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蝉鸣热烈,就连风也染上了丝丝热气拂过树梢,喧闹的市场,燥热的天气映衬着人们的心,小摊贩的叫喊声络绎不绝,其中一声刺耳的尖叫钻进了钟嗣念的耳朵
“神算子,神算子,不准退钱,不准退钱”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神棍他后面插着的两面旗子上,一面写着“百算百灵”另一面写着“不准退钱”。钟嗣念决定试试,毕竟他为了寻找钟泽,也就是他的弟弟,在这8年里是什么方法都用尽了
他上前,还没等他开口,那神棍便问到
“客官,想算点啥?包准不准退钱”
果然那尖细的声音就是他发出的,与钟嗣念那不羁的从声音就可以听出他有多反骨的声线,形成对比。是的,在这鱼龙混杂的闹市中,突然冒出一张看起来放荡不羁却充满少年朝气的脸,是挺违和的。
走到哪好似都在发光,但此刻他的眼神坚毅的好像是要入党百倍认真百倍上心,专注的看着神棍在那拨弄着他的所谓的法器,神棍推了推,那好像是要镶进他眼眶里的眼镜说
“生辰八字写一下,我的算法可是天下独有”
“写完了,然后呢?”俗话总说字如其人,但是钟嗣念的字可真是不如其人啊,这字像是一根根头发丝缠绕在了一起丑的不能行。
市场依然是喧闹的躁动的,过了好一会儿,那神棍拈了一下自己的小灰胡子
“右转直去后看到的第一个路口一直走,答案自会出现在你眼前,记得抬头,不要错过每一瞬间。”
钟嗣念他将信将疑,但毕竟花了钱,费了时间,便遵循着他说的去了,走着走着恍然大悟
“这不是跟来的路是一样的吗?来到出口了喂,靠北,被骗了,神棍果然是根棍,算了瞅瞅看吧,反正不是一回两回了”
看得出来钟嗣念是真的很气,石子被踢的乱飞,他现在看着盛开的小花都觉得是在骂他,感觉他和一块儿石头吵起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至少对现在来说是的。
漫无目的的走到了市中心,少说也走了有半个小时,期间手机在兜里乱叫也懒得理,突然眼前商场外闭上的荧屏骤然一亮,阴沉的天似乎都被照亮,此时声音戛然而止万籁都寂,内容很花哨,各式各样的广告活动层出不穷,但钟嗣念的脑子中只捕捉到了一个图案,那个π,
“PAI集团名下著名游戏‘爬楼’海选啦,只需填写问卷内容,等待通知即可,幸存之人可获得最终大奖,13亿奖金现金,报名时间截止及海选名单出现时间在两天以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耳边则是大甩卖时常配的音乐很洗脑,钟嗣念赶紧低头去看时间正好今天晚上12点截止,他还是要拿出手机看着那一通通来自“舅舅”的未接电话,身上的疤痕隐隐作痛,心中的不适感越发强烈
没有犹豫便决定参加,搞弄了半天提交上了名单,到最后一步了,发现那最后一步竟然是一则生死契,犹豫也只是一时的,因为实在是怕自己太晚而没被海选上,在路边刚填完肚子便发出阵阵怒吼,同时嘴巴也是
“饿,饿了饿饿了”
随后便钻进了一家便利店买(蹭)吃(空)的(调)安定下来后钟嗣念果断的掏出手机给自己损友也是为数不多的好友报了个名,并截图微信发送,果不其然鹤鸠乾,也就是他在微信里狗叫了一通后进行了“友好”交流 最终敲定今晚钟嗣念住他家,顺便说服鹤鸠乾跟自己去参加。
夜已深,但Y城的夜生活是极丰富的,灯红酒绿高楼林立,就算是晚上,依然车水马龙,那一座座钢铁巨兽在黑夜里散发着光芒,嘟-嘟-的喇叭声由远及近,那一头橙发在黑夜中格外耀眼还有他骑着的明显是被画成驴一样的电动车,好的,刚刚线上狗叫的傻狗跑到线下来狗叫了。
当然不止狗叫,更重要的任务还是来接钟嗣念,鹤鸠乾一上来就开始贩剑“哟,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呀,整天傻狗的喊,最终还不是得靠我来接”尾巴翘的都快上天了,那得意洋洋的神情,还有那往上飞的声线,他像个小太阳在这黑夜中,头发颜色实在是太亮了,要不是这张脸衬着看着阳光开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非主流。
钟嗣念则是微笑着边上车边回嘴“年轻人果然精力充沛,大晚上一点儿都不困,年轻人就是好,前提是你不要乱叫,小狗狗”
坐上小电驴飞一般的感觉,钟嗣念伸手戳了下那摇头晃脑的橘毛说
“一会儿你签一下报名的最后一部分,就那个什么生死契”
“啥?”鹤鸠乾充满疑问的嚷道
“什么东西还要签生死契,是怕我爬楼爬着爬着心脏病突发,还是出来个人把我做掉?还有我还没完全同意,虽然说奖金很诱人,但是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天上不会掉馅饼”鹤鸠乾越说越激动,就差当场来份讲演了。
钟嗣念刷着手机缓缓开口“我不管,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是不代表天上不会撒钱,就当锻炼身体吧,锻炼身体好,锻炼身体棒,锻炼身体身心健康哇哇笑,不过你不去也得去,嘻嘻”
“你别把我气死了,信不信我把你甩下去?”
“不信”
“信”
“不信”
结局就是大半夜钟嗣念和钟嗣念围绕到底甩不甩这个问题争论了半天,但到底还是没被甩下去,最终缩在同一屋檐下等着出名单。
“这真的,我高考出分那天我都没这样卡点过。”鹤鸠乾说着便把手中的海苔卷往钟嗣念头上一敲
钟嗣念无语“要吃就吃,不吃我吃,今夕可不比往日,傻狗”
“你怎么还叫啊?别狗叫了,我真的是讨厌死你了钟嗣念,我并不想与你继续沟通了”
“OK”钟嗣念举起双手掐着手指比了个耶并补刀
“那就别沟通了,去冰箱里给我拿瓶蜜桃乌龙茶,我要查名单了,让我压压惊”
“给你脸了”但只能嘴硬鹤鸠乾还是乖乖的去了,只不过路途有点艰难边抱怨边走。
钟表上的时针跳动,转眼闹钟响起12点整,茶也来了,钟嗣念在手机上敲出二人的验证码,等待着加载页面的出现
一抹橘色影子瞬移到了床前“说实话,我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劝你最好看到的是俩人都过了”
“今天晚上你都说了两次实话了歇会儿,别渴着了,最好是两人都过了”
“这页面怎么加载的这么慢?累了喝口”
“不是,钟嗣念你在床上坐了半天,你累?”
“杀特啊噗(shut up)出来了”
“过没”鹤鸠乾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活像一只橘色的大金毛。
钟嗣念则是面露忧伤的说“没”,鹤鸠乾眼看就又要叫了
“没没,过了,绝对过了,多亏我力挽狂澜,不然房顶得被你掀了”
“力挽什么啊?我讨厌你,还有是明天去吗,电驴电满了如果是的,那你就带我去吧,应该一天就能回来吧?毕竟咱就去走个过场”
“话真多,别那么悲观,早点睡,滚下去,你看这床塞得下你吗?”钟嗣念努力的扯着被子
“这是我的床啊,你休想占领我的床,你去睡沙发去。”
最终在床上用枕头大战三百回合以后钟嗣念灰溜溜的出去睡了沙发。
此时的鹤鸠乾在房间里听到了来自门外的一声惊天怒吼
“谢伏特(s h i t)”
“你确实应该谢谢伏特,不然你连电池都用不了啦”
只能说今天晚上钟嗣念睡得很不好不止生理还有心理。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狗叫,小鸟说早早早,叽叽喳喳汪汪汪汪汪汪”
“你闭嘴,钟嗣念你要记住开电驴他不用嘴”
美好的一天由优美的伴奏和友善的语句开启,车水马龙的市区早高峰是拥堵的,电驴犹如牛,只不过是蜗牛,期间电驴上的两人被路边的小摊馋的眼都快飞走了,终于到了,这是一座擎天大厦高耸入云,犹如一把剑直插云霄,云朵也附和着这栋楼开辟出一条空,就像是被这把剑所劈开的一样。
鹤鸠乾感叹到“这楼这么高,一定要装电梯吧,国家不是规定六层楼以上的建筑都要装电梯吗?”
钟嗣念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是啊,你问这个干嘛?这怎么可能不装电梯这么高?想让总裁爬死,还是想让员工累死?”
鹤鸠乾指向一个牌子说“你看那个牌子上说没电梯,要让参赛者自己爬上顶楼,我本来以为他们是要把电梯封起来”
“算了,先别管这些,说不定里边就有了但是坐电梯是不可能的,毕竟来这儿就是来爬楼的,不上点难度,怎么对得上那些钱?”
“啊啊啊,我懂了,你赶快停车啊,我都快累死了”这次换鹤鸠乾说了
“坐着有什么累的,不要忘了,你昨天才说过我哟,人啊,果然都是双标的,不触及到自己利益的事情都是不会重视的”
“我不想与你继续交流了,钟嗣念我讨厌你”
“求之不得”
风一吹,那地上的塑料袋被吹的狂飞最终挂到门前的树杈上,虽然没人,但停车位可是停满了,找了半天,终于让那小电驴夹缝生存,到了门前,门突然漏了个缝
“别冤枉我,我还没碰到他”
钟嗣念非常无奈的说
“我甚至还什么都”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一种强烈的吸力,把他们向门中吸去,但奇怪的是,那塑料袋却丝毫不受影响,挂在那里一动不动,且他们发不出声音到最后钟嗣念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衣角,那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四周漆黑一片,感觉身体在向下坠,突然感觉能张嘴了,只听到悠长的啊------,听得出来真的很凄惨,再次睁眼只看到四周是大大的白色的数字,仔细一看竟是3.1415926... ...... ...,圆圆圆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