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那俩冒牌货,杨凡二话没说,抄起屋里现成的麻绳,三两下就把人捆得结结实实。
“猎户?”
杨凡看着地上的货,心里冷笑一声,真猎户啥样?风里来雨里去,手上老茧厚得跟树皮似的,身上带着股子野味儿和草木香。
这俩呢?
穿得是皮袄,可皮肉白净,手上茧子是常年摸刀剑磨出来的,最关键的是,身上那股藏不住的军人悍气,糊弄谁呢?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猎户,就是俩扮猪吃老虎的奸细!
而且,杨凡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俩孙子绝对跟赵强脱不了关系。
只要撬开他们的嘴,赵强通敌叛国的铁证就到手了,到时候人赃俱获,看他赵强还怎么蹦跶!
杨凡脑子里转得飞快,同时审就是扯淡!这俩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死士,放一块儿分分钟串供,滴水不漏。
必须分开,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害怕,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小命儿,可捏在旁边那孙子的嘴里呢!
有了主意,杨凡动作更快了,拎小鸡一样拎起其中一个,拖出了屋子。
屋外,找了棵结实的大树,用绳子给他捆了个死紧,醒了也别想动弹分毫,一个简单的离间计,比啥酷刑都管用。
搞定外面那个,杨凡这才施施然回屋。
“哗啦——”
兜头一盆冷水泼下去!
剩下那个奸细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入眼就是杨凡那张近在咫尺,冷得像冰一样的脸。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他色厉内荏地吼,可身体却不争气地抖成了筛子。
杨凡没搭理他,只是慢悠悠地搬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手指轻轻一弹刀刃。
“嗡——”
刀身发出清越的蜂鸣,寒光流转,映着那奸细瞬间惨白的脸。
“我想干什么?没想干什么。”杨凡声音平淡得吓人。
“我问你说,就这么简单。”
他盯着那奸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他站起身踱到奸细身后,用冰冷的刀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不过,友情提醒一句。”
他声音压低,“你的同伴就在外面,我也会好好问他同样的问题。”
“如果他说了,而你没说……”
杨凡顿了顿,手里的匕首顺着那奸细的脸颊,缓缓滑到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他全身汗毛倒竖。
“那么他能活,你就得死。”
话音未落,杨凡手腕轻一动。
“嘶啦——”
一声细微的刀尖刺破血肉的声音后,他脖子上瞬间多了道细细的血线。
那奸细只觉得脖子一凉,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就流了下来。
眼前这男人根本不开玩笑,他是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杨凡收回匕首,看着那奸细脖子上溢出的血,脸上露出一抹很遗憾的表情,摇了摇头。
“哎,手抖了。”
他蹲下身凑到奸细耳边,语气漫不经心:“你看这一次我只是划破你一点皮,可下一次,我这手一抖就不一定这么准了,万一切断喉咙可就不好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夜色。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给你一炷香时间考虑,如果一炷香之后,我听不到让我满意的答案……”
他没回头,但那冰冷的声音像重锤一样,砸在那奸细心上,“我就先送你上路,再去问那个更聪明的同伴。”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噼啪响,和那奸细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把小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
招还是不招?招了是背叛,以后也是死路一条。
不招,现在就得死。
可如果同伴招了呢?那自己不就白死了?!自己死了,同伴却能活!
这个念头疯狂啃噬着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他不想死,尤其不想替别人白死。
他纠结,挣扎,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终于在杨凡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他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都说,我什么都说!”他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
杨凡缓缓转过身,脸上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说。”
“我只知道,我们的上峰让我们在这儿跟玉门关里的赵强对接。”
那奸细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知道的全倒了出来,“赵强得到情报,会用信鸽传给我们,我们再用另一批信鸽传给上峰。”
“上峰是谁?”杨凡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但每个字都那奸细喘不过气。
“这……”那奸细脸上露出极度的恐惧,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不敢说出那个名字,比死还可怕!
“看来,你还是不够聪明。”
杨凡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懒得再废话,一步上前抓住那奸细的手,将他的手腕按在桌子上,手中的匕首再次划过。
“噗嗤——”
这次刀锋更深,直接切开了他手腕上的血管,殷红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杨凡松开手,冷冷地看着他。
“手腕上的血,可比脖子上的流得快多了。”
“如果一刻钟之内没人帮你止血,你会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干,身体越来越冷,最后在极度的痛苦和清醒中慢慢熬死。”
“现在,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看着自己手腕上不断喷涌的鲜血,感受着生命力飞速流逝,那奸细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了,对上峰的恐惧在死亡面前,屁都不是!
“是西北道行军总管,李万,李将军!”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这个名字。
“一切都是受李将军的指示!”
李万!
听到这个名字,杨凡瞳孔猛地一缩。
竟然是他。
那个当初在溃兵营里,就想置自己于死地的老狗,原来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他身上!
“很好。”杨凡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随手抓起一块布,在那奸细惊恐的眼神中,给他随便缠了两下止血。
然后站起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走出了屋子。
他要去问问外面那个,看看他们的答案是不是一样。