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韩臻一直欲言又止,快到玄门的时候,韩臻忍不住问:“我姐夫真的在我姐身边吗?”
段安洛没有正面回答他,“你害怕吗?”
韩臻想也没想就摇头,“不害怕,他是我的家人,我怕什么?”
他想到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你所害怕的鬼,是别人朝思暮想想要见到的人。
他就是心疼姐姐和姐夫,姐夫死了都在保护姐姐,他姐要是知道了,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来。
段安洛安慰他:“晚上让你们见一面,他的魂魄太弱了,现在不能出来。”
韩臻突然紧张,他能看到死去的人,他不会是小说里的主角吧?
难道这就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他会以此为契机,被太爷爷发现天赋惊人,自此拜太爷爷为师,高了江源七八个辈分,然后带着江源这个死党兼炮灰男配,从此走上龙傲天的巅峰路?
说不定哪天江源就被人害了,他还要效仿孙大圣去地府捞人。
江源:韩哥,已挂,捞捞!
他:哥来了!以后要叫我太爷!
这不就牛逼了吗?
韩臻激动的看段安洛,“太爷爷,我想……”
“你在想屁吃。”段安洛面无表情,还是那句话,能跟他家小废物一起玩这么多年的,能是什么大聪明?
下午段安洛一直在做魂幡,吸收韩缨身上的邪气之后,他又看到一些画面,这让他的脸色越来越冷,身上甚至冒杀气。
两小孩不敢打扰他,一起把大厅收拾干净,他们还在网上买了一些神牌,买了钉子,等到货之后全挂墙上。
因为段安洛说财神在中间,听意思是放在C位,江源特别给买了个大牌子,周围还带蕾丝花边呢。
段安洛为了携带方便,把魂幡做成伞状,用朱砂在上面画了符文,这东西要不断炼化才能产生灵性,时间久了才能成为法器。
可惜他以前用的噬魂幡被毁了,上古凶神果然不是那么好杀的,他到现在一动法力,灵魂上的伤还是钻心的疼,只能慢慢恢复。
傍晚时分,段安洛开始布阵,不想多动用法力,只能借力。
江源拿着个本子,跟在后面学,“师祖,她真的会来吗?咱们不用去西山庙里看看吗?”
段安洛手上的动作不停,“你能背我上去吗?”
江源想了想,“不能。”
很显然,他师祖现在的体质,自己肯定爬不上去的,师祖走两步就喘。
他自己爬上去还是可以的,虽然他学习成绩不好,个子也不高,但是体育还行,从小练的童子功,还会几套拳脚。但是背着师祖爬山,有点费劲。
江源心想,肯定是自己修行不够,他要努力了,以后能背着师祖在山上飞奔。
“那座庙已经没什么用了,封印已开,它早就逃出去了。它想不想来都无所谓,我让它来,它就必须来。”
段安洛把那一缕邪气放在阵法中央,这是从对方身上的分离出来,噬魂幡虽然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邪乎,招魂的能力还是有的。
今晚,它必须死。
江源严阵以待,“我会挡在您前面。”
段安洛拍拍小孩的肩膀,哄他:“乖孙,现在买棺材挺贵的,你不要寻死。”
江源要哭了,他一定会努力努力再努力!使劲修行!
天一黑,段安洛吃了点东西,自顾自的睡觉去了。
江源不敢睡,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下面打坐,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一直到了午夜时分,熟睡的段安洛缓缓睁开眼,时间到了。
客厅里,魂幡无风自动,下面的那一簇邪气像燃烧的蜡烛,忽明忽灭。
它想走,却被魂幡照住,死死的控在魂幡之下。
轻掩的木头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阴风卷着雨水浸湿地面后混杂的土味,从门缝里灌进来。
段安洛缓步走到八仙桌旁的太师椅旁,慢条斯理的坐下,“既然来了,进来赴死吧。”
咣啷一声,一阵阴风猛的吹进来,勉强修好的房门再次砸到地面上。坐着睡着的江源被风吹得趴在地上,一下子就醒了。
段安洛不满的蹙了蹙眉,他家孩子还长个儿呢,竟敢不让他睡觉!
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脚下踏着黑色莲花,踏过门槛,怨毒的看着段安洛,“我本不想跟你对上,你偏要我来,既然你活腻了,我帮你一把。”
赫然就是被丈夫租出去的苦命女人。
段安洛看着她身上的气息,缓缓的点头,“怪不得你孩子长那么丑,随你了,满头疙瘩,还黢黑。”
“你找死!”女人身上的煞气翻涌,像锋利的刀锋,大厅内为数不多的东西都都被刮的哗啦作响。
“你和那些臭道士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我,明明该死的是他们,我只是报仇而已!”
段安洛手指轻抬,之前布下的困阵瞬间启动,整间屋子用灵气形成透明的牢笼。
女鬼嘲讽的问:“你以为这种东西就能困住我吗?做梦。”
段安洛托着下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刚睡醒,眼尾泛红,连那个红痣都比平时艳了几分,“你确定那些经历是你的吗?你要不要再好好回忆一下?”
女鬼步步逼近,脚底下踩出一串血脚印,步步生莲,莲花啼血,怨气腐蚀地面,发出阵阵腥臭味,“你个臭道士,我要撕烂你的嘴!”
她家里做布匹生意,算不上富商,却也吃喝不愁,攒下十几间铺子的家产。她偷跑出来玩,迷了路,好心的书生请她吃了一碗面,把她送回家,从此结下了孽缘。
当时她怎么就瞎了眼,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怎么就被他迷惑,非他不嫁?
爹娘不同意,她离家出走,跟他跑了。
婚后的第一年,丈夫对她还是很好的,慢慢的,对他越来越不上心,越来越苛刻。
在家十几年,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夫家却有干不完的活。
后来,丈夫对她非打即骂,她受不了跑回娘家,才知道在她走后半年,娘亲因为太过担忧,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爹气急了,嫌她丢人,不要她了。
弟弟恨她气死了娘,也不让她进门。
自那之后,丈夫对她越来越不好。
她恨,为什么爹不要她?如果让她回家,她就不会被丈夫卖掉。
她恨,为什么丈夫要这样对她?她不在乎他的出身,不在乎他穷,舍了富裕的生活跟他过苦日子,他却害死她。
她恨黄老爷和他的夫人,黄夫人不能生孩子,为什么要租她来生?她怀了一个又一个,大夫确定是女孩之后都给她灌药打掉,六个孩子她只生下来一个,最后把她扔到山里等死。
她恨那个大夫,为什么要告诉黄老爷她怀的是女孩?他不说她们就不会死。
她恨那两个把她扔在山里的人!
她恨所有人!
他们都该死!
是菩萨看她可怜,保住她的魂魄,赐予她法力,让她去报仇。她做的一切都是菩萨允许的,都是对的,错的是他们!
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么命好?她有疼爱她的父母公婆,爱她如命的丈夫,她该死!她活该成为她孩子的容器!
那个傻小子也该死,那么小心的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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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姐姐,她死的时候,她的弟弟都没来救她,他也该死!
那个女孩更该死,享受着现代的一切,还天天不高兴,她有什么不高兴的?该死!
还有眼前这个人,次次坏她好事,该死!
女鬼眼睛染上了血色,指甲直接变长,刚想动手,迎面泼过来一碗朱砂,朱砂镇邪,身上的旗袍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江源动手了。
女鬼一动不动的看着冒黑烟的衣服,这是她杀了别的女鬼抢来的,是目前她最喜欢的一件衣服!
江源以为见效了,拿起小破桃木剑就上去捅咕。
一剑戳女鬼脖子上,没戳动。
再戳,再再戳……还是没戳动。
反应慢的江掌门这才感觉不对劲,还没来得及和女鬼拉开距离,就和女鬼血红色的眼睛对视上了。
江源眼珠子一瞪,拔腿就跑,“师祖救我!”
女鬼紧贴上去,猩红的指甲直戳江源后脑勺。
段安洛心累的抬手一挥,用灵气在俩人中间做出一个屏障,女鬼撞在灵气上,疼得龇牙咧嘴。
江源躲到段安洛身后,吓得小脸煞白,这女鬼,太凶了!
女鬼疯狂的撞击屏障,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俩,眼里流出血泪,狰狞的咧着嘴,把他俩撕烂,才能解心头之恨。
江源越看越心惊,躲在段安洛身后,拿着桃木剑的手一直抖,“师祖,她的等级一直在上升,按照公会的等级划分,这都属于A级的厉鬼了,要不我摇人吧。”
段安洛嫌弃的皱眉,“打不过就咬?她这样你都敢下嘴?乖孙,你是不是太饿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摇人,不是咬人!”江源一边解释一边跺脚,代沟太大了!
段安洛懒得听,把他推到结界外面去,大人打架,小孩别掺和。
一道灵气托起噬魂幡,另一道灵气在手中凝结成三米的长鞭,“所以你为了复仇,杀了你丈夫,杀了黄老爷主仆上下四十多口人,包括平时对你好的老仆吴妈?
杀了自己全家上下二十三口,甚至连你襁褓中的侄女都没放过?
就连看你可怜,为你收尸的猎户都杀了,他们都该死吗?”
段安洛坐在太师椅上,长鞭一抖,鞭尾精准的勾住女鬼的脖子,长鞭一扬,女鬼被狠狠砸在地上。
紧接着灵气下压,无形中一只大手,摁住女鬼的头,对着段安洛的方向,重重的压下去——一磕到底。
段安洛依旧坐着,甚至还是一贯慵懒的姿势,他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根本就不是她,她到死,恨的只是丈夫和黄老爷,挂念的是她的孩子,对爹娘兄弟只有愧疚。你是那坨染血的铜疙瘩,吸收了她临死前的怨气,打着报仇的名义滥杀无辜,那个庙,就是当年镇压你的庙!”
当年那个道士能力不够,毁不掉它,只能镇压在庙里,慢慢消耗它的煞气。
只是经过时间的推移,庙年久失修,已经没什么人去上香了。
这几年灵气复苏,诡异活跃,这东西不知道是能力增强后冲破封印,还是封印坏了,又跑了出来。
害人的理由还是那么搞笑。
段安洛眸色清冷,垂眸看着跪在脚下的邪物,“你,认罪吗?”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认罪?我为什么要认罪?”
煞气在结界内冲撞,灵气护罩上出现不少裂纹,好像随时都会碎掉。女鬼眼睛充血,理智已经被煞气吞噬,只剩下杀戮的本能,“他们就是该死!全都该死!你更该死!”
段安洛点了点头,根据他以前的经验,不认罪只有一种原因:挨得揍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