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
她竟然敢!
一个边关竖子,一个死了爹的丧家之犬,竟敢如此折辱她这位当朝太后!
然而,寝宫内,小皇帝的哀嚎已然气若游丝,好比濒死的雏鸟。
太后深吸一口气,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愤怒与屈辱而微微扭曲。
“备驾!”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将国库里那株千年血玉珊瑚,还有哀家私库里所有的奇珍异宝,全部装车!”
“摆出皇家最大仪仗,去听风阁,给哀家……请!”
半个时辰后,整个京城都为之沸腾。
一条由禁军开道,百官随行,满载着奇珍异宝的华贵车队,浩浩荡荡,从皇宫正门而出,直扑听风阁。
其阵仗之大,甚至超越了迎接邻国使节。
这是前所未有的荣宠,也是一种无声的示威。
然而,当这支足以让任何王侯将相都诚惶诚恐的队伍,抵达听风阁楼下时。
陆渊,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并未去看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也未曾理会那些神情复杂的文武百官。
他只是平静地走向了那支车队。
紧接着,一头通体雪白,额生独角,脚踏祥云的神骏异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侧。
白泽!
当这头上古瑞兽出现在京城街头的瞬间,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
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敬畏,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陆渊翻身骑上白泽,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前来传旨的老太监。
“带路。”
老太监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转身,那浩荡的仪仗队,此刻反倒成了陆渊的陪衬。
一人,一骑,行于天街之上。
身后,是整个王朝的文武百官。
这一幕,深深烙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之中。
乾清宫。
殿内,气氛压抑得好比坟墓。
太后高坐凤椅之上,脸色阴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