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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作者:魏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场请安的闹剧就此打住,老太太以身体不适,只留了李心殊一人在旁服侍,其余通通离去。


    魏嫣提出要出去走走的想法后,李禄山派来的丫鬟不下八人,全都是来盯着她的。


    魏嫣无奈,只好带着这八人浩浩荡荡的出府,这也避免了箫徽找不到她了。随后,她便进入一家酒楼,要了雅间,又像小二比了个八的手势,小二心领神会。


    当天她随李律山回来前,箫徽告诉过她如若寻他,便来寒山客向小二比个八的手势,他便会来。


    魏嫣点了一大堆菜,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府里跟着的都守在外头,魏嫣想的却是,如若李心菱真想要私奔,屈屈二楼的高度应该拦不住她。所以,李大人莫不是在做无用功?


    箫徽来的很不寻常,魏嫣还以为是什么鸟类停在沿上。熟知,箫徽倒立在了窗前。


    魏嫣:“……”不理解但是尊重。


    “进来!”魏嫣实在担心底下人的安危,若是箫徽一不小心栽了下去,路过的百姓岂不是遭了殃?


    箫徽利落的翻身进了酒楼,笑意盈盈望着她。魏嫣觉得今日的箫徽有些不一样,却说不出哪里不同。


    于是,她夹了一块核桃酥肉,放入箫徽碗中。


    “长公主这时怜爱我?”


    “不是,听御医说吃核桃能补脑子。”


    “檀越哪儿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你的行为。”


    一阵沉默之后,魏嫣问道:“我打算去李律山的书房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


    “不必,放在眼前的未必就是真的,毕竟李律山最擅长的便是障眼法。”


    “哦,那你说说本宫应当如何?”魏嫣讽道;“替李心菱嫁给周家二郎,从一个纨绔嘴里套话?”


    “哈哈。”箫徽夹起核桃酥肉,放入嘴里细细品尝,“殿下这就错了,你我手中已经有了半块兵符,而剩下的那半块就在周家。”


    “李心殊看不上周家二郎?若真是要联姻,主母所出岂不更好?”


    “自然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缘分这东西,说不出其中的缘浅。”


    “你是说周家二郎和李心菱看对眼了?”


    “正是。”


    “你从何得知的消息?”


    “自是在下的本事,长公主问了我这么多,是否轮到在下问问长公主了?”


    “你说便可。”魏嫣胸有成竹,挺直了脊背。


    “这些天可曾想过岑旭?”


    魏嫣:“……”这些天来,除去被绑来幽州的那几天,剩下的就是关禁闭的这些天了。这些天她日日在房中抄写佛经,竟然是不曾想过二郎的。


    箫徽看着她的眼神中带有深意,嘴角的笑一抹即逝,“看来不曾想过。”


    “你,,,”


    魏嫣望着他竟然无言以对,只能干巴巴问道:“离成亲还有几天?我待在李府做甚?”


    “尽快。”


    二人聊的不欢而散,或者说是魏嫣单方面的不欢而散。而她以为箫徽口中说的“尽快”最快也要几月,没想到当晚周家二郎竟然上门说希望婚期能够尽快。


    李律山狐狸尾巴快藏不住了,所以周家背后的又是谁?


    今夜过后,婚期提前了三个月,改为三天之后。魏嫣松了口气,笑着凝视眼前盛气凌人的李家二姑娘了李心殊。


    “你找我可有事?”


    听见魏嫣不用尊称,李心殊的眉毛一翘,“我是来看看口是心非的三妹妹的,要知道前些天是谁哭着喊着要嫁给陈书生,还叫我帮忙的。”


    “那你帮了吗?”


    “当然,”李心殊快嘴道,又立刻闭了嘴,“好啊,你想让我被爹爹罚是不是?”


    “本宫……我自然是没有这么想的,你要这么想呢我也没有办法。”


    “哼。反正我也看不上周家的那人。要不是爹爹重视周家,我定然不会跟你抢。”李心殊不乐意说道。


    “我也没想跟你抢?”


    “你你你,,,”李心殊气的腮帮子鼓鼓的,扔下一句我要你好看就走了。


    魏嫣笑笑,不说话。这般有意思的姑娘,是她在盛京中见不到的。魏嫣松了松筋骨,撑了个懒腰,心想好久没有这样跟人斗嘴了。


    出嫁当天,李府主母和吴氏一齐来了魏嫣房里。吴氏在给魏嫣梳头,嘴里念叨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二孙绕膝。”


    魏嫣脸上没有表情,只是默默摸着婚服里面藏着的匕首,呼吸有些微微发烫。她倒是有些后悔答应箫徽了,只是当时被他绑来,实乃无奈之举。再加之箫徽会这易容之术,又有盛京那个冒牌货在,她要是去官府报官说她乃是当朝的长公主,按照魏朝例法,她得被腰斩或是凌迟。


    谁知这时,吴氏想要拉着她的手交代一些话,就碰到了着冷器。


    吴氏喜悦的脸色突然一变,拉起魏嫣的手就要一探究竟。


    “你拿这个东西干嘛?!”吴氏又气又急说道。


    “防身。”


    “防谁?过了今日,那就是你的夫君,你要防着谁啊?”


    “吴姨娘不必管我,我自有用处。”


    魏嫣是个病秧子,却只在盛京人尽皆知。如今的她虽然是李心菱,只是吴氏来抢她的匕首时,魏嫣自然没有力气与她抗衡。故而,魏嫣眼睁睁的看着吴姨娘夺去她的匕首。


    李律山也来了,正巧看见二人在争夺匕首,立刻呵斥,“李心菱你反了天了?”


    吴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凄惨说道:“老爷,我看菱儿不会善罢甘休的,她的心在那个穷小子身上。”


    “你还有意思说?”


    “老爷,妾身教导之过,还请老爷责罚。不过老爷还是先将菱儿绑起来,免得半路出逃,丢了我们李家门面。”


    此刻,主母也说话了:“最好是五花大绑起来。”


    !!!


    绑起来?还五花大绑?


    魏嫣一句:“放肆,我看谁敢!”


    不说还好,一说激起李律山的逆反心流。不知道出于什么情况下,他还同意了。


    “还谁敢,我是你老子,我敢!”


    魏嫣当场气昏过去。


    “正好,把她绑起来送过去,我看谁敢带她私奔!”李律山甩了甩袖子,小胡子一蹬,走了。


    躲在门外偷听的李心殊被吓了一跳,心虚说道:“爹,我可不会帮她逃跑。”


    “你在此处干什么,你祖母不用人照顾?”正在气头上的李律山,不高兴道。


    “爹爹,我来看看你三妹妹。”


    “她不用你看!”


    李心殊郁闷的点点头,心想:你都将人气晕了,还要我怎么看?我还准备和她商量商量替嫁,这样看来是可以彻底死了这条心了。哼,你个老不死的凶我,我还不是想帮你拉拢周家,如此看来你这个坏男人根本不配。


    等到昏迷中的魏嫣醒来,自己已经处身在红艳艳的婚房之中了。


    李律山看来是真的怕她醒来反抗,拜堂都给她省了。不过也好,她一个已婚的女人,再去拜堂着实不好。


    因为被绑着,她摸不到头上的珠钗。便是想用首饰防身也不能做到,万念俱灰之间。外头传来男人爽朗的笑声,魏嫣眉头一皱。


    不是害怕,而是这周二郎笑的有些邪性,惊着他了。


    吱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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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响,醉醺醺的新郎官踉跄的推门而入。魏嫣屏住呼吸,一股浓郁的酒味弥散开来,隔着盖头也能知道此人定然是登徒子周家二郎,魏嫣心中默念佛经,不一会便泄气,她定要将箫徽碎尸万段。


    “娘子。”沙哑的呼吸裹着酒气扑面而来,魏嫣浑身绷紧。那人要掀红盖头,指尖却诡异地在她耳后轻轻一划。


    而后一阵诡异的笑,比张福宝笑的还要诡异万分,小孩听了夜不敢啼。魏嫣想起自己从前看的话本子,才惊觉岑旭正的发邪。


    “帮我解绑,我乃当朝的长公主魏嫣。你若乖乖配合我,朝廷必有重赏。”


    一阵沉默,魏嫣也惴惴不安。生怕这周二郎要强来,身体紧绷成一根弦。


    红盖头下,看到周二郎单膝跪地,认真的帮她解绑,魏嫣才松了口气。


    “你在干什么!”魏嫣晃了晃头,感觉绳子绑的更加紧了。


    “解绑啊,夫人。”


    “谁是你夫人?你怎么解的,怎么越绑越紧了?”


    “檀越这般心急做甚?”箫徽掀开了魏嫣头上的红绸子,莞尔一笑,眸中漾开一池春水。低沉的嗓音裹着温热气息拂过,带着令人心悸的亲昵。


    “怎么是你?”魏嫣惊恶毒差点咬掉舌头,后知后觉的狂喜和羞恼涌上心头。


    “是我不是更好吗?”


    魏嫣看着箫徽用合卺酒洗去脸上的易容,昏黄烛火为他侧脸渡上暖色,原本平庸的五官如雪消融,露出底下昳丽的轮廓。魏嫣逐渐放下心来,有疑惑道:“周二郎呢?”


    “娘子,新婚之夜想着别的男人你这让为夫怎么想?”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给本宫松绑。”


    箫徽眼底笑意更浓,说道:“放心,周二郎此刻正被五花大绑在郊外数蚂蚱呢,有人看着他。娘子可要夸夸我?”


    “你!”魏嫣气急,“无耻。”


    “哪无耻了?是绑你无耻,还是夸我无耻呢?”箫徽收起笑意,淡淡道。


    箫徽长了一双桃花眼,不笑的时候看人也像在笑。


    这让魏嫣看了就来气,怒道:“你绑着本宫做甚?本宫难不成还会跑?”


    “那说不准。”箫徽眸子微挑。


    “那你想要做甚?”


    “在下想的,说出来难以启齿。”


    “那就不要说。”


    “不说在下过意不去。”


    “你,你和那登徒子有何区别?!”


    “在下并未说过与登徒子没有区别呐。”


    魏嫣多说多气,于是不再跟他扯皮。


    “合卺酒太俗,在下想给殿下更好的体验。”箫徽看着魏嫣恼羞成怒的瞪视,说:不过在下想让殿下饮一杯,罚酒,也罚殿下。”


    “那你将我松绑,本宫自然就有了更好的体验。”魏嫣不屑道,偏头躲开那盏递到唇边的酒,脖子扬起的弧度如一只炸毛的波斯进贡的布偶猫,“罚酒,本宫倒要罚你以下犯上,戏弄当朝皇亲的大罪!”


    箫徽收敛了笑意,忽然抬起头,烛光映的那双桃花眼波光流转,“殿下不妨猜猜,我在周二郎书房的暗格里面,发现了什么?”指尖抚过魏嫣被麻绳勒出的红印的手腕上,动作轻柔得仿佛触碰易碎的琉璃。


    不等魏嫣回答,他已然从袖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密信,在她眼前缓缓展开。绢帛上的字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魏嫣只扫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


    正要说话,箫徽突然摇起了床。


    魏嫣正想询问,却细细索索听见了门外的声音,又被箫徽摇床的动静覆盖住了。


    门外,阿婆听见动静,笑的咧开了嘴。跟一旁的小桃说:“瞧见没,咱们姑娘还是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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