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珩璜要价几何?”方妙立在一家玉铺前,葱指拈起一枚羊脂玉珮,脆生生问道。
此次前来她是想给安德鲁寻一件合适的礼物作为平日的报答。
铺主抬眼打量眼前天真烂漫的少女,浑浊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假意关切道:“小娘子莫不是头一回购置玉器?不知是自戴赏玩,还是赠予他人?”
方妙毫无防备,笑容明媚回应:“正是送人,我想选件称心的礼物。”
“原来如此!”铺主似是抓住了机会,赶忙从锦盒中取出一对双鱼佩,那玉佩上双鱼栩栩如生,相互缠绕,在阳光下流转着迷人的光泽,“这可是昆仑山下千年老坑料,雕工更是一绝。"话音未落,他突然压低嗓音,"您瞧这对''比目同心佩'',最宜赠予良人。看姑娘面善,二百两纹银,权当交个朋友。"
“二百两?”方妙秀眉轻蹙,虽说她不通玉器行情,却也知晓玉石珍贵,这价格远超她的预算。
而且前日江大人刚教过她银钱换算,二百两足够寻常人家两年用度。
可一想到安德鲁平日里的种种照顾,那双真诚的眼眸仿佛就在眼前,犹豫片刻,她还是咬了咬牙,伸手欲取荷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颀长的身影笼罩下来,一只骨节分明、白皙如玉的手,稳稳扣住她的手腕。
方妙惊愕抬头,只见柳漠澜不知何时已立于身侧,对方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优雅从容地接过玉佩,细细端详:“老板,在下虽非玉器行家,却也略知一二行情。这玉是有三分水头,不过怕是不值二百两纹银吧?西街老周头收的同成色玉佩,不过八十。”
铺主脸色骤变,神色慌张,却仍强装镇定:“客官说笑了,小店一向童叟无欺,诚信为本!”
"既如此。"柳漠澜漫不经心地将玉佩推回去,"小丫头,咱们且去''集珍斋''瞧瞧。"
"哎哎留步!"掌柜的急得绕过柜台,"一百五!一百五总行了吧!"
"八十。"柳漠澜头也不回。
"成交!"掌柜的抓起算盘猛拍桌面,震得铜算珠乱跳。
“多谢老板。”柳漠澜浅笑,示意方妙付钱。
见状方妙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入怀中,转身对着柳漠澜深深一福:“谢啦柳老板!”
随即二人并肩漫步于街头,柳漠澜率先打破沉默:“为何独自一人来买玉佩?你家大人呢?”
方妙眨了眨灵动的眼眸,如实相告:“安德鲁去曹水码头不知道干嘛去了,江大人又去处理案子了。对了柳老板,你很懂玉嘛,你刚才那样太气派了!”
柳漠澜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我对玉器一窍不通。只是那老板每句话都在套你底细,明显‘宰客生’,没想到你竟如此轻信于人。”
方妙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嘴:“我确实是头一回买玉佩,平日里也只专注于觅食,哪懂得这些弯弯绕绕。”
“如此看来,你倒是清闲得很。”
“也不尽然,我主要负责缉拿犯人,其余时候便在城中闲逛。”说到此处,方妙眼眸放光,“我可尝遍了南清城的各色美食,每一处美味都了如指掌!”话音刚落,她的肚子便不合时宜地发出一阵“咕噜”声,仿佛在抗议主人的忽视。
柳漠澜忍俊不禁:“看来是勾起你的馋虫了?”
“嘻嘻,起晚了,本来打算上街买点的。”
“也罢,今日也算有缘,我请你吃顿好的。”
方妙双眼瞬间亮如星辰,兴奋得原地跳了起来:“真的吗?柳老板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那日后你便是我的大哥,我给你当跟班!”
闻言柳漠澜无奈地摇摇头,“请你吃个饭,你倒是变脸来的快。”
“哎呀,柳老板一看就面善,肯定不会害我的对吧!”
“你倒是和你家大人一个德行。”不知为何,柳漠澜脑海里浮现出某人的样貌。
随后两人来到一座飞檐斗拱、气势恢宏的楼阁前,匾额上“陶然馆”三个鎏金大字熠熠生辉。
一踏入馆内,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空气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的檀香与美食香气,方妙一时看愣了神。
“柳老板大驾光临!”掌柜的满脸堆笑,小跑着迎上来,“今日带了贵客?小店新研制了几道佳肴,要不要尝尝鲜?”
柳漠澜微微颔首:“老位子。”
“好嘞!马上安排!”掌柜的应了一声,急忙吩咐后厨。
随即方妙跟在柳漠澜身后,来到二楼一间幽静雅致的雅间。
屋内陈设简约大气,窗外九里香花开正盛,淡雅的花香随风飘入,阳光透过花枝,洒下斑驳光影,将屋内映衬得静谧祥和。
“柳老板常来此处?瞧这待遇,定是贵客无疑!”方妙好奇地东张西望,忍不住问道。
柳漠澜优雅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香茗,轻抿一口:“不过是有些生意往来罢了。”
方妙犹豫片刻,神色有些局促:“柳老板此番请我用餐,当真是碰巧?上次……”她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心中满是愧疚,手指不自觉地在檀木桌上画着圈。
柳漠澜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打趣道:“自然是想让你心怀愧疚,与你交好,不就等于与官府攀上关系了?倒是方姑娘,那日把我扔出三丈远时,是没想到今日会坐在这里,还会与我单独用饭?”
“哼,若不是你……”方妙话未说完,房门便被推开,一众小厮鱼贯而入,手中端着造型精美、香气四溢的菜肴。
每一道菜都独具匠心,或造型别致,或色泽诱人,方妙看得两眼发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待菜肴摆满一桌,方妙也不再客气,拿起象牙筷,大快朵颐起来。
看她吃得欢快,腮帮子鼓得圆圆的,柳漠澜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心中竟生出几分愉悦,也拿起筷子,细细品味起美食来。
很快一顿饭在无声中结束,鎏金掐丝的宫灯在雕花木梁上轻轻摇晃,将最后一道蟹黄豆腐的油光都映得流光溢彩。
方妙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双手轻轻拍打着圆滚滚的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头顶的熊耳朵欢快地动着。
柳漠澜优雅地用一方绣着墨竹的素帕擦拭嘴角,眸光流转,带着几分调侃:“真没想到,你这娇俏的小丫头,竟有如此惊人的胃口,着实让人羡慕。”
"那是自然!"方妙腾地坐直身子,发间银铃发出清脆地响声,"我在漠北时,啃的都是硬得硌牙的麦饼,哪见过这等玉盘珍馐?"她忽地凑近,杏仁眼亮晶晶的,呼出的气息裹着桂花酿的甜香,"你知道嘛,我们那连水都是混着沙子的!"
柳漠澜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手将青瓷盏搁在冰裂纹的茶托上 :“原来你是北方来的?我听闻那里气候严寒,生活颇为艰苦。”
"没错!安德鲁也是从北方来的,不过他比我早到南清城一些时日。"方妙说着,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对了,柳老板,下次我请你品尝南清城的街头小吃当作回报如何?”
柳漠澜刚要开口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说道:“如此,倒也不错。我平日里鲜少接触这些街头美食,此番倒可一试。”
“那就说定了!”方妙兴奋地拍手,眼中满是期待,“再过几日就是百戏节了,到时候会有好多好玩好吃的!我们一起去玩吧!”
柳漠澜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而几日时间很快流逝,备受期待的百戏节便如期而至。
这一天,南清城全城沉浸在狂欢中。街头巷尾到处是杂耍,皮影戏,傀儡戏等表演,叫好声此起彼伏。美食集市各种特色小吃琳琅满目,锣鼓声、欢笑声、叫卖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热闹非凡的节日乐章。
柳漠澜站在酒楼二楼的栏杆旁,目光平静地俯瞰着这热闹非凡的景象。
"柳老板!"少女双手拢在嘴边,声音穿过蒸腾的糖画香气和喧天锣鼓,"莫要做那画中仙,快下来!"
柳漠澜轻笑一声,踏着红漆楼梯缓步而下,见状方妙立刻蹦到跟前,鬓边新换的茉莉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泛着柔光:"江大人说要去云锦戏台,顾夜白和顾时夜也跟着去了,也不知捣什么鬼!"
她忽而压低声音,眼波流转,"不过听说今日有神秘戏法,柳老板可要同我一探究竟?"说罢,她不由分说挽住安德鲁的胳膊,另一只手扯住柳漠澜的衣袖便往人潮里钻。
要说这百戏节,不能说是一年之中最震撼的节日,但确是最让人激动的,毕竟很多表演不是时刻都可以看到的,很多人一年就期待这一天,柳漠澜确实也被这景象惊到了。
"快来看!快来看!"拐角处的铜锣敲得震天响,方妙激动的指着远处,只见三丈高的白布幕上,皮影将军骑着纸扎战马横冲直撞,手中长□□破半空中悬挂的灯笼,火星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还没等柳漠澜回过神,街头突然炸开串鞭炮。八人抬的金龙轿子横冲直撞而来,轿帘掀开,里头钻出个戴狐狸面具的女子,裙摆缀着的铜铃响得人心发颤。她踩着鼓点绕场三周,猛地跃上三丈高的刀山,赤足踩在刀刃上翩翩起舞,发间银饰晃得人睁不开眼。人群彻底疯了,叫好声浪头般一波接一波,震得街边酒旗都簌簌发抖。
方妙挤在最前排,脖子仰得酸痛,转头冲柳漠澜喊:"这算啥!最绝的在夜市!"
最热闹的还属难得一见的傀儡戏。
四米高的木头巨人踩着鼓点晃晃悠悠出场,眼眶里点着红蜡烛,嘴里能喷火,吓得小娃娃直往大人怀里钻。突然巨人肚子“咔嗒”裂开,钻出个耍猴戏的小傀儡,举着铜锣满场跑。
“快看!那边套圈能赢糖人,咱们去!”
三人挤到摊位前,方妙撸起袖子就要大展身手。结果竹圈套出去歪歪扭扭,全砸在胖摊主脑门上。安德鲁看不下去,随手一抛就套中了最顶上的凤凰糖人。
随着暮色渐浓时,空中突然炸开一朵烟花,抬头望去,只见无数盏孔明灯正顺着风势升上夜空,像漫天坠落的星星.....
还没到云锦戏台,就听见咚咚锵的锣鼓声震得人耳膜发颤。
方妙踮着脚扒开人群往前挤:"快!开场了!"柳漠澜被她拽得踉跄,却见前方红绸翻飞,二十来个戏子举着彩旗涌上台,金镶边的戏服晃得人睁不开眼。
"好——!"台下炸开一声喊。领唱的花脸汉子突然扯着嗓子飙出高音,声如洪钟震得瓦片直响。他甩着长长的髯口左冲右突,身后群演跟着翻跟头、劈叉,水袖甩得漫天飞舞,看得人眼花缭乱。
柳漠澜正觉得热血上涌,锣鼓声突然骤停,戏子们齐刷刷退到台边,露出中间三丈见方的空地。
马蹄声由远及近,三匹枣红马旋风般冲上台!马上三人装束各异——左边剑客银甲配双剑,右边刀客玄袍缠锁链,中间使红缨枪的将军最为惹眼,披着猩红披风,脸上带着面具,头顶两根丈二翎子随着动作唰唰生风。
"呛啷"一声,双剑和锁链同时攻来,只见将军拧腰侧身,红缨枪舞成一片枪花,枪头红缨扫过之处火星四溅。
方妙攥着安德鲁袖子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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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快看那枪!"话音未落,那将军突然一夹马腹,战马人立而起,他踩着马鞍腾空跃起,翎子划破夜空般甩出残影。
双剑从两侧刺来,他竟用枪杆卡住剑刃,借力翻身倒悬,红缨枪尖直取刀客咽喉!
那剑客反应极快,身子往后一仰,几乎平躺在马背上,剑锋擦着鼻尖掠过。说时迟那时快,右侧剑客趁机从侧面突袭,长剑直刺枪客腰间。枪客旋身拧腰,红缨枪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半道血红色弧线,“当”地一声把偷袭的剑砸得脱手飞出!
全场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还没等众人喘口气,枪客竟单脚点鞍,凌空翻身跃向丢剑的剑客。
他赤手空拳夺过对方腰间软鞭,手腕一抖,鞭梢如灵蛇般缠住对方脖子。另一个剑客见状,挥剑直刺枪客后背,却见枪客猛地拽着软鞭后拉,将挟持的人挡在身前,剑锋“噗”地刺入皮肉,溅起的血点子洒在戏台的红绸上!
最后,枪客一脚踹飞两个剑客,红缨枪重重杵在戏台中央。
他扯下披风甩向空中,露出里面金光闪闪的锁子甲,仰头发出震耳欲聋的长笑。全场观众跟着沸腾,叫好声、鼓掌声、跺脚声混成一片,连柳漠澜都忍不住跟着拍起手来。
方妙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喊:“这也太牛了!比我抓贼还精彩!”
戏台上硝烟未散,那身披金锁甲的将军忽然勒转马头。枣红马踏着得胜鼓点缓行,他手中红缨枪在灯笼下划出暗红弧线,枪杆上的铜铃随着步伐轻晃,发出细碎的声响,围观人群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只见那将军猛地一抖腕子,寒光如毒蛇吐信般刺向台下!柳漠澜还未及反应,冰凉的枪尖已堪堪挑起他的下颌。
将军俯下身时,头顶两根雉鸡翎随着动作弯成月牙,柔软的羽毛轻轻擦过脸颊,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四目相对的刹那,将军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他忽然低笑出声,声音混着戏腔的尾音,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暧昧:“这位公子,可要与某家共赴沙场?”话音未落,红缨枪已如灵蛇般缩回,带起的劲风卷乱柳漠澜额前碎发。
将军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马长嘶着人立而起,那两个剑客不知何时已跃上马来,三人并辔疾驰转眼消失在戏台后的月洞门。
方妙攥着安德鲁的袖子,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也太突然了!”转头却见柳漠澜指尖摩挲着被枪尖触碰过的下颌,神色晦暗不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戏台上的锣鼓声又骤然响起,彩衣戏子踩着鼓点鱼贯而出,水袖翻飞间,仿佛方才的惊心动魄仿佛只是一场幻梦。
就当三人准备离开时,江知烨不知何时鬼魅般贴了过来,湿漉漉的发丝还沾着戏服上的金粉,像只刚偷喝完酒的花孔雀。
"怎么样?方才本大人的红缨枪,是不是帅得惊天地泣鬼神?"江知烨冲安德鲁挑眉,两人拳头相撞时带起“砰”的脆响。他身上还沾着戏服的胭脂味,眉眼间却藏不住得意。
见状安德鲁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勾起坏笑:“早知道你这家伙还有这手绝活,下次缉拿要犯不如直接扮戏子。”
“冤枉啊!明明是这两小屁孩非拉着我.....”
顾时夜突然从江知烨背后冒出来,额角还沾着假血,活像只炸毛的野猫:"别听他瞎掰!明明是他拽着我们俩当陪练,说什么''实战才能出真章'',结果枪杆抽在背上比真打还疼!"说着撸起袖子,露出几道红痕。
顾夜白跟着揉着腰哼哼唧唧:"就是就是!我这腰差点被他拧成麻花,早知道就该在他枪头绑棉花!"
“住口!”江知烨涨红着脸,伸手去拧顾夜白的耳朵,“叫你拆台!叫你拆台!”
“大人你这样臭不要脸!”顾夜白疼的龇牙咧嘴,顾时夜识相地偷偷挪开几步,深怕殃及自己。
闻言江知烨倒打一耙,胳膊重重搭上白鸽肩膀:"瞧瞧,这就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好下属’,连玩笑都开不起。白鸽,你说是吧?"
"您可别攀关系。"白鸽灵巧地钻开,指尖点在江知烨胸口,"整个南清城都知道,江大人玩起来比三岁小儿还疯。"
“白鸽你!”
方妙突然想起什么,蹦跳着凑过来打断江知烨的话:"对了!你刚刚拿枪挑柳老板下巴,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空气瞬间凝固。
柳漠澜慢悠悠转动着袖口的云纹,似笑非笑道:"我也很好奇,江大人这出''美人计'',究竟是哪门子的戏码?"
江知烨耳朵根子泛红,梗着脖子辩解:"哪有!本大人就是觉得......觉得那个角度耍枪最威风!谁让柳老板生得比戏子还好看,不拿来当道具可惜了! "他突然伸手勾住柳漠澜的肩膀,却被对方用帕子精准拍开。
"拿我当枪靶子,江大人好大的威风。"柳漠澜侧身避开,"不如下次换你站在台下,尝尝被枪尖指着的滋味?"
安德鲁适时揽住方妙的肩膀,往热闹处带:"好了好了,百戏节的夜市才刚开始,再不走糖人摊要收摊了。"
一听这话,两兄弟早就按捺不住,像两只撒欢的兔子窜进人群,顾时夜还不忘回头喊:"谁先抢到龙须糖,谁就是今晚的英雄!"
江知烨厚着脸皮跟上柳漠澜,伸手要去勾他胳膊:"小漠澜别生气嘛,我请你喝桂花酿赔罪?"
"拿开你的爪子。"柳漠澜嫌弃地拍掉他的手,却不自觉放慢行走速度。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七个人的影子被灯笼拉得老长。街边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欢笑声,混着远处传来的零星锣鼓,把南清城的夜晚酿得愈发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