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针吃过药又睡了一个多小时,等闻清野再次醒过来,体温已经降下去了不少,拿体温计测了测,是低烧的范围。
江离还是很担心,扶着她在床头靠好,连粥都是她亲手喂的,闻清野觉得此刻的自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
离开工还有一个小时,江离又强行让她躺了一会儿,闻清野觉得身体没有早上那么乏力了。
江离怕她出门冷到,羽绒服、帽子、手套、围巾、口罩一个不落全给她戴好,只露出一双眼睛,江离放心了些。
惹得宁思直笑话闻清野:“你现在看起来像只企鹅。”
闻清野无奈闭了闭眼:“小题大做。”
等到了片场,闻清野顾不上自己身体还不舒服,马不停蹄就开始化妆,江离怕她冷着,在戏服前前后后贴了十几个暖宝宝。
今天拍的是雪地里的戏,正好横城在下雪,不能浪费这天然的雪景。
做完妆造,闻清野感觉自己更加头重脚轻了,下台阶的时候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好在江离反应快,一把捞住她。
顺势探了探她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江离的错觉,老感觉她降下去没多久的体温又升高了。
江离担心得不行:“要是不行别硬撑。”
闻清野甩甩不太清醒的脑袋,强打起精神:“还好,别担心,挨过这几个小时就好了。”
雪地里拍戏虽然冷,但还好女帝有厚厚的狐皮大氅,从头到尾都歪在太师椅上,台词也不算多。
只是因为发烧脑子有点混沌,说台词也带着浓浓的鼻音,不过后期可以配音,只要演技没问题就好。
拍了一个多小时的雪地戏,闻清野的手都快冻僵了,导演刚一喊“cut”,江离就拿着羽绒服和暖手宝来了。
将人扶上车坐好,关上车门,拉上车内的帘子,张开自己的外套,将闻清野整个抱住:“手冷的话,可以放在我腰上。”
闻清野满是珠翠发包的脑袋靠在她怀里,哑着嗓子笑了:“你不是给了我暖手宝嘛。”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江离都快心疼死了。
“还好,”闻清野摇摇头,“还有几场戏今天就能收工了,别担心,等我晚上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江离拿嘴唇去试探她额头的温度,依旧有些发烫,“等你好了我得带着你一起锻炼,得加强你的身体素质。”
“江离…”一提到运动闻清野头都大了,“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江离难得硬气一次。
“……”闻清野面露痛苦。
休整了半个小时,闻清野感觉自己又好了一些,接下来的戏份都是室内的戏,江离放心了许多。
但还是拿着羽绒服等在外面,好等她出来第一时间给她披上。
等演完今天的戏份,已经是晚上8点了,宁思再一次联系了医生。
到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江离没让闻清野自己走,而是朝她亮出了自己的后背,示意让她上来。
闻清野也没客气,从后面环住江离的脖子,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任由江离背着自己上了电梯。
宁思打趣道:“幸好有江离在,不然我一个人可搞不定。”
闻清野不自觉露出一个浅笑,这还是时隔四年江离再一次背她,比从前更轻了些。
医生来得很快,量了一下体温,38度多,又给打了一针,并嘱咐她多喝温水好好休息就走了。
江离快速给闻清野做了一小份面条,放了点青菜和西红柿,清淡但味道不错,闻清野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吃掉了一大半。
还时不时监督她喝水,莫名的让闻清野想到了母亲,小时候她生病妈妈也是这么照顾她的,可是后来……
想着想着闻清野就红了眼,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闻清野也不例外,她突然就好想好想父母,如果父母还在,她是不是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在他们身边撒娇。
闻清野的眼泪来得突然,让江离慌了神,手忙脚乱拿纸巾给她擦眼泪,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江离…”闻清野头昏脑涨的,但眼泪还是止不住,“我好想我爸爸妈妈啊…”
江离被她哭得心都快碎了,一把拥她进怀里,安抚似的摸摸她的脑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
闻清野自顾自说着:“小时候我生病没什么胃口,爸爸会给我买小蛋糕,还有妈妈做得鸡蛋羹很好吃,就算我感冒了也能吃下一碗…”
“妈妈还把做葱油面的手艺教给了姐姐,对了,我上次去姐姐家她还做给我吃了,真好吃,跟妈妈做得味道一模一样…”
“记得爸爸在我们家的小院子里埋了两坛女儿红,说是等我和姐姐结婚的时候打开,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
闻清野絮絮叨叨跟江离说了好多关于父母和姐姐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甚至前后都没有关联。
直到感觉到她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环住自己腰肢的手垂下来,江离才意识到她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江离小心将她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又掖好被角,又在她逐渐降温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好好睡一觉吧。”
轻手轻脚走出去关上卧室的门,坐在沙发上的宁思见她出来,放低了声音问她:“小野睡着了?”
江离点点头,顺势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问宁思:“思思,小野的父母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居然不知道?!”宁思惊讶得瞪大了眼,“她父母在几年前去世了呀。”
“啊?”江离不由得拧眉,“什么时候的事?”
宁思想了想:“是她去H国之前,好像是四年前吧,就是因为父母去世,她姐姐才送她去Y国留学的。”
江离仔细推算着她父母去世的大概时间,她们俩之前分手时她父母还健在,难道是分手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江离再一次陷入内疚中,那时候的闻清野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爱人分手、至亲离世……
接二连三的打击一定差点摧毁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