他乳名!”


    陶乐气得头更晕了,“那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见陶真点头,她放心了一些。


    “一会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知道吗?这个时候活命才是最要紧的,你的什么云郎不云郎的都不重要了。”


    “我知道了...”陶真浑身发抖埋着头道:“阿姐,我好害怕。”


    陶乐也心里中恐惧,唇上已经咬出了血,口中一股腥味,她紧紧抱着陶真抖着声音道:“没事,有我呢。”


    “你只需要记住,我们是被歹人骗了,没做错什么。”


    几声脚步传来,几名穿着黑衣的官兵站在门外,铁链哗啦响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人指着陶真。


    “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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