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瓜子矿泉水嘿!有没有要买的——”2002年还是绿皮火车的时代。售货员大姐推着小推车嘎吱嘎吱地挤过满是人的过道去往新的车厢。
“砰!”头巨疼,磕窗户上了。
“来包红梅。”我醒的时候听到旁边人这样说。
“好嘞小姑娘!”大姐看都没看我一眼,生怕这个来之不易的大客户后悔一样,迅速找了零钱,还附赠一瓶凉开水。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这个女人转头就把水拍在我脸上。
“喝。”
我没动作,而且我现在后知后觉头、脸和屁股都疼!!谁知道她和我怎么上的车,买的座位对面都没人!
看我没动作,这人倒也没继续逼迫。
过了一会,我没听到她声音,就溜缝儿悄悄瞄了一眼。她身上裹着一件黑色风衣,正闭眼假寐。似乎感受到我的视线,她递出一张卡片。
我接过一看,居然是我的身份证?!
上面的照片、信息几乎跟我穿越过来前一模一样!只有一点不同,那就是我的籍贯。
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从小在麦子堆里打滚的那种,可这张身份证上籍贯却写的是浙江杭州。
我的心如坠冰窟。
冥冥之中,我直觉我的穿越一定跟这个女人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甚至她可能就是这一切的主导者。
可,为什么呢?我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世界万千人,比我优秀厉害的数不胜数,为什么偏偏是我?
“你就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我心思纷乱间收好这张身份证,小声问。
我知道她能听见。
“张海诺。”
“哦。”
“嗯?”
我低声应下,脑子又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名字。
“我叫吴乾,口天吴,乾坤的乾。”尽管她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但我的礼貌不允许我把这话头落下。
张海诺突然睁开眼,那眼睛里倒不是莫名和惊诧,而是很平静、认真的目光:“三点水的海,诺言的诺。”
说完她又迅速闭上眼。
“哦。”
这一刻我居然觉得她像个纯良的孩子……
我一定是疯了。
不对,她又把话题岔开了?!!
“张海诺?张姐?诺姐???”我猛猛呼唤这位大佬,大佬理都不理我。
气愤之下,我还是拿起了小桌板上的水。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喝完。
小小报复一下(▼-▼)
火车还在哐啷哐啷行驶,我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终于冷静下来。
“吴”这个姓说常见也常见,但放到浙江,特别杭州,那就有点说法了。
上平下,官贼商。
自从战国帛书案后,老九门遭遇重大变故,长沙土夫子格局大洗牌,吴家牵连其中。为躲避风波,也为老九门保留部分力量,吴老狗去了杭州。(后面情况我不再一一赘述。)
总之,在杭州提到“吴”家,人心里第一想法就是吴邪,这很正常吧。
再说张。
张家,海字辈,发丘指,武力高强,区别于常人的气质。
穿越大神我真没空陪你闹了。
要干啥啊,新组一个铁三角吗?那倒还缺个王胖子呵呵。
我被自己冷幽默到了。
别的先不讲,我是不是吴家人还不保证。
“咕噜噜。”肚子应景唱起了空城计。
我饿了,这个保真。
“钱在你口袋里。”闷葫芦讲话了。
“哦。”我讪讪开口,“我去买饭,你要来一份吗?”
跑是跑不掉了,那铁定不能亏待自己。我很快就接受现状并适应良好。有句老话说得好,既然不能反抗,那就躺平睡觉。
“嗯。”
嗯什么,挡我路了……
心里这样想可以,说出口不行,我皮笑肉不笑的真诚发问:“那个,能稍微让一下吗?”
张海诺往后缩了缩。
“……”不是,真就让一下啊?
……
……
坐久了腿有点软,我出来站了一会,顺带研究身上的东西。
除了丢失的手机,多出来的手电筒、身份证,张海诺塞给我的两百块,其他跟之前一样。手表也能转了。
我问路边大哥餐车在哪儿,他一口川普听的我想笑。提着买的两盒温热的番茄鸡蛋盖饭,顺口打听时间对对表,我又原路返回。
也许你会想,怎么不在这个时候逃跑呀,多好的机会!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总会找到我的,无论生死。
“我回来了。”
张海诺期间居然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等我……心里有点五味杂陈。我把盒饭推到她面前:“只剩下番茄鸡蛋盖饭了,凑合吃吧。”
不,那里还有红烧肉盖饭和青椒肉丝盖饭。
但我想吃番茄炒蛋,况且她也没说喜欢吃的和不喜欢吃的。
“嗯。”张海诺惜字如金,拆了筷子,低头飞快扒拉饭吃。
我嫌盒饭盐撒多了,可还没吃一半,她就吃完睡觉了。
睡眠质量真好,我伸手要了瓶水,砸吧砸吧嘴继续吃。
……
……
正当我昏昏欲睡之际,火车到站了。
听着广播里优雅的女音,我有点淡淡的死意。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各位旅客,列车已经到达杭州站,请携带好您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下车时请注意安全,欢迎您下次乘坐本次列车,祝您旅途愉快!”
张海诺像个人机,到点开机,然后拎着我下车。
小吴心情日记:火车上盒饭齁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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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绿皮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