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安静,二人丝毫不对视,尴尬的都可以油爆小米落地。
陈形意不答话,洛文祺也抬头看帷帐,低头看大腿。
饶是白豌这个历经世事的人也免不了察觉一丝怪异。
“吵架啊?”
陈形意被按了一下胳膊,扫了一眼对面的烫伤腿人:“没有……”
这话某人可就不爱听了,熟悉的起耳朵茧子。
“你好的不学,非学子辰那种闷葫芦。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说不开的?”
一句话训了三个人。
咳!咳!
凌书墨温和的将人按下:“一张床塌躺不了三个受伤之人。我们不妨将郭兄安排在隔壁的房间,顺势看看是否还有需要的物件和饭食。”
思忖片刻。
白豌听着这不咸不淡的和事话,只好挑眉盯着人。
凌书墨悄悄给白豌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
对方何意,了然于胸。
两两对视下,白豌使劲吸了吸鼻子,闪烁眼瞳点头:“也是……”
于是,房中人被架走。
众人离开,整个房间只剩下陈形意和洛文祺两个人。
陈形意坐在软榻边,把身上的匕首,绷带,药膏等玩意儿都反复整理,莫名其妙的清点。
一遍,两遍,三遍……
“呐,形……形意兄,”洛文祺首先打破平静,“你们是不是去刺杀了国师?”
陈形意一怔,眉毛纠成一团:“是。”
明明是他自己提出义结金兰的,但是听到名字后面加个“兄”只觉得不自在。
没反应过来,洛文祺便细细瞧着人,眼神欲言又止:
“你一定非得杀了他才肯离开玄璃?这种危险万分的事情,你这次都伤成这样,下一次……”
陈形意云淡风轻的:“我说过,我要亲手结束他!”
洛文祺失笑。
之前“玉石散”解毒的事情还没说清,每一次都是对方瞒着他。
而且,如今的自己经历四个月的生离死别,以为已经做不到之前那样死缠烂打了。
很多事情似乎比情爱更重要。
但是……
“呐,你怎样都和我有关系。哪怕你死了,尸骨我也会给你送回国。或者我们一起……”
陈形意立马道:“不可以!”
手立即挥起来,动作显得十分的大,眼神犀利:“这件事情你得听我的,你不能碰!”
杀义父这种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和洛文祺没有关系的。
好好的正事,谈着谈着还是绕到了两人的纠葛上。
“呐,我们义结金兰了吧?”
“那又怎么样?”
“呐,就算是作为义兄,像我们这样的大庆人,一起杀敌国的细作让玄璃付出代价也不光是件你我之间的事情。”
“不管,你老老实实回国去!”
“呐,你怎么能这样呀?”
……
这边两人正你来我往的互相怼,各有各的道理。
另一边。
某个人趴在窗前探头,侧耳倾听。
哎,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这两人在想什么。
“阿白,”凌书墨颇为尴尬的揉他的肩膀,“这样偷看和偷听不好吧?”
白豌故作深沉的眨眨眼,十分哀痛道:“一个是我的兄弟,一个是我的好友。自然得操心。”
什么操心?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而且,他自认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偷听实在不算什么事儿。
“断袖这种事情毕竟违背世俗,他们之间,我们还是不要插手太多的好。”
白豌难以置信的望着凌书墨的脸:“你看不出来陈二的心思早就偏了吗?”
句句不提心悦洛文祺,字字却全是在担忧小洛洛。
傻子都看的出来!
结义兄弟哪里是他那种满眼满心,欲语还休的模样。
“违背天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这点,凌书墨深有体会。
他当初也经历了好一番纠结,甚至想过对方与自己毫无结果该如何自处,有结果要如何对抗世间所有反对。
白豌听着话愣了好一会儿:“要是……我当初不答应你,你会怎样?”
刚刚还义正言辞的男子,在讨论别人的事情的凌书墨此时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也就……终身不娶吧?”
既然有心悦的人,就不能和别人成婚。更不必提心中已有男子,怎能娶女子为妻再生子。
君子论情,应坦坦荡荡。
否则,便是小人。
“就知道,你很傻!”
“那你呢?”
“子辰,在你以前我可从没想过自己会和男人在一块儿。”
白豌心中哀叹:果然是断袖的人都是自作孽呀!没人会无端端的走偏。
他看向屋内的两个人,相对无言。
“等他们的伤和祸患好些,问问是不是要引着出城回国吧?身安了才能谈情啊!”
不管二人感情是不是顺利,面对两国之难,此地不可久留。
何况,陈形意和郭远民那受了大伤的模样,杀的人是谁大抵能猜得出来。
凌书墨一滞,剑眉一轩:“弑杀义父,灭他国师,怕不是那么容易破局。”
届时两国交战,和当年的抵御外侮可完全不一样。庆朝是奔着不死不休来的,这种世仇势必恶战。
到时,一定是顾不上普通的平民百姓。不论大庆还是玄璃人都会变成焦土。
白豌自嘲一声,扫了一眼屋中人,少顷道:“陈二一直都没说自己的玉石散如何解的,只能说明以那位国师的自负,身边早已漏成筛子了!”
凌书墨一愣,随即笑:“我曾经的旧识也书信告知,玄璃皇帝之死蹊跷。如今朝堂已不似当初国师一派,内有叛。”
白豌愕然。
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那如果大庆用武力破玄璃国,俘虏百姓能活几成?”
喜欢痞子,你给我站住!请大家收藏:()痞子,你给我站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