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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作者:黎黎ovo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陈尔若在卧室里待了将近两个小时,再推开房门,她的神态已经恢复正常,呼吸平稳,唯有眼角微微泛开的红表明她用手指擦拭过很多遍。


    蔺霍和申蕊同时给她发来信息……但居然都让她今晚去白塔中央大厦。


    她对那片地方了解不深,还是白塔职工时,她曾远远望过,只一眼就让她看呆许久。


    高耸的大厦群伫立在三座金字塔型的建筑中央,犹如镇守的利剑,光耀夺目。最顶部还有一座合并的穹顶花园,映在日光下,宛若宫殿。


    如果说基地是坐落在荒漠中的绿洲,这片建筑群就是扎根在绿洲正中央的翡翠晶石。表面覆盖了特殊材质的玻璃,在黄昏夕阳下熠熠闪光,如翡翠宝石的光泽,森严而华丽。


    这片大厦极少对普通人开放,也仅在特殊时刻开放给寻常的哨兵向导,比如公开结合度——因为白塔最大的荧幕在那里。


    巨大的、恢宏的荧幕与大厦群遥遥相对,无数的字符在屏幕上浮动跳跃,单调、繁复,象征白塔作为数据中心所收集到的信息与资源。一旦发生危险,屏幕也会及时发布醒目的警告。


    但公开结合度是白塔区域内哨兵与向导建立联系的一项活动。大屏幕并不会将所有人的姓名信息公开在上面,会适当地遮蔽姓名中某个字,再由白塔的系统滚动排列名单,用手机信息专门通知与之相匹配的单身哨兵或向导。


    ……可这活动与她有什么关系?


    他们不仅同时发来邀约,更奇怪的是,都没给出明确的理由,这让陈尔若一头雾水。


    她先给申蕊打电话问情况,申蕊似乎在忙什么,对面传来化妆瓶碰撞的叮铃咣当声,她简单粗暴地回她:“别问那么多,化个妆,穿漂亮点,来就是了,到时候我在门口接你。”


    蔺霍的消息更言简意赅。


    “今天晚上,我们见一面。”


    还没等她细问,他就发来了会面的房间号和授权通行证。


    仿佛霸王条款,授权通行证自动绑定她的手机,桌面也装上特定的软件。


    陈尔若犹豫许久,试探点开,映入眼帘是各种高等级的权限:白塔中枢直连权限、全息战略地图权限、紧急指令越级下达权限、武器资源申请权限、医疗资源特许权限……


    每个模板分有严格的等级,进入中心建筑群的权限在“活动区域”模块,她挨个点开看了看,能得到的最高特权让她忍不住咂舌。在掌握高权限的人眼中,白塔内的所有资源信息趋近透明,可以自由调配。


    在这里停留生活这么多年,她现在才借着其他人的眼窥见白塔内部的一角。


    这种认知让陈尔若不寒而栗。


    这么多年,他们这些普通人始终生存在白塔精心建造的玻璃罩里。外面绝对危险,哨兵和向导为全世界解决变异种的混乱,给人类带来安宁与幸福,与之相对应的,普通人需做好后勤工作,兢兢业业为白塔效力,只要他们做得好,在安全区域的家人也会过得好。


    “白塔高层考虑了你之前的申请——离开白塔。这次任务之后,我们会根据你近几年的行为记录,判定你的危险指数,如果达标,你就可以放心离开这里啦。”那个吊儿郎当、冷白皮蓝眼睛的高层曾这样笑吟吟地告诉她。


    而她已经回来这么长时间,他始终没有告知她接下来的安排,连一则消息都没有——是他们遗忘了她的存在吗?还是他们从这次行动中发觉了什么?


    她竟无从得知。


    她能得到的信息匮乏至此。


    警钟赫然敲响,而她窜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哪怕她已经放弃离开,她曾试图逃离白塔的事也绝不能让陈宿知道。


    她应该怎么办?


    屏幕微微闪光,如同漫天迷雾中的灯塔,一条条未读消息指引出选择的方向。


    沉默的视线停留,仍在纠结。


    实话说,若有选择的余地,她不想去见蔺霍。她可以抹掉他的记忆,却抹不掉自己的。


    她清晰地记得昨晚种种,记得他的悲恨、愤怒与冷漠,记得她曾崩溃地抓着他的肩膀,咬紧泣音,努力抬头吻他的下巴、脖子,喊他的名字……换来的结果是,再也看不见他的脸。


    她的眼泪流个不停,嘴却被紧紧捂住,连哽咽都难。被剥夺了发号施令的权力,就成了丢盔卸甲的将军,将掌控权移给侵略者。


    最后他松开手,将瘫软的她翻过来。


    哨兵俯下身,在离她咫尺之遥的地方停住,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而后,他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俯瞰着她,似嘲似冷地笑了下:“这就是你想要的……有没有感情都无所谓,是吗。”


    “我不知道。”


    如果她尚有力气回答,她会这样茫然地说。


    她要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帮她渡过难关,但她自作聪明,选择了有效却后患无穷的手段。她没勇气直接承担所有后果,就只能一次次推着雪球向前滚动,把矛盾越积越深。


    她的选择照旧。


    若她想弄清楚更多的事,蔺霍是最好的途径。他能拿到的权限、所得知的消息数量,都比她高了太多……所以,她得去见他。


    就像她得抹去他的记忆那样。


    一旦她推不动雪球,那东西就会反过来碾过她的身体,碾碎她过往的所有抉择。


    *


    中央大厦群离近了看比在远处更震慑人心,高耸入云的宏伟建筑,锐利的边缘切割完美,外表的玻璃材质透出幽幽的绿意。


    带着墨镜的黑发少女下了车,镶钻耳环在日光下熠熠闪光,她随着人流往大厦门口走,镜片遮挡下,借余光悄悄观察其他人的进入流程。


    不知是门口自带了扫脸的设备,还是进到内部才检测身份,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直接走进去,她只好也硬着头皮往里走。


    然根据墨菲定律,凡是担心的事,一定会发生……就她在即将踏进门的前一秒,她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守卫拦住了。


    对方身穿灰色制服,礼貌地伸手挡在她身前,语气不容置喙:“小姐,烦请跟我到旁边,我们的系统并未检测到您的身份信息。”


    旁边惊诧的、探究的视线不断往她身上瞟,她强装镇定走到旁边,点开软件界面拿给守卫看。


    看到她递出的界面,守卫的态度立刻变得严肃,微微颔首,恭敬道:“很抱歉拦下您,由于您的身份信息高于我的权限,我并未检测到您的信息。无意冒犯您,我诚恳向您致歉。”


    他迟疑片刻:“但以您的等级,您应该走专属通道,怎么会……”


    她轻咳两声,敷衍过去:“走得急,忘记了,你带我去吧。”


    守卫并没有多问,他听从她的命令,亲自将她带到不远处的专属通道——不怪她不知道,这儿极为隐蔽,称得上简陋,比起前面浩浩荡荡的人流,它更像是个不起眼的后门。


    守卫还贴心地帮她按下按钮。


    随着隐藏的门打开,她走进封闭的通道,扫视了一圈,试探地将手机按在墙壁上某个凸起的地方,不过片刻,面前又一道大门缓缓开启。


    映入眼帘是一条空旷的通道,地板是澄澈的大理石,而墙壁似乎是由某种特殊的流体制成的,每走出一步,墙壁会被轻微的脚步声震起波浪般的涟漪,看多了会生出眩晕感。


    走廊尽头排有三列电梯。


    陈尔若挑了最左侧的电梯,走进去后,她发现电梯可选择的层数并未包含所有层级。


    这座大厦共有50层,而它只包含中间的20到30层,以及最高的48到50层——穹顶花园应该就在那儿。


    哨兵发来的房间号是27107。


    她深呼吸一口气。


    手机背部扫过电梯内的识别器,楼层亮起。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合拢,发出机械的、如同怪物牙齿闭合的声音。


    不过片刻,电梯前的瓷砖地面被新的阴影笼罩。


    黑色的衣摆随着步伐飒飒飘动,哨兵的脚步停在正在运行的电梯前。他身上透出淡淡的酒气,被风衣隔绝了一部分,并不浓烈的酒气与沉稳的古龙香混合,藏在衬衣下,某种危险的讯号。


    遮在睫毛下的棕色林海一如既往的平静,他仰头看了眼攀升的数字,抬手将夹在指腹的解酒药塞进嘴里,随后踏进旁边的电梯厢。


    相邻的电梯同时向上攀升,仅隔着一层屏障。


    离地面越远,心越沉重。


    *


    到了27楼,陈尔若刚踏出电梯,就有圆形的智能机器人飞到她面前,黑色荧幕上的虚拟眼睛眨呀眨,她轻车熟路地拿出手机,让它识别。


    机器人智能用红外视线识别她的权限信息,乖乖飞在前面带路,转过弯弯绕绕的走廊。


    这层楼的走廊和大型迷宫没什么差别,深红色的墙壁、置有花纹的地毯,她完全看不出规律,绕得头晕眼花。


    不知拐了第几个弯,机器人终于把她带到107房间前。识别到她的面部信息,房门自动敞开。


    望见室内,陈尔若的脚步稍微顿了下。


    房间没有窗户,透明的落地窗就是墙壁,三十几楼的高度,往下看仿佛万丈高空,若直直望出去,白塔的大荧幕正对这里。


    夕阳还未没入地平线,天空泛起漂亮的昏黄,莹白的屏幕微微闪烁着,潮水般的数据如黑浪翻涌滚动。


    空无一人。


    陈尔若怀疑地看了眼时间,确定自己没来迟。


    但屋里始终静悄悄,她在会客厅转了一圈,穿过沙发,拐过隔断,发现一道隐蔽的、紧紧闭合的黑色房门,似乎是用来休息的。


    白塔大厦内的安保应该不能差吧?


    怀抱着这个心思,她咬牙推开门。


    室内光线昏暗,隐约能看清休息室内的摆设。


    中间是张双人大床,深蓝色被子塌陷下去,有道模糊的人影躺在上面,背对她侧躺,一动不动,不知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


    空气安静,以至于她还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


    一瞬间,陈尔若的汗毛都快立起来了。


    她心里发紧,随手拿过柜台上的花瓶,放轻脚步,一步步挪到床边。还没等她看清床上人的脸,原本微丝未动的人猛地翻起身,像扑过来一道漆黑的影子,牢牢抓住她的胳膊和肩膀。


    “砰!”


    花瓶跌在地上发出巨响。


    她的脸深陷在被褥里,整个人被压住,喘不上气,哨兵沙哑警惕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谁?”


    陈尔若瞬间听出这是谁的声音,紧绷的情绪骤然松下来,她用尽力气挣扎两下,试图挣脱,压在她身上的力度却没放轻半点,她有些急了,努力扭过脸,大声喊:“松手,我要憋死了!”


    压住她的力度迟疑地松开。


    陈尔若赶紧翻身爬起来,窒息了几秒,她憋得脸通红,喘了几口气,愤愤看过去。但视线在接触到面前人后,她愣住了。


    哨兵整个人都显得很凌乱,他跪在床上,头疼地捂住半边脸,眼睫低垂,眉眼间笼着疲惫,衬衫纽扣被撕开了,赤裸着胸膛和腰腹,连腰带也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露出截黑色的内裤边,有种异样的、颓靡的性感——与以往冷漠严肃的样子大相径庭。


    “抱歉。”蔺霍的音色很低哑,吃力地同她道歉,意识似乎在半梦半醒间,不太清醒。


    一股不浓不淡的酒气混着男士香水窜进鼻腔,陈尔若这次反应过来他是喝醉了,更加惊诧。


    蔺霍怎么可能喝醉呢?


    醉酒是一种源于放纵或意外失控的行为,越自制,越不会把自己放置在这种混沌的情况下。


    她爬起来,膝盖往前蹭了蹭,抓住他的衬衫,想去看他的脸,哨兵却有些难为情地偏开头,碎发遮住眼睛,他推开她,哑着声音解释:“我平时不怎么喝酒,今天被……灌了几杯。我还不太清醒,身上很难闻……你先离我远点。”


    “没有难闻。”陈尔若诚恳地说。


    她说的是实话,他身上的酒气没有那么重,衣服上的古龙香遮住了大部分的气味。


    蔺霍的酒确实没醒,推开她后,又坐回床上,甩了甩头。比起往日的冷静自持,他此刻的情绪相对烦躁,像只被逆着捋了毛的狮子,衣衫不整,因为失控而自厌地远离她。


    陈尔若还不知道蔺霍叫她来是为什么,看他这幅样子,她跳下床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试探着问:“你叫我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他抿了口水,又昏沉地闭上眼。


    “蔺霍?醒醒?”


    陈尔若把水杯放到床头,推了推他的肩膀,见他闭着眼没反应,她不信邪地又推了一下。


    结果下一秒就被猛地抓住手腕扯到床上,这次是面对面,男人身体的重量压得她闷哼了声,他的手捂住她下半张脸,深棕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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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沉睁开,盯着她,迟缓地喊她的名字:“陈尔若。”


    她说不出话,困惑地眨了眨眼。


    “你要跟我走吗。”他沙哑地问。


    是啊,他马上就要回东部军区了。


    陈尔若表情僵住,意识到蔺霍喊她过来可能是为了说这件事,她忽然庆幸他喝醉了,她可以闭口不言,将这事糊弄过去。


    她装傻充愣,权当没听见。


    他笑了下,想要低头吻她,朦胧间意识到他喝过酒,手抽了一半,又重新捂住她的脸。额头和鼻尖相抵,她怔怔地看着他闭眼吻上来,手掌滚烫的温度压着她的嘴唇,明明没有真正亲吻,她却好似感觉到了那种湿热、窒息的感觉。


    “怎么不说话……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毫不留情地质问她,身体紧紧地贴着她,而她被压倒时下意识推上他的胸膛,衬衫解开,她的手不小心往下滑了一截,摸到他随着呼吸起伏的腰腹,指尖忍不住蜷缩起来。


    陈尔若扭了扭身体,眼神躲闪。


    她的嘴还被捂着,他哪里让她回答了,明显还是醉着的,她敷衍地嗯嗯了几声。


    “为什么不说话。”


    哨兵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手往上移,盖住她的眼睛,张嘴咬上她的脸颊,牙齿硌在柔软的皮肤上,比起刚才模糊的吻,现在的更像惩戒。


    被他捂着嘴她怎么说?不能说还要咬她。


    陈尔若被咬得闷哼了声,茫然极了,不理解哨兵阴晴不定的情绪。眼前漆黑,她知道他还没清醒,没反抗,但忍不住埋怨:“怎么醉成这样了……”


    “你要不要跟我走。”他问。


    “跟你走,跟你走。”陈尔若无奈回答,和醉酒的人讲道理显然是行不通的,她只想快点糊弄过去,抽出身给他买醒酒药。


    他问完会沉默一段时间,呼吸沉重,等稍微清醒了再开口问她,仿佛待机的机器人,有时还会重复地问,执拗极了。她被他这醉了酒就疑神见鬼的态度弄得又好笑又累,索性躺平了随便答。


    只有一个问题,让她愣了许久。


    “你骗过我吗。”


    那时蔺霍已经把她抱在怀里,埋在她颈间。他的发声透过胸膛振动,一直震得她心口发麻,她也沉默了很久,最后闷闷地说:“骗过。”


    但哨兵没有再说话,他沉沉睡了过去,呼吸平稳,热气打在她脖颈处,痒痒的。


    他就这样不设防地躺在她身边,沉睡。


    陈尔若在某一刻忽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她怔怔望着他的脸,伸手摸上去。屋内安静至极,倾诉欲无声涌动着,催促着她坦白。


    他昏睡着,她完全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坦白她的罪行,只要承认一些错误,就可以缓解心上压力。


    陈尔若苍白地张了张嘴,懦弱地重复了一遍:“我骗过你。”


    她还是不敢。


    哪怕他失去意识,她也不敢说出口。


    *


    趁着哨兵睡下,陈尔若逃了出来。走廊弯弯绕绕,找不到引路的机器人,她只好自己摸索。


    喝醉的人是蔺霍,心不在焉的却是她。


    “陈尔若?”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怎么在这儿?”


    她一惊,从情绪中抽离,扭头看去。


    银发哨兵站在走廊,双手插兜,望着她,微微挑眉:“蔺霍带你来的?怎么不见他。”


    “……你知道我的名字?”


    陈尔若猛地意识到他喊的是她的真实姓名。


    望着她警惕的表情,谷晁嗤笑了声:“很惊讶我知道你的名字?要不是蔺霍跟我说,我都不清楚你和陈宿的关系,遮遮掩掩的,让我以为你脚踏两条船……怎么,他没告诉你吗。”


    “……”


    “能来这儿,说明他把权限都给你了,确实够偏爱的。”谷晁故作感慨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以哨兵的力气,没用几分就结结实实将她按在原地。


    他的模样有些少年气,语气散漫:“但陈小姐,你也知道他是哨兵吧,更别提他姓……姓王的高层知道他单身,今天约着他见面的时候,恨不得赶紧给他找个合适的向导,好把人留下来。”


    他稍稍低头,笑容深了几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而且我听说,这次匹配还真让他匹配上一个结合度高的向导……万一大屏上真出现他的名字,陈小姐,你该怎么办呢?”


    “虽说向导数量珍贵,但按照高级哨兵的身份,想找位匹配度差不多的向导也绝不是难事。谷晁不觉得陈尔若这种无权无势连向导都不是的女人能和蔺霍长久……没有任何助力与利益,难道仅凭随时可能消失的感情吗?”


    谷晁松开手,面对着她,往后撤了两步,眼神怜悯:“他是可以沉浸在这份感情里,因为他抽身离开也不会损失什么……但你觉得你跟他一样吗。”


    “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吗。”陈尔若突然问。


    “嗯哼。”谷晁扬眉,“既然撞上了,跟你说说也不碍事。”


    陈尔若慢吞吞地问:“那你还在气我当时污蔑你的事?所以想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她的反应实在太平静,谷晁不禁皱眉看着她。


    见他不再说下去,陈尔若找准时机,双手合十,诚恳地请他帮忙:“你报复完了的话,能帮我领个路吗?我迷路好久了……谢谢你。”


    “……”


    和上次一样,他被气笑了,咬牙切齿:“陈尔若,你是不是脑子缺根弦。”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他嘲讽的计划没成功,还得把她领到电梯口。停下脚步后,谷晁忍不住打量她,试图找出她假装镇定的外表下的隐忍与自卑——但他失败了。


    她再次诚挚向他道谢,走进电梯后,还提醒他:“蔺霍他被灌醉了,我没来得及给他买醒酒药……你要是担心他的话,就帮忙买一下吧。”


    “喝醉?”谷晁满腹困惑,还没问出声,电梯门就合上了,只剩他纳闷地站在原地。


    蔺霍被灌醉了?


    他有些想笑。谁疯了敢灌他酒?


    推开107的门,谷晁刚想把这事当笑资说出来,抬眼看见坐在沙发上闭眼休息的哨兵,闻到空气里那股清晰的酒气,他的笑容渐渐僵住,难以置信道:“我操,你真被人灌酒了?”


    哨兵缓缓睁眼,漠然地望向他。


    他的眼神一派清明,没有半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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