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近日来雨下的频繁,空气里弥散着潮湿的泥土的气息,风卷着一圈圈逸散开的涟漪打在谢云岫撑开的油纸伞上。
“少爷,少爷!”纫秋站在身后青檐下隔着朦胧的雨声呼唤着,“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去吗?”
谢云岫将油纸伞倾斜着,伞面上滑下去的雨珠在地上溅出水雾,逐渐润湿了她的衣摆,侧身对着纫秋道:“今日的事情十分要紧,你不必跟来。”
说罢又想起什么似的,沉吟片刻道:“房内有我写好的稿纸,你若是有空帮我整理整理。”
随即也不顾身后人的焦急阔步离开,雨雾被风吹在鬓发和衣袍上,她毫不在意,大门外的车夫早已等候多时了。
谢云岫将油纸伞合起,抖了抖伞上的雨水,这才掀开帘子上了马车,却没想到车上倒有一位不速之客。
“柳青,你怎么在这里?”谢云岫动作一顿,又快速坐好,外面的马夫开始挥鞭赶马,周围只余下马蹄踏出水花的声音。
自上次和柳青去了怡香院之后,直到现在还未见过,倒是听说柳将军见他醉生梦死的样子气的快要吐了血,关了柳青禁闭之后才返回军营。
怎么就今日出现在了镇国侯府的马车内。
柳青抬手捻起一枚马车内小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才慢慢悠悠的开口:“听闻谢小少爷最近可是有正事要忙,不知我能否助力一二?”
柳青虽然被关了禁闭,可消息依旧是灵通的,外边传言那镇国侯府的小公子日日往怡香院跑,可回家却十分准时从不多留,比起寻欢作乐倒像是早朝汇报一般。
“我这种纨绔能有什么正事?不过是烟花柳巷,美人在怀罢了”,谢云岫轻轻用帕子擦着脸上被波及的雨水,语气十分无所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在我家马车上?”
柳青听到这话被手中的糕点呛住了,拍着胸口咳了几声才缓过来,随即一边用手帕擦着手一边道:“说起这啊,刚好今日碰巧过来看见侯府门口有马车停着,我思来想去,侯爷和谢兄今日休沐,想来怕是只有你了。”
谢云岫沉默片刻,等到柳青快要憋不住时才开口说着,“你去哪里,我送你。”
她意识中的系统还在催促着任务。
「宿主生命值还剩十天,请宿主继续收集慈善值,积攒生命值。」
这几日南锦国各处雨都下的稠密,连带着外面的商贾都慢了很多脚程,也因此布料棉花和绣线全都处于稀缺状态。
谢云岫看着被打湿的帷裳在心底里默默叹了口气,天意难测,纵使云锦阁的存货再充足如今也有些告急,今日出来不过是为了试试另一种可能性。
“云岫,我觉得我们的目的地应该是一样的。”柳青将手搭在谢云岫肩膀上,“最近雨下的这么大都没拦住你,应该不会有第二种可能性了。”
他倒是没说错,谢云岫自系统前几日开始警告时就一边画稿子一边想着另一种解决办法,也因得如此,往怡香院也跑的更勤了些。
“你不怕你爹关你禁闭吗?”
柳青猥琐的笑意别扭的凝滞在脸上,本来一副清秀的面容此时都显得诡异起来。
“我爹去江南治水去了,听说今年河道又崩了,我爹要不行下次就得砚行亲自去了。”
谢云岫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说着,大抵都是些裴砚行的光辉历史,什么一篇策论冠绝天下,才华横溢实力强大,性格清冷孤僻之类的话。
“少爷,到了。”
车夫的声音打断了柳青的话语,同时也拯救了谢云岫的耳朵,她着实没想到有人能比纫秋还要话唠,这一路上完全不带喘口气的,属实十分惊悚。
柳青先一步走了出去,谢云岫在后面交代着马夫去休息,等晚膳时分再过来的话。
“你若是想要提前回家,便找将军府的人来吧。”谢云岫叮嘱着柳青,换来对方一句,“不用不用,我觉得镇国侯府的马车可比我家的舒服多了。”
换来的是谢云岫目不斜视的走近怡香院,刚一进去一堆花枝招展的姑娘就团团迎了上来,胭脂香混合着脂粉气息将二人团团包围住,比起来还是谢云岫这边姑娘更多些。
“今日莺莺姑娘呢?”谢云岫一边温柔的挡住姑娘们的手,一边扬声问着。
开玩笑,系统给的药丸可是只能凝结幻影不能真正改变她的性别的,要是不小心摸到她没有喉结那不就坏菜了。
“莺莺姐姐,莺莺姐姐她……”谢云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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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抬眼看去。
说话的姑娘站在人群外围,被热情的姑娘们挡了个严严实实,如今下了雨,也没多少客人,就显得谢云岫柳青二人十分珍惜。
谢云岫不着痕迹的从姑娘堆里走了出去,留下柳青一个人站在其中。
走到说话的那清秀粉衣姑娘面前,低头俯身问道:“莺莺姑娘怎么了?”
粉衣姑娘一时没忍住,竟苍然落下泪来,哽咽着声音道:“莺莺姐姐她本来说要等少爷您来,可刚才却被陈公子硬拽到房里去了,美人能劝得住……。”
姑娘话音未落谢云岫就听明白了,赶忙抓住她的手腕问着,“如今人在何处?哪间房?莺莺姑娘可有受伤?”
粉衣姑娘用手中的丝帕擦了擦眼泪,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就在楼上。”
谢云岫顾不得礼数,随即就顺着手指的方向匆忙往楼上跑去。
那陈公子估计就是之前想要扒她衣服的陈岩,难不成是镇国侯府给的教训不够?没本事当面和她对峙,倒是有本事来青楼欺负女孩子了,那兵部尚书光顾着左右逢源了,私生子竟毫不管教。
谢云岫一路走到房门前,那门扉紧扣她也毫不在意,抬脚就踢了上去,因得自幼学武的缘故力道未收也十分可观,门锁应声而破。
“陈岩你这狗东西,上次没被打够是么?”
门内场景令人十分恼火,莺莺姑娘衣衫散乱挂在身上,其余能被人看到的皮肤上淤青红印十分可怖,脸上的妆容都被眼泪糊花,发饰尽散,此时泣不成声。
“你欺负女孩子算什么东西,倒真是令人恶心。”谢云岫平日里最讨厌欺男霸女的人,以强凌弱都不是些什么好东西,强迫更是罪该万死。
陈岩见状马上松开了莺莺姑娘,脸上挂起笑意道:“谢少爷有所不知啊,怡香院里的女人就喜欢这样,你说是么?”说罢抬手踢了踢莺莺的腿,神情十分轻蔑。
莺莺像是被吓坏了,眼神中的绝望还未褪去,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面没做出任何反应,陈岩见此情状有些羞恼,抬手就要再欺辱一番。
动作被谢云岫拦下了。
谢云岫手中的力道十分重,声音一字一顿,像是从齿间中挤出来一般,盛着极大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