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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双生占有

作者:夏棠漱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顾时夜推开窗时,一片碎玉般的雪花恰好落在他鼻尖,凉意让他下意识皱了皱眉。


    院子里,顾夜白正蹲在廊下,手里捧着个小竹筛子,筛子里是炒得喷香的粟米。他身边缩着个扎羊角辫的雀安。小姑娘鼻尖冻得通红,却笑得眉眼弯弯,看顾夜白往雪地撒粟米引麻雀的样子,半步不落地跟着。


    “哥!你看!”顾夜白抬头看见窗边的顾时夜,眼睛亮了亮,却没立刻起身,只扬了扬手里的竹筛子,“雀安说昨儿看见只翅膀带金斑的鸟,咱们撒点食,说不定能引来。”


    雀安也跟着仰头,细声细气地喊:“时夜哥哥好。”


    顾时夜“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顾夜白蹲得发麻的腿上,想说“地上凉,快起来”,话到嘴边却转了弯:“最好麻雀啄了你的手。”他看见顾夜白袖口磨出的毛边——那是昨夜两人抢点心时被自己拽的,此刻却觉得那毛边刺目得很,因为顾夜白的手腕正被雀安用小手指轻轻勾着。


    以往这个时候,顾夜白早该像只小尾巴似的缠上来,要么扒着他脖子问今天能不能去买糖人,要么把新得的弹弓塞他手里炫耀。


    可自从雀安来了后,顾夜白的笑眼总是追着那个小姑娘转。顾时夜低头看自己空空的手心,突然想起今早用过早膳,顾夜白把最后一块桂花糕递给雀安时,那副讨好的样子——明明昨天还缠着自己说,哥哥喂的桂花糕最甜。


    醋意像坛泡在雪水里的梅子,酸得他后槽牙发紧。


    府里人总说他们像两枚铜钱,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样爱捉弄人。可只有顾时夜知道,那点不一样藏在哪儿——顾夜白下巴有颗米粒大的黑痣,笑起来会跟着颤。


    而他自己,总在夜深人静时,对着铜镜,用墨锭在相同的位置点上一颗假痣。


    这是他独有的秘密。


    午后雀安被方妙带去学做糖花,顾夜白难得有了空,却没像往常一样溜进顾时夜的房间,反而窝在自己屋里鼓捣新得的风筝。


    顾时夜在廊下站了许久,看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那点酸涩渐渐发酵成一种更沉的东西——是恐慌,像小时候玩捉迷藏,他蒙着眼数到一百,睁眼却发现顾夜白不见了时的那种恐慌。


    他怕顾夜白被别人抢走。


    这种念头让他指尖发冷。他转身回房,闩上门,从妆奁深处摸出个小小的砚台。镜面蒙着层薄灰,他呵了口气擦净,镜中映出张与顾夜白别无二致的脸,唯独右下巴光洁一片。


    “小白……”他对着镜子低声唤道,笔尖沾了点磨好的墨汁,小心翼翼地在镜中自己对应的位置点下去。墨汁浓黑,晕开时像滴入水中的夜,慢慢凝出颗圆润的黑点。


    “你瞧,咱们是不是一模一样?”他用指腹轻轻晕染那点黑,力道轻得像怕碰碎什么,“雀安说你下巴的痣好看,可我点上,是不是也一样?”


    镜子里的人眼神幽暗,平日里的调皮劲消失殆尽,只剩下某种近乎偏执的认真。他想起今早顾夜白给雀安编草蚱蜢时,那姑娘指着他下巴笑:“夜白哥哥这里有颗小黑豆,像天上掉下来的星星。”顾夜白当时笑得腼腆,摸了摸下巴说:“我哥没有呢。”


    没有。


    这两个字像根针,扎得顾时夜心口发疼。他明明和顾夜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凭什么那颗痣只长在顾夜白脸上?凭什么顾夜白能因为这颗痣被雀安记住,而自己却成了“没有的那个哥哥”?


    “我也可以有。”他对着镜子,语气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执拗,“你有的,我都该有。”


    他又点了点那颗墨痣,直到颜色浓得像真的墨玉嵌入皮肤。镜中的人,终于有了和顾夜白一样的、会在笑时颤动的黑点。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象着顾夜白看见时的反应——会惊讶吗?会觉得奇怪吗?还是……会像雀安一样,觉得这样的“他”更好看?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顾时夜浑身一僵,猛地回头,砚台“啪”地掉在地上,墨汁溅出几滴,在青砖上洇开深色的痕。


    顾夜白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半只没扎完的风筝骨架,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下巴。午后的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他发梢镀上圈金边,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惊讶和好奇,唯独没有顾时夜最怕的嫌弃。


    “哥?”顾夜白走近几步,歪着头看他,“你下巴怎么……”


    顾时夜的心跳得像擂鼓,他下意识想擦去那点黑,手指却在半空停住。他看见顾夜白的目光落在他下巴上,眼神亮晶晶的,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


    “你点了颗痣?”顾夜白蹲下来,凑近了看,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跟我这颗长得好像!”他兴奋地指着自己右下巴的那颗真痣,又抬头看顾时夜,“哥,你怎么想到的?”


    顾时夜看着弟弟眼里毫不掩饰的兴奋,心里那点忐忑突然就烟消云散了。他甚至觉得有些得意——看,就算没有那颗真痣,他也能变成顾夜白喜欢的样子。


    他故意板起脸,装作不在意地“哼”了一声:“闲着没事干,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顾夜白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伸手想去摸那颗墨痣,又怕蹭花了,手在半空停了停,改成抓住顾时夜的手腕,“哥,你点这个真好看!跟我一样了!”


    他的手心暖暖的,像团小火炉,熨帖着顾时夜微凉的皮肤。


    “你喜欢?”顾时夜故意拖长了声音,眼底却藏不住笑意。


    “喜欢!”顾夜白用力点头,仰着小脸看他,眼神里全是依赖和崇拜,“哥做什么我都喜欢!”


    顾时夜的心猛地软了下去。


    他就知道,顾夜白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他。


    那个叫雀安的小姑娘,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指尖在顾夜白下巴的真痣上轻轻点了点,语气带着惯常的兄长腔调:“小傻子,一颗痣有什么好看的。”


    顾夜白却抓住他的手指,放在自己下巴上,笑得更欢了:“可这是我哥没有的呀!现在哥也有了,咱们就更像了!以后别人肯定分不清我们!”


    顾时夜看着弟弟眼里的光,那光里映着自己的影子,满满当当,全是他。他心里那点因雀安而起的醋意,此刻彻底化作了隐秘的满足。


    他知道,顾夜白或许会被新鲜事物吸引,但最终,总会回到他身边。


    就像现在这样,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看着顾夜白兴奋的样子,故意叹了口气,装出无奈的模样:“好了好了,快去把你的风筝扎完,等会儿雪停了,哥带你去放。”


    “耶!哥最好了!”顾夜白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跑回自己房间拿风筝材料,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喊:“哥,你下巴的痣别擦掉啊!等会儿让雀安看看,肯定吓她一跳!”


    顾时夜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


    他知道,这颗假痣迟早会被擦掉。但刚才顾夜白眼里的兴奋和依赖,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心里。


    只要能让顾夜白的目光始终追着他,别说点一颗假痣,就算做再多旁人看不懂的傻事,他也愿意。


    他的小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而此时顾夜白正把最后一根竹篾削成细条。雀安蹲在他脚边,仰着小脸看他编风筝,鼻尖上还沾着点糖霜,刚才顾时夜让小厮送来的糖糕,她咬了一口就巴巴地递到顾夜白嘴边,被他笑着躲开了。


    “夜白哥哥,你看这只蜻蜓好不好看?”雀安举起张画着彩翅的纸。


    顾夜白接过纸,目光却不着痕迹地飘向窗外。顾时夜的身影正立在对面廊下,墨色衣袍衬得他侧脸线条冷硬,手里捏着个茶盏,却半天没往嘴边送。


    今早他又在偷偷点那颗墨痣了,顾夜白从门缝里看得清楚——哥哥对着镜子蹙眉的样子,像只被抢走了毛线球的猫,尾巴尖都透着委屈。


    “好看。”顾夜白敷衍地应着,指尖在竹篾上摩挲。


    他知道顾时夜在看他,那道视线重得像铅块,砸在他后颈上。


    真好。


    顾夜白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又迅速隐去。他就是要看顾时夜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从小到大,哥哥总是把他当不懂事的小尾巴,高兴了就揉他头发,烦了就丢颗糖哄着,从来没意识到,这只小尾巴早就学会了摇着尾巴钓饵。


    “夜白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放风筝呀?”雀安拽了拽他的衣角。


    “等雪停了就去。”顾夜白放下竹篾,故意提高了声音,“不过得叫上时夜哥哥一起,他放风筝最厉害了,去年还帮我追到了飞到树上的凤凰风筝呢!”


    他眼角的余光看见顾时夜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指节微微泛白。


    上钩了。


    顾夜白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装作浑然不觉,转头对雀安笑道:“你要不要去问问时夜哥哥,妙儿姐新做的糖蒸酥酪好了没?我有点想吃。”


    雀安立刻蹦蹦跳跳地跑了。顾夜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竹屑。


    他知道顾时夜此刻一定在懊恼——懊恼刚才没拦住雀安,懊恼自己又找了个由头把小姑娘支开。


    “哥。”顾夜白转身,果然看见顾时夜站在廊下,手里的茶盏是空的,“你怎么站在这儿喝风?”


    顾时夜没说话,目光落在他下巴上那颗真痣上,又飞快地移开,像是在确认什么。


    顾夜白心里暗笑,故意侧过脸,让那颗黑痣在雪光下显得更清晰:“方才雀安说,我下巴的痣像小黑豆,哥你点的那个倒像……”他顿了顿,装作思索的样子,“像墨滴进了牛奶里,特别好看。”


    顾时夜的耳根悄悄红了。他昨晚临睡前又对着镜子看了许久,生怕墨色晕开不好看,今早还特意用干净的布巾反复擦过,生怕被顾夜白嫌弃。此刻听弟弟这么说,心里那点别扭顿时散了大半,却又梗着脖子哼了声:“小孩子家懂什么。”


    “我懂呀。”顾夜白走近两步,“哥点了痣,就和我一模一样了,以后别人肯定分不清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他故意把“一模一样”四个字咬得极重,看见顾时夜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就在这时,雀安抱着个食盒跑回来了,跑得太急,差点摔在雪地上:“夜白哥哥!时夜哥哥!酥酪来了!妙姐姐说刚蒸好的,可甜了!”


    顾时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顾夜白却像没看见似的,接过食盒打开,里面果然盛着两碗乳白的酥酪,上面撒着细碎的果仁。他舀了一勺,却没往自己嘴里送,而是递到雀安嘴边:“尝尝看?”


    雀安开心地张开嘴,顾时夜的眼神却冷得像冰。


    他看着顾夜白喂雀安吃酥酪的样子,那副耐心温柔的模样,和平时对着自己时截然不同。明明之前顾夜白还缠着他,非要他用勺子喂才肯吃粥。


    “哥,你也吃。”顾夜白像是终于想起了他,又舀了一勺递过来,指尖还沾着点乳白的酥酪。


    顾时夜没接,只是盯着他喂过雀安的那只手,声音冷得能掉出冰碴:“我不饿。”


    顾夜白挑了挑眉,故意把勺子往他嘴边送了送:“怎么会不饿呢?早上你就喝了碗粥……”


    “我说了不饿!”顾时夜猛地挥开他的手,力道大得让勺子里的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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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酪溅了几滴在顾夜白手背上。


    空气瞬间凝固了。


    雀安吓得瞪大了眼睛,看看生气的顾时夜,又看看手背沾了酥酪的顾夜白,小嘴一撇,眼看就要哭出来。


    顾夜白却突然笑了,他舔了舔手背上的酥酪,语气轻松:“哎呀,哥你看你,把我手都弄脏了。”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又把剩下的酥酪塞给雀安,“你先拿去吃吧,我和哥哥说点话。”


    雀安怯生生地看了顾时夜一眼,抱着食盒飞快地跑了。


    廊下只剩下他们两人。雪还在下,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哥,你生气了?”顾夜白歪着头看他,眼里却没有半分害怕,反而带着点戏谑的探究,“就因为我喂雀安吃了口酥酪?”


    顾时夜看着他,看着他眼里那点狡黠的光,突然明白了什么。


    顾夜白不是真的喜欢和雀安玩,他是在……逗自己?


    这个认知让顾时夜又气又急,还有点莫名的心慌。


    他往前走了一步,几乎要贴到顾夜白身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顾夜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夜白闻言拉近身距,鼻尖几乎碰到他,那颗黑痣在咫尺之遥,像枚小小的墨印。他看着顾时夜泛红的眼眶,看着他紧抿的嘴唇,心里那点恶作剧的快感达到了顶峰。


    “我没想干什么呀,哥。”他轻声说,语气无辜得像只小白兔,“我就是觉得,雀安很可爱呀,不像哥哥,总是板着脸凶我。”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顾时夜的眼神一点点暗下去,才又慢悠悠地补充道:“不过……”


    “不过什么?”顾时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顾夜白笑了,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伸手抓住顾时夜的手腕,指尖轻轻摩挲着他腕骨上的那颗小痣——两人一模一样的位置,只是哥哥的是淡褐色,自己的是深黑色。


    “不过,”他凑近顾时夜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再可爱的雀安,也没有哥哥好呀。”


    “哥哥生气的样子,板着脸的样子,偷偷点痣的样子……”他一字一句地说,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地落在顾时夜心上,“我都喜欢。”


    顾时夜猛地怔住了。他看着顾夜白眼里毫不掩饰的笑意,看着他眼底那点狡黠的光,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这个小混蛋设的圈套里。


    他不是在吃雀安的醋,他是在吃顾夜白故意露出的“不在意”的醋。


    而顾夜白,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弟弟,早就看穿了他那点可怜的占有欲,还故意伸出了诱饵,等着他心甘情愿地咬钩。


    他反手抓住顾夜白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恼怒,有羞愤,还有一丝被戳破心事的狼狈,但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近乎滚烫的欣喜。


    “顾夜白,”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顾夜白被他捏得皱了皱眉,却笑得更欢了,他晃了晃被抓住的手腕,像条摇着尾巴的小狗:“哥,你弄疼我了。”


    他知道顾时夜不会真的弄疼他。


    就像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捣乱”,顾时夜的目光总会追着他,心里总会装满他。


    “哥,其实,不用点痣,我们也很像呀。”顾夜白突然伸手,轻轻抚摸着顾时夜的下巴,“你看,我们的眼睛,鼻子,嘴巴,都长得一样,连笑起来的样子都一样。”


    顾时夜被他摸得有些发烫,他抓住顾夜白的手,声音有些沙哑:“不一样,你下巴有颗痣。”


    “所以你才点一颗呀——”顾夜白笑了,“哥,你是不是觉得,有了这颗痣,我们就更像了,就不会被别人分开了?”


    顾时夜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顾夜白说中了他的心事。


    他之所以会偷偷点那颗痣,除了吃醋,更多的是一种恐惧。恐惧他们之间的联系不够紧密,恐惧有一天会被别人区分开来,恐惧……失去这份独一无二的羁绊。


    “哥,”顾夜白看着他,眼神突然变得很认真,“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很怕。”


    “怕什么?”


    “怕你不喜欢我了,怕你觉得我烦,怕你……”顾夜白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怕你被别人抢走。”


    顾时夜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我故意跟雀安玩,故意不理你,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紧张,”顾夜白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看到你吃醋的样子,我其实……很开心。”


    顾时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看着顾夜白眼里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原来,他不是唯一一个害怕失去的人。


    他松开手,却顺势抓住了顾夜白的后颈,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窝,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被拆穿的恼羞成怒:“下次再敢跟别的小姑娘走那么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顾夜白把脸埋在他怀里,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他蹭了蹭顾时夜胸前的衣襟,心里满足得像泡在温水里的懒猫。


    “知道了,哥。”他闷闷地应着,指尖却悄悄勾住了顾时夜腰间的玉带,像抓住了全世界最牢固的锚。


    顾时夜知道,自己这颗心,是彻底被眼前这个小混蛋拴死了。


    而顾夜白也知道,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天上的风筝,而是眼前这个会为他吃醋、为他点痣、为他方寸大乱的哥哥。


    那点小小的占有欲,不过是他逗弄哥哥的鱼饵,而他的哥哥,早已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当成了上钩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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