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顿时一片寂静。
“我……我就这一条尾巴,你把它拿走,以后我怎么办嘛!”楚柳睁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谁说你只有一条尾巴了?”
阮眠浅浅一笑,“九尾猫妖的血脉会代代相传,柳柳,你和你娘亲一样,也有九条尾巴。”
“怎么可能呢?”楚柳大吃一惊,“我从来都是只有一条尾巴的呀,不信你看。”
还没等她转过身去,阮眠就指尖流转弹出一道药粉,细腻的白色粉末径直落在楚柳身后。
“咦…这,这是什么?”
楚柳一瞬间只觉得尾椎骨的位置泛起阵阵痒意,她挠了两下,却还是抵抗不住奇痒无比的感觉,下一刻,她“啊!”地惊呼了一声,只见幽暗的烛火下,她毛绒绒的九条猫尾扯破衣服大张旗鼓铺展在身后,微微摇晃,泛起珍珠般的光泽。
“我真的……我真的有,”楚柳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地瞪圆眼睛,“九条尾巴!”
阮眠的目光像是幽深的井,“我只要一只便足够,柳柳,闭上眼睛,”她的声音好似带着潮湿的水雾,气息落在楚柳耳边,带来一阵蛊惑般的酥麻,“不会痛的,放心交给我。”
外面仍是打得不可开交,沈赋手上的刀仍在燃烧火焰,黑烟滚滚,却是快给他自己熏哭了。
突然间,木屋明灭一道紫色的幽光,沈赋眼睛一亮,这是他与阮眠约定的暗号,看来事成了。
“喂,你们是来找眠眠的吧?我不拦着你了,要去就去。”
容贺渊眼底闪过一丝怀疑,两人缠斗至此虽是还胜负未分,但魔道地界魔气丛生,沈赋本就占着优势,这样打下去也不公平。
“仙君大人真是身手不凡,在下佩服。”
沈赋一双清亮的眼睛被浓烟熏得微微发红,吊儿郎当地飞身落到到容贺渊身侧,一只胳膊径直搭在对方的肩膀,“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怎么样?”
“不。”
容贺渊甩开横在肩上的手臂,看都没看他就冷冰冰地拒绝了,转身向木屋的方向走去。
沈赋“切”了一声,又毫不在意地咧开嘴笑,尖尖的虎牙让他看起来像是未驯服的小兽,“随便你,想和我做朋友的多了去呢,才不缺你一个。”
夜色已深,容贺渊在结界中施展法术,又盖出一座小屋,和他与楚柳跌落山谷时住的那间房子近似相同。
月光如同霜降,壁炉残留着暗红的火星,被风吹动着明明灭灭。暮色渐渐降临,四周的一切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夫君,你今天一定很累了吧。”
容贺渊坐在桌边,皎洁的月光把他白皙俊美的面容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脸颊上细小的绒毛也被映出几分柔软。
楚柳小步地磨蹭地坐到他的旁边,趴在桌子上,下巴垫着胳膊,一双葡萄般水灵灵的眼睛瞧着他看。
容贺渊一看她神情便知是心里有鬼,声音平淡地顺势说道:“还好。”
“这是吃了能强身健体的药丸,”楚柳献宝似的把藏在身后的药丸拿到容贺渊眼前,“唔,还对你恢复记忆有帮助。”
容贺渊神情未变,看着她的眼睛问道:“这药是谁给你的?”
不知怎么,楚柳被他幽黑深邃的眼眸一瞧,竟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她只当自己在做亏心事才会这样,眼神躲闪地回答道,“是,是阮阮说……给你赔罪。”
容贺渊审视的目光终于从楚柳的脸上挪开,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拿过那玫瑰紫的药丸,不经意似的说道,“拿杯水来。”
“喔……好!”楚柳一看他真的要吃,连忙一骨碌坐了起来,像是店小二似的又是找茶壶又是倒水,忙前忙后十分周到。
但也没有看到身后,容贺渊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绕了两圈,掌心中又以仙气凝成了一模一样的药丸。
他不动声色地把动情药收进袖口,脑海中闪过阮眠的脸,微微眯了眯眼睛。
“水来了,”楚柳殷勤地把茶杯放到桌上,得意地说,“这下不会噎到了。”
“嗯。”
容贺渊当着她的面把新做的药丸放入口中,又端起茶杯喝下半杯的水,楚柳亲眼瞧着他喉结滚动,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咽了咽口水。
这就成了!……这比她想象的容易多了!
“夫君,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感觉?”楚柳贴得更近了些,眨着眼睛好奇地问。
容贺渊配合地微微皱了皱眉:“是觉得有些不一样。”
这话说了跟没说似的,楚柳小心翼翼地坐到他旁边。
只是她也忘记问阮眠吃了这动情药该有什么反应。不过,动情药……动情……?
“那你……热吗?”
楚柳福至心灵,脱口便问出这句。
容贺渊的眼皮一跳,喉结滚动,双手在腿上用力攥紧,手背上黛青色的血管绷得根根分明,像是纵向的山脉。
他的嗓音微微沙哑:“是有些热。”
“那,那我去开窗。”楚柳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背过身小跑过去打开了窗户,她脸颊的红晕越来越深,耳朵也红得可爱,好似一抹艳丽的桃花。
楚柳脸红心跳地谴责自己,有什么好紧张的!既然仙君吃了动情药,就一定会爱上她的。
就算日后恢复了记忆,也一定会爱她。
窗户被风吹开了一条缝隙,冷冽的寒风吹进,容贺渊深吸口气,那阵燥热的感觉也舒缓了很多。
“你……”楚柳又坐回仙君的面前,正当容贺渊以为会发生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她轻声问,“你可不可以说,你爱我?”
她密长的睫毛低低垂着,像是期待又像是在害怕地微微发颤。
容贺渊说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喜欢”,但却好像从没说过“爱”这个字。他略一沉吟,便发自本心地对她说道:“我爱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好像引起一场波涛汹涌的海啸,把她彻底淹没。
动情药原来这样好用。
原来她想要的一切都只需如此简单便全部拥有。
楚柳的身体深处涌动起难以分辨的感情,复杂到她甚至分不清是震惊,欣喜,哀痛还是麻木。
“我还想听。”心神俱裂的疼痛一刻都没有消失,整个胸腔泛起苦涩,楚柳痛得表情都微微狰狞,湿漉漉的双眸却舍不得挪开视线,“再说一遍,好不好?”
“我爱你。”
容贺渊用力地看向她,目光深情专注,清澈黑润的双眸仿佛映着月影星辉,他认认真真,一字一顿道:“我爱你。”
“柳柳,我爱你。”
那道声音宛如秋日温暖的阳光下厚重的落叶,暖洋洋的,让人不自觉想要沉溺其中。
我爱你。
容贺渊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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钳住楚柳的肩膀,吻住了她红润的嘴唇,搂紧了她的腰。
仿佛尝到了冰雪,唇舌相抵,两道不稳的气息交织缠绕,楚柳闭上眼睛,一滴泪顺着眼尾落下。
清晨,微弱的日光还未曾完全升起,就听到阵阵由远及近的鸟鸣。
楚柳腰酸背痛地从床上爬起来,看到仙君正在窗前负手而立,眉头微皱。
“发生什么事了?”她揉揉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
容贺渊看向她的目光温柔缱绻,“无事,你好好歇息。”
“歇什么歇!”阮眠突然推门而入,“快出来,”她语气急促道,“是姜夫人她们来了。”
楚柳连忙整理好衣服,等到三人走到屋外,树林深处已经弥漫起了浓雾。
突然间狂风大作,呼啸的寒风中仿佛裹挟着湿冷的血腥味,木屋上空的阳光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瞬间如同黑云压境。
沈赋飞身翻上屋顶,看清是鸟妖族大军正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飞来。他“嘶”地吸了一口冷气,落回地面时神情严肃,故作冷静地说:“跑不了,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阮眠揪起他的衣领,怒目而视,“你不是设了结界吗?”
楚柳虚弱地举起手臂,“被我解开了……”
四人面面相觑,最后沈赋一锤定音,“大敌当前,我们四个应当齐心协力,不能内讧!”
“你们俩,”阮眠指向沈赋和容贺渊,“能撑多久是多久,争取时间,姜夫人的目标是我,让我和她单独聊聊,也许还会有转机。”她咬牙切齿道,“不然和鸟妖族这样无休无止地打下去,只会坏了我的正事。”
只有沈赋知道她说的“正事”是什么,却缄口不言。楚柳连忙扯住她的袖子,“我跟你一起去!”
阮眠似乎想要拒绝,楚柳却语气坚定:“姜夫人说过,我娘亲有恩于她,要是她还愿意记着旧情,也许能愿意和我们多说几句。”
“那好,”阮眠轻轻蹙眉,又叮嘱道,“柳柳,到时若是她执意要杀我,你就先跑。”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肃杀的鸟叫声,仿佛是撕破空气一般尖锐刺耳,又是熟悉的一片阴翳遮天蔽日。
浩荡大军中,为首的正是姜琛,他的双臂化成巨大的黑色翅膀,挥舞出两道凌厉刺目的光芒,余波横扫千里,下方山脉瞬间被削平了山头。
姜夫人坐在仙鹤之上,穿着一身火红的妖袍,那衣裳也满是羽毛,随便摘下一片就能化作利刃。
沈赋偷偷走到容贺渊身侧,挑了挑眉毛:“仙君大人,就是他们一起上,也不是你的对手吧?”他笑容狡黠,眼底闪过一丝邪佞的光,“你真的失忆了?”
容贺渊静默不语,眼神如同凉薄的冰雪般落在沈赋笑意盈盈的脸上,“我只保护柳柳,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楚柳走在前面,小脸皱成一团,又是为姜梨的死难过,又是害怕姜夫人真要阮眠偿命。
她百思不解地问:“阮阮,姜夫人为何不救姜梨,要让她跟着那凡人送命?”
“我怎么知道?”
阮眠手中的紫色妖气凝成一根柔韧长鞭,随意一甩,鞭子破空发出凌厉的风声。
一切依照计划进行,他们四个兵分两路,沈赋和容贺渊各自手执刀剑抵抗不断拉弓射箭的鸟妖,楚柳与阮眠故意潜入山林,引得姜夫人单独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